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松松的幾個步伐,刑奕磷滿面春風(fēng)的跨著愉悅的腳步,連門都懶得敲的就椎門進(jìn)入方以塑的辦公室。
沒想到甫一推門,就不小心撞見了足以令人臉紅心跳的一幕,他的好友方以塑正火辣辣的熱吻著他親愛的老婆冷水月。
撞見了火熱的這一幕,一般人都會不好意思的說聲抱歉,然后趕快的將這個空間留給正熱情如火的一對璧人。
可偏偏刑奕磷并不是普通人,他的狂傲讓他壓根不在乎自己的行為已經(jīng)逾越了禮數(shù)。
此刻的他沒有心情顧慮這、顧慮那的,他只思趕快將來這里的目的達(dá)成,然后趕緊回醫(yī)院去陪若亞。
所以無視于方以塑的怒視,他瀟灑的落了坐,壓根連瞧一眼滿臉羞紅躲進(jìn)方以塑懷中的水月都嫌懶。
“你難道就不能先敲門嗎?”方以塑對刑奕磷這突如其來的打擾怒目而視,總覺得他這個好友自從回到這里來后,仿佛變了個人似的。
個性更加的狂傲不說,甚至還破天荒的承認(rèn)自己愛上了一個女人,要不是那個時候他的表情嚴(yán)肅、認(rèn)真,不然他還真想狂笑三聲,算是對他的笑話捧個場。
刑奕磷——一個外表雖然玩世不恭,可內(nèi)心卻陰郁叢生的男人,向來最讓他嗤之以鼻的便是那些情情愛愛的東西。
怎料到現(xiàn)在的他卻像是突然變了個人似的,先不說他臉上打從心底發(fā)出的笑容,就說他重視若亞的程度,就夠讓人吃驚的了。
以前他最討厭的就是醫(yī)院,因為像他們這種成天在黑道里打滾的人,一旦進(jìn)了醫(yī)院,十之八九都是死別。
可他竟然愿意為了章若亞,在醫(yī)院整整守了兩個禮拜,若說他對章若亞沒有一絲真感情,只怕沒人會相信! 安槌鰜砹藛幔俊辈焕頃揭运艿牟粣,刑奕磷開門見山的問道。
此刻的他只想趕快達(dá)成他來此的目的,然后趕快趕回醫(yī)院,近來的他發(fā)現(xiàn)逗弄若亞的游戲似乎愈來愈好玩了。
“其實何必我去查,我想這個答案你早就有底了吧!”對于刑奕磷那種完全不想理會他的模樣,方以塑無奈的兩手一攤,將他想要的答案扔給了他。
“是誰?”刑奕磷要的是名字,雖然他早就猜出了那輛車絕對會是刑家的人派出來的,可是他卻不肯定是誰。
究竟是為了維持自己的事業(yè),而不擇手段的刑鐘海,還是不甘父親遺產(chǎn)落人他人之手的刑奕方呢?
抑或是壓根就不是這兩個人,搞不好是刑鐘海那堆姨娘們,為了怕自己將來一無所有,所以想要除掉他。
“那個開車的人已經(jīng)找到了,但他卻堅持不肯透露出受何人主使!狈揭运苷\實的說道,不過他倒是認(rèn)為是刑鐘海的可能性大些。
畢竟他的公司最近已然是搖搖欲墜,也只有他才會想要下手除掉若亞,好逼迫奕磷遵照他的指示娶那個富家女。
“是嗎?”原本冷淡的眸光倏地射出怒火,刑奕磷的唇畔也勾起陰狠的冷笑!凹热徽也怀稣鎯矗敲淳鸵痪W(wǎng)打盡,永絕后患,你覺得如何?”
“我無所謂!”方以塑沒有意見的聳了聳肩,他才懶得去管刑奕磷要對付誰,反正不過都是一堆披著人皮的敗類!胺凑灰阙s快了結(jié)這事,然后回到‘塑方’上班就行了!
相對于知道刑奕磷這次的怒火會發(fā)泄在誰的身上,方以塑更想知道的是他什么時候才要回來上班,想著想著,方以塑又忍不住的問:“手底下的人隨你運用,你究竟什么時候才要回來上班。俊
他已經(jīng)快要被這些成堆的公文給淹死了,刑奕磷要是再不回來的話,他絕對會過勞致死。
真是的,那時沒事干嘛把“塑方”經(jīng)營得這么大,安安份份的做個黑社會份子也沒有這么忙碌啊!方以塑在心中低咒著。
即使明知自己的答案會惹來方以塑的怒意,但刑奕磷依然擺了擺手,輕描淡寫地說道:“再說吧!
等我抱夠了我的女人之后,我自然就會回來上班!
天!瞧瞧這是人說的話嗎?偎在方以塑懷里的水月忍不住地擠眉弄眼,不滿的咕噥,“我的女人,我的女人……你還真是一只徹頭徹尾的大沙豬,難怪若亞看不上你!
這一陣咕噥自方以塑的胸懷中傳出后,水月再一次成功地為自己惹來刑奕磷不耐的冷眼。
他將視線掃向正目中無人,發(fā)表高論的水月,心中對她的不滿隨著她這句話而爆發(fā),于是他不客氣的說:“女人,別以為你是以塑的女人我就不敢動你,要是你再敢灌輸若亞一些不該有的觀念,我就永遠(yuǎn)不回來‘塑方’上班,讓你十足十的守個活寡!
“你……你敢威脅我!彼沦康劂@出了方以塑的懷抱,不甘示弱的瞪視著囂張至極的刑奕磷,在彼此眼神經(jīng)過一番的較量之后,水月不屑的發(fā)出冷哼。
她真不懂在和以塑重逢的那段日子,自己怎么會以為他是個好人!澳阕约簺]本事捉住若亞的心,憑什么來這兒編派我的不是!
“要不是你三天兩頭的在若亞的耳邊嘀咕,她又怎么會不肯接受我的感情!
這些日子以來,若亞的態(tài)度擺明了有所動搖,可偏就是不松口,承認(rèn)她對自己也是有感情的。
刑奕磷對于這種情況束手無策,所以即使明知道此刻的自己是在遷怒,但他仍是理直氣壯的低吼著。
“你又真的對若亞了解多少?”水月不屑的低哼了一聲。
“這個不勞你費心。”
完全懶得理會她的問題,偏偏他那高傲的態(tài)度,不屑的眼神擺明了不將水月放在眼中,于是氣不過的水月忍不住連珠炮的問:“你知道若亞為什么年紀(jì)輕輕就一輩子不談感情?”
不知道。刑奕磷在心里回答水月,但臉上卻仍是面無表情。
“那你又知道若亞為什么寧愿被你累死,也想要待在你的身邊嗎?”水月得意揚揚的再問。
什么爛男人嘛,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還敢在這邊大言不慚,她就看不出來這男人有什么值得若亞喜歡的,虧得她的老公和新荷還說他是最適合若亞的男人。
“那你又知道什么?”沉默了好一會的刑奕膦對于水月的挑釁報以冷哼,淡然的反問。
“至少我知道若亞為什么不想談感情!”下巴驕傲的抬高了十幾度,水月睥睨的眼神筆直的射向刑奕磷。
瞧他一副不相信的樣子,就讓水月忍不住氣,她和若亞好歹也是幾年的老朋友了,知道的難道會比他少嗎?
“哦!”黑眸微微的瞇起,刑奕磷的臉上泛起了一抹算計的笑容!凹热荒阏嬷,那就愿聞其詳!
“她是因為……”一時之間,水月說得順口,正要將過去的往事全盤說出,但卻突然瞥見刑奕磷瞳中一閃而逝的精光,隨即住了口。
“說啊,怎么不說了呢?”刑奕磷不動聲色的催促著,他要知道為什么他明明可以自若亞的眸中看到對他的感情,可她卻死都不肯承認(rèn)。
愛他真的這么難嗎?他已經(jīng)不只一次這么問過她,可她總是以沉默代替回答,讓他無計可施。
“我干嘛要告訴你,想知道的話去問正主兒!
得意的看見他臉上晦澀的怒氣,水月滿意的點了點頭。
看到刑奕鱗那種想問卻又不想問的掙扎,她這才覺得替若亞和她自己出了一口鳥氣。
深呼吸,再深呼吸,刑奕磷好不容易化去了心頭里想要掐死這女人的沖動。
“我想要知道的事,終究能夠知道,你不說就算了!痹捯徽f完,他起身準(zhǔn)備離開,再待在這個女人身邊,還不如回醫(yī)院去抱自己的女人。
“慢點走,不送!”做了個古靈精怪的鬼臉,有自個兒的老公撐腰,水月可是一點兒也不怕他。
她是巴不得能氣死他,誰教每次她去醫(yī)院看若亞的時候,他總是一副戒慎恐懼的樣子,好像她會把若亞給偷走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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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眼的環(huán)視著端坐在他對面的人,刑奕磷的臉色倏地冷凝,銳利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眼前那不請自來的男人。
才剛出了方以塑的辦公室,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他正想趕回醫(yī)院去探視應(yīng)該已經(jīng)做完檢查的若亞時,眼前這個不速之客的出現(xiàn),頓時讓他打消了急著回醫(yī)院的念頭。
好整以暇的落坐在刑鐘海的對面,交代著秘書準(zhǔn)備上好的茶,若亞的受傷讓他打算好好的會一會他。
“你來干什么?”不慍不火的語氣,讓人完全看不出刑奕磷內(nèi)心里的想法。
“呃!這……”似乎沒有料到刑奕磷的問題會如此開門見山,刑鐘海蒼老的臉上不禁出現(xiàn)了一絲的愕然。
“有話就說,我想你來這兒,也不是讓我請喝茶的吧!”刑奕磷不耐的催促著,將他臉上的不安盡收眼底。
看來他這個名義上的父親真的已經(jīng)走投無路了,否則又怎會紆尊降貴的親自登門拜訪。
“你這孩子怎么這么說話呢?難道我這個做爸爸的,就不能過來看看你嗎?”
假意的笑漾在臉上,刑奕磷已經(jīng)是他拯救事業(yè)的最后一個機會,他不能任由自己的怒氣毀了這惟一的機會。
“爸爸?!”冷嗤了一聲,聽到刑鐘海這般的自稱,刑奕磷的臉色頓時又冷了幾分!叭绻矣浀脹]錯的話,早在幾年前我們就已經(jīng)沒有這種關(guān)系了!
“奕磷,血緣之情是斬不斷的,雖然我那時不認(rèn)你,可這幾年我也一直把你放在心上,否則我也不會這般關(guān)心你的婚姻大事!”
哼!他還真敢講!如果不是為了拯救自己的事業(yè),他又哪有心情理會他這個上不了臺面的私生子。
不過他把目的挑明了說也不錯,畢竟他現(xiàn)在可也沒有那么多的時間可以去聽他說廢話,他的腦海中早已布滿了若亞的身影。
“既然你提了,那我也就直說了!毙剔攘纵p松的往椅背一靠,雙手交握胸前!耙胰Ⅰ樇夷莻千金小姐,免談!”
“你……”顯然刑奕磷的回答出乎刑鐘海的意料之外,只見他的臉色一沉,方才堪堪還掛在臉上的笑容已頓時少了一半!笆菫榱四翘旄阋黄饋淼哪莻不入流的女人嗎?”
不能容許旁人批評若亞,刑奕磷的臉色一沉,原本掛在臉上的虛應(yīng)笑容也在轉(zhuǎn)瞬之間消失無蹤。
“若亞比起你找的女人都要好上千百倍,你有什么資格批評她!毙剔攘渍Z氣冰冷的質(zhì)問著,炯炯的雙眸已染上了怒火! 半y道說我們刑駱兩家的事業(yè),還比不上那個女人嗎!”不肯放棄這最后的希望,刑鐘海仍然努力的想要說服刑奕磷。
“事業(yè)?!”冷哼了一聲,這種話去騙刑奕方那個呆子可能有些用處,至于對他這個對刑氏了若指掌的人,純粹只是笑話一則!澳阋詾槲艺娴牟恢来丝痰男淌显缫讶顼L(fēng)中殘燭,搖搖欲墜了嗎?”
“你怎么知道的?!”不敢置信的望向刑奕磷,刑氏遭難的事情他向來將它保密得滴水不露,他是從哪兒得知這個消息的?
“你不用管我是怎么知道的,反正終歸一句話,我是不可能為了刑氏犧牲自己一輩子的幸福。”
“你的意思是絕對不可能會答應(yīng)這樁婚事嘍?”
虛偽的笑容消失,刑鐘海的臉上交雜著怒氣與恨意。
刑奕磷冷眼看著刑鐘海,如果說他對他還殘存有一絲父子之情,或許他會考慮運用塑方集團(tuán)的資金去替他拯救那搖搖欲墜的事業(yè)。
可偏偏在他那張?zhí)搨蔚哪樕希豢吹搅怂淖运阶岳,絲毫沒有一點對他這個兒子該有的親情,那他又為何還要替他留后路呢?
“沒錯!”斬釘截鐵的兩個字,算是完全毀去了刑鐘海的奢想。 但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刑鐘海的反應(yīng)卻是不怒反笑,而且那種笑容徹底的讓人感覺到不舒服。
“你以為你身邊的那個女人真的值得你愛嗎?”
刑鐘海止住了笑,突然這么的問道。
“沒錯!”雖然不知道刑鐘海又在搞什么鬼,但他仍是肯定的回答!八阅憧梢詽L了!
毫不客氣的下逐客令,他一點也不想和刑鐘海這個自私自利的男人討論若亞,因為他不會懂,也不配懂。
“看來你還不知道她真正的身份吧?”刑鐘海問著,然后語重心長的說:“如果你真娶了她,你一定會后悔的。”
濃眉微微的皺起,刑奕磷不發(fā)一語的直盯著他,想要弄清楚他究竟想要玩什么把戲。
刑鐘海微微的搖著頭,惋惜的再一次重復(fù)著自己剛才說的話,“看來你是真的不知道!
“你是想要離間我們嗎?看來你真的是老了,這樣不入流的小把戲也可以讓你玩得不亦樂乎!
他不屑的評論著刑鐘海的行為。“你要說的應(yīng)該是像若亞那種女人,絕對不會對我真心真意,不過是為了我的錢才會接近我的吧!”
真是個愚蠢的男人,也難怪好好的一家公司會被他經(jīng)營得瀕臨破產(chǎn)。
可是刑奕磷的批評不但沒有惹來刑鐘海的大怒,反而讓他勾起了一抹淺笑!拔也粫湍阃姘褢颍抑皇且屇阏J(rèn)清事實!
“你不用再說了,不管你再怎么說,我都不可能會如你的愿!蓖耆幌朐俸托嚏姾@^續(xù)談?wù)撓氯ィ谑切剔攘壮谅暤膶⒃捳f得一清二楚,“今天就算沒有若亞的存在,我也絕對不可能會為了財富去娶一個女人!
“你錯了,我要說的不是這個!毙嚏姾u著頭說道,然后突地站起身來,拄著拐杖往門外走去,卻在手即將碰到門把之時回過頭來。
“章若亞絕對不是那種值得你愛的女人,因為她就是十年前害得你坐牢的那個女孩!
那時這個女人壞了他的計劃,他便雇請偵探調(diào)查她的背景,意外發(fā)現(xiàn)她在刑奕磷打死人隔天便離開,不禁讓他大膽猜測他們之間的關(guān)聯(lián)性,而在旁敲側(cè)擊下,果然證實了他的想法。
這個消息著實太過于震驚了,刑奕磷的雙眸直勾勾的望著刑鐘海,臉上盡是不信的表情。
滿意的看到他的震驚,刑鐘海趁勝追擊的說道:“你不應(yīng)該愛她,而是應(yīng)該恨她,要不是她,我不會將你逐出家門。”
紊亂的思緒逐漸變得清明,刑奕磷微瞇著眼打量刑鐘海,似乎是要印證他話里的可信度。
仿佛已經(jīng)察覺了刑奕磷的想法,刑鐘海不在意的笑了笑,一點兒也不在乎刑奕磷對他的評價是多么的糟糕。
反正他對他從來就沒有什么父子之情,更何況他剛剛拒絕的婚事,等于置他刑氏于死地,所以他一點兒也不在乎他會因為自己的話而難過。
“如果你不相信的話,大可以去調(diào)查看看!毙嚏姾W允怯惺愕陌盐,才會來到塑方集團(tuán),既然那天車撞不死她,他就不信如果刑奕磷知道了章若亞真正的身份后,還會執(zhí)意要娶她。
而只要他不娶,那么他就有把握先哄得駱家拿出錢來,等到刑氏穩(wěn)定了之后,再來個死不認(rèn)賬。
可他沒想到的是,震驚過后的刑奕磷卻不怒反笑,“我還得謝謝你告訴我這個消息,我還真沒有想到我和若亞的緣份竟然開始得這么早。”
“你……”刑奕磷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反應(yīng)讓刑鐘海微微的一愣!半y道你不恨她嗎?”
“我沒有理由去恨她,我真正該恨的人是你!
當(dāng)年要不是那個歹徒一徑的叫他小雜種,他也不會氣怒得失去了理性,而殺了他。
所以他真正該恨的人是造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與若亞又有何關(guān)。
“你……”刑奕磷的反應(yīng),讓刑鐘海原先的如意算盤全砸了鍋,原本的笑容也被一片的蒼白給取代。
“不管你再說什么,章若亞這個女人我是娶定了。”話聲一頓,刑奕磷又繼續(xù)說道:“還有,我警告你最好不要再動什么歪腦筋,否則我保證刑氏絕對會在一夕之間瓦解!
“哼!不識好歹的東西,你一定會后悔的。”他知道自己再多說亦是無益,于是他氣怒的打開門準(zhǔn)備離去。
看著刑鐘海年邁的背影,長久以來盤據(jù)在刑奕磷心中的憤恨似乎淡去了不少。他也不過是一個自私自利的老人,他的承認(rèn)與否、如何對待似乎并不是那么的重要。
真不知道自己當(dāng)初為何會受到他的影響這么深,更是一點兒也不值得。
在此想法的同時,刑奕磷突地領(lǐng)悟刑鐘海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一種重新的感覺自他的心底油然而生,他知道自己終于擺脫了“刑”這個姓氏帶給他的陰影。
現(xiàn)在他惟一要做的便是想辦法讓若亞承認(rèn)自己對他的愛,其他的一切似乎早就不那么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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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xì)碎的吻恍若翩舞的蝴蝶,輕輕的落在若亞的粉頰之上,那麻麻癢癢的感覺,讓她在無意識的狀態(tài)下,發(fā)出一聲聲抗議的嚶嚀。
看著若亞熟睡中的模樣,刑奕磷愛憐的輕吻落得更加的綿細(xì),終于那麻癢的感覺讓她受不了的眨了眨眼瞼。
然后她毫不意外發(fā)現(xiàn)刑奕磷那張近在咫尺的俊臉,不由自主的勾起了一抹笑,一種不該存在的甜蜜亦在她的心底緩緩的蔓延著。
明知不該放任自己,可偏偏卻愈來愈習(xí)慣有他的陪伴,畢竟有誰能忽略一個時時刻刻守在自己身邊的男人!
而刑奕磷就是用這種卑鄙的手段強迫著她習(xí)慣,而她竟也就真的如了他的愿,偶爾在睜眼的那一刻沒見到他的話,也會覺得失落。
這是以前她從來就不曾有過的感覺。∪魜喸谛牡椎蛧@著。
是真的戀上了嗎?她在心底自問。
但每當(dāng)那個答案逐漸浮現(xiàn),她卻又立刻慌亂的抹去了那個答案,因為她怕就算是感情上可以接受,但是生理上呢?
往日的陰影始終不曾自她的心中褪去,即便是已經(jīng)過了那么多年,她的心中卻總是有一塊屬于晦暗的地方。
看著若亞的眼眸在望見他的剎那閃過許多的思緒,刑奕磷溫柔的問:“在想什么呢?”
“沒……沒有!”有些不自在的,她讓自己離他的身軀遠(yuǎn)些。
她以為自己的舉動不露痕跡,殊不知在知道了事實真相后的刑奕磷早已將她的舉動都映人眼底。
腦海中閃過了許多從前不曾仔細(xì)深思過的畫面若亞在他靠近時,總會不自覺的輕顫。
而每當(dāng)他情不自禁的吻她時,她總會不自覺的抗拒。
甚至只要他們的手不小心的碰觸時,她也總會被嚇著,然后很快的縮回自己的手。
以前他不將她的這些舉動放在心上,總視為那是一種屬于女人的羞怯,而如今當(dāng)他知道她便是當(dāng)年的那個小女生時,他對她的這些舉動也有了另一種的想法。
“睡得好嗎?”不動聲色的,刑奕磷輕聲問著,然后將寬闊的大掌罩上她的臉龐,溫柔的輕撫。
“嗯!”若亞點了點頭,勉強著自己習(xí)慣他的輕撫。
雖然情況已經(jīng)好了很多,但是每次當(dāng)他初初碰觸到她的那一刻,她仍難免一絲的驚慌。
“醫(yī)生怎么說?”刑奕磷再問,雙手已由她的額際轉(zhuǎn)往她柔嫩的雙頰。
“明天就可以拆線,然后也可以出院了!毕氲阶约涸谔闪藘蓚禮拜的醫(yī)院后,終于得以解脫,甚至她還可以擺脫刑奕膦那緊迫盯人的身影,她就覺得高興。
相對于她那溢于言表的喜悅,刑奕烤的臉色在聽到她可以出院的消息時,明顯的有些不晚。
“怎么,你不希望我康復(fù)嗎?”感到他的手明顯的一頓,若亞明知故問的說。
“不,只是不希望讓你又有機會逃避我!彼\實的說!霸卺t(yī)院我可以理直氣壯的陪在你的身邊,并且不讓你有逃避的空間!
依他對若亞的了解,他絕對有理由相信,只要她一踏出醫(yī)院的大門,絕對會無所不用其極的逃避他。
閃避著刑奕磷灼人的視線,若亞言不由衷的反駁,“我干嘛要逃避你,你又不是什么洪水猛獸。”
“我的確不是什么洪水猛獸,可我卻是一個男人。”刑奕磷意有所指的說。
聞言,若亞的心微微的一驚,難道他知道了什么嗎?
她一向?qū)⑺齾拹耗腥擞H近的感覺隱瞞得很仔細(xì),除了自己的家人和幾個好友之外,應(yīng)該不會有人知道才對。
“你在胡說些什么。俊彪m然心里驚訝,但若亞仍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你憑什么認(rèn)為在我心底男人會比洪水猛獸更可怕?”
“因為……”刑奕磷修長的手開始描繪起她完美的菱唇,那輕柔的觸感真是忍不住教人著迷。
“除了這個理由之外,還有什么能解釋你總是在我碰觸你的時候輕顫?”
刑奕磷的問題直接得教人皺眉,但卻也讓人忍不住起疑心,一向心直口快的若亞忍不住刺探性的問:“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有什么是我該知道,而我卻不知道的嗎?”刑奕磷反問,不想拆穿她,就是因為希望她能對他開誠布公。
“沒有!”
她過于快速的拒絕讓人更加懷疑這個答案的真實性,但刑奕磷雖然氣怒于她的不夠坦誠,卻仍是不動聲色。
反正他總是有辦法讓她主動告訴他,屬于她的過往,和他們之間的糾葛。
看著刑奕磷那晦澀難明的眸光,若亞的心再次一緊,說與不說的猶豫再次在她的心中拉扯著。
明白若惡中的掙扎與猶豫,因為她臉上的表情總能真實的反應(yīng)著她的想法,于是刑奕磷鼓勵的說:“很多事擺在心底其實是一種禁錮,有時候說出來反而是一種解脫!
聽著他若有所指的話語,若亞幾番張口欲言,但卻仍然沒有勇氣說出口。偏過頭去,不再去看他那仿佛洞悉一切的服光,她只是淡淡的開口,“我累了,想睡了。”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陔怎么告訴他,她很怕男人,因為她是個曾經(jīng)遭受過強暴陰影的女人。
更不知道該怎么告訴他,心中那股濃重的歉疚,因為她就是害他坐牢的那個女孩。
所以即使明知道自己動了心、動了情,卻仍然選擇逃避,有時候能夠逃避或許也是一種幸福。
一股失望讓刑奕磷臉上鼓勵的笑容卸去,取而代之是一種無能為力的憤怒。
“難道我真的那么不能讓你信任嗎?”
刑奕磷的語氣心痛而沉重,若亞這種逃避的表現(xiàn)讓他幾乎已經(jīng)無計可施。
“我真想睡了!”再一次的重復(fù)著,她不再多說什么的讓自己躺下,然后立即閉上了眼,隔絕他那炯炯的目光。
亂了,已經(jīng)全亂了,如果她當(dāng)初早知道自己會愛上他,那么她一定在初見面的時候便告訴他,她就是當(dāng)年他救的那個女孩。
而因為當(dāng)年的那件事,她從此不再能夠接受男人過于親密的觸碰,每當(dāng)男人一觸碰到她,一種惡心的感覺便立時出現(xiàn)。
自從她發(fā)現(xiàn)自己這些異于尋常女人的癥狀后,她便決定此生絕對不陷入感情的泥淖中,畢竟不會有男人可以接受自己的女人如此畏懼于男人的接觸。
所以對于刑奕磷的感情,她不是不想接受,而是因為不能,她真的不想害人害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