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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你一千年 第八章
作者:夏朵
   
  “玉兒,”黃河生拉著她的手,站在上次拍片的地方!拔蚁M隳苡浧鹦┦裁?”他誠摯地望著她。

  “記起什么?”玉兒睜著疑惑的雙眸,不明所以然!坝浀媚翘焓俏也恍⌒淖驳侥銈兊摹治铩,結(jié)果你們一群人圍上來要‘攻擊’我?”她歪著腦袋,似乎不太了解黃河生要干什么。

  “等等——”他連忙阻止她再講下去!拔蚁胫赖氖悄阍趺磿竭@里來的,還有你家里的情況!

  “怎么到這里來的?我也不知道!”她神情迷惘。

  “沒關(guān)系!秉S河生疼惜地?fù)ё∷!奥齺,你一定會記起來的!?br />
  玉兒抬頭仰望繁星,緩緩道來:“我最后一個記憶是掉到懸崖,醒來后,我就在這里了!

  黃河生心中大喜,至少她想起一些些了,于是他又追問道:“那你是怎么掉入懸崖的?”他以充滿期待的眼光看著她。

  “為了護(hù)送‘尚方寶劍’啊!我家是‘應(yīng)天鏢局’,那天因?yàn)榇髱熜殖隽它c(diǎn)事,所以才由我代他護(hù)送東西,沒想到竟在路上遇到了劫匪!彼J(rèn)真的態(tài)度,不容懷疑。

  黃河生用力咽下了口水。沒想到她還如此“執(zhí)迷不悟”,看來這招似乎沒什么用!澳沁@樣好了,你可以告訴我,你還有哪些家人嗎?”他嘗試換種方式。

  “我爹古翁、大哥古明、小師弟小胡、師兄楊彪……”她認(rèn)真地數(shù)著手指頭說道。

  “好啦!好啦!”黃河生用力扯著頭發(fā),看來她的“失憶癥”不是普通嚴(yán)重,也許還得加上神經(jīng)錯亂呢!

  “你不相信我?”玉兒扁扁嘴,表情有些無辜。

  沉默了半晌,黃河生終于打算全盤托出!捌鋵(shí),自從我第一眼看到你起,就覺得你很特別——”他深情款款地望著她。

  “讓我留下來,我只想待在你身邊,不想再回去了。”玉兒感動得抱緊了他!傲粑蚁聛怼还苣阋易鍪裁炊夹!彼@然誤會了黃河生的意思。

  “玉兒,”黃河生停了一下,試圖安撫她。“你為什么不想回去了?”他好奇問道。

  “其實(shí),我很想家,但只要我回去,爹就會將我許配給別人,這也是我會執(zhí)意護(hù)鏢的原因!庇駜烘告傅纴怼

  “都什么時代了?還有這種事情!”黃河生十分訝異。

  “可是在我們家鄉(xiāng),婚姻一定是父母作主、媒妁之言,只可惜在我未遇到喜歡的人之前,就被講定了。而今我遇見你,發(fā)現(xiàn)你才是我所想嫁的人,所以我更加不能回去,否則,就不能與你廝守一生了!庇駜壕o緊偎在他懷里,像是在尋求一股支撐的力量。

  “你放心!秉S河生吻上她的臉頰!拔也粫S便讓人把你嫁出去的。不過,有件事不知你愿不愿意幫忙!彼J(rèn)真地說道。

  “你說。”玉兒抬頭看向他。

  “那天你看到的那個——嗯,‘怪物’,其實(shí)是架攝影機(jī),我們正在拍片。意外中遇見你,讓我發(fā)現(xiàn)到你才是——”他試圖向她說明一切。

  “河生!你怎么會在這?”

  一個熟悉的女聲忽地打斷了他的話。

  一身灰色套裝的莉莎正快步向他走來。

  “這——這女的是誰?”她打量了一下一身古裝的玉兒!斑@就是你找來的女主角?你的——表妹?”她故意提高了聲調(diào),口氣充滿了不屑。

  “表妹?”玉兒睜著一雙不解的眼睛看向黃河生!昂由秊槭裁凑f我是你的表妹,她又是誰?”玉兒被搞糊涂了。

  “她是——”黃河生沒想到半路會殺出一個“程咬金”來,于是他立刻轉(zhuǎn)移話題道:“你怎么會在這?”

  “你還好意思說,王大老板為了遲遲沒開鏡的事,氣得快殺人了,你還帶個女的在這里閑逛?”她氣急敗壞道。

  “你誤會了,她是——她是——”黃河生一時為之語塞。

  “你不用說了,我知道,她就是你要找的女主角,你帶她來看場景的。”莉莎明白表示道。一邊回過頭對玉兒道:“長得還不錯,就是身子太單薄,皮膚太白,河生,你真的覺得她可以嗎?”她用著嘲弄的口氣道。

  “莉莎——你——”黃河生正欲開口又被玉兒打斷。

  “拍片?女主角?你到底在說什么?你又是誰?”玉兒退后一步,臉上布滿了不安。

  莉莎趁勢逼近一步。“我是誰?我告訴你,我是河生的同事,我們已經(jīng)朝夕相處五年了,他會找上你,是因?yàn)槟闶亲钸m合這部戲的女主角,這全是為了生意。不過究竟能不能用你,還得給王大老板看過才能決定,勸你不要得意得太早!彼沓涑庵鴿夂竦幕鹚幬丁

  “原來你帶我來這,留我住下來,全是為了生意,你說那么多好話都是騙人的——”

  玉兒氣得渾身發(fā)抖,她早就察覺到了這女的對她的敵意,原來——

  “玉兒,你聽我解釋。”黃河生急壞了。“我剛才就是要跟你說這件事——”

  “為什么?為什么?你們這些胡人全是騙子,沒有一個好東西!庇駜旱臏I水失去控制的滑落臉龐,旋即轉(zhuǎn)身跑開。

  “玉兒——”黃河生正要追上去,莉莎卻一步擋在他面前。

  “河生,你到底是怎么了?為了這個女的,連工作也不顧了?這一點(diǎn)都不像你。 彼瓜冉逃(xùn)起他來了。

  “莉莎!”黃河生的額頭青筋暴跳,對著她吼道:“我和你只是工作上的關(guān)系,請你不要介入我的私生活。至于王老板那邊,我會帶玉兒去給他過目!”

  莉莎從未見黃河生發(fā)那么大的脾氣,她呆住半晌,直到黃河生掉過頭去追玉兒,她才恍然清醒過來。

  “河生——”淚水忍不住爬滿她的臉頰!拔业攘四阄迥辍馁M(fèi)了五年的青春,你竟然如此待我……”

  她心一橫,復(fù)仇的心態(tài)隨即布滿心頭。“好!我們走著瞧!”她對著空曠的廣場叫道。

  “玉兒!玉兒!”黃門生在臥房門外猛捶門!澳汩_開門呀!聽我解釋!彼宦暭边^一聲。

  “我不要聽!”里面?zhèn)鞒鲇駜旱倪煅事。“連你也要騙我,原來你接近我是有目的的。”

  “我沒有,我——”黃河生不知該如何接口。沒錯,他一開始的確是有目的,但是后來他卻對她動了真心。這該怎么講呢?“玉兒,我發(fā)誓,我對你說的話沒有一句造假,如果有,我愿意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里頭傳出一片啜泣聲。

  “玉兒,別哭,你這樣叫我心碎,我對你是真心的,你還記得我們之間的誓言嗎?我愛你,永生永世都不分離。”他啞著嗓子道,至今才發(fā)現(xiàn)被一個心愛的人所誤解,是多么痛心的一件事。

  沉默了一會兒。里頭又傳來一句話:“但是,你接近我是有目的的,對吧?”聲音輕得像風(fēng)一樣。

  黃河生一時無言。這是事實(shí)。

  忽然,門霍地一聲打開。玉兒紅腫著眼站在門口。

  “你承認(rèn)了,是嗎?”她語氣冰冷!澳阆胍易瞿闫械呐鹘牵前?為了報答你的照顧,我會依你的心愿的。但是這玉佩,請你拿回去——”玉兒肝腸寸斷,咬著下唇道:“也祝你和那個女的,有個好的結(jié)果!”

  說完,“砰!”一聲把門關(guān)上,留下黃河生眼巴巴地望著手中的玉佩。這原本只是他覺得很“老套”的交換訂情之物的行為,但此刻,他看著玉佩,卻如萬劍穿心般痛苦。

  他第一次被他深愛的女人拒絕,還被誤認(rèn)為是個騙子。

  他頹然坐在地板上,任痛苦啃蝕他的心。玉兒堅決的態(tài)度令他充滿了無力感。她說的沒錯,他的確是為了工作才親近她的。要怪只能怪他為何不早些開口,而由莉莎這個可惡的女人來攪和,情況才會變得如此不可收拾。

  想到這,他再也忍不住,拿起衣裳打算去找莉莎好好理論一番。

  正要出門時,門口卻傳來一陣急促的門鈴聲。

  好!她還敢跟來,看我如何把這個自以為是、目中無人的女人臭罵一頓!

  他用力打開門,正要開口罵人時——

  “河生兄,怎么了?臉色這么壞?”來者卻是吳大偉。

  “大偉?”

  “怎么,看到老朋友不開心嗎?”大偉已一步向前徑自走進(jìn)玄關(guān)。

  “不,只是有些意外!秉S河生連忙換了口氣!澳阍趺粗牢以诩遥俊

  “我打到公司,小朱告訴我的!彼计鹨桓鶡熞贿叴蛄恐績(nèi)。“我有件急事想找你幫忙。”

  黃河生偷瞄了一眼樓上,心中已猜出八分。

  “什么事,你快說吧!待會兒我還要趕到公司開會呢!”

  “我聽說,”他在黃河生臉上停了幾秒鐘,似乎在觀察他的話是否屬實(shí)。“你在找一個電視廣告片的女主角,人——找到了嗎?”

  黃河生心中一驚,莫非他看到了宣傳單而找上門來?哎!他該叫小朱盡快回收那些廣告單的。

  “是呀!你有消息嗎?”黃河生有些不安。

  “哦,看來你還沒找到人!彼麑⑹执钤诤由缟!皼_著老朋友的交情,我才來提醒你,那女的是個危險人物!薄拔kU?”黃河生一臉狐疑,別人帶給她危險倒是真的,她怎能稱得上是“危險人物”呢?“此話怎講?”

  “因?yàn)槟闶俏业暮门笥,我也就不對你隱瞞了,但是你得答應(yīng)我保密!彼桓编嵵仄涫碌臉幼。

  “沒問題!秉S河生一顆心七上八下,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如果以一般的眼光來看,這個女的該是不存在的;若以科學(xué)的角度來說呢,她就是活著的‘僵尸’!彼┵┑纴怼

  “僵尸”?黃河生腦中轟然作響,這怎么可能?隨即莞爾一笑!斑@怎么可能?我曾經(jīng)見過她,她和一般人沒什么不同,只是說話——”他想起玉兒一些不合時宜的言詞,忽然停住了。會和這有關(guān)嗎?不可能的,她只不過是得了失憶癥而已。他試圖說服自己。

  “你也覺得她說話的方式不太一樣吧?”吳大偉盯著他,而后緩緩?fù)鲁鲆痪洌骸八呀?jīng)活了一千年,是宋代人!币蛔忠痪,仿佛敲到黃河生心底深處。

  黃河生忍不住打了個冷顫!斑@怎么可能呢?如果——如果她活了那么久,不——不就是個‘鬼魂’了嗎?可是她卻是活生生的,還有體溫。大偉,你這玩笑未免開得太大了吧!彼炖锶圆豢铣姓J(rèn)。

  “你覺得我像是在開玩笑嗎?我們檢驗(yàn)過她的DNA及血液,也送去美國檢驗(yàn)過,都證實(shí)了這是一千多年前的人類所擁有的,因此美國國際醫(yī)療中心才會想抓她去做分析!贝髠ヌ咸喜唤^,一口氣講完。

  原來,玉兒指有人要追殺她是這回事。黃河生終于明白了。

  “你們要如何分析?會傷到人嗎?”他起了戒心,覺得事情不可能這么簡單。

  “必須要解剖人體才能進(jìn)行!眳谴髠ダ淅涞馈!昂由@可是人類史上一大發(fā)現(xiàn)吶!到時,我們都要成名吶!尤其是院方,打算送走她后,要升我為主治大夫!彼冻鲐澙返难凵。

  “大偉,你——”他幾乎快不認(rèn)得眼前這位老同學(xué)了。此刻的他,看起來,就像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兇手!澳氵@不是謀殺嗎?”他略顯激動道。

  “唉,你怎能這么講?”大偉爭辯道。“那個女的活了一千年了哪!早就該死了!彼^想著!安贿^,她長得很美,死了的確有點(diǎn)可惜!

  “出去!”黃河生臉色大變,忽然迸出一句嚴(yán)厲的話!澳氵@個冷血動物,馬上給我滾出去!”

  “河生——你——”大偉愣住了。

  黃河生忍不住動手推他,像是趕蒼蠅般。“都怪我交錯朋友!我絕不會容許這種殘忍的行為發(fā)生!

  “這也是為了造福世界呀——”他猶在大吼!昂由

  轟走了大偉后,黃河生抓著頭發(fā),心情煩躁極了。

  原來——原來——玉兒不是“失憶”,而是真真實(shí)實(shí)活了千年,而他卻一直錯怪她。

  他憶起了玉兒那句話:“緣分使我們穿越時空而相遇、相戀。”

  他不禁熱淚盈眶。既是如此,你又何其忍心拒我于不顧?

  他望向二樓許久,終于作出了決定。

  不!他要留住她,他要向世人證明,她不是不正常的人,她不是實(shí)驗(yàn)室里的猴子。

  對了!成名!只要讓大眾喜歡她、認(rèn)可她,就能借由輿論的力量,讓她存活下來。我一定要讓她成為女主角、在螢光幕前曝光。

  他立刻出門,打算到公司做“背水一戰(zhàn)”。

  黃河生萬萬沒料到,莉莎已先他一步做了手腳。

  “王老板吶!我和你站在同一邊,也認(rèn)為麗君才是最適合這支廣告的女主角!彼~媚地和王老板通著電話!熬褪遣恢篮由鸀楹稳绱斯虉(zhí)——”

  “哎!我也是這么想。麗君一天到晚纏著我問這件事,我都快被煩死了。對了!莉莎,黃總監(jiān)那兒,就勞你勸勸他,叫他別那么死心眼!

  “我勸是沒用的,”莉莎眼珠子一轉(zhuǎn)。“這得看您嘍!”

  “此話怎講?”王老板一愣,還意會不過來。

  “這道理很簡單,你是出錢的老板,如果總監(jiān)把那個女的帶到你面前,你否決掉了,他還有第二句話嗎?”莉莎道出她的詭計。

  “可是——”這個王老板畢竟還是尊重專業(yè)的人!叭f一黃總監(jiān)堅持呢?我怕他不拍——”

  “不拍?”莉莎提高了聲調(diào),無情道:“不拍找別人拍!我認(rèn)識的導(dǎo)演可多著呢!又不是只有他這個!

  “這——這樣也對,反正我也是打算要靠這個廣告片打響麗君的知名度,這兩天,她可鬧得我快受不了。等黃總監(jiān)回來時,幫我約個時間見見那名女子吧!”

  “沒問題!币娮约旱挠嬛\得逞,莉莎嫣然一笑。

  “還是你明白我的心思!蓖趵习逍呛堑,一邊不忘露出好色的本性!澳奶,再約你出來吃飯吧!”

  “好——好!崩蛏瘔阂肿∠胱鲊I的感覺,急忙掛上電話。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才一掛上電話,黃河生已從長廊走來。

  他一步也沒停歇,直往莉莎的辦公室走去。

  “莉莎,你為什么要對玉兒說那些話?”他一進(jìn)門便對她開罵。

  莉莎輕笑一聲,不疾不徐地走過去關(guān)上辦公室的門。

  “我說錯了嗎?咱倆心照不宣的事……”她湊近身子,一手撫向他的胸前。

  “你放尊重些!”黃河生沒料到她會如此大膽,馬上拉下臉往后退兩步!澳闶莻女人,希望你給自己留些面子!薄懊孀?”她冷哼一聲!懊孀铀銕捉飵變桑课覟槟愀冻鑫迥甑那啻翰胖靛X呢!而你竟然——為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和我翻臉。”她雙手環(huán)抱于胸前,咄咄逼人道。

  黃河生無奈道:“莉莎,你做人要講理,我可沒有接受過你。”

  莉莎咬住嘴唇,有股被羞辱的難堪。她忽地一仰頭傲然說道:“你先別得意,那女的當(dāng)不當(dāng)?shù)贸膳鹘,還不一定,你不用高興得太早。”

  “莉莎,你這是公報私仇?”黃河生忍不住皺起眉頭。

  “報仇?”莉莎揚(yáng)起眉,不屑地“哼”道:“這我可做不到,能不能用那個女的,還得看王老板。你明天下午先把人帶過來,他看過才能算數(shù)!

  “好。”黃河生點(diǎn)頭!皼]問題,我相信王老板的眼光,我保證他一定會滿意的!

  說完,黃河生怒氣沖沖地走出辦公室,用力將門關(guān)上,以發(fā)泄他不滿的情緒。

  黃河生回到家時,已是晚上九點(diǎn)多。

  他走到臥室外頭,看里面仍亮著燈,知道玉兒醒著。

  “玉兒,”他輕敲房門!澳愠鰜沓渣c(diǎn)東西,別餓著了。”他關(guān)心道。

  里頭靜寂無聲。

  “如果你不吃東西,那我也陪你餓著好了,我們是一體的,你傷著了就如同我也受傷,你受著饑餓,我也同你一起受餓。玉兒——”他索性在房門口坐下。

  不知她是睡著了,還是醒著?反正,如果她沒在聽,他就當(dāng)成是說給自個兒聽吧!

  “玉兒,我為我以前的行為向你道歉!彼麌@口氣道。“今天,大偉大夫來過,他告訴了我一切的事實(shí),F(xiàn)在我知道,你是宋朝人;住在黃土高原附近。你其實(shí)沒有問題,是我——我太自私了。自從我前妻死后,我知道自己已變成一個只知道工作賺錢的機(jī)器,凡事都以現(xiàn)實(shí)作考量,忽略了人除了工作之外還有生活、還有情愛……直到遇見了你!彼挠牡纴!斑@時,我才知道生命除了工作之外,還有其他的意義。你帶給我美好的人生,讓我又重新找回失去的自己。玉兒,不管你來自何方,我只想告訴你,我會一直愛著你、守護(hù)著你的!闭f著說著,他的眼眶已濕潤起來。

  房里頭隱約傳來一陣細(xì)碎的聲音。

  “你醒著嗎?”黃河生輕問,卻沒有任何回音。他不禁苦笑一聲。“沒想到我在事業(yè)上有一番成就,卻仍沖不破情關(guān),該說的我都說了,不知你是否能了解?如果不,也許我真的應(yīng)該從此孤獨(dú)一生,如果留不住你,我也不會纏著你的,就讓我獨(dú)自品嘗與你共有的回憶——這也是一種幸福!

  玉兒躺在床上,認(rèn)真地聽著門外黃河生的真心告白,并深深地感動著。

  她繼而一想!你怎能又愛我,又愛別人呢?莉莎的美艷、精明能干,令她備感自卑。和莉莎比起來,玉兒只有“邋遢”兩字可以形容,更何況她跟了他五年,和黃河生有著共同的回憶,而她卻不曾參與。

  為何經(jīng)營一個純粹無瑕的愛情如此困難?

  她在黑暗中傾聽著黃河生的告白,心痛如刀割。到底要怎么樣,才能完全抓住他的心?他說的可是真的?

  他的聲音已停了好一會兒。玉兒心想:只要他求她,她一定會飛也似地奔到他身邊,只要他證明她是他的唯一……

  然而,時間在黑暗中流逝,黃河生也隨之沉默了。

  一分、兩分、十分鐘過去,轉(zhuǎn)眼間,墻上的時鐘已經(jīng)過了二十分鐘,外頭仍是一片沉靜。玉兒終于忍不住上前打開房門。

  迎接她的仍是一片黑暗,黃河生早已不見人影。

  玉兒氣得跺腳。

  為什么你不多堅持一會兒呢?為什么就這樣走掉?難道你沒有將我放在心上?

  玉兒回到房內(nèi),訕訕地靠在門上,內(nèi)心突地感到一陣失落。

  窗外,又是一個繁星閃爍的夜晚?磥,她又要度過一個無眠的夜了。

  早晨,玉兒被一陣敲門聲吵醒。

  她困難地自床上爬起。直到曙光乍現(xiàn),她才沉沉地睡去,沒想到一大早就被吵醒。

  “玉兒,廣告片的出資老板想見你,請你出來好嗎?”黃河生在外頭喊道。

  原來,又是為了工作才理我。玉兒心情一沉,萬分不悅地回道:“好啦!馬上來了!

  她邊換衣服,邊想道:原來你這么無情,好!你公事公辦,我也對你公事公辦!等工作結(jié)束后,我們就各走各的路,永不相干!

  想到這,玉兒不自覺地紅了眼睛,這原不是她所想要的結(jié)局,然而,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

  她匆匆換上古裝,在臉上隨意撲些粉,擦上胭脂。

  在往公司的路上,沉默籠罩著兩人。

  玉兒摸不透黃河生的心,她從未見過他如此嚴(yán)肅的表情。他已經(jīng)開始對我厭倦了嗎?

  一股心酸直沖上鼻尖,她輕輕別過頭去,徹底感到被遺棄的心傷。她這才明白自己已陷得太深。

  不!她一咬牙,提醒自己要堅強(qiáng),千萬別讓人看笑話。既然他可以表現(xiàn)得毫不在乎,她又為何要太癡心呢?于是她努力保持鎮(zhèn)定,即使心巳在滴血。

  見玉兒如此冷淡,黃河生的心情也逐漸下沉,F(xiàn)在的他,只想快些完成拍片工作。至少,那是他目前唯一能掌握的。

  王老板早已在會議室等著看黃河生口中那名卓越非凡的女子。

  終于,黃河生出現(xiàn)了。

  “王老板,讓你久等了!秉S河生客氣地將手伸向王老板。

  “河生兄,你辛苦了。”王老板客氣道!澳敲砹藛?”

  黃河生頷首,隨即向著門外喊道:“玉兒,你可以進(jìn)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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