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站在麗馨游輪紅寶石號,呂冰蘭將頭輕靠在桅桿上,望著漸漸遠去的基隆港。
當(dāng)日她在天未亮之前、段曉晨沉睡之際離開醫(yī)院直奔中正機場,坐上了最早的一班飛機飛往美國,不想讓任何人有阻止的機會,也不想給自己有反悔的時間!
這近三個月的課程訓(xùn)練里,她只透過幾次的網(wǎng)路通信與段曉暮連絡(luò),借以得知段曉晨的近況——卻聽說他很氣她、無法原諒她當(dāng)日不告而別的做法,從那日起絕口不提關(guān)于她的任何事……
呂冰蘭在最短時間內(nèi)結(jié)束所有的課程回到臺灣,甫踏上臺灣的土地,正憂心著段曉晨右手復(fù)健的情況,就碰巧讀到一本雜志上關(guān)于段曉晨的消息,斗大的標題是:
警備隊長段曉晨以其堅強無比的毅力,在最短時間內(nèi)克服子彈貫穿右手手腕的重大傷害!再次佩槍,站在正義執(zhí)法的一方,段隊長以他杰出的能力引領(lǐng)警察同仁!再度成功地破獲臺灣史上最大宗的毒品交易!
嘆口氣,呂冰蘭轉(zhuǎn)身面向無邊的海洋。
她還記得,當(dāng)自己看到這一篇報導(dǎo)時,是多么的激動、多么的為他感到驕傲!雖然,她還是沒能幫上段曉晨的忙,但她還是很高興他靠他自己的力量重新站了起來。
結(jié)果,詳讀內(nèi)容之后,她才發(fā)現(xiàn)了另一個重大消息:
據(jù)段隊長在訪談中透露,他目前正在積極籌備婚禮中,預(yù)定在下個月初迎娶與他相戀多時的女友……
一想及此,呂冰蘭的眼淚又不聽話地流了下來,她伸手靜靜地抹去。記得當(dāng)時雜志的報導(dǎo)寫著,段曉晨即將在這幾天內(nèi)迎娶他未來的妻子!而她,甚至沒有收到他寄來的請?zhí)?br />
也好!這么一來,自己就能心無礙地回到美國,接受教授的邀請成為他的研究助理。
吸了口海風(fēng)、抹去頰邊的淚水,呂冰蘭決定將這趟海上之旅當(dāng)成是與臺灣的道別之旅!
這時一陣腳步聲來到她身后停住,呂冰蘭并不在意,直到有人伸出手搭在她的肩上。
“小姐,你一個人?”
“走開。我不接受陌生人的搭訕!眳伪m頭也不回。
“別這樣,看看我嘛!我也是一個人,很寂寞哩!”
搭在呂冰蘭肩上的手益發(fā)張狂,由輕觸變成了挑逗的撫弄。
“我叫你走開!”呂冰蘭想也不想,反身甩開男子的手!
“……曉晨?”她睜大了杏眼。
“我是曉暮!彼Φ每蔂N爛了,“你終于回來了?墒悄阍趺催@么見外,回來也不通知一聲!”
呂冰蘭抿起嘴淡淡一笑,“曉晨好嗎?他的手……”
“他的手完全沒事!哥哥現(xiàn)在可忙了,忙著當(dāng)新郎倌啊!從來不知道準備婚禮這么麻煩、這么累。早知道啊……”他連珠炮的說著,眼眸卻一直盯著呂冰蘭瞧。
瞧得她好不自在!“曉暮?你怎么了?怎么這么看我……”
“我……我發(fā)覺自己愛上你了,冰蘭!”他上前一把擁住她,將她緊緊抱在懷中,“你愿不愿意接受我?我對你是真心的!”俯下頭,他企圖吻上她的唇。
“放開我!”冰蘭想也不想地反手一揮,一巴掌打在他俊逸的臉上!“曉暮!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氣憤的幾乎發(fā)起抖來。
“難道我就不行嗎?你仔細看看我,我跟哥哥一模一樣。我們是雙胞胎,幾乎是同樣的一個人……”
“走開!”呂冰蘭怒不可遏地推開段曉暮,“我管你跟曉晨究竟長得有多像,只要不是他,就不行!”
“非曉晨不可?”
“非他不可!”呂冰蘭激動地喘息著,眼眸堅決而慎重。
他欣喜地一把擁她入懷,扣住她的下顎,不由分說地印上他的唇!靈動的舌尖迅速掃過她的唇、挑動她的香舌……
呂冰蘭極力地抵抗,她紅著眼眶、掄起拳頭拼命捶打他的肩膀、胸膛!然后,她漸漸睜大了眼!
這個吻、這種吻她的方式……
“是我。”段曉晨抬起頭,笑呵呵地瞅著懷里的呂冰蘭。
“你……段曉晨,你耍我?”她氣憤的嘴咬上他的肩胛泄憤!
絲毫不覺得疼,段曉晨將頭傾靠在呂冰蘭的發(fā)絲上,愛憐地撫弄著她細致的臉頰!拔业饶愫镁昧恕F(xiàn)在才回來!”
依偎在他的肩頭上,呂冰蘭忍不住傷心哽咽,“等我回來參加你的婚禮嗎?”這副胸膛、這份溫暖,盡管她再怎么眷戀不舍,她再也無權(quán)分享了。
相對于呂冰蘭的哀傷痛苦,段曉晨的好心情十分刺眼。
“是啊!”段曉晨眉開眼笑地睇視她,“你不知道我花了多少心血安排婚禮,最讓我心痛的是要花好多錢吶!真是太可怕了,那花出去的都是我的血汗錢、辛苦錢哩!還好這輩子只結(jié)一次婚,否則我就算做牛做馬做到死都存不到半滴錢。”
雖然在這種悲傷的氣氛下發(fā)笑的確很怪異,但呂冰蘭還是忍不住噗哧一笑:“你就只顧著你的錢嗎?”
“當(dāng)然不,”段曉晨不以為意地揚起眉覷她,“你看我為了這場婚禮花費多少錢,就知道我有多愛你了!”
“我?”
“是。〕四氵有誰?”段曉晨俯首再啜吻了呂冰蘭一記,拉起她的手直往船頭奔去。
“曉晨,我們要去哪兒?”老實說呂冰蘭還搞不清楚現(xiàn)在究竟是什么情況!
“你看!”段曉晨展開雙臂,熱鬧的甲板上幾乎被宴會的布置與來賓所占滿。每個人都盛裝打扮,呂冰蘭回頭仔細一瞧,連段曉晨都難得穿上正式的西裝!
全場就屬她的衣著最隨便。
“這是什么?”她驚呼。
“我們的婚禮!”段曉晨情難自己的深深吻上她的唇,“你看你多狠心,居然剝奪我這項權(quán)利這么久!今晚……”他湊近她耳畔邪氣地笑著,“我決定討回這三個月來沒嘗到的獎賞!”
呂冰蘭嬌羞地任由段曉晨拉著自己走向主婚臺前,全場響起一片掌聲與叫好聲,尤以段曉暮的歡呼聲最為響亮!
“不要……曉晨,我不要嫁給你!”
“嗄?”段曉晨英俊的下巴幾乎掉下來!皡伪m,你欠扁是不是?你知道我為了今天花了多少錢……”
站在神父面前,呂冰蘭可絲毫不羞怯,“你這摳人、吝嗇鬼!為什么沒想到幫我租一件禮服?我管你,我不要穿著這樣結(jié)婚!”環(huán)顧四周,場上隨便一個女賓客的衣服都比她高級!
“哎呀,我忘了!”段曉晨歉疚地搔搔頭,“那……”他左右望了望,視線最后落在段曉暮身上。
婚禮最后還是進行了。新娘輕便地穿著上套了件雪白的男性襯衫,在溫暖陽光的映照下另顯出一種優(yōu)雅淡致的美。
而新郎的弟弟……則裸著上身觀禮!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