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幾個熟識的商界友人打個招呼,喝了幾杯后,陽谷便進酒店辦公室里查看這個月的營業(yè)收支狀況。
“不是說經(jīng)濟不景氣嗎?怎么我們酒店天天高朋滿座,一點也沒受到影響?”
他看著帳目上七位數(shù)的凈利,對于“副業(yè)”的收入十分滿意。
恕謙有些疲倦地橫躺在棗紅牛皮沙發(fā)上,閉著眼,懶懶的掀唇回答,“因為男人幾天不吃不會怎樣,可幾天不玩女人會憋死。”
“夸張!”
陽谷把桌上的帳簿、單據(jù)全部整理好擺在一旁,不懂商的恕謙負責行政工作,他則負責財務,每月例行一次的查帳工作總算OK。
“對了,上回那個不懂‘尊師重道’的小潑婦你辭了吧?”
“辭了,當天晚上就叫會計把錢算給她,叫她走人了!
“那就好。”想起當晚盼盼在他懷里哭得傷心欲絕的模樣,他還十分舍不得呢!“那個姓林的老色狼呢?”
“叫兩個小姐哄到他氣消,讓他白吃白喝一頓走人啰!”
“什么?”陽谷一臉不爽,“那個老色鬼吃盼盼的豆腐,你還那么禮遇他干嘛?那天要不是你攔著,我還想多接他幾拳哩!”
“我知道你拳腳功夫厲害,等到中華民國憲法規(guī)定打死色鬼不用坐牢還有獎賞時,我一定會讓你一展長才的!”
恕謙坐起身,沒好氣地看著他,繼續(xù)說道:“就算你警政關系好,我黑白兩道吃得開,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天我要是不攔你,只怕人會被你打到要送醫(yī)急救,店里的客人也全被你嚇跑了!”
‘有那么嚴重嗎?”陽谷故意裝糊涂。
“少在那邊給我假仙了!”恕謙雙眼盯著他,“你那天的表現(xiàn)就好像有人非禮你老婆一樣,很少看見你發(fā)那么大的火,老實說,你是不是——
“呂陽谷!”
辦公室大門突然被人“砰”地用力推開,又“砰”地狠狠關上,打斷了恕謙的話。
“嗨!希薇。”
恕謙堆起一臉笑跟氣鼓雙腮的希薇打招呼,看來又有好戲可看了。
“嗨!”跟恕謙打完招呼,她馬上用一雙死魚眼直盯著陽谷。
陽谷嬉皮笑臉地看著她,“干嘛?眼睛脫窗啦?”
“你還笑得出來?”她“砰”地雙手往桌上一拍,“你跟盼盼姐說的是什么渾帳話?為什么她是我的朋友你就不追?你這樣說好像她當不成你女朋友都是我害的咧!”
“她告訴你啦?”
希薇氣得蛾眉怒斜,“她叫我別再為她的事煩你,被我一直逼問到最后才說的。”她孩子氣地雙手叉腰,“我不管,是個男人就別讓盼盼姐傷心,她那么喜歡你,你一再拒絕她,不會覺得自己很殘忍嗎?”
他的確已經(jīng)開始覺得于心不忍,但嘴巴上就是不肯承認!罢漳氵@么說,每個喜歡我的女人,我都得跟她們交往,三妻四妾的娶回家啰?”陽谷故意曲解她的語意。
“哥!”
她氣得直跺腳,每回他都那么皮,真討厭!
“你就別管我的事了,安太太!”陽谷擺出一臉不耐煩的表情,“嫁出去的妹妹,潑出去的水,你若太閑去管你老公就好了,不要結了婚了還一天到晚纏著我,我遲早會被你煩死!”
她噘起唇,“我不管啦!我要盼盼姐做我大嫂、我要盼盼姐做我大嫂、我要……”
希薇發(fā)揮起唐三藏念緊箍咒的功力念個沒完,恕謙在一旁幸災樂禍,陽谷則是起身往門口走,可她偏偏跟著他念個沒完。
“奇拓?”
辦公室的門一開,陽谷便意外發(fā)現(xiàn)奇拓正要舉手敲門。
‘大哥,希薇是不是在你這里?”奇拓的臉色不太好看。
“是!她——”
陽谷一回頭,剛才還黏著他念咒的希薇卻忽然消失無蹤。
他看向恕謙,后者以一副忍俊不禁的表情指向辦公桌,陽谷還沒反應過來,奇拓就已經(jīng)像陣疾風般的掠過他身邊,直接走到辦公桌旁。
“希薇!”
“有!”
知道已經(jīng)有“抓耙子”告密,希薇只好乖乖地從辦公桌下爬出來。
“老公,你好厲害喔!”她一臉諂媚地貼著奇拓猛撒嬌,“我們兩個真的是心有靈犀哦,我躲在這里你也找得到,好佩服你喔!”
“你再拍一個小時的馬屁也沒用!”他一臉嚴肅地拉著她,“我叮嚀你不下數(shù)十遍了,不準跑、不準跳、不準來找你哥吵架、不準碰家里那臺摩托車、不準——”
“奇拓,你們家什么時候多了那么多‘家規(guī)’?”陽谷在一旁聽得有些不爽,“你明知道希蔽個性活潑、外向,你那一大堆‘不準’是想憋死她嗎?還有,她是你老婆,你的東西就是她的,干嘛摳到連一臺摩托車都不準她碰?希薇,那臺摩托車是什么機型?哥買一臺給你!”斗嘴歸斗嘴,他可是很疼妹妹的。
奇拓聞言,不禁紅起雙眉,“大哥,我不是怕她碰壞了機車,而是那種五百CC的重型機車根本就不適合女孩子騎,偏偏希薇就愛騎出來炫,你也知道她反應有夠遲鈍,一不小心摔倒會把她壓扁的!”
希薇不服氣地用指尖戳他胸口,“什么叫做我反應有夠遲鈍?我哪里遲鈍了?”
“是!你怎么可以說我妹反應遲鈍?”陽谷神色凜然地說:“她是根本沒神經(jīng),當然沒反應了!
“哥!”
“好了、好了!你們幾個別斗了!”恕謙跳出來調(diào)停,“奇拓,瞧你又不準她跑、又不準她跳的,該不會她肚子里已經(jīng)有小寶寶了吧?”
“呃……嗯!”
一見奇拓微紅著臉點頭承認,陽谷也跟著開心不已。
“真的嗎?”他一掌往奇拓肩上重拍一記,“好小子,你手腳滿快的嘛!那我就要當舅舅啰?”
希薇孩子氣的扯了一下陽谷的頭發(fā),“你想得美喔!你再不跟盼盼姐結婚,也生一個孩子叫我姑姑,我就不讓我的小孩叫你舅舅,我要教他叫你‘臭屁谷’!”
“噗!”
恕謙夸張的哈哈大笑,就算被陽谷以死魚眼瞪也停不住。
“希薇,講話文雅一點,要注意胎教!彪m然這么說,但是奇拓一張俊臉上也滿是強忍住的笑意。
“拜托!才一個多月,耳朵都還沒長出來啦!”她隨意敷衍他一句,腦子里卻掠過一個主意!安贿^,聽說母親的心情好壞會影響到胎兒耶!奇拓,我心情好壞、好壞,好想哭喔!如果你不想辦法讓我開心,以后我們生出來的小孩一定是八字眉、下弦唇、一張大苦瓜臉!彼兄煞蜓b可憐。
奇拓馬上舍不得的摟著嬌妻問道:“為什么心情不好?你該明白,我對你限制那么多,全是因為擔心你——”
“我知道,我心情不好不是怪你管我,而是因為大哥啦!”她楚楚可憐地低斂著眉,“你也知道盼盼姐是多好的人了,我那個笨蛋大哥偏偏不甩她,我好煩、好悶、好難過,他們兩個再不在一起,我死都不會瞑目的……”
“喂!你也未免太夸張了——”
陽谷還沒說完,就被奇拓冷冽的目光給震懾住。
“大哥,你也老大不小了,到底什么時候才要收心?”奇拓正色告訴他,“希薇要你娶盼盼是為你好,像盼盼那么好的女孩子已經(jīng)沒得挑了,你到底是哪里不滿意?”
“怎么連你也跟希薇連成一氣了?”
陽谷眉心一皺,轉(zhuǎn)身便要離開,卻被奇拓伸手攔下。
‘“我希望希薇永遠都快快樂樂的,無論她有什么愿望,只要不犯法,我都會盡全力完成!逼嬷敢话逡谎鄣母嬖V他,“必要時,我會不計一切讓你點頭娶盼盼,好讓希薇開心!
陽谷濃眉一揚,“你試看看!”
奇拓自信的挺起胸膛,“你以為我不敢嗎?”
“老公,我支持你!”希薇也在一旁搖旗吶喊。
陽谷看著這一對“逼婚二人組”,開始覺得頭疼欲裂了。
一接到希薇打電話來“求救”,盼盼二話不說的便跟房東借了機車,一路直騎向希薇說的那間山間別墅。
已經(jīng)穿了雨衣,但是在滂沱大雨下,她的褲管還是濕到了膝蓋上,因為她不敢叫計程車載她上車,怕被人“怎樣”,也只好咬牙撐著在狂風暴雨中前行了。
“叭、叭——”
就在快靠近別墅的山路上,后頭突然有輛車子按了喇叭,盼盼連忙靠右讓后方車子先行,對方一超車后就加速前進,速度快得像道閃電。
“好快!”黑暗中,她連對方車子的顏色都沒看清楚呢!
車子消失在眼前,盼盼也連忙加足馬力上山,好不容易騎了一個多小時后找到了別墅,卻已經(jīng)有一輛車子比她先一步到達。
“陽谷!”
她在正撐傘下車的陽谷身旁不遠處停下機車,快步過來確定自己沒認錯人。
“盼盼?你怎么會來這里?”他顯得十分訝異,卻不忘牽著她走上別墅前臺階避雨。
“希薇說她跟奇拓大吵一架,一個人上山,她說她什么吃的、穿的都沒帶,在這里又冷、又餓,所以要我?guī)退龓〇|西上來。”她邊說邊冷得直打哆嗦。
“那就沒錯了!”陽谷松了口氣,“我也是接到奇拓的電話,他說他和希薇為了點小事起了爭執(zhí),結果他下班回家就不見她人影了,他要我來山上別墅找,他再去別的地方看看,聽你這么說我就安心多了!
盼盼按了門鈴后再回車上拿衣物和食物,回來卻還是沒人應門,陽谷試著轉(zhuǎn)動門把,門竟然沒鎖。
“希薇?”
兩人走進燈火通明的寬敞大廳,陽谷在樓下的傭人房和琴房都找不到她,便又沿著螺旋石梯上二樓查看。
“怪怪的…”
盼盼脫下雨衣,把手上一大袋東西先擱在玉石桌上,她一邊拿面紙抹干臉上的雨滴,一邊走到飯廳打量那餐桌上越看越覺得存在得很不尋常的五彩燭臺。
“我還以為連你也不見了哩!”陽谷又從樓上找到樓下廚房來,“奇怪了,希薇不在屋里,她該不會一個人冒雨跑出去了吧?”
“應該不會,希薇最討厭雨天出門——哈瞅!”
山上的氣候又濕、又冷,加上濕褲管又緊貼著腿,盼盼不禁捂嘴打了個噴嚏,連身體也開始發(fā)抖。
“你該多穿件外套的!”他二話不說的便脫下自己的外套裹住她,“你待在房里別亂跑,我撐傘出去附近找看看。”陽谷說完話后便離開了。身上披著他的外套,盼盼的一顆心立刻暖了起來。
“呂希薇!”
盼盼突然聽見屋外傳來陽谷氣急敗壞的叫嚷聲,她雙手抓著外套快跑出去,只見他撐著傘站在雨幕中,而他那輛車子早已不見蹤影。
“怎么了?”她連忙問他。
“我們兩個被耍了!”陽谷撐著傘走回屋檐,一臉踩到狗屎的氣惱樣。
“被耍了?”盼盼一臉茫然,“你到底看到了什么?你的車呢?”
“我一出來就看見奇拓和希薇把我的車給開走了,什么夫妻吵架,他們根本就是故意把我們兩個騙上山的!”
聽他這么一說她就懂了,難怪進門時沒看見希薇的鞋子和雨具,餐廳里還點著營造浪漫情調(diào)的蠟燭。
“對不起,我明明交代過希薇不要再為我的事煩你——”
“你能不能別老跟我說對不起?”他收起傘,“這件事跟你沒關系,進屋吧!小心著涼。”
他摟著她的肩進屋,再轉(zhuǎn)身將三道門鎖一一鎖上。
“盼盼,你有沒有帶喝的來?我快渴死了!”
“有!彼⒖虖乃苣z袋里拿出一瓶礦泉水給他,陽谷一喝就是半瓶。
“看來我們今晚要被困在這了。”他把礦泉水瓶擱在桌上,一臉無奈地說:“盼盼,你真是誤交損友,這種天氣騙人家上山,那一對夫妻簡直就是在玩我們的命,要玩也該選個風和日麗的晴天再玩啊!”
看他的模樣,火氣好像已經(jīng)消了大半,盼盼才試著問道:“要騎我的機車下山嗎?”
他想了一下,“算了,外面風大雨大,今天晚上我們就睡在這里吧!反正二樓房間的寢具一應俱全——咦?你的褲子好像濕了。”
“呃……有一點。”
“你不是有帶衣服來嗎?去洗個澡把濕衣服換下來吧!這種天氣很容易感冒的!
“嗯!”
老實說,褲管濕答答的黏著腿真的很不舒服,所以,盼盼馬上接受他的建議,拿著她原先要給希薇替換的衣服到浴室洗澡。
洗了個舒服的熱水澡,出浴室,盼盼立刻聞到食物的香氣,她好奇的走到廚房,才發(fā)現(xiàn)陽谷不只已經(jīng)洗好澡,還穿著浴袍在煮東西。
“你應該也還沒吃晚飯吧?”陽谷留意到她走近的腳步聲,“希薇那家伙還算有點良心,冰箱里放了點吃的,所以我湊合著煮了一鍋什錦面,待會一起吃吧!”
“你會煮東西?”這倒是個意外發(fā)現(xiàn)。
“下個面、煎個蛋、炒幾盤小菜沒問題,要我準備一桌菜宴客就沒轍了!彼P掉瓦斯,把湯鍋端到餐桌上!拔衣犗^碧徇^你有一手好廚藝,改天換你請我吃一頓好料的啰!”
“呃……好!
盼盼愣了一下才回答,他會這么說,是不是表示兩人還會有下一次共餐的機會?
“老實說,你還真是夠義氣!”他瞅著正拿碗盛面的她,“希薇一通電話就讓你冒這么大的風雨一個人騎機車上山,你跟我妹的交情還真是好!
她淺淺一笑,“希薇很可愛,我一直當她像自己的妹妹一樣!
“我把這個妹妹讓給你好了!”他擺出敬謝不敏的表情。
“說是這么說,其實你很疼她的。”她笑了笑。
“就是疼過頭才讓她那么沒大沒小的,連我要娶誰她都管,還動不動就設計我——”他突然意識到這話題有些尷尬,連忙住了口!俺悦姘!再聊下去就涼了!
盼盼很“配合”的低頭吃面,直到他作主讓她睡寬敞的主臥室,自己睡隔壁的客房,兩人都很小心的不再觸碰這個敏感的話題。
不過,希薇似乎早就料到陽谷會在“房事”上做這樣的分配,盼盼才一掀開雙人床上的棉被,就瞧見希薇用一張B4大小的厚紙板寫的留著——
盼盼姐: 我哥不是白癡,要騙他和你獨處是越來越難了,拜托你,別每次都浪費我辛苦制造的機會,積極一點,丟臉總比失戀好,豁出去向我哥告白一次,必要時用“生米煮成熟飯”這招也沒關系,我會替你作主的。
總之,別辜負了我和奇拓的安排,加油啰!大嫂。
希薇 盼盼看著希薇的這張“勵志”留言,心中實在是哭笑不得。
“生米煮成熟飯”這招都是男人在用的吧?希薇難道以為她是女力士,可以硬把清醒的陽谷給“吃”了嗎?
“除非……”
一個十分大膽的念頭突然閃過她的腦海,但那僅只是想一想,她的小臉便臊紅了。
如果她有足夠的勇氣跟陽谷說出自己的想法,而他也肯賭一賭,那她至少有五成的機率可以跟自己深愛的男人在一起。
“我應該豁出去試一試嗎?”
她坐在床沿不斷自問,一顆心撲通、撲通的直跳。
陽谷躺在床上,聽著窗外淅瀝嘩啦的雨聲,眼睛睜得老大,一點睡意也沒有。
“唉!不到十一點就要上床睡覺,對我這個夜貓子來說還是太勉強了!”
他下了床,拉開窗簾看了一下,只見窗外一片黑漆漆的,雖然很想再去找盼盼聊天,又怕她已經(jīng)人睡,于是他干脆跳上床做伏地挺身,消耗自己過剩的精力。
“叩、叩!”
兩道清脆的敲門聲突然傳來,不用問也知道是誰,所以,他立刻下床去開門。
“你也睡不著,想找我聊天嗎?進來吧!”
他牽著她的手便往房里走,但盼盼卻突然把手抽離他的掌中。
“我不是來找你聊天的,我……我有件事想問你的意思!彼f得結結巴巴的。
瞧她紅著雙腮,嬌羞又惹人憐愛的模樣,讓他故意輕批地伸手勾起她的下巴,以拇指指腹輕輕拂過她的下唇。“什么事?”
她羞臊地撥開他的手,“我……我想問你,愿不愿意跟我賭一次?”
“跟你賭?”他一臉納悶,“賭什么?你有帶撲克牌、骰子,還是麻將來嗎?”
“不是那個,是賭你跟我的終身大事!
這句話她好不容易才說出口,但是一瞧見他那雙會放電的魔魅瞳眸,她臉上的紅云立刻又加深許多。
“怎么個賭法?”他對她的說法十分好奇。
“呃……”吞吞吐吐了老半天,盼盼還是沒勇氣當他的面說話!澳阆认蚝笸似卟剑缓蟊硨χ,我再跟你說!
他緊抿的唇線揚起一抹笑弧,“你不會從背后捅我一刀吧?”他開玩笑地說了一句,而后又正經(jīng)的說道:“說吧!賭終身是什么意思?”
盼盼感覺到自己身上的熱度高得像在發(fā)燒似的。不過,既然已經(jīng)鼓足勇氣敲了他的房門,就厚著臉皮把自己的傻念頭說出來吧!
“你……”她緊張的咬著下唇,一鼓作氣地說:“我想請你跟我上床,如果我一次就懷孕,你就當作是上天注定你該娶我,如果我沒懷孕,我就死心不再煩你,一輩子只跟你當普通朋友,今晚發(fā)生的事永遠不對其它人提起。”
她好不容易說出口,卻沒自己當初預料的有松了一口氣的舒坦,反而羞臊得好想找個地洞鉆進去。
陽谷停頓數(shù)秒后才緩緩轉(zhuǎn)過身,俊帥臉龐上的表情讓她看不出任何端倪,但是才被他那雙魅眼一瞧,盼盼就心慌意亂了。
“對……對不起,你就當我是在開玩笑好了。”她一說完話便沖回自己的房里,用力的關上門,背貼著門板急促的喘息。
“完了……他一定覺得我很厚臉皮……”她不知所措的低喃著,眼眶漸漸濕潤起來。
突然,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她捂著耳朵不想回應。
“盼盼,你再不開門,我就直接破門而人羅!”
房門終于在他的威脅之下打了開來,盼盼緊拉著門把,將自己藏身在門板與墻面的狹小空間之中,根本不敢面對他。
陽谷將她的手拉高門把,關上門,溫柔的捧住她熱燙的雙頰!澳憔谷粫岢鲞@種要求……我想,你真的很愛我!
“你一定覺得我很不要臉,對吧?”盼盼拉下他的雙手,浩然欲泣地低頭看著自己的腳!拔抑滥悴徽J為我值得你冒這個風險跟我賭,在你身邊多得是條件比我好的女孩,方才的話你就當作笑話——”
他雙手往墻面一按,俯頭以唇堵住了她的話。“我賭!
這鏗鏘有力的簡潔回答,在盼盼心海里掀起了狂風巨浪。
他答應了?
盼盼已經(jīng)被他拒絕得很習慣了,她只是覺得自己老是畏畏縮縮的,對不起一心一意想幫她的希薇,所以,她才放膽主動一回,卻萬萬沒想到……
“你是驚喜過度,還是嚇傻了?”
“這是你的第一次吧?”他摟著她,鼻息輕拂在她的臉上!澳阆朐谀睦镒?床上?浴室?廚房?大廳?還是就在這里?”
盼盼越聽耳根子越紅,她知道他是故意逗她,羞臊得想掙脫卻反而被他抱得更緊。
“你別欺負我……”淚水滴落在她的胸前,“我雖然向你提出那種不要臉的賭注,并不代表我就是個隨便的女孩子,我是真心喜歡你……所以,我才……”
“別哭了,我全都知道!标柟仁諗科鹌饺盏妮p浮姿態(tài),低頭吻去她的淚痕,難得一本正經(jīng)地看著她!拔抑滥闶莻好女人,如果你懷了我的孩子,我一定娶你。”
他放開她,往后退了一步!百或不賭,你得考慮清楚。”他將決定權交還給她,“你有極大的可能不會受孕,如果你覺得不值得就別跟我賭,我不希望你日后后悔!
她噙淚反問:“你為什么愿意跟我賭?如果我真的懷孕了呢?”
他扯唇一笑,“那就像你說的,上天注定要我栽在你手里,我只好認命結婚啰!”
盼盼凝視著他帥氣的臉龐,心里早有了答案。
“不管結果如何,我都不會后悔!彼鲃由锨耙徊,含羞帶怯地說:“我想跟你在一起,我賭!
望著她,陽谷心里忽然興起一股從未有過的感動。
這是個十分大膽的賭注,一夜風流的結果可能得賠上他逍遙自在的單身生活,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這么容易就答應了。
這只能說,盼盼的癡情真的令他動容了。
本來他就是強忍著不去碰她,這下子“禁令”解除,他立刻以熟練的調(diào)情技巧“解放”她。
“喜歡嗎?”
她沒有回答,但她癡迷的眼神與微顫的嬌軀已然代替了言語。
“盼盼,我要你睜開眼看著我!
陽谷停下所有的動作,捧著她嫣紅的嬌顏說話,她順從的睜開一雙水靈大眼,才發(fā)現(xiàn)他已脫下了身上的水藍色浴袍。
“還算滿意嗎?”
他自信滿滿的問了她一句,讓不由自主緊盯著他的她害羞的收回視線,緊張的扯緊敞開的衣衫。
“嗯……”
“等等——”盼盼纖柔的小手抵在他的胸口,她緋紅著臉說:“你先去拿條浴巾過來,弄臟了床墊就瞞不過希薇了!
“喜歡嗎?”
陽谷對于自己的“能力”向來極有信心,但是看著身下這朵初嘗情欲的嬌羞百合,他卻不禁貪戀地吻著她柔嫩的香唇,想聽她親口回答。
“喜歡……”盼盼癡迷的眼眸停駐在他微微泛紅的俊朗臉龐,“我覺得自己好幸福,謝謝!
“干嘛跟我說謝謝?你真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