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非兒上北主找滄然去了。云兒身手矯健,與我同行,安全無虞。到了軍營,我會盡快捎來消息。
媳婦不少同,望爹娘保重身子。
勿掛心。
非兒
"老爺、夫人,不好啦!少夫人留書上北方找少爺去了!"幸兒從亭云閣奪門而出,滿臉驚慌。
風(fēng)和日麗,天高氣爽。
街上往來人潮不絕,甚是熱鬧。
"大姐,咱們找間客棧歇會兒吧。"一名男子裝束的俊面小哥對著身旁同為男子裝束、亦同樣俊美的男子道。
那被喚為"大姐"的人影聽了,不覺皺起眉,想也不想便敲了下對方的頭,糾正道:"叫大哥!咱們此刻可是男子裝扮,旁人若聽你喚我大姐,肯定要引人側(cè)目。"
那名挨了一記的"男子"吐吐舌,表情俏皮,"一時改不過來嘛!"
兩人瞧著前頭一家叫"寒煙樓"的酒樓,舉步入內(nèi)。
這兩名俊俏男子,便是項臥非與項臥云。她倆為了方便趕路,便換去女裝,避免招惹麻煩。可嬌美的容貌并不是這身裝扮可掩蓋的……
"小二!"項臥云招來甚為忙碌的店小二,欲填飽餓得發(fā)慌的肚皮。
店小二笑吟吟的迎上前,隨手將掛在肩上的抹布取下,在那有些油膩的桌上抹上一抹,復(fù)又掛上肩,一手提著壺茶,滿面笑容的問道:"兩位客倌要吃些什么?"
不等項臥非開口,項臥云便搶著道:"你們這有什么好吃的,全來上一份!"她可真是餓了。
店小二一聽,怔了會兒,瞧了眼個頭矮小、有些瘦弱的兩人,不禁有些狐疑。但一想到那白花花的銀子,便咧了嘴要喊--
這時項臥非開了口,"請給我們兩碗清面,再切些小菜。"她不疾不徐的道,無視于妹子有些不情愿的表情。
小二看了眼項臥非,再瞧了下項臥云,有些失望的點了點頭,"馬上來
一說完便轉(zhuǎn)身張羅去。
待小二一走,項臥非便正色對妹子道:"咱們不是出來玩樂的,況且也吃不了這么多,別浪費了。"
"可我正在發(fā)育,不吃好點,怎么長得快又長得好?"項臥云辯駁。
"胡鬧!"她輕斥妹子,轉(zhuǎn)而又柔聲對她講理,"你是在發(fā)育,可吃得太好、太油膩,反而有害身體。況且你又是練武之人,本應(yīng)吃得清淡些,不是嗎?"
項臥云嘴一嘟,有些稚氣的嘟噥,"說不過你!"
項臥非輕笑,"我是為你好。"
"好嘛--"她勉強(qiáng)一笑,還念著那各色美食。
待上了菜,兩人吃將起來,期間話語不斷,聊得甚是開心。
突地,原本嘈雜的酒樓變得鴉雀無聲--
兩人奇怪地抬頭,四處張望。發(fā)生什么事了?
只見一票人馬步入"寒煙樓",個個兇神惡煞,手持兵器,殺意滿滿。
他們朝著角落一背對著門的男子走去,那男子猶不自知,自若的執(zhí)起酒杯
眾人將他團(tuán)團(tuán)圍住,其中一名似為頭頭的男子語帶粗惡地開了口,"楚天闊!當(dāng)日你傷了我兄弟,今日我要你賠命!"那嗓門好生響亮,許多人紛紛避走,也有人留了下來看戲。
那名叫楚天闊的男子恍若未聞,仍兀自飲著酒,不將那男子當(dāng)一回事。
眾人莫不替他捏了一把冷汗,以為那男子若非瞎子便是聾子,這么多面露不善、語帶脅迫的家伙,他竟恍如未見、聽猶未聞。
" !欺負(fù)一個又瞎又聾的人,真是鼠輩行為。"項臥云看不過去,嗤笑一聲。
那音量不大不小,卻也傳入了那一票人的耳中。其中一人惡聲道:"是哪個不要命的家伙說的?是誰?"一伙人環(huán)顧四周,欲找出放話之人。
項臥非一聽妹妹多事說了一句,面露驚色的駭然按住她的手,對她搖搖頭。
項臥云本想再出聲,嚇阻對方蠻橫無理的舉止,但見著大姐的神情,她終是按捺住了。她對付一人綽綽有余,但對方是一群人,且她又與大姐一塊兒,那群人肯定會將爪牙伸向她,到時大姐便會陷入危險。
唉,想來那人只好自認(rèn)倒霉了……
那帶頭的家伙瞧酒樓中無人承認(rèn),冷笑一聲,"有膽說、沒膽承認(rèn)沒種!"此話一出,那伙人一陣訕笑。男子繼而又道:"這是咱們與楚天闊的私人恩怨,誰要多說一句,我便當(dāng)是同伙,取他性命!"他眼露陰鷙,瞪了眾人一眼,讓人知曉他絕非玩笑。
項臥云聽聞,握緊了拳,項臥非趕緊握住她的手,怕她莽撞。
一伙人見達(dá)到效果,便又對著他們此行的目標(biāo)--楚天闊。
"哼,我瞧你是大難臨頭,嚇到無法反應(yīng)、腿軟走不了了!"另一名男子出言譏笑。
"我看是他自知死期將至,索性不逃了,坐在這兒喝他人生的最后一壺酒,待我們送他上西天!"
"別說廢話了!"帶頭男子出聲阻止。"咱們今日便取他首級,替兄弟討個公道!"說罷便抽劍欲刺向楚天闊--
那劍鋒欲碰上楚天闊身時,他忽而側(cè)身一閃,安然躲過那凌厲的攻勢。他自若的又倒了杯酒,欲喝之際,另一人又出了招,出拳便要打上楚天闊的臉
楚天闊不慌不亂,反以持酒杯的手,以手肘彎扣住那拳,將杯中酒一仰而盡,爾后運氣震破空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散開的碎片彈向圍著他的一伙人。
一切,都發(fā)生在電光石火間。只見那群人個個面顯疼色,教那細(xì)小碎片給擊中。
酒樓中人莫不為楚天闊絕佳的身手震住,暗自喝采。
項臥云瞧著他出神入化的身手,不覺露出崇拜神色,一雙眼直盯著他。
而那伙人見他身手矯健,便互使眼色,突然一起朝他攻去。那楚天闊見一群人全出了招,身子左躲右閃,避開攻勢,卻又能趁機(jī)反攻,將其一一擊退。
不一會兒,那群人便都跌趴在地,兵器盡散,好不狼狽。與方才的狂妄有天壤之別。
而楚天闊只以雙手應(yīng)付,仍是坐在長椅上,未曾移動。
受傷的眾人莫不驚駭,頭頭硬撐著受傷的身軀,咬牙對楚天闊道:"哼,今日便先放過你,咱們改日再戰(zhàn)!"說罷,便領(lǐng)著眾人一溜煙地出了"寒煙樓"。
那楚天闊見酒杯已碎,便以嘴就壺,飲下剩下的酒。
他從抽間取出一錠銀子置于桌上,緩緩站起,轉(zhuǎn)過身子--
霎時,一張俊美卻顯冰冷的臉展現(xiàn)眾人面前,大伙兒莫不一嘆:如此俊挺的男子,身手亦如此矯健……
楚天闊似未見眾人眼中的驚艷,面無表情,神態(tài)自若的踏出"寒煙樓"。
待已不見他的身影,酒樓中人才恍然驚醒,七嘴八舌起來。
項臥云見那男子非凡的身手,不覺暗嘆。他出招如行云流水,與一身的泰然自若,絲毫不受旁人影響,煞是懾人。
可不知怎么的,她竟覺得他瘦長的背影有些孤寂……
"云兒?"項臥非推了推有些癡傻的妹子。
項臥云此時才回神,睜著一雙晶亮的眼,面露興奮,語氣高昂的對項臥非道:"大姐,我要拜他為師!"
"你要拜他為師?"她驚了下。"你不是已有一位武藝高強(qiáng)的師父了?"
"有什么關(guān)系!多拜幾位師父,到時便可集所有精華于一身,那我可真是打遍天下無敵手了!"她一副沾沾自喜的模樣,惹得項臥非發(fā)笑。
"胡鬧!"她以為妹妹在開玩笑。
"才沒呢!我是真的要拜他為師。"項臥云滿臉認(rèn)真。
"據(jù)探子回報,回岡人已于日前集結(jié)兵馬,雖按兵不動,卻也意態(tài)末明。"軍帳內(nèi)一名高壯粗獷的男子,對坐在對面的翟滄然沉聲道。
這男子便是馳騁戰(zhàn)場、戰(zhàn)功彪炳、赫赫有名的雷將軍--雷風(fēng)行。
他一身戰(zhàn)袍,雄姿挺拔,更添威嚴(yán)。
"難不成是想以人海戰(zhàn)術(shù)取得勝勢?"翟滄然沉思道。
"你意下如何?"雷風(fēng)行問道。領(lǐng)兵打仗他是在行,但論謀略,可遠(yuǎn)不及翟滄然。
他思忖道:"兵書有云:兵非益多也,惟無武進(jìn),足以并立、料敵、取人而已。夫惟無慮而易敵者,必擒于人--"
"所以?"雷風(fēng)行不解。
"用兵在精不在多,莽撞恃武而進(jìn),倒不如以智取敵、以謀料敵。"他回道,字字珠璣。"現(xiàn)下態(tài)勢未明,亦不知他們意欲為何,不如靜觀其變,再作打算。"
翟滄然分析有理,雷風(fēng)行點頭,接受建言。
話題一轉(zhuǎn),雷風(fēng)行對翟滄然淡然一笑,"翟兄日前成婚,我無法親自上門恭賀,實在有愧。"
他聽聞翟滄然蒙圣上厚愛賜婚,且對方才德兼?zhèn),他甚是替他高興。只不過身負(fù)重任,未能參加婚禮。
"雷兄莫要客氣,成親事小,倒不若保疆衛(wèi)士重要。"知他無法分身,他倒是釋然。"何況雷兄人雖未到,賀禮可沒少。"
"那份薄禮,是我的一點心意,盼你夫妻二人共偕白首。"他頓了會兒,有些歉然,"你夫妻二人新婚不久,卻教我一道命令各分東西,我實在是--"他心里很是抱歉,可形勢逼人,他也是不得已。
翟滄然趕忙道:"非兒明白事理,知國家大事是比兒女情長重要。"
聽他一說,雷風(fēng)行有些釋懷,又接道:"聽聞翟兄的妻子才貌雙全,是名奇女子。"
"確是如此。"翟滄然點頭。"非兒貌美,舉止合宜,禮數(shù)周到。論起文采,不輸她那博學(xué)的爹,或許更勝一籌。而論智謀,她與我只在伯仲之間,每回與她對弈,都得花上無窮心思。若非比她多幾年戰(zhàn)場經(jīng)驗,定為她手下敗將。"談起項臥非,翟滄然面露笑意。"得此一妻,此生足矣。"
看著翟滄然說起妻子時的神色飛揚,他不免有些欣羨,亦對那未曾謀面的項臥非更添好奇?quot;是什么樣的女子竟讓翟兄贊不絕口?若有機(jī)會,倒想一睹風(fēng)采……"
炙熱的艷陽高照,萬里晴空。空氣中流竄著熱風(fēng),讓人發(fā)昏。
兩個瘦弱矮小的身形漫步而行,一看前頭步道一片綠蔭,趕忙快步向前。
"熱死人了!"項臥云耐不住酷熱的天氣,忍不住說道。雙頰因艷陽的照烤,泛著微紅。
項臥非一笑,"是啊,沒想到天氣這樣好。"說著,抬起衣袖拂去額間微滲的汗珠,雙頰亦因熱燥而緋紅。她望了下四周,只見林木滿,倒沒瞧見幾戶人家。
再往前,便是林子。
"大姐,姐夫見到你肯定要吃上一驚。他定沒想到你會跋山涉水,就為與他一聚。"項臥云語帶調(diào)侃,說得煞有介事。
項臥非嘴角微揚,"咱們哪有跋山涉水?只不過是順著平路走,偶爾步些緩丘罷了。"
"唉,情愛的力量可真?zhèn)ゴ,竟讓我那平日嬌滴滴、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姐破了戒。"項臥云說得口沫橫飛。
"云兒!"項臥非可聽不下去了。她雖不常出門,可也沒她說的如此夸張。
就在兩人笑鬧間,忽而項臥云臉色驟變--
"怎么了?"項臥非不解。
項臥云凝神一會兒,便肅然對項臥非低聲說:"大姐,咱們有不速之客--"
話還未說完,只見林間數(shù)個人影晃動,沙沙聲響遍。項臥非有些緊張,不覺靠近了妹子,一雙手緊抓著她的衣袖。
"云兒……"她的聲音有些發(fā)顫。
∠釵栽蒲酃鬯拿媯朔劍袂檠纖,不若分v諾逆倚ΑK焓治樟訟麓蠼愕氖鄭暈哺А?quot;人既已至,何不下來打聲招呼?"項臥云對不速之客朗聲道。
她話剛完,就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這位小哥眼力不錯。但就不知能否見到明日的太陽?"說罷,四周傳來一陣訕笑,不一會兒便現(xiàn)了身--
待那群人站定,項臥非猛然一驚。
是昨日在"寒煙樓"鬧事的那群家伙!她不覺更握緊了妹妹的衣袖,手心微微出汗。
"不知諸位有何貴干?"項臥云不慌不忙的開口問道。
"也沒什么要事,只要兩位小哥留下身上值錢的東西!"那帶頭的男子說得輕松。
"若不從呢?!"項臥云問。
男子臉色瞬變,待要開口--
"大哥,你瞧這兩位小哥生得可像極了女人!"一名嘍羅開了口,語帶淫意,一雙眼賊呼呼的盯著項臥非與項臥云。
眾人也紛道:"真的!瞧那皮膚白皙透紅,似吹彈可破--"
"還有那小手,怎么看也不像個男人……"
一群人全張著漾滿淫色的眼,直盯著兩人。
項臥非聽著眾人澤聲穢語,讓人用一雙淫眼直盯瞧,心駭又有些作惡,胃部不停翻絞。
此時他們的大哥開口了,表情有些淫惡,不禁讓人寒毛直起?quot;咱們也不要你們的銀兩了!瞧你們生得似姑娘家,不如就換上女裝,讓爺們樂一樂!"他咽了口水,繼道:"咱們只玩過女人,倒還沒玩過男人哩!不曉得那滋味如何?"說著,便淫笑出聲。
其他人一聽,滿是喜色,拼命點頭,眾人笑成一團(tuán)。
項臥非一聽,腿一軟,驚恐的白著臉,更加挨緊項臥云,身子顫抖著。
而項臥云面露嫌色,仍神色鎮(zhèn)定的對眼前的一群家伙道:"一群淫賊!"
"大哥,那家伙竟敢說咱們是淫賊!"其中一人憤恨的說。
那帶頭的家伙眼一瞇,露出厲色,"既然你說咱們是淫賊,咱們?nèi)舨蛔龅脧氐祝峙掠腥柽@淫賊之名!"他轉(zhuǎn)向手下,"兄弟們,抓住這兩個不知死活的家伙,待會兒便要他倆欲仙欲死!"
說完,一群人便一哄而上,欲將爪牙伸向兩人。
項臥云全身進(jìn)入戒備狀態(tài),一手護(hù)著身后不會武功的項臥非,欲動一動久未施展的拳腳,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
當(dāng)眾人的魔爪欲碰上兩人時,一道身影猛然晃至兩人身前,接下眾人的攻勢。
項臥非與項臥云定眼一瞧--是楚天闊!
那些人見來者是楚天闊,面顯懼色,又退了幾步。
"你們這幫惡賊,上回放過你們一馬,沒想到竟然變本加厲,連手無縛雞之力的小老百姓也不放過!"他的聲音低沉,語氣嚴(yán)厲,與他冰冷的表情恰為相合。
"楚……楚……天闊……"那帶頭的不若方才盛氣凌人,這會兒像老鼠見著了貓,說起話來結(jié)結(jié)巴巴。
"哈!惡人也會被人欺--"項臥云嗤笑出聲。
沒想到她還未出手-就有人先一步替她教訓(xùn)這一幫惡賊。
項臥非見妹子嘴皮子又發(fā)癢,輕拉下她,要她別再出聲,怕又惹了麻煩。
"我再給你們一次機(jī)會,若讓我再碰到你們欺人,定不會輕饒!"楚天闊一張臉冷到不能再冷,疾言厲色。
他話才說完,那群人便飛也似的落荒而逃。
待那群家伙離去,楚天闊便也欲離開
突地,項臥云奔至他身側(cè),開口便道:"大俠,讓我拜你為師吧!"
她語帶真摯,一臉認(rèn)真的里向楚天闊。
可楚天闊卻恍若未聞,看也不看便要離開。
項臥云瞧他不理她,心一急,便道:"楚天闊,我說要拜你為師,你聽到了嗎?"
楚天闊聽對方喚自己的名字,雖覺疑惑,但仍是往前走去。
項臥云見他根本不當(dāng)她是回事,脾氣一來,便出手攻向他--
楚天闊沒料到會遭偷襲,可矯健的身手讓他輕松避過對方凌厲的攻勢,轉(zhuǎn)身與對方對起招來。與他一對上,項臥云便知根本打不過他,更加深了拜他為師的念頭。
她一邊與他過招,嘴也不歇的對他道:"我說要拜你為師,你聽到了嗎?"
楚天闊理也不理。若非看這人不算惡徒,他早就將對方解決掉了,哪還容人胡亂撒野!
他瞧對方露出空門,便一掌擊向?qū)Ψ降男?-
才一碰上對方胸前,他急收掌勢,冰雕的臉,驟然變色。
"他"竟是個女兒身?!
"你……"他錯愕萬分。
項臥云讓他碰上前胸,不覺羞赧,一抹飛霞染上白皙的面容。
她雖只有十四,可前胸已然微凸。
"請恕在下無禮。"他對項臥云歉道,轉(zhuǎn)身又欲離開。他不想沾惹任何麻煩,只想趕快脫身。
一旁的項臥非趕忙跑上前,"怎么了?"她猶然不知方才的"意外",只知道兩人打了起來,把她嚇了一跳。
項臥云紅著雙頰,赧然的對項臥非搖搖頭,低聲輕喃:"沒什么。"
再瞧見那楚天闊舉步離開,她眼一瞇,又追了上前,不死心的又出手,非逼他教她武功,讓她拜師。
楚天闊受迫,不得已又與她對上招。但這回因知她是女兒身,便招招受限,不敢碰上她的身子。他語帶不耐,"你到底要做什么?"
項臥云對他甜甜一笑,"我說要拜你為師嘛!"
楚天闊不語,和她又過了數(shù)招,眉一皺,突而找上空隙脫了身,落于她三步之外的距離。
他看著項臥云,冷聲道:"你已經(jīng)有位武藝超然、名滿天下的師父,何須再拜我為師?"與她過上幾招,他已探出她的步數(shù)。并非他厲害,而是那路子是這樣熟悉……
項臥云聽出他話中暗藏玄機(jī),"你認(rèn)識我?guī)煾福?quot;
他不語,轉(zhuǎn)身便使上輕功,身影一晃眼便已遠(yuǎn)去。
項臥云看他遠(yuǎn)去的身形,不覺追上幾步……爾后,她放棄追趕,自知無法跟上。
她手圍在唇邊,對著他逐漸隱去的身影大喊:"我叫項臥云--有朝一日,我定要你做我?guī)煾浮?quot;
說完,已不見他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