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不會太早險了?”黃伯仁覺得有些不妥。
“怎么會?我覺得‘裘裘’回來這么久,若都沒有在正式場合亮一亮相,反而會更讓人懷疑。”楊少凱氣定神閑地回答。
“但是,我什么人也不認(rèn)識,這樣……不會更奇怪嗎?”薛姿玲一想到要面對那么多人,就不由得緊張起來。
“不會。因?yàn)橐郧棒敏每偸请S她高興才理人,所以只有一些長輩與她有接觸,其他的人,她根本不屑一顧,因此你要認(rèn)識的人其實(shí)并不多!笨偹悖敏靡酝尿溈v任性還有一點(diǎn)好處。
“這樣想來,或許真的可行哦!”黃伯仁被說服了。
“不行啦!我……我不會跳那些交際舞啦!”不要!說什么她都不要!
“沒關(guān)系,惡補(bǔ)一下就行了!
“但——”她還在猶豫,就被黃伯仁一把拉起,拖向門口。
“走吧!擇期不如撞日,現(xiàn)在就去練習(xí)、練習(xí)!
三人走進(jìn)另一間休息室后,黃伯仁興高采烈地摩拳擦掌,對楊少凱問道:“要先練什么?華爾滋?探戈?還是恰恰?”
“想先學(xué)什么?”楊少凱懲詢著薛姿玲的意見。
“我……”她有些無奈地聳聳肩,“反正我沒一樣會,隨你吧?”
“那么先學(xué)華爾滋吧!”聽到她的回答,黃伯仁迫不及待地?fù)屩鴽Q定。
“也好。那音樂——”楊少凱的話還沒問出口,就又被黃伯仁打斷。
“我來!”不過他并沒有往放置音響的方向走去,反而走向另一旁的鋼琴!昂镁脹]彈琴了,今天就讓我秀一段給你們瞧瞧!
隨即,“田納西華爾滋”便流暢的回蕩在室內(nèi)。
“來吧!”楊少凱對身旁的薛姿玲伸出手邀請。
“可是……我完全不會……”
“沒關(guān)系,只要跟著我就行了!
他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肩上,輕輕摟她入懷,跟著音樂,帶著她緩緩滑動起來。
“一二三,一二三……”
伴隨著低沉渾厚的嗓音,楊少凱溫柔地帶領(lǐng)薛姿玲踩著每一個輕柔的舞步,兩個人和著節(jié)拍輕盈的起舞,就像是相戀已久的戀人般。他們的動作與身軀完全契合在一起,身體緊貼著彼此,就連心跳與呼吸,也都密切融合在悠揚(yáng)的樂聲中。
薛姿玲紅著臉不敢對上他炯炯的目光,只能恍恍惚惚地依偎在他懷里,假想著自己是他心愛的人,假想著自己是沉醉在愛河里的小女人……
“跳得不錯嘛,你是個聰明的學(xué)生喔!”楊少凱出聲打斷了她的冥想,笑著說道。
“哪……哪有!”楊少凱的稱贊與自己的幻想,讓薛姿玲原本就緋紅的雙頰更加燒紅。“是你這個老師比較厲害啦!”
“不對吧!明明是我這個伴奏更厲害才對啊!”黃伯仁一邊彈著琴,一邊湊熱鬧取笑道。
“是啊,是啊!你是真人不露相,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行了吧!”薛姿玲笑著回嘴。
“知道佩服就行了,不用太慚愧!秉S伯仁理所當(dāng)然地回答。
受不了他的自大,薛姿玲與楊少凱同時翻了個白眼,又不約而同為兩人相同的動作而笑了開來。
多希望時間能永遠(yuǎn)停留在這美好的時刻啊!
隨著悠揚(yáng)的音樂聲,薛姿玲輕輕靠回他的懷中,不由得輕聲嘆息。
終于,到了這一天——
看著鏡中盛裝的自己,薛姿玲不由得又嘆了口氣,罵自己為什么這么容易被說服。
算是楊少凱太過狡猾吧!知道說服不了她,也不再浪費(fèi)唇舌,反而慫恿奶奶來說項(xiàng)。
而她,怎么也拒絕不了奶奶的要求,所以現(xiàn)在才會在這兒哀聲嘆氣。
“唉!”想到這兒,她不禁又低下頭嘆了一聲。
這時,一陣敲門聲響起。
“誰?”
“是我,黃伯仁。”他順勢將門打開,“裘裘,你好了嗎?”
在乍見到精心打扮過的薛姿玲時,黃伯仁立刻為之驚艷。
“裘裘,你今天真漂亮!彼呓,在她身旁轉(zhuǎn)了一下又道:“這真是‘佛要金裝,人要衣裝’的最佳代表。
薛姿玲有些氣惱地故意推了他一把,“你講的這是什么話?!難道我平常丑得見不得人?”
“不是,不是!你平常就是個大美人了,現(xiàn)在一經(jīng)打扮,根本就是謫下凡間的仙女。”
白了他一眼,薛姿玲忍不住失笑出聲,“亂說一通!找我干嘛?”
“少凱要我上來看你準(zhǔn)備得如何;客人已經(jīng)來得差不多了!
“問我準(zhǔn)備得如何?我看,我是一輩子也準(zhǔn)備不好的!彼嘈卮稹
“別擔(dān)心,我和少凱至少有一個人一定會留在你身邊的!
“我也不想擔(dān)心啊!但是只要一想到樓下那些我根本就不認(rèn)識的人,還得假裝跟他們很熟絡(luò),我就不由得開始發(fā)抖打顫………”明知他們一定會照顧自己,但她心里就是不踏實(shí)。
“放心,相信我們就沒錯了。走吧!我們下去讓那群人驚艷一下。”拉起她的手勾上自己的臂膀,黃伯仁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笑容,帶著她往樓下走去。
兩人才出現(xiàn)在樓梯口,就引來很多人的目光。
薛姿玲一站定后,馬上在人群中尋找楊少凱,直到找著他了,人才稍稍放松一點(diǎn)。
而在會場中的楊少凱在看到薛姿玲的剎那,整個人愣了好一會兒。他早就知道她是美麗的,卻不知道這一打扮下來,她已不是美麗所能形容的了。
她的美與裘裘是如此不同,裘裘娉婷嬌艷,每每出場總讓人覺得艷光四謝;而她則是清雅纖纖,讓人有如浴春風(fēng)的感覺。
一個是嬌媚地讓人不忍拂逆,一個是嬌柔地讓人忍不住去憐惜。
他一邊上樓迎接她,心中下了結(jié)論。
直到距離她兩階的距離,他才停下了腳步,向她伸出右手。
薛姿玲將手遞向他,隨著他下樓。
“你今晚絕對是最美的女主角!彼滩蛔≡谒系莱隽诵闹械姆Q贊。
而這短短的一句稱贊讓薛姿玲覺得一陣嬌羞迅速從心里泛開,緋紅直上她白皙的面頰,就連耳根也不放過,粉嫩的桃腮更增添三分艷麗。
“謝謝!”她微低著頭回答。
兩人直走到會場中央,楊少凱才對所有的客人道:“各位先生、女士,這位就是我們今天的主角,也是敝人的未婚妻——夏裘琳小姐!
大家立刻給予熱烈的掌聲。
“微笑。”楊少凱狀似親密的靠在薛姿玲的耳際提醒她。
她連忙露出稍嫌僵硬的笑容,同時靠向他小聲的說道:“我實(shí)在笑不太出來!
“你這樣就很好了。以前裘裘也是不太理人的,所以你對他們微笑,就已經(jīng)表示你目前的心情算是不錯的了!
“還要笑多久?”兩頰有點(diǎn)僵硬的她問道。
“可以了。走吧!我?guī)闳ツ棠棠莾,先跟她打聲招呼。?br />
“我真的好緊張哦!怎么辦?”她緊緊挽著他的手臂,小聲問。
“放心吧!我會在你身邊的!彼牧伺乃氖直WC。
“我可不可以出現(xiàn)一下子就好?”她有些逃避地問。
楊少凱忍不住輕捏了捏她的俏鼻,“這么沒膽?”
她皺起鼻頭躲開他的手,逞強(qiáng)回答:“才不是哩!我只是不習(xí)慣這種場合而已!
“放心吧!我不會把你一個人丟下不管的。至少還有黃兄伯仁在嘛!是不是啊?”他回頭問跟在身后的黃伯仁。
“是啊,是啊!他不在,至少還有我這個候補(bǔ)的啦!別擔(dān)心了!秉S伯仁也笑著回答。
這一來一往的對話,減緩了薛姿玲緊張的情緒,讓她自在了許多。
“最好是這樣,不然我可饒不了你們!彼p手叉腰,故作悍婦狀威脅。
拉回她的手挽在自己的臂膀上,楊少凱好心情的笑道:“奶奶在那兒等我們好一會兒了,要玩待會兒再玩!
“看完奶奶后呢?”她又問。
“再帶你去見幾個比較重要的人,然后就可以放牛吃草,讓你好好的玩了!彼麕е呷肴巳褐。
“什么?我才不是牛哩……”她抗議。
走在他們身后的黃伯仁,好笑而無奈地?fù)u了搖頭。
他發(fā)現(xiàn)向來冷漠的楊少凱似乎只要一碰到薛姿玲,那潛藏起來的頑皮個性就會不由自主的顯現(xiàn)出來。
身為楊少凱的拜把兄弟,對楊少凱的個性,他可是了若指掌,也因此他對這兩人之間的小動作更是看得一清二楚,一點(diǎn)也不遺漏。
其實(shí)如果不考慮到以后找到裘裘時必然會有的結(jié)果,憑良心說,他真的覺得楊少凱與薛姿玲兩人十分相配。
以前他也曾見過楊少凱與夏裘琳相處的情形,雖然楊少凱對她也是全然的好,但他總是覺得那種好就像是長輩對晚輩、兄長對小妹的好。
而面前這兩個人之間的火花……嘿嘿!他就算沒談過戀愛,也絕不會認(rèn)錯的。所以依他個人之見,他認(rèn)為薛姿玲比夏裘琳更適合楊少凱。
只要裘裘不出現(xiàn),也許他們兩人還是有可能的吧!
“吁……真是有夠累人的!
在與一大堆陌生的“熟人”跳舞后,薛姿玲好不容易溜出宴客大廳,躲到這僻靜的小陽臺上休息。
她一邊煽著涼,一邊想找個可以坐下來的地方。就在這時,背后忽然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
“裘裘?!”
她嚇了一跳想轉(zhuǎn)身,但就在行動之際,就被人由身后一把抱住,她嚇得大叫出聲,卻馬上又被身后的人捂住嘴。
“這怎么可能?真的是你?”那人似乎有些驚訝。
“嗚……嗚……”她不能言語,只能發(fā)出嗚嗚的叫聲。
“我可以先放開你,但你不可以再大聲叫了,好嗎?”身后的人靠在她耳邊,對著她的耳朵吹著熱氣。
那人的動作,讓她全身泛起雞皮疙瘩,她強(qiáng)壓下作嘔的感覺,頻頻點(diǎn)頭。現(xiàn)在只要可以先放了她,要她做什么,她都答應(yīng)。
“好,那我就先放開你,我們好好談?wù)!蹦侨寺胤砰_了捂著她嘴的手,強(qiáng)迫她轉(zhuǎn)過身來。
她一看清那人的面貌,確定自己真是不認(rèn)識后,立刻又放開嗓子大叫出聲。
不過可惜的是,才一下子,她的口又被那人捂住了。
“裘裘,你還真是不聽話。”那人寵溺地笑著并摟緊她,邊說話還邊在她頸側(cè)磨蹲著。
再也壓抑不下惡心的感覺,薛姿玲一古腦地將今天所吃的東西全吐在那人的身上。
“哎呀!這——”
他抱怨的話還沒說完,楊少凱嚴(yán)厲的聲音就由他們身后傳來。
“你們在這兒干什么?”
那人馬上轉(zhuǎn)身,蒼白著臉無賴地笑著叫道:“嗨……少凱,好久不見了!
薛姿玲一聽到是楊少凱,連忙用力掙脫那陌生人,沖往他的懷里。
楊少凱一手緊摟住她,神情冷冽地瞪著面前的男人,“我記得我沒有邀請你的,何慶元!
聽到“何慶元”三個字,薛姿玲馬上記起了他就是那個背叛少凱的信任,與夏裘琳私奔的人。
一了解他的身份,她便開始有些慌亂,因?yàn)樽约簞偛诺谋憩F(xiàn)根本不像是一個曾與他私奔的人。
會露出馬腳嗎?她不由得緊環(huán)住楊少凱厚實(shí)的身軀,暗自擔(dān)心。
而另兩人似乎對她所擔(dān)心的事沒有太多反應(yīng)——
“少凱,你別生氣,我今天不請自來,主要是因?yàn)椴还芪以趺醇s你,你都不愿與我見一面,我才會想趁這個機(jī)會直接來找你的!焙螒c元討好的對楊少凱說。
但他的討好只換來?xiàng)钌賱P的不屑。
他眸睨地反譏道:“找我?哼!你哪只眼看到我上這陽臺來了?”
“這……我……我是看到裘裘獨(dú)自往這兒走來,我控制不住自己就跟過來了。我……我只想看裘裘一眼而已,真的!”
“但我剛剛看到的可不是這么回事!”
“這……我是情不自禁呀。”何慶元的目光投向薛姿玲,“我是那么愛裘裘,少凱——”話聲甫落,他已對著楊少凱他們跪了下來!澳憔秃眯牡爻扇覀儍蓚有情人吧!我們彼此相愛啊!”
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楊少凱一時不知如何處理,而環(huán)著他的薛姿玲,完全能感受到他因何慶元的這番話而整個人為之僵硬,她決定自己來解決這局面。
“彼此相愛?哼!你也太自作多情了吧!我要是愛你,就不會丟下你跟別的男人跑了。”她先是不屑地嘲諷他后,又故意含情脈脈地看向楊少凱道:“我不過是利用他來讓你不好過罷了。這樣很有效對不對?所以你現(xiàn)在才會這么珍惜我!
“嗯!”楊少凱用滿是激賞的眼光望著她。
想不到她的反應(yīng)還真是不錯!
“你……”何慶元立刻爬了起來,氣憤地上前一把扳過薛姿玲,“不可能!你是騙我的,對不對?”
他狂亂的神情讓薛姿玲嚇了一大跳,他眼中的恨意更是讓她一下子凍進(jìn)了骨子里。
她害怕地開始掙扎,“放手!”
“不——”何慶元話還沒說出口,已經(jīng)被楊少凱一拳打得跌坐在地上。
“裘裘已經(jīng)講得夠清楚了,我不想再看到你,你自便吧!”
這駭人的騷動已經(jīng)引起部分客人的注意,人潮開始向這小陽臺涌現(xiàn),當(dāng)然,也引來了黃伯仁。
“怎么了?”他上前一看,故作驚訝地道:“何慶元?他怎么會在這兒?”
“這就要問他了。幫我打發(fā)掉他!”楊少凱一邊說,一邊摟著受到驚嚇的薛姿玲向大廳走去。
被打倒在地上的何應(yīng)元既狼狽又不甘,他忽然神情狂亂地爬起來,向楊少凱兩人沖去。
雖然中途黃伯仁攔了下來,但他仍是全力抵抗,口中更是狂怒地大聲叫喊,“她絕對不是裘裘,她是個冒牌貨!她是假的!假的……”
“他……”驚嚇未平的薛姿玲聽到他的大叫,害怕地看向身旁的楊少凱。
倒是楊少凱反而一點(diǎn)也不憤怒,臉上的神情幾乎可以算得上是非常高興。
“沒事,別理他!”
“但是……”
“我正是要逼他有所行動,我們才能有機(jī)會啊!”
“啊?!”原來這一切“意外”全是他早早就計劃好的。
看出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他親密地輕擰了一下她的俏鼻!艾F(xiàn)在,好好享受一下這為你所辦的宴會吧!”
端著奶奶的特別早餐,薛姿玲走進(jìn)奶奶的房間。
“奶奶,早!”
“早啊!裘裘,昨天那么晚睡,今天怎么不多睡一下?”奶奶慈愛地笑說。
“早起習(xí)慣了,所以盡管再累,時間一到,人就是不由自主地會醒過來。沒關(guān)系啦!反正我還年輕,有得是體力!彼呎f邊做了一個大力士的動作,逗得奶奶又是一陣開心的大笑。
“你喲!真是奶奶的開心果。”
“奶奶不知道嗎?每個人只要每天大笑三回,保證腦袋清晰、身體好。我這么耍寶,可是為了你的健康著想啊!”薛姿玲坐到奶奶身邊,挽著她的手臂撒嬌。
拍了拍她的手,奶奶欣慰地嘆了口氣!澳闳ッ绹@一趟可真是沒白去,變得又乖又聽話,而且也會替別人著想了。裘裘真正是長大了啊!奶奶好欣慰,這下子奶奶可有臉見你的父母了。”
“奶奶,別說這些嘛!你這么健康,以后還可以幫我照顧小貝比呢,怎么說這些喪氣的話呢?”
“什么喪氣話不能說啊?”剛進(jìn)房門的楊少凱笑問。
“沒什么啦!不過是我們祖孫倆的貼心話而已,對不對?”奶奶笑問一旁的“裘裘”。
“是啊!”薛姿玲點(diǎn)頭附議,臉上則是一副與奶奶“狼狽為奸”的得意狀。
“真的?沒騙我?”
他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笑看床上的兩人,快慰地想著奶奶這些日子來,身體真的是好了很多。
“當(dāng)然!毖ψ肆嵊智纹さ貙λ隽藗鬼臉。
“那我剛剛怎么聽到小貝比什么的?”
“啊!”薛姿玲聽他故意取笑自己,一下子臉紅得像蘋果一般。她又氣又窘地傾向他,出手捶了他一下!澳闳⌒ξ!”
“我哪有啊!”他笑著順勢抓住她的手,將她拉過來坐在自己懷中,“我只是想提醒你,想要小貝比,也得有我?guī)兔Σ判?”
“還說!”她緋紅的臉,又熱又燙。
“好好好,不說就不說,免得又遭你毒打。”他笑著抓住她妄動的手,緊緊將她環(huán)在懷中。
薛姿玲已漸漸習(xí)慣他在奶奶或外人面前所表現(xiàn)的親密舉動,她當(dāng)然也知道那只是在作戲罷了,為的就是給那些不了解實(shí)情的人一個假相。
但那種倍受珍惜的感覺,還是讓她感到好窩心。
她輕輕回握抱住自己的手,面帶微笑地嘆息,暗自忖思道:就這樣吧!即使只是在奶奶面前作戲,讓她就這樣假裝一下吧!假裝他是真的愛著她、疼著她,沒有什么裘裘,也沒有什么約定,就只是因?yàn)樗选?br />
當(dāng)然,他們的親密舉動讓奶奶看了格外的開心。
奶奶笑看著眼前這對親密的儷人,不禁為以前所擔(dān)心的事松了口氣。
這些年輕人總是以為她老了,就認(rèn)為她什么事也不知道。但她老歸老,仍然有她的門路與管道可以知道外面所發(fā)生的事。
以前她就一直很擔(dān)心那些關(guān)于裘裘的流言是真的,但她一直不敢去證實(shí)它,因?yàn)槿羰亲C實(shí)了裘裘的荒唐與淫亂,那么他們夏家就真的是太對不起楊家了。
她一直不肯告訴別人,其實(shí)裘裘離家出走前,她們就是在為流言是否屬實(shí)而爭吵。
當(dāng)時,裘裘對流言坦承不諱,氣得她想舉起手杖打她,想不到裘裘根本不顧念她是長輩,反而用力搶走她的手杖,更將她一把推倒在地,拂袖而去。
這種令人難堪,想來又為之鼻酸的事情,要她怎么說得出口?
在裘裘剛回來的那一陣子,她與少凱之間的相處不僅陌生而且還很僵硬,一點(diǎn)都不像以往那般吵吵鬧鬧的親密樣,她一直以為是少凱也知道了裘裘之前的荒唐事,所以兩人之間才會那么尷尬,心里還著實(shí)為他們擔(dān)心了好一陣子。
不過現(xiàn)在看來,他們之間的問題應(yīng)該是解決了吧!
奶奶想到這兒,不由露出欣慰的笑容。
“少凱啊!你也找個時間帶裘裘出去走走,我看她從美國回來后就沒什么出門,你小心將她悶出病來,那可就不好了。”
“是嗎?”對于薛姿玲的足不出戶,楊少凱也略知一、二,但他不曉得連奶奶都注意到了。
“是啊!我要她出去走走,她卻說朋友都散了,也沒有什么好走的!蹦棠炭戳怂谎塾值溃骸拔乙膊恢竿憧梢猿槌隹諄砼闼,我看不如你幫她多介紹一些與她同年紀(jì)的伴兒好了,否則要伯仁常來也行,總之別讓裘裘整天就只悶在家里,陪我這老太婆!
“奶奶,你是嫌我礙眼還是怎么著?總是要把我趕出去玩!毖ψ肆崧詭σ獾亻_口抱怨。
“奶奶怎么會嫌你礙眼呢!奶奶是舍不得你把所有時間都花在我這老太婆的身上啊!要是依你以前的個性,根本就是整天往外跑,奶奶想攔都攔不了,怎么可能還會勸你出去呢!但現(xiàn)在裘裘長大也懂事了,奶奶放心不少,所以當(dāng)然不要你整天都窩在家啦!”拍了拍她的手,奶奶開心地又說道:“奶奶看你變得這么懂事,真的很開心啊!”
身為孤兒的薛姿玲,從沒有享受過這種親情的溫暖,聽到奶奶這么稱贊她,讓她感動地紅了眼。
“奶奶……”她不知該說些什么,才能表達(dá)她現(xiàn)在感激的心情。
眼看她強(qiáng)忍著即將決堤的淚,楊少凱心中也溢滿對她的疼惜與憐愛。
他拉著她的手站了起來!昂冒!既然我今天有空,而奶奶又要你出去走走,我就陪你出去好了!
“是啊!是啊!年輕人多出去走走。去去去!別在這兒打擾我吃早餐。”奶奶笑著趕他們出去。
“奶奶!”有些氣惱奶奶的趕人,薛姿玲一邊被楊少凱拉著往外走,還不忘回頭向老人家抗議。
看著漸行漸遠(yuǎn)的人影,奶奶愉快地吁了口氣喃喃自語道:“我看,夏家也快要辦喜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