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英宇會不會發(fā)現(xiàn)她被這日本女人擄走呢?
向海嵐驚恐地看著容貌因怒氣攻心而扭曲的藤田靜子,畏怯地縮在墻角不敢出聲,深怕又惹毛她而引來一陣拳打腳踢。
「哼,怎么不像在百貨公司時一樣吼我啊?」藤田靜子見她不答話,一腳踹上她的手臂。
向海嵐痛得哀叫一聲,淚水忍不住溢出眼眶。
「我有叫你哭嗎?」藤田靜子賞了她一巴掌,「都是你,否則英宇哥怎么可能會不要我?」
藤田靜子自詡是絕世美人轉(zhuǎn)世,深信沒有男人跑得出她的五指山。
偏偏趙英宇硬要跟她作對,就算她裝扮的再嬌艷、表現(xiàn)的再溫順大方,趙英宇仍以他有斷袖之癖拒絕她,甚至離開日本到臺灣定居。
她花盡心思從各個管道找尋關(guān)于趙英宇的消息,終于得知趙英宇回到日本,心想又有機會可以將他勾上手,卻萬萬沒料到心愛的男人身邊竟然跟了個不知死活的年輕小伙子!
「妳到底想怎樣?」向海嵐心里驚懼萬分,但仍壯著膽子開口問道。
雖不知藤田靜子到底有什么毛病,不過從她猙獰的神情看來,向海嵐明白自己絕對是兇多吉少。
「我想怎么樣?」藤田靜子看了站在身后的兩位彪形大漢一眼,三人會意地笑了起來,「這兩位大哥雖然沒有什么特殊癖好,不過人總是要嘗試點新鮮事物嘛!」
聞言,再看看她那詭異的笑容,向海嵐對她話中的意思再清楚不過了。
藤田靜子示意他們動手。
「不要過來!」向海嵐看他們朝自己走近,急得爬起身想往出口跑去。
那兩名壯漢立刻追了過去,不顧她的掙扎,硬是把她拖回來。
「放開我!」向海嵐極力地想掙脫這令人作惡的場景。
一名大漢抓住她的頭發(fā)想將她摔到墻角,不料卻是扯下一頂假發(fā),露出向海嵐一頭烏亮秀麗的長發(fā)。
藤田靜子見狀,愣了一下,「你……是女的?!」
她走到向海嵐面前,伸手抓住她的襯衫往下一扯,露出了雖經(jīng)層層繃帶裹綁,卻仍看得屬于女人的象征。
「你真的是女的!」藤田靜子萬萬沒想到眼前這俊朗的年輕人竟然是個女人。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趙英宇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
他明明說自己是個不折不扣的同性戀,怎么這回卻請個女人扮男裝跟他回日本?
「算了,我才不想知道妳跟我親愛的有什么瓜葛,反正現(xiàn)在妳落在我手上,我愛怎樣就怎樣!」對她來說,不管向海嵐是男是女,只要纏著趙英宇不放的,就是她的敵人。
藤田靜子示意手下們繼續(xù)他們未完成的工作。
兩位大漢想到原本要侵犯的男孩竟是女兒身,心里更加歡喜,兩人摩拳擦掌地準備大顯身手,一步步靠近魂魄早已被嚇跑的向海嵐。
雖不知他們在說些什么,但向海嵐從他們臉上猙獰的笑容完全明白他們的意圖。
可又能如何呢?她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加上對日語一竅不通,就算想要拖延時間自救也是不可能的事。
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含著淚水表現(xiàn)出可憐模樣,盡可能地引起他們的惻隱之心。
不過看這情況,她這一招肯定是沒有用的。
瞬間,她腦中浮現(xiàn)趙英宇對她的照顧,即使他總是指責她的不是,卻又對她百般愛護……
現(xiàn)在她只想在成為殘花敗柳之前,再見趙英宇最后一面。
她的淚水忍不住潰堤,淚痕布滿整張小臉。
向海嵐正想放棄求生意志時,那兩張淫穢的面孔忽然變得痛苦,像是被人襲擊到要害似的。
果然,那兩名大漢跌倒在地,抓著流血不止的小腿哀號地痛聲大叫。
「竟然敢到我的地盤撒野!」一個威嚴的男人聲音乍然響起。
向海嵐雖然不明白這句日文的意思,但這聲音她卻再熟悉不過了。
「趙英宇……」她驚訝萬分地看著從出現(xiàn)在門口的他。
看著心愛的女人倒臥在地,全身傷痕累累,趙英宇整顆心都糾結(jié)在一塊。
都是自己想出的鬼計謀,否則她也不會受到如此的待遇。
「藤田靜子,看看妳做的好事!」趙英宇快步?jīng)_到向海嵐身邊,關(guān)心她的傷勢,嘴上仍不留情地辱罵藤田靜子。
藤田靜子見事跡敗露,但潑婦脾氣卻絲毫未收斂,仍然跋扈地回道:「反正她又還沒死,你怕什么!」
見他對向海嵐呵護至極的模樣,她看了更是火大,「你不是說你愛男人嗎?怎會現(xiàn)在會對這女人那么好?」
是呀,見他一副擔心受驚樣,向海嵐差點以為他是愛她的……
趙英宇迎上向海嵐的眸子,看出她也和藤田靜子有相同的疑問,可是在這節(jié)骨眼上,他實在不知該從何解釋起。
趙英宇小心翼翼地將她扶起交給旁人照料,自己則走到藤田靜子面前,迅速賞了她一巴掌。
「要是早知道妳敢動她,我一開始就宰了妳!」看在她是女人的份上,他原想回避她了事,心想過一陣子她就不會再纏著他不放,就因為他的一念之仁才使得心愛女人受到傷害。
挨了他一巴掌,藤田靜子出乎意料地哭了起來。
「為什么……難道因為喜歡一個人而想要跟他在一起的心情有錯嗎?」
藤田靜子無法控制自己的痛哭失聲,為的是自己的愛不被接受……
向海嵐聞言,很清楚藤田靜子的心境,其實她何嘗不也是和她有同樣的感覺。
「喜歡一個人而想要跟他在一起的心情當然沒有錯,」趙英宇在她的哭泣聲中開口,「可是對方不接受也沒有錯。」他接過旁人遞來的手帕,將它塞進她手中。
看著他給的手帕,藤田靜子頓悟地放聲大哭!笇Σ黄、對不起……」她淚流滿面不斷地道歉。
見她邊哭邊道歉,趙英宇看得出來這次她是真的悔悟,他抬頭望向一旁的手下,示意可以收隊回去了。
「把這兩個人帶去醫(yī)院!顾恍嫉孛榱搜廴蕴稍诘厣习Ы械哪莾晌粔褲h。
「嗨!」手下們異口同聲道。
趙英宇走近向海嵐身邊,大掌輕撫著她柔軟的發(fā)絲。
「對不起。」盯著她臉上的淤青,他忍不住皺起眉來。
見他溫柔地望著自己,就算身上的痛楚有多大向海嵐也不在乎了。
「我們回去吧!顾p柔地抱起她,深怕會不小心觸到她的傷口。
向海嵐沒有應話,只是伸臂環(huán)住他的脖子,鼻間聞到他身上熟悉的古龍水味道,覺得自己安全了。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看著在懷中的向海嵐,趙英宇想要解釋荒謬的一切,卻又不知該從何開口。
向海嵐也保持沉默,怕自己一喊疼的話,會讓他更加心痛,進而將過錯全攬在身上,所以她選擇將淚水往肚里吞。
車子在香取大宅的門口停下,他小心翼翼地護著她下車!肝乙呀(jīng)吩咐下人替妳準備房間,妳等下擦完藥就回房休息吧!
「謝謝!顾荒軘D出這句話。
兩人不經(jīng)意地對上對方的眼眸,隨即又因不知所措而急忙別過頭去。
「我……我這就到房間!瓜蚝共桓以俣嗤谎,怕他會將她的心意全讀了出來。
趙英宇點點頭,平時反應快的他這時也不知該說什么來化解這尷尬的場面。
「不行!」
香取涼慌張地從屋里沖出來,擋住向海嵐的去路。
「怎么了?」他們兩人異口同聲問道。
「向海藍、向海藍……」香取涼上氣不接下氣地開口,但她卻以為他是在叫她。
「我已經(jīng)沒事了。」她露出個沒事的笑容。
香取涼搖搖頭,「不是啦!此『嵐』非彼『藍』,我說的是妳哥哥向海藍!」
「妳哥哥……」趙英宇是知道她有個哥哥,可是他不知道他們兄妹兩人的名字發(fā)音聽起來竟然一樣。
「我哥?我哥怎樣了?」向海嵐緊張地追問。
趙英宇見她倉皇的模樣,不懂她為何會怕自己的親哥哥,難不成他會吃人?
「妳哥……他在客廳!挂幌肫鹣惹跋蚝K{一進門就怒不可遏地質(zhì)問他妹妹在哪,那份駭人的氣勢讓身為日本第一黑道頭子的他都嚇出一身冷汗。
向海嵐怔住了,顧不得身上的傷有多痛,急忙轉(zhuǎn)身想跑出去。
「妳去哪里?」趙英宇一把抓住她,對她想逃跑的舉動更是一頭霧水。
「躲我哥。 顾昧昝撍氖。
趙英宇隨即又抓住她的手臂,「妳太夸張了吧?他是妳哥,就算妳犯了多大的錯,他頂多只是罵妳罷了!
「是啊!瓜蚝闺S口敷衍道。
她極力甩開他,但他立刻又抓住她,兩人又抓又放的動作不知重復幾次。
「我求你放開我吧!」她懇求道。
「不行,我可是冒死去救妳,怎么可以放妳走!」趙英宇實在搞不清楚她到底在做什么,「他是妳哥,妳那么怕他干嘛?」
「你不懂,我哥比你還恐怖幾百倍!」向海嵐大聲嚷道。
提到她唯一的哥哥,那可是比希特勒還獨裁,比秦始皇還殘暴,再說她這次來日本沒有經(jīng)過他同意,可想而知要是被他「贓」到,她一定會陷入萬劫不復的慘境。
因此她能夠不逃嗎?又不是呆瓜說!
「原來我那么恐怖啊。」突然,一個低沉的男人聲音響起。
向海嵐聞言,渾身一僵,好半晌才回頭,努力擠出一抹笑容,「好久不見了,老哥!
原來這就是她口中那位極權(quán)主義的哥哥!趙英宇暗忖。
向海藍站在屋檐下的走廊,身著鐵灰色西裝,五官雖和妹妹一樣清秀,但渾身散發(fā)出一股霸主氣息,聽他說話的語調(diào),很清楚明白他并不是一個可以等閑視之的人物。
「怎么不說一聲就自己跑來日本了?」向海藍邁開步伐走向妹妹,「害我大老遠從德國飛到臺灣,還四處詢問妳的下落,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妳全身上下都受傷!」
向海藍雖然語氣強烈的責備她,可他比任何人還心疼自己的妹妹。
聽見哥哥的指責,向海嵐慚愧地低下頭,完全不敢答腔,反倒是她身旁的趙英宇大剌剌地看著他。
向海藍感覺到他不客氣的目光,面無表情地和趙英宇對峙著!负梗犝f妳跟人私奔?」
看著渾身散發(fā)出和自己同樣領(lǐng)袖氣息的趙英宇,向海藍第一眼就極不滿意。
不,應該說如果是在其他場合認識的話,他或許還會很高興結(jié)識這種大人物,但是現(xiàn)在這大人物可是拐走他親妹妹的元兇,他怎可能如此容易放過他!
同樣的,趙英宇也和他有相似的想法。
「什么私奔?太難聽了!」他伸手抱住不敢吭聲的向海嵐,「這可是你妹自愿的!
向海嵐聽得花容失色,急忙推開他,緊張的說:「哪有啊,你別害我!」
「明明就是,要不,在百貨公司妳怎會那么主動?」他用眾人都聽得見的音量說。
向海藍目光銳利地盯著妹妹,「妳在百貨公司做了什么驚人之舉?給我說清楚!」
雖然她明知哥哥絕對會逼問,但是真碰到時,她仍然被他銳利的眼神嚇得不知該回什么話,才不至于會引起他更大的怒氣。
「我……我……」她支支吾吾半天,就是不敢把百貨公司試衣間里發(fā)生的事說出口,不被哥打死才怪。
「我什么?說呀!」向海藍見她吞吞吐吐半天,也吐不出個一句完整的話,口氣自然加重了些。
見心愛的人被這么一吼,嚇得魂不知跑哪兒去地呆立著,原本是要讓她承認這份情愫的趙英宇心里涌上一股怒氣,沉聲開口。
「不要再逼問她了,她是你妹妹又不是犯人!」
趙英宇的聲援著實讓已被嚇得不知如何是好的向海嵐驚訝不已,她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會為她挺身而出。
其實不只向海嵐驚訝,就連香取涼也十分訝異自己哥哥的「壯舉」,看來哥哥的情感已漸漸勝過了理智。
被一個看不順眼的陌生人斥喝,向海藍不高興地瞪向趙英宇,但他也隨即意識到自己的確是對妹妹太兇了。
向海嵐則是被這一觸即發(fā)的場面嚇得大氣不敢喘一聲,深怕他們兩個會一言不合動起手來,她害怕的直盯著他們,心里盤算著要是真的動手,她該先拉住哪一個。
「回去了,海嵐。」
出乎意料之外,向海藍竟然沒有如她所想的先動手,反倒語氣和緩地命令她。
「哥?」她疑心地看向兄長。
看著她大感意外的表情,向海藍其實也對自己的舉動非常意外,他在來日子的途中,腦袋想著的全是該如何責罵妹妹的話,可是在聽見趙英宇脫口而出的那句話后,他忽然明白原來在外人眼里他對妹妹像是在對犯人般的惡劣,所以他吞回了那些罵人的話。
「只要跟我回去,我就當沒這回事。」
「可是……我……」向海嵐看了眼仍摟著她的趙英宇,憶起他是同性戀的事實,到嘴邊的話又硬生生吞了回去。
既然他都表明根本不喜歡她,她又何必留在他身邊自取其辱呢?與其日后傷心,還不如現(xiàn)在就跟哥回臺灣吧。
向海嵐推開摟著她的那只手,逼迫自己走到哥哥身邊。
「對不起,我看我們談定的條件只能作廢了。」
趙英宇聽見她冷冷的話語,雖然心里萬分不舍,可是為了她的將來、他的事業(yè),他也只能緊緊握住拳頭,眼睜睜看著她走出他的生命。
眼見兩位主角狀似瀟灑的分離,卻沒任何一句挽留的話,在一旁看戲的香取涼再也忍不住了。
他沖上前擋住向家兄妹的去路!改銈冊趺纯梢哉f來就來、說走就走?特別是妳,向海嵐!」他瞪者她一臉不悅,「妳看不出來我哥喜歡妳嗎?」
「你胡說什么!」趙英宇打斷他的話,免得他說出實情壞了他的好意。
向海嵐的視線和趙英宇對上,但她馬上移轉(zhuǎn)開來。
「說呀!」香取涼想逼她承認心中這份情的存在。
他們?nèi)说谋砬樽屜蚝K{感到十分奇怪,根據(jù)他所打聽到的消息,趙英宇是個不折不折的同性戀,怎么這會兒卻好像變成了異性戀,而且還和自己妹妹糾纏不清?這可不行!
向海藍跨前一步,一把抓住香取涼的衣襟來個過肩摔!覆灰賮頍┪颐昧!」
堂堂一個黑道老大竟在自己地盤上被人過肩摔,香取涼十分不悅,立即從地上站起身想討回公道。
向海嵐見狀急忙擋住他,「不要跟我哥硬碰硬,他可是世界空手道錦標賽冠軍,你是打不過他的!
香取涼一聽,立刻定神仔細打量向海藍。
沒錯!向海藍身材壯碩,一看就知道有習武,所以聰明的香取涼雖是憤怒,也懂得識時務者為俊杰的道理。
見他冷靜下來,向海嵐也放心多了,準備同哥哥一塊離開。
「向海嵐!」香取涼不死心地大叫一聲,希望事情還有轉(zhuǎn)圜余地,并且推了推趙英宇的手肘。
向海嵐轉(zhuǎn)過頭,以為有奇跡發(fā)生,卻看到趙英宇若無其事的站在香取涼背后,始終沒有正眼看她。
「海嵐!瓜蚝K{喚了一聲。
「我知道……」她失望地跟著哥哥離開。
「哥!」香取涼急切地叫著失神的趙英宇,希望他能拿出在商場上的魄力把嫂子追回來。
趙英宇卻只是重重地吐出一口氣,轉(zhuǎn)身走進屋內(nèi)。
「你們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香取涼只能忿忿地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