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醒過來的第一個反應(yīng)是:好黑,這里是哪里?現(xiàn)在又是什么時候?怎么天還沒亮?暗成這樣?
接著才想到——“天。∥蚁沽!我瞎了!”但子夜不愧夜邪之名,叫過兩聲便安靜下來,同時舉起手來,就往自己的鬢邊用力拍去。
“啪”的一聲,既是她拍在一副背上?也是自個兒臉頰吃了一記耳光的聲音。
“走開!”她大叫。
首先聽到的是咳聲連連,剛才那一掌她灌注全力,挨了之后能夠只咳兩聲,已屬萬幸。
“想死的話,不會跟我借刀,干嘛這么費事?”是個男人。聲音低沉沙啞,被她打出來的嗎?
“你有刀!
“也有藥!
“什么意思?”
“還有繩子。”
“什么意思?”
“姑娘是聰明人,應(yīng)該聽得懂!
“我聽不懂!
“原來人的腦袋通視力!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說到這里,她已近乎吼叫了。
“想不想打我?”
“你再繼續(xù)這樣羞辱我,我要你吃的苦頭就不只是挨我一頓打而已!
“那很好!
“你……說什么?”
“有力氣討厭我,就表示有力氣活下去,等待眼睛恢復(fù)光明了!
“你是說……”子夜欣喜若狂,早已忘了之前跟他生的氣!拔业难劬Σ粫肋h看不見?我的眼睛會好起來?”
“當然!
她靜待他做進一步的解釋,他卻已經(jīng)沒了下文。
“喂!”
還是沒有聲音,也沒有動靜。
“喂!你到哪里去了?這是怎么回事?你這個人真是莫名其妙到極點,做事完全憑自己決定,也不問問人家答不答應(yīng),我沒要你救我,你救了,沒要你滾,你又給我跑了個無影無蹤,簡直是莫——!”因為臉頰突然一冷,子夜忍不住叫了出來。
“發(fā)瘋發(fā)完了沒?洗把臉,河水挺冰的,用來敷敷你的腫臉正好!
“你如果沒出手,我的臉怎么會腫!彼醋”涞牟贾,覺得挺舒服。“野蠻人。”
“你說什么?”
“沒什么!”
“我跟你不一樣,我可沒聾,不是殘廢。所以你講話最好謹慎一些!
“要不然你會怎樣?再賞我?guī)讉耳光?就怕你沒那個膽,大將軍!
“大將軍?誰是大將軍?”
“不必裝傻,我全知道了!
“那可以告訴我,你不知道什么,又想知道什么嗎?”
“你的名字。”
“浮煙!辈⑶野阉氖掷^來,在她掌心上寫下這兩個字。
“還真的如姻吧。”子夜抽回手,撇嘴冷笑道。
“你認為這是假名?”
“是確定,不是認為而已。”
“為什么?就算子夜兩字特殊,我也沒說你在騙我呀。”
“哼,你果然是那個大將軍!
“哪個?”他蟯富興味的問。
子夜卻不想回答!澳闩扇サ氖窒氯懒?”
“你是說陽河三霸?沒有,我的弟兄——呃,不,是我其他的手下及時趕到,陰山大妖并沒有討到便宜,包括里頭那位小姐,全安全獲救!
“都怪你。”
“怪我?”
“是,如果你不想出那個餿主意,今天這一切就都不會發(fā)生了。”
“我不覺得救你是個餿主意!
“害我在先,當然得救我!
“他們不知道你擅長易容,會認錯人也是理所當然的事了。
“你好像挺會包庇手下,連找來的飯桶也不例外!
“承蒙你看得起,不是也出手救了大霸!彼赋鍪聦崳钏秊橹恢!八麄冋f要好好的感謝你,但我說他們的消失就是最佳的好禮了!
“你倒是了解!
“否則她也不會找我來了!
“居然稱皇上為他,你還真是個囂張的大將軍!弊右拐f,“你可以走了。”
魯荻這下可懷疑自己的耳朵其的出了問題。“你說什么?叫我走?你知道自己在胡說什么嗎?”
“你聽清楚了,請你走!
這個女人,要不是看在她如今暫時瞎眼的份上,魯荻還真想……真想一走了之,看她還神不神氣得起來?
想當初蝶舞拜托他時,他就大搖其頭,說什么也不肯答應(yīng)!安、不、不,你再說幾遍也一樣,我的答案依然是同一個字!
“她可能會有危險!
“我不意外,因為她本身就是個危險份子!薄棒斴丁
“公主,晴幫現(xiàn)在是我的,我是現(xiàn)任幫主,不知道你記不記得?”
“記得,而且也沒有干涉你的意思!奔幢闼球邘偷膭(chuàng)幫人,但現(xiàn)在蜻幫已轉(zhuǎn)型為正當?shù)溺S局,更被皇上封為“天下第一幫”,所以蝶舞幾乎已不插手,完全交給魯荻去打理了。
“那就好!
“魯荻!编嬃艘豢诓韬,蝶舞再叫他。
“什么事,公主。”
蝶舞笑了。“誠如你所說,我已經(jīng)不再是幫主,幫主是你,所以就別再稱我為公主了,直接叫我名字不好嗎?”
“那怎么可以!”
“哦?不可以!
“不可以!濒敨@堅持。
看著這個自接任幫主之后,便日益成熟的男子,蝶舞突然有些感動。“好,那我以后也稱你為幫主好了!比滩蛔∮致冻鏊B皮的本性。
“不、不,這怎么可以?”
“怎么又不可以?你公主來,我就幫主去,除非找蝶舞來,我才肯恢復(fù)叫你魯荻,好,就這么說定了!
“公——唉,好吧,蝶舞,這要教司徒小王爺聽去,還不曉得要怎么怪我哩!
“不會,除非你再叫什么小王爺,狗皮藥一樣,一大塊,覺非兩個字不簡單得多,或是跟照雨一樣,叫我司徒也成!笔撬就侥
“蝶舞都來了,我早該猜到你必定就在附近,真受不了你們兩個王公貴族,一點架子都沒有,都不像公主和小王爺!
“公主和小王爺會在身上架架子嗎?”蝶舞說。
“就是嘛,”司徒漠向來支持妻子。“而且要說不像,你更不像。”
“哦?我哪里不像?不像什么?”
“不像天下第一鏢局的大當家,因為你把上門的生意往外推!
“陪寒子夜游山玩水,也好算是生意?謝了,我避之唯恐不及,你們就別害我了!
“子夜長得不差,你不覺得嗎?”
“長得再美也不管用!濒斴秴s不敢正面回應(yīng)。
“魯荻,其實你——”蝶舞還想再勸,卻被丈夫輕輕攔住。
“算了,蝶舞,既然魯獲不想做,那我們就不要勉強他了!
“謝了,覺非!
“她的忙不幫,不妨幫幫我的!
“你有事要我去辦?”
“是要你保份人鏢!彼就侥f,同時暗中緊了緊妻子的手,示意她暫時別出聲,一切由自己處理。
“人鏢?”這倒是有趣。“說說看!
司徒漠說了,巨細靡遺,只除了沒告訴他人鏢的姓名,因為那并非重點。
并非重點,當時司徒漠是那樣說的,而自己竟然也傻到同意他的說法,只因為在他們保的鏢中,也不乏封在箱內(nèi)的東西,當然在東西封箱之前,一定都會先經(jīng)過鏢局之人和托鏢之人共同監(jiān)看之后,才予以封箱貼條的過程。
這次司徒漠托的既是人鏢,又沒有辦法封在箱內(nèi),保留姓名就算是個無形的箱子吧。
誰知道!“唉!
“你在嘆什么氣?”
“嘆我的身不由己。”
子夜心靈澄明剔透,一點就通!澳悴蛔摺!
“對,我負有保護你的責(zé)任!
“保護我?”子夜完全不想掩飾她話中的嘲弄之意。
“我救了你了,不是嗎?”
“關(guān)于這一點,我已經(jīng)不想跟你爭論!
“總而言之,我的任務(wù)是必須將你安全送回京城。”
“京城?我干嘛跟你上京城,就算要回家,也該回華山!
“恐怕由不得你。”
“由不得我,難道由得你?”子夜進一步表示她的不屑。
“有些事,我勸你最好連試都不要試!
“如果我執(zhí)意呢?”
“那……”魯荻冥受不了她的倔強,寒子夜和蝶舞不一樣,跟她的嫂子任晴光更是大相逕庭,但是——“好吧,就放你自生自滅!
“什么?”
“沒聽清楚?我說——”
“據(jù)我所知,我只有瞎,沒有聾,所以你不必重復(fù),請。”
“你真的要我走?”
“除非你很蠢、很笨或很鈍,否則我看不出自己有當學(xué)語的鸚鵡,將話再三反覆講的必要!
“你自己有辦法回華山去?”
“我要繼續(xù)下南海去追捕盜皇室珍寶的賊!
什么?據(jù)他的認識和相處的經(jīng)驗所得,魯荻覺得任晴光是個個性堅毅,有時近乎頑固的女子,蝶舞則刁蠻不失有趣,任性不失嬌媚;但眼前的寒子夜……老天,根本無法歸類,氣都會被她給活活氣死。
“可以的話,順便解決陰山雙妖,你一定也沒殺了他們,并且肯定不是饒了他們,而是被他們給逃掉了,對不對?”
魯荻答不出來,因為他的伙伴柳青夫婦追陰山雙妖而去。至今尚未回轉(zhuǎn),他當然沒有確切的答案。
“我就知道,什么大將軍,根本點兒用處都沒有!對了,問你一件事!
“肯問我問題?真是大恩德!濒斴兑矊W(xué)會反擊了。
子夜不去理會他,直接問,“我眼睛多久能好?”
“會慢慢好,”魯獲遵照他醫(yī)術(shù)高明的朋友墨華留給他的指示回答:“五日后可見光,十日后約可辨位,半個月后大概可以看見物體的輪廓,等到——”
“全好需要多久?”她又不耐煩了。
“那就要看你愿不愿意配合了!
“你講話能不能爽快一些?”
“除非你答應(yīng)別再亂插嘴,可以嗎?”他等了一會兒,確定子夜愿意靜默以待了,才接下去說。
“心平氣和,盡量不要運氣練功,最好是待在一處靜養(yǎng),這樣的話——”才剛展現(xiàn)的些微耐性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起身往前走!皾L!馬上滾出我的視——馬上滾出我的聽力范圍之外。滾!”
“寒子夜,小心!”雖然被罵得滿心不悅,可是見她差點跌倒,仍然不忍心放任不管。
好一個寒子夜,足尖才觸到石頭,馬上收勢,硬生生挺住,總算沒有摔倒。
“沒有人跟你說過剛愎自肘是要吃大虧的嗎?”
“那也不關(guān)你的事,總之,那十顆夜明珠,我一定要拿回來!”
“即使已經(jīng)賠上一雙漂——”他干嘛稱設(shè)她美呀,無聊!耙呀(jīng)賠上你一雙眼睛?”
“就算得賠上一條命,我不會退縮,你等著聽我的捷報吧!
捷報?不要是訃聞才好。
三天之后的晚上,柳青和映紅坐在魯荻的客房內(nèi),看他走來走去,并聽他不停的嘮叨。
“說什么好兄弟,全是騙人的,是好兄弟的話,會這樣陷害我?我看他眼中根本只有妻子和以前的情敵,現(xiàn)在的好友,他們的托負比較重要,他們的妹妹也比較重要,我呢?我算什么?根本什么都不是,我可是蜻幫幫主,是天下第一鏢局的大當家,為什么要巴巴的來照顧一個瞎子?而且還是內(nèi)外皆瞎的瞎子?為什么?幫她找馬,幫她帶路,幫她打點住宿、餐點,還得小心不讓她發(fā)現(xiàn),青哥,紅姐,你們說,我為什么要做這種事?為什么?”
“青郎,”映紅與丈夫素來恩愛,也喜歡撒嬌!皫椭魇窃诟覀冋f話嗎?”
“好像是!
“謝天謝地!彼似饋,映紅是個風(fēng)韻十足的中年女子,因為魯荻尚未娶妻的關(guān)系,所以在蜻幫內(nèi),她一向扮演老大姐的角色!八偹阕⒁獾轿覀兞!
“紅姐挖苦我!濒斴恫黄降谋硎。
“我挖苦你?幫主,你沒實怪我們沒擒獲陰山那兩個妖怪,我們就已經(jīng)很感激了,哪里還敢回過頭來挖苦你?只是飯菜都涼了,你不吃一點嗎?”
他瞥了桌上的菜一眼。“我沒胃口,吃不下!
“不行!庇臣t馬上說。
“紅姐——”魯荻拖長了聲音叫。
“就算喊我姑奶奶也一樣,該你吃的,你一粒米也不能給我少吃!
“但是,”瞄到柳青,立刻改變求情的對象!扒喔,這個——”
“這個人是鐵,飯是鋼,你不能再跟那位寒姑娘一樣,心情不好便什么都不吃,覺也不好好睡,萬一你們兩個全倒下去了,我和娘子兩人可照應(yīng)不來!
“說的是,日常生活還沒問題,萬一陰山雙妖突然出現(xiàn),光憑我們兩人,后果堪憂。”
“紅姐謙虛了。”身為一幫之主,總不能漏手下的氣,長對手威風(fēng)。
“我也寧可接受你的安慰,相信我們夫妻倆的確沒有技不如人呀!”
“他們確實是妖孽!绷嘌a上一句。
“早知道事情會這么麻煩……”魯荻沉吟。
“幫主!庇臣t露出忐忑不安的表情!安粫桑课蚁肽銘(yīng)該不是這樣的人。”
“什么樣的人?”魯荻反問,接著恍然大悟說:“你想到什么地方去了,我當然不是那種人,你以為我怕麻煩,會撒手不管嗎?”
“就怕你會這樣!
“當然不會,我原本是要說,早知道事情會這么麻煩,當初他們就不該讓子夜一人下來!
“對了,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柳青問道:“幫主。你知道嗎?”
“好像知道一點,又好像知道的不多!彪m然這樣說,不過接下來魯荻還是把他目前所聽到的和所看到的,全部說給他們夫妻聽。
“原來如此,寒子夜是要幫皇室去取回十顆夜明珠,蝶舞會找上你,大概是怕她一個女人,力量不夠吧?”映紅表示。
“那‘大將軍’又是怎么回事?”柳青問道。
“這個……”魯荻想了一想!拔乙膊皇呛苊靼,因為陽河三霸說得夾雜不清,胡里胡涂的!
“那三個活寶貝,”映紅搖頭嘆氣:“會找上他們的太將軍,我看也高明不到哪里去!
他們?nèi)似鋵嵰恢边h遠的跟著子夜,子夜擅長易容,常常弄得柳青夫婦不曉得哪一個是她,唯獨魯荻總能認出她來,這一點功夫,到現(xiàn)在柳青夫婦仍不清楚個中奧妙。
出事的那一晚,他們?nèi)艘蛟谒l(xiāng)遇故知,所以就多飲了兩杯,不料子夜留宿的旅店便起了風(fēng)波。
魯荻一邊要墨華看著,一邊回去找柳青和映紅,這一耽擱,再趕到旅店時,已經(jīng)得兵分二路。
幸好有墨華這位醫(yī)術(shù)高明的大夫在,不然子夜的眼睛還不曉得會怎么樣呢!
柳青和映紅說的沒錯,陰山雙妖的確很邪,非但武功高強,而且身上藏著一堆奇奇怪怪的暗器,如果被他們盯上,那子夜未來的行程肯定不好過。
他們要不要再繼續(xù)保這份人鏢下去?或者想辦法找到“大將軍”,把保護子夜的責(zé)任移交給他?
“青哥、紅姐!濒斴秵镜馈
映紅剛想要問他怎么半天不說話,卻突然反過來被他叫喚。意外之余,趕緊與丈夫一起應(yīng)答:“什么事?”
“你們回去吧。”
“什么?”夫妻倆你看我、我看你,搞不清楚魯荻為什么會突然冒出這句話來。
“我叫你們先回京城去,腳程快一點的話,說不定還可以追上墨大哥,與他同行!
“但是寒姑娘這邊……”
“她眼睛瞎了,我一個人陪著,應(yīng)該綽綽有余!
“但是——”柳青還想再爭,卻被妻子扯了扯袖子。
“也好,墨大夫醫(yī)術(shù)高明,卻半點功夫也不會,他救了寒姑娘的事萬一被兩個妖怪知道,難保不會把氣出在他身上。”
“真的嗎?”柳青經(jīng)妻子提醒,也意識到有此可能性!罢f不定噢,那兩個人……既然號稱為妖,會做出什么事來,實在難說,而且我們回京城去,也可以找蝶舞出來,把這邊的情形說一說!
“對,幫我罵一罵她,不,是罵一罵他們夫妻,這樣陷害我,算什么朋友?還游山玩水哩,虧她說得出口,做公主,卻老是滿口胡說八道。”
“魯荻,你膽子愈來愈大了喔,居然敢罵咱們前任幫主!庇臣t調(diào)侃他。
“現(xiàn)任幫主可是我,怕什么?況且他們的確有錯,我并沒有錯怪那兩個人,眼前就有一堆待解的謎團,你們能幫我問個清楚的話,我更是感激不盡!
“好,那事不宜遲,我們明天一早就走!”柳青立刻下決定。
“魯荻,你自己一個人……”映紅畢竟是蜻幫的女主人,擔心的事也比較多,比較瑣碎。
“沒問題的,紅姐。如果,不,墨大哥的醫(yī)術(shù)高明,不容置疑,絕不會出現(xiàn)‘如果’的結(jié)果。所以她的眼睛在我們抵達南海之前,一定會好,到時我也可以消失了!
消失?柳青夫婦再對看一眼,不必出聲,心意已然相通,消失?舍得嗎?
“你們再坐一會兒,我去看看她今晚有沒有乖乖用餐!巴耆珱]有察覺到他們“關(guān)切”的眼神,魯荻急急忙忙往外走。
“吃飯!庇臣t喝住了他。
“什么?”
“想看別人有沒有吃飯,就先把自己的飯吃完!彼钢郎系娘埐,一副不容反駁的模樣。
“但是——”
“沒有但不但是,”映紅甚至過去把他拖回來坐下!爸挥泄怨哉兆龅姆,因為打明天開始就沒有人盯你吃了,你可別給我瘦得不成人形的回來,到時局里兄弟不認你,我和青郎可能也幫不上什么忙!
“我——”
已經(jīng)坐在桌前了,魯荻仍企圖抗拒。
“快吃,浮煙!绷嘁槐菊(jīng),映紅卻已忍不住笑開。
“好哇,你們……你們?nèi)⌒ξ!?br />
這下連柳青都藏不住笑意了。“浮煙,好名字、好名字。”
“青哥!”魯荻已經(jīng)漲紅了臉。
“可不可以告訴我們這名字的由來?”映紅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往下問。
魯荻干脆端起碗來,悶著頭開始扒飯,裝做沒聽見。
“你不怕我們回京后,把你這新名號公諸于世?”映紅繼續(xù)逼道。
“紅姐,你不要嚇我。如果你敢這樣做,我……我……我……”
“你怎么樣?”
“我就真的像煙般消失不見,讓你丈夫當幫圭去!濒斴渡踔猎诓恢挥X中嘟起嘴來,看得柳青和映紅幾乎又要忍俊不住。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快吃吧,快些吃飽。才能去看你的寒子夜!
“她才不是我的寒子夜!”魯獲像被針刺到似的,只差沒有站起來大叫著撇清。
“你緊張什么呀?”映紅笑道:“我們平常保鏢,不都這樣說,你那個花瓶,我那把琴,說她是你的寒子夜,有什么不對?”
“呃,嗯,這個、那個……”是沒有辦法反駁她,魯荻只得吃下這個“暗號”!案熅褪遣淮嬖诘囊馑肌!蓖蝗缙鋪淼,又把她先前的問題給答了。
“是嗎?我倒覺得是無所不在的意思。”映紅卻說。
“對,煙嘛,看似無色無形,其實滲透力最強了!绷嘁灿兴毺氐囊娊。
“隨便你們想,也隨便你們說,反正事實勝于雄辯,我對寒子夜,聽清楚了,我對寒子夜,一點興趣都沒有,知道嗎?”
真是此地?zé)o銀三百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