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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愛 第5章(1)
作者:樂果
   
  「你們在做什么啊?」展立軒大聲問。

  「我們……我們給你慶祝。 箘⑴d看著黎海央支支吾吾的說。四個朋友都知道今天是賭注的最后一天,麥可為了替展立軒慶祝打工的成果,特地找來了所有的朋友,精心安排,要給他一個意外的驚喜。

  「慶祝什么?」黎海央轉(zhuǎn)頭望向展立軒。

  眾人都沈默不說話,其他人都知道展立軒并不希望黎海央知道事情真相,只是他們沒有料到今晚黎海央會突然出現(xiàn),看來要隱瞞真相似乎有點困難了。

  「哦--沒什么,只是好玩,我們時常這樣。」麥可急忙圓場。

  「是!平常假日都很無聊嘛!有空大家都會聚聚……」劉興補(bǔ)充說。

  展立軒長吁一口氣,心想這些狐群狗黨還算講義氣,說好要保密的,希望他們都能夠守信用。

  JR心虛的暗叫不妙,因為他把事情經(jīng)過都告訴女朋友安妮了,雖然他并沒有指名道姓,但聰明的安妮很快就會把整件事情厘得一清二楚了。

  果然,安妮突然開口--

  「啊!海央,妳就是他們打賭的目標(biāo)啊?我還以為是誰呢,不久前JR還說有人托他打聽妳,真是的!我早就該想到了!」

  「安妮,妳說什么?」黎海央意外的看見安妮也在這里。

  「我……」安妮想說明,卻被人高馬大的JR擋在面前,她推開他大罵:「你干么站在前面,你沒有看見人家在說話嗎?真沒有禮貌!」

  「安妮,妳剛剛到底在說什么?」黎海央追問下去。

  「妳不知道嗎?他們這群臭男生在打賭,說要展立軒冒充窮留學(xué)生去追妳,好像只要他能夠在妳的公寓住一個晚上,這樣就算贏了--」安妮不理會男孩子們鐵青的臉色,連珠炮的說完,看了看男主角展立軒,又看了看黎海央,恍然大悟的說:「對了,上個月我在妳家看到那個沒穿衣服的男人,不就是……不就是他嗎?」

  「什么?」眾人都驚訝的看著展立軒。

  「原來你早就贏了,還故意瞞著我們!」率直的麥可不經(jīng)大腦的驚呼出來。

  他們原先賭的就是--只要展立軒能夠在這一個月內(nèi)到黎海央家中度過一夜,他就算贏了,想不到展立軒早就順利過關(guān)斬將了!

  「不!不是這樣!那天在海央家是誤會,我和她沒有怎么樣,我只是借住一晚,那天羅文中的車子壞掉,我又忘了帶鑰匙……」展立軒著急的想要說明,卻覺得自己越描越黑……

  「你說……你的父母都去世了,是騙我的,對不對?」黎海央腦袋昏沉沉的,心里最先想到這個問題。

  「海央,這就是我要向妳解釋的!」

  他不用解釋什么,她已經(jīng)猜出了答案。

  原來這一切只是一場賭注。

  那么第二天回家的時候,他的車子拋錨,鑰匙丟了,也都是他的安排。她越想就越感到寒心……

  眾人看見黎海央和展立軒嚴(yán)肅和鐵青的表情,知道事情鬧得太過火了,一個一個都開始緊閉著嘴巴。

  突然,「啪!」的一聲,黎海央送給展立軒一個火辣辣、熱燙燙的大巴掌。

  「展立軒,你好可惡!這樣很好玩嗎?我讓你贏了賭注,是不是覺得很有成就感?說自己的父母都去世了,是很好笑的玩笑,是嗎?是嗎?」

  黎海央就要崩潰了!什么樣的人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難道他們不知道失去父母的痛苦嗎?難道他們從來就沒有失去過什么嗎?她全身發(fā)冷,手腳止不住的顫抖。

  「海央,我很對不起,我承認(rèn)一開始是被朋友慫恿去東方園打工的,可是……」

  黎海央臉色蒼白的打斷了他的話!父嬖V我!贏了他們的賭注是什么?」

  展立軒不愿回答,只是沈默的凝望著她。

  黎海央轉(zhuǎn)而走向安妮,大聲的問:「安妮,告訴我,妳的男朋友對妳說,他們的賭注是什么?」

  安妮看了看大家的反應(yīng),有點遲疑,可是她又是一個不會說謊的人,只能實話實說!肝衣燡R說……如果妳被他追到的話,他們四個人就任憑展立軒差遣!

  「如果追不到的話呢?」黎海央又問。

  「追不到的話,他們就可以常來這里開Party,出去玩樂的時候展立軒也要買單。JR說展立軒在臺灣是有錢人家的大少爺,留學(xué)生中沒有一個過得比他還優(yōu)渥!

  黎海央牽強(qiáng)的笑笑,笑容里有著一絲凄涼!赴材荩x謝妳告訴我這么多--」

  她緩緩地走到展立軒面前,眼淚在眼眶中打轉(zhuǎn),就是忍著不讓淚水流下來。

  靜靜的激流沖擊著兩個人的心,在海邊他們的心明明相知相屬,怎么現(xiàn)在全都變了顏色?

  「想不到你是個這么有錢的大少爺,我真是有眼無珠。謝謝你……謝謝你的賭注,如果不是這樣,我不會認(rèn)識你,我們的世界根本就不會有任何交集!

  「海央,妳聽我說,我對妳是真心的,就算沒有賭注,就算沒有他們的慫恿,我也會去找妳,因為……我愛妳,在我第一天看見妳的時候,就已經(jīng)愛上妳了!

  黎海央直勾勾的望著他,臉上有種克制后的平靜!笇Σ黄,讓你愛上我,可是……我并不覺得你是個值得讓我愛的人!

  說完,她轉(zhuǎn)身就走。

  看著她純美的背影漸漸消失在眼前,一種被遺棄的痛苦,狂亂的侵襲著展立軒,她已經(jīng)在無形中影響了他,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的心已經(jīng)對她萌生了愛意。

  一切都要回到原點,只是他的心已經(jīng)不再像從前一樣,他已經(jīng)下可能再成為過去的展立軒了。

  他很想再多做解釋,但是要解釋什么?他連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又要解釋什么來求得黎海央的原諒呢?

  展立軒頹喪的揮了揮手,想要揮掉眼前這些看好戲的男男女女。

  「你們都回去,我想要一個人靜靜……」

  走到一半,看見所有人還是文風(fēng)不動,他失控地大吼:「我說全都滾出去,聽見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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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海央開車回到公寓,已經(jīng)半夜兩點多了。

  她躺在床上,整晚張著眼睛,直到外面的陽光灑滿了整間臥室。

  黎海央勉強(qiáng)起身,走進(jìn)浴室盥洗,從鏡子里看見了雙眼紅腫的自己。

  她哭了一整個晚上,不只是為了展立軒,也為了自己的身世而哭泣。最后,她只能告訴自己,如果自己再堅強(qiáng)一點,就不會被別人傷害了。如果她能夠完全獨立,那么她就不需要別人的憐憫和依賴了。

  今天是假日,學(xué)校沒有課,東方園的老板娘在幾天前已經(jīng)拜托黎海央到餐廳工作。

  她整理好一切,全身乏力的走到門邊打開門,突然看見地上有個四方形的玻璃瓶。

  她低頭將瓶子捧了起來,細(xì)看之下,發(fā)現(xiàn)里面是許多大大小小的貝殼,其中還有一張小紙條,她放下玻璃瓶,攤開紙條看--

  對不起,昨夜妳離去以后,我沒有辦法合上眼睛,只有到海邊撿了一個晚上的貝殼,每一個都代表我的歉意,原諒我,原諒我,原諒我,原諒我……

  「原諒我」這三個字,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小紙條。

  黎海央的手伸入瓶子里,隨手抓起三、四個小貝殼,心里也不斷想著展立軒。

  捧著貝殼的手似乎有一道暖流穿透皮膚,融化了她的心。有幾秒鐘,她幾乎已經(jīng)原諒他了。

  但是,猛然又想起他做的好事,她又滿腹怒氣的拿著玻璃瓶回到公寓里!概!」的一聲,用力的丟進(jìn)垃圾桶,玻璃瓶應(yīng)聲碎成了好幾片,貝殼全都散在垃圾桶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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