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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壞表哥 第四章
作者:蘇凡
   
  雖然男人救了她,可她并未完全相信他對自己是無害的,上他的車也不是自己心甘情愿,而是因為他說會給她所有的答案。

  “你說你會告訴我你是誰,現在可以說了吧?”

  “你覺不覺得這里夜色很美?我?guī)缀醪辉煤玫目催^臺北的夜景呢!真稀奇,離開了那么多年,之后的現在竟然會對它崇拜了起來,真是不可思議!

  張筱旬謹慎的說:“很抱歉,我不是來聽你說這些的,雖然你救了我,可是并不代表我信任你,請你明白這一點!

  “既然你自己也認為我救了你,那么對救你的人是不是更該要溫柔體貼點呢?那是基本的禮貌吧?”

  “在你還沒有回答我任何問題之前,我是不會隨便表達我的感激的,你還沒有回答我為什么你要跟蹤我呢!”張筱旬不茍言笑的追問。

  楊哲融卻突然的欺近她,在她明白他的意圖之前拔去了她的發(fā)簪,任一頭如云黑發(fā)垂落了下來。

  他問:“為什么把自己打扮的那么老氣?”

  他突兀的舉動惹怒了她,出其不意的,她一巴掌甩向他的臉頰,她的動作并不迅速,而他其實可以閃避的,可他卻連閃都不閃,結結實實的收受了她的一巴掌。

  “你……”張筱旬望著自己灼熱的手,以及他的臉頰發(fā)呆,即使在夜色當中,她依然可以從自己發(fā)燙的手心感覺到他臉頰的熱燙。

  而她也為自己這般的舉動感到驚訝,從小到大,她總是壓抑著自己的情緒不隨意的發(fā)泄出來,一來她認為自己沒有權力使性子,再就是她根本沒有多余的氣力去發(fā)怒,可是碰上眼前這個人,她的所有舉動都不正常了。

  他讓她害怕,雖然他的眼神并沒有生氣的跡象,甚至他還說:“是我做錯了事的代價,不怪你!钡是怕他。

  他雖然長得很奇怪,但他會成為她的一個麻煩,很大的麻煩,而她向來不喜歡沾惹麻煩,因為這輩子她被麻煩糾纏怕了,“請送我回去,如果你不送我,我就自己走回去。”

  “我不懷疑你會那么做,所以最好的方法當然就是我送你回去!

  “你……”她吞吐著。

  “你是要問我為什么不生氣?”

  好像被人家透視了一般,一股困窘難堪讓張筱旬紅了臉頰,所幸現在是夜半,否則她就得要找地洞把自己掩埋了。

  “我管你生不生氣,那是你自己找的,不能怪我!”

  “所以這是扯平了,我們可以握手做個朋友了吧?”

  她故意對他伸出的友誼的手視而不見,還冷淡的說著,“我不和陌生人做朋友,你不要故意把話題扯開,如果你無意送我回去市區(qū),我會自己想辦法的!

  楊哲融笑笑,說著,“我倒是很想知道你如何自己想辦法,在這種時間、這樣的山區(qū)你想如何想辦法呢?”

  一開始就作了不智的決定,上了賊車,現在如果才來擔心會遭遇不測絕對是愚蠢且無濟于事的事后猜想,所以張筱旬決定不想,聽天由命。

  她隨意找了個石頭坐下,把視線轉望向山下的燈火,說:“好,現在你告訴我,你接近我到底是何居心?”

  “如果我告訴你我想認識你,這答案你相信嗎?”

  “為什么?”她連頭也不轉,只是淡然的問他。

  “為什么?一個男人想要認識一個漂亮的女人理由通常很簡單,這不需要我多做回答吧?”

  他的意思是他喜歡她嗎?

  雖然這可能性很高,但是她還是嚇一跳.又問:“為什么?”

  “為什么?這還用問嗎?”楊哲融好笑的反問她,“你通常聽到這樣的表白都不停問為什么嗎?”

  “根本不會有人對我說那樣的話。”

  “為什么?”這回問的人是楊哲融。

  他不懂,像筱旬這樣的女孩,理當會有很多男人追求的,要不是她在唬他,就是她太謙虛了。

  而他相信后者,因為他的筱旬是不喜歡說謊的女孩。

  “我不相信你這么漂亮的女孩沒有人追求你!彼囂街

  “有。”

  “那你還說你不曾聽過那樣的告白?”

  張筱旬聳聳肩道:“因為我不給任何人機會向我告白,就信么簡單!

  “為什么?” 

  口頭禪是會傳染的,他發(fā)現自已被筱旬給傳染了愛問問題的毛病,見她不語,他再度詢問,“為什么?”

  “我討厭男人!睆報阊畯氖^上站了起來,轉頭向他,丟給他一個挺震撼的回答。

          ★  ★  ★

  筱旬討厭男人?

  這一定不是真的。

  從那夜在高級餐廳趕走了張永勝,然后在昏暗夜色下向筱旬告白,再聽到她丟給他的話到現在,楊哲融發(fā)現自己的腦子突然間不管用了,只能想著這兩句話,一句是不停的反覆自問,一句是自欺欺人的想要說服自己的說詞。

  但他最最想要知道的是,為什么筱旬會討厭男人?

  于是,他讓人去調查,想知道他不在的期間,她是不是喜歡上什么樣的男人?又是不是曾經被壞男人給欺負了,等等情事是如今的他最想要知道的訊息。

  可他其實很忙的,忙得不應該有大多的時間發(fā)呆,而且他的目的是不能容許他胡思亂想的,除了為迪亞飛的上下員工謀更多福利之外,他還得要全心的對付讓他老爸以及他所愛的筱旬陷入水深火熱之中的柳碧華。

  他的最終打算是將落人柳碧華手中的公司股份全部買回來交還給他老爸,至少那是他能夠表達的孝道,除此他不知道目前他能夠做什么。

  當然,他其實是應該回家去守著老爸,讓他安心,可他發(fā)過誓,在沒有真正成功之前是不會回家的,所以還差一些些,他就可以衣錦還鄉(xiāng)了。

  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難得的拉回了他的三魂七魄,讓他正視到自己所忽略的現實生活。

  他還在上班,眼前有一堆公文等著他批示。

  “進來!庇弥詭v的語調應了聲,他把頭埋進公文當中,努力的想要補救剛剛失神所沒有做好的工作。

  “總裁,你要的資料我?guī)湍阏{查到了。”

  聽到來人說話的聲音,楊哲融從公文堆中抬起頭來,說道:“是你啊!杰克。”

  “你那是什么口氣?難不成你那么努力都是做給別人看的?”杰克走近,望了桌上的文件幾眼,驚呼,“什么呀!還真讓我給說中了,你竟然什么都沒有做?”

  杰克和他是無話不說的好朋友,他們的身高、體型很像,所以有時候杰克會偽裝代替他參加他不想去的宴會,而私人的時間里,杰克更是他的好幫手!

  所以對杰克,他向來不怎么隱瞞自己的想法,“我在想事情!

  “其中必然和我調查的人有關,對不?”

  “何必明知故問,不要糗我了,快點告訴我你調查的結果如何!睏钫苋谛募钡拇叽俚馈

  “別這么心急嘛!總要讓我喘口氣喝個茶吧?”

  楊哲融一本正經的說:“你是不是存心要看我心急的樣子?”

  “好說,好說,能夠看到那種畫面也不錯啦!誰讓你平常正經八百的不像個凡人,不過瞧你心急的樣,我總算是相信你也是個平凡人了。”

  “杰克……”

  眼見楊哲融就要發(fā)飆,杰克才忙將話題轉移,“你的心上人還真有男人緣……”他故意把話頓了下,想要瞧瞧楊哲融慌張的表情,可是當地接觸到一雙殺人眼神時,又忙接口繼續(xù)下文,“如果調查沒有錯誤,她沒有談過戀愛,既然沒有談過戀愛,那么被男人欺負的猜測就不可能成立!

  楊哲融一個勁搖著頭說:“沒道理。”

  “哪里沒道理?”

  “如果沒談過戀愛,為什么筱旬會對男人有偏見?又為什么說她討厭男人呢?”

  杰克笑了笑,說:“這我倒是有想過!

  “你想到什么?”

  杰克指著他,說:“你可能是關鍵人物!

  “我?”

  “沒錯,你難道沒有想過,說不定是因為你,所以她才會拒絕了眾多男人的追求到現在,這并不是不可能,你們臺灣的女孩一向很純情的!

  “可能嗎?”楊哲融兀自猜測起來,但卻又完全沒有把握的問:“你是說她為了等我而拒絕了男人的追求?”

  “那我就不清楚了,也說不定她根本不是為了等你,而是向你抗議呢!”

  “杰克,你到底想說什么?”楊哲融沒耐性的吼著。

  “喂、喂,你的耐性到哪去了?”

  “廢話那么多干么!說重點可不可以?”

  “真沒有幽默感!苯芸藧灺暪緡佒。

  “你到底要不要說?”楊哲融再次催道。

  有時候幽默也要看場合的,就像現在,不適合太過幽默,杰克深信惹火了一頭猛獅不是聰明之舉,所以慢吞吞的說著,“我的猜測并不是一定正確,但是我認為,她也許是等你等到絕望了,以致對男人也一并失去了信心,當然這只是我個人的推測,不代表張小姐的立場,而我認為……”

  “夠了,我會自己去找答案,謝謝你!贝驍嘟芸说耐茰y,楊哲融也暗自下了決定要把一切弄清楚。

           ★  ★  ★

  一早就有人送花到楊家,花是指明要給張筱旬的,可是送花人卻不是柳碧華希望的張永勝,而是遠光新的競爭者的負責人,看到附在鮮花里頭的卡片,柳碧華便雷霆大發(fā)的讓人把張筱旬從房間給叫了出來。

  “你給我說清楚,你什么時候和迪亞飛扯上關系的?”

  迪亞飛?那是什么?

  對商業(yè)張筱旬根本完全一無所知,被安排進遠光是柳碧華的計劃,主要是要她去吸引張水勝的注意,而今目的達成,她當然又被閑置在家,就算到公司去,也只是叫她做個花瓶,不給她任何重要的差事做,因為柳碧華怕她從中作怪。

  所以張筱旬既沒有興趣知道商業(yè)界的丑陋內幕,也無意了解做生意的爾虞我詐。

  “我不知道什么迪亞飛!

  柳碧華不信的提高嗓門,“不知道?你當我是傻子還是呆子?你若是和人家沒有瓜葛,人家會送花給你?還寫親愛的筱旬小姐?你簡直就是把我當傻瓜!”

  “阿姨,我真的不知道什么迪亞飛,那花大概是送錯了!

  “你別裝傻了,你給我老實的說,是不是你和迪亞飛做了什么協議想要對付我?你不會不知道迪亞飛是我們遠光的死對頭吧?”

  她的確不知道,但是否認是得不到信任的,所以她無意辯駁,只是等著更嚴厲的苛責。

  “你說實話,你到底是什么時候認識了迪亞飛的總裁的?”

  張筱旬苦惱的說:“我真的不認識什么迪亞飛的總裁,所以根本無法回答你的問題,我想其中一定有什么誤會!

  “你不認識?”

  “在你面前我不敢說謊,我真的是不認識什么迪亞飛的總裁!

  “那這卡片上寫著,‘自從與你相遇之后,便對你的溫柔笑語念念不忘!@么肉麻的話又怎么說?”柳碧華拍拍手上的卡片。

  真是有夠冤枉的,如果她真有認識什么總裁而被罵倒也罷了,可偏偏她連對方長得是圓是扁都不知道,無故挨罵實在是很無辜。

  張筱旬不由得對那個所謂的迪亞飛總裁起了一絲反感,因為他,所以她遭受一場無妄之災。

  “對不起,我馬上把花丟了!

  “不必了,我只是要警告你,不要想玩花樣,我已經和永勝的爸爸說好了,要先讓你和永勝訂婚,這期間你要是給我惹出大麻煩,小心看我怎么治你!绷倘A陰狠的說。

  “阿姨,太快了吧?我和張先生還……”

  柳碧華沒讓她把話說完,就機關槍似的說著,“你想說什么?要說感情,那是可以慢慢培養(yǎng)的,要說人才,人家張家有哪點能夠讓你嫌棄的?你要懂就該知道這是你大好的機會,嫁過去張家你就有享受不完的榮華富貴,我身為你的長輩,總是希望你能夠嫁的幸福美滿,面包比愛情重要!

  “可是……”

  “別可是了,事情已經說定了,不會有所改變,下午水勝要來接你去和禮服設計師碰面,你乖乖的等著他來!

  自己做不了自己的主人,這樣的人生太過悲哀了,到底有誰可以來改變這樣的局面呢?

  張筱旬就這樣想著、想著,那令她一度絕望的身影再度跳上她的腦際。

  “表哥,你一定要回來救我,你一定要回來救我……”

           ★  ★  ★

  回到房間之后,張筱旬哭到睡著了,微風從窗口飄了進來,不僅如此,還出現了一個高大的身影,那身影像極了她的表哥楊哲融,但卻又更高大了些,他背著陽光的臉部輪廓顯得剛毅陰黯了些,很像夢境中的人物,佇立于朦朧之中。

  一定是作夢了,張筱旬想著,這是她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幻境,因為她許了不可能實現的愿望,所以連神都用這樣的方式來捉弄她。

  可是她又怕夢境會消失,所以連眼都不敢眨動一下。

  “不認識我了嗎?”

  他在說話?夢中的人也會說話的嗎?張筱旬張著嘴巴呆呆的望著說話的楊哲融,繼續(xù)猜想著這夢境會持續(xù)多久?

  “這種時間還在睡覺,是不是太懶散了點呢?”

  看見他走近,她大喊,“停,不要過來,就站在那里不要動!

  被她一叫,楊哲融著實嚇了一跳,腳步很自然的停了下來,但隨即卻又不解的問:“你那么討厭我?討厭到連我靠近你都不能忍受?”

  不是那樣的,她只是不想夢境這么快醒,怕自己一旦接觸到他,卻又得要強迫自己接受那是個夢的事實,而看見他的剎那,她才發(fā)現自己還是無法假裝出自己討厭男人,這點令她懊惱極了,更夸張的是他竟然用多年前的方式進人她的房間,好像一切都沒有改變,但事實卻不是那樣,一切早在時間的流逝中改變了,他們都已經不再是當年半大不小的青少年。

  “我知道這是夢,因為以前我向你求救你也沒有出現,現在更不可能會出現的,所以我知道這是夢,但是請不要打破我的夢,我別無所求,只期望時間能夠停留在這一刻!

  可是楊哲融并沒有聽她的話留在原地不動,反而亦步亦趨的向她走近,愈近,他的影像就愈清晰,幾乎占據了她所有的視線范圍。

  因為怕幻影會突然消失,張筱旬猛地捂住了自己的眼,大叫著,“不要!”

  但,緊跟著她接觸到一雙溫暖的大手,他們拉著她的手離開了她的臉,然后扳住她的下巴,而后她聽到更清晰的聲音對她誘哄著,“張開眼看看我,我并不是幻影,而是真正的人,我就在你的眼前,看看我。”

  “不……不可能的……”

  “真的是我,我回來了!睏钫苋诎庵哪樤俣葟娬{著。

  “你真的回來了?”

  “是,我是回來了。”

  溫熱的手溫,的確不像在作夢,清晰的影像亦不像置身夢境,那么一切都是真實的,她日等夜等的人終于回來,就在她的眼前。

  可她還是無法相信,難道他真的聽到了她的求救聲?還是天上的神可憐她,所以傳達了她的呼救訊息?

  “你是回來帶我走的?”她扯住他的手,追問著。

  那當然是他回來的真正目的,但卻不是此刻,得等到一切都回復到正常,一切都步入他的掌控之中,他才會帶她離開。

  “我會帶你走,但不是現在。”

  張筱旬卻認為那是他的借口,也許是她太傻了,所謂的承講說不定只有她一個人在乎,苦苦等候卻是等到個癡字,太傻了。

  “我也是開玩笑的,因為我根本沒打算要離開這個地方!

  “為什么?”楊哲融驚問。

  張筱旬故做輕松的笑說:“為什么?你總不能要我把小時候的戲言當真吧?我們都二十幾歲的成年人了,怎么都該知道童言是不能夠當真的嘛!”

  他不喜歡她此刻說話的語調,還有她那玩世的笑容,那一點都不適合她,如果他之前沒有見過她,那么他或許會被她此時的表情瞞騙過去,可是他知道這不是她的真面目,所以一點都不相信她所說的話。

  他再度托起她的下顎,用一種恍若能看穿所有的眼神對她說:“你在欺騙自己,你知道嗎?”

  “你胡說什么!”恍若所有心事都被看透,她慌亂的想要別開臉去,可是他的力氣之大,相形之下只讓她的力氣顯得薄弱而渺小。

  她真的是拿他沒轍呢!從小到大一直都是這樣的,她太傻了才以為一切都改變,他的一舉一動依然牽系著她的每一根思維呵。

  可怎能讓他知道她一直沒忘記他呢!他一定會笑話她的,而且說不定沒忘記誓言的只有她自己,何必自做多情呢。

  “表哥,我不懂你在說些什么耶!”

  “真不懂?還是在和我裝傻?”

  “當然是真的不懂,不過你還是和以前沒兩樣,老愛爬高墻,那么久沒回家,是不是應該正式點走大門才對呢?”張筱旬略推開他,拉出兩人的距離之后,說這:“還有,我們是不是應該保持點距離,我想我的未婚夫不會喜歡我和其他的男人太過接近,即使你是我的表哥,還是要避嫌的。”

  “你真的希望那樣?”楊哲融蹙起眉宇,狐疑的問:“和我保持距離?”

  “當然,有什么不對的嗎?”

  “那是你發(fā)自內心的希望?”

  “當然。”她點了點頭。

  雖然很不情愿,但是楊哲融還是放開了她!昂冒!如你所愿嘍!比缓笏俣茸呦虼翱,以他來的方式離開。

          ★  ★  ★

  的確是自欺欺人,她還是不放心的下樓探查究竟,她生怕他又再度消失不見,畢竟她等待了那么久,還有他是她表姨父惟一的希望,她不希望自己一番話而害得他們父子不能相見。

  廳堂上,不見楊松年的人影,倒是看見了楊哲融,這才讓張筱旬松了口氣。

  “嗨!親愛的表妹,好久不見了,你愈來愈漂亮了喔!”

  仿佛沒有剛剛樓上的相會,一見面楊哲融就給張筱旬一個吊兒郎當的見面禮,又抱又親的。

  “夠了吧?再怎么說你們都是成年人了,這樣摟摟抱抱要是被外人看見,又要惹來一堆閑話了!绷倘A在一旁不悅的瞪著大眼。

  楊哲融不以為杵地回道: “別人看見又怎樣?我是她表哥,多年不見的兄妹互相擁抱一下有什么閑話可說的?我倒想知道哪個舌頭那么長?”

  “你……”

  “我忘了?親愛的阿姨,這么多年不見,你還是那么年輕,真是保養(yǎng)有方啊!”

  “托福,只不過我搞不清楚你那么多年都不見人影了,現在又回來干啥?”柳碧華探問著。

  “別說笑了,我當然得回來,這可是我家,我不回來要回哪去?”

  “你還當這里是你家嗎?自己的老爸病了都沒有回來看過一回,只會把責任丟給別人,我以為那就是你的作風,這會兒又說想家了,不會是則有用心吧?”

  人說見面三分情,可柳碧華卻一點都不留情面給楊哲融,恍若他是多余的,不該出現的不速之客。

  而楊哲融也清楚自己的不受歡迎,就柳碧華來說,他的出現嚴重威脅到她兒子的地位,她自然不會高興見到他,可他也不怎么喜歡看見滿臉涂得五花十色的老妖怪,遠遠看別人會以為她很年輕,其實是用厚厚的一層粉遮住了千百條的皺紋,裝門面的。

  經過這些年,他還是依然不喜歡柳碧華這個女人,可是這回他不再像以前那樣毛躁,經過一番洗鏈,他學會了爾虞我詐,雖然他也不喜歡自己的改變,但是有時候,尤其是面對勁敵的時候,小小的爾虞我詐一下是必要的。

  “你不用緊張,我回來不是分財產的,不過我想這個家也不怕多我這張嘴吃飯吧?還是你不歡迎呢?”

  “別說笑了,大少爺回家,我哪敢說不歡迎,只是我很懷疑你是不是別有居心,臭老頭……我是說你爸爸現在不管事了,你也知道的,現在經濟不景氣,要維持一個家還真的不簡單,如果只是三餐還說的過去,要說給零用花,只怕我也心有余力不足,希望你不要見怪才好!

  這老女人還真狠,把楊家的產業(yè)都據為己有,竟然還說的出口這樣的話,真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妖怪。

  “親愛的阿姨,別這么苛刻嘛?給點零用花花應該不至于讓你荷包缺角的,要不給我個工作養(yǎng)活自己總司以吧?”

  柳碧華斜睨著他,“你是不是外面混不下去了?”

  “好說,只是現在經濟不景氣,很多公司都不缺人,我又沒什么特殊技能,想找個好工作確實不容易!

  “可惜現在公司不缺人,否則給你安插個經理什么的倒也沒問題,等空缺了再告訴你吧!”

  楊哲融聳聳肩,無所謂道:“也好,我也還不太想工作,這陣子就先休息,改天再談這個問題,我爸呢?”

  “在樓梯最邊間!

  “那不是倉庫嗎?他在哪干么?”

  張筱旬難過的低語著,“表姨父現在就住在那個房間……”

  一股怒火再度揚起,如果以往常的個性,他會馬上和柳碧華這個惡毒的女人開戰(zhàn),可是偏偏這回的他得要裝成個無賴,一個不上進的敗家子,所以當然的,他得要繼續(xù)好好的扮演這個痞子的角色。

  “怎么?你好像不怎么高興的樣子?”柳碧華用查探的眼神盯著他,似乎想要解讀他的真正心意。

  楊哲融馬上換上嬉皮的笑臉,說著,“不會,住那兒好,空氣新鮮,而且他腳不方便上下樓,住那兒正恰當,我高興都來不及哪可能不高興!

  “表哥……”

  “走,你陪我去向老爸請安。”楊哲融扯著張筱旬往最里頭的房問走去,沒讓她繼續(xù)她要提出的抗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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