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不了童梓姬一張連珠炮似的快嘴掃射個不停,童穎綠隨口掰個理由拉柴劭淳離開家門,可是外面太陽太過毒辣,氣溫又高得嚇人,他們一時之間又想不出要到哪里落腳,索性選擇離兩人所在位置最近,而且又有冷氣的地方——柴家。
臭著一張臉端坐在柴劭淳家柔軟盼沙發里,童穎綠懊惱地發現他把診所和住處之間的隔音設備設計得非常好,全然聽不到前方診所發出的任何聲響。
老媽硬挖起來已經夠不爽的了,如今又發現他“寬以律己,嚴以待人”的劣行,教她低迷的心情更是雪上加霜。
“臉色那么難看,怎么,還不舒服嗎?”為她倒了杯溫開水,體貼地為她準備敷臉的冰袋遞給她。
“差勁!”她耐不住氣,氣惱地低咒一聲。
該死的臭男人,對自己那么好,偏偏虐待他的鄰居,把她的工作作息弄得一團混亂!
柴劭淳沒聽清她的牢騷,在她身邊的位置坐了下來!澳阍谡f什么!嘀嘀咕咕的,要嘛就說大聲一點,不然就別說了,這樣誰聽得清楚?”
“我說你差勁啦!”熊熊一股火氣往上燃,她火力全開地大吼一句。
他要聽清楚是不?那她就干脆說得大聲一點,省得他老人家耳背聽不見!
“我?!我又怎么了?”他愣了下,除了拔了她的痛牙之外,他可不記得自己做過任何對不起她的情事。
這女人就是愛生氣,而且老愛生他的氣,沒道理嘛!
“你們牙科現在已經開始看診了嗎?”她沒頭沒腦地不答反問。
“是啊,有什么問題嗎?”奇怪,是他的中文程度變差了嗎!怎么聽不出來她問話里的重點?
“那你有聽到任何器具的刺耳聲響嗎!”她越說越氣,一手拍在他的大腿上!白运焦!自己的房子隔音設備做得這么好,你是存心茶毒我這個做鄰居的嗎!”
柴劭淳終于搞懂了她的意思,一時間忍不住笑了開來。
“笑!笑你的大白牙啦!”她氣昏了,剛拔的牙還微微抽痛,八成是麻藥退了的關系。
“裝潢之初我就特別交代過要注意隔音的問題。為了顧及生活品質,我當然得把住家和診所分得清清楚楚;就診所方面的隔音設備來看,對付一般人算是足夠了,誰曉得你這么敏感,就是受下了那種聲音?”說穿了,就是她麻煩,難搞定!
“那是噪音,噪音你懂不懂?”她就是對那種聲音反感,怎么,不行?!
“是是是,你說的都是!比嗽跉忸^上鐵定是不理智的,此刻的她就像只踩了尾巴的貓,他要是不順著她的意思回應,恐怕抓得滿臉傷。
童穎綠的眉心狠蹙起來,看來橫眉豎目!澳愕囊馑际俏覠o理取鬧了!”
“沒有啊,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哇咧!這女人的解讀方式怎么這么可怕!明明沒有的意思卻可以硬掰成有,教他舌頭再靈活都解釋不清。
“你明明就是那個意思!”
火氣一來,神仙都擋不。⊥f綠惱火地一個起身,大刺刺地準備“起駕回家”。
“我懶得跟你抬扛,我要回去了?”
又要回去?這女人很沒良心喔,每回跟他在一起說不到幾句話,心里一不高興就拍拍屁股閃人,那他算什么?
不假思索地,他長臂一撈,將她才拉開步伐的房子往后一拉,讓她失衡地跌回沙發里——
“你干么啦?!”她驚呼了聲,狼狽且氣惱地低吼。
撲上壓住她扭動的嬌軀,柴劭淳這回可沒那么容易就讓她遁逃。
看準了她旺盛的好奇心,他對癥下藥!拔覀冞說不到兩句話,你就想回家!難道你不想知道今天早上那些人為什么反應那么奇怪嗎!”
“走開……?為什么?”
果然,單細胞的女人比較好對付。
原本還努力想推開他的童穎綠,一提到上午發生的“怪事”,馬上就乖乖的不動了,甚至忘記此刻兩人正暖昧地疊在一起,腦子里全是那些患者臉上怪異的神情。
“還不都是因為你,說些奇奇怪怪的的話!
真是的,拔牙就拔牙嘛,哪個人沒拔過牙?這么大驚小怪,還引來眾人“圈觀”,想想還真有點不好意思。
聞嗅著她身上的清香,他發現自己愛死了她的味道,教他通體舒暢、精神百倍!
“我哪有說什么奇怪的話?”她一點印象都沒有,完全不記得自己曾說過什么。“你到底在說什么啦!說清楚點行不行?”
沒察覺他湊近的臉充滿危險,她還努力地在回想自己上午曾說過哪種不得體的言辭。
“‘那根那么粗,人家會怕啦!’,你不記得啦!”大掌覆上她的腰際,他輕緩地揉撫著她的纖腰,輕輕柔柔的,不敢動作過大,以免“打草驚蛇”。
噢!只要一靠近她,他就不免產生“非分之想”,非常之想。
“?”這么丟臉的話是誰說的?“喂!那是指麻醉針好不好?那針筒本來就很粗!”童穎綠馬上紅了臉蛋,這才想起拔牙前看到麻醉針時的恐懼。
“嗯哼,那么‘不要了,流了好多血喔!’,又是誰說的呢!”很好,她陷入回想之中,那么他就有機會攻城掠地、鯨蠶食,攻占她于不知不覺之中。
“流血……”童穎綠并沒有辜負他的期望,很努力且認真地回想當時的情況,對他的毛手毛腳渾然不察!班福窝喇斎粫餮,還流了好多呢!”
“嗯,可是他們看不到也感覺不到啊,所以全都想歪了!边@也就是他們為什么全都臉色潮紅.神色怪異的理由;要不是何繡荔點破,他還不曉得自己和綠鬧了這個笑話呢!
“是喔?”她覺得好笑,格格地輕笑出聲。
“嗯……”她的笑聲恍若牽動他的敏感神經,令他不由得沖動起來。
不行了,他再也受不了身心的騷動,溫熱的唇終究耐不住誘惑地貼上她的頸側。
童穎綠彈了下,身體不安地扭動。“你……你又想做什么啦?!”
天!她好慌喔,從沒想過兩人會演變到目前這種狀態,她的心頭小鹿亂撞,雙手雙腳都不知道該怎么擺比較好。
“我想要你。”似引誘又似蠱惑,他沙啞地附在她耳邊低語。
現在的氣氛這么好,他的房子隔音設備又一流,最重要的是他們干柴烈火……呃,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完全沒有閑雜人等會阻礙他們,此時不做更待何時!
他已經阻止不了體內那只名為“欲望”的野獸了!
童穎綠這一驚可非同小可,兩頰緋紅似血,嬌軀不由自主地燒灼起來——
夭壽死短命!他怎么可以把這種話講得那么自然!教人聽了多不好意思?!
“不、不要……”她以為自己的拒絕夠堅定,可惜聽在柴劭淳耳里,是虛軟且全然沒有說服力的,甚至還讓他感覺有種變相的邀請之意,幾乎在瞬間焚光了他的理智。
熱辣的唇不容拒絕地貼上她的唇,靈活的舌在她齒間嘗到淡淡的血腥味,竟變態地令他更為興奮起來。
“給我一個理由,不然我就當你答應了!
把馬守則之一,不能給女人太多的思考空間。
女人這種動物,胡思亂想的神經特別發達,要是給她們多點想像空間,男人很快就會敗下陣來。
沒道理到這個地步還讓她脫逃,那他男人的尊嚴要擺到哪里去!
“你你……”察覺到他的毛手爬上胸口,她又羞又急地結結巴巴。“你不覺得……我們這樣,太、太快了點嗎?”
他的手頓了下,不消片刻又開始作怪。“哪里快?我追你好久了!
“你?追我?”童穎綠愣住了,她怎么一點都不知道自己正在被他所追求!“哪有?什么時候開始的?”
柴劭淳翻翻白眼,熱情卻不見絲毫降溫,弓起膝蓋磨蹭著她勻稱的腿,動作間不經意地撩高她的長裙。“從我第一次吻你那天開始!”
這女人實在夠遲鈍的了,不過就是因為她的遲鈍,這個可口的獵物才會留到這時候才落人他的口中,教他怎能不更疼愛她的遲鈍幾分?
“嗄!”是喔?那樣就表示宣告了追求之意嗎?男人真是超級難懂的生物,這么急躁只會令女人退縮,為什么他們就是沒有想到這點可能呢!
“這樣就沒問題了吧!那我可以繼續嘍!”
“你……你慢點沖動……”她也很緊張啊!
人類在緊張的時刻,很容易就做下令自己后悔的決定,她不希望自己的初次決定得那么草率,至少讓她好好地考慮一下嘛!
“來不及了,我停不下來!彼崮塾帜懬拥穆曊{,無疑扯斷了他僅有的理智,他焦躁地開始剝除身上的衣物,連帶地剝除她的。
“你別……”噢!他怎么可以這樣!她都還沒答應,他就這么急色地脫起人家的衣服來了?人家不依啦!
“放心交給我,我不會傷害你的!
細碎的吻花伴隨著稍嫌粗魯的動作,像雨絲般不斷落在她的柔軀上;她的心頭五味雜陳,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就“屈服”在他的急色之下。
當然嘍,能激起男人的性欲是女人的光榮,這代表她頗有魅力,能讓這么優秀的男人為她產生沖動;可是他從沒過任何甜人心坎的動聽話,只憑著一句“追求”就想拐她上床,這樣自己會不會太廉價了點?
無法否認自己對他的在意一天天加深,不然她不會為了點小事就跟他賭氣這樣久,甚至讓自己一個禮拜足不出戶,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
她可以騙過天、騙過地、騙過任何人,獨獨瞞騙不了自己的感情!
當兩具軀體即將交纏之際,她深吸了口氣,只想弄清一個目前還想不透的盲點——“你追求我的心態,就像你以往追求那些女人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