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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迷酒神 第五章
作者:煓梓
   
  接連好幾天,夏瀚希都不接黎茵茵的電話,她煩惱得不知該怎么辦才好。他不但關(guān)掉手機,就連酒館也不去,而且聽  Vickey  的口氣,他們好像正在冷戰(zhàn)。黎茵茵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總不好意思再要  Vickey  代為傳話,只好自己想辦法。

  她想來想去,怎么也想不到辦法。本來她和夏瀚希之間,一向就是靠手機聯(lián)絡(luò)。在她父親的嚴(yán)格管制下,他們根本沒有什么見面的機會,E-mail也行不通,因為她父親不許她上網(wǎng),唯一的管道,只剩他的公司。

  黎茵茵決定直接去夏瀚希的公司,跟他解釋清楚:她不是故意要掛他電話,是因為她父親剛好進來,她非得這么做不可,不然下場會更慘。

  盡管黎茵茵已經(jīng)作好決定,但仍是困難重重。

  首先她就必須先通過司機這一關(guān),這意味著她又得說謊。

  「陳叔叔,我今天臨時有事,不去練琴了!

  在通往教授家的路上,黎茵茵突然要司機停車,司機嚇了一跳。

  「妳今天不去練琴?」司機將車緊急停在路邊,黎茵茵猛點頭。

  「對,所以你可以休假,去做自己的事,我自己搭計程車回家。」她笑得恍若天使。

  「這樣不太好吧?」能有幾個鐘頭休息當(dāng)然很好,但他總覺得不對勁!溉f一被老爺發(fā)現(xiàn)我沒有送妳去練琴,會被開除的。」

  「只要你不說,就沒有人會知道啦!陳叔叔你不必擔(dān)心!顾焓拱愕男θ堇锩,隱含了太多的心虛,司機卻沒有看出來。

  「但是……」

  「拜托啦,陳叔叔!顾扇“П。「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非辦不可,你就不要告訴我爸爸,讓我下車,我保證不會再有第二次,拜托拜托!」

  黎茵茵左一句拜托,右一句她非走不可,加以不斷懇求,都讓司機感受到事情的重要性,只是不知內(nèi)容為何就是。

  「好吧,我答應(yīng)妳,但是下不為例哦!」司機拗不過她,只得點頭。

  「謝謝你,陳叔叔,你人最好了!」黎茵茵興奮的親了一下司機的臉頰,司機嚇著,他到她家服務(wù)最少超過十年,還沒見過她這么熱情的舉動呢!

  好不容易通過第一個關(guān)卡的黎茵茵,二話不說沖下車,接著再拿出手機打電話給教授,謊稱她人不舒服,不能去上課。并拜托教授不要告訴她父親,因為她不想讓他擔(dān)心,然后一切搞定。

  耶,過關(guān)!

  黎茵茵沒想到事情會這么順利。大概她平常的形象太好了,偶爾說謊,別人也不會懷疑到她頭上,她才能這么輕易的騙過所有人,但她還是很不安就是。

  愛情可以以任何形式存在。它可以是道墻,是浮云,是激流,也可以是迷煙。

  Smoke  gets  in  your  eyes,情煙把眼迷。

  黎茵茵被情煙迷了眼,以至于看不清事情的真相,直住制造煙霧的人的方向走左。

  「我想找夏瀚?偨(jīng)理,麻煩為我通報一聲!箰矍檎谌チ怂难劬Γ瑓s也放大了她的膽子,面對接待人員的詢問,她居然無畏無懼。

  黎茵茵或許膽小,但她天生帶有一股大小姐的氣勢,柜臺接待人員竟然沒問明她的身分,就讓她乘坐直達電梯,這可氣壞了秘書。

  「總經(jīng)理,外面有個姓黎的小姐要找你,要讓她進去嗎?」

  舉凡在職場打混過的人,都曉得用詞有多重要。秘書用「讓」而不用「請」,表明了她對黎茵茵的輕視和敵意,黎茵茵卻單純得聽不出來。

  「茵茵,她怎么來了?」

  倒是夏瀚希比秘書熱絡(luò),幾乎稱得上是狂喜。

  「快請她進來!」這確實是個驚喜,她第一次踏進他的公司,意義格外重大。

  在秘書嫉妒的眼神下,黎茵茵被「請」進夏瀚希的辦公室。黎茵茵一面走進辦公室,一面回頭看秘書,對方的嘴臉,真的很不好看。

  「她一直瞪我!估枰鹨鸩粫缘迷趺椿厥,只覺得秘書的表情好可怕,惡龍似的。

  「誰,秘書嗎?」夏瀚希茫然。

  「嗯!顾c頭。「她好像很不喜歡我。」

  夏瀚希聞言恍然大悟,忍不住勾起嘴角。所有的惡龍都不愛小公主,牠們比較常見的舉動是吃掉小公主,而不是保護小公主,更何況這只惡龍還跟王子有一腿,當(dāng)然就更會噴火了。

  「別理她,她不像我一樣喜歡驚喜!顾猛嫘馑囊蓱]。

  黎茵茵根本沒有任何疑慮,她甚至單純到看不出他和秘書之間的特殊關(guān)系。

  「我不會在意!顾_一個甜美的微笑,夏瀚希的心立刻融化,她的笑容是全世界純度最高的糖,幾乎沒有人能夠抗拒。

  「妳今天不用練琴?」夏瀚希誤以為她是閑閑沒事做,才會來公司找他。

  「當(dāng)然要!顾c頭!傅菫榱隋8,我可以一天不練琴,你比任何事都重要!

  「妳的意思是說……妳為了我,特地不去練琴,是這個樣子嗎?」夏瀚希沒想到她竟然肯為他做這么大的犧牲,眼睛都亮起來。

  「是啊!估枰鹨鸷苷J真的回道!笧榱苏埣,我費好大的功夫,說了好多的謊,我真的覺得好不安哦……」

  想到自己一直對關(guān)心她的人說謊,黎茵茵就一臉愧色,越來越?jīng)]力氣。夏瀚希卻是相反地精神飽滿,他終究還是贏過黎柏勛。

  「你在笑什么?」

  夏瀚希沒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不知不覺中露出得意之色,黎茵茵卻注意到了,并且困惑的問。

  「沒事!顾B忙斂起笑容,在心里大聲歡呼勝利。黎柏勛再強,也壓抑不了少女蠢蠢欲動的心,他才是最后的勝利者。

  「這樣你就不會再生氣了吧?」黎茵茵最關(guān)心的還是他的心情!肝乙呀(jīng)用實際行動證明你和練琴哪一樣重要,瀚希哥應(yīng)該不會再生氣了,對不對?」

  黎茵茵殷切、充滿期盼的表情,在在提醒夏瀚希,他自己說過的話,和發(fā)過的脾氣。夏瀚希驚訝之余,不免佩服她的好記性,他幾乎忘了這件事。

  「你不會再生氣了吧?」只要是他說過的每一句話,做過的每一件事,她都牢牢記在心底。

  「我不會再生氣了。」他輕撫她的面頰,說她很乖,贊美她這么聽話,心底卻很不安。

  就像  Vickey  說的,他真的是太壞了,

  他根本不在乎她,但她對他的用心,又讓他覺得很窩心,他真是個徹頭徹尾的大壞蛋。

  「瀚希哥!」偏偏黎茵茵又單純到惹人愛憐,仰望著他的小臉,泛出美麗的光暈,恍若黑暗后的晨曦,引人走向光明。

  「妳的模樣,真像是晨曦女神……」他不確定自己是否想要光明,他一向就認為黑暗很美,最適合他這種墮落的人類。

  「晨曦女神?」黎茵茵迷惘的表情,就像清晨的晨霧那樣化不開,直到夏瀚希曾經(jīng)說過的話閃進她的腦海里,她才恍然大悟,

  「原來就是這個女神!」晨曦女神;好美的名字。

  「嗯?」反倒是夏瀚希自己不懂她在喊什么,換他一臉茫然。

  「你曾說過,我彈奏豎琴的模樣,讓你聯(lián)想起一位希臘女神,你忘了。俊估枰鹨鹛鹈勖鄣靥嵝严腻,他這才想起自己確實說過這句話。

  「沒想到妳還記得這件事!顾钦f過她像希臘女神,不過那是誘惑她去酒館的借口,并沒有認真放在心上。

  「這是當(dāng)然的!估枰鹨鸬谋砬榉浅UJ真!钢灰清8缯f過的每一句話,我都牢牢記住,一刻也不敢忘記。」

  小學(xué)生背課本,也不過如此。黎茵茵的行為舉止雖稍嫌幼稚,但看在夏瀚希眼里,卻有著無限感動,并衍生出一股很濃的罪惡感。

  「妳是最棒的!够鸫劫N上黎茵茵嬌艷的柔嫩,夏瀚希只能以這個方式,對她傳達無聲的道歉。

  黎茵茵不懂他話里的意思,但很喜歡他道歉的方式,亦全力配合。

  這就是他為什么道歉的原因。

  她太無辜、太純潔,讓人在憐憫她的同時,亦產(chǎn)生一股染指她的沖動。又如同一個嗜血的惡魔,想親眼目睹純白的布疋濺上艷紅的鮮血,都是一種變態(tài)的欲望。

  夏瀚希不否認自己是有那么一點小變態(tài)。尤其當(dāng)她如春花一樣在他懷里顫抖,唇瓣在他的輾轉(zhuǎn)吸吮下,渲染成一片嫣紅的時候,更是教他無法自己,沈溺在她唇問的萬紫千紅,許久無法自拔。

  他們吻得很深,很沈,同時很狂。

  埋伏在身體深處的欲望,像是沙漠中的駝鈴,指引著迷失的人們找到靈魂的出口,卻又不小心掉入看不見的流沙,被滾滾黃沙吞沒。

  欲望的流沙,將他們兩人卷進地心的最底層,隨著地底的熔漿起伏波動。他們的眼神迷蒙了,呼吸也變快了。欲望驅(qū)使夏瀚希要得更多,于是他打開黎茵茵襯衫上的扣子,黎茵茵嚇一跳。

  「瀚希哥……」她不確定她是否該讓他這樣做,這已經(jīng)超出想象的范圍。

  他微笑,再度覆上她的唇,無聲告訴她想象都是假的。真正的男女關(guān)系,就該像他們這個樣子,這才是成人間的游戲。

  黎茵茵雖已成年,但實則與未成年無異,不過她很樂意學(xué)習(xí)。

  在夏瀚希的引導(dǎo)下,她漸漸懂得怎么呻吟,怎么開放自己。

  「茵茵……」夏瀚希沒想到,她小小的身軀下,竟藏著如此瑰麗的美景。正想更一步,秘書突然敲門。

  「總經(jīng)理,有訪客!顾室獍验T敲得很大聲,就怕里面的人聽不見她的話。

  夏瀚希的眉頭都皺起來,過去他和秘書的關(guān)系一直都維持得不錯,看來該重新考慮他們的關(guān)系。

  「我正在忙!共幌M淮驍_。

  說著說著他又要低下頭。

  「但是夏宇?偨(jīng)理堅持要見你。」秘書一副等著看好戲的口吻,讓他的眉頭擰得更緊。

  「宇希?」

  聽見這兩個字,外面沒反應(yīng),他懷里的黎茵茵反倒先跳起來,慌亂地扣扣子。

  「我、我要回去了!顾龥]想到夏宇希會突然來訪,整個人都慌起來。

  「干嘛,我們是在做賊嗎?」他超不爽的。「妳是不是怕被人發(fā)現(xiàn)我們在一起?」

  「沒有,我沒有,我沒有怕人發(fā)現(xiàn)我們在一起!顾е嵛!肝抑皇桥掠钕8缰懒艘院,會告訴我爸爸,所以……」

  「妳終究是一個離不開父親的  baby,我看我們現(xiàn)在就分手算了,省得偷偷摸摸!瓜腻@浜撸軌蛄怂牟粩嚅W躲和逃避。

  「瀚希哥……」黎茵茵答不出話,她害怕是事實,她要怎么解釋?

  「總經(jīng)理,可以請夏宇?偨(jīng)理進去嗎?」

  秘書又在外面催促,黎茵茵還沒想出該怎么解釋,就聽見夏瀚希發(fā)出一聲不文雅的詛咒,接著把她推出去。

  「妳可以滾了!故〉昧粼谶@里礙眼。

  夏瀚希趕人。

  「瀚希哥!」黎茵茵知道這次他真的生氣了,拚命想講些好聽的話,卻想不出來。

  「出去!」夏瀚希不客氣的把黎茵茵趕出辦公室,一個人生悶氣。游戲玩到這個地步還真是窩囊,他干脆一頭撞死算了。

  「你好,瀚希哥!

  他的心情已經(jīng)夠差了,夏宇希偏偏又來攪局,他的心情更不好。

  夏瀚希強忍住揍人的沖動,冷眼看夏宇希挑了單人沙發(fā)坐下,發(fā)誓他要是敢說有灰塵的話,先一刀砍死他再說。

  「墊子好像有點臟,該拿去送洗了!菇Y(jié)果他不挑剔灰塵,換挑剔墊子,一樣令人生氣。

  「抱歉,你愛坐就坐,不坐拉倒!瓜腻@淅浠氐,希望他快滾。

  結(jié)果夏宇希不滾也不坐,而是選擇站立,隔一小段距離與他對看,兩個身高相等的堂兄弟,就這么對干起來。

  「你打算怎么處理茵茵的事?」夏宇希開門見山,說明來意!改銓σ鹨穑烤贡С趾畏N態(tài)度?」

  這原本是極私密的事情,現(xiàn)在卻弄得人人皆知。夏瀚希懷疑照這樣發(fā)展下去,會不會上明天報紙的頭版頭條,他的游戲也不必玩了。

  「這不關(guān)你的事,你管太多了!瓜腻R矐械脝査窃趺粗赖模顺墒  Vickey  泄密。

  「不見得。」夏宇希反駁。「如果只是你個人的事情我管不著,問題是你的舉動極有可能危害集團!

  「危害集團?」他在說什么傻話?

  「對!共皇巧翟,而是千真萬確!改銘(yīng)該知道黎柏勛的個性,這件事要是被他發(fā)現(xiàn),極可能會引起他的報復(fù),他不要你碰他女兒!

  「他不讓我碰,卻希望世希碰,真是可笑!」

  黎柏勛的企圖,就像陽光下的放大鏡,每個人都一清二楚。

  「不管可不可笑,對黎柏勛來說,都不是說笑,你最好早日離開她!姑獾门阶詈鬅o法挽回。

  「我和茵茵的事,我自己會處理。」不需要他插手。

  「就怕到時候你處理不了!瓜挠钕]夏瀚希的自信,因為他明白黎柏勛絕不可能答應(yīng)他堂哥追求黎茵茵,更何況他并不是真心。

  「我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管!瓜腻T僖淮螐娬{(diào)。

  「不好意思,我一定要管!挂鹨鹁拖袼男∶妹茫辛x務(wù)保護她不受到傷害,即使對象是他的親堂哥。

  堂兄弟的戰(zhàn)爭,從交叉持股到如何保護小妹妹,都有不同的意見,就看誰比較有實力。

  「大家走著瞧,看誰才是最后的贏家!瓜腻猿忠@得最后勝利,夏宇希只能在一旁替他憂慮。

  挑起戰(zhàn)爭的一方,往往是最終的失敗者,這幾乎已經(jīng)成了定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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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惡!」

  這頭夏瀚希罵得兇,認為全世界都跟他作對。另一頭的黎茵茵卻是膽顫心跳,鎮(zhèn)日憂心不安,害怕她的秘密會被發(fā)現(xiàn),她說太多的謊了。

  她實在不該說謊。

  玉手像只飛躍的羚羊,在鋼琴鍵上穿梭滑動,黎茵茵不斷責(zé)備自己。

  大家都那么疼她、那么關(guān)心她,她竟用一大堆謊話騙他們,真的是很不應(yīng)該。

  她真的覺得對大家很抱歉。

  但是,如果她不這么做,就見不到瀚希哥。她父親對他的成見,讓她無法像一般正常女生那樣,大方公開和他交往,只能偷偷摸摸。

  她爸爸為什么就不能收起成見呢?

  黎茵茵的焦慮,完全反應(yīng)在雜亂的指法上。

  爸爸他為什么就不能給瀚希哥一個機會,讓瀚希哥證明自己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樣:生活靡爛,個性不穩(wěn)定,只會濫用祖先的財產(chǎn)?據(jù)她所知,他除了會玩以外,工作方面也不錯,是三兄弟里面最強的呢!

  黎茵茵拚命在心里為夏瀚希辯解,認為黎柏勛不該對夏瀚希有成見,同時又對自己扯出一大堆謊言,感到非常不安,指法于是更加紊亂。

  她沒有注意到自己把樂曲彈得亂七八槽,也不知道黎柏動還沒去上班,只是一味沈溺在混亂的思緒之中,越彈越亂。

  茵茵是怎么回事,怎么胡亂彈琴?

  她自己沒發(fā)現(xiàn),黎柏勛倒是注意到了,眉頭并且攢起來。

  最近稍一沒空盯她,她就跟著放松,這怎么行呢?

  黎柏動心想要再多注意她一點兒,毫無知覺的黎茵茵卻敷衍了事,十一點一到,就準(zhǔn)時合上琴蓋,拿出手機打電話給夏瀚希。

  「是我,茵茵!顾门孪腻唤铀娫,幸好夏瀚希今天的心情不錯,依然耐心地拿著手機。

  「我不是故意的!估枰鹨鸨M可能的解釋!改翘欤艺媸翘绷,所以不得不先走。」

  夏瀚希雖然手里拿著手機,但完全沒聽她在說什么,只顧著忙自己的工作。

  「你不要生氣嘛!」黎茵茵倒情愿他發(fā)飆,他不說話的樣子好可怕,比大吼大叫還要嚇人。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可憐兮兮的求他原諒,夏瀚希干脆把手機關(guān)起來,讓黎茵茵連求饒的機會也沒有。

  「完了。」黎茵茵懊惱的合上手機,不知道怎么辦才好。夏瀚希是有名的難搞定,但也因為如此,他才顯得這么迷人,她已經(jīng)深深為之著迷。

  黎茵茵的煩惱全寫在臉上,她以為沒有人看見,但她錯了。她的一舉一動,黎柏勛全看在眼底,眉頭并且越攢越緊。

  他原本是想進來訓(xùn)誡她幾句,沒想到意外讓他看見她在講手機。而且聽她的口氣,對方應(yīng)該是男生,不然她不會用那種語調(diào)說話。

  換句話說,他女兒戀愛了,只是不知道對象是誰。

  由于黎茵茵從頭到尾都沒有喊出夏瀚希的名字,黎柏勛也只能靠自己想象。他決定不打草驚蛇,先暗地里觀察再說。

  黎茵茵也因為太煩惱了,沒注意到琴室的門開了又關(guān),只是一心想該怎么安撫夏瀚希的情緒,這代表她又得說謊。

  但是,她豁出去了,什么也不管。

  只要瀚希哥不生氣,叫她說一千次謊都可以,她不能沒有瀚希哥。

  下午練琴時間到,她謊稱生病,要在家里休息,叫司機不必送她。司機雖然擔(dān)心,但她的臉色看起來真的是不太好,只好勉強點頭,叫她好好養(yǎng)病,自己也可以乘機休息。

  黎茵茵一聽見司機走開的聲音,立刻從被窩里面溜出來,隨手塞了幾粒抱枕在被子里,將被子整理一下,制造她在睡覺的假象。接著拿起皮包,趁著奶媽不注意的時候,從后花園的另一側(cè)偷偷溜走,跳上計程車直奔夏瀚希的公司。

  她自以為一切都很完美,就算出錯,此刻也沒有心情理會。她只擔(dān)心夏瀚希不肯見她,這比什么都還要糟糕。

  一路上,黎茵茵的心情都是起伏不安,直到秘書為她通報,她還是像搭云霄飛車一樣,心臟怦怦跳個不停,深怕吃閉門羹……

  「你怎么還在這里?」

  讓黎茵茵料想不到的是黎柏勛,他因為忘了帶文件,回家拿文件,卻意外看見司機。

  「小姐說她人不舒服,不去練琴,現(xiàn)正在房間休息!顾緳C趕緊澄清不是他偷懶,而是黎茵茵的意思。

  「不舒服?」黎柏勛皺眉。

  「好像是感冒的樣子!顾緳C解釋。

  「嗯……」黎柏勛沈吟!缸,去看看。」

  黎柏勛要司機一起跟著去察看黎茵茵的房間,司機不明就里地跟著去,才發(fā)現(xiàn)黎茵茵根本不在房間里面。

  「這種情形有多久了?」黎柏勛鐵著一張臉,注視空無一人的床鋪,上面放了幾粒抱枕。

  「我、我也不知道!顾緳C嚇了一跳!高@是小姐第一次用身體下舒服當(dāng)借口不去練琴,以前她都是--」

  「都是怎么樣?」黎柏勛相信司機一定是發(fā)現(xiàn)了一些不尋常的事,才會突然住口。

  「她……她之前是有些怪怪的,但我以為她真的有事,或和朋友有約,沒想到……」她竟然騙他。

  「怎么個怪法?」他就是知道這其中必定有問題,才會要司機一起過來檢查,沒想到真的給他猜中。

  沒辦法,司機只好把黎茵茵老是中途下車的事情告訴他,黎柏動聽完了以后大怒。

  「這么重要的事情,你居然拖到現(xiàn)在才告訴我?!」黎柏勛責(zé)罵司機。

  司機不敢回話,他延遲通報是事實,老板生氣也是應(yīng)該。

  「算了,你說茵茵都在什么地方下車?」現(xiàn)在責(zé)備司機也無濟于事,還是想怎么挽救比較要緊。

  「我載您去!顾緳C這次學(xué)乖了,不用嘴解釋,而是親自載黎柏勛到黎茵茵時常下車的地方,黎柏勛暴跳如雷。

  「她居然來酒館?!」一直以來,他就非常注重她的教養(yǎng),不讓她涉足任何不良場所,結(jié)果她居然跑來酒館喝酒。

  「呃,其實她來的時間都是大白天,我也不確定酒館有沒有開,但我的確看見過她朝地下室走去……」司機原本是想為黎茵茵說話,不料越弄越糟,黎柏勛簡直氣到快把車頂給掀了。

  「可惡。 顾l(fā)誓,他一定要揪出那個帶壞他女兒的壞男人,然后把他碎尸萬段!

  黎柏勛氣呼呼的發(fā)誓。同一時間,黎茵茵卻是喘呼呼地巴著夏瀚希求饒,要他原諒她。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氣嘛!」他是沒有給她閉門羹,卻也沒給她好臉色,她都快急死,

  夏瀚希不理她,管她怎么撒嬌,他都當(dāng)作沒看見,黎茵茵更急了。

  「瀚希哥--」

  「放手!顾阉氖謴淖约旱氖直凵夏瞄_,黎茵茵又巴上去。

  「瀚希哥--」

  「不要叫我的名字!辜热蝗澜缍挤磳λ麄冊谝黄,他干脆稱了大家的意,省得彼此痛苦。

  「你不要生氣嘛!」從沒看過他這種表情的黎茵茵嚇呆了,更加不愿離開他身邊,夏瀚希垂眼冷冷看她。

  「妳就只會叫我不要生氣。」超沒用的!赋税笾,妳幾乎沒有自己決定任何事,妳的人生,真的打算這么過?」

  他下否認自己壞,但他至少能夠自己作主,反觀她什么事都要依靠別人,什么事都不能自己下決定,這樣的人生,有什么意思?

  「我……」黎茵茵答不出話,她樣樣不能作主是事實,她就像只籠中鳥,完全沒有自由。

  「妳走吧,我不想再和妳說話!估邸

  「我……我不能走!」就算她是籠中鳥好了,她也想爭取自由,尤其是和他戀愛的自由。

  「茵茵……」

  「我愿意做任何你希望我做的事!」這就是她爭取自由的方式--全然聽話,夏瀚希真是哭笑不得。

  「妳真的愿意為我做任何事?」既然如此,好吧!游戲總是要繼續(xù),就隨便她了。

  「嗯!顾郧傻狞c頭。

  「那妳每天都不要去練琴。」他挑戰(zhàn)她的極限!溉绻麏呎娴膼畚遥敫以谝黄,就不要去練琴,妳做得到嗎?」

  這根本就是另類的生存游戲,要愛情或是要前途,隨個人選擇。只是他強迫黎茵茵玩的這場殘酷游戲中,還包括了一項誘人的大獎,那即是黎柏勛哀傷的眼淚,他已經(jīng)迫不及待想看見他傷心的樣子。

  「妳做得到嗎?」見黎茵茵沈默不語,夏瀚希進一步追問,只見她果斷的點頭。

  「做得到。」為了得到他的愛情,她什么都敢答應(yīng),什么都點頭,即使已遠遠超過她的負荷。

  陷入愛情的人最傻。

  夏瀚希深深明白這個道理,也不吝用吻來獎勵她的勇氣,她真的好勇敢。

  就這樣,她又再一次掉入他的陷阱中,只是這次無路可退。

  因為,謊言不一定每次都是有用,一不小心,反而容易成為牢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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