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詠晴一直強(qiáng)調(diào)自己不是水沙,但商信豪彷佛為了證明自己對死去老友的承諾,以及對于詠晴的憐愛,他仍舊執(zhí)意地籌備起婚禮。
在眾人的強(qiáng)力勸說,以及逸凡的不置可否下,詠晴連說不的權(quán)利都沒有。
陰錯陽差下,她成為水沙的替身,走向另外一個人生。
商邸一片喜氣洋洋,緊鑼密鼓地準(zhǔn)備著婚事。這是臺灣商界大老獨生子的婚禮,照理說鐵定會轟動政商界,沸騰喧鬧,極盡鋪張,但事實上他們卻低調(diào)行事,只通知幾位知己好友、親戚長輩,對外一點也沒曝光,連財經(jīng)記者都不知曉,這一切,都是為了「水沙」著想。
「水沙」的病情沒有起色,新生活一切也還在適應(yīng)中,商家人決定不要給她太多刺激,以平和、安靜的生活為準(zhǔn)。
商信豪為此還跟詠晴許下承諾。「水沙,我很抱歉無法給妳隆重盛大的婚禮,但我答應(yīng)妳,以后一定會彌補(bǔ)妳,日后會再幫妳和逸凡補(bǔ)辦一場前所未有的世紀(jì)婚禮,昭告世人水沙是商界大老商信豪的媳婦!
商夫人也跟詠晴打包票!杆常业膬鹤雍軆(yōu)秀,他是許多女性的夢中情人,而且從小就在信豪的教育下,養(yǎng)成顧家的好個性,妳要嫁的是一個新好男人,他一定會好好待妳的!」
詠晴只能苦笑,有苦說不出,隨著婚禮籌備的腳步越加快,她的一顆心就越跌到谷底,她感覺自己彷佛是在地獄里飄蕩的靈魂。
她哪在意什么豪門婚禮?成為商信豪的媳婦,甚至嫁給臺灣數(shù)一數(shù)二的黃金單身漢商逸凡如此了不起的事,她全置若罔聞。
她只在乎,自己是否已經(jīng)無法恢復(fù)真實的身分了?「夜詠晴」這名字,看來已經(jīng)注定永遠(yuǎn)被藏進(jìn)不見天日的靈骨塔里。
這幾天以來,商家上上下下從主人到仆人,無不對她噓寒問暖,他們以為水沙從小生活在中東,不習(xí)慣臺灣的天氣和食物,還特別請飯店的師父來到商家準(zhǔn)備不少中東料理。
不過,詠晴根本就不喜歡,她推說:「我很喜歡吃臺灣的小炒和道地的料理,以后不用那么大費周章請廚師特別為我準(zhǔn)備,這樣我很過意不去!
這更讓商信豪和曉荷感到無限滿意,覺得媳婦體貼又懂事,適應(yīng)情形很好。
受到眾人疼愛的詠晴,整天沒事做,從前她必須靠自己生活下去,每天都很忙碌,要念書、賺錢、打掃家務(wù)……現(xiàn)在這些事都離她好遠(yuǎn),她完全成了個豪門千金,凡事都有人服侍得好好的,根本不用愁。
夕陽西下,詠晴走到陽臺,紅泥盆里種著火紅的杜鵑,艷紅色繽紛繁多的花朵沿著欄桿綻放,她靜靜地注視著花朵陷入沈思,一臉落寞。
當(dāng)商逸凡和商信豪下班回家,父子兩人下了車,抬頭看到的就是這幅景象。
「她可能有些不安的癥狀又復(fù)發(fā),你上樓去安慰她吧!」商信豪特別交代。當(dāng)初他就跟妻子商量過,不要勉強(qiáng)水沙,她想做什么就由她去,千萬不要給她任何壓力。
「嗯!」逸凡點頭。
他直接進(jìn)屋,走上樓,敲門進(jìn)入。
她全身好像灑滿了金色的光輝,倔強(qiáng)的表情與清秀的五官形成一股矛盾的融合,很奇特,也很吸引人,令他深邃的黑眸悄悄竄起火花。
「聽說妳今天一整天都待在房間,沒去庭園逛逛嗎?」他佯裝輕松地問著。
詠晴回過頭,卻答非所問:「這樣會不會太委屈你了?」
他愣了一下!肝裁矗俊
「你娶我!」她直言不諱!改闶巧淌掀髽I(yè)未來的繼承人,身旁一定不乏女人倒追吧!名媛千金,或是和你同樣能力不錯的女強(qiáng)人,一定任你挑選,而我卻什么都不是,又沒有愛情做基礎(chǔ),就因為你父親當(dāng)年的一句戲言,你就堅守諾言娶我,讓我覺得很對不起你!
這曾經(jīng)也是他反對這樁婚事的臺詞,如今由她說來,商逸凡卻有嚴(yán)重受傷的感覺。
「難道我有這么差嗎?說到底妳就是不想嫁給我?我真不了解妳的想法。」他百思不解!鸽y道妳只能讓自己待在地獄里?妳為什么要拒絕進(jìn)入天堂?」
詠晴嚴(yán)厲駁斥!敢驗槲也皇撬!這是水沙的婚禮,我沒有辦法高興!
哦!又來了!商逸凡暗暗嘆了口氣!负茫覀兤届o下來好好談?wù)!顾麤Q心點醒她!竵,告訴我,妳有什么證據(jù)證明妳是夜詠晴?」
詠晴目光一閃,快速說道:「我有身分證、畢業(yè)證書、護(hù)照……」
不!不對!她的臉垮了下來。
那些證件早就跟著飛機(jī)爆炸而焚燒殆盡了。而水沙因為遵循回教傳統(tǒng)長大,連商家人都沒見過她的長相,只是短暫邂逅的詠晴更不可能會有她的照片。「我沒有辦法立刻拿出來。」她倀然地說。
「好,那么妳的阿拉伯語為什么這么流利?」他又問。
「因為我是阿拉伯語文系畢業(yè)的呀!」她辯解。
「光這樣還是不能夠證明妳的身分,最好的方式是拿水義的DNA和妳的DNA一起比對,這樣才能證明妳不是水沙,不過妳也知道的,水義已經(jīng)入土為安了,這個方式不可能了!顾托牡馗忉尣⒄f服著。
「這……」詠晴喪氣地微低下頭,目光流轉(zhuǎn),思索著是否有其他辦法。
商逸凡微微恍神地看著她水汪汪的眸子、微啟的粉嫩紅唇,這才發(fā)現(xiàn)兩人的距離如此靠近,他火熱的瞳眸緊鎖住她嬌羞的芙顏,一股熱潮由下腹部竄起……
天!他居然想親吻她!
這太不可思議了!他在見到她之前,還如此激烈的反抗這件婚事,如今他竟然對她有著渴望。
難道,他對她……?
話說回來,這好像也沒什么不好。他笑了。誰說相親結(jié)婚就無法恩愛過一輩子,彼此廝守到老呢?如果他的宿命是如此,那也不錯。
「別那么憂愁嘛!要做新娘子了,該笑一個!剐那橐缓,他轉(zhuǎn)而逗弄她。
「你真的心甘情愿娶我嗎?」她不禁又狐疑問道。
「怎么,婚期已經(jīng)訂好了,妳想逃婚嗎?」他不以為意地大笑三聲,轉(zhuǎn)移話題!缚煜聵浅燥埌,今天媽媽特別為妳準(zhǔn)備了韓國烤肉和石鍋拌飯,很好吃的!」
看著逸凡下樓的背影,詠晴的臉色異常嚴(yán)肅,因為她確定了一件事──留在這里,她將失去自我,永遠(yuǎn)得戴上水沙的面具。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這一切都太離譜了!
既然無法說服商家人,她一定要找機(jī)會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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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金曉荷帶詠晴出門逛街,在百貨公司買了大包小包的婚禮必需品后,順便又去找一位韓國的老師傅,要替她做一整套傳統(tǒng)韓服,準(zhǔn)備他們小倆口婚后回到韓國向外公行大禮。
這家傳了三代,百年的韓國服飾店位在鬧區(qū)的小巷內(nèi),不好停車,只好先停在大馬路口下車,曉荷帶著詠晴散步走進(jìn)去,沿路好多攤販,有吃的、有賣衣服的,好不熱鬧。
到了店家,老板熱心地招待,在一連串麻煩的挑布料和量尺寸的過程中,曉荷跟同鄉(xiāng)的老板聊得好不熱絡(luò),一時間根本不想走。
對,就趁這個時候!
詠晴見狀趕緊建議道:「這里好像好多可以逛的店,很好玩的樣子,我可以先去逛一逛嗎?」
「妳一個人可以嗎?」曉荷有些擔(dān)心。「我叫人跟著妳好了,我怕妳會迷路。」
「那樣太麻煩了,我不會迷路啦!反正我就直直走,走到前面路口再折回來就對了!顾室饴冻鰦擅牡男θ,撒嬌道:「時間不會很久,我一下就回來了,反正我有帶手機(jī),好不好,媽媽?」
這是她第一次開口叫曉荷媽媽,這一聲立刻叫得曉荷心花怒放。
「好好!妳到了前面路口,也不用走回來,我叫司機(jī)去接妳。」曉荷笑得眼睛都瞇起來了,又順手將大把鈔票放在詠晴手里!赶胭I什么就買什么,千萬別客氣。
詠晴猶豫了一下,才道:「好,謝謝媽媽,待會兒見!
商家人對她極好,她實在不該再拿這些錢。但離開之后她孑然一身,身上沒有錢是不行的,只好先收下,就當(dāng)作是向他們借用的吧。
金曉荷看著詠晴從容不迫地走出店家,心里為了詠晴終于肯叫她一聲媽而高興不已,然而她萬萬想不到,這一去,詠晴就再也不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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詠晴走出店門后,只想盡快離開這個區(qū)域,她知道商家的轎車就停在前面巷口,要是被司機(jī)和隨從看見,就功虧一簣。因此,她左彎右拐地走進(jìn)小巷子。
巷子里所呈現(xiàn)的是另一個世界,街頭游民和流浪漢據(jù)地為生,還有流鶯、不良少年以怪異的眼神盯著她,走到黑暗的巷子底,她還看到有人在吸食毒品。
周圍的人們對她露出虎視眈眈的眼神,她有點惶亂了,旁邊的人們逐漸靠攏過來,她越來越慌張,看到前方就是大馬路了,她拔腿就跑。
冷不防地,有人抓住她的頸子,并且用力往后一拉,她踉蹌地跌倒在地上,一群人迅速地把她團(tuán)團(tuán)圍住,一陣嘲笑聲響起──
「哎呀呀~~千金小姐跌倒了耶!」
糟糕!詠晴心里暗叫不妙。
「我有錢,我可以給你們錢,你們別亂來!」她努力鎮(zhèn)定地說道,嬌美的臉蛋上卻還是忍不住浮現(xiàn)驚慌的神色。
「不錯!有錢又有臉蛋,這樣的機(jī)會是上天賜給我們的,我們怎么能輕易放過呢?」邪惡的笑聲嘿嘿嘿地傳出來,全是一群不懷好意的流浪漢。
就在這時,又有聲音加入──
「等一下!褂腥藦(qiáng)悍地推開這群提瑣的男人!缸岄_!」
詠晴正要高興有人伸出援手,抬頭一看卻更覺不好。來者雖然只有三個人,但一看就知道絕非善類,每個人身上都有著肅殺氣息,說話語調(diào)中帶有濃濃的日本腔調(diào)。
「妳叫什么名字?」為首的日本人直接問道。
「夜詠晴!乖伹缯\實說出自己的名字,這節(jié)骨眼,她自然更不想扯上商家。
「胡扯!妳不叫夜詠晴,妳應(yīng)該是商家人!
「你又怎么知道?」詠晴機(jī)敏地反問。
旁邊一個手下連忙站上前說道:「我看到她從商家的轎車下車!
「你們又怎么知道那輛車子是不是商家的車?」她又回嘴。
為首的中年男子獰笑道:「哼!因為我們跟蹤商家人很久了!
聞言,詠晴臉色大變。
那個手下馬上又得意地說:「根據(jù)親近商家的人士對我們透露,商家快要娶媳婦了!如果我們沒料錯,妳應(yīng)該就是商逸凡的未婚妻水沙吧!」
「錯了!我不是水沙,我是夜詠晴!
首領(lǐng)冷笑道:「好厲害的商家人,連身分都有兩個!一個是真名,平常在外面則用假名,看樣子你們在外面結(jié)了不少的仇怨,才那么恐懼暴露自己是商家人!
「我是不是商家人重要嗎?」詠晴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重要,相當(dāng)重要!故最I(lǐng)一臉高深莫測地盯著詠晴,那神情猶如鬼怪般駭人!笂厡俏业幕I碼!
此時,一個流浪漢在一旁不耐煩地咆哮:「喂!你們是誰?憑什么鬧場?快點離開!這小妞是我們的人!」他對其他人吆喝起哄。「來!大家把她抓起來!」
「放開她!」這名日本人神色自若地撂下警告。「她是我們的人。誰敢動動看,就是找死!」
「上!誰怕誰?」有人大聲吆喝!杆麄儾湃齻人,怕他們!我們的人比他們多!」
出乎意料的是,這一大群混混和流浪漢竟被日本人的兩名手下打得落花流水,一群人立刻嚇得逃之夭夭。
場子清干凈后,首領(lǐng)下令道:「把她帶走!」
「放開我!」在兩名大漢的挾持下,詠晴拚命掙扎。「你要帶我去哪里?!」
日本人冷笑著說:「別忘了妳已經(jīng)是階下囚,沒有發(fā)言的權(quán)利!
接著,詠晴被推上了一輛車子,并且被蒙住眼睛、綁住雙手。
她不知道他們的意圖為何,以及想帶她到哪兒,不過,那三個日本人對她還算禮遇,除了眼睛看不見以外,他們還讓她喝水,用日文說:「不要讓她受傷,要好好照顧她!
她發(fā)現(xiàn)對方對她似乎暫時沒有加害之心,慢慢鎮(zhèn)定下來以后,反而能夠冷靜看待目前的處境。
也罷,她不正是想離開商家嗎?或許這會是老天爺給的另一種機(jī)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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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燦爛的深夜里,商邸卻一點都不寧靜。
詠晴離開后,金曉荷怎么撥她的手機(jī)也撥不通,到了晚上還找不到人,急壞了商家人,他們急急忙忙動用公司所有的保全人員,到處尋找,卻一無所獲。
「她會去哪里呢?」金曉荷心急如焚,自責(zé)不已!付际俏,都是我的疏忽,我不該讓她一個人去逛街!
商信豪頹喪地?fù)u頭!高@不是妳的錯,沒有人會怪妳的。事情既然發(fā)生了,總是要解決。∠M称桨病
「要報警嗎?」金曉荷看看墻上的鐘,擔(dān)心地提議!杆呈й櫼呀(jīng)超過十二個小時了!」
「不用,」沒想到此時商逸凡居然意外的鎮(zhèn)定,從那平靜的表情根本看不出他的內(nèi)心有多么著急擔(dān)心!缸聛淼入娫挵桑∪绻覜]猜錯的話,水沙應(yīng)該是被綁架了!
「什么?」曉荷和商信豪均大驚失色。
「商場如戰(zhàn)場,光明正大的競爭都無妨,但偏偏會有喜歡走旁門左道的人,用一些卑劣小伎倆想讓我們屈服!」
商信豪想了一下。「兒子,你是在說日本光合株式會社嗎?」這個財團(tuán)一直在跟商氏競爭韓國大宇汽車的零件開發(fā)案。
商逸凡點點頭!肝蚁腚娫拺(yīng)該快打來了!
果然不出所料,下一秒,電話響了。
商逸凡接起電話,沈默地聽了約一分鐘,二話不說便回道:「好。我愿意放棄那筆跟韓國大宇的生意,只要你保證她生命安全無虞。不過,如果你敢傷她一根汗毛,我絕對會要你的命!」
商逸凡拿到了地址,對方只準(zhǔn)他一人單獨赴約,而且提出必須搭計程車,帶著合約書前去等等條件要求。
「爸,媽,你們放心,無論如何我一定會把水沙毫發(fā)無傷的救出來!」逸凡滿腦子都是水沙的安危,他無法放任她不管。
「一切以水沙的安危為重!股绦藕狼Ы淮f交代。「錢可以再賺回來,但水沙只有一個,失去她,就再也找不回來了!」
商逸凡雙拳緊握!肝抑。」一縷莫名的情愫在他心田流過,他驀地了解了一件事:他不能失去水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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詠晴被帶到一間旅館房間里,她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但這些日本人對她還算客氣,并在她保證不逃跑,不惹麻煩之后,解開她的眼罩和手銬,并且還叫旅館送上豐盛的餐點,讓她用餐。
聽著那個首領(lǐng)與商逸凡在電話里的對話,詠晴漸漸明白所有的來龍去脈。
掛上電話,日本人首領(lǐng)笑嘻嘻地說道:「看樣子,妳在商家的重要性果真不容小覷。商逸凡竟然輕易就答應(yīng)放棄和韓國大宇汽車合作的開發(fā)計劃案,讓我們不費吹灰之力就達(dá)到目的!」
旁邊兩個手下也跟著哈哈大笑!复蟾缬⒚!
「做事情要靠腦子,要精準(zhǔn)抓住事件重點,才能事半功倍。我看得出來,妳是商家父子的要害,妳可真是厲害!」日本人首領(lǐng)對著詠晴比出手槍的手勢,得意地對兩個手下說:「你們可以通知光合的社長這個好消息了!
「是的!
詠晴頓時發(fā)現(xiàn)自己錯得離譜,原本想要逃離商家,沒想到卻給商家?guī)砺闊,還讓他們損失一筆大生意,愧疚感和悔意充塞胸口,而商家如此干脆答應(yīng)放棄這筆生意以交換她的安全,也讓她泛起一股暖意。
那個什么社長做生意贏不過人家,竟然雇用這三個家伙,挾持她來威脅商家,真是勝之不武!一股火在她肚子中悶燒著。
此時,首領(lǐng)笑嘻嘻地對她說:「水小姐,別擔(dān)心,妳馬上就能回到商家當(dāng)少奶奶了!
「我根本就不想回商家去,我不想做商逸凡的妻子!」她故意蠻橫大叫!干碳乙哺静幌『蔽疫@個媳婦,你們被騙了!笨蛋!」
首領(lǐng)微微一愣,這事真是有趣!
「喔?那妳可真是天底下第一號笨蛋,妳知道商逸凡是當(dāng)今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黃金單身漢嗎?大家可是搶著要呢!」
「那是因為我是夜詠晴,不是水沙!商家也知道這件事,他們只是拿我當(dāng)擋箭牌,拖延時間而已!他們一定早就去搶回生意了,根本不會來救我,你們這群笨蛋,還傻傻地在這里等!」她故作不屑地喊著。
首領(lǐng)邪邪地一笑,這個女子真是特別!她難道不曉得,說這些話只讓她更暴露出關(guān)心商家的心態(tài)?
「別再演戲了,水小姐!故最I(lǐng)冷笑!干桃莘惨欢〞䜩,不信的話,我們來打個賭吧?」
「卑鄙的小人,我絕對不會成為你的籌碼!」發(fā)現(xiàn)編造出來的說辭沒有用,詠晴氣急敗壞嚷著,便要往外沖去。
首領(lǐng)輕嗤一聲。「妳以為我這么笨,會讓妳走嗎?」他將手一揮,兩名手下朝她撲過來。
出乎他們意料之外,她不像先前的柔順模樣,反而潑辣得像一只被惹惱的小貓咪,張牙舞爪地?fù)]動著銳利的爪子。
「妳真是有趣極了!」首領(lǐng)贊賞地看著詠晴和兩名手下反抗的狠勁,這個不服輸?shù)呐拴ぉど碳业乃,的確令他另眼相看。
「妳真是不服輸!女人怎么可能贏得了男人呢?」
「誰說女人贏不了男人!」猝不及防,詠晴右腳一伸,狠狠地、快速地往那兩名手下的命根子踢去,他們頓時倒在地上呻吟,一時之間根本爬不起來。
好機(jī)會!她快速沖向房門,正要開門時,首領(lǐng)卻抓住她,并把她壓在地上,詠晴不喊救命,而是拚命的咒罵并反擊,她大聲喝罵:「敢碰我,你會不得好死,你會下十八層地獄,我做鬼也不會原諒你……」
「我從來沒見過這么兇的女孩子,妳還是第一個……」首領(lǐng)一邊閃避詠晴的攻擊,一邊想要壓制她,詠晴的衣服被抓掉好幾顆鈕扣,露出雪白的肌膚。
這時,商逸凡買通了旅館服務(wù)人員,拿到鑰匙,神不知鬼不覺地來到旅館房門口,聽到里面?zhèn)鱽砟信畴s聲。
他沖進(jìn)門,就看見這幅混亂的景象──
詠晴的模樣狼狽不堪,身上那件洋裝早被扯爛,露出蕾絲胸罩,而她則像只野貓般的掙扎。
驀地,怒火從商逸凡的腦中迸發(fā)出來,他想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