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虎王的情緒處于低潮中。
他向來喜怒不形于色,但常年跟隨他的少炎,仍能輕易看出御虎王心里的愁悶。
少炎知道靈征的不悅是因秋妃而起,但他盡管心里擔(dān)憂卻無能為力。
有道是清官難斷家務(wù)事,他一個局外人能說些什么?只能私下揶揄東潞一番。
「你差點成為王上的情敵,你知道嗎?」他以半開玩笑的口吻對著東潞說道。
「怎么說?」
少炎將東潞不在時,秋妃因為急著找他而引起御虎王暴怒的事說了一遍。
「那時王上著實動怒了,一向冷靜的他居然動手打了秋妃。」
東潞聽了,沉默半晌。
「我和秋妃娘娘沒什么,王上會了解的。」
「王上當(dāng)然會了解,誰都相信你不可能和秋妃有什么曖昧。只是現(xiàn)在,秋妃和王上處得非常不好!
「怎么了?秋妃生王上的氣?」
「也許吧。不過秋妃對我們的王不理不睬,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真不知道秋妃心里在想些什么?惹得王上這幾天心情有些低落。」
「王上因為女人而不高興,真是罕見!
「是啊,對王上來說,秋妃顯然是極為特別的。見他們鬧得不愉快,我們身為下屬的人心里也不安。你對秋妃有恩,找機會,勸勸她吧!看在你替秋妃和春后傳信的份上,或許秋妃會聽你的也說不定!
東潞愣了一下。「我要怎么勸?」
「應(yīng)該怎么勸就怎么勸。我如果知道該怎么做,也不會叫你去了!股傺讛偸治⑿Α
「好吧!闺m然為難,但為了御虎王,他只得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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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征詢王上的同意之后,東潞入宮覲見秋妃。
「聽說將軍日前在邊疆修筑城墻,辛苦了!
「份內(nèi)之事,勞動娘娘掛念,末將心中不安。對了,末將聽說,王上得罪了娘娘?」
月蘅聽他提起此事,不覺變了臉色。
她勉強一笑,「這是我和他的事。」
「末將該死。按理說,末將不該過問此事,但有一句話,希望娘娘聽聽——」
「將軍但說無妨!
「娘娘成為我國王妃,卻如此對待我王,恐怕會令當(dāng)初好意賜婚的伏龍帝過意不去!
東潞一語提醒了月蘅。
這些日子來,她只顧和御虎王斗氣,竟忘了自己的身分和責(zé)任!
當(dāng)初父王賜婚,其實是對御虎王的一種拉攏手段,希望能夠鞏固春秋兩國之間的關(guān)系。如今,若是因為她的恣性妄為而對兩國情誼有所損害,她怎么對得起父王?
雖然她對于父王的指婚并非心甘情愿,但如果因此而破壞春之國和秋之國的關(guān)系,卻也不是她所樂見的。
月蘅雖沉吟不語,但卻看得出內(nèi)心已經(jīng)動搖。
東潞見目的達(dá)成,也不再多說,便起身告退。
「愿娘娘三思,末將告退!
東潞離開之后,月蘅回想起這些日子以來她對靈征的態(tài)度,不禁有些后悔。
他除了倒霉地成為了父王指婚給她的對象,并沒有對不起她,她何以如此對他?她不想愛他,不代表她不能對他好言相向呀!
還是找機會跟他和好吧。
夜里,月蘅在鳳儀宮設(shè)下酒席,宴請御虎王。
自從他動手打了月蘅之后,兩人便不曾再見過面。靈征一直沒有回月蘅的寢宮,月蘅以為靈征不愿意再理睬她了。
所幸這次對于月蘅的邀請,靈征并沒有刁難,依約前來。
月蘅立于宮門,親自迎接御虎王的到來。
她迎靈征入坐,斟了一杯酒奉上。
「日前臣妾多有得罪,請吾王見諒!乖罗看故祝Ь吹卣f。
靈征接過酒杯,看了她一眼。
「秋妃這般恭敬,真令我受寵若驚!顾菩Ψ切Φ刂S刺道。
這些日子月蘅總不理睬他,他心里不大高興,可是也不再糾纏。他畢竟是天之驕子,不可能主動向一個女人低頭。
他就要看看她到底打算嘔氣到什么時候。
聽到靈征的譏諷,月蘅變了臉色,她隱隱有些不太高興,但還是忍了下來——
她請他來,不是為了斗嘴吵架,不能和他再起爭端了。
「從前冒犯了王上,是臣妾不慎,臣妾甘愿受罰!顾龖B(tài)度依舊恭敬地說。
見月蘅神態(tài)認(rèn)真,靈征也收起先前嘲弄的神情。
「你不生我的氣了?」
「臣妾豈敢。」
「呵,你有何不敢?」
月蘅低著頭,沒有說話。
「是什么原因使你改變了對我的態(tài)度?是因為東潞?」他了然于心。
東潞一回來,月蘅的態(tài)度立刻收斂轉(zhuǎn)變許多,他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東潞跟她說了些什么。
「確實如此。左將軍提醒臣妾記住自己的身分和責(zé)任,因此,臣妾才警覺自己先前的荒唐!顾寡圆恢M。
「怎么說?」
「父王命我嫁到秋之國,是為了維系兩國之間的情誼,臣妾不能因為自身的任性,而對王上有一絲一毫的失禮。如此一來,不但使王上為難,也讓父王顏面無光!
靈征聞言,變了臉色。
原來她的轉(zhuǎn)變,只是因為怕破壞兩國之間的關(guān)系!
她終于知道收斂自己的態(tài)度,那很好!然而他想要的,并不是她現(xiàn)在這樣斂氣屏息的臣服!
他倏地站起身來。
月蘅感到愕然,也連忙跟著站起來!竿跎希俊
她不明白他現(xiàn)在又是怎么了?她已經(jīng)道歉了,難道這還不夠?
「如果只是擔(dān)心損壞到春秋兩國的關(guān)系,你今日的道歉,大可不必,你也不需要為這個原因而委屈自己。」他冷淡地說。
「我不明白王上的意思。我并沒有委屈,我身為王上的妃子,臣服于王上是理所當(dāng)然……」
話未說完,靈征伸手直指她左胸的動作讓她吃了一驚。
「月蘅,我要的是你的心,而不是你無謂的臣服。」
御虎王轉(zhuǎn)身離去,今日的聚會又是不歡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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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該怎么做才好。
她不明白御虎王的意思,似乎她怎么做都不對。
為了盡到為人妻子的本分,她已經(jīng)極力表現(xiàn)恭順,但御虎王并不因此而滿意。他到底想怎么樣呢?
他說要她的心,這又是怎么說?
難道,他是希望她愛上他嗎?月蘅想到這個可能性,不禁秀眉微蹙。
若是如此,那是不可能的事!
她能愛上他嗎?愛上一個她被迫成親的對象?
在這樁婚姻成立之前,他們是完全沒有交集的兩個陌生人。即使是現(xiàn)在,她對彼此之間的一切仍充滿不確定。
如果這就是御虎王的希望,那她真的無能為力了。
她已經(jīng)盡量想和御虎王和睦相處,就算當(dāng)不了一對恩愛夫妻,最起碼也希望能相敬如賓。但以目前的情況看來,大概是不可能的事。
既然他不需要她的臣服,那就罷了!她還是維持自己的本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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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不好了!」
幾名宮女從外頭沖進(jìn)鳳儀宮,神色慌張地拉住月蘅。
「怎么回事?這么緊張?」月蘅正從容地喝著茶。
「右將軍少炎大人班師回朝了!」
日前西北大漠戎人入寇,靈征派遣少炎前往,順便肅清西北軍紀(jì)。
「少炎回來了?這是好事呀!」
「可是聽宮里的公公說,少炎大人現(xiàn)在正跪在大殿上,王上要杖責(zé)少炎大人!」那些宮女們一臉泫然欲泣。
由于少炎年少俊美,是宮里頭許多宮娥愛慕的對象。她們老早就在打探少炎何時班師回朝,一聽到不好的消息,就立刻跑來向月蘅求救。
月蘅聽說如此,也吃了一驚,慌忙放下茶杯。
「我這就去看看!顾鹕硗蟮疃。
一到大殿外,就看到東潞神色黯然地站在那里。
「東潞,我聽說王上要杖責(zé)少炎,他出了什么事情?」
「是因為這次的西北戰(zhàn)事!
「西北戰(zhàn)事?此戰(zhàn)不是告捷嗎?為何要打他?」
「作戰(zhàn)期間,少炎誤中誘敵之計,深入敵軍陣營,導(dǎo)致我軍損失三百步卒。后來雖然獲勝,但這三百步卒的折損,王要如數(shù)杖責(zé)!
「那就是打三百下了。窟@……會不會太過分了些?中了敵軍之計,少炎也不是故意的!」
「因為少炎沒有遵從王上的指示,才會中計導(dǎo)致兵卒折損,這事少炎怪不得他人,請娘娘別插手。」
「不,我不能眼睜睜看他挨打。」
月蘅不顧東潞的阻擋,沖人大殿。
「你來做什么?」
靈征見月蘅出現(xiàn),神情有些不悅。
「你別打少炎好不好?少炎打了勝仗反而挨打,豈有這種道理?」
「不關(guān)你的事!」
此時被捆綁在地上準(zhǔn)備受杖刑的少炎也抬起頭來,對月蘅說道:
「秋妃娘娘,你不必替我說情,是我罪有應(yīng)得!
「不,你折損兵卒,若說薄施小懲那合乎情理;但杖責(zé)三百,會不會太重了些?」
靈征臉色鐵青地說:「刑罰重不重,輪不到你來評判。你下去!
「我知道我無權(quán)干涉,但是……」
月蘅本想再說些什么,但靈征完全不給她機會——
「東潞,把她拖下去。」他下令道。
東潞無奈,只得依命上殿來架住月蘅。
「娘娘,恕末將失禮,請你先離開吧!
「王上,少炎罪不至此!就算真的有罪,杖責(zé)三百他如何受得起?」月蘅仍不放棄替少炎求情。
一般人受杖一百就幾乎吃不消了,若是杖責(zé)三百,少炎焉有命在?
「這里沒有你說話的余地!轨`征異常冷漠地說。
依少炎對靈征的了解,如果讓秋妃娘娘再替自己說情下去,他怕等一下王上沒將他活活打死是不肯罷休了。
少炎心中暗暗叫苦。
靈征冷淡的話語更加激起月蘅的怒氣——
「三思孤行,剛愎自用!你是暴君嗎?」
「東潞,拖下去!」靈征握在身側(cè)的拳頭已經(jīng)格格作響。
東潞也怕秋妃繼續(xù)激怒御虎王,對少炎不利,便很快地將月蘅強行架出大殿。
他們一走出大殿,杖責(zé)的聲音便從里面?zhèn)鞒觥?br />
月蘅想再度入殿,卻不敵東潞箝制著她的力氣。
「娘娘,別干涉王上的決定!
「暴君!暴君!」月蘅無計可施,只能氣憤地低聲咒罵。
東潞見此,不禁苦笑搖頭。
看來秋妃娘娘還不知道自己給少炎帶來什么樣的麻煩。
待會若是少炎不幸被杖斃,恐怕娘娘必須負(fù)上一半的責(zé)任!
東潞望著大殿上的少炎,心中充滿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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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炎結(jié)結(jié)實實地挨了杖責(zé)三百下,總算是大難不死。
月蘅聽說他被打得整個背部體無完膚,心里十分同情憐憫,因此便不顧東潞善意的阻止,私自前往右將軍府探視少炎。
趴在臥楊上的少炎突然接到秋妃娘娘來訪的通報,想婉拒已經(jīng)來不及,只得硬著頭皮讓她進(jìn)來。
「微臣參見秋妃娘娘!股傺讙暝鹕恚瑹o奈卻力下從心,稍稍移動背部便疼痛不已,讓他不禁痛苦呻吟。
月蘅見狀,連忙制止他的動作——
「不必多禮了!」
「真是抱歉,娘娘委屈尊駕前來探視,微臣卻這副狼狽樣,對娘娘多有不敬!股傺兹讨凑f道,額頭都沁出了汗珠。
「這怪不得你,別放在心上。你還好吧?」她關(guān)心地問。
「托娘娘鴻福,微臣還撐得下去!
月蘅知道他說的只是客套話。被打成那樣,連動都不能動,又怎么可能撐得下去呢?
見他好端端的一個人傷成這副德行,天性善良的她不禁微微紅了眼眶。
「是我無能,無法為你說情,致使將軍受到這么重的責(zé)罰!
「娘娘快別這么說,一切都是微臣咎由自取,請娘娘莫為微臣難過!
「我?guī)Я艘黄總幗o你。你請人按時替你敷上,極有效的!
月蘅說著,自懷中取出一個綠色小玉瓶,放在少炎床邊。
「多謝娘娘厚賜。對了,娘娘此次前來,王上知情嗎?」
「他不曉得,我沒有告訴他!
「啊!娘娘請快回宮去吧,萬一讓王上發(fā)覺,恐怕要連累娘娘受責(zé)罰了!
根據(jù)他這些時日來的觀察,一向冷靜的王上一旦碰上和秋妃娘娘有關(guān)的事,就會亂了方寸原則。
他明白若是讓王上知道秋妃娘娘擅自跑來看他,第一個倒大楣的人,一定會是他;然而和自己比起來,他更擔(dān)心秋妃娘娘的處境安危。
秋妃娘娘待他極好,他不希望連累她受罪。至于王上會如何整治他,這倒在其次。
月蘅也擔(dān)心自己擅自出宮的事,萬一傳到御虎王耳中,會帶來麻煩,因此也沒有打算久留。
「我這就回去了,將軍好好休息養(yǎng)傷!顾鎿吹匾辉俣摗
少炎點點頭。
月蘅離開之后,少炎看到她留下來的那個小巧綠玉瓶,不自覺地將之拿起,緊緊握在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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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鳳儀宮之后,月蘅意外地發(fā)現(xiàn),有一只發(fā)怒的老虎正等著她。
看著面前一臉陰晴不定的靈征,或許是作賊心虛的緣故吧,她隱隱有些恐懼。
「王上蒞臨鳳儀宮,敢問有什么事嗎?」她鼓起勇氣問道。
「你擅自出宮?」靈征不答反問。
眼見行蹤敗露,月蘅驀然心跳加速。
「是。」遲疑了一下,她坦承不諱。
靈征優(yōu)雅的唇角微彎,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去找少炎?」
他狀似無害的詭譎笑容讓月蘅沒來由地感到害怕,她不禁倒退了一步,畏懼的神態(tài)表露無遺。
「是,我去看他。」她硬著頭皮回答,心里開始覺得,自己似乎惹到一個不能惹的人了。
照理說,她是不應(yīng)該怕他的。他能把她怎么樣?大不了也只是毒打一頓。可是盡管這么想:心里還是感到……莫名的害怕。
「怎么?你怕我呀?」靈征微笑地向前跨了一步。
「你……」月蘅不自覺又退了一步。
「我看是不會吧!因為你很有膽量,敢在大殿之上、在眾人面前對我叫囂!
「你……你對我的言行有何不滿,那就直接說,何必故意以這種態(tài)度惹惱人!顾钠鹩職庹f。
「就怕直接說了,有人未必聽得入耳吧。」靈征似笑非笑地說。
「我不是那樣的人。只要你奸好跟我說,我又怎么會不聽?」
「是嗎?那你在大殿上的行為是什么意思?」
「我不覺得我有錯!乖罗縿e開臉,堅決地說。
靈征神情瞬間一冷。
「你在大庭廣眾之下當(dāng)面冒犯我的威嚴(yán),這還叫沒錯?原來伏龍帝是這樣教導(dǎo)你的!」他冷笑著說。
「我的行為我自己負(fù)責(zé),不要牽扯到我的父王!」
「堂堂春之國的長公主,被教育成在內(nèi)不敬夫婿、在外忤逆君王,這不是伏龍帝的錯,莫非是我的錯了?」
「我……我沒那么說。何況,我今天也不是故意當(dāng)眾忤逆你,我只是想替少炎將軍說情。」
「你跟少炎什么交情,輪得到你替他說情?」靈征的神情隱隱有些惱怒。
「少炎將軍素來對我友善,我視他和東潞將軍如同朋友一般!
「你視他們?nèi)缤笥,很好。那我呢??br />
不意靈征有此問,月蘅微微愣了一下,才慢慢道:「你……自然是我的夫婿!
「啊!你還記得!轨`征贊許似地微笑點點頭。
月蘅看得出他明顯的嘲弄,不禁有些不悅。
「這是什么態(tài)度?」
「什么態(tài)度?我才想要問你。大婚至今,你的態(tài)度為何讓我從來察覺不出我們的夫婦關(guān)系?」他反問。
月蘅不由得語塞。
「怎么不說話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能說些什么。她對靈征的態(tài)度不敬不善,那是事實。
之所以如此對待御虎王,全是因為她不想愛上他。
這么一想,她也開始覺得對靈征有些歉疚。
「對不起!顾皖^了。
她的反應(yīng)大出靈征的預(yù)料,一時之間反而不知要如何應(yīng)對。
「這次在眾人面前忤逆你,我也自知不對,只是當(dāng)時太過情急,因此對你有所不敬,月蘅在此賠罪。」她說。
靈征本來想再說些什么,見她如此,也不忍再咄咄逼人。
「罷了!顾D(zhuǎn)過身去,逕自走到床沿坐下。
「你原諒我嗎?」
「不原諒,難道也打你三百杖?」
知道御虎王怒氣已消,月蘅微微一笑。但看到靈征居然開始動手卸除自己的衣服,逕自在她的床上躺下,她的笑容不由得僵住了。
「你……你不是原諒我了嗎?」她尷尬地問。
「是,那又如何?」他優(yōu)雅閑適地閉上雙眼。
「那你怎么還在這里?」
也難怪她會訝異,靈征已經(jīng)許久不曾與她同房了,連踏進(jìn)她鳳儀宮的次數(shù)都極少。
「我是你的丈夫,睡在這里有什么不對?」他睜開眼,好笑地問。
月蘅這才想起來,自己也覺得好笑。
她是人家的妻子,怎么會問自己的丈夫這個問題呢?
「過來吧。」靈征說道。
雖然有些羞怯和不習(xí)慣,月蘅還是順從地向他走去。
她必須記得,她是御虎王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