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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愛得太傷心 第七章
作者:沈亞
   
  “你為什么那么說?”華盼盼輕問。

  “怎么說?”莫影魂抬起眼睛往上看,雖然他看不見。

  夜空有滿天星斗,銀河就在他們的正上方,但星辰耀眼的光芒幫無法進入他黑暗的世界……

  “讓你父親他們以為你真的是為了我而想與黎小姐解除婚約的事。”

  他沒說話,卻緩緩地嘆了口氣:“我有我的苦衷,但我所說的也不全是謊言。

  華盼盼的心猛地一震,她有些緊張地注視著莫影魂的背影,不確定他所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什么苦衷?什么謊言?”

  莫影魂轉(zhuǎn)過身來,墨鏡后的面孔嚴(yán)肅地面對她。 “你有沒有想過我們可能相愛?”

  她覺得自己的頭皮發(fā)麻、心里百味雜陳,霎時間竟不知要如何反應(yīng)……

  莫影魂微微一笑,很快又將面孔朝向天空。

  “你知道嗎?光速每分鐘有三十萬公里,而你現(xiàn)在所看到的星星,有很多早在幾千萬光年前便已消失無蹤,現(xiàn)在你看到的不過是他們消逝前的最后一口氣而已。地球在宇宙里小得不能再小,充其量只能用一顆病毒的大小來形容;而我們?nèi)祟惥透挥谜f了。每次當(dāng)我心里覺得煩躁的時候,便會抬頭看看星辰;只要看一眼,立刻就會明白很多的煩惱都是多余。”莫影魂說完將手往天上指,雖然他看不到,卻能用心感應(yīng)。“你看到獵戶星座的星星群嗎?那是獵戶星座的腰帶。而另外一邊的獅子星座你看到了嗎?想像一下,那像不像一頓兇猛的獅子?”

  華盼盼不知道他究竟為什么要說這樣的話,只能躺在草地上往天上看,很快便找到他所說的星座位置,她不由得驚喜地笑了起來!罢娴目吹搅!好亮!”

  “在它們附近的天狼星是最亮的一等星,非常美麗是不是?”

  “嗯!

  莫影魂也笑了笑!爸豢上以僖部床坏叫强樟恕O麓稳粲袩⿶,可不知道要怎樣來安慰自己了!

  華盼盼坐起身子,無言地看著他好一會兒……

  莫影魂有雙深刻的眼睛,雖然呆滯無神,但是可以想見它過去的光采與銳利。他的鼻梁挺直,倔強的線條端正地劃過那張剛毅的臉。他看起來很憂郁,而且近日來的相處更讓她知道莫影魂其實有顆非常柔軟而疲憊的心,只是被他的外表所遮掩罷了。

  他有時煩躁易怒、有時高不可攀、有時卻又那樣孤獨無依,一個男人有這樣多重的面貌她是第一次見到。有時總覺得他可能要大發(fā)一頓脾氣,但是他卻幽默得比誰都厲害;有時只是一件芝麻小事,但他卻能大發(fā)雷霆之怒,弄得人心惶惶不安。

  就這樣靜靜地看著他,會發(fā)現(xiàn)他身上似乎散發(fā)著睿智的光芒,像個智者一樣。

  但是其實她知道,莫影魂的偽裝太多,多到也許連他自己也分辨不出了。

  “所以我想,我需要一個人可以安慰我、可以替我看星星。也許這種想法很自私,但愛情有一大半都是由自私而產(chǎn)生的,不是嗎。盼盼,我并不是完全拿你當(dāng)擋箭牌,其實,我非常地喜歡你……”他低低地說道,突然有些懊惱地揉揉自己那一頭亂發(fā)!氨緛砦覜]打算這么快告訴你,但情勢卻逼得我不得不說。我知道時機不對,也知道你可能不會接受我,但我更不希望你認(rèn)為我是在利用你!

  “我沒那么想過……我只是覺得我們……并不適合……”華盼盼困難地微笑。希望自己說話的聲音可以正常一點,希望自己的心不要隱隱作痛,更希望自己不要有那么一絲渴望。

  “如果你指的是你的過去,那大可不必擔(dān)心!蹦盎暌沧鄙眢w,循著她的聲音挪到她身旁。“我不認(rèn)為那是很重要的事,因為我喜歡的是你的人,而不是你的過去!

  華盼盼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無言地看著他

  莫影魂輕笑著拉住她的手,微一用力便將她擁進懷里。

  華盼盼猶豫地僵硬著,而他卻輕撫她的背;動作很輕柔,呼出的氣息就在她耳畔,他那寬大的胸膛堅實而溫暖。

  “別緊張。”他低低地說著,雙手環(huán)住她的細腰,輕輕地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爸灰潘删秃谩!

  放松……

  她的心臟在狂跳,她的腦袋已經(jīng)變成一團毫無作用的槳糊,而他卻叫她放輕松?

  夜晚的風(fēng)涼涼地吹拂著她的發(fā),莫影魂的下顎緊靠在她的發(fā)際上。

  她聽到他一聲舒緩的嘆息,那暖暖的聲音似乎有種神奇的魔力。她終于放松了身體,讓自己靠在他的胸膛,讓自己被他的體溫包圍,聞著他身上屬于男性的粗獷氣息,她似乎有了安定的感覺……

  莫影魂抱著她,兩個人坐在涼涼的草地上;晚風(fēng)在他們的身邊圍繞,滿天的星斗似乎也都微笑著唱起歌來。

  華盼盼聽著夜晚的聲音,不由得微徽一笑,閉上眼睛……

  幸福就是這種感覺嗎?安定、舒適的胸懷,管它外面世界如何兵馬倥傯,管別人眼光如何,再也沒有擔(dān)心害怕的感覺了。

  “我可以給你快樂和幸福!蹦盎甑偷袜。

  他的手微一用力,將她擁得更緊、更靠近。他的體溫傳到她身上,仿佛可以聽見他渾身的血液都這么宣誓著:我會讓你幸福的!

  她多么渴望可以安心地聽著這樣的言語一遍又一遍,多么希望自己可以完全沒有懷疑、完全沒有恐懼地接受。但是,她卻做不到……

  華盼盼猛然抽身,突如其來的寒意讓她不由得抱緊了自己。

  “盼盼?”

  “那是不可能的……”她搖著頭,喃喃自語地說著。

  莫影魂跳了起來,雙眼無神地搜尋著她的方向,“你在說什么不可能?為什么不可能?你認(rèn)為我不能讓你幸福、讓你快樂?”

  “不!問題在我。”華盼盼焦灼地搖頭,有些狂亂地想理出頭緒,但是腦子卻完全不聽話。她只能勉強維持平靜地開口:“我很感激你的感情,但那是不可能的……我的感情太泛濫,根本不是個好女人……我甚至無法忠于我自己的丈夫,連我自己也不相信我自己,你怎么可以相信我?”

  “你這是什么話?什么叫你自己也不相信你自己?我不準(zhǔn)你這么說!每個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權(quán)力,難道你要因為過去而放棄未來嗎?”

  “你不明白的……”

  “去你的我不明白!”莫影魂暴烈地吼了起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鬼話,如果你為了這種理由而拒絕我,那才是不可能的。你反駁滌凱的勇氣到哪里去了?我不允許你用這種莫名其妙的理由拒絕我的感情!彼f完,大手猛然往她的方向抓去。

  華盼盼嚇了一跳,還來不及抽身便給他逮個正著。

  “莫——”

  他沒給她開口的機會,俯下頭用力吻住她,火熱而纏綿的吻熾烈地燃燒著她的理智……

  他的手用力摟住她,她雖極力掙扎,卻怎么也敵不過他那鋼鐵似的鉗制。

  兩個人的身體緊緊地靠在一起,他的身體強烈地需索著她的體溫,那絕對強勢的狂野不讓她有絲毫喘息的余地。

  他像瘋了似的吻她,直到兩個人的理智都燒成灰燼,直到兩個人都陷于無邊的狂野之中……

  “亞瑟羅俱樂部”是個政商名流聚集的高級俱樂部,里面夜夜都是衣香鬢影、歡樂不斷,一張會員卡近百萬的身價不是普通人來得起的地方。

  黎家和莫家兩個家族在這個俱樂部里都享富盛名。曾經(jīng)一度莫家老爺子夜夜光臨,后來則由他的次子莫滌凱取代了這個位置:而黎家的人也不例外,總是會有人在這里進出,兩個光榮家族的加入自然為這里平添不少繁華色彩。

  如果說莫家是個家族皇朝,那么黎家也絕不遑其后。雖然在商場上莫家的勢力極大,但是黎家的財力卻也不容小覷。黎家是以超市起家,近幾十年來開了近五十家中大型的連鎖超市,小型超商也超過了三百家;而且黎家持有的土地多到連一般建設(shè)公司都無法與之相較。

  一個有權(quán)、一個有錢,兩個家族的合并自然是上上之選。只是不知道為什么,這個早已成定局的合并卻一直遲遲沒有進行;而黎詠薇進入莫氏企業(yè)也已經(jīng)超過三年,和莫影魂又有婚約關(guān)系,著實讓人不解。

  黎家共有兩個子女,老大黎勇祚懦弱無能,除了花錢、找麻煩之外,幾乎沒有別的長處;而黎詠薇雖然精明干練,只可惜卻是個女孩子,這也是黎家引以為憾的一點。

  一直到黎詠薇加入莫氏企業(yè)之前,黎勇祚都無法握有實權(quán);等到黎詠薇進入莫氏企業(yè),他卻仍然無法徹底掌權(quán)。因為他們的父親黎竣海仍不肯放手,他在等著黎詠薇和莫影魂的結(jié)合,由他們兩個人來把持事業(yè)他才能放心退休。

  誰知道他們倆結(jié)婚的日子一天拖過一天,他等得快不耐煩,也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才等得到;但他們偏偏毫無動靜。

  而黎勇祚心里的忿怒可想而知。他好歹也是長子,但在他老爸的心目中卻比不上早晚要嫁出門的妹妹,甚至連妹妹的未婚夫——一個外人也比他來得強。

  他要醉,因為他比誰都醉得理所當(dāng)然、醉得不省人事。所以當(dāng)他醉眼迷蒙地見到他的妹子黎詠薇帶著她那形影不離的朋友出現(xiàn)在地面前的時候,他立刻又醉又笑地胡言亂語:

  “喲,老妹,怎么你也在這里?房間都客滿了耶!

  黎詠薇想躲也躲不掉,黑暗中突然出聲的黎勇祚那聲音又大又響,驚動了酒吧里冷清的氣氛,客人們的眼光立刻朝他們飛射過來。

  “你又喝醉了!崩柙佫标幚涞卮蛄恐约旱男珠L。“爸爸最討厭你喝酒了!

  “老爸討厭我的地方可多了,喝不喝酒又有什么關(guān)系?”黎勇祚笑得東倒西歪,搖搖晃晃地往妹妹面前走來。“哈,又帶男朋友出來?換人了沒有?”

  “你在胡說八道什么?”黎詠薇慌張地看了看四周,幸好所有人都以為他醉了,對他的醉言醉語不加理會。但是如果再讓地說下去,真不知道會說出多難聽的話來。“哥,你最好立刻回家去!”她說完轉(zhuǎn)身便想離開。

  “去哪里。吭趺?敢做不敢承認(rèn)。坎皇嵌颊f你黎家二小姐比男人還有魄力?不是都說你比男人還強嗎?怎么不敢說話了?”黎勇祚醉眼迷蒙,但是言語卻遠比他清醒時要來得犀利。

  “你——”

  黎詠薇身邊的女子輕輕搖頭,握住她的手臂阻止她往下說:“我們走吧,他醉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我當(dāng)然知道我在說什么!”黎勇祚的聲音變大,幾乎用吼地嚷叫起來!澳銈円詾槟銈冏龅某笫聸]有人知道?你們以為大家都跟那兩個死老頭子一樣搞不清楚狀況?哈!你們這兩個娘兒們搞的事情全天下都知道,就只有那兩個老頭子還弄不清楚狀況,還呆呆地等著喝黎二小姐和莫家大少爺?shù)南簿颇。哼,誰知道——”

  “黎勇祚,你給我住口!”黎詠薇氣得全身發(fā)抖,沖上前去推了他一下!澳憬o我滾回家去!”

  黎勇祚倒在地上,對自己能引起她的怒氣居然感到相當(dāng)愉快。

  看哪,向來集冷靜優(yōu)雅于一身、向來溫柔動人的黎詠薇,這下子可發(fā)火了。他還以為永遠都踩不到她的痛腳呢。四周的人都看過來了,他們終于也會把目光轉(zhuǎn)向他黎勇祚的一天,終于也有看得起他的一天了。

  “詠薇,別生氣了,我們快走吧!

  “別走嘛!崩栌蚂裥χ鹕!白呤裁茨?有話好好說嘛。黎家大小姐發(fā)這種脾氣不怕人家笑話嗎?”

  黎詠薇深吸幾口氣后,轉(zhuǎn)身就往酒吧外面走。

  沒想到黎勇祚卻不肯放過她,大笑著嚷道:“只怕那兩個老頭子永遠也抱不到你和莫家大少爺所生的孫子了。因為他們根本不知道黎家二小姐不喜歡男人,你們知道為什么嗎?因為黎家二小姐是個同牲戀啊,哈哈……”

  第二天,各大新聞媒體都報導(dǎo)了這件事,而且商業(yè)小道消息甚囂塵上,各種臆測、推論、過去的照片、過去的歷史、未來的動向,全部能繪聲繪影成一幕幕精采的情色畫面。

  黎詠薇是個同性戀的消息立刻在商業(yè)圈中猛然炸開,比誰并吞了誰、誰的公司即將上市都還要更搶手熱門。

  “你早就知道了?”

  然而莫影魂卻不說話,因為他很幸運的不在這次的爆炸之中。但是他知道這么一來,公司的營運一定會受到影響,而詠薇的地位恐怕也會在這次的爆炸中蕩然無存。他還來不及想到要如何處理,事情已經(jīng)爆發(fā)了;而在這件事里,他真正關(guān)心的就只有詠薇一個人,因為他不知道她將要如何面對這件事。

  “我真是不敢相信……”

  莫若水看著八卦雜志上的圖片,那上面戴著墨鏡的女子,不正是黎詠薇的至交好友兼私人秘書方歌雅嗎?

  “歌雅和詠薇是一對戀人?這怎么可能?”

  “很多事情不像你表面上看的那樣單純!

  莫若水還是不相信。她看著八卦雜志上面寫得如此不堪,忍不住生起氣來:“他們寫得真齷齪!老哥,你是不是因為這種莫名其妙的謠言,才不肯和詠薇姐結(jié)婚的?”

  莫影魂覺得有點好笑!澳阌袥]有搞錯?人家愛的又不是我,我為什么要娶她?你認(rèn)為我和她維持一個徒有假象、卻沒有幸福的婚姻會好一點?”

  “那根本就是胡說八道,黎勇祚那種人說的話也能信?”

  “我不跟你爭辯這件事,反正我自己心里有數(shù)。盼盼,我們出去走走。”他伸出手說道。

  華盼盼無言地握住他的手,牽著他往庭院走;沒想到莫滌凱早已經(jīng)等在外面,而他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二少爺。”華盼盼招呼道,握住莫影魂的手微微一緊。

  莫影魂無言地抬起眼睛,沒有目標(biāo)地搜尋著莫滌凱的方位。“滌凱,連你也來了。你該不會也跟若水一樣不相信這件事吧?”

  “我當(dāng)然不相信!”

  莫滌凱忿怒地沖上前揪住莫影魂的衣領(lǐng),突然其來的舉動讓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你說!是不是因為你不肯娶詠薇,是不是因為你愛上了別的女人才造這種謠?你真卑鄙!”

  “二哥,你在胡說什么?”莫若水嚇了一大跳,連忙趕過來阻止。“大哥怎么可能會做這種事?”

  “他會不會做這種事只有他自己知道!”莫滌凱又氣又怒地瞪著莫影魂那張沒有表情的臉,再看看華盼盼那雙有些驚懼的眼睛,他的怒火更盛:“他這種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他不愿意娶詠薇,但是又知道如果師出無名一定會被拒絕,所以就想出這種惡毒的方法來打擊詠薇!這樣一來,他當(dāng)然不必娶她,也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和這位華盼盼小姐雙宿雙飛了,對不對?莫影魂,你是不是這樣想的?”

  這次連莫若水也不說話了,她認(rèn)真地思考著莫影魂到底會不會做這種事。

  莫影魂蹙起兩道濃眉,陰冷地轉(zhuǎn)向華盼盼的方向!澳阋策@么認(rèn)為嗎?”

  華盼盼搖搖頭,隨即開口:“沒有!

  “那很好,我們走吧!

  “去哪里?今天你不把話說清楚哪里也別想去!”莫滌凱忿怒地揪著他的衣領(lǐng),完全不打算放手。

  “趁我還沒有很生氣,你最好放手!

  “我要你把話說清楚!”

  莫影魂的面孔罩上一層陰影,久久沒有動靜……誰知他驀地一拳打在莫滌凱的臉上。

  “啊!”華盼盼和莫若水不約而同地驚叫起來。

  莫滌凱重重地跌出去,摔在庭院的小石子地上,一時之間竟然爬不起來。真他媽的要命!他居然被一個瞎子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天殺的!他怎么會打得那么準(zhǔn)?

  “我們走吧。”莫影魂牽著華盼盼的手,冷冷地走過莫滌凱的身邊。

  莫滌凱起身之后氣得想沖上去,卻被莫若水一把抓住。

  “二哥,別這樣、你不可以跟大哥打架!

  “為什么不可以?他只是瞎了,又不是死了!”莫滌凱氣得七竅生煙地吼道:“莫影魂,你敢做不敢當(dāng)!你真以為自己做得天衣無縫嗎?放屁!總有一天我會逮到你的小辮子的,到時候看我怎么對付你!”唇角的血絲讓他說起話來顯得那么凄厲決絕。唉,原本的好兄弟怎會為了這種事情而翻臉鬩墻?

  “二哥!”莫若水驚得快說不出話來了,只因她怎么也想不到莫滌凱居然會為了黎詠薇的事而和莫影魂翻臉。

  莫影魂的手有些冰冷,他牽著華盼盼的手無言地走出了他們的視線,僵硬的背影隱隱含著怒氣。

  華盼盼緊張地看著他的側(cè)臉,發(fā)觀他的面孑L冰冷得有如雕刻。“莫先生……”

  “我想離開這里!钡煊盎晖蝗婚_口。

  “去哪里?”

  他低下頭,雖然看不見華盼盼的臉,但是她的問話卻給了他信心。

  “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嗎?”

  華盼盼淡淡地笑了笑、也有些驚訝自己竟然沒有半點猶豫!拔冶緛砭褪悄阏埖娜,你想去哪里我都得跟著不是嗎?”

  莫影魂的手微微一緊,聲音不禁有些暗。骸爸皇且驗檫@樣?”

  然而華盼盼卻沒有回答。

  他黯然地笑了笑,抬起頭往不知名的前方定了幾秒!安灰o……只要你愿意待在我身邊,我們可以去天涯海角!

  天涯海角?

  華盼盼怔怔地看著莫影魂,一股奇異的情緒再度攫住她彷徨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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