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山莊
“子藜,你今天好漂亮!”徐耿諒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她瞧。他們兩人現(xiàn)在就站在大門外頭。
今天的她穿著雨安特地為她挑選的兩件式洋裝,顏色是今年最流行的粉紅色,雖然她不大愛這種小女人般的色彩,不過為了展現(xiàn)出她小家碧玉的端莊形象,她也只好硬著頭皮穿了。
她自認不是什么超級大美女,可是她相信自己認真打扮起來并不輸人。
“怎么,”子藜不高興的白了他一眼!澳愕囊馑际俏乙郧岸己艹?”
“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是說今天的你特別的美、特別的迷人!可是不論是怎樣穿著打扮的你,在我心中都是最美的。”
他牽住子藜的手,深情款款的溫柔一笑。
“你倒挺會哄人的嘛!弊愚及櫚櫛亲樱睦锲鋵嵰蛑脑挾鴷炋仗盏,卻不想表現(xiàn)出來。
“好了,待會兒我們進去,要記得面露微笑,不可以一臉臭臭的,知不知道?”
“知道!
“然后講話啊、走路啊、吃飯哪,都要淑女一點,知不知道?”他不厭其煩的再三叮嚀。
“我知道啦!你不要一直重復好不好?我都記起來了。”
“好,那我們進去吧!彼Γ缓箝_了大門。
可是一進去,子藜就傻了。
里邊怎么有這么多人呢?而且每個看起來都具有權(quán)威性的樣子,個個都嚴肅的令人心生懼怕。
漂亮氣派的大廳、華麗高貴的家具擺飾、價值不菲的波斯地毯,讓她看在眼里、慌在心里。
突然,她一不小心被自己的高跟鞋絆了一下,險些就在眾目睽睽之下跌倒。
“怎么了?小心點!”徐耿諒小小聲的提醒她。
子藜萬分緊張的點點頭,然后咽了口氣。
“爸,媽,這位就是蘇子藜。”他們已經(jīng)來到大伙兒的面前。
打量的眼光在子藜的身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的,子藜連頭也不敢抬的只是低垂著。
“別拘謹,把頭抬起來!币粋深沉粗厚的聲音說。
徐耿諒撞了撞她的手肘。
沒辦法,子藜只好一臉苦笑的抬起頭。
“蘇小姐看起來很溫文秀氣的樣子,請坐!币粋親切溫柔的聲音說。
坐下來后,子藜更緊張了。
“蘇小姐目前在哪里做事呢?”
“呃……她在……”徐耿諒才剛開口就被打斷。
“我是在問她,不是問你。”徐開銓威嚴的說。
怎么一坐下來就得接受這樣的盤問呢?
子藜暗自吞了口水,不知道該不該實話實說,但是好強的她,是絕對不允許自己說謊的。
“我……我在保齡球館做事。”
“保齡球館?是做什么的?”
“服務(wù)員!弊愚几杏X到徐耿諒在撞她的手肘。
“服務(wù)員?”徐開銓和林梅云互看了一眼。
林梅云隨即又問:
“那么,蘇小姐今年幾歲?哪所學校畢業(yè)的呢?”
不知道為什么,一瞧見他父母眼中那一閃而逝的刻薄之后,子藜覺得自己不再緊張了,接踵而來的,是她十足的勇氣。
“我今年二十一,南仁高職畢業(yè)的!彼浩痤^,一點也不自卑的說。
“哦?”林梅云顯然十分驚訝,她盯了徐耿諒一眼!翱墒枪⒄徃嬖V我你是大學生!
子藜悶悶的也看了他一眼,然后不卑不亢、十分有禮的回答:“可能是他記錯了,我確實不是大學生。”
“那么您的雙親呢?有沒有兄弟姐妹?”徐開銓問。
“我爸媽都過世了,有一個哥哥,兩個妹妹!
“是嗎?可是耿諒說你爸媽健在!
“那是他沒有說清楚,所謂健在的,是我的繼父繼母。”
“繼父繼母?”
“是的,我爸早死,我媽就嫁給了我現(xiàn)在的繼父,后來我媽又死了,我繼父也就娶了現(xiàn)在的繼母。”
“原來如此!绷置吩齐m有點意外,但臉上的表情依舊親切帶笑。
“你跟咱們耿諒認識多久了?”徐開銓繼續(xù)問。
“三年了。”子藜不喜歡這種像是犯人被逼問的感覺,好像在身家調(diào)查一樣。
“嗯!那么感情也算是挺穩(wěn)固的嘍?”林梅云點點頭。
子藜看了下徐耿諒,沒點頭也沒搖頭。
“爸,媽,別問了。”徐耿諒試圖讓緊張的氣氛緩解。“咱們該吃飯了,不是嗎?”
“嗯,確實是該用餐了!毙扉_銓點點頭。
林梅云站起來對一個婦人說:“桂嫂,開飯了。”
“是的,太太!
一家子的人全緩緩走向飯廳。
徐耿諒牽著子藜的手站起來,用一種嶄新而溫柔語氣對她說:
“子藜,雖然你講話太老實了,不過我倒是喜歡你的坦白率直。放心好了,就算他們心里有什么意見,也會看在我那么喜歡你的份上而包容你的!
“是嗎?可是我真覺得你爸媽不是很滿意我!彼⌒÷暤恼f。
“別想太多,至少我沒瞧見他們皺眉頭。”
“沒皺眉頭不表示他們對我毫無反感吧?”
“相信我,他們是我爸媽,我怎么會不清楚自己的父母呢。”
子藜聳聳肩,不講話。
“好了,我們也進飯廳吃飯吧!毙旃⒄徯πφf,十分輕松的樣子。
子藜點點頭,徐耿諒挽著她走進了飯廳。
可是一進飯廳,子藜又嚇到了。又不是置身在歐洲,怎么會有這么長的桌子呢?而且將近二十個人一起吃飯,也未免太可怕了吧!
子藜覺得自己好像成了焦點,原本的好胃口一下子變成了零。
“所有人都到齊了嗎?”徐開銓問。
“呃……阿凱還沒回來!币粋看起來庸容華貴的女人說。
“他最近是怎么日事?老是不回家吃飯!
“我想很快就回來了,咱們就別等他了!
話才剛說完,從大廳就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
“我回來嘍!”
“說人人到,”那個女人站起身,離開座位走到大廳。“阿凱呀!快來吃飯,大家在等你一個!
“噢!洗個臉馬上來!
子藜下意識的皺皺眉,怎么這個聲音挺熟悉的?
“呃……蘇小姐,”林梅云突然笑著對她說道:“你大概還沒和這么一大家子人一起用過餐吧?希望沒有嚇到你,這是我們家族的習慣!
“不會不會,”子藜趕忙擠出個笑容。“我覺得這樣子很溫馨。”
“那就好,待會兒可千萬不要客氣!
“我會的!弊愚键c頭。
徐耿諒高興的又湊到她耳邊說:“瞧!我媽挺中意你的呢!對不對?”
“你好唆喔!”子藜皺皺鼻子。
這時,一個男子走進飯廳。
“咦?堂哥,你帶女朋友回來呀?”徐家凱從背后把手搭在徐耿諒的肩上,然后嘻嘻一笑把頭偏去看子藜!澳闩笥选祝俊
子藜跟他一打照面,兩個人就一起愣住了。子藜只覺心臟咚地一聲,突然間掉入了惡夢漩渦中,整個人僵住不動。
“蘇子藜?”徐家凱笑不出來了,他的一張臉變得十分滑稽!霸趺磿悄悖俊
“你們認識?”徐耿諒不解的看看他,再看看子藜。
“我……”子藜置身于震驚中無法回神。
“堂哥,”徐家凱又嘻嘻笑了起來!澳阃宋乙彩亲x南仁高職的嗎?我跟子藜還是同一屆的咧!”
“是嗎?”徐耿諒忘了有這么一回事。
“是啊!”徐家凱又盯了子藜一眼,才坐;回自己位子上。
“原來阿凱也是讀南仁的,怪不得我覺得耳熟!绷置吩埔恍。
“好了,大家開動吧。”徐開銓道。
然而子藜知道,報應(yīng)到了,她完蛋了。
天哪,怎么會這么湊巧呢?耿諒怎么會是徐家凱的堂哥?
老天保佑徐家凱不會扯她的后腿,千萬別把她過去的事說出來,要不然她會死得很難看!
“吃飯哪!你在發(fā)什么呆?”徐耿諒替她夾了塊肉。
“噢!”子藜心虛而慌張的答。
“堂哥,你是怎么認識蘇子藜的呀?”徐家凱興致勃勃的問。
“怎么認識的?”徐耿諒不好意思的搔搔頭,然后小小聲的問子藜:“我們是怎么認識的?”
子藜低低的湊到他耳邊:“那次你去上班途中差點開車撞到我!
“噢!對對,我還真是忘了!毙旃⒄復蝗幌肫稹
“到底是怎么認識的嘛?”徐家凱催促的問。
“呃……說來也實在是不好意思,因為我開車差點撞到子藜,所以就認識她了。”
“是嗎?”徐家凱都還沒回話,徐開銓就開口了:“耿諒,你開車也太不小心了,幸好沒事,要不然萬一出了人命怎么辦?”他正色道。
“其實是我不好,”子藜連忙說:“是我過馬路太莽撞了,如果不是耿諒開車速度慢的話,我也不可能撿回一條命!
“嘿!子藜,”家凱忍不住的插話說:“你真的不一樣了咧!怎么整個人好像脫胎換骨了一樣?更是不簡單!堂哥,你可真是有一套!”
子藜一聽這話,連忙抬起頭去看徐家凱,以為他是在暗諷她!但一瞧見他那張帶笑的臉,顯然沒有惡意,這才放了心。
一頓飯好不容易吃完后,總算可以離開這個可怕的地方了。
常言道:侯門深似海!這句話還真是說得沒錯。子藜不但有了深深的領(lǐng)悟,而且還體會出要嫁給徐耿諒,就必須要有心理準備應(yīng)付這一大家子人?墒,她怎么可能一直壓抑住自己的個性而不表露出來呢?這對她而言簡直是個天大的折磨,她實在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實在是不知道。
“怎么了?”徐耿諒開著車,一面注意到子藜的沉默。
“耿諒,如果我真的嫁給你,我們是不是就得住在你家?”
“當然,難道你以為可以搬出去嗎?”他一笑。
“可是,你明知道我原本的個性不是今天這個樣子,往后日子一久,一定會露出馬腳的,而且……我不喜歡虛偽的自己!彼鋈坏恼f。
徐耿諒溫柔的伸出右手拍拍她的背!捌鋵崳憬裉毂憩F(xiàn)得很好,你知道嗎?雖然你說你原本的個性不是今天這個樣子,但是我覺得你今天的每一個舉動、每句言詞,都是發(fā)自于你內(nèi)心最真實的一面。不管你喜不喜歡這樣的自己,但是,我允許你在以后的日子,用你最自然的一面對待每個人。只要你不要亂發(fā)脾氣,隨便動怒,那么我都隨你,好不好?”
子藜驚訝的望著他!罢娴模俊
“當然,不過你要保證不亂來,知不知道?”
“嗯!”子藜隨即又想一想,問道:“你告訴你爸媽我們要結(jié)婚了嗎?”
“還沒,我待會兒回去再跟他們提!
盡管不安仍在子藜的心里徘徊,但是能嫁給耿諒,又何嘗不是一件幸福的事?
下班后,蘇子藜直接來到了秦雨安的家里,這時已經(jīng)是晚上七點多了。
按了門鈴許久,開門的卻是秦洛剛。
一見到她,他先是一愣,而后勉強擠出一絲落寞的笑容!霸瓉硎悄!
“雨安呢?她在不在?”
“她和峻恩約會去了,恐怕要晚一點才會到家!
“噢……那你幫我把這套衣服還給她!弊愚及岩恢淮舆f給他。
接過袋子,秦洛剛淡淡的點頭。
“還有,記得替我謝謝她,她真的幫了我很多很多忙。”
“你真的要結(jié)婚了?”他突然問。
子藜微愣了幾秒,邊苦笑邊垂下頭。“還不知道,應(yīng)該沒有那么快吧,只是有這個打算而已。”
“是嗎?結(jié)婚是件大事……就先恭喜你了!彼哪抗獬銎娴臏厝崤c深邃,但他的表情還是那么樣的冷酷。
“謝謝,那我要回去了!弊愚疾恢涝撜f什么好,看著他的眼神,她覺得不太自在。
“嗯,回去小心點!
轉(zhuǎn)身正要走,子藜差點撞上個人,幸好她及時停住腳步。
一瞧,這不是那天在酒吧里看見的那個女人嗎?
“賀嘉櫻!”秦洛剛的眉梢不悅地冷冷一揚!澳阌謥碜鍪裁矗俊
“我……”賀嘉櫻一身的凌亂,衣服破爛不堪,臉上的淚痕斑斑。
“我說過你不要再來找我,你就非得這么固執(zhí)不可嗎?”秦洛剛態(tài)度驟變,慍怒的說。
賀嘉櫻一聽到他的話,身子突然飄飄欲墜,整個人恍恍惚惚的沒有氣力,子藜連忙扶住她,不忍的抬起頭:
“用不著對她這么兇吧?她好像很虛弱的樣子。”
“這事你不要管,你先回去!”
子藜大大皺起眉!斑@怎么行呢?好歹也先扶她進你家坐下來,否則我怎么走?”
“不行,我不能冒這個險!彼涞恼f。
“冒險?”子藜的脾氣來了!澳愀皇呛门笥褑幔扛陕镞@么無情,更何況她站都站不住,難道你要趕她走嗎?”
“對,我就是要趕她走。”
“為什么?是什么理由使你非趕她走不可?”子藜的腦子里浮現(xiàn)出那天在酒吧里的情形!班福∥抑懒耍驗樗F(xiàn)在是別人的情人,所以你在賭氣?”
“不是!”秦洛剛忿忿的瞪著子藜!安恢赖氖履銊e亂說,這跟你一點關(guān)系也沒有!你別忘了還是我救了你的!
子藜氣極了,他怎么說翻臉就翻臉?
“好,你不幫她,那我就帶走她好了。”
“蘇子藜,你最好少惹麻煩,她是孫傲騏的人,不要說我沒有提醒你!”
“我管她是誰的人,碰上了哪有撒手不管的道理?”
“你……你在自找麻煩!”秦洛剛生氣的不曉得要怎么說才好。
“那也是我的事,哼!”子藜負氣的扶著賀嘉櫻下樓去了。
“笨女人,我不管了!”秦洛剛忿忿的丟下話,便大力關(guān)上門。
攔下計程車,子藜將賀嘉櫻帶回自己的住處。
“喂!你不要緊吧?”子藜到浴室擰了條毛巾給她。
賀嘉櫻虛弱的呻吟,她抬了抬眼皮。
“你……你是誰?”
“我是誰?”子藜聳聳肩!霸瓉砟悴挥浀梦伊。那天秦洛剛和你去酒吧,結(jié)果我被秦洛剛帶走,想起來了嗎?”
嘉櫻努力的看著子藜的臉,在腦子里思索著。
“不記得沒關(guān)系,我記得你就好了!弊愚颊f。
“謝謝你今天伸出援手,真是抱歉!”嘉櫻黯然的說。
“秦洛剛的脾氣一直都是這樣嗎?真令人受不了。”子藜怒氣未消的說。
“你跟他很熟?”
“才不呢,除了那天他幫我解了一次圍,我們根本就不熟。”
“這也難怪,他的個性一直是這樣,沒有人了解他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嘉櫻搖搖頭。
“我看也是,”子藜頗為贊同的點點頭。“他跟他妹妹的個性還真是一個天、一個地!
“不好意思讓你因為我這個陌生人而跟他有了爭執(zhí),都是我不好。”嘉櫻十分愧疚的說。
“好奇怪,你跟他到底是怎么了?為什么他無緣無故對你這么兇呢?”子藜忍不住問道。因為她心里覺得像賀嘉櫻這種美女,應(yīng)該是任何男人見了都覺得心疼憐惜的,怎么秦洛剛卻偏偏與人相反呢?
“因為他怕我害他。”
“害他?你會嗎?”
“我……我怎么會害他呢?”嘉櫻禁不住的啜泣了起來。
“嘿,你別哭啊!”子藜緊張的趕緊拿面紙給她。
“沒有人知道我有多么愛他,沒有人知道!可是我不在乎,只要能守著他一分、一秒,哪怕下一分鐘我就得下地獄,我也不害怕!”
子藜驚詫極了,頭一次發(fā)現(xiàn)女人的感情也可以是勇敢而坦白的,而且像她這樣看起來柔弱嬌小的女子,居然會如此毫不保留的表達出自己的感情,實在是太不簡單,也太不可思議了。
“你愛他,難道他不愛你嗎?”子藜怔怔的問。
“你也見到的,他根本不敢愛我,孫傲騏是他的兄弟,他除了把我拱手讓給孫傲騏,他什么也不敢爭取。”她淚如雨下的搖搖頭。
“孫傲騏?”她恍然大悟!熬褪悄翘飚敱娪H你的那個男的?”
嘉櫻哽咽的點點頭說道:“我原本打定主意不再回孫傲騏身邊的,可是,秦洛剛卻硬要把我送回去,無論我怎么哀求他都沒有用。在他的心里,兄弟永遠比較重要,我對他而言,一點分量也沒有!
“如果真是這樣,那么你強求也沒有用,何不離開孫傲騏,再去尋找更好的一個男人呢?世界上還是有男人比秦洛剛好呀!”
“你不懂,你不懂的!彼难垌锉M是無助與無奈!拔姨硬怀鰧O傲騏的手掌心,我絕對逃不過的!
“為什么?他有這么厲害嗎?你躲到哪他都會知道?”子藜不以為然。
“我的行動隨時隨地都被監(jiān)視,即使現(xiàn)在在你家,他們的人也在四周,如果超過二十四小時我沒回去,那么,我肯定會連累到你。”她悲傷的說。
“天哪!那你剛剛還去找秦洛剛,難怪他不肯收留你!
“我會去投靠他,有兩個原因,”她停止了哭泣!暗谝,因為我愛他,所以我希望能和他在一起;第二,因為秦洛剛是唯一能和孫傲騏相抗衡的人,除了他,我根本沒有其他人可以依賴!
“你沒有親人、沒有朋友嗎?”
嘉櫻凄凄然的笑了!拔业睦霞以诩瘟x,十六歲時被賣去妓女戶,若不是孫傲騏替我贖身,我可能還待在那里。這也是我為什么還肯待在他身邊的原因,只是,他太可怕了,我如果再不為自己找出路,我會瘋掉的。然而你說得對,我沒有親人、沒有朋友嗎?其實我有,但是我不能回家,因為一回去,肯定又會被我爸再賣掉一次;而朋友,都是些女孩子,又哪來的能力幫我呢?”
子藜真覺得自己還算是幸運,怎么她的身世會比自己還凄慘、還可憐呢?
她至少幸運的碰上了徐耿諒,而她,卻碰上一個可怕的男人孫傲騏。想來,老天待她蘇子藜還是很不錯的,是吧?
“對不起,居然跟你嘮叨這些悲慘的事。”嘉櫻自覺赧然的苦苦一笑。
“別這么說,這些都是緣分,我們已經(jīng)是朋友了,對不對?”子藜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成了秦雨安二代,又像是美麗天使二代,她忍不住想笑。
“你……”嘉櫻看著她,眼神迷惘了。
“我姓蘇,蘇子藜,原子彈的子,巴黎的黎加個草字頭。”
“我姓賀,賀嘉櫻,嘉獎的嘉,櫻桃的櫻。”
子藜真高興自己在短短幾個禮拜內(nèi)就交到這么多好朋友,她從來不知道自己也能和同性處得來。
“那……你打算以后怎么辦呢?總不能就這么繼續(xù)過下去吧?”
嘉櫻的眼神又黯淡了。“我不知道,我根本無路可走!
“你想,秦洛剛會不會是愛你的?只不過為了顧及兄弟之情,所以他壓抑下來了?”子藜忍不住的猜測。
“會嗎?”她燃起一絲希望!澳阋策@么認為嗎?”
“男人的義氣一向比較重,搞不好秦洛剛就是這樣的人!
“我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這樣的人,我試了很多次,他卻對我一點感覺也沒有,好像真對我免疫了一般!
“唉!如果我能幫你就好了,偏偏我跟他實在是不熟,不過……我倒是可以請雨安幫你,好不好?”
“雨安?”聽到她的名字,嘉櫻更加難過的搖搖頭!皠e傻了,秦雨安也很排斥我,你用不著請她幫忙,沒有用的。”
“雨安排斥你,為什么?”子藜一怔。像雨安這樣古道熱腸的人,不應(yīng)該會拒絕幫助人才是。
“兄妹當然是同一陣線的,我又怎么會知道為什么?”
“這……唉,你放心吧,無論如何我都會盡量幫你的。你不要這么悲觀嘛,好不好?”
賀嘉櫻望著這個不曉得打哪冒出來的女孩子,心里不禁流過一道溫暖,可是,她真的幫得了她嗎?她不禁迷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