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采兒特地挑選了一件她很喜歡的細肩帶小黑點的洋裝,又準備了好幾種的新娘捧花樣本,以及以往她布置禮堂的照片,在出門前她又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下,確定都沒有問題了以后,她才抱著既恐懼又期待的心情準備前往晶華酒店。
當她鐵門才剛拉下,她的行動電話就響了。
“喂,爾駿嗎?”
“采兒,我今天下午臨時有點事要辦,晚點再去接你,可以嗎?”阜爾駿在電話那頭說。
自從那晚之后,唐采兒就在阜爾駿的堅持下,住進了他山上的那幢別墅,但是采兒堅持要繼續(xù)經(jīng)營她的花店,所以阜爾駿也沒有攔阻她,但每晚一定會親自來接她“回家”。
“不要緊的,我也正要打電話告訴你,我今天下午也有事情要辦,可能會晚點回來也說不定!辈蓛焊嬖V他,這才想起自己的糊涂,比起阜爾駿的關心,她覺得自己真是差勁多了。
“這樣啊——那我們晚點再聯(lián)絡好了。啊,對了,你自個出門要不要緊,要不要我過去載你?”電話那頭有著遲疑。
“不用了啦,我自個去就行了!辈蓛杭t著臉答道。
“那好吧,保持聯(lián)絡,你自個得小心些,知道嗎?”
“知道了啦,拜!”
掛上電話后,采兒臉上洋溢著幸福。
阜爾駿對她無微不至的照顧,讓她打心底感到窩心。
自從她的爸媽過世之后,采兒就再也享受不到親人關懷的溫暖,但這些日子以來,阜爾駿又讓她重拾了受寵愛的感覺,她真的覺得自己好幸福。
深吸了口氣,帶著滿滿的幸福之感,招了招手,她攔了一輛出租車,駛往晶華酒店。
一到了晶華酒店,她一眼就看見王姿驊正在指揮著某些工作人員,她那個樣子看上去,確實有著女強人的架勢,與平常在花店里看到的樣子,有著天壤之別。
“姿驊!碧撇蓛壕o張地喚著她,初來到這種地方,讓她相當?shù)牟贿m應。
王姿驊聞聲回頭,看見了唐采兒后,很高興地朝她走了過來,? “你來啦,我還在想是不是要再打個電話給你呢!”
“對不起,出門時晚了些。”
“沒關系,沒關系,反正周小姐人也還沒到,哦,對了,采兒,你把照片都帶來了嗎?”
“嗯,在這兒,你要不要先看一下!
“好,我看看。咱們到里面去!
當她們正要往飯店里頭走去時,突然一群記者蜂擁而上,一下子就把她們擠到了一旁,她們相視一眼。
王姿驊聳聳肩,? “大概是人到了。”
唐采兒從來沒見過什么大明星,也沒見過這等架勢。她瞪大眼,驚奇地看著一輛黑色轎車緩緩地停在飯店門口,然后所有記者像瘋了似的拿擠成了一團,頓時,閃光燈、嘈雜聲震耳欲聾,她傻住了,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
她與王姿驊被人墻推擠得退到一旁,王姿驊無奈地看著這一團亂,抱怨道:? “搞什么嘛?見個工作人員也要造勢,這女人就怕頭條沒她的分。? ”
唐采兒由層層的人墻里,隱隱約約看見了那個身穿粉紅亮片禮服的周紫璇,贊嘆著:? “姿驊,那個人就是周紫璇嗎?她好美耶!”
“美個鬼!”王姿驊嗤之以鼻。
唐采兒張著嘴看著姿驊,不明白她為什么會那么討厭周紫璇。
依她看,那個周紫璇氣質(zhì)好得不得了,身材又棒,舉手投足間,明星架勢十足,真的好完美,完美得像是不應該和她同處在這個地球上。
等到所有人都跟著周紫璇進了飯店,四周又呈現(xiàn)寂靜一片,王姿驊這才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又回過頭拉了拉唐采兒的洋裝,然后慎重地對她說:“記得,待會她若問你問題,你盡管回答就是了,最重要的是要讓她覺得你很專業(yè),讓她一開始就信任你,明白嗎?那女人很羅嗦的,別讓她挑你的毛病,知道了吧?”
唐采兒點點頭,手腳已不自覺地發(fā)著抖。
王姿驊看到采兒這個樣子,真的很不放心,但是周紫璇這次婚禮一定能賺很多錢,她可不希望這種機會落在別人身上,采兒很需要錢的。
“走吧,我們也該進去了,她要是找不到我們就慘了!”王姿驊領著唐采兒走進飯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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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個小時后
唐采兒對周紫璇的恐懼已經(jīng)消除,對她也有了另一層的認識,更明白了為何姿驊一提到她就緊皺眉頭,但是不可否認的,她真的很美,經(jīng)過了八小時的折騰,唐采兒還是覺得周紫璇美得令人屏息。
而周紫璇也在一開始就注意到唐采兒的存在,帶著女人妒意的,她總會不經(jīng)意地評估她。
依她閱人無數(shù)的眼光來看,這個花店的小女人,有著不可限量的潛力,她那張脫俗的臉蛋搭上水汪汪的大眼,不靠口紅就發(fā)亮的櫻唇,以及笑起來足以蠱惑人的明亮魔力,都是成為巨星的最佳利器——
但是,哼,很可惜的是,這個女人缺少了一件最重要的東西,那就是自信心。
這個花店的小女人沒有自我意識,由她的談吐就可以看得出來,她一輩子也只能是個開花店的小女人。
因為她沒有野心,沒有野心就沒有辦法成名,所以她一輩子也不會是她周紫璇的敵手,于是她很同情她,同情她平白長了一副好臉蛋。
也就因為這樣,她愿意幫她一次,讓她好好地賺一筆,而她樂意當個大財主,日行一善嘛。
“周小姐,那你的意思是要將紅地毯鋪滿進口玫瑰花瓣嗎?”王姿驊極有耐心地問著。
周紫璇看了唐采兒一眼,? “是啊,我要用最好的玫瑰,鋪滿了紅地毯,不只是紅地毯,我要整座禮堂到處都看得見各形各色的攻瑰,怎樣?有問題嗎?唐小姐。”
唐采兒微皺眉頭,? “周小姐,我們?nèi)魧佋诘靥荷系拿倒,改成讓所有賓客都在身上別上一朵,是不是會更適當?”她好心疼把那么多的玫瑰踩在地上。
周紫璇想了一下,? “你的建議也不錯,那就讓每個人身上都別上一朵好了,但是紅地毯上的也不能少,我要穿著白紗禮服,走過玫瑰花毯,那多美、多浪漫,到時一定又會造成轟動——”
王姿驊受不了地翻了個白眼,馬上打斷她。
“嗯哼,周小姐,我想那唐小姐這方面應該是沒有問題了,那么我們是不是也該討論一下阜先生那方面,我這兒有些男士方面的注意事項,必須與阜先生討論一下,嗯,那——請問他今晚會來嗎?對不起,因為我一直沒有辦法聯(lián)絡到他,這方面有一點麻煩!
這時周紫璇面有難色地瞪著王姿驊,但礙于仍有一部分的記者在,于是她看了一下手表,皺了皺眉,看了一眼窗外。
“對不起,請等會,我去打個電話!闭f著,人就起身,風姿綽約地走向另一旁說了一會電話,其姿態(tài)真是千嬌百媚。
王姿驊撞了撞唐采兒,給了她一個“你終于明白了吧”的眼色,令唐采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不一會,正當周紫璇說完電話回來,準備入座時,唐采兒的手機也響了。
“啊,對不起,我去接個電話!碧撇蓛翰缓靡馑嫉卣f著,趕緊跑到一旁接電話。
“喂,爾駿啊!”
“采兒,你跑到哪里去了?我到處都找不到你,還以為你回家了——”
“對不起,我現(xiàn)在還有要緊事走不開。”
“這樣啊,好吧,我也臨時有一點事,這樣好不好,等會我派司機去接你,告訴我,你人現(xiàn)在在哪兒?”
采兒看了看周紫璇等人,心想不曉得要等到幾點才能結束,若讓司機來等太久也不好意思,于是她說:? “我看不用了啦,我現(xiàn)在和姿驊在一塊,等會我們一起回去就行了!
“那好吧,你自個小心些。”
“行了,我知道了,拜!”
掛上電話,采兒俯瞰了一眼落地窗外的夜景,心情一掃幾小時來的沉悶,她對著映在玻璃窗上的倒影笑了笑,給自己打氣。
倏地,她怔了住,呆呆地愣了三秒鐘,接著嘴角漾起一抹好大的笑容。
“那不是爾駿的車子嗎?他怎么知道我在這里?”唐采兒自喃著,回過身想要奔下樓去迎接他。
但她才跑了兩步,后頭馬上蜂擁而上一群人,立即將她推擠到一旁。
王姿驊跑了過來,扶住差點跌倒的唐采兒,“咱們周大牌的未婚夫終于出現(xiàn)了,我看這下子等到記者們訪問完,又不曉得幾點了——”
唐采兒愣了半晌,不曉得為什么,她突然覺得渾身不舒服,她的手不自覺地緊抓著胸口,心口緊得難受,那就像——就像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要發(fā)生了般——她只覺得渾身發(fā)冷。
耳邊不斷聽著記者們追問的嘈雜聲,突然問那些嘈雜聲一句一句清晰了起來,她好像不斷聽到有人提起阜先生——阜先生——
是阜?還是傅?她惶惶然地想著。
唐采兒發(fā)顫的手緊抓住王姿驊,? “你剛才說周小姐的未婚夫姓什么?”
王姿驊莫名其妙地看著臉色蒼白的唐采兒,“姓阜啊!
唐采兒顛了一下,但她馬上強振精神又問:
“哪個傅?是人字旁的傅嗎?”
王姿驊仿佛嗅出了一些不對勁,但她還是沒能理解到底是什么事情,讓采兒變得如此怪異。
“不是人字旁的傅,是阜字旁的那個——”
唐采兒突然全身乏力地顛到一旁,直到她的手抓住了急忙上前扶住她的王姿驊。
她茫茫然地看著身旁的好友,喉嚨像卡住了硬塊似的,怎么也說不出話來,然后人群又逐漸由樓下涌上來,唐采兒死命地抓著王姿驊的手臂,一雙大眼直直地注視著樓梯間——
她臉上漸漸失去了血色,她不相信他竟然是——
不,她不相信他會這樣愚弄她——這根本不可能!
但現(xiàn)實總是殘酷的,直到她看見了那道熟悉得再也不能熟悉的挺拔身影,心里就算有再多的不相信也都成了事實——
她跳了起來,拼命地搖頭,到最后她終于承受不了地沖上前去。
“采兒,你在干什么?采兒——”王姿驊一發(fā)覺唐采兒往前沖去,她立即追上去要抓住她,但她的力量大得驚人,王姿驊根本就抓不住她。
唐采兒撥開遮擋的人群,沖到了最前面,然后她在周紫璇與阜爾駿身前站住了。
阜爾駿臉上倏地閃過震驚,他根本就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情形下遇見唐采兒,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反應。
“采兒,你怎么會在這里?”他急忙上前去拉她的手。
在一旁的記者閃光燈不斷,誰都不想錯過這個意外的鏡頭。
唐采兒猛地甩開他的手,倒退了一步。
她搖著頭,怎么都無法相信,他就是周紫璇的未婚夫。
一定是哪里弄錯了?一定是的,一定是弄錯了!
阜爾駿急忙要去安撫她,但周紫璇直即拉住他的手臂,輕聲在他耳旁道:? “這里有許許多多的記者,你隨便說一句話都將上報,你爸也會看報紙,你不會希望事情搞砸了吧?”
阜爾駿臉上立即閃過難色,他才不在乎有多少人知道他與采兒的關系,但惟獨父親不行,他不能拉她進他污濁的世界,他要保護她,不讓她受到一點兒的傷害。
周紫璇惡狠狠地瞪著唐采兒,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勾搭上爾駿,看來是她低估了她,不過,她若想和她爭,哈,那實在是差遠了,憑她?
周紫璇鄙夷地再將唐采兒從頭到腳看一次,然后目光停留在她身上那件黑點洋裝上,她不幅地撇了撇嘴。
這種身份的野丫頭,阜爾駿怎么可能看得上眼?
另一邊,王姿驊也立即拉住唐采兒,輕聲道:? “采兒,我們回去吧,雖然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不過怎么說,現(xiàn)在都不是談話的好時機,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怎么辦?這么多的記者,如果明天一上報,采兒將如何承受?王姿驊憂心著。
唐采兒輕輕撥開王姿驊的手,帶著蒼白的臉色走上前,在阜爾駿的面前站定,她凝視著他,看著他的眼。
“這是真的嗎?還是我在做夢?”她喃喃地問著。
阜爾駿伸出一只大掌來要觸摸唐采兒的臉頰,但才剛碰觸到她的肌膚,她立即震跳了起來,捂住嘴倒退了好幾尺遠。
“不!”她嘶聲吶喊,仿佛到了此刻她才真正接受了事實。
她猛甩著頭,頭發(fā)打在她的臉頰,像是吃了阜爾駿的巴掌般疼痛。
“不,這不是真的,不會是真的!”她語不成聲地重復著,雙手抓住了裙子,直到指關節(jié)都白了。
“你騙了我?你都已經(jīng)有了未婚妻,你——”突然一個想法閃過,唐采兒用手捂住嘴,幾乎想吐。
原來他一直都在騙她?他根本就不曾愛過她,而她卻像個白癡似的付出所有真心,而他——
老天,她以為山上的那幢房子是屬于他們兩人的家,卻不知道她很可能只是被他金屋藏嬌的眾多女人中的其中一個。
阜爾駿心痛地走過去,想用手摟住她,給她一點安慰,但采兒馬上撥開他的手,與他怒目相視。
“采兒,你聽我解釋——”
“你怎么可以這樣對我?”她吼道,因憤怒與痛苦而頻頻顫抖,? “你竟然這樣欺騙我?你讓我以為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讓我像個傻瓜似的對你全心奉獻,你好殘忍——你讓我以為——以為你——你愛我——”
我是。阜爾駿在心里答道,他的兩道濃眉攢緊,臉上凈是沉痛。
這時,周紫璇千嬌百媚地走上前來,勾住阜爾駿的手臂,嘲諷道:? “哎呀,這是在搞什么嘛?你以為你是什么東西,駿會愛上你?難道你從來不照鏡子的嗎?憑你也配得上駿——”
“你閉嘴!”阜爾駿朝周紫璇吼道,并甩開她的手。
他的視線直凝著采兒,心痛著她此刻的感受。
周紫璇立即噤聲,可心底卻恨得牙癢癢的。
她與阜爾駿認識這么久了,可從不曾見過他像今天這樣,容忍一個女人在他面前叫囂,于是她心里多少也有了底。
唐采兒沒聽見周紫璇說了什么,她的眼底就只能容下阜爾駿。
她站在他的面前,一直發(fā)著抖,她覺得極端丟臉,再加上失望與憤怒,整個人就快承受不住了。
“我恨你——我真的好恨好恨你!”她由齒縫中迸出這幾句話來,人像隨時會倒下般。
王姿驊不放心地扶住她,也狠瞪著阜爾駿。
“采兒,我們同家了,走吧,采兒!蓖踝蓑懤獙⑺龓щx這個傷心地。她自責,今天為什么要帶她來,讓她這么痛苦,但反過來一想,若是今天不帶她來,她又不曉得會被欺騙到何時。
男人,真是可惡!
阜爾駿沖上前來,抓住她的肩膀,臉上滿是憂心,? “答應我,先回家去,什么都不要去想——相信我,我——”
“相信你?”唐采兒一手揮掉他的手,? “我就是太容易相信一個人,我就是太愚蠢,才會瞎了眼以為你是個大好人!”她吼道,覺得全身的力氣都已經(jīng)用盡,她不想再丟臉了,再也不要——
“采兒——”
“對不起,打擾你們了!”她突然對所有的人行禮,引來在場所有人的錯愕。她說:? “我很累了,姿驊,我們回家吧!”
王姿驊抹著淚,點點頭,扶著唐采兒一步一步地離開。
其間唐采兒一直將腰桿挺得直直的,她告訴自己,不能倒下去,不能讓他看笑話,不能——
阜爾駿沒有再開口說任何一句話,他就站在那里目送著她們離去,他在心底責怪自己一千遍一萬遍,他真的沒想過要傷害她——但,該死的,他卻把她傷得體無完膚——
他該死!
記者們生怕錯過任何一個鏡頭死命跟著,閃光燈不斷照射著唐采兒蒼白卻無表情的臉龐。
王姿驊一邊對記者們開罵,一邊急著護送唐采兒上車,而唐采兒一直保持著面無表情。
直到王姿驊將她送上車,車子發(fā)動之后,確定了再也沒有人跟上來時,她的眼淚才撲簌簌地滾滾滑落。
“采兒——”王姿驊握住她的手,心疼著她今晚所受的折磨。
唐采兒為自己的無知而哭,為逝去的愛情——不,根本就不曾存在的愛情,為了她所付出的感情,她笨、她傻、她癡,她一心一意愛上的男人,竟然是個愛情騙子?
她不能不去想到他們過去的種種,她無法去抹滅所有的回憶,為什么——為什么他要這樣傷害她?
為什么?她無語問蒼天,這不是上天賜予她的男人嗎?這不是爸媽派來守護她的男人嗎?到底是哪里錯了?
誰來告訴她,到底是哪里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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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整夜,王姿驊就守在唐采兒身邊,看著她不斷地掉眼淚,不斷地發(fā)呆,她用盡了各種方法,說破了唇舌,還是沒有辦法勸停她的眼淚,到最后王姿驊也生氣了。
“你別哭了行不行?那種男人有什么了不起的,他哪里值得你為他這么傷心?你以為眼淚就能喚回他嗎?別傻了,采兒,那種男人只是一時好玩罷了,你瞧見了周紫璇沒有,你怎么跟她爭?你——”
唐采兒突然不哭了,她呆呆地望著王姿驊。
是啊,她為什么要哭?她為什么要為這段不曾存在的感情流淚,她好傻,從認識他的第一天開始,她就傻,她甚至還曾經(jīng)告訴他,她愛他!
天啊,一想到這里,她就羞愧得想要死去。
他玩弄她的感情,而她竟然還像白癡似的向他告白,當時他心里一定是在大笑吧,笑她這個笨蛋!
現(xiàn)在仔細想想,他從來都不曾說過愛她,一次都沒有,原來他并不是不好意思,或是不善于表達,而是他根本沒有愛過她。
但她卻自以為是地以為懂他了解他,還對他說了那一大篇的真心話,白癡!
她真的是天下第一號大白癡!
她擦干了臉上的淚痕,看來全天下最愚笨的人大概就是她了,人家都已經(jīng)有了像周紫璇那樣出色的未婚妻,又怎么可能看得上她?
而剛才她還那么不自量力地跑到他們面前去?
哦,老天,她好后悔、好羞愧,一想起那時的情景,她——
手壓住腹部,突然一股惡心的感覺又襲了上來,她連連干嘔了幾次——
天啊,她到底在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