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海平面,極不平靜。
滿天詭變的彩霞在映照出一朵朵美麗巨大的浪濤時,反倒呈現(xiàn)出一股噬人的般的氛圍。
時近薄暮,異常火紅的落日,更增添幾許凄美的意境。
莫言肴最感興趣的,莫過于眼下這種既殘又詭的風(fēng)景。
他拿高相機(jī),調(diào)好焦距,不管強(qiáng)風(fēng)頻頻刮他俊美的臉龐,更不理頰邊狂散的發(fā)絲已擋住他微瞇的細(xì)長眸子。
隨著他優(yōu)美長指有規(guī)律的按動,一聲聲快門聲不間斷地響個不停。
然而,此時的蒼穹,已在轉(zhuǎn)瞬間又灰暗不少。
莫言肴無意離開,握在手中的相機(jī),想獵取更好的鏡頭。
時間分分秒秒的消逝,他懶懶地將手插進(jìn)褲袋內(nèi),即使迎面撲來的海風(fēng)益發(fā)疾快,他頎長的身影,沒表情的面容,依然是平靜而無波瀾。
忽然間,黑暗的濃幕迅速籠罩,沁涼凝重的濕氣,已預(yù)告大雨來臨的前兆。
可惜了……莫言肴半瞇起如星辰般深邃的黑眸,在轉(zhuǎn)身的同時--
「莫二哥……」
遠(yuǎn)處一聲聲熟悉又急促的叫喚,教莫言肴有股想狠狠摔掉他寶貝相機(jī)的沖動,幸虧,理智最后還是戰(zhàn)勝沖動。
莫言肴冷笑,沉沉盯住這個陰魂不散、老是在他最需要放松精神的時刻跑來糾纏他的小妮子。
有時候他不禁要想,她是否在他身上裝了追蹤器,要不她為何總是如此輕易就能找到他。
「莫二哥……這里很、很危險的,你、你……」還沒喘過氣來的沈水燦,一手撫著劇烈起伏的心口,一手則扠在腰際上,仰高小臉,瞅住在臺風(fēng)即將侵臺時還敢在海邊閑晃的莫言肴。
「妳是怎么找到我的?」他打斷她的話,美麗狹眸慢慢凝聚起危險的光芒。
「我,我是……莫二哥,我們先離開這里再說好不好?」飄散的長發(fā)遮掩住她的視線,致使她看不清莫言肴僵沉的表情。
莫言肴冷笑,無動于衷。
「莫、莫二哥!股蛩疇N的喉頭不自覺地滾動了下,感覺圍繞在她周遭的氣壓漸漸冷銳。
「先回答我的話!
「我……我知道莫二哥喜歡攝影,所以才、才……」怎么辦?莫言肴好像很生氣耶!
「說下去!
「所以才想碰碰運(yùn)氣,看能不能找到你!篂榱苏宜,她延著海岸線一路尋覓,這期間,她的車子拋錨又沒油,害得她……算了,只要能找到他,過程如何一點(diǎn)也不重要。
「妳的運(yùn)氣倒不錯!顾粗S。
「原來你也這么認(rèn)為。」沈水燦笑得靦腆,完全聽不出他話里的諷刺。
「水燦!
「什么事?」
「妳非得要……」
「!下大雨了,莫二哥,我們快點(diǎn)去車上躲雨!顾舐暼氯。
莫言肴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如果把她直接扔進(jìn)海里去,就一了百了。
「莫二哥,咱們快走啦!」當(dāng)豆大的雨滴打在臉上時,還真有點(diǎn)刺痛,沈水燦大膽的抓住他手掌,急道。
莫言肴面色一凜,甩脫她的抓握。
她是白癡還是傻子,都快一年了,怎么還是學(xué)不乖,難不成非要他重重傷她一回,她才會徹底斷了妄念?
「莫二哥……」她捧住被他甩開的小手,臉上浮現(xiàn)受傷的神情。
莫言肴雙眸迸出陰色,薄唇更是抿得死緊,在二人都快被狂肆的大雨給打濕時,他的長腿終于往停在岸邊的跑車邁出。
沈水燦乍喜,毫不猶豫地跟上他的腳步。
「妳不是也有車!鼓噪葮O唐突的頓步,沒回眸,但聲音充滿警告。
「我、我是有車,可是我想跟你坐在一起嘛!」她雖然結(jié)巴,卻沒有被他的冷聲冷調(diào)給打退。
其實(shí),她心里清楚得很,莫言肴對她的態(tài)度已經(jīng)從最原先的應(yīng)付轉(zhuǎn)變成一味的排拒。所以,她除了開始緊張外,益加領(lǐng)悟到,再不抓牢莫言肴的心,她的下場將猶如那顆原本要飛出全壘打墻外的球,可最后卻慘遭被接殺的命運(yùn)。
「妳--」莫言肴回身瞪住她。
他有上百種的方式可以叫她滾遠(yuǎn)一點(diǎn),可每每欲施加到她身上去時,他總會顧及到某些因素而一再地饒恕她,他不曉得自己的隱忍是否就是造成她得寸進(jìn)尺的原因。但從現(xiàn)在開始,他保證類似的戲碼,絕對不再有。
跟著坐上前座的沈水燦,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瞅望他陰沉的側(cè)顏,瞬間,憂愁再度襲上她。
「對不起啦!莫二哥,弄濕了你的坐墊。」她訥訥說道,期盼他能回她一句:妳人沒事就好。
「既然怕弄濕,就別坐進(jìn)來。」
明知會得到這種答復(fù)的沈水燦,雖然已經(jīng)麻木,可心還是忍不住揪痛了下。
莫言肴當(dāng)真討厭她到連一句安慰的話都不給嗎?
「莫二哥,我們不走嗎?」她勉強(qiáng)擠出笑容問。
莫言肴連應(yīng)她一聲都懶。
沈水燦不死心,再度追問:「莫二哥,再不離開的話恐怕會……」
「妳就不能安靜個幾分鐘嗎?」莫言肴偏過臉,斜瞪她一眼。
沈水燦趕緊捂住嘴,笑得狼狽。
車窗外,風(fēng)雨逐漸加大,雨打在車體上的聲音,伴隨著車內(nèi)凝滯的氛圍,教沈水燦不住連打好幾個哆嗦。
她好想開口說話,更想忘卻周遭那股陣陣襲來的寒意,可莫言肴的警告卻令她不敢這次。但是、也許、說不定,這會是上天賜予她最好的機(jī)會,在二人都無法逃脫的小小空間里,她可以一解心中疑惑。
「莫二哥,你、你為什么不喜歡我?」顫聲說完,她的小臉也低垂到快抵住胸口。
「請問,這世上是否有規(guī)定當(dāng)一個女人喜歡上一個男人時,那個男人也非得喜歡她不可?」這句話她老早就該問,能憋到現(xiàn)在,算她厲害。
「沒有。」她嘴一抿,好小聲的回答。
兩情相悅是構(gòu)成一段羅曼史最基本的要素,這點(diǎn)她不是不懂,所以她早就下定決心變成他所喜愛的女子,她愿意為他而改,直到他滿意為止。
「那么是我以前話說得不夠白?」假如她聽話,不再對他心存妄想,或許他會像疼自家小妹般的疼寵她,只可惜她始終不夠聰明。
「也沒有!顾钦f過,他們倆壓根兒不適合做男女朋友,只是她刻意選擇不聽罷了。
「那就對了!
「可你還是沒有說出不喜歡我的真正原因呀?」沈水燦猛抬頭,始終不明白他排斥她的理由何在。
遲鈍。「我說了這么多,難道妳都沒聽懂?」莫言肴以為她沒笨到這種程度。
她把頭搖晃得猶如博浪鼓。
好呀,既然她喜歡聽重話,那他何樂而不為?「水燦,那妳就仔細(xì)聽好,我根本就不喜歡妳、不中意妳,妳的糾纏更是讓我厭惡透頂,這樣妳了解了嗎?」他冷漠的看著她。
在他說完話后,她紅潤的臉蛋隨之變得雪白。
她的小嘴頻頻張合,看著他抿直嘴,陰冷的將臉轉(zhuǎn)向前方。
「為什么嘛?」她聲音一哽,哭聲哭調(diào)地問。
如今她連僅存的一線希望都徹底幻滅了。
「水燦,千萬、千萬別再試圖考驗(yàn)我的耐力!顾瞧扑榈囊粽{(diào)、濃厚的鼻音,教他的心情添了幾許浮躁,也因此怒意陡生。
「可是書上明明有寫,我的水瓶座與你的雙子座是天生一對,對呀!既然注定做夫妻,那就不可能會分開呀!開花結(jié)果……是會開花結(jié)果的……」不解的她像在喃喃自語,又彷佛是說給某個人聽。
想當(dāng)然耳,車內(nèi)空間過于狹小,莫言肴想裝作沒聽到都不行。「妳在胡扯些什么?」他擰起眉心,猛地打斷她。
「我沒在胡扯,我只是……」想試著將碎了一地的芳心給重新拼湊起來。
「是誰跟妳說我是雙子座?」她是被雨給打昏頭了嗎?居然愚蠢到跟他談什么星座。
「沒人告訴我,是我自己覺得你的個性跟雙子座挺像的,所以才會做這種推論!闺p子善變、難纏、熱情又積極主動,這些特點(diǎn)莫言肴幾乎都有,也就是說,她深信他絕對是與她最登對的雙子座。
莫言肴唇一勾,諷笑,「水燦,我真不敢相信妳居然會信這一套,不過很可惜,妳猜錯了!
「怎么會?」她愕然。
「水燦,我對這類無稽之談完全不感興趣,妳最好也別拿這一套來跟我爭辯!瓜氩坏剿蠍圩分艿脑颍故且罁(jù)坊間那些無從考查的命理書上而來。
如此說來,假使她又遇到哪個倒楣的雙子座,那她豈不是也會追著那個男人跑?哼!
「可是我……」
「想出去淋雨,妳就再多扯一句廢話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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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不可能的!
莫言肴絕對是因?yàn)橐屗佬,才會謊稱他不是雙子星座。
沒錯,雙子座的男人都害怕被束縛、被限制,不過一旦他們找到心中至愛,便不再四處游蕩。
不過,話又說回來,她的臆測在不知道他生日的情形下,壓根兒無法取信人,尤其方才在車內(nèi)時,莫言肴的反應(yīng)說明他相當(dāng)排斥這種論調(diào),這下可好了,他要是打從心里不接受命理專家,那么……
盤腿縮在沙發(fā)一角的沈水燦,雙手捧住熱騰騰的咖啡,眼角余光有一下沒一下的覷向坐在她對面,正用一種很莫測高深、很詭異的眼神直直盯住她的莫言肴。
其實(shí),她也不是全然沒指望的。
要不然,他不會拎著猶如半只落湯雞的她,回到他私人的高級寓所來。
呃,老實(shí)講啦,是她厚著臉皮,要挾他若敢把她一人撇下,她就學(xué)他站在海邊吹風(fēng)淋雨。
她也曉得自己的行為很幼稚,可是她真的拿他沒轍了。
「莫二哥,即使只有一點(diǎn)點(diǎn)喜歡也不行嗎?」她微噘嘴,伸出二指對他比出微小的手勢。
她在跟他稱斤論兩?
哼!搞了半天,他話還是說得不夠重、不夠狠,才會讓她異想天開,依舊想從他身上索求他壓根兒不想付出的東西。
「水燦,妳真想看我生氣的模樣嗎?」他已經(jīng)好話說盡,如果她那顆腦袋還是轉(zhuǎn)不過來的話,他會幫她的。
沒來由的不安教沈水燦隱約感到不對勁,「莫二哥,我們能不能先別談這些?」她趕緊沖著他一笑,有意岔開話題。
「若連這些都不談,那妳我之間還有什么話好說?」莫言肴斜彎起完美的薄唇,語帶譏諷。
「當(dāng)然有!股蛩疇N馬上接道。
「喔?愿聞其詳!
「就、就是……那個……莫二哥,我知道你的、你的攝影技術(shù)好到?jīng)]話說,所以你有沒有打算辦個特展呀?」她靈機(jī)一動,不得不佩服自己突來的巧思,相信喜愛攝影的他也應(yīng)該會對這話題感興趣。
「就這樣!故肓希噪葍H淡淡回她一句。
他是喜愛攝影沒錯,不過,假如她認(rèn)為他喜歡拍攝是為了要辦什么鬼展覽的話,那他必須要說,她真的很不了解他。
唇上的微笑霎時變僵,「那個我、我以為莫二哥應(yīng)該會……」
「別什么事都冠上『以為』,沈水燦,其實(shí)妳的喜歡只是種盲目的憧憬,妳根本不懂什么叫愛!顾麡O冷淡的音調(diào),藏有無法忽略的奚落,而隨著他每逸出一句話,沈水燦就在心里猛搖頭。
「誰說我不懂什么叫愛?我就是懂、就是明白,才會不斷出現(xiàn)在你眼前,期望你能正視我的存在!」她一古腦兒的跳下沙發(fā),激動的沖到他面前。
若不是喜歡他、愛他,她何必受盡眾人的羞辱及白眼,所以,她一點(diǎn)兒也不贊同他的說法。
「說得真好,不過,妳能不能先放開我的袖子?」瞧她激動成什么樣,莫言肴暗暗冷笑數(shù)聲。
沈水燦唇角一抽,連忙松開抓在掌心內(nèi)的衣袖,「莫二哥,我曉得我現(xiàn)在說什么都沒用,不過,我一定會用行動來證明我對你的愛!
她的聲音有些顫抖,可里頭的堅定,卻讓莫言肴慍惱的半瞇起眼。
看來,不好好教訓(xùn)她一回,她就是學(xué)不了乖。
莫言肴冷不防地拿起手機(jī)撥號。
「莫二哥,你打電話給誰呀?」沈水燦的心重重震蕩了一下。
他睨也不睨她一眼,在淡漠的吩咐完,即切斷通話。
「莫二哥……你不會是要趕我走吧?」她的小嘴噘高到都可以在上頭吊好幾斤豬肉。
「妳說呢?」他綻笑,可惜笑意并未延伸到他眼里。
「別這樣嘛!莫二哥,現(xiàn)在外頭在刮臺風(fēng)耶,你忍心趕我走嗎?」她垮下臉,怯生生地挨近他,小手還抓住他健臂輕搖。
「放心,我保證不會讓妳淋到一點(diǎn)雨!
言下之意,是真要趕她離開。
「莫二哥,我保證不會再講一句你不喜歡聽的話了!剐募钡纳蛩疇N趕緊舉手發(fā)誓。
「我已經(jīng)給過妳很多次機(jī)會。」是她不懂得把握,怪得了誰?
「沒有沒有,你根本就沒給我機(jī)會讓我真正認(rèn)識你!顾环䴕,她真的、真的很不服氣。
「話都是妳在講,好了,妳現(xiàn)在可以到門口等人了!顾氩恢圹E的擺脫她小手的抓握,可她扣住他臂膀上的十指卻已經(jīng)深深陷進(jìn)他的肉里。莫言肴眸光一閃,另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敲掉她。
哎喲!沈水燦呼痛,不可置信之余,亦幽怨的瞪住他。
「莫二哥,你怎么可以這樣對我?」她腕骨好疼。
「我為何不能?」沒把她的爪子敲斷,已是手下留情。
嗚……她好想抱住他痛哭一場喔!
就在這時候,優(yōu)美的門鈴聲乍響。
「接妳的人來了!鼓噪群靡馓嵝阉
「我不走。」沈水燦的脾氣也來了。
莫言肴冷笑,在沈水燦尚不及有所反應(yīng)前,一把攫住她纖臂,硬是將她拉往玄關(guān)。
「莫二哥……」被拖著行走的沈水燦,雖是百般不愿意,可在敵不過莫言肴的力氣下,只能苦著臉,可憐兮兮的不斷哀求他。
莫言肴根本不為所動,門一開,一名西裝筆挺、戴著金邊眼鏡的斯文男子,即有禮的對他頷首,「言肴少爺!
「送她回沈家。」莫言肴將沈水燦丟給他后,立刻把門關(guān)上。
「莫二--」揚(yáng)高的呼喚驟止,此時的沈水燦,除了落寞還是落寞。
「沈小姐,我送您回去!菇B云微側(cè)身,示意她先行一步。
沈水燦瞅了他一眼,「我是不是見過你?」
「是。」江紹云回得簡短。
「對了,我記起來了,你是莫二哥的特助!箤α耍蛟S可以跟他攀點(diǎn)關(guān)系,好請他在莫言肴面前替她講講好話。
「敝姓江!
「江特助,我聽莫二哥說,你是除了莫氏家族成員外,最有身價的黃金單身漢,如果你愿意的話,我可以幫你介紹……」這種事莫言肴當(dāng)然不可能對她說,不過,像這種八卦消息她至少有聽聞。
「沈小姐,時候不早了!
呃,粲笑僵了下。不愧是莫言肴身邊的人,連個情面部不給,「江特助,你要不要再去請示一下你老板,也許,他已經(jīng)改變主意想留我住一晚!顾懔,她不靠他了。
「言肴少爺并未做出這種指示,沈小姐,請。」
「可是……」
「沈小姐,言肴少爺若有其他吩咐,我會馬上轉(zhuǎn)告您。」江紹云毫無表情的戳破她的幻想。
「我知道了!股蛩疇N不由得吁嘆出聲,步伐沉重的隨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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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她就知道幸運(yùn)之神不會就這么離她而去。
咳咳咳……
喉嚨間突然一陣發(fā)癢,躺在床上的沈水燦趕緊撐起上身,咳嗽不止。
「小姐,快喝點(diǎn)溫開水!股蚣夜苁吕钌,連忙拍撫沈水燦的背脊,心疼的說。
「李嫂,莫二哥有沒有打過電話來?」前幾天,也就是臺風(fēng)夜那天,在沒有立即換下濕衣服的情況下,感冒病毒就此纏身。
不過,盡管她一臉病容,可她的心情卻愉悅得不得了。
她生病,誰該負(fù)責(zé)呢?
嘻!當(dāng)然是莫言肴了。
再怎么說,是莫言肴連件干爽的衣服都不給她換,才導(dǎo)致她發(fā)高燒,還咳嗽到差點(diǎn)沒了聲。
「這……沒有耶!
「沒有!」沈水燦怪叫,「李嫂,我爹地到底有沒有把我生病的事告訴莫二哥?咳咳……」說得太激動,她又不住嗆咳出聲。
「哎喲,我的好小姐,妳冷靜點(diǎn),我相信老爺絕對有轉(zhuǎn)達(dá)的!
「可是,我到現(xiàn)在都還沒接過他的電話呀?」她不奢望他親自來探望她,不過,若連一通慰問的電話都沒有,那就太說不過去。
「這……大概是言肴少爺太忙了,所以不小心給忘了!
「討厭討厭!我就不信他會忙到連通電話都沒時間撥!孤犃死钌┑慕忉,沈水燦反倒益發(fā)氣悶。
「小姐,妳還是把身子養(yǎng)好要緊,來,快把藥吃了!
「李嫂,妳去跟爹地說,要我吃藥可以,不過,得莫言肴親自來喂我才行!顾龥Q心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