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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國之鉆 第三章
作者:夙云
   
  乍見詠晴的狼狽模樣,逸凡幾乎失去理智!

  但在稍加冷靜后,確認了水沙雖然衣衫不整,但看不到有明顯傷痕,他松了一口氣。

  「水沙!」他關(guān)心地喚著她。

  首領的一只手還揪著詠晴的頭發(fā),另外兩名手下也靠過來。

  「你說過你不會傷害她的!」商逸凡咆哮。「你不遵守承諾!」

  「我沒有對她怎么樣,是她突然撒潑想逃走,才會搞成這樣!」商逸凡兇狠的目光讓首領頓時忘了自己綁匪的身分,忙不迭地解釋,還松開了手。

  詠晴瞥見逸凡,安心感油然而生,這才停止掙扎動作,那雙澄亮的眼瞳因為他的出現(xiàn),閃過一絲驚喜。

  詠晴撐著墻壁站起來,隨手撥整散亂的發(fā)絲,氣呼呼地大喊:「跟他講什么道理?趕快跑。 

  對!他們不是站在房間門口嗎?水沙比他機靈多了!

  商逸凡牽起夜詠晴,頭也不回地往外沖,三名歹徒追出來,但兩人的呼救聲又讓他們猶豫地退回房間。

  這一票就這樣莫名其妙地失敗了,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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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手牽著手一直跑,不知道跑了多久,跑到一座隱密的公園,確定沒人追趕后,他們才停下腳步,慢慢平復呼吸。

  月亮高高掛枝頭,酷熱的仲夏夜里,炙熱的空氣緩緩流動著。

  卸下緊張情緒后,詠晴想到方才的經(jīng)歷,忽然放聲大笑?粗l(fā)出銀鈴般的笑聲,逸凡的表情也漸漸柔和,跟著發(fā)出笑聲。

  想起這夜有夠荒唐的遭遇,詠晴淘氣地吐吐舌頭!肝覀冋嫘疫\!哪有這么容易就逃脫的綁架事件?」

  逸凡見她一身單薄,毫不遲疑地脫下襯衫覆蓋在她身上,他自己只剩下內(nèi)衣。

  她聞到衣服上傳來的體味和微微的汗味,竟然一點也不討厭,反而有一種熟悉的安心感。

  月兒被飄過的烏云遮住光亮,陰暗中,她仍能看到他炯亮的黑眸專注地瞅著她,不免有些莫名的心慌意亂。

  詠晴羞澀地拉拉襯衫,試圖遮住破損衣物下的胸衣和雪白肌膚,他的目光好熾熱,硬生生激起她心底無限的漣漪……她連忙撇開頭,心湖卻早已漾開了不該有的情愫。

  他的視線停在那誘人的櫻桃小唇上,他多想親吻她,最終還是被理性狠狠勒住。

  「老天!」他垂下視線,喃喃道:「我一定要把妳看緊些,像妳這樣美麗的麻煩精,真不曉得妳以后還會惹出什么事來!

  詠晴別扭起來,有些不快地反駁:「這什么意思?又不是我自己去找這些麻煩來的!」說完,她掉頭就走。

  「生氣了?」逸凡在后面尾隨著。

  她氣得什么話也不說。

  見她一直往前走,逸凡好玩的想要逗她開口,詠晴的小脾氣讓他覺得很有意思。

  「半夜三更的,妳要去哪里?回家吧!」

  「那不是我家,我才不想回你家!」她回頭吼道。

  「為什么?」他本能地接口問。

  詠晴又給了同樣的答案!敢驗槲也皇撬场

  聽到她又否認自己是水沙,逸凡心中忽然涌起了一陣莫名的惶恐,也跟著動氣,真是個有理說不清的女人!

  他打電話跟家人報了平安,通知司機前來接送,不過詠晴并不領情,依舊悶不吭聲地走著。

  在附近等候的司機很快就開車前來。

  「走吧!回家了!」商逸凡呼喊著。

  詠晴仍是充耳未聞地,不肯停下腳步,逸凡目光一閃,一跨步,三兩下便將她牢牢縛住,壓低聲調(diào)說道:「小姐,妳今天下午已經(jīng)閑逛夠久了,從現(xiàn)在開始妳要聽我的話,乖乖回家!」

  他把她拖上車,坐進車廂,他仍然細心地用手按摩、安撫她的臂膀,紓解她的緊張和憤怒。

  「哼!霸道的男人!」話說得狠,詠晴的聲音里卻已經(jīng)沒有怒氣。

  商逸凡的懷抱好溫暖,她很喜歡,也幾乎沈溺其中,但是她不行……因為他是水沙的,她怎么可以頂替水沙的身分,又霸占這份溫柔呢?

  詠晴覺得眼睛澀澀的,僵著身子,倚靠著他寬大的胸膛,這樣的幸福讓她有罪惡感。

  「回家!」他不理會小野貓的抗拒,交代司機開車。

  「放開我,放開……我……」她扭扭身子,語氣微弱地抗議著,但卻怎么也無法擺脫他的雙手。沒多久,她筋疲力竭地靠在他身上,安靜下來。

  她的眼睛幾乎快閉起來,卻仍繼續(xù)著可笑的堅持,氣若游絲地說道:「放開我……」

  在沈入夢鄉(xiāng)的那一剎那,她彷佛聽到他篤定的堅持!肝也粫砰_妳的!」甚至,他更加攬緊了她。

  當他們的身體靠在一起,兩顆心也舒坦下來。

  詠晴在睡夢中,一邊縱容著自己的渴望貼近他,一邊跟水沙說著對不起。

  心思沒那般復雜的逸凡,卻是更加肯定不再放開懷中的女孩,他的心彷佛綻放了一整片的野百合,璀璨地搖曳著,點亮了整個山谷,也點燃了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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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整夜折騰下來,當他們回到家時,已經(jīng)接近破曉時分,商信豪沒多問什么,催促他們快去休息,有事等養(yǎng)足精神再說。

  詠晴睡到中午才起床,怕吵到其他人,她輕手輕腳地下樓找水喝,卻在廚房外聽到仆人們的八卦饒舌──

  「少爺真辛苦,一太早又趕到公司開危機應變會議,看他連覺也沒睡好!辜灼腿艘约怃J的聲音說道!咐蠣斈昙o大了,現(xiàn)在很多事都要交給少爺處理,少爺?shù)膿诱嬷亍!?br />
  「沒辦法,這么龐大的家業(yè)只有他一個繼承人,老爺不靠他要靠誰?」乙仆人接口說:「要當這種不得了的大人物,想想也是很辛苦的,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原來他并不是一般的紈袴子弟!詠晴心中涌起一陣歡欣。

  但是,仆人們接下來的言論就讓她變了臉──

  「我總覺得水沙小姐好像會帶給商家禍害似的,還沒過門,就把商家搞得烏煙瘴氣,我在商家待了二十年,還沒看過老爺和夫人這么擔心煩惱,少爺也從沒惹過大麻煩!估掀腿死贤跽裾裼修o地說著。「我擔心水沙小姐進門后,我們的日子就難過了。」

  乍聽這種涉嫌人身攻擊的批評,詠晴從小到大憑靠自己力量的韌性馬上被挑起。他們怎么可以在不了解的情況下任意批評人呢?

  「咳……」詠晴故意發(fā)出咳嗽聲,仆人們發(fā)現(xiàn)到她的到來,馬上噤聲。

  詠晴慢條斯理地倒了杯水,這才回過頭,面帶笑容地說道:「想想我真是福大命大,才能從綁架中逃脫出來,聽說我的父親是商伯伯的大恩人,或許是父親的福氣庇蔭到我吧!不然,商伯伯就要付出大筆贖金、喪失生意,我還未必能夠毫發(fā)無傷的平安回來?梢,我的確有那么一點小小的福氣!我的個性是人敬我一分,我敬他三分,相反的,人負我一分,我也會討回三分!顾又卣Z氣,講清楚互不侵犯的原則,隨即優(yōu)雅地掉頭離去。

  仆人們面面相覷,不發(fā)一語,這是明顯的下馬威。

  這個水沙小姐真是奇特。老王不禁暗自思忖,一點都不像怕事又喜歡耍任性的千金小姐,難道是他看走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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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陽西下,黃昏時刻。

  逸凡下班回家,商宅里一家和樂融融地共進晚餐。

  飯桌上,商信豪關(guān)心起昨夜水沙被綁架的種種情形,逸凡娓娓道出始末,商夫人邊聽邊不時發(fā)出擔心的驚呼。

  「都是因為我想逃離這里,才會被他們有機可乘!惯@時,詠晴忽然冒出這句話。

  仆人們的言論,再度提醒她該面對自己的真實身分,不應該再作夢了。

  氣氛頓時降到冰點,還是逸凡清清喉嚨問道:「那妳為什么想逃?」

  「我不是水沙,不能嫁給商逸凡!」她直言不諱。這是永遠都改變不了的事實。

  聽她又提起這件事,逸凡氣得臉色發(fā)白。

  「水沙,現(xiàn)在離婚禮只剩兩天,怎么還說這種孩子氣的話呢?」金曉荷看到兒子臉色大變,趕緊緩頰。

  「這不是幼稚的話,這是我的真心話啊!」詠晴的心也好痛,她不想這樣,但她不得不如此!

  「妳吃完飯先回房,等一下我們再溝通!」商逸凡凜著臉孔,看得出來不太高興。

  「好。我真的很希望你能聽進去我說的真心話!乖伹缍Y貌地跟兩老打聲招呼后,便離席!肝蚁壬蠘橇恕!


  詠晴上樓后沒過多久,逸凡就敲門進來了。

  山上無光害的天空星光閃閃,詠晴坐在他面前,月光穿過玻璃,灑落在她瀑布般垂瀉兩肩的黑發(fā)上,身著一襲淺紫露肩洋裝,襯得她有如一朵清雅的紫玫瑰。

  看見商逸凡,詠晴又開口:「我想跟你說……」

  眼看婚禮即將舉行,逃跑又失敗,她必須試圖挽回。

  逸凡馬上用力揮手,不想聽她又說起這事!覆挥谜f了,千篇一律的故事情節(jié),妳又要說妳不是水沙,對不對?」他痛恨她總不斷說自己不是水沙,一副急著想離開他的模樣。

  「這是事實。既然你不想聽,剛剛為什么又說要跟我好好溝通?」怎么說都沒用,詠晴也急了。

  再這樣下去,她會更依戀商家的一切,也會離不開他的。

  「我是要來跟妳把話說清楚的!咕o攏的眉下銳利的眼,閃著激烈的火花。「妳以后別再提這件事了,總之婚禮一定會照常舉行,妳別想逃!」

  詠晴脾氣一起,大聲說道:「就算我是水沙,我也不想要一個受到長輩控制的婚姻,那種沒有愛的婚姻是座囚牢,丈夫?qū)ξ叶允羌湘i,你覺得我這樣跟著你,活著有意義嗎?」

  詠晴不甘示弱的回瞪,兩人對峙的目光就這樣膠著在半空中。

  「妳很有挑戰(zhàn)性!」商逸凡突然迸出這句話,他干笑著說:「我這輩子從來沒有碰過不愛我的女人,妳是第一個!有生以來,我第一次對女人產(chǎn)生了追求的興趣,雖然我們的婚禮在即,不需要玩這種你追我跑的愚蠢游戲,但是……」他的身軀陡然繃緊,就像一頭蓄勢待發(fā)的猛獅!钙查_我們兩人是否有愛情基礎,不管我愛不愛妳,無論如何,我會讓妳愛上我的!

  「為什么不放過我?」她幽暗的眼神中射出怒焰,無懼他的威力,她可不是任由他宰割的小白兔。

  「這是身為男人的自尊!」他極度狂野地笑著回答。

  詠晴緊繃起身體,不知為何,他的答案結(jié)實地傷到她了。不是因為喜歡她,不是因為舍不得她,而只是因為男人的自尊?她鄙夷地撇嘴!笧榱四腥说淖宰,就要玩這種無聊的游戲?你太可笑了!」

  「這才好玩啊,愛情如戰(zhàn)爭,戰(zhàn)爭通常都要爭個你死我活。男人最愛戰(zhàn)爭,因為戰(zhàn)爭的規(guī)則簡單,勝了就能擄獲自己的王國和女人。我一定會讓妳愛上我!」

  其實,真正令商逸凡惱火的是,當他已經(jīng)受到了她的吸引,她卻無動于衷。

  「不要,我不接受!」詠晴無法接受他的游戲宣言,她很清楚,那會賠上自己的心,她會輸?shù)煤軕K。

  「婚禮照常舉行,妳休想逃跑!顾冻鲆粋自信的笑容。「我明天休假,在家好好陪妳,二十四小時陪陪我未來的老婆,順便培養(yǎng)感情!

  「我總算看清楚你的真面目了,你是個驕傲的自大狂!」她神色沮喪,口氣也變得茫然!改忝髅骶筒粣畚,卻為了男人的自尊而硬是認了這個婚姻。」

  看她像泄了氣的氣球,商逸凡愣了一下,臉上出現(xiàn)一絲費解的詫異。

  為何自己會這樣難為她?為何執(zhí)拗地非她不要?本來一開始,他不是就不要這樁婚姻的嗎?現(xiàn)在由她先提出來,又不是他忘恩負義,父親那邊應該會諒解的……

  可是,這個千載難逢的脫身機會,他竟然想都沒想就推開了。

  「你不想要兩情相悅的愛情嗎?你真的要我們彼此折磨嗎?」她當下問出心中最沉重的疑問。

  「人是感情的動物,我們朝夕相處之下,我相信總有一天妳會愛上我的。」他嘆了口氣,嗓音有些干澀!冈趭吷砩希殷w驗花在『愛』上面的時間,是最值得的,永遠不會浪費。」

  他的甜言蜜語襲上她的神智,讓她的臉不由自主的暈紅。

  兩人各懷心事地對峙著,看起來距離是那般遙遠,卻不知兩人的心其實是落在同一個天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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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詠晴終于明白何謂「緊迫盯人」。

  名家設計、手工縫制的婚紗禮服,在清晨就擺入她的房間,逸凡也真如他所說,沒去上班,一整天都「陪」著她。

  他寸步不離地盯著她,不給她任何喘息的空間,他的存在沉沉地壓迫著她,那偉岸的身軀似乎有意向她強調(diào)著、挑釁著,要她投降。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詠晴越是如坐針氈,坐立難安。

  在這時刻,她該向誰求助呢?

  登時,她想到了凱爾。

  這么久了,她幾乎都忘記他了,當天在他房門外目擊的丑陋記憶,似乎也淡了很多。

  畢竟,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誰能夠救她了。

  她想起了從前在孤兒院時的同伴和對她很好的煮菜歐巴桑,可是那些人早就失去了連絡,再來是大學最好的同學小藍和湘如,可是畢業(yè)后大家四散分飛,她們留下的聯(lián)絡方式也隨著行李在飛機爆炸時燒毀了。

  努力想想,還有誰?

  除了路凱爾,她只能背得出他的電話號碼。

  現(xiàn)在只有凱爾能夠救她了,只有凱爾能夠證明她的身分。盡管她是在那樣不堪的狀況下發(fā)現(xiàn)他的背叛,但是目前也只有他能證明自己的身分。

  「我要打通電話!顾冻鲎孕诺男θ。

  「打給誰?」商逸凡狐疑地問道。

  一大早他就發(fā)現(xiàn)她一直魂不守舍,不曉得她在打什么主意。

  「難道商家的少奶奶連打電話的自由都沒有嗎?」她不答反問。

  「那妳打吧!」這招激將法真管用,他不得不順從,但也不甘心地問道:「需要我離開嗎?」

  「不用,請你留下來聽!顾⑿貞

  是的,只要電話一接通,到時凱爾就會說明一切真相了。她撥了記憶里再熟悉不過的號碼,電話響了幾聲就被接起。

  「哈啰!」

  「凱爾,是我,我是詠晴。」她欣喜地說道!改憧蓜e說忘了我!」

  凱爾?商逸凡的臉瞬間僵硬。凱爾是誰?是她的舊愛嗎?

  沖天的妒火瞬間涌上,但逸凡面不改色地忍下來,雙拳緊握,拚命壓下沸騰的情緒。

  這時,電話另一頭,竟發(fā)出可怕的哀嚎聲──

  「鬼!鬼。 

  路凱爾痛哭流涕,深深懺悔!冈伹,我知道我錯了,我不該控制不住一時的欲望,出軌背叛妳……求求妳原諒我,我好愧疚,我當時不相信妳坐的飛機真的發(fā)生了空難,我也趕到印尼的外海去認尸,看到妳焦黑的尸體一時還認不出是妳,還是看到『天空之星』,我才確認妳真的死了!我跪在妳面前痛哭失聲!詠晴,我親自替妳主持喪禮,把妳好好的埋葬,燒了很多紙錢給妳……」接到死去女友的電話,路凱爾嚇得幾乎魂飛魄散!肝覀儸F(xiàn)在畢竟已經(jīng)陰陽兩隔,妳是鬼,我是人,我求求妳,大人大量,不要再來找我了……」

  那股錐心之痛悄悄爬到詠晴的心底,她無神地掛上了電話,目光呆滯,一籌莫展。

  「妳打給誰?對方在鬼吼鬼叫個什么?」逸凡搞不清楚狀況。

  「關(guān)你什么事?」絕望了的詠晴,說話也特別尖銳。

  「沒辦法,是那個叫什么凱爾的人喊太大聲了!挂莘策故意加上一句:「尤其是那個什么饒了我吧……」

  詠晴悶不吭聲,苦澀地默默吞下所有的情緒。

  「妳曾經(jīng)有過別的男人,是不是?」耐不過嫉妒的催化,商逸凡還是問了。

  「那又怎么樣,你管得著嗎?」詠晴義憤填膺地回嘴。

  「女人必須對男人忠貞,我要的是全然的占有!」他擺明了說。

  她反唇相稽。「你又不愛我,何必在乎?」

  她的斥責就像利刃一樣,劃過商逸凡的胸口。他的動作僵住,各種情緒在體內(nèi)交纏,又是在意,又是憤怒,又是傷心,他開始生起自己的氣來。

  該死的,他就是該死地很在意!

  宛如撥云見日般地,他終于看清了自己的感情,他領悟自己對她的喜歡居然不只是一點點!

  這個事實對他的打擊很大,他從來沒有對一個女人如此在意,而她卻仍視他如敝屣!

  「照妳這樣說的話,」他咬牙切齒地反問!改菉呉膊辉诤跷一ㄐ膰D?這樣最好,日后如果我有一堆情婦,妳也管不著!」

  沒來由的憤怒讓詠晴氣紅了臉,她氣急敗壞地站起身,指著他的鼻子罵道:「你口口聲聲說要娶我,現(xiàn)在又對我說要養(yǎng)情婦,你把我當成什么了?」

  「原來妳也會在乎?」商逸凡不禁有些欣喜。

  詠晴頓時臉色一陣白、一陣綠,四肢虛軟無力,跌回椅上。

  「妳真是心口不一!顾o盯著她看!笂呅牡灼鋵嵤窃诤跷业陌?妳不喜歡我有其他女人,是不是?」

  「少往自己臉上貼金!」那雙翦水雙瞳沒好氣的回瞪他,盡管如此,此刻她卻顯得楚楚可憐,那模樣格外令人憐惜。

  她看出他眼睛深處閃現(xiàn)出一抹火焰,隨即心悸地別過眼。

  這時,仆人敲門并報告道:「少爺,美容師來了!

  盡管婚禮十分低調(diào),但是相關(guān)細節(jié)也馬虎不得。新娘和新郎都是典禮上最完美的金童玉女,因此早在兩個禮拜以前,商家專任的美容師和服裝師幾乎每天都來報到,詠晴白天幾乎都在養(yǎng)顏美容、敷臉做臉,全身肌膚以最貴的玫瑰精油按摩,全身舒壓加強曲線美麗,讓她更明艷動人,連美容師都不禁打包票,這位艷光四射的新娘子,會是有史以來最美的新娘。

  美容師的適時到來,打斷了兩人的言語交鋒,身為生意人的逸凡深知不可逼得太急的道理。

  他說了句:「我走了!贡戕D(zhuǎn)身離去,留給詠晴短暫的私人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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