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兩名警衛打算對梁季勛采取強硬手段時,冷不防的一個氣喘吁吁的聲音自三人身后冒出——
「沒關系的,快點放開他。」
警衛驚訝地回過頭,「康先生?」
無視于警衛的驚訝,梁季勛出聲對來人招呼道:「嗨!康叔叔,你看起來精神很好,而且白頭發也少了,感覺變年輕了喲!」
聽見他以如此熟稔的語氣和親昵的態度與上司談話,任誰都明白眼前的男人是惹不起的,所以兩名警衛也只能摸摸鼻子回到原位站崗去。
「季勛,你還是一樣任性妄為,你知不知道這種行為會給人造成多大的困擾?」
梁季勛口中的康叔叔是從小看著他長大的、他父親的好友,所以對于梁季勛的脾氣是再了解不過,但是了解歸了解,該教訓的他一個都不放過。
「好了,抱歉還勞煩您老人家趕來為我解圍,其實您大可以等我被抓到您跟前再放我!何必這么勞累自己呢?」
梁季勛的樣子看起來是一點都沒有反省的意思。
「你呀!小鬼靈精、調皮蛋一個!要是讓你進到我辦公室,你不弄得我雞飛狗跳才怪!顾麚u了搖頭,續道:「而且你到底有沒有身為煬羽總裁的自覺?在這種動不動就會有大批記者群集的地方做出這種事,你真是 ……唉!跟你父親一個德行!為了女人可以上山下海!」
「別這么說,我這次可是為了我將來的老婆!」梁季勛推著他往來時的方向走,「快回去吧,下次我再到您家拜訪,陪您下幾盤棋敘敘舊,順道帶我的老婆去向您問好!
「瞧你說得那么認真,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當然是真的!
梁季勛才剛應答完,背后已經傳來無慮的聲音。
「梁大哥!」
「喏,您瞧,這不是來了?」
梁季勛微笑著往無慮的方向看了一眼,果然瞧見她上氣不接下氣的,手中還拖著個大皮箱。
「是個很可愛的女孩子,你眼光不錯,那么我期待你下次的拜訪了!
「是的,康叔叔!沽杭緞缀醚院谜Z地送走了長輩,才回過頭來,準備開始處罰妄想開溜的逃妻。
「梁、梁大哥 ……」無慮拎著皮箱,不知該怎么辦才好,因為身旁幾乎每個人都在盯著她看。
「叫我季勛。」
梁季勛故意板起臉孔,佯裝生氣貌地質問道:「為什么一聲不響的走掉?知不知道我們有多么擔心你?」
「所以我才留了封信給姊 ……」
「那不構成理由。有什么事情說不出口,非得用逃避來解決?」梁季勛走近她,一把抓過她手上的行李,免得她又想開溜。
「就是說不出口。」被他一提醒,無慮心中一直拼命想忘記的痛楚又被挑起,她眼眶一紅,淚水也跟著掉落,「我不想看見你跟姊姊 ……因為我 ……」她還是說不出口。
「我可愛又可憐的小慮。」看著她心碎的模樣,梁季勛哪里舍得再數落她半分?將她擁入懷中,他抱緊了她輕聲道:「你就這么一走了之,教我該怎么辦呢?」
「你有姊姊,就算沒有我也不要緊的。」無慮把耳朵貼在他的胸口上,聽著那印象中熟悉而溫暖的心跳聲,她再也無法壓抑心中如泉涌般的感情波動!肝覑勰!顾煅手,「我對不起姊姊,可是我真的好愛你,季勛!
「傻瓜小慮!沽杭緞着跗鹚哪樀埃侨ニ纱臏I水,然后在她的額上烙下一個輕柔的吻,「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么期待你對我說出這句話?期待你自己發覺你真的愛我而說出口!
「對不起、對不起 ……」無慮抱緊了他,腦海中凈是姊姊失望與悲傷的神情。
「唉!我就知道,后知后覺的你一定是最后一個知道實情的人!沽杭緞谉o奈的拍著她的背安慰道:「放心好了,小憂已經和承希訂婚,現在正在加緊籌備婚禮當中!兩個人幸福得很,最不幸的卻是我!」他輕輕捏了下她的鼻尖,「因為我的妻子竟然跑掉了!」
無慮從淚水中抬頭,「你說什么?」
「我說請你嫁給我吧!小慮!」
梁季勛當真在眾目睽睽之下對著無慮單腳下跪,彷佛古代騎士在對公主宣誓永遠的忠誠。
相對于無慮驚愕到定格的反應,圍觀看熱鬧的群眾之中已經有人猛吹口哨。
有人跟著起哄,力勸無慮點頭。
還有些剛巧要出發到國外的記者在猛拍照,因為其中有人眼尖的發現到下跪者是花名遠播的煬羽集團總裁梁季勛,但是被求婚的對象卻不是前些時候公布在各大媒體前的無憂,所以有部分手腳快的記者已經悄悄地以電話聯絡自家報社、雜志社,準備對這條意外的新聞大肆渲染一番!
不過旁人的大肆喧嘩在當事者的眼中全變成了微不足道的小小蚊鳴,無慮現在只聽得見自己的心跳,正以急快的節奏在跳著。
她一定是出現幻覺了,否則應該跟姊姊在一起的季勛怎么可能會向她求婚呢?
「小慮?你真的不答應嗎?」梁季勛拉起發愣中的她的右手,在手背上輕啄了下,「我一定會給你幸福的,我保證!闺S后他很快地轉向旁觀的群眾,大聲地問道:「而各位就是見證人!對不對?」
此起彼落的應喝聲與熱烈的掌聲喚回無慮的神智,她悄聲問道:「季勛,你剛才所說的話都是真的嗎?」
「不會有比這個更真的了!沽杭緞壮A苏Q郏t通通的臉頰讓他好想咬上幾口,只可惜現在還跪著,只能向她拋個飛吻,「所以,你愿意嫁給我嗎?親愛的小慮?」
***
在結婚進行曲響起的同時,兩對新人也跟著踏入婚禮會場,而就在同一時刻,會場的各個角落也傳來不少少女們的深深嘆息。
這其中當然不乏梁季勛的昔日情人們以及眾多仰慕他的少女,不過也有不少人是因為路承希步入禮堂而感到心碎神傷。
幾經波折、歷經誤會再三的混亂,還有婚前那各種令媒體們錯愕不已的天大八卦,其中最精彩的自然要數梁季勛在機場鬧出的求婚事件。
總之,在通過層層的考驗后,他們終于得以步入禮堂,開始過著與另一伴相攜相扶的生活。
「現在,新郎可以親吻新娘了!
證婚的神父剛說完,梁季勛便迫不急待地將新娘頭紗掀起,但卻在看見新婚妻子時與路承希同樣發出驚叫聲。
「小憂!」梁季勛瞪大了雙眼。
「小慮?」路承希則是一臉不可思議。
「你們倆是什么時候換過來的?」兩位新郎倌異口同聲道。
「當然是在新娘休息室里的時候呀!你們竟然都沒有認出來!」無憂叉著腰叫道。
「對不起,路大哥,姊姊她堅持要考考你們兩個 ……」無慮一臉抱歉地看著路承希。
「不用道歉了,我要給他們兩個一點小處罰!」無憂從捧花中翻出兩枚金幣巧克力遞給兩位男士一人一枚。
「這是什么意思?」
梁季勛瞪著手里的巧克力,不祥的預感浮上心頭。
「看不懂嗎?就像電視廣告的一樣!」無憂得意地揚了揚手中早已準備好的夏威夷單程機票,還拉著無慮往門口退去,她露出惡魔式的笑容,「金幣給你們——」她將自己連同妹妹的捧花一起往群眾丟去,同時大笑道:「夏威夷嘛——我們自己去!」
「。〉鹊!小慮!」梁季勛沒想到無憂會在最后拋花來阻擋他追人,讓他只能眼睜睜看著她們倆手牽手逃掉。
「小憂!」路承希萬萬沒料到無憂會這么做,所以也是一臉錯愕。
「都是你!路承希!小慮都是被小憂給帶壞了!」
剛結婚老婆就被帶走,梁季勛的滿腔憤恨只能往路承希身上倒。
「你的意思是在批評小憂嗎?她這種行為叫別出心裁,不叫帶壞。梁季勛,你的修辭有待加強。」路承希好不容易才將無憂搶回來,哪里舍得她受到一丁點的傷害?自然是大力反駁。
梁季勛僅是輕哼一聲,「哈!別出心裁?我看是別有涵義!八成是她又后悔不想嫁給你,所以才會跑掉!」
「那么小慮乖乖地跟著走是表示你也有相同的隱憂羅?」路承希毫不客氣地駁回。
「你說什么!」
「我只是說出事實。」
「路承希!」
「有什么事?」
「你這個人 ……」
—本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