辦案多年,看過無數壞蛋的可惡嘴臉,即使面對再沒有人性的冷血惡棍、人渣,他一向公事公辦,從來沒有一絲想殺人的念頭。
但現在,晉元浩發現自己很想謀殺一條狗。
明明是他特意安排好和石萱的獨處時間,這只不長眼的狗為什么會跑來湊熱鬧?非要跟上車,夾在他和石萱之間做第三者,破壞這美好的時光。
好,牠非要跟著來也就罷了,那就安安靜靜的待著,他也不至于這么不爽牠,問題是,牠就像個過動兒似的躁動不安,讓石萱不得不坐到后座去安撫牠,弄得他變得好像專門負責開車的司機,只能干瞪眼的看著佳人陪著狗玩,自己則被冷落到一旁,破壞了他原先的計劃。
「……這樣呀,那只老鼠真的太惡劣了,居然這樣欺負你!乖诼犕昕偛檬稣f昨夜驚心動魄的狗鼠大戰后,石萱心疼的拍撫著牠的腦袋,卻又覺得莞爾。
「嗚嗚嗚嗚……」都是那只老鼠太狡猾了,所以我才會被牠暗算。
她好笑的安撫,「好啦,別氣了,回去后有空,我再幫你抓那只老鼠好不好?」她很好奇,究竟是怎樣的鼠輩,竟然能一再的戲弄總裁,還能全身而退。
「汪汪汪……」不用,我的仇我要自己報。趴在座椅上,牠撒嬌的將臉孔蹭進她懷里。
前方駕駛座的人從后視鏡里瞥到這一幕,開始磨牙了。那只畜生居然那樣大剌剌的將臉擱在她的胸部,他、他也要啦。
「石萱,那只狗是公的耶。」他提醒那個被吃了豆腐還渾然未覺的女人。
「公的?我知道呀。」她會連狗是公是母都分辨不出來嗎?
「妳就這么沒有防備的任牠吃妳豆腐嗎?」
她一愕,「吃我豆腐?拜托,總裁只是一條狗,牠在跟我玩,你在胡說什么?」
「那……我也想這樣跟妳玩。」偷偷瞄向她的胸部,雖然構不上波霸級,但那格子襯衫下微微起伏的胸部,卻對他散發出極大的誘惑,他興致勃勃的想找地方停下車。
石萱橫去冷眸,「你如果活膩了,不要客氣跟我說一聲,我會幫你了結這荒唐的一生,讓你早點下地獄贖罪。」
「同樣是公的,牠可以,為什么我就不行?」他語氣有些不滿。
她挑眉,「你把自己當狗了?」
「如果暫時把自己當成狗,可以跟牠做同樣的事,倒也無妨!箷x元浩含糊的咕噥著。
「你說什么?」她沒聽清楚。
清清嗓,他瞪向總裁,「我是說那惡犬是一只好色的狗,妳別忘了那天牠在那所高中前對那些女學生做的事,妳呀,還是離牠遠一點好!
「牠應該只是頑皮而已!故娌灰詾橐獾男π。
見她聽不進他的勸告,晉元浩嫉妒的朝牠殺氣騰騰的再投去一眼,豈料牠也不甘示弱,如藍寶石般的狗眼洋洋得意的回了個示威性十足的眼神。
這只該死的狗!
狗兒不可能會獨自跑到警局來找石萱,一定是有人刻意帶牠過來的。他恨恨的瞇眸,暗忖八成是安璋那家伙干的好事。
好,就算你使這種手段,我也不怕,想到晚上的良宵,他忍不住嘴角上揚。
呵呵呵,縱橫情場數十年,咳,好吧,就算沒有數十,起碼他從十三歲就開始把馬子、泡美眉,活到今年二十九歲,算一算也有個十六載了。
老實說,他想泡的美眉還不曾有泡不到的,他相信石萱絕不會成為例外,尤其當他發起狠勁要對她展開熱烈攻勢,她絕對、絕對難逃他的魔掌……咳呃,是他的溫柔鄉。
所謂烈女怕纏郎,嘿嘿嘿,安璋你等著瞧吧,就算她的心曾經屬于他,今后他非要讓她的眼里只看得見他晉元浩一個。
。
良宵?把他的良宵還給他!
某人悲鳴的在心中吶喊著。
興奮期待的浪漫夜晚在四個小時前翩翩降臨,但是、但是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都是你害的!」一雙熊貓眼怒目瞋瞪搞砸他美麗夜晚的罪魁禍首。
「汪汪汪汪……」是你自己太蠢了還有臉怪我?偛靡膊桓适救醯幕刈。
聽不懂牠的話,但他至少也看得出牠全然沒有半絲反省的態度,心火更盛。
「你還有臉回嘴,要不是你亂跑闖禍,我會變成這種模樣嗎?結果白白便宜了另一個可惡的男人!
本來,今夜他打算和石萱共度一個浪漫旖旎的夜晚。
六點結束調查的工作,正準備回到下榻的飯店,施展出渾身解數來追求心上人,誰知道這只該死的笨狗突然往暗巷中跑去,石萱追了過去,他自然也跟在后頭。
豈知竟是一群青少年在斗毆,他們自不可能放著不管,立刻喝令那些少年停手,詛料他們根本不理,依然狠斗。
總裁開心的跑過去亂咬一通,擾亂了原本的局勢,少年們全都嚇了一跳,動作明顯的遲緩下來,見機不可失,他和石萱趁機制伏他們。
雖然他們手中持有刀棍,但對付那些毛頭小子,晉元浩壓根不看在眼底,然而偏偏有一只敵我不分的笨狗竄出來壞事,偷咬了一口他的屁股,害他在混亂中被人趁隙偷襲,兩只眼睛硬生生的挨了兩拳,被打成熊貓眼。
好不容易通知警方處理完那些少年的事,夜晚終于再度恢復寧靜,他的心情也略略轉好。
可回到飯店,一個不該出現的人居然在大廳和他們「巧遇」。
「我來高雄出差,真巧,你們也住這家飯店呀!
「我們住十二樓,你呢?」石萱問。
「真的好巧,我也是!鼓抗馄车綆е茇堁鄣哪腥耍茶耙荒橁P切的開口,「啊,晉警官怎么受傷了?!」
「小意思。」他沒什么好臉色給安璋看,聽得出那關切的語氣里其實暗藏著些許的興災樂禍。
安璋接著又說:「晉警官真是條鐵漢,眼睛傷成這樣還咬牙硬撐,真叫人佩服。我在高雄這邊有認識的醫生朋友,他剛好是眼科,這樣吧,我請他過來幫你看看。」
石萱看了看晉元浩臉上那一對熊貓眼,也覺得應該請醫生看看,于是點了點頭,「也好,那就拜托你了。」
好吧,看就看,但那醫生肯定和安璋那小子串通好了,居然要他躺在床上,在眼皮上做冰敷,還要他盡早休息。
「元浩,那你今晚好好休息吧!沽粝逻@句話,石萱便和安璋一起出去了。
結果,這條劣犬就被某人「好心」的派來陪伴他。
晉元浩回想著今夜發生的事,還有現在石萱也不知道被安璋拐到哪去了,瞪著總裁那張無辜可愛的狗臉,愈想愈火大。
牠也睜著藍眸骨碌碌的回瞪他。
「汪汪汪汪汪……」你大笨牛一只,打不過人家,受傷活該。也不管他聽不聽得懂,牠奚落的訕笑。
他伸出手,快狠準的捏住牠的臉,往兩旁一扯。
「都是你這只該死的畜生害的,我拉我拉我拉拉拉。」
「嗷嗚……汪……嗚汪……」牠拚命掙扎著,想甩開他的手。
晉元浩不放手,拉著牠的臉皮愈拉愈起勁。
不過總裁也不是好欺負的,費了好大的勁掙開后,咬住他的手,他吃痛的痛扁牠一頓。
牠的利齒也咬了他好幾口,一人一犬就這樣打了起來,互不相讓,最后雙雙筋疲力竭的癱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