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常安的第一個念頭是逃,無奈反應沒有人家的身手快,風御海揚手一伸便把她給拉進懷里。
“放開我,風御海!”她拚命掙扎著,他喝醉了,她相信自己使點力應該可以掙開他的箝制。
“放開你?讓你去勾引風淮恩?”一張俊臉倏地逼近她,微瞇著的眼中散發出前所未有的危險氣息 。
“你!”她氣得臉色發白。
這個男人的偏執狂與優越感是與生俱來的吧?隨時隨地都以貶低別人的人格為樂。
“說啊,怎麼不說了?”風御海的指尖緊緊扣住她的下巴,讓她的臉正視著自己。
“你要我說什麼?”她的下巴都被他捏疼了。
“承認你想勾引風淮恩,想當上風三少夫人!
于常安傷心欲絕的看著他,“好,我承認,你可以放開我了嗎?”
“你承認?”風御海展現一股風雨欲來前的平靜,他的嗓音低啞,薄薄的唇瓣緩緩地浮現一抹笑, “你終於承認了?”
很好,他就知道他的猜測是對的,該死的對極了!這個女人用盡心機為的就是要當上風家少奶奶… …誰不是呢?哪一個女人不是看見風城財團眼睛就閃閃發亮,她也不例外。
“放開我!彼齽e開了臉,不想看見他眼中濃濃的鄙夷,被摟著的身子虛軟的不想再抵抗。
他身上的酒味嗆得她鼻子難受,從他口里呼出來的氣息也不斷的擾亂著她的思維,她覺得壓迫、緊 張又慌亂,只想盡快逃離他的懷抱,逃離這里,不必再承受他無端的指控與責備,不必再承受那種被心 愛的人痛恨著的苦。
“別再說這些口是心非的話了!憋L御海驀地翻身壓住她,龐大的身軀霸道的與身下的柔軟密密貼 合著。
“你要干什麼?”于常安害怕的驚叫出聲,整個人快要被壓得喘不過氣來,不住地扭動身子。
“你不是想當風家少奶奶?我現在就給你這個機會表現表現啊,你只要做得讓我滿意,我可以考慮 收你當情婦!
“你住口!”于常安驚懼又氣憤,含著淚的眸子狠狠的瞪著他,“我的對象是風淮恩,不是你,你 放手!”
“等你變成我的女人,淮恩他就不會要你了!闭f著,風御海低頭吻上她因掙扎而微敞的衣領內那 纖細白皙的美麗頸項。
老天,他究竟在說什麼、做什麼?他為了不讓她勾引風淮思所以決定強要她?這根本就是侮辱她! 他把她當成任何人都可以野合的妓女嗎?還是急著跳上金主床的掏金女郎?
他真的太過份了!過份得讓她開始恨他……
“不……”于常安備覺羞辱的要推開他的頭不讓他吻她,雙手卻在下一刻被一只大手緊緊扣在頭的 上方。
“乖,聽話!彼p咬住她的耳垂,邪惡的在她耳邊低笑著,“為了報恩,我決定收你當情婦,你 的男人只有我,不能再有其他人。”
“來不及了!
聞言,風御海抿緊雙唇,一把扯住她的發,讓她吃痛的皺眉。
“什麼意思?”誰敢在他之前動了她,他會把那個人給殺了!
“意思就是你不是我唯一的男人,以前不是,現在不是,以後也不會是……啊!”她的唇瓣被他狠 狠咬了一記,吃疼得滲出了血。
“就算以前不是,現在跟以後都會是!憋L御海氣極了,“于常安,你最好永遠記住我的話!
她的發凌亂的散落在頰旁、枕上,淚霧迷蒙的雙眸充滿難過與難堪,她感受到他輕輕的解開她的衣 服,綿密而溫柔的吻一一落在她的胸口、頸部和肚腹,也感受到他的另一只手輕撫過她全身的愉悅與疼 痛……
“為什麼?你大可像禽獸一樣強暴我之後再把我棄尸荒野啊!不然就讓我跟黑子結婚好了,這樣你 就不必一天到晚擔心我會勾引你的寶貝弟弟,不是嗎?至於你是不是我唯一的男人根本不重要。”
她不懂他現在究竟在做什麼?為什麼他的眼中有著如此濃厚的不安與占有欲?為什麼他要執意當她 唯一的男人?他根本不愛她的,不是嗎?甚至連愛的邊緣都沾不上……
風御海看著她,溫柔的指尖輕輕地拂過她帶淚的臉龐,見她因他的舉動淚水更是一發不可收拾,他 的心如萬箭穿過,剎那間痛不可抑。
為什麼?他也想問問自己!偏偏他找不到答案。
誰來告訴他他現在在做什麼?為什麼一顆心會為了一個不相干的女人痛著?為什麼一顆心會因為不 小心看見風淮恩緊擁著安安,而像被人用刀在心口上劃下一道傷痕般難受與憤怒?
明明知道所有的責怪都是莫須有的罪名,他卻還是選擇口不擇言的傷害她,貶低她,侮辱她……
看見她痛苦他會快樂嗎?
他只是可笑又可鄙的替自己找了一堆藉口來要她……是的,他要她,想要極了!
“對不起!彼p輕的捧起她的臉吻著,“我不是故意要讓你哭,我只是……想要你!
于常安一愕,想睜大雙眼看清楚他,卻老是讓淚水給蒙了視線。
他說了什麼?對不起?這三個字會從他風御?谥型鲁鰜韱幔慷宜說他想要她……
風御海見她淚水越落越兇,一抹自責竟如閃電般掠過他的心頭,他將被子覆上她幾近裸呈的身體, 起身點了根煙走到窗邊抽起來。
他一點都不習慣安撫女人的眼淚,或者說他從來不屑安撫女人的眼淚,除了他的母親管初雪,但面 對于常安的淚,他卻覺得自己像是個討人厭的家伙,竟然卑鄙的想奪兄弟所愛。
他究竟在做什麼?為什麼才短短的時間里一切都亂了章法,他的生活偏離了既定的軌道,連他一向 引以為傲的理智也不再是自己可以控制了。
一雙小手怯生生的從風御海的身後圈住他,風御海拿著煙的手驀地一僵,整個背脊因驚愕與緊張而 挺立著。
“你……還要我嗎?”于常安的手在顫抖,身子也在顫抖,她的心在狂跳,整個人都在狂跳,天知 道她是鼓起多大的勇氣才敢下床走到他身邊抱住他?從嘴里吐出的話語,連自己聽了都要臉紅,但是為 了不讓自己退縮,她不由得將他抱得更緊。
“你在做什麼?”對於她突如其來的大膽舉止,風御海挑高著一雙俊眉冷冷地回應。
他的冷漠讓她的心退縮了一下,“你剛剛不是說……”
“我剛剛說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嗎?一個女人隨隨便便向男人投懷送抱成 何體統?”她明明愛的是風淮恩,怎麼可以如此見異思遷的主動跑來抱他?該死!
于常安被他嚴厲冷峻的話給刺傷了,一滴淚珠驀地從眼角滾落,手也緩緩地松開。
她低垂著頭,想躲起來偷偷的哭,然而一雙腳卻像是被釘在地上似的,虛弱得動也動不了。
“你剛剛說想要我的話!是假的?”
“不重要!
“對你不重要對我卻很重要!
聞言,風御海煩躁的將煙擱在煙灰缸里捻熄,日眸看她才發現她早已滿臉淚水。
“安安……”
“我愛你,風御海,我不可自拔的愛上你了……”她低語著,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為他的反反覆 覆,為他所帶給她的難堪。
什麼?她愛他?他有沒有聽錯?風御海怔了半晌也無法消化自己所聽到的訊息。
“淮恩呢?你也愛他?”
“我愛的一直是你,從兩年前見到你的那一刻開始!庇诔0部匆娝魟拥拿,顯示他根本不相信 她的話,“你信也好,不信也好,這都不重要,不是嗎?就像你所言的……不重要!
傷心到了盡頭是什麼滋味?痛過了才明白什麼才是真正的痛。
望著于常安一臉的哀傷,風御海霸氣的伸手抬起她的下顎,他低下頭湊近她,剎那間從他嘴里吐出 的熱呼呼酒氣在兩人的鼻息間濃烈的飄散著。
“再說一次,安安!彼斐錾囝^舔上她的唇瓣,輕輕地挑弄。
她輕喘著,傻呼呼地不敢張開口說話,被吻得身子都快軟了。
“說啊,安安,說你愛我!彼蒙嗉庠噲D敲開她的貝齒,她被他熱情熟練的吻逗得慌亂的張開小 嘴,他便迅速的乘虛而入,靈巧的舌纏繞住她怯生生的舌尖。
他口里的蜜意還帶著酒味,又香又濃的令人神魂顛倒,再加上他身上強烈的男性氣息與淡淡的煙草 味,于常安覺得自己就要迷失在他的懷抱中,深深的沉淪下去再也醒不過來……
風御海抱起她將她輕放上床,迅速的褪下兩人的衣服後,他高大昂藏的身軀便迫不及待的壓住她柔 軟的身子,他的吻更綿更密,像是要在她身上烙下屬於他一個人的印記……
“風御海……”她嬌喘連連,呼吸急促不已,面對這樣陌生的情潮感到強烈的期待與不安。
“叫我御海!彼拇笫謸嵘纤鸬臏唸A曲線,她的身體比她的人熱情多了,像是永遠發掘不完 的美妙寶藏!澳阏媸敲匀耍舶。”
身體緊繃的程度在在宣告著他想對她的強烈占有,是酒精的催化也好,是體內原始的渴望也罷,總 之,他不想再欺騙自己,不想否認他是多麼的渴望著她。
女人的愛他從來都不曾當作一回事,他對女人就像對商場上的人事物一樣,狠絕而不帶有一絲一毫 的情感,是利益取向而沒有其他任何感情成份,然而就在剛剛那一刻,當他聽見她說她愛他的那一刻, 他的心卻無法抑制的震蕩著。
那是充滿喜悅、滿足、詫異與感動……
天知道還有什麼?他只知道自己想馬上吻她、要她,將她的所有全納進他的羽翼下。
這就是愛的感覺嗎?
若是,這種感覺真的很美好,美好得讓他不想放手。
“風御海?”于常安的雙手柔柔弱弱的抵在他的胸口上,她輕輕地喚著他,不明白他為什麼這樣看 著她,像是要看一輩子似的。
“你確定要把自己給我?”大手輕撫過她的臉頰,風御?酥浦约旱挠崧晢柕。
紅霞刷地染滿整張臉,于常安羞澀的垂下眸子。
全身都給他看光了,他竟然還正經八百的問她這個?若她說不呢?他會放過她嗎?
“如果我後悔了……”
“當我沒問!”風御海想也不想的用吻封住她的口,不讓她有機會說出他根本不想聽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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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花花的陽光穿過厚重的窗簾透進房里,于常安微微的睜開眸子,還來不及想起自己身在何處,全 身上下傳來的疼痛已經提醒她自己做了什麼。
不是夢呵,她真的和風御海纏綿了一夜……或者該說是一個早上?
被單下的裸露身子還留有風御海烙在她身上的齒痕,青一塊紫一塊地,讓她不禁羞得滿面紅霞,正 想下床找衣服穿,門板卻傳來了兩聲輕響。
是誰呢?風御海還在浴室里,這里又是他的房間,她該去開門嗎?
“御海,你醒了嗎?”
這聲音……是蘇璦?于常安的臉一陣蒼白,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只能慌忙下床找衣服穿上,她 必須在蘇璦進門前將自己藏好才行!
“御害,我進去嘍!碧K璦不耐的在門外叫了聲後,也不等風御海應聲,一把便將門給打開。
于常安只來得及套上一件及膝的白上衣,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穿,就這樣被迫對上蘇璦那冒著火光 的漂亮眸子。
“你怎麼會在風御海的床上?”蘇璦走近床邊,氣焰高張的居高臨下睨著這個占據風御海大床的女 人。
“蘇小姐,你聽我說,風先生昨天喝醉了,傷日又裂開,所以我就進來照顧他……呃,後來不小心 睡著了……”
“不小心睡著了?”蘇璦冷哼一聲,上前一步揚手“啪”一聲便狠狠甩了于常安一個耳光。
頓時,于常安只覺得耳朵嗡嗡作響,半邊的臉全麻得沒有知覺。
她撫著臉一句話也沒說,說到底,她是上了人家未婚夫的床,人家要打要罵她根本沒有還手的馀地 。
“不小心睡著還會故意把自己脫光光跳上風御海的床?你當我是白癡!”蘇璦越想越氣,揚手又給 了她一個耳光,這回更是半點不留情,將所有的不堪與被風御海背叛的憤怒一并出在她身上。
剎那間,房里靜得只聽得見蘇璦憤怒的喘氣聲。
“對不起。”
“住口!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說對不起?你這個賤女人!早說你根本沒安什麼好心眼,什麼天才醫生 ,還不是巴望跳上有錢人的床夢想當少奶奶!你別作夢了,風御海就算是抱了你也不會娶你!”該死的 風御海,竟然如此不給她面子,她都還沒當上風家少奶奶呢,他就忍不住在外頭偷腥?
“對不起,蘇小姐,是我的錯,我從來沒想過要嫁給風御海,真的,昨晚只是個意外,他喝醉了, 所以……”
“我不需要你這個賤人跟我解釋!要解釋我會去找風御海!碧K璦受不了于常安一副小媳婦般的可 憐模樣,面對一個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人,真的會讓人越罵越抓狂,就當她揚手又想給她一巴掌時, 手腕卻硬生生給人從後頭扯住。
“你鬧夠了沒有?”風御海的聲音冷冷的從上頭罩下,剛沐浴完的高大身子不知何時已無聲無息的 來到蘇璦身後。
“御!碧K璦愣了一會才轉過身看他,“你剛剛說我什麼?你說我在鬧?我沒聽錯吧?”
“難道不是?只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值得你這樣歇斯底里的失去淑女風范亂打人嗎?”
“逢場作戲?”蘇璦瞪視著他,一個字一個字咬著牙道。
“沒錯,男人在外頭找個女人過夜是常有的事,如果你連這一點都不懂得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那 你也沒有資格當風城財團總裁的夫人,我的話說得夠明白了,要走要留你自己決定,但我不允許再有剛 剛那樣的事情發生。”風御海厭煩的甩開她的手。
“好,這話是你說的,你以為我希罕當什麼總裁夫人嗎?蘇氏財團總裁的頭銜可比總裁夫人的頭銜 來得吸引人多了!風御海,你給我記住,我們取消婚約,反正我也不想嫁給一個瘸子!”說完,蘇璦得 意的扯扯唇角轉身要走。
“站!你剛剛說什麼瘸子?”風御海危險的瞇起眸子看著她。
“呵,你還不知道嗎?大家都沒告訴你你的腳可能會瘸一輩子?告訴你,我是同情你才一直沒悔婚 ,既然你都敢這麼對我了,我也沒必要給你留什麼情面。再見了,風二少爺,我蘇璦人美又多金,還怕 找不到比你更好的男人嫁嗎?你等著看好了,你若不想風城財團淪落到第二,那就來求我嫁你,到時我 會好好考慮的。”
蘇璦媚然一笑便走了。
他是瘸子?他自己為什麼不知道?風御海有點莫名其妙。
事實上,他從上回夜探黑子紐約住所把于常安救出來的時候,他就已經行動自如了,而那個女人卻 斬釘截鐵的說他可能瘸一輩子?怪了!
不過,這并不重要,不是嗎?
她就這樣走了,他的心情竟然覺得輕松不已,像是放下了心上那塊壓得他喘不過氣的大石頭。
風御海皺起的眉很快地舒展了,他回身走向坐在床上一語不發的于常安,伸手要抬起她的臉——
“不要!”她緊緊的捂住雙頰,淚水早在眼眶里兜了好幾圈。
“乖,讓我看看!
“我沒事!彼蚨ㄖ饕獠蛔屗匆娝凉M臉的淚。
她傷心難過不是因為蘇璦打她的那兩個耳光,而是風御海的那句“逢場作戲”,他太過份了,真的 太過份了……
“安安?”風御海再次皺起眉頭。
“我去洗澡了!庇诔0矂e過臉,從床的另一邊跳下沖進浴室,并鎖上門,將他阻隔在門外。
“安安!”他站在門外伸手敲著。
“有什麼事等我洗完澡再說吧!庇诔0苍陂T內叫著,順手把蓮蓬頭打開,這樣就可以不再聽見那 擾她心思的聲音。
其實,她不該怪他的不是嗎?
男人跟女人上床本來就不代表什麼山盟海誓,何況他從頭到尾也只說他要她而已。
逢場作戲這句話又有什麼錯?他本來就不會娶她,而她也從沒想過自己會嫁給他,除了逢場作戲這 四個字,還有更適當的形容詞嗎?
可是,為什麼她覺得好想哭?為什麼她會如此輕易便被這四個字弄得遍體鱗傷?她好難受呵,難受 得想要一輩子離開他,不再相見。
不相見就沒有痛了吧?
傷口,遲早會復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