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十六歲的秋天,帶點蕭瑟,又帶點離愁,最后楊哲融還是離開了臺灣遠赴美國,而張筱旬則被留置在臺灣楊家,繼續(xù)在被人仇視中成長,一晃眼,又過了九個年頭,張筱旬今年已經(jīng)二十五歲,而遠離臺灣赴美的楊哲融今年也有二十七歲
雖然楊哲融離去前一再的向張筱旬保證自己會回來接她,可是過了一年又一年,他就如落人汪洋中的一粒砂石,一走就了無音訊,到現(xiàn)在,張筱旬甚至已經(jīng)不敢再想起那個不可能履行的承諾。
九年間可以使一個人成長,自然也能催人老,如箭的光陰在楊松年臉上以及身上畫下了很殘酷的痕跡,經(jīng)年累月的疲憊讓他在無預警的狀況下倒了下來,如今雖然可以勉強靠自己下床行動,卻已經(jīng)無法再馳騁商場。
他的病并沒有讓柳碧華變得比較溫柔體貼,反而令她更加的囂張跋扈,再加上大權(quán)在握,所以幾乎整個楊家已經(jīng)由她在當家指揮。
“臭老頭,我已經(jīng)很努力的忍耐你,你最好快點把這棟房子的房地契拿出來,我已經(jīng)決定要把這里賣掉另外搬到大宅院去住,不過我會替你留個房間的,所以你快點把房地契拿出來!
“沒有!
“什么沒有?!”
柳碧華的跋扈以及無情,楊松年早就見怪不怪,他雖沒有保住公司股份,但是他發(fā)誓一定要保留這棟自己和前妻所共同居住過的家,這里是他要留給他的兒子,親生兒子的根。
“沒有房地契。”他沉聲的說。
“臭老頭……”
張筱旬生怕柳碧華再度動手推她的表姨父,忙上前阻止,“阿姨,請你住手,表姨父已經(jīng)說他不知道了,所以應該是真的不知道才對!
“臭丫頭,我還沒有找你算帳呢,你還敢自討沒趣,你倒是給我說說,你為什么把相親能搞砸了?”
“我沒有搞砸……”
柳碧華一手擰起張筱旬的耳朵,憤怒的說:“還睜眼說瞎話?你去相親,卻連個妝也不化,不僅那樣,更夸張的是你竟然用一張仿佛死了一家人的死人臉給人家高少爺看,你是不是存心和我過不去?”
“阿姨,我沒有……”
“難道媒婆會亂說話?我看你是和這個臭老頭一個鼻孔出氣,準備把老娘氣死是不是?”
“我沒有那種意思!睆報阊怪^,怯怯的說著。
雖然長大了,但是不知道怎地,她就是怕阿姨張牙舞爪的樣子,或許是潛意識的恐懼,小時候的記憶到現(xiàn)在還根深蒂固的存留在她的印象之中,導致現(xiàn)在的她根本不敢抗拒阿姨的任何命令。
再說,現(xiàn)在的楊家全部都在阿姨的掌控下,為了報答表姨父的養(yǎng)育之恩,她就更得要忍氣吞聲,因為現(xiàn)在的表姨父根本無力制止阿姨的任何舉動,如果她丟下他不管,只怕他的下場會比現(xiàn)在還要凄慘,所以她無法狠下心一走了之。
就在張筱旬等待著批判與懲罰的時候,柳碧華的態(tài)度卻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變,突然以一種很令人毛骨悚然的溫柔語調(diào)對她說: “我跟你說啊!阿姨不會害你的,宏勝比我們遠光企業(yè)還要大,如果你嫁過去,將會有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所以阿姨要你去相親可是為了你著想,你也老大不小了,找個好婆家是我們做長輩的最大心愿。
“更何況你也知道的,現(xiàn)在你表姨父無法管理公司了,如果有宏勝當我們遠光的后盾,那是再好不過的好事,你當然也不希望你表姨父半生的心血垮了吧?”
她明明知道這其實只是阿姨的柔情攻勢,且阿姨只想借此擴大遠光企業(yè),而她卻還是因為養(yǎng)育之恩而無法拒絕。
“我知道自己該怎么做!
“筱旬,你不要那么傻,就算你不嫁給宏勝小開,遠光也不會倒的,你聽我說柳碧華再度轉(zhuǎn)變態(tài)度,惡聲惡氣的對楊松年吼著,“現(xiàn)在這個家由我作主,你哪來那么多話說?為了筱旬的將來也為了咱們遠光企業(yè)的后路,我這可是用心良苦,你如果幫不上忙就少說話!
“阿姨,請不要再與表姨父動氣,我會乖乖聽話的!
“那哲融怎么辦?”楊松年痛心的問。
當年收養(yǎng)筱旬是因為投緣,后來更因為她與哲融的感情日益濃郁,而讓他期盼著終有一天能看到筱旬成為哲融的新娘子,可是一切似乎全都脫離了他預計的軌道,難道真的人算不如天算嗎?還是一開始讓哲融出去獨立更生是錯誤的決定?
楊松年開始為自己當年所作的決定而后悔起來。
面對楊松年赤裸裸的詢問,張筱旬只能回以無奈的苦笑,因為等待已經(jīng)讓她不敢有所冀望,而承諾,她相信那是會隨著人的成長而轉(zhuǎn)變的。
“哲融永遠都是表哥,就算我嫁人了,也不會改變的。”這是自欺欺人的話,因為她發(fā)現(xiàn)自己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心不停的哭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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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架由美國直飛而來的班機于半小時前抵達中正國際機場,可已經(jīng)有許多搶著報導財經(jīng)新聞的薪聞記者等候于入境室,準備要采訪剛剛繼承迪亞飛集團的東方神秘人,所有人都只根據(jù)美方新聞報導得知迪亞飛的新總栽是,迪亞飛前總裁的義子,卻沒有人真正見過他的真面目,只知道他是個道地的臺灣人,卻沒有人能夠調(diào)查出他的真實姓名以及身分。
他是商業(yè)界的一匹黑馬,聽說迪亞飛能夠有現(xiàn)今這樣的成就,有一半要歸功于他這個慕后的神秘大功臣,所以當?shù)蟻嗭w決定要把棒子交付給這個神秘人時,根本沒有引起任何的反對聲浪。
然而沒有人知道,真正的主角早就已經(jīng)喬裝成普通人,一個人溜進等候于外的小轎車里,朝臺北飛奔而去了。
扯下太陽眼鏡以及鴨舌帽,迪亞飛二世還給自己真實的面目,他望著窗外睽違多年的景物,有一種很深的感觸。
這一切可以遠離他的世界,可是對臺北所發(fā)生的事情,他可是一清二楚,其中包括了他父親生病的消息,以及柳碧華如何掌控全局,最最無法錯過的,當然就是他一心惦記的筱旬表妹。
當他得知自己父親病倒時,曾經(jīng)有過回來的沖動,可是卻為迪亞飛給阻止了,迪亞飛對地說:“一個想要成功的人,就得要舍得,舍得舍得也要懂得舍得,如果你現(xiàn)在回去看他們,你一定再也舍不得離開他們,那么你之前的所有努力就都自費了!
雖然他不懂,為什么一個想要成功的人,就得要舍得拾棄,但是他最后還是聽了迪亞飛的話,倒不是因為他學會舍得,而是他答應過他的父親要成功回來,還有他決心要給筱旬一個安定的生活,再不必生活在柳碧華的淫威下,更要讓丟棄她的她的母親知道,她是一塊寶,而不是可以隨意扔棄的小野貓。
現(xiàn)在他成功了,所以他回來了,準備回來接走他最愛的兩個親人。
“羅特先生,您要直接回飯店,還是要到公司去呢?”前頭的司機恭敬的詢問著。
“先到公司去!逼届o的吩咐過司機,楊哲融的思緒再度掉入久遠的記憶之中,每想過一回,記憶就鮮明一回,而這一回他下走決心要實現(xiàn)他的承諾,再也不讓他所愛的人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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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水泥紅磚堆砌而成的高褸之中,迪亞飛的招牌算是招搖且引人注目的,鮮少有人不知道迪亞飛的存在,而這個大企業(yè)集團能在短短的數(shù)年內(nèi)一躍成為世界排行榜上的佼佼者、也是它引人稱奇的地方。
它成為眾人所好奇的對象,可是大家更加好奇的是它新上任的總裁,傳聞中的他即將現(xiàn)身,這使得它的員工,不管是男的,抑或者是女的,幾乎都爭搶著想要睹這個新上司的廬山真面目。
可要叫大家失望了,當楊哲融發(fā)現(xiàn)那些人臉上堆著失望的時候,他想笑。由于他習慣在大家面前偽裝,所以現(xiàn)在的他大概稱不上好看。經(jīng)過特殊裝扮的他顯得有些臃腫,而臉上刻意畫出的斑點使他看起來有點滑稽,加上略駝的背,現(xiàn)在的他的確稱不上好看。
“在這里的每個人都是迪亞飛的后盾,所以我很期望大家能夠和我一起為迪亞飛打拼下去,我保證迪亞飛也絕對不會虧待大家!
是他說話的真誠,所以即使他長相不是很好看,仍贏得眾人的注意,而一個人的能力與態(tài)度卻也是足以讓大家信服的主因之一,況且他造就了迪亞飛的新局面并不是傳聞而是不爭的事實,光這一點就讓大家不敢小覷了他的本領,而因此紛紛鼓掌了起來。
“很高興大家認同了我的說詞,我不是個獨裁的人,只要你有能力,就一定可以出人頭地,我就是個活例子,如果你們決心要在這里闖出一番事業(yè)來,迪亞飛會給任何一個有心上進的同仁往上爬的機會,為此迪亞飛會每年舉辦對內(nèi)的干部招考,而相同的,如果不上進的人,也有隨時會被刷下來的可能,所以希望大家多多努力!
這下子豈不是人人是敵人了?但是卻也給大家更多的夢,更多的憧憬,更多求變求上進的機會,因此又是一陣的掌聲雷動。
新上司作風也較新潮,卻讓整個公司上上下下看起來恍若重新粉刷過般的明亮,每個人莫不是在期盼著迪亞飛可以有更好的發(fā)展,而迪亞飛的成功亦同樣會帶給他們相對的利潤,所以幾乎每個人都在想,明天一定會更好,當然其中,楊哲融是最深信不移的,因為他告訴自己只能成功不能失敗,尤其在他離開臺灣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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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從一個討厭的男人的車上逃過狼吻,現(xiàn)下又被個長相奇怪的男人能緊跟著不放,張筱旬的感覺并不是十分的愉快。
別說她不喜歡人家緊跟著她不放,何況她還發(fā)誓自己不會再喜歡上任何的男人,所以,對男人她向來不喜歡搭理,可是當她發(fā)現(xiàn)駝背男人一直跟著她后頭,她開始火大甚至憂心了起來。
“你是誰?為什么一直跟著我?”
楊哲融笑笑地反問她,“這條路寫著你的專利嗎?”
那當然是不可能的,這人真討厭,分明就是故意找她尋開心的嘛!不是她對不好看的男人有偏見,而是她告訴自己不要再相信男人,所以她不喜歡眼前男人的玩笑。
但,算了,山不轉(zhuǎn)路轉(zhuǎn),既然他要走在她后頭,那么她轉(zhuǎn)頭總可以吧?
張筱旬邊想邊掉轉(zhuǎn)方向,可是她想的太天真了,當她掉轉(zhuǎn)方向,楊哲融也跟著轉(zhuǎn)了方向,結(jié)果依然是跟著她后頭走。
“先生,如果你繼續(xù)跟著我,我就要報警了。”張筱旬發(fā)聲警告。
但,卻還是沒有把他嚇跑,反而換來他一頓大笑。
“你笑什么?”
“我想笑,應該沒有影響到你吧?”
“你……”她險些就對他發(fā)了火,但是隨即她又想了,她干么這么無聊和個陌生男人扯不清楚呢?這可一點都不像她。
她再度轉(zhuǎn)頭,決心不和他一般計較,可是男人卻好像不放過她似的,只要她轉(zhuǎn)向,男人就一定會跟著她照做,所以結(jié)果她還是在原地踏步著。
“你到底是誰?為什么一直跟著我?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你對路上的行人都這么敏感的嗎?”楊哲融不答反問著。
“那是我的問題,與你無關。”
“話可不是那么說,我走在這路上走得好好的,卻被你當成變態(tài)看待,我總是要問個清楚,你說是不是?”
“我沒有那么說……”張筱旬有些難堪的支吾道。
“你嘴巴是沒有那么說,可是你的眼神就那么寫著,而且那兒在說著,小心提防眼前這個奇怪的家伙,難道不是這樣?”
“你……”為什么這個家伙可以把她的心情看得這么透徹?且事實就是他說的那樣,她的確是把他看成了奇怪的家伙而防備著,可這并不算她的錯吧?誰讓他沒事跟著她,意圖不明情況下能夠叫她不防備點嗎?
不過他看起來似乎并不是真的壞人,而且長得有點令人同情,基于這點,她決定不與他計較,但仍出言警告著,“總之,你不要繼續(xù)跟著我了,否則我就真的報警了!
“你心地不錯!睏钫苋谛πΦ貑枺骸澳悴徽J識我了嗎?”
“你在說什么?我應該認識你嗎?”在她記憶中,沒見過他這樣的人,不是她歧視他,而是他那樣的長相確實不易叫人忘記,所以如果她見過,她相信自己會記得,可她記憶沒有屬于這個人的任何印象。
“想不起來?”
“請不要尋我開心,我不認識你。”
“認識的,如果你仔細想想,說不定會想起一點什么來的。”他的聲音有一點急切。
這人真的很奇怪,但張筱旬還是聽話的再回想了一次,可是答案依然沒有改變!昂鼙福艺娴牟徽J識你,也或許你記錯了,因為像我這樣的臉說不定還能夠找到第二個,如果我算得上是大眾臉的話!
“可你不是!
世界上或許美麗的女孩不計其數(shù),可是張筱旬在楊哲融眼中是獨一無二的,而她的美麗更是無人可以比擬,可惜她竟然認不出他來。
不過這也是無可厚非的,他改裝過了,就算是他自己照鏡子,也不會把現(xiàn)在和原本的自己當成是同一個人,何況他們已經(jīng)將近十年沒見過面,十年可以改變一個人太多東西,甚至從內(nèi)到外部會被無情的歲月給改變,更何況是人的面貌。
這不能夠怪她,確實不能夠怪她。
“算了,等你想起來再說吧!”
他走了是最好的,可是不知道怎地,張筱旬卻有點不舍,尤其是見他那駝了的背影,竟覺得難過了起來,不知不覺的,她出聲叫了他。
“或許你可以告訴我你是誰?如果我們真的見過面!
以為她是認出了他來,楊哲融還高興了一下下,可這下又失望了。
“得要你認出我才有意義,所以你不妨慢慢的想,我還會再來的!
為什么他的語氣那么肯定呢?難道他們真的見過面?她想叫住他,想問清楚一切,可是不管她怎么叫喚,遠去的背影依然沒有給她任何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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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哲平不學無術,對張筱旬更不放在眼里,就和他母親如出一徹,他每天都只知道吃喝玩樂,有學校讀到?jīng)]有學校愿意收留他,而連一所高中都混不畢業(yè)的他成天只懂得茶來伸手,飯來張口,每天拿錢出去養(yǎng)酒肉朋友,回家就是伸手要錢花用。
對于這個兒子,柳碧華除了寵之外,根本也沒有法子管教,只能任憑他予取予求,再不然就是把錢緊攬在自己荷包里。
柳碧華輕聲說道:“你也行行好,你自己說說你今年幾歲了?”
“還年輕得很呢!”
“年輕?是很年輕,可是如果你不好好的讀書,將來怎么管理公司呢?”
楊哲平吊兒郎當?shù)恼f著,“反正你也不會輕易的將公司交給我管理,只要我有錢可拿,才不會在乎公司由準管理呢!”
“你是想要氣死我是不是?”柳碧華氣急敗壞的吼叫著。
他輕撫著她的背,安撫道:“別氣、別氣,氣壞了身子可就沒有人可以管理公司了。”
“你喔!”
“我知道我是身在福中,所以以后我會好好孝順你的,現(xiàn)在就讓我好好的多玩幾年嘛!好不好?”
“那你就給我進補習班好好的考個大學來念,或者出國去讀書也行!
“出國?”楊哲平聞言大叫,“別了!你還是不要整我了,我連在臺灣自己的語言都念不好了,出國能念出個什么名堂來呢?”
“混張文憑也好啊!”
“混不畢業(yè)的啦。”
“你真是會滅自己威風啊!”
“我只是很老實、很坦白的說實話,我對自己很清楚的,不會隨便高估自己!彼俣劝矒崴,說著, “你不是很積極要拉攏宏勝?讓張筱旬那女人嫁過去不就得了,宏勝那個小開對張筱旬可是哈很久了,如果你真的能夠讓張筱旬嫁給他,以后不就有了強而有力的后盾,我們便可以高枕無憂了。”
“你想的太天真了,你以為張筱旬那個臭丫頭會輕易的點頭嗎?”柳碧華憤怒的說, “說來都怪臭老頭,如果不是他從中作怪,我早就搞定那臭丫頭了,還用在這里傷腦筋嗎?”
“你是說老頭不同意張筱旬嫁給宏勝小開?”
“可不是,我可很清楚那臭老頭的想法,他想把張筱旬嫁給自己的兒子,所以一定對那臭丫頭說了些什么的,那臭丫頭才會到現(xiàn)在還不點頭。”
楊哲平不相信的問:“你是說老頭打算親上加親把張筱旬嫁給大哥?”
“就是那樣,那也不算什么親上加親,事實上他們兩房根本就是遠得幾乎找不到血緣關懷的表姻親,所以老頭才數(shù)那么打算!
“問題是大哥不是失蹤了嗎?”
“誰知道,說不定他們還有聯(lián)絡,只有我們被蒙在鼓里呢!”
柳碧華與楊哲平母子倆不停的猜測著,卻又沒有實際的把握,他們擔心現(xiàn)狀被改變,又想要得到更多的榮華富貴。
“媽,這么傷神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我約了朋友要一起打保齡球,可不走我就要遲到了!
打球會比未來的財富還要重要嗎?柳碧華再怎么疼自己的兒子,也無法忍受他的無所事事,所以警告著,“我告訴你喔!如果你繼續(xù)再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鬼混,小心我不幫你付那些簽帳,到時候你自己就看著辦吧!”
那還得了,沒人幫他付帳他就跌不起來了,在朋友面前更沒有面子可言,楊哲平不由得緊張地叫,“媽呀!你別整我了,我那也是在為日后的事業(yè)奠下根基,你這樣會讓我在朋友面前抬不起頭來的呀!”
“朋友?你那都是些酒肉朋友,哪和事業(yè)扯得上關系,你不要以為我什么都不懂而想要唬我!
“我沒有唬你,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告訴你,我那些朋友都喜歡運動,以后如果我們朝娛樂事業(yè)開發(fā),是不是需要人來捧場呢?”不等回答楊哲平繼續(xù)說著,“我現(xiàn)在做的事情都有我的一番用意在,你是我最親的人,如果連你都不支持我,那還有誰愿意支持我呢?你說是不是?”
“你喔!”
“我知道,我會有分寸的,不喝多,不沾惹麻煩,也不會和外頭不三不四的女人糾纏不清,你說的我可是樣樣都記得很清楚的,所以你大可放心的投資在我身上,我保證絕對不叫你失望的!
明知道楊哲平說的和做的根本就是兩碼子事,可柳碧華還是順了他,“好吧!我就姑且再信你這回,但是你千萬給我記住,不要給我把麻煩找回到家里來,否則我絕對不饒你!
然而這樣的話她卻也說過了上百回不止,卻從來沒有一次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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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約會并不是張筱旬想要的,她更不是心甘情愿來赴這個的,面對一個油腔滑調(diào)的男人,她甚至有惡吐的想法,但是她卻沒有自主權(quán),不能拒絕,只能承受這樣的殘酷安排。
眼前這個男人她已經(jīng)見過不下十回,不管她給什么樣的冷眼,他總是一副情愿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惡心笑臉。
“旬旬,你應該多吃些才能夠多長些肉出來。”
張筱旬很想要告訴張永勝,光看他的臉,她已經(jīng)倒足胃口,哪還吃得下任何東西?可是她沒說話,選擇了沉默,反正不管她怎么拒絕,對方一樣不會死心,而她還是得看阿姨的臉色過日子,沒有選擇的權(quán)力。
但當張永勝伸出他那略肥的毛手對她動手動腳的時候,她再也無法忍受的一手甩掉他的毛手。
“請你放尊重點!
張永勝笑咪咪的說:“你怎么那么說呢?我是很尊重你啊!只要你想要的,你喜歡的我都會為你找到買來,這表示我有多重視你了吧?”
“謝謝,我什么都不需要,只想要早點回家!
“我們才剛剛出來,飯才吃一半,電影還沒有看,音樂會還沒有聽,這么快回去太無聊了,或者你想看看夜景什么的可以告訴我,上山下海我都愿意陪著你去的。”
“上山下海?那下地獄呢?”張筱旬挑釁的問。
張永勝垮下臉,有些不悅的說:“我那么討好你,你怎么可以詛咒我下地獄呢?”
“我說我總可以吧?”
只要可以擺脫他,哪怕是下地獄,她也愿意的,如果現(xiàn)在有個人來救她脫離苦海,她相信就算那個人是個流氓,她也會愿意跟他一起離開。
但不一會,張筱旬暗想,上帝也未免太會跟她開玩笑了吧?為什么派了個奇怪的人來呢?
望著眼前并不算陌生的陌生人,她差點就哭出來。
不過就她想的,他長得特殊,所以并不是那么容易讓人遺忘的,更可笑的是,她竟然記憶猶新,從那一夜到今天,足足有一個星期了,她卻一眼就認出他來,這記憶也太深刻了點,但這仍比面對張永勝那張假笑的臉來得好。
“真巧,在這碰上了你,我好像聽到你的求救,需要我?guī)湍忝?”
約會被人打擾,而對方甚至還是個長相奇怪且駝背的人,張永勝一臉不悅的斥罵著,“駝子,滾開,不要來打擾我們!
“他是我的朋反。”話一出口,張筱旬才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不認識眼前的男人,但她知道自己是因為無法認同張永勝那瞧不起人的眼神與語氣而幫腔的。
“你的朋友?你怎會交這樣的朋友?他是做啥的?你交朋友得要過濾一下才行,你將來是永勝的少奶奶,可不能夠隨隨便便的交些亂七八糟的朋友!
“你要嫁給他?”楊哲融眉峰挑起,眼神犀利的怒視著張筱旬。
不知道怎地,她畏懼于他那犀利的眼神而解釋了起來,“沒有,那不是我的決定!
“不管是誰的決定,你遲早都要嫁給我的,你阿姨已經(jīng)答應了,如果你不答應,該知道后果會怎樣吧?”
“會怎樣?我倒想要聽聽!睏钫苋诜吹勺埶畡,滿眼寫著殺氣,那目光足以要人命,而那教張永勝畏懼的晃動了下椅子,甚而跌落在地。
“你……干么?別想要動手,我可以告死你的你信不信?駝子……”
邊后退,張永勝邊想著,一個駝子而已不是嗎?但為什么他那股殺氣令人害怕呢?好像他的眼神真的可以要人命,并讓自己嚇得直冒冷汗。
“你可以告我,但是相不相信我可以命你的命呢?”
“你不要亂來……我真的會找律師……”
“請便,我等著候教!睏钫苋诼柭柤绮粸樗鶆。
“你不要囂張,我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的。”
“只怕在那之前我會先讓你去見閻羅王,如果你不想年紀輕輕就沒命,還是趁早滾蛋!
張永勝被這一番話嚇得胡亂奔竄,連最最基本的形象都忘記要顧及,在眾目睽睽之下爬出了高級餐廳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