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耶……好大一束唷……”孟潔快樂的捧著那一大束花,用力的吸了一下香水百合的味道——果然是有夠香的。
收到這束花,她滿面春風(fēng),以為是哪個愛慕她的人偷偷送了一大束的花給她,哎呀……相見恨晚啦,她早已名花有主嫁人了啦!
“唷……誰送給你的啊?”紅豆打了個大大的呵欠問著。
昨天回到家之后,她幾乎是整夜沒合眼,想睡又睡不著,整個腦袋里頭全都是寇偃豫的影像。
好不容易到凌晨五點,她才強迫自己睡著。
睡到九點,又到事務(wù)所來上班,難怪她會呵欠連連。
“不曉得、不曉得……”孟潔露出了花癡般的笑容,“反正一定是愛慕我的人送給我的!”終于也找到第二個像申屠煌一樣識貨的人。
“你老公?”
“真的嗎?!討厭、討厭……”孟潔一聽到紅豆說的話,又低下頭用力的吸了一口氣,果然……還是很香!熬徒兴灰@么做嘛,何必這么浪費呢?要送花給我,還不如折現(xiàn)金!
“不可能!”容靜一針見血,“申屠煌不像是會這么浪漫的老公!
“呃……這……這應(yīng)該是煌送我的嘛……”她嘟著嘴,容靜這么說她反倒有些不知所措。
“喔喔,真是不妙了!孟潔啊,送花的人有沒有說這是誰送的啊?你就這么胡亂簽收下來,說不定里頭有‘定時炸彈’唷!”紅豆涼涼的說道,“說不定還有幾年前曾經(jīng)引起美國恐慌的炭疽熱,像你這樣就已經(jīng)中毒了。”
“真慘,來不及叫救護(hù)車就得送殯儀館了!
“嗟嗟嗟……”孟潔啐了幾聲,“做什么這么損我咩,讓我作一下美夢不行嗎?你們就當(dāng)真的有人愛慕我不就得了嗎?過一下干癮也犯罪了是不是?”氣死了,她們這樣算是什么好朋友嘛!
“有啦,剛才那個送花的小弟弟有說,這束花里頭還附了一張卡片!
“卡片唷……”紅豆杏眼圓滾滾的溜了一下,從花束里頭掏出了卡片,打開!白屛铱纯蠢镱^寫什么……”
一看到里頭寫的幾個字,她臉上的嬌笑立即僵住,將卡片隨手一扔。
“怎么了?怎么了?”孟潔連忙將卡片從地上撿起來,發(fā)現(xiàn)花原來是寇偃豫送的,“哎呀,原來今天是你生日耶,你不說我們都忘了!彼缓靡馑嫉纳ι︻^。
“是你忘了,不代表我也忘了!比蒽o冷嘲著,將早就準(zhǔn)備好的禮物遞給了紅豆。
“這束花是要祝你生日快樂的花啊,喏,還你!
“我不收陌生人的東西!
“寇偃豫不是什么陌生人耶,他是你前夫!边@么一大束花也要不少錢啊,人家的心意耶……可惜,這束花不是送給她的,不然她真的會爽死。
“孟潔,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前夫啊?前夫就是已經(jīng)簽了離婚協(xié)議書的下堂夫!”她氣著。
“我當(dāng)然知道啊,可是我是站在正義的一方,他看起來很愛你耶……”她嘀咕著,有點為寇偃豫不值。
“正義的一方?”紅豆瞄了孟潔一眼,“我看你去檢查一下你的腦袋,看看有沒有什么問題會比較好一點!
“我的腦袋是正常的啦,真是可惜了這束花……唉……”孟潔又搖頭又嘆氣。
“你有兩個選擇處理這束花,一、丟垃圾筒,二、帶回家去。”
“那我選第二好了,免得浪費,回去就跟煌說這是暗戀我的人送我的,呵呵……讓他吃一大缸子醋!
“虛榮!”紅豆搖頭。
“虛榮也是跟你學(xué)的啊!”孟潔回嘴。若不是紅豆,她又怎么會認(rèn)識這么多的名牌啊……“你們就算離婚了也還是朋友嘛,非得搞到連朋友都做不成的地步嗎?”
“以你那種腦袋是不可能懂這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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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偃豫,你怎么有空回來?”一見到寇偃豫出現(xiàn)在大廳,寇母大喜。
她連忙交代著孫管家晚上叫人煮一些他喜歡吃的菜,“怎么了?怎么一直看著我不說話?”
他凌厲的目光看的寇母有些心驚,她摸摸自己的臉。
“我是怎么了嗎?”她突然又好像想到什么,連忙起身走到電話旁,“啊,我都忘了,也許你是回來找玉翎的,不知道她晚上有沒有什么事,一起吃飯好了……”她拿起無線電話就要撥號,卻被寇偃豫的聲音給止住了。
“我不是叫你找玉翎!
“不然呢?”
“我這次回來,只是想把所有的事全都弄清楚而已!”他低聲說道,“首先,為什么玉翎會認(rèn)識紅豆?”
“這……”寇母眼光閃爍,左看看、右瞧瞧,就像是在閃避什么一樣。
“回答我!”他的聲音低了些,寇母幾乎全身發(fā)毛。
“婚禮時她有去……”
“我記得她并沒有去參加那場婚禮,而且紅豆那天說你們六年前有去找過她,然后那天晚上就出事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你還想讓我叫你一聲媽,就別騙我!”
狠話都說出來了,寇母有些頹然,“兒子,這……”
“那天的事真的是你設(shè)計的嗎?”他再問。
寇母答不出話來,心虛得很。
她從來就不是會做壞事的那種人,也許她是真的勢利一點、刻薄一點,可,她生平第一次做的壞事就屬那次了。
而,那次主謀的人也不是她,是玉翎,玉翎負(fù)責(zé)帶藥及找來那個猥褻的男人。
“是她……本來就不檢點了,那天是剛好被你遇見了,之前……她還沒有被你遇見時,你又知道她讓你戴了幾頂?shù)木G帽?像她這種騷到骨子里的女人,不要也罷!
兒子啊,你一定又像以前一樣被她灌了迷湯,所以才會被她給耍的團團轉(zhuǎn),你真的要清醒一點啊……”
“她怎么樣我不管,那天我真的是氣瘋了,才會對紅豆發(fā)這么大的脾氣,甚至于趕她走。人在憤怒的時候,往往會鑄成大錯。
我昨日調(diào)了那天的監(jiān)視錄影帶來看,我根本沒見到那個男人與紅豆一起走進(jìn)我們的住處,什么紅豆讓他進(jìn)來的?!監(jiān)視錄影機全都沒錄到。唯一錄到的就是你們!是你們將人給帶進(jìn)去的是嗎?”他問出了最不想問的問題。
“這……”寇母端起桌上的熱茶,想喝一口壓壓驚。
“說!”他吼。
寇母被寇偃豫的吼聲嚇了一大跳,手一個沒拿穩(wěn),杯子掉落到地上,成了碎片。
“這這……”她怕的發(fā)抖。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你不知道我最愛的人就是她嗎?就算你反對我不也一樣娶了她了嗎?
你是我媽啊,你應(yīng)該是那個最希望我有一個幸福家庭的人。為什么這么狠心的拆散我們?你知道這幾年我過的多么痛苦嗎?”他眼眶泛紅,丑陋的事實叫他怎么能相信這是自己母親做的好事。
“我怎么活下去的你知道嗎?我除了工作、除了酒,我還擁有什么?有的就是對紅豆的恨。我要她痛苦的回來找我、我要她跪在我腳邊求我原諒她,我曾告訴過我自己……”他的手指著自己。
“如果我再遇到她,我絕對會讓她生不如死、我絕對會凌遲她,讓她嘗嘗那是怎么樣的一種滋味,結(jié)果呢……”他嘶啞,“痛的人是我、是我生不如死、是我在凌遲我自己,在嘗那種椎心之痛!”
聽到這里,寇母早已是淚流滿面。
“你知道嗎?我鼓起多大的勇氣,才將寫了我姓名、電話的紙條給了她……我害怕被她拒絕、我害怕我若沒說出口,這么亮眼的她會被人給追走、我害怕我只能飲恨一輩子!
結(jié)果,一場誤會,讓我痛苦的過了六年,她卻心安理得的過了六年……六年讓她更美麗、讓我更沒有機會去接近她!”
“她到底有什么好……”她真的不懂,寇偃豫一直是她引以為傲的兒子,多少名媛淑女爭相認(rèn)識他,他卻總是那么不屑一顧,而心中掛念的竟然都是她——那個敗金、膚淺的狐貍精。
“那她有什么不好,為什么你要如此厭惡她?!”他反問。“她傷害你了嗎?對你不尊敬了嗎?”
寇母啞了,頓時半個字都吐不出來,只好將事實道出:“……那是我做的,那個男人是玉翎的表哥,我們將他藏在車子里,就這么開進(jìn)了你與她的住處……”
他母親承認(rèn)了,這就代表著罪人是他最敬愛的母親,而紅豆是無辜的……
寇偃豫沉痛的看著她,“你要我說什么?我還能說什么?”
“我……偃豫,我可以幫你去找紅豆說……我跟她道歉……”
“她不會原諒你的!”他搖頭,紅豆是什么個性,他怎么可能會不清楚!
“偃豫……”
“別再說了,我不想再聽了!彼麤]辦法再去承受這些。
此時,玉翎在管家的帶領(lǐng)之下走了進(jìn)來,聽到寇母講出這些話,她氣極了。
“伯母,你怎么可以把事實全都說出來!”她指著寇母,“你忘了你那時發(fā)過誓的嗎?你全說出來偃豫還會愛我嗎?”
她拉著寇偃豫的手!百仍ジ纾瑒e聽你媽和那個爛女人胡說,那些全都是她們亂編的,我怎么可能會做這種事呢?”她的笑容看起來無害極了。
寇偃豫拍開了玉翎的手,恨恨的看著她!拔夷钤谀愀赣H和我的公司還有一點往來,否則我真的會殺了你。從今以后,別讓我再見到你!”
“什么——”玉翎幾近于歇斯底里的揚高了聲音,“我愛你這么多年了……我等你這么多年了,我以為只要那個爛女人一走,寇家少夫人的位置就是我的,原來我什么都沒有!”
“我不可能愛你,我從以前就告訴過你了。”
“好哇,你就這么愛她是不是?!我得不到的,她也別想得到,我們就‘玉石俱焚’好了!”她就像瘋了一樣,大笑著。
這種情形,讓寇母有些害怕。玉翎在她面前一向又端莊、又嫻淑,她還是第一次見她像一個瘋婆子這樣又叫又笑的。
“你想怎么樣?!”
“你這么愛她是不是……”玉翎喃喃自語,“你這么愛她是不是……我得不到的,她也別想得到……你只能愛我而已,我為你付出這么多……你本來就應(yīng)該是我的……”她的眼神渙散,就像是得了失心瘋一般。
“愛我啊……你愛我啊……沒有她,你就只能愛我而已……”
見玉翎的情況不對,寇偃豫叫來了保全將玉翱給捉住,送回了她家之后,隨即開車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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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誰?”紅豆坐在辦公桌前,抬頭看著站在她身旁的寇偃豫。
“這里就只有我和你而已!”寇偃豫回道。
“我和你?”紅豆挑挑眉,“你確定嗎?孟潔!”她輕聲一喊,正在打掃廁所的江孟潔立即鉆了出來。
“紅豆有什么事嗎?要倒茶啊……”
“來這里就是要委托我們幫忙,如果你不是,就麻煩你快走,我還有很多事要處理。”她冷淡的說道,用眼神示意孟潔拿支掃把來準(zhǔn)備轟人。
“紅豆,我想邀你一起去聽音樂會!
“我沒空!彼龘u頭,從抽屜里頭拿出了一本行事歷!拔颐刻於己苊!彼_行事歷,里頭寫滿與男子有約的行程,看的寇偃豫有些生氣。
知道自己沒什么立場,可寇偃豫就是克制不住情緒,他的口氣很酸,就像打翻一缸子醋一樣,“你每天晚上都這么熱鬧嗎?”
“天吶……”紅豆忍不住笑了,她掩嘴,“你說話的語氣就像在質(zhì)問我一樣,你知不知道你現(xiàn)在看起來就像什么?妒夫!別忘了,我和你已經(jīng)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那一切早就已經(jīng)過去,我沒有必要跟你交代我的行程,請你搞清楚!”
從西裝口袋拿出了那條項鏈,他放在桌上,“你就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那條項鏈看的紅豆眼眶泛紅,“什么叫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就給過我機會嗎?!”她低吼著,“我現(xiàn)在日子過得快樂極了,沒有你,我一樣過得很好,我的未來是我自己可以決定的,你并不是那個主導(dǎo)者!”
她恨他嗎?當(dāng)然恨!
她愛他嗎?絕對是!
見到他,她是有些高興、有些竊喜……可,他帶給她的傷害真的太大了。
她也希望與他擁有未來,可……那似乎很遙遠(yuǎn)。但現(xiàn)在卻又好像近的只要她伸出手就可以碰到,這反而令她覺得不真實。
六年了……她哭了幾個夜晚,她數(shù)都數(shù)不清,如果這樣就算了,那她的眼淚是不是不值錢?
拿起了項鏈,她將它順手丟入了垃圾筒里。
“紅豆,你在做什么啊你?!”站在一旁的孟潔看的傻眼了。
不愛就不愛嘛,這個項鏈很值錢的耶,最起碼還能拿去賣錢。
孟潔翻著垃圾筒,好不容易找到了它,“你不要……你也不要……那給我好了!”賺到了、賺到了。
“這就是你給我的回答?”
“你也看到了,看到就快滾吧……”手機響起,紅豆連忙接了電話,“喂,小柯啊……記得,我當(dāng)然記得晚上與你有約,好……好不容易排到你,我知道!我絕對會赴約,別說的我好像會放你鴿子一樣,嗯……八點,不見不散……”她講著手機,有些心虛的瞄了寇偃豫一眼,發(fā)現(xiàn)他的臉黑的像什么一樣。
“看來我真的沒什么機會了……”他自嘲苦笑,他不能怪紅豆,要怪就只能怪他自己。
“不打擾你了!
“不送!”她切掉了手機。
他走了幾步,又停下了步伐,“紅豆,我不會放棄你的。”
“哎呀……紅豆,你做什么這么狠啊?好歹也是舊情人啊,當(dāng)不成情人、夫妻,還可以是朋友嘛。”孟潔碎碎念著。
“不可能!我們連朋友都當(dāng)不成!
“好啦、好啦……真不曉得你到底在ㄍ一ㄥ什么,我看他愛你愛的要死耶,如果你也愛他的話,就別這么玩他嘛!”
好羨慕唷,美人就是有這種好處,每天這么多人約吃飯。聽說紅豆幾乎每天都吃高級料理,而且都是別人買單。
她也好想唷……還好,值得安慰的是,她還有申屠煌愛她。
“你這個不要就給我羅。”孟潔揮揮手上的項鏈,做了清潔歐巴桑這么久,終于有點收獲了。
坦白說,看到他拿出這條項鏈時,她是震撼的。
原以為早就被他給丟掉了,沒想到他還一直留著……
要將它丟入垃圾筒里需要多大的勇氣,她仍是做了,卻被白癡孟潔給撿起來。
“干什么、干什么……你干嘛一直看著這條項鏈……”應(yīng)該不會吧?紅豆看起來就像要把它給要回去耶,紅豆應(yīng)該不是這樣的人啊……
不成、不成,為了保險起見,她把它塞入了內(nèi)衣里頭,還好……垃圾筒她剛才才清過,很干凈,沒有什么垃圾,不然她真的會臭死。
“你這是在做什么?!”對于孟潔這種無厘頭的舉動,紅豆真的覺得很好笑。
有江孟潔在,真的稍稍平復(fù)了一下她的憂郁。
“這樣才不怕你要回去啊!彼ь^挺胸。
只見紅豆站起身,將七分絲質(zhì)荷葉袖往上拉,“如果我真的想要回去,你以為你藏在那里,我就沒有你的辦法是嗎?”她逼近她。
“你……你……紅豆你要做什么……我……我手無縛雞之力……”孟潔往后退了幾步,主要是她又膽小,這里又沒有她的阿娜答可以給她壯膽,她會……怕啊……
“就是想要回去!”
“可是是你自己……不要的啊……”孟潔雙手環(huán)胸,被逼到角落,“救命唷!強奸唷……”她大叫著,卻抵擋不住紅豆的攻勢。“老公,救命唷……奸殺唷……”
紅豆殘忍的將手伸入了孟潔的T恤里頭,用力的將項鏈將掏了出來,還連帶的摸了她一把。
“嘖,真扁呢!我早就在懷疑了,現(xiàn)在我更加確定你連B罩杯都沒有,一定不只是穿魔術(shù)胸罩,胸墊一定也有加厚。”
“嗚嗚嗚……”孟潔縮在角落輕聲啜泣著,就像剛被人蹂躪過一樣。
被識破了、被識破了……被紅豆知道她連B罩杯都沒有,嗚嗚嗚……
“那個是因為你不要……所以我才想拿去賣錢……”她不死心的指著紅豆手中的項鏈。明明是紅豆不要的,她又沒什么錯!
“要賣錢我可以自己拿去啊,最近手頭緊了點!
“哪有!”孟潔有些不平,“你三餐幾乎都是那些想追你的男士請的,根本就不用花什么錢……明明就是舍不得!”
“你只要再頂嘴,信不信我等一下讓你把事務(wù)所大掃除一遍!”她惡狠狠的說道。
“信,我絕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