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仲君拿著病歷表略微看了一下,舒吻雨,二十一歲,吻雨,挺特殊的名字,但是并不難聽,這名字的主人才剛被家人送來掛急診。
"你哪兒不舒服?"倚仲君問著面前的女孩。
"肚子疼。"舒吻雨指了一下腹部的右下角。
倚仲君伸出手想確定一下她痛的位置,不料她卻縮一下,并道:"你要做什么?"
瞧她痛得都皺起眉頭來了,居然還有心思問這個?"當然是看病啦,小姐。"倚仲君友善地道,他是醫生,而這里是醫院,她是病人,他還能做什么呢?雖然乍見她時,他的心的確是漏跳了一拍,但是那并未代表任何意義,她太年輕了。
"你有執照嗎?"舒吻雨突然問。
倚仲君一愕,這個小女孩居然問他是不是有執照?她是他當醫生數年以來第一個問他這個問題的人,"當然!"他朝墻壁上的證書努了努嘴,"你什么時候開始痛的?"
"一個小時以前。"舒吻雨回答。
倚仲君作了一些檢查后已確定她是得急性盲腸炎。
舒吻雨雖然知道自己不該老是盯著人家看,但是她就是忍不住,誰教他長得這么少見的俊
美。
"MISS王,麻煩你送這位小姐到手術室去,然后請麻醉師過來替她作個測試,二十分鐘后做盲腸切除手術。"仲君一點也不拖泥帶水地吩咐好一切手續。
"好的。"MISS王點頭應道。
"我為什么要做盲腸切除手術?"舒吻雨不懂地問。
倚仲君一怔,這算什么問題?他是一個優秀的醫生,懂得如何為病患做最好的醫療,他總不會無緣無故地割掉她的盲腸吧!"你得了急性盲腸炎。"
他跟她的盲腸無怨無仇。
"哦!"舒吻雨了解地應了聲。
"沒有問題了吧?"倚仲君問,她還真是個問題女孩。
MISS王在一旁掩嘴而笑,這個女孩挺可愛的,不是嗎?
舒吻雨紅著臉道:"沒有了。"連護士小姐也在笑她,早知道她就不問了。
雖如此想,不過她一向控制不了自己的嘴巴,不一會兒,待MISS王將舒吻雨送到手術室時,只見舒吻雨躺在一張病床上,她忍著痛問:"護士小姐,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MISS王忙著準備血漿和一些必須的手術工具,"問吧!"
"剛剛那個醫師就是部落里人人欽敬的神醫?"舒吻雨睜著一雙大眼睛等著MISS王的回答。
"沒錯。"MISS王答道。
舒吻雨常常聽見一些老人在討論神醫倚仲君的妙手回春和義診贈藥的事跡,部落里的每一個人都萬分地感激他,而她一向都只聽說了他的義行卻無緣見他一面,如今見到他卻是在這等情況之下,而且她剛才的表現十分幼稚,他一定會認為她是一個無禮的丫頭。
此時手術室的門正巧打開來,走進一身穿著白色醫生制服的倚仲君。
舒吻雨抬眼望向倚仲君,她不由自主地紅了雙頰,為什么他不論何時看起來都是那么地令人神魂顛倒?難怪部落里的未婚少女全都暗戀著他。
倚仲君有些莫名其妙地瞅著舒吻雨,無緣無故地她為什么臉紅?
舒吻雨被他瞧得心慌意亂,不經大腦地道:
"開一次刀我不就被你看光了嗎?"
倚仲君拿起早先準備好的注射針筒,聞言失笑道:"我是醫生,這是神圣的救人工作,你未免想得太多了,況且我也只看到你的肚子而且,別擔心。"這女孩的思路真是與眾不同。
他雖然嘴上忙著和舒吻雨說話,可是卻也沒有忘記他的職責,在談話的同時他也已完成注射麻醉劑的工作了。
舒吻雨漸漸地失去知覺,倚仲君斂去臉上的笑容,專注而謹慎地動著手術,即使是一個小手術他也從不敢大意,因為病人寶貴的生命正系在他的手中。
動完手術后,倚仲君走出手術室,一對老夫妻立即迎了上來。
"神醫,吻雨的情形怎么樣?"
倚仲君安撫地道:"她很好,沒事的,你們別擔心。"顯然沙耶和瑪蘭是舒吻雨的家屬了,但是如果舒吻雨也住在這兒,沒有道理他會沒見過她呀!
沙耶和瑪蘭聞言皆松了口氣。
"舒吻雨是你們的親人?"倚仲君想更確定自己心中的想法。
"她是我們的外孫女。"沙耶心中的大石已經放下,他滔滔不絕地說:"她今年首度回來過暑假,是臺大電機系的高材生。"
臺大電機系?這倒是挺少見的,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竟會對電子有興趣,而且還是臺大的高材生!
倚仲君不自覺地露出微笑,舒吻雨本來就是十分與眾不同的女孩子,的確是不能以常理而論。
沙耶又說:"咱們吻雨是很乖巧的,而且煮得一手好菜,將來一定是個賢妻良母。"
怎么?沙耶現在是在推銷舒吻雨嗎?倚仲君若有所思地看了沙耶一眼,莫非他的臉上寫著"我想結婚"這四個字,不然為什么部落里的每一對父母都想把女兒嫁給他呢?"沙耶,你想什么?"
沙耶黝黑的臉上微微一紅地道:"您認為吻雨怎么樣?"
"什么怎么樣?"倚仲君裝蒜,果然被他料中了,沙耶是想把孫女兒嫁給他。
"你認為吻雨夠不夠資格當你的妻子?"沙耶深吸了口氣說,部落里每個女孩都想嫁給倚仲君,他當然也希望自己的孫女兒能夠雀屏中選,畢竟倚仲君可是萬中選一的對象。
倚仲君沒有料到沙耶竟會如此直接地問他這個問題,他一時之間倒是無話可說了。
沙耶和瑪蘭全都一臉期盼地望著他。
倚仲君有些尷尬地道:"吻雨是個好女孩,也是許多人的夢中情人,但是我和她并不熟,況且我們的年齡差距太大了。"他在想,如果舒吻雨知道她的外公和外婆正在打什么主意的話,她會有何種反應?
"只要你們多約會幾次不就認識了",你和吻雨也只不過相差了十歲而已,我和沙耶也相差十多歲,可是我們的感情不也很好!"瑪蘭插口道。
這倒是實話,倚仲君可被難倒了,"沙耶,瑪蘭,我了解你們的好意,但是吻雨不見得會喜歡我!說不定她早已經有了要好的男朋友了。"
"吻雨沒有男朋友,況且你又這么出色,部落里的年輕女孩都暗戀著你。"瑪蘭侃侃而談,如果她晚出生個四十年,她一定會倒迫他,"吻雨一定會喜歡你的。"
倚仲君沒轍,只好道:"如果吻雨不嫌棄的話,我們就先當個朋友好了。"
沙耶呵呵地笑道:"好,好。"
"就這么定了,你可要來約吻雨出去玩哦!"瑪蘭不忘叮嚀道。
"我知道。"倚仲君真服了他們,也服了自己,他居然和他們在病房外談論這種事,"你們去看看吻雨吧!她應該快醒了。"
"哦!好。"說完,沙耶和瑪蘭再跟倚仲君道過謝后,便進入病房看舒吻雨。
倚仲君搖搖頭,有些啼笑皆非地走回醫生休息室,一推開門就瞧見黃院長在休息室內,"院長,有什么事嗎?"
黃院長示意倚仲君在他的身旁坐下,"我已看過你的申請了,今年院里增加了數名醫生,你的年假就由下個月初開休吧!"
"謝謝院長。"倚仲君道謝著,從下個月起他就有兩個月的年假了,他也該趁此時好好地休息一下,不過他可沒忘記他的承諾,他答應要回家一趟的。
。
一轉眼已是中午了。
MISS王提著十多個便當走了進來。
"怎么?你改行賣便當啦!"跟在Miss王身后的一名中年醫生道。
MISS王把那一些便當全都擺到仲君的桌子上。
倚仲君無奈地直看她。
"這全是愛心便當。"MISS王道,一副她也沒辦法的樣子。
倚仲君實在是不知道該怎么拒絕這些便當,女孩們的熱情教他消受不了。
"唉!整所醫院里就屬仲君的人緣最好,每天都有吃不完的愛心便當。"一名叫小李的年輕醫生打趣道。
"小李,要是你喜歡的話,我就讓給你好了。"
倚仲君道。
小李搖頭晃腦地道:"算了吧!人家姑娘們喜歡的可是你,我才不想自找麻煩呢。"
倚仲君翻了翻白眼,這么多的便當,教他光看就飽了,"MISS王,你把這些便當拿去請大家吃吧!"
"好的。"
小李等MISS王走開之后,便一屁股地坐到倚仲君的桌子上問道:"剛才沙耶和瑪蘭在跟你談些什么?"
"他們只是在詢問外孫女的病情如何了。"
"是嗎?"小李有些懷疑地瞅著倚仲君。
"不然你認為他們會跟我談什么?"倚仲君反問道。
小李自桌子上跳了下來,"或許是在提親吧!"
他伸手拍拍屁股。
這小子倒挺會亂蒙的嘛!還真給他蒙中了,倚件君一點也沒有露出吃驚的樣子,反而淡淡地笑道:"你也想把女兒嫁給我嗎?"
小李噗哧了一聲,"想當我的女婿,你等下輩子吧!"他可沒興趣把女兒嫁給一個年紀比他大的男人,況且他都還沒結婚呢!哪來的女兒?
倚仲君看了看表,"你快點吃飯吧!下午可是你的班哦!"
小李一想也對,連忙拿了個便當坐在倚仲君的桌子上用起餐來。
敢情小李是把他的桌子當成他自己的椅子了!倚仲君挑眉心想。
"仲君,你下個月連休兩個月的年假,有什么打算沒有?"小李邊吃邊問。
"回家探親羅!"
"然后呢?"小李仍不死心地問。
"然后?然后當然是好好地休息一段時間了。"
倚仲君一副理所當然。
"就這樣?"小李咽廠口中的食物,失望地說。
倚仲君攤開雙手,"不然你認為我該做些什么事?"他已經三十一歲了,太過瘋狂的事他是做不來的。
"難道你不打算把個馬子?"小李問。
老調重彈,怎么每個人都希望他趕緊結婚生子?難道人生以結婚生子為目的嗎?老實,他對結婚這檔事是沒有很大的欲望,他不認為目前的單身生活有何不妥,至少他對現狀十分滿意。
"一切順其目然吧!"倚仲君淡然地道。
"順其自然。"小李差點被口中的飯給噎死,他可從沒聽過把馬子能順其自然的,"拜托你,我的大少爺,把馬子是要花心思的,順其自然,那你準備打一輩子的光棍吧!"
倚仲君無可無不可地聳了聳肩,他一向秉持著"得之,我幸,不得,我命。"的心理來看待所有的事,以免患得患失的心情過重,俗話說:"知足常樂。"他脫下身上的白色制服掛好。
"要回家啦?"
"嗯!我今天下午休息。"倚仲君伸了個懶腰,他也有好一陣子不曾無拘無束地奔馳在山林中了,著實是有些懷念。
在這個雞不拉屎,鳥不生蛋的地方除了能讓他大展長才以外,更能讓他以"狼"的身分徜徉在大自然里,而毋需擔心自身的安危。
他可從沒忘記過自己的身分,這也是另一個他遲遲不結婚的理由,他是一只人狼,如果要結婚的話,勢必也得找一個能接受他的真實身分--人狼的女人,不過,那好像太麻煩了一點。
回到家后,倚仲君才一進門便聽見電話聲響起,他跨了三大步,拿起話筒道:"喂!我倚仲君。"
"仲君,你在家。"話筒中傳來一名女子的聲音,"人家找了你好久呢!"
完了!曉菁該不會又上山來了吧?!他最不想見的人就是她,雖然五年來她一直對他有意,但是他卻對她沒感覺,更重要的一點是她的個性與他不合。
宋曉菁是臺北某醫院院長的獨生女,亦是一個摩登女性,她和純樸的部落一點也搭不上關系,他不考慮和她結連理的可能性。
他的妻子必須能接受他的身分,他的妻子也必須能適應清苦的生活,畢竟他短時間并不打算離開此地。
"你找我有事?"倚仲君的反應十分冷淡。
"你一點都不想我嗎?"宋曉菁嗲聲問。
"曉菁,你別浪費時間了,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雖然她的執著令他感動,但那畢竟不同于愛,他沒有辦法這樣與她共度一生。
宋曉菁柔柔的嗓音傳了出來,"只要你給我機會,任何事情都是可能的。"
"比我好的男人很多,你又何必把你的青春浪費在我身上?"倚仲君用肩膀夾著話筒脫下了身上的襯衫,待會他要變身可不想再把衣服給毀了。
"可是……"
"我還有事不陪你聊了,拜拜。"說完,倚仲君不等她回答就逕自把電話掛斷。
不一會兒電話鈴聲又再次響了起來,他猜一定又是宋曉菁打來的,他聽而不聞地走進房里,任由電話聲響個不停。
電話鈴聲依舊響著,似乎象征著對方的不輕易放棄。
驀地,由倚仲君的房里走出一只渾身灰色,碧綠眸子的巨狼,它抬頭看了電話一眼,搖搖頭,然后像陣風似的奔馳而去,灰狼不停地奔跑著,一眨眼它已穿過樹林直奔山頂,它--正是倚仲君,他愛極了這種迎風奔馳的感覺,站在山頂仰天長嘯。
***
一個星期過去了,一眨眼舒吻雨也要出院了。倚件君這陣子實在是忙得很,幾乎快忘了有這么一號人物的存在,更甭論他曾答應沙耶和瑪蘭的事。
他拿著病歷表走進舒吻雨的病房,她正在收抬東西,沙耶和瑪蘭顯然還沒來,"呃……舒小姐,恭喜你要出院了。"
這個嗓音?!舒吻雨僵了一下,這一個星期以來都是其它的醫師來檢查她的傷口復原情形,她還以為他已經調走了。
"謝謝,還有事嗎?"不知怎么的,她一想到這一個星期中他都不曾來看過她,心中就有些不是滋味,不過人家是眾人崇拜的神醫,而她只不過是個平凡的女人,是他眾多病人其中之一罷了,他沒有理由來看她。
"沒……沒什么,我只是過來看看是否有我幫得上忙的地方?"倚仲君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過來,只不過當他在隔壁巡房時聽見了她在收拾東西的聲響,雙腳便不受控制地走了進來。
舒吻雨四下看了看后,才攤開雙手道:"謝謝你的好意,大致上我已經整理好了。"
倚仲君可沒忘了他對沙耶和瑪蘭的承諾,這一個星期以來他是忙昏了頭,這會兒要實踐他的承諸--約舒吻雨出去,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但是偏偏他又已經答應沙耶和瑪蘭了,這真是自找苦吃!他實在是進退兩難啊!
"你有話要告訴我?"舒吻雨拉上手提袋的拉鏈,頭也不回地問道。
她倒挺會察顏觀色的嘛!倚仲君清了清喉嚨,"咳,你明天有空嗎?"
"干么問這個?"舒吻雨仍沒回頭地問。
老天,他怎么這么吞吞吐吐的?一點也不像平日的他,"我是想約你去看電影,不曉得你有沒有空?"
舒吻雨轉身盯住他猛瞧。
倚仲君被她看得渾身不對勁,"你為什么盯著我一直瞧?"他以為大部分的女子都會毫不考慮地便答應他的邀約,顯然舒吻雨不是大部分的女孩子。
"我明天有空,但是--"舒吻雨把尾音拉得老長,"我為什么要和你去看電影?"
倚仲君張口結舌地答不出話來。
舒吻雨無視于他的模樣又繼續說了下去,"難道你不用陪你那位從臺北千里迢迢而來的美女
嗎?"
倚仲君聞言更是詫異,她連曉菁的事也知道,看來她還真是無所不知,無所不曉啊!"我為什么要陪她?"
"這我哪會知道!"舒吻雨聳聳肩躍上病床坐著,她不會笨到相信他是因為喜歡她才約她去看電影,如果他真的有些喜歡上她的話,沒有道理這一星期都沒瞧見他的人影,除非……"是不是我外公和外婆要你約我出去玩的?"
如果不是他和她沒有住在一起,倚仲君還真會懷疑是不是自己在作夢時把一切都告訴了她!
"你太多疑了,我們是不是朋友?"
舒吻雨側著頭想了一下,"應該是吧!"她好奇地望了他一眼。
"那么朋友一起去看場電影,不行嗎?"倚仲君長這么大很少主動約女孩子出去,沒想到他一開口卻是困難重重。
"行,當然行,只不過--"舒吻雨將尾音拉得長長的。
"只不過什么?"他實在是摸不清她的想法,這丫頭真是人小鬼大,他還真大意不得。
"只不過本小姐大病初愈身子還很虛弱,我想休息幾天。"
"好吧!那只好改天了。"
舒吻雨眼尖地瞧見了門口探頭的漂亮女郎,她抓起手提袋下床,"我要回去了。"
"沙耶和瑪蘭還沒到!"
"我知道路回家的。"舒吻雨故作吃驚地道:
"你的女朋友來找你了,拜拜。"說完便一溜煙地跑了。
倚仲君忿忿地盯著門口,這丫頭擺了他一道,大病初愈身子虛弱的人還能跑得像陣風似的嗎?
而且她還故意稱呼曉菁是他的女朋友,如果不是他答應了沙耶和瑪蘭,他才不會自找麻煩呢……
真的不會嗎?他有些遲疑了。
宋曉菁笑得很嫵媚也很開心,剛才那女孩的稱呼讓她的心情飛上了云端,她說她是仲君的女朋友。
"你還沒回臺北?"
"我來了這么多天,你也不陪陪人家!"宋曉菁不以為意地道。
事實上,追求她的異性也不少,她又何苦要這般低聲下氣,委曲求全地在倚仲君身旁打轉?且他對她一點情意也沒有,難道果真是得不到的最好?
"你也知道的,我很忙。"倚仲君實在是對她頭疼不已,他走向另一間病房,他希望宋曉菁能趕緊回臺北去,還他一個寧靜的生活,為什么她就是看不清一點--他們兩個根本不合適。
刻意去忽略她的存在,倚仲君希望她會就此打道回府,不再和他糾纏不清。
宋曉菁亦步亦趨地跟在倚仲君身后,她等了他五年,卻仍是等不到他的心。
而就在醫生休息室門口,她出聲喊他:"為什么你就是不肯對我好一點?"
倚仲君聞言不語。
"難道我連一個病患也比不上?"她不是沒瞧見他對病患的關懷和迷人的笑容,為什么他就非得對她這么吝嗇不可?
"這兩碼子的事豈能混為一談?"倚仲君深吸一口氣,她似乎無法猜到他的用意,他是不想讓她愈陷愈深,"你別勉強自己留在這里,我不會因此而感動,你也只是浪費時間和心血而已。"
"我相信真心能改變一切。"
老天,真心是能改變一切,但是那"一切"并不包括他--倚仲君的心,真心是改變不了他的!倚仲君無聲地道。
"你為什么不回臺北?各大醫院都爭相聘請你,而且我父親也中意你當他的接班人。"她不相信院長這個職務仍引不起他的興趣。
倚仲君瞄了她一眼,更明顯地感覺到彼此之間的差距,"我不想當院長。"他毫不考慮地就一口回絕了她。
宋曉菁怔住了,"你……你不想當院長?"她不可思議地望著他,這世界上居然還有人不愛名利。
倚仲君好笑地道:"我只想當一個小醫生,所以請你別再對我存有任何幻想。"他若是愛名利,怎么會自愿到邊遠的部落來服務?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宋曉菁喃喃地自語道,倚仲君是醫學界公認的奇才,前途無可限量,沒有道理會甘心埋沒在此一偏僻的部落,他應該有更好的發展才是。
"不可能的事往往都會發生。"倚仲君頗有哲理地說,他或許是天性淡泊,也或許是生在倚家,世俗的名與利對他而言并不重要,他學的是醫術,職責是救人,在何處行醫并沒有差別。
倚仲君推開醫生作息室的門,他希望她會知難而退。
門內的每個人都豎耳朵在聽他們的對話,一見倚仲君推門而入全都來不及反應,一臉尷尬地笑笑,只有小李毫不在意地拍倚仲君的肩膀道:
"你總是讓女人為你傷心。"
倚仲君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她道:"我只幫人動開心手術,至于讓女人傷心,對不起,我沒學到這門技術。"他也不喜歡這樣啊!但是他只有一顆心,所以只能愛一個人。
小李嘖嘖地道:"男人長得這么漂亮實在是浪費,如果我是女生的話也一定會愛上你的。"
倚仲君恨不得狠狠地踹他一腳,這小子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他都已經夠煩的了,他還來攪局!
"閉上你的嘴,不然我一定拿針幫你縫起來。"他假意地笑,他的縫合技術可是十分高超的。
捂住嘴,小李語音模糊地說:"不然你去變性當女人,然后嫁給我好了,這么一來所有的問題不就都解決了!"
倚仲君的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只縫紉用的針來了。
小李閃到另一名醫師的背后吐了吐舌頭,"我的嘴還有其它用途縫不得的。"
"那你就保持緘默吧!"倚仲君沒好氣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