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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情郎杠上冰山女 第四章
作者:朱燦瓈
  “……我們公司每周上班五天,國定假日皆休,享有勞保、健保,還有特休假、陪產假,每年固定有一次健康檢查……以上就是我們公司的福利制度,你還有任何疑問嗎?”紀雅姝以公事化的口吻說完,詢問的看著眼前那位——不知是第幾位的應征者。

  “呃,沒……沒有!蹦侨说纳囝^像打了結,兩眼迷朦的直盯著紀雅姝。

  老天,這個女人真美!

  “咳,如果沒問題的話,請你先回去等消息,不管錄取與否,我們都會通知你!毕某杏钶p咳一聲,打斷他猶如餓狼般的凝視。

  “喔,好!蹦侨艘酪啦簧岬氖栈啬抗猓鹕黼x開會議室。

  夏承宇努力擠出禮貌的笑容目送他離去,待門一合上,他立刻大筆一揮,毫不留情的在那人的履歷表上畫上一個紅色大叉叉。

  哼,只會盯著漂亮的女人看,還能成就什么大事業。恳膊幌热ヅ宄,紀雅姝是誰的女人?

  他稍微翻了一下今天應征的十幾份履歷表……天!居然沒有一份沒有大叉叉的!這下慘了,十幾個人來應征,卻找不到一個可用的,他該怎么向董事長交代?不過,幸好還有最后一位。

  他如獲至寶的捧起那份履歷表一看——登時有種仰頭大笑的沖動。

  組長真的派人來了,而且這個人還和他熟得很呢。他早該想到組長會派他來,因為他老婆最近快臨盆了,將他調來當一陣子朝九晚五的上班族,也方便他隨時照應老婆嘛。

  組長想得真周到,看來,他們會合作得相當愉快,呵呵呵呵……

  他收斂起笑容,擺出正經嚴肅的模樣,朝門外大喊:“下一位,請進來!”

  不一會兒,有人開門進來了。

  紀雅姝習慣性的抬頭向門口一看,卻嚇得差點跳起來——怎么會有這么魁梧的男人?瞧他幾乎把整個門框塞滿了。

  夏承宇竭力忍住嘴角的竊笑,抬高下巴,態度倨傲的比了比桌前的椅子。

  “坐!

  “謝謝!边@個家伙擺什么架子呀?

  “叫什么名字?”夏承宇斜眼睨著他。

  “雷貫!蹦悴皇窃缇椭懒藛幔

  “唔——好棒的肌肉!練出來的?”夏承宇起身走到雷貫身旁,占便宜似的四處揉捏雷貫肌肉糾結的臂膀。

  嘻嘻!他和白諶都是屬于瘦削型的體格,只有雷貫天生一副孔武有力的壯碩體格,他早就想好好研究他這一身肌肉是怎么來的,如今逮到這個大好機會,他怎么可能輕易錯過呢?

  嗯!這轟天雷的體格果然是真材實料,一點都不松垮。幸好當初他沒到好萊塢發展,不然那些什么阿諾史瓦辛格、席維斯史特龍……早靠邊涼快去了。

  雷貫雙手悄悄握拳,抿緊雙唇,忍耐的讓夏承宇像豬肉攤販一樣四處檢視他的肌肉。要不是為了任務,他早一拳揮過去了……

  紀雅姝紅唇微張,驚訝的看著夏承宇怪異的行為,之前的面試他都顯得相當正經,怎么現在他會做出這么不禮貌的舉動?

  “平常都做些什么運動!跑步?游泳?”夏承宇的手指在雷貫的手臂上輕按。嘖嘖,還真結實哪。

  “嗯,結婚以前每天都會去晨跑,但結婚后就改做別的運動了!爆F在他每天都在家里練啞鈴。

  可是這句話卻讓夏承宇和紀雅姝都想歪了。

  夏承宇曖昧的朝他擠眉弄眼,“哦——我知道了……”床上運動嘛。

  紀雅姝則以為他是改練沙包——把他老婆當成練習的沙包。她輕蔑的瞪著雷貫,萬分不齒他占著身材上的優勢對妻子動粗。

  媽說得沒錯,男人果然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好啦,雷先生,目前我們瀚洋實業最缺的,就是像你這種體格壯碩的好員工,請問你什么時候可以來上班?”夏承宇耍玩夠了,當然得言歸正傳,畢竟讓他進入瀚洋實業是當初的計劃之一。

  “我明天就可以開始上班!焙俸,也就是說,我明天就可以開始折磨你啦。

  “很好,雅姝,麻煩你告訴他公司的福利制度!

  紀雅姝心中真的萬分不喜歡這個會對老婆動粗的人,可是這件事是由夏承宇全權負責,她沒有置喙的余地,只能忍住心底的厭惡,將公司的福利和規定念給他聽。

  紀雅姝將一連串的福利、規則念完之后,夏承宇站起來告訴雷貫:

  “就這樣吧,請你明天早上九點準時到公司,找我‘夏主任’報到!彼氐貜娬{“夏主任”這三個字,讓雷貫知道現在他可是他的頂頭上司,對他——嗯哼,可得尊敬一點啦。

  雷貫低聲咕噥著,不知咒罵些什么。

  夏承宇仍覺得不過癮,又補充道:“啊,對了,為了維護公司良好的形象,請你從明天開始穿西裝打領帶上班,明白嗎?”其實這是他自己規定的,他知道雷貫最恨穿西裝打領帶了。

  “穿西裝……打領帶?”雷貫的臉突然像吃了一斤黃蓮般皺成一團。要他穿西裝打領帶,不如一槍斃了他吧。

  一直默不吭聲的紀雅姝收拾好文件起身,忽然遞了一張紙條給雷貫。

  “請把這張紙條交給你太太!

  “啊?這是什么?”雷貫拿起那張紙條,歪著頭看著上面那串長長的數字。這是啥?他的薪水嗎?

  夏承宇則是嫉妒得眼睛都發紅了,胃里直冒著咕嚕嚕的酸氣。她竟然給雷貫她家的電話號碼?

  “婦女救援基金會的電話號碼。”她鄙夷的說完,高傲的走出會議室,不屑再和雷貫說任何一句話。

  雷貫仿佛被隕石擊中一般,呆呆的張大嘴愣在原地,不知該作何反應。

  夏承宇聽了,則是當場爆笑出聲!這真是他這一年來所遇到排名第二最、最好笑的事,至于第一名當然就是——雷貫怕女人的事嘍。

  哇哈哈哈……

  他捧著肚子笑得好開心,冷不妨瞄到雷貫逐漸轉黑的臉孔和嗡動的鼻翼,他這才知道,自己惹惱轟天雷啦。

  他腦子里的警鈴大作,催促他快逃,他也照做了——誰知還來不及跨出大門就被雷貫從后掐住脖子揪回來,險些將他的頭扭斷。

  “唔——哇!雷兄……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嘛!你不能毆打你的頂頭上司哪——”

  “頂你個頭!你剛才把我當肉豬一樣揉捏,現在還敢來笑我?我要你付、出、代、價!”新仇舊恨齊涌心頭,此仇不報,他雷貫誓不為人!

  接著,瀚洋實業公司位于十九樓的會議室便傳出殺豬般的哀嚎聲,外面不知情的員工,還以為里面發生什么兇殺案了。

  “雅姝,快來喝飲料。”

  紀雅姝剛吃完午餐,夏承宇就端著一杯涼透心脾的珍珠奶茶來到紀雅姝的桌前,殷勤的將吸管插進杯子里,遞送到她面前。

  “你下毒了嗎?”紀雅姝故意懷疑的睨著那杯看來相當可口的冷飲。

  “沒有,我只放了催情散而已,這種藥藥力很強,只要你喝上一口,馬上就會無法克制的愛上我!

  胡言亂語!

  紀雅姝接過飲料吸了一大口,冷笑著問他:“我已經喝了呀,可是怎么還沒有愛上你呢?”

  “這種藥當然不會馬上見效,這是需要時間慢慢發酵的!毕某杏罾^續胡謅著。他當然不可能真的在飲料中下藥,他會那么說只是想采用激將法,激她喝下他特地為她買來的飲料——而他顯然成功了,不是嗎?

  “是嗎?”紀雅姝滿臉的不以為然。

  他望著紀雅姝緊抿的唇瓣,不覺一抹柔情涌上心頭。

  “你有多久沒開懷的笑過了?人生苦短,若是再整天板著臉,那不就活得更痛苦了?”

  “我沒事整天笑個不停,又不是神經病!彼罩鴱澰诹R夏承宇。

  “那,我說個笑話給你聽好不好?”

  “隨便你,反正我是不會笑的。”那些低級下流的笑話有什么好笑的?

  “真的?那我說嘍?”夏承宇清了清喉嚨開始說了:

  “從前在非洲有個土著部落,某一天,部落酋長的太太生了一個小孩,酋長興奮的跑進房里一看,發現那個小孩的皮膚竟然是白的!那位酋長氣瘋了,立刻沖去找村子里那位白人醫生算帳。那白人醫生當然死不認帳啦,立刻搬出遺傳學、基因突變等理由來辯解,最后他甚至舉例說:‘你看看村子里那兩頭白羊,不就生出了一頭黑羊嗎?這就是最好的證明!俏磺蹰L聽了,沉默了很久沒有說話,最后他終于說了:‘不然這樣吧,你和我太太的事我就不追究了,但是我和白羊的事,你也別說出去呀。’”

  紀雅姝本想板起臉大罵他無聊,可是抽動的嘴角卻讓她無法開口說話,她愈是想忍住笑,就愈偏偏想發笑,到最后她只能轉過身,拼命捂著嘴,不讓笑聲溢出喉嚨。

  “想笑就大聲笑出來嘛,這樣忍著很難過的!毕某杏顝臎]見過她的笑容,非常渴望能一睹“芳靨”。

  “誰忍著了?這種無聊的笑話根本一點都不好笑!奔o雅姝笑夠了,才裝出一副不為所動的模樣。

  “哦?真的嗎?”夏承宇知道剛才自己讓她開心了,既然她喜歡“死鴨子嘴硬”愛強辯,那就隨她去吧。

  他本還想多調侃紀雅姝兩句,可是突然響起的行動電話卻打斷他的想法,他順手接起行動電話:

  “喂?”

  “承宇,是我!

  是白諶。一向寡言的他打電話來,必定是有重要的事。

  “你先等一下!毕某杏钗嬷捦矊o雅姝歉然一笑!拔业葧䞍涸賮碚夷!比缓竽弥娫捬杆匐x開她的視線。

  “有什么事不能在這里講,非要神秘兮兮的?”紀雅姝望著他的背影喃喃自語。反正她對他的電話內容也沒興趣,管他神秘些什么。她將電腦打開,開始專注的打起字來。

  “什么事?”走到安全地帶,夏承宇才敢放心講電話。

  “我已經潛進翁瀚在陽明山的房子查看過,不過什么都沒發現到,我想那些‘東西’,百分之九十九不是藏在他家里!

  “不是藏在家里,那他會藏在哪里呢?”這個狡猾的翁瀚,又不是老鼠,這么會藏東西!

  “這就很難說了,最安全的地方不一定安全,最危險的地方也不見得一定危險!

  “我明白你的意思,藏在家里表面上看起來安全,可是萬一有什么風吹草動,警方第一個會去搜查的就是他家,所以藏在家里反而是最危險的!

  “沒錯,事實上也是如此,我在他家什么都查不到!

  “沒關系,這件事我會再調查清楚,謝謝你的協助——咦?說到協助,你是怎么混進翁瀚家的?”這點他可好奇了,翁瀚家不是百貨公司,當然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可以隨便進去參觀的。

  “我偽裝成清潔工混進去!

  “清……清潔工。俊毕某杏铙@駭至極,愣了幾秒,隨即哈哈狂笑起來。“哇哈哈哈!你偽裝成清潔工?哈哈哈……”他蹲下身子捧腹大笑,想像高傲冰冷的白諶穿著土土的衣服,混在一群歐吉桑、歐巴桑之中的樣子。

  “有——那么好笑嗎?”白諶聽似平淡的語氣下,潛藏著令人不容忽視的警告。

  “唔,沒有,這一點都不好笑!彪m然他如此說道,但白諶仍能透過話筒聽到他竭力忍笑的噗哧聲。

  “今天晚上,我會去——‘拜訪’你!卑字R送上這一句話后就徑自收線了。

  “什么!?喂?喂?”話筒里只剩下嘟嘟的聲響回應他。

  完了!他又要挨揍了嗎?他怎么那么倒楣!昨天才被雷貫“教訓”,今天又要被白諶“拜訪”?

  還是快逃吧。找家旅館、飯店什么的,先躲一個晚上再說,誰要他老喜歡捉弄人?

  真是自作自受。

  下班的鐘聲剛響,紀雅姝立刻拎著皮包往外沖。進入瀚洋兩年,她從沒這么準時下班過。但那并不是她所愿意,她也是被逼的。

  那個討人厭的夏承宇每天都準時來這里等她下班,堅持當她的護花使者,非要送她回到家之后才肯甘心離開。他進入公司才不過一個多禮拜,卻弄得全公司的人都認得他——因為大家都知道他正在熱烈的追求她。

  他真是太猖狂了,簡直到了目中無人的地步。逼不得已,她只好把下班時間提早,讓他撲幾次空之后,他大概就會死心了吧?她如此樂觀的想著。

  哪知道她剛跑出辦公室,卻差點和夏承宇撞個正著——原來他早就在門外等著了。

  “咦?今天怎么這么早?”夏承宇驚喜的扶住紀雅姝險些跌下去的身子。

  “你能不能放過我,別再跟著我了?”她連一絲發火的氣力都沒有了,她已經被他纏得快虛脫了。

  “很抱歉,我不能!毕某杏畎膿u搖頭,認真的凝睇她!拔乙哺嬖V過自己別再糾纏你,可是我的心根本不聽使喚,它只想跟隨你到天涯海角,除非你將它挖出來,否則我根本沒有辦法控制它!

  紀雅姝幾乎快被夏承宇熾熱的目光看得融化了,尤其他那充滿感性聲音的告白,幾乎快讓她克制不住內心深處的顫動了。

  她仰頭直視夏承宇,第一次認真的注視他的面孔。她終于肯承認,他的確是個好看的男人,他是有本錢自傲沒錯。

  在她看夏承宇的同時,夏承宇也正凝望著她。他發現她不板著臉的時候,還真是美!她的萬種風情,他怎么看都不會厭膩。

  他們默默無語的對望著,任由那股神秘的電流在兩人之間流竄,兀自沉迷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愿醒來……

  不知這樣凝望了多久,夏承宇嘴里忽然吐出那句輕喃,才將紀雅姝猛地由失神中驚醒過來。

  “我愛你。”

  “什么?”他愛她?

  不!他不愛她!他只是新鮮、好奇,并不是真的愛她!

  紀雅姝開始慌亂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居然會被他英俊的容貌和花言巧語給迷惑。她忘了這是男人最擅長使用的一種手段,天知道他用這副迷人的長相騙過多少女孩子的心?想到他也曾如此溫柔的對其他女子談情說愛,她就心痛得難受。

  夾緊肩側的皮包,她從他身旁迅速閃過,加快腳步往電梯的方向跑去,她不想就此墜入他的魔障里,永無翻身之地。

  夏承宇見她本來還好好的,一下又忽然變成這樣,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么事!霸趺戳?等一下!”他緊追在她身后,一心只想抓住她,問個清楚。

  他邁開步伐急起直追,眼看就快追到她了,可是卻在轉角的地方迎面撞上雷貫。他看夏承宇跑得這么急,以為發生了什么事,急忙拉住他問:

  “你跑這么快做什么?發生什么事了嗎?”

  他這一攔,夏承宇就追不上紀雅姝了,他只能遠遠目送她沖進電梯里,逃離他……

  “雷貫,你記不記得以前你曾答應過我,如果我被愛情的迷霧蒙蔽了雙眼,你要打醒我這件事?”望著電梯的金屬門逐漸合攏,他平靜的開口問道。

  “記得呀,干嘛?”

  “現在你可以拿狼牙棒打醒我了。”

  雷貫看看夏承宇深情的目光,又望了望紀雅姝消失的方向,心里頓時明白了。

  “你喜歡她?”

  “不,”他微笑著更正:“我愛她!

  “真令人想不到,連你這個情場的浪子也束手就擒了?”雷貫嘖嘖稱奇,再次為愛情神奇的魔力折服。“我知道你終會有陷入情海的一天,只是沒想到你會陷得這么快,才一個禮拜而已呀!

  “愛情不一定需要長時間培養才能算是愛情。”

  “說得也是,愛就是愛,是無關時間長短的!崩棕灪屠掀耪J識不過一年多,而老婆現在已經快臨盆了。

  “你不準備打醒我?”

  “我打你干什么?能找到心愛的人是一件好事,難不成你想單身一輩子,將來變成好色又恐怖的怪叔叔呀?”

  “你才像怪叔叔呢!毕某杏詈莺荽妨怂蝗

  “喂,我問你,結婚這些日子以來,你曾后悔過嗎?”他認真的詢問雷貫。

  “后悔?當然沒有,一次也沒有。結婚以后的日子過得愉快得很,我怎么可能后悔?”

  “你不會覺得婚后多了一個人,生活上必須作很大的改變嗎?”

  “話是沒錯啦,多了個人,很多生活上的習慣都必須再作調整,很多事不能再像一個人的時候,想怎樣就怎樣,完全不必顧慮別人的看法和感受。剛開始的時候當然會很不習慣,不過時間久了,就慢慢發現結婚的好處了——因為也有很多事,開始有人和我一起分享了。像以前一個人看電視和電影,再好笑的情節也是自己一個人笑,笑著笑著,自己也覺得很無趣。吃飯、睡覺都是自己一個人,孤孤單單的,現在想想還真是可憐!以前沒結婚時,根本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么,等結婚以后才知道,有人陪伴的感覺真的很好——好得令你難以想像!

  雷貫有時半夜醒來,發現妻子正窩在自己的懷中熟睡,那副全然信賴的滿足神情,往往讓他感動得難以入眠。

  “我可以想像!毕某杏盍w慕的說。

  他要到何時才能擁有如此滿足快樂的神情?

  算了,與其羨慕別人,不如自己爭氣點,努力去獲得雅姝的愛吧。

  “時間不早了,我也該走了,沒到雅姝家去騷擾她一下,我今晚是睡不著的!彼芸斓幕謴鸵酝鈿怙L發的模樣。

  “祝你早日追妻成功!崩棕炘谒砗蠛暗。

  “謝謝!彼棕灀]揮手,笑得燦爛極了!霸琰c回家去吧,老婆在等你呢!

  “我知道!

  其實他才不急呢,等夏承宇走遠,他趕緊拿出大哥大開始撥號。剛得知這個驚天動地的大消息,要是不找人分享他的“喜悅”,他會郁悶得連晚餐都吃不下。

  電話那頭接通之后,他開始口沫橫飛的說:

  “喂,白諶嗎?我告訴你……”

  “什么?他當真做出這么瘋狂的事來?”周育萍驚奇的嚷嚷。

  她和另外兩位同學顏碧霞和郭伶伶,一同窩在好友紀雅姝的小公寓內,聆聽紀雅姝抱怨那個“夏狂人”——夏承宇的種種瘋狂舉動。

  “他還有什么不敢的。”紀雅姝鼻子一皺,嘟著紅唇輕哼著。

  郭伶伶看著她嬌嗔的表情,心里覺得相當詫異。她知道紀雅姝對這件事情很困擾,也知道她對夏承宇的殷勤舉止不屑一顧,可是……她不知道雅姝自己有沒有發現,她有多常提起夏承宇這個人?也許她會說自己是因為太厭惡了,所以才會一再提起他——可是她也討厭翁子洋,她們就很少聽她提起翁子洋的一切。

  況且,雅姝可能不知道,當她提起那個叫夏承宇的男人時,臉上的表情有多么豐富!雖然她的表情是不悅、是懊惱的,可是她臉上的紅潤卻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有生氣多了,不像以前……以前那種一看到男人就冷冰冰的面孔,即使連她們看了也會怕呀。

  不可否認的,那個夏承宇的確干擾了雅姝平靜的內心生活,可是那至少讓她更像個活生生的人,而不再只是一座毫無生氣的冰山。這究竟是好,還是不好呢……

  “雅姝,說真的,夏承宇和翁子洋比較起來,你比較討厭哪一個?”郭伶伶別有含意的提出這個疑問。

  “他們兩個?”紀雅姝歪頭想了一下,很快地回答:“當然是那個討人厭的夏承宇!

  “為什么是他?”

  “因為我這輩子從沒見過那么賴皮的人,一天到晚死纏不休,真是令人討厭。”

  “可是那個翁子洋也好不到哪里去呀,他自尊自大的作為,才真的讓人受不了吧?”郭伶伶提醒她。

  “話是這樣沒錯,可是那個夏承宇真的很惡心,整天談情說愛的。”她最怕當他說他愛她時,那種難以言喻的激蕩感讓她的心好慌,好惶恐。

  “那個翁子洋才惹人嫌吧?他不但動口,還喜歡動手不是嗎?夏承宇至少還是個君子,哪像他整天藉機毛手毛腳,想到就惡心!

  “可是夏承宇他……他根本不容許別人拒絕他,他——他是個暴君。”紀雅姝慌亂起來,說話也開始變得語無倫次。

  “但真要論起專制,翁子洋才應該是排名第一的吧?夏承宇雖然有時也會專制,可是那都是為了你好呀!

  “他——哎呀,伶伶,你到底想問什么嘛,你是存心和我唱反調嗎?反正那個夏承宇,真的、真的很討人厭就是了嘛!奔o雅姝被郭伶伶逼得說不出話,只能忿忿然的槌著桌子,再一次強調。

  “是嗎?”郭伶伶了然的勾唇一笑!耙苍S你該想清楚,困擾在你心底的情緒真的是討厭嗎?或許是其它的,例如……”

  “例如什么?”其他三個女孩都睜大眼瞧著郭伶伶。

  “喜歡!

  “不可能!”紀雅姝立刻跳起來,大聲反駁:“我不可能喜歡他,我討厭他,我討厭天底下所有的男人!”

  郭伶伶三人互看一眼,嘆了口氣,搖搖頭。最后顏碧霞開口說:

  “雅姝,你對男人的看法太偏激了。以前伯母在世,我們不好規勸你什么,但是如今伯母已經去世了,我們才站在好朋友的立場上,給你一個忠告:我們覺得你應該要摒除心里的成見,試著去接受一些好的男人。我知道你從小在伯母的教導下,對男人感到憎惡是難免的,可是你也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呀,至少我們知道,這世上還是有很多好的男人,你這樣以偏概全,對他們來說是不公平的。就像如果有人說全天下的女人都不是好東西,我相信你一定也不會贊同的,對不對?”

  周育萍也跟著勸道:“對呀,像我爸媽已經結婚二十幾年了,可是還一直像新婚時一樣恩愛,可見天下不是沒有永恒的愛情,只是伯母運氣不好,沒有遇到而已呀。”

  “雖然我爸媽的婚姻不算圓滿無缺,可是我并沒有因此對愛情失望。我認為愛情的成敗雖然有一半是操縱在別人手里,可是同樣的,也有另一半的愛情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自己若是不肯好好把握,就等于是主動放棄了追求真愛的權利,這樣子,當然永遠不可能得到真正的幸福。”郭伶伶也語重心長的勸道。

  “可是……我還是很怕呀,我怕萬一我像我媽一樣,被自己所愛的男人拋棄以后,整個人生就變得了無生趣,只能憑藉著對那個男人的恨意過一輩子,沒有了恨,就不知該怎么活下去……我真的好怕。”

  紀雅姝想起自己從小到大,不知有多少次看見母親深夜哭泣,徹夜無眠,為了那個負心的男人哀痛欲絕,那種充滿怨恨卻又令人心酸的眼神,真的讓她覺得好可怕。她很怕將來有一天,自己也會變得像母親那樣,憤世嫉俗、怨天尤人、郁郁寡歡,終至含恨以終。

  “雅姝,你別想那么多,我們沒有意思要逼你!彼齻兛吹郊o雅姝恐懼顫抖的模樣,不由得心疼起來!斑@種觀念當然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更正過來的,我們只想慢慢改變你對男人刻板的惡劣印象,讓你慢慢的,不再討厭男人!

  “我明白,但請給我時間好嗎?現在的我還是無法相信任何男人,或許將來有一天,有個人可以讓我改變吧。”不知為何,她腦海里竟浮現夏承宇滿含笑意的英俊面孔。

  “只要你肯放開心胸去嘗試就好了!焙糜褌儗λ牟辉兕B固感到十分欣喜。像雅姝條件這么好的女孩,還怕找不到好男人來愛她嗎?

  “那你們呢?說說你們的戀愛史吧,坦白從寬,不準隱瞞哦!奔o雅姝忽然想知道,墜入情網的女人會是什么感覺?

  “好哇、好哇!我先來……”

  四個女孩像瘋了一樣,把自己一些相戀、暗戀、失戀的事全拿出來說,又笑又鬧了一個晚上。

  她們鬧得正開心的時候,一向不常被使用的門鈴突然響了起來,屋內的四人面面相覷,不知是誰突然造訪。

  “會是誰呢?知道我住處的朋友除了你們,就沒有別人了!奔o雅姝感到很奇怪。

  “會不會是那個夏承宇跑來了?”顏碧霞興奮的問。

  “不太可能吧,這個時候他來做什么?”紀雅姝覺得應該不可能。

  “管他可不可能,先開門再說嘛,說不定真的是他呀!敝苡家苍谝慌詰Z恿著。

  “對對,快去開門!免得讓他等久了,以為雅姝不在就走掉了!边B郭伶伶都興奮得直擺手,要紀雅姝快去開門。

  她們都很想看看那個叫夏承宇的家伙是什么三頭六臂——尤其是在紀雅姝親口承認夏承宇長得很帥之后。

  要知道,紀雅姝的苛刻眼光是出了名的。以前在學校時,再帥、再酷、再令女同學著迷的男孩,也只能換來她的一句:SOSO。

  是什么樣的男人會讓紀雅姝覺得好看?

  “。∥业炔患傲,我要去開門!敝苡家匝咐撞患把诙乃俣扰芟蜷T口。

  “拜托!育萍你不要……”紀雅姝急忙追向門口。

  周育萍本以為門外站的是夏承宇,但是迅速拉開門一看——她失望了,門外的人并不是夏承宇,而是一個她也認得的中年男人。

  看見他的到訪,周育萍覺得有些尷尬,怎么……會是他呢?

  “呃,你……好!彼恢摵八T先生,還是其它的稱謂……

  “你好,請問雅姝在嗎?”馮裕邦熱切的眼眸掠過她,直投射向房內他想念的人兒身上!把沛!

  “你來這里做什么?!”紀雅姝看到來人,原本紅潤的臉色轉瞬間立刻變得蒼白。一看到他,童年痛苦的夢魘仿佛又回來了。

  他是她所有痛苦的根源!

  “呃——雅姝,既然你有客人來,那我們就先回去了,改天再和你聯絡好了!彼暮糜褌円婑T裕邦來到,紛紛起身告辭。

  “嗯,再見,我會再打電話給你們!奔o雅姝沒有阻止朋友離去。清官難斷家務事,她和馮裕邦之間的是非恩怨,旁人是很難評判的。

  她們走后,小小的斗室里陷入了無聲的沉默,馮裕邦覺得有些尷尬。

  “呃,我不知道你有朋友在,所以才會擅自跑來……”

  “反正你人已經來了,再說這些也是多余的。你今天來這里,有事嗎?”紀雅姝面無表情的盯著這個——她本該稱之為父親的男人。

  “你還……恨著我嗎?難道你真的不能原諒我?”馮裕邦已然身心俱疲了。自己找到這個流落在外的女兒已經快兩年了,可是兩年來,他從沒得到過她一個小小的笑容,更別提一句諒解他的話了。

  “我不該恨你嗎?”紀雅姝冷笑著反問。“我和媽這二十幾年來的幸福,都是你一手毀掉的,拜你之賜,這輩子除了怨恨,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叫作原諒!

  “我已經后悔了,我知道當年不該拋下你媽和你。這些年來,我一直活在愧疚和自責當中,并沒有一天好過呀!彼诤藿患牡拖骂^,深深懊悔自己當年不該貪戀一時的富貴權勢,拋下懷著身孕的青梅竹馬戀人另娶她人,害得她獨自帶著肚里的孩子離開,痛苦的茍延殘喘著,至死都沒有快樂過……

  如今這個無法入馮家戶籍的私生女,是他心頭唯一的牽掛呀。

  “后悔有什么用?后悔能讓死去的人活過來嗎?”想到母親到死都得不到他的一句道歉,她就忍不住心痛。

  “雅姝,我只是想彌補你呀,你離開瀚洋實業,到宏達企業來上班吧,我會給你一份好的待遇和一個好職位,在自家公司上班總是比到外人的公司自由,你說對不對?”馮裕邦再一次要求道。“你不原諒我沒關系,只要能讓我每天看到你、照顧你,我就心滿意足了!

  “你不怕你的兒子、女兒不高興嗎?”她故意諷刺的問道。她知道他們一向沒把她當作姐姐,就如同自己不曾把他們當作弟妹一樣。

  “他們不會的,畢竟你是他們的姐姐嘛!

  “我可不認為他們是我的弟妹,我也不可能到宏達企業上班。別再多說了,請你走吧。”她不客氣的下逐客今。

  “雅姝,到底要怎樣你才肯原諒我?只要你肯告訴我,我一定會馬上去做的!瘪T裕邦低聲下氣的說。

  “要我原諒你?”紀雅姝聞言,挑起一道纖細的眉,慢吞吞的說:“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你肯原諒我?真的?”馮裕邦喜極而泣,感動得幾乎落下淚來。

  “對,只要你能讓媽媽再活過來就行了。只要她親口告訴我,她原諒你了,我當然就會原諒你。”

  “這是不可能的事呀,她已經死了,我怎么可能讓她再開口說話呢?”馮裕邦這才明白她這是存心為難他。

  “那就對了,要我原諒你也是不可能的事,你別再癡心妄想了?熳甙,我真的很累,不想再多說了!奔o雅姝打開大門送客。

  “雅姝,再怎么說我也是你的爸爸,我是真心想彌補你——”馮裕邦話還沒說完,就被紀雅姝大聲喝住。

  “住口!你不是我爸爸!我從小就沒有爸爸,不準你再自稱是我爸爸!”她的眼淚開始凝聚,眼淚愈掉愈兇,最后竟哭得泣不成聲!皬男∥揖椭溃约菏莻私生女,也從小就知道,爸爸對我來說只是一種參考名詞,我的戶口名簿里沒有父親的名字,所以我沒有父親,我早已經認命了,我沒有父親!”

  “雅姝……別哭!別哭好嗎?”馮裕邦慌了手腳,不顧一切將女兒抱進懷里,讓她貼在自己的胸前,盡情的哭個痛快!拔覍Σ黄鹉銈,真的非常、非常對不起你們!一切都是我的錯,如果時光能再倒流一次,我絕不會再作這樣的選擇!相信我……”他閉上眼,痛苦地懺悔著。

  紀雅姝的淚水一發不可收拾,只能無力地伏在馮裕邦懷里,哭得凄慘兮兮。這是自己偷偷渴望了二十多年的懷抱,屬于父親的溫暖胸膛呀。

  哭了一會兒,好不容易稍稍止住淚水,她才猛然想起自己竟靠在母親最痛恨的男人懷里哭泣,她怎么對得起母親呀?

  她倏地跳離馮裕邦懷里,忿憤地抹去淚水,冰冷的說:

  “你走吧,別再來找我了!

  “雅姝……”馮裕邦拉住女兒的手,舍不得就此離開。

  紀雅姝卻毅然決然甩掉他的手,開門走進屋內。

  “雅姝——”

  碰!紀雅姝迅速將門關上,隔絕了馮裕邦急欲彌補的滿腔愧疚。

  馮裕邦無計可施,只有黯然離去。不過他是不會放棄的,這輩子若不能求得雅姝的原諒,他死都不會瞑目。

  紀雅姝貼靠在門后,聽見門外躑躅的腳步聲遠去了,才仰頭凝視掛在墻上母親的遺照,淚水忍不住盈滿了雙眼。

  媽,您看到了嗎?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您!我代替您恨他,我會為您失去的二十幾年青春討回一個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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