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
倒不如說是壓抑吧!
鐘擎雖然不再對方雨柔提起那天的事情,但是他的態度轉變了,他變得更易怒,更暴躁,更多疑,更難伺候了。
而方雨柔自上回看了那些照片后,生恐再次落入谷英昭的陷阱,引來鐘擎更大的誤會,于是她連與葉琳的星期三之約也取消了,現在她盡可能的不要外出,不要與任何人聯絡。
可是在她這么委曲求全下,依然得不到鐘擎的正面響應。
現在,鐘擎常常背地里觀察著方雨柔,尤其是她每次出門回來后,他看她的眼神總是充滿了懷疑,但是他又不愿意開口詢問。
夜晚,他則轉過身體背對她睡覺,令她躺在他的身旁,都感到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如何才能消除籠罩在他們之間的陰霾。
而這樣的情況愈來愈嚴重,新婚時那般恩愛的日子早已消逝不見了。
他開始習慣在房里差使仆人,弄得方雨柔覺得連在房里都沒有一點隱私權。
于是他們夫妻問的關系更加惡化了,言語更少了,到了最后,方雨柔根本已經不知道該如何與他溝通了!
這樣相對無言的日子是相當難捱的,于是鐘擎又開始逃避,他的應酬更多了,有時還干脆徹夜不歸,所以,鐘擎當然也不會知道,方雨柔現在的日子是愈來愈難過,愈過愈彷徨了……
對方雨柔來說,本來鐘家唯一讓她留下來的動力是鐘擎,可是現在一切都走樣了,她現在感到最難過的是,她常?床坏界娗,不知道他現在正在哪兒忙碌著,不知道他今晚會幾點回家,或者他根本就不回家……
另一方面,谷英昭也沒給方雨柔好日子過,鐘擎的忙碌讓她逮著了更多為難方雨柔的機會,她常常會在方雨柔面前,冷嘲熱諷說她是鐘擎所遺棄的女人,說邵琪才是鐘擎最正確的抉擇,說她該認清一切,及早滾蛋……說得方雨柔的日子愈來愈難熬,愈來愈寂寞,愈來愈漫長……
于是她常常一個人對著落地窗熱淚盈眶,對她而言,在鐘家的日子已經變得沒有意義了,因為鐘擎不再需要她,邵琪除了夜晚的時間外,幾乎隨時都跟在鐘擎的身旁,于是她開始學會妒忌、學會猜疑,逐漸地,她也就體會到屬于谷英昭的悲哀……
谷英昭最常對她說:「等著看吧,鐘擎過不了多久就會向妳提出離婚了,這是報應……」
報應?!
或許是吧,用她的幸福換取媽的幸福,算是公平了吧!
一顆斗大的淚珠滴落她的手背,突然,一陣熟悉的車聲驚動了她,她跳了起來,是鐘擎回來了!
她迅速地抹去頰上的淚痕,飛快地奔下樓去……
「泰和的老板真愛說笑,什么三仟億的訂單……不過,鐘擎,我倒覺得這件案子可以考慮一下,聽說司徒奕也挺有興趣的……」邵琪柔媚的嗓音在寂靜的大廳里飄蕩著。
「司徒奕……」鐘擎的聲音突然隱沒了,半晌后他沉聲說:「小琪,想辦法把案子接下來!
最近鐘擎在商場上與司徒奕愈斗愈兇,幾乎每一件司徒奕談過的案子,鐘擎都會去搶,所以很多客戶在發覺了這一點后,都會利用它來達成削價的目的。
「OK,沒有問題,我立刻著手!股坨骼涞卮鸬,抬頭正巧撞見了奔下樓來的方雨柔,她的眼眸閃過一抹示威的神采,然后大方地對方雨柔打著招呼。
「嘿,雨柔,這么晚了還沒睡?」她的眼神是諷刺的。
聞言,鐘擎直覺地轉過頭去,在乍見方雨柔時,他的心口猛地震動,眼瞳中閃過千百種復雜的情緒,接著他馬上轉開了頭,幾乎提不出勇氣再看她第二次。
方雨柔沒注意到鐘擎那一瞬間的目光,因為她一下樓就立即因撞見邵琪而怔了住。
她沒意料到會撞見邵琪,所以表情顯得有點僵硬,她局促不安地點了點頭。
邵琪愈來愈艷光四射了,她現在儼然是一副女強人的模樣,渾身上下充滿了女性的柔媚韻味,站在鐘擎的身旁活像是一對出色的璧人,而這樣的畫面每每總會刺痛方雨柔的雙眼。
「我才剛躺下,就聽見了車聲……」方雨柔艱澀地強迫自己發出聲音,她的水眸偷偷地望向鐘擎。
鐘擎則回避著她的視線,轉向邵琪說:「邵琪,妳也累了一天了,回去休息吧!」
她怎么還沒睡呢?她在等他嗎?等他做什么呢?攤牌嗎?
鐘擎的內心頓時興起很大的波濤,這一段早出晚歸的日子,幾乎要把他磨壞了,但是他卻寧可這樣沒日沒夜的折騰,也不愿意讓她有機會開口與他攤牌,于是逃避就成了他現在面對方雨柔的方式。
他想,只要讓她沒有機會開口,那么她就永遠屬于他的,而他真的不能沒有她,他愛她啊!
邵琪美麗的臉龐散放著自信的光采,她朝鐘擎柔媚地一笑,由后將兩手搭在他的肩上。
「是快累壞了,不過你也是吧,早點休息,別累壞了身子!」她親昵地彎身對鐘擎耳語,話畢,還故意看了方雨柔一眼,示意她別再纏著鐘擎,該讓鐘擎休息了。
這樣的畫面,這樣的對話,看在一旁的方雨柔眼底,就成了他們眼波交會,離情依依了。
方雨柔的心被深深的刺痛了,蒼白如紙的小臉上有著悲憤莫名的痛楚。
邵琪看向她,嬌媚動人的臉上閃過一絲微妙的神色,但她很快的掩飾過去,露出了盈盈的笑意。
「雨柔,那我走了,記得別讓鐘擎太累了喔,因為明天我們還得跑一趟美加,他必須早起!
去美加?方雨柔震愕地看著他們。
她怎么都沒有聽鐘擎提起?幾個人去?就邵琪和鐘擎二個人嗎?
方雨柔硬生生地咽下滿胸的凄楚,強迫自己露出灑脫自然的笑容。
「這樣啊,那你們這次要去幾天呢?」方雨柔感覺到自己連問話都在顫抖。
邵琪做了一個「妳怎么可能不知道」的訝異表情,然后對著她更甜美、更柔媚地微笑道:「對不起,我沒想到鐘擎還沒告訴妳……」
說著,她又轉向鐘擎故意怪罪道:「鐘擎你也真是的,哪有出差不跟老婆報備的?這樣會讓人家誤會你們夫妻倆感情出了問題……」
「妳的話太多了,邵琪!」鐘擎慍怒地說了句,眼睛依舊不去看方雨柔。
邵琪很識時務的住了嘴,她的臉上閃過一絲難堪,但很快的隱去。
她微笑,好有風度地說:「對不起,瞧我這多嘴的毛病愈來愈嚴重,雨柔,妳應該不會介意吧?」她好似無害地甜笑著。
方雨柔僵硬地扯了扯唇角。她在示威,而她絕不能顯得懦弱。
「怎么會呢?」她的眼眸又飄向鐘擎。
看看我吧,求求你,看我一眼吧!方雨柔在心底聲聲地祈求。
方雨柔的落寞與彷徨全寫在她那蒼白的臉上了,邵琪打量著他們夫妻,心底暗喜。
看來他們的婚姻就快結束了!
方雨柔是個傻瓜,她并不知道鐘擎有多愛她!而這就是她的機會,她只要好好的利用這一點,并放出風聲讓司徒奕知道他們夫妻出了問題……邵琪唇畔逸出一朵艷麗的微笑。
「邵琪,妳還不回去嗎?」鐘擎不耐煩的趕人了。
邵琪不在意地莞爾一笑。「別趕人,我走就是了!顾娗骓艘谎,然后再對方雨柔又交代了一次!赣浀,讓他早點休息!
方雨柔僵硬地不知該用什么表情面對邵琪,她這樣一再的交代,好似擔心方雨柔會在她離開后,將鐘擎生吞活剝了似的,這讓方雨柔有點弄不清楚誰才是鐘擎的另一半了!
邵琪帶著勝利的笑容步出了鐘家。
現在大廳里就只剩下他們夫妻兩人了,氣氛一時間變得相當凝重,在偌大的空間里,他們卻幾乎聽見了彼此的心跳聲。
鐘擎掏出了香煙,背對著方雨柔開始猛抽著。
方雨柔則站在他的身后,凝望著他的背,不曉得該如何開口說第一句話。
真是悲哀,一對夫妻走到了這樣的地步,怕是盡頭了吧!
他們沉默地僵持了好久,直到滿屋子的煙霧彌漫。
然后,他熄滅了煙,突然開口:「很晚了,回房間休息吧!」
方雨柔全身顫了一下,淚水就這樣不預期地滑了下來。
鐘擎轉動輪椅,當方雨柔根本不存在般地朝電梯而去。
酸楚漲滿了她的胸口,驀地,她朝他奔了過去……
迅速地,她奔入了他的懷里,連聲的喊:「鐘擎,求求你,我們別再這樣了吧,饒了我吧,求你,饒了我吧!」
饒了我吧!這樣的話聽在鐘擎的耳里,成了什么意思呢?
饒了我吧,請放我自由吧,讓我去追尋我的愛吧……
鐘擎的手放在方雨柔的發上,他全身顫抖。
他的臉色是蒼白的、是忍耐的、是痛楚的,他托起她的下巴,審視著她淚眼婆娑的臉龐。她瘦了,她更蒼白了,她更憔悴了,為什么呢?
就因為他不愿意「饒了她」?!
他的眼底掠過一抹痛楚與苦澀,猝然,他摟緊了她,灼熱的嘴唇一下子就覆蓋上了她。
她昏眩著,喘息著,喜悅著……
倏地,他推開了她,艱澀、瘩啞而震顫地說:「我們之間打的是一個死結,妳懂不懂?」
方雨柔的眼睛睜的好大,震驚的望向他。
她的嘴唇顫抖了,她用手摀住了唇,淚水又涌進了她的眼眶,不受控制的沿頰奔流。
她往后退,一直退到了墻角,縮在那兒,顫聲地問: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她臉上每一絲細微的變化,都看在鐘擎那汩汩淌血的心里,他忍住那份痛入骨髓的揪痛,狠心地說:「妳還聽不懂嗎?我不會『饒了妳』,這一輩子妳都休想我會有『饒了妳』的那一天。妳早該明白的,在妳答應嫁給我的時候,妳就錯了,那么就索性錯到底吧,即使是地獄,我都要妳陪著我一道去!」
她像看一個陌生人般的瞪住他,她的牙齒打著顫,蒼白的臉色變成死灰,淚持續地奔流。
他甩開頭不去看她,按下電梯門躲入電梯內。
她咚的一聲跌坐在地,全身乏力地痛哭失聲——
「啊……為什么?誰來告訴我……這到底是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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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鐘擎與邵琪直往機場而去,飛向美加。
方雨柔在身心俱疲下逃回了葉琳那兒,她再也受不了谷英昭的冷嘲熱諷,受不了鐘擎那含恨的聲音在腦海里回響。
為什么?
她呆坐在客廳里,心情陷入了混亂的迷惘中,在迷惘之際,還帶有委屈、受傷、矛盾,和痛楚的感覺。
她不明白是怎么與鐘擎走到這樣的地步,他們曾經走過誤會、阻礙,然后在一切不可抗拒的阻力下結婚,但是那時他們恩愛過、同心過,可是這樣甜蜜的日子是怎么消失的?
難道這一切的快樂與甜蜜,他全都忘了嗎?
方雨柔的眼眶又濕濡了,她的心口好酸、好酸,酸的都要酦酵了……
「雨柔?」
葉琳剛買了菜回來,一進門就瞧見方雨柔坐在客廳。她才納悶著雨柔怎么跑回來了?她不是告訴她這陣子都沒有空回來嗎?接著她就發現了方雨柔頰上來不及擦拭的淚水。
「妳怎么了?發生了什么事嗎?」葉琳焦急地放下菜籃,朝方雨柔奔了過去。
方雨柔轉過身慌張地抹著淚水,然后回過頭勉強地扯出僵硬的笑容來。
「沒事、沒事,一點事都沒有!顾且艉苤氐匮陲椫,但勉強擠出來的笑容卻是愁苦的。
葉琳的眼眶驀地紅了。「傻孩子,我是妳媽啊,如果連媽妳都不能說真話,那么這世上還有誰能讓妳訴苦呢?」
葉琳的話,深深的打進了方雨柔的心坎,勾起了她所有的愁緒……
「媽!」
一聲凄楚的叫喚,方雨柔就趴在葉琳的身上痛哭了起來。她崩潰了,完完全全的崩潰了,她在葉琳的懷里悲悲切切地哭泣了起來,她確實是有滿心的絞痛無處訴啊!
葉琳摟著她的頭,拍著她的背,淚早已模糊住了她的視線!刚f吧,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事情呢?妳就別再瞞著我了吧!」
打從方雨柔結婚到現在,葉琳每回問起她婚后的情形,她總是笑著說一切都美好的不可思議,總說鐘擎有多愛她、多呵護她、多寶貝她,他們夫妻過的是如何如何的甜蜜、如何如何的幸福。
每每葉琳望著她說的眉飛色舞,然見她的身形卻一次比一次更憔悴,臉色一次比一次更蒼白,她的心口就痛得無以復加。
那時葉琳就知道了,雨柔在騙她,雨柔在鐘家過的并不好……但是這孩子太倔了,她怎么肯說實話呢?
而今天……怕是事態嚴重了吧!
思及此,葉琳一驚,扶起她的臉,帶淚的眸子緊張地瞅著她,問:「你們離婚了是不是?她終于逼你們離婚了是不是?」
原來,葉琳一直認為方雨柔不快樂的原因,是來自于谷英昭的排斥。
方雨柔抬起了眼就接觸到母親那雙焦急的淚眸,她的心猛一跳。
她在干什么?她怎么可以在媽的面前哭泣!
要是讓媽知道了真實的情形,那么她一定又會把所有的罪過全往自己的身上攬,那么……老天,她想再看一次媽自殺嗎?!
「沒有,我們沒有離婚,我們怎么可能離婚……」方雨柔緊張地望著葉琳,著急地在腦海里想著其它的理由以搪塞剛才的失態。
「那么是發生了什么事呢?告訴媽,別再欺騙媽了!」葉琳憂心地注視著方雨柔。
方雨柔心虛地回避葉琳的注視,她支吾著:「也、也不是什么嚴重的事情……是、是……」
「是什么?」葉琳緊張地問,雙瞳依舊緊瞅著她。
「是……是鐘擎出國了!」方雨柔沖地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
「出國?」葉琳愣了一下后,又急問道:「他出國做什么呢?要去多久呢?他丟下妳不管了嗎?他……」
「不是,不是!狗接耆嶷s緊打斷葉琳的猜測,解釋著:「他沒有丟下我,他只是談生意去了,過幾天就會回來的!
葉琳疑惑地盯著她。「那妳哭什么呢?」
「我?」方雨柔語塞了,「我、我害相思啊,媽!」她有絲窘態地急道。
葉琳又是一愣,然后就放心地笑了出來。
她摟過方雨柔的肩,輕拍著。「媽懂了,媽放心了,媽終于相信妳是吏砠的,因為只有相愛的人才會禁不起小別,不過妳放心,小別勝新婚哪!」
方雨柔有絲尷尬地笑了笑。不行,她不能待在這,再待下去,萬一又失態了怎么辦?
望著葉琳寬慰的笑容,方雨柔的心口一直響著警告的聲音,她抓住皮包站了起來。
「媽,我要回去了!」她突然說。
葉琳蹙起了眉頭!冈趺磩倎碛忠吡?再等一下,我買了菜,吃完飯再回去不好嗎?」
「不用了,我怕鐘擎打電話回來,找不到我會擔心!顾氯徽f這樣的謊言心口是酸的,因為她知道鐘擎根本就不會打電話回來。
如今他的身旁有邵琪陪伴著,說不定他們正在某個觀光景點玩的開心呢,他怎么可能會想到她?
然這說辭,聽在葉琳耳里是相當安慰與欣喜的,她仔仔細細地審視著方雨柔,用手摸摸她的發以及臉頰,低語著:「能看到妳這么幸福,媽真的很高興。」
說著,葉琳的眼眶又紅了,她急急地站了起來,笑說:「好吧、好吧,妳要回家等電話就回去吧,媽不留妳了!」
「媽——」方雨柔激動地喊了一聲,又撲向葉琳。
她緊緊的抱著母親,心口好疼,眼睛好酸澀好想哭,但是她忍著,她知道現在不是哭的時候。
「那我回去了!拱肷魏螅砰_母親,依依不舍地說。
葉琳笑著催促道:「快走吧,說不定他已經打過電話了,別讓他等急了!
方雨柔扯了扯唇角,再深深地注視著母親一眼,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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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了葉琳那兒后,方雨柔真的不知道該去哪兒了,她獨砸蝗俗諛炒暗氖噬希沙噯鵲陌滋熳攪瞬悸蘚斕頻囊雇懟?
她就呆呆地坐在那,呆呆地望著坐在對面咖啡館內的情侶,那來來往往、雙雙對對的儷影刺痛她的眼,她從滿心酸楚到最后的渾然不覺,她不知道她還哭不哭的出來,或許淚水也會有流盡的一天……
方雨柔覺得自己就像是汪洋中的一條破船,浮浮沉沉,不知該航向何方,或許根本就動不了,只等著大浪一來,將她徹底翻覆……
突地,一具熟悉的背影閃過她的眼際,她直覺地低下頭以掩藏自己。
是谷英昭!
方雨柔希望她沒瞧見她,依她現在的心情,她肯定受不了谷英昭在大街上對她冷嘲熱諷,于是她悄悄地站了起來,準備逃開……
「討厭,真是死相!」一聲嬌媚的嗓音發自于谷英昭。
方雨柔一愣,停下了腳步,直覺地回頭。
然后她睜大了眼,有點驚訝,又有點惶恐。
她看見一個西裝筆挺的中年紳士,竟然就在大街上摟著谷英昭擁吻了起來……
就在方雨柔窘迫的不知道該不該回避視線時,他們分開了。
谷英昭還依依不舍地依偎在男人的懷里,然后他們坐入了車內,車子發動了,方雨柔以為他們就要走了。
但沒想到,他們竟然只將車子開到一旁較為隱密的地方停放。
方雨柔好生納悶,好奇心促使她留了下來。
但是奇怪的緊,方雨柔等了好久,就是不見他們由車子里頭走出來,于是她開始緊張了。
她想起了社會版上的新聞,那沭目驚心的標題寫著某某人陳尸車內,或著某某地點火燒車等等。
她按捺不住了,著急的心情讓她暫時將對谷英昭的恐懼擺到一旁,她急急的跑上前去,拍打著車門。
「媽、媽,您出來,您有沒有什么事?媽!」她驚恐地在車窗外喊著,努力地在深墨窗口探看著車內的情形……
「!」倏地,一聲驚叫來自于方雨柔。
她摀住唇,只見她臉色乍紅乍白,身體卻一徑地往后退。
接著那輛車子發動了,光線刺激得方雨柔睜不開眼,她直覺地想要逃開,于是她拚了命地奔跑著。
車子果然朝她直沖了過來……
她驚喊著,以為自己就這么完了,但又一次意外出現,司徒奕剛巧開車經過這兒,他一見到方雨柔就高興地打窗口朝她喊:
「雨柔,妳怎么會在這兒?」
這時,原就要撞上方雨柔的車子突然緊急轉向,并發出一記好大聲的煞車聲,然后車子由方雨柔的身旁駛了過去,谷英昭搖下車窗以只有方雨柔看得見的角度狠狠瞪了她一眼,然后車窗再度搖上,車子也離去了。
方雨柔驚魂未定地瞪著那輛已經駛遠的車子,到現在她還是不敢相信,她剛才所見的畫面。
老天,怎么可能?!
哦,她究竟瞧見了什么?!
「雨柔,妳怎么啦?站在馬路上發呆很危險的,瞧剛剛那輛車差點撞上妳,要不是對方技術太好,不就出意外了!」司徒奕著急地奔了過來,責備道。
方雨柔愣愣地看著司徒奕。
不,那不是意外,她是真的想置她于死地!
驚嚇后的淚水突然溢出眼眶。
司徒奕見狀,著急地摟著她,安慰道:「好了、好了,沒事了!
方雨柔余悸猶存,但她突然想起上回與鐘擎所發生的爭執,于是她很快的推開了司徒奕。
「我沒事了。」她說,但心底卻被一層很深的陰影所蒙蓋。
司徒奕望著她,他看得出來這一陣子方雨柔都刻意回避著他,雖然他沒有問什么,但由鐘擎搶生意搶的那么嚴重來判斷,他多少也猜到兩件事有所牽連。
「走吧,我送妳回家。」司徒奕說。
方雨柔回望著他。
她不想回家,她害怕現在回家,鐘擎不在,而她剛才又撞見了不該看見的畫面,若回到家,谷英昭將怎么對付她?
「不想回去嗎?」司徒奕問。
方雨柔點了點頭。
「那么我送妳去妳媽那兒!顾就睫日f。
方雨柔想了一下,搖搖頭。
他沉思了一下,「那么我帶妳去看看海、聽聽浪濤聲,好不好?」他提議著,明知這是一個超爛的提議,但是看她現在這個樣子,他還真不放心現在送她回家。
沒想到方雨柔竟然點了頭。
于是司徒奕不再說些什么,他領她入了車,車子直往海邊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