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韓知融一早進公司就顯然是心情不好的狀態(tài),雖然她迅速地完成工作,但向來微笑的臉孔突然不笑之后,總是讓人覺得有幾分怪怪的。
“韓秘書,昨天是發(fā)生什么事了嗎?你的臉色看起來很差喔!”
問題才問出口,臧天睿立刻皺了皺眉頭,他一向討厭在上班時和別人做無意義的閑聊,也很少關(guān)心員工的私人事務(wù),為什么今天一看到韓知融沉著一張臉,問題就脫口而出了?
他不是故意要打探韓知融的私事,只是現(xiàn)在辦公室內(nèi)的氣氛實在太差,他只是想要改善一下周遭氛圍罷了。如此說服自己之后,他問起話來更加順暢流利。
“昨天你不是跟男朋友約會去了嗎?應(yīng)該要很高興才對,為什么反倒是板著一張臉來上班呢?”
試圖憶起昨晚的偶遇,當(dāng)時她和她的男伴看起來并無不妥,難道是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他承認韓知融長得很好看,但他更沒料到特地打扮之后的她,會是那么清靈動人。一頭長發(fā)挽成了髻,配上一支銀色的發(fā)釵,雖然沒有其他華麗的裝飾,但樸素的設(shè)計反倒將她的人襯得更加清秀無瑕。
昨晚她的妝上得比平時濃了些,卻又不至于給人濃妝艷抹的感覺,反倒與她昨晚穿的淺綠色洋裝相得益彰,只可惜她昨晚一直坐著,讓他根本沒機會可以看清楚佳人穿著洋裝的模樣……慢著,他干嘛去想她穿洋裝的模樣?
赫然驚覺自己的思考正往奇怪的方向偏去,喊天睿立刻在腦中喊停,不讓自己再繼續(xù)想下去。
“男朋友?他才不是我的男朋友!闭f到這兒,韓知融無處發(fā)泄的火氣一股腦兒地全數(shù)涌了上來。
“昨晚我只是去吃相親飯,就跟你一樣!
“你怎么知道我是去相親的?”臧天睿楞了下,他記得自己沒有特別跟誰說明過要去相親啊……
“轔園餐廳可是相親宴的大本營,去那里的人十之八九不是去相親、就是去約會。而且我還剛好看到有一個漂亮女人特別起身迎接你入座,你如果不是去相親,難不成是去參加同學(xué)會?” 一想到昨晚,韓知融癟癟嘴,口氣益發(fā)不樂。
昨晚可真是她這輩子有過最糟糕的經(jīng)驗,本以為對方是老實的書呆子,卻沒想到他根本是個不折不扣的大男人,明明是個念書念了一輩子的蛀書蟲,卻趾高氣昂的以為自己是個年收入千萬的大老板!
他這輩子根本沒找過工作,就連暑期打工也沒做過。那男人昨晚不斷在她面前不要臉的自吹自擂,韓知融一想到就覺得煩躁。
光這樣也就算了,他還擅自規(guī)畫兩人的未來預(yù)想圖,什么住在郊區(qū)的大房子,還要生三個小孩、再養(yǎng)兩只拘,五十歲時要退休,兩人一同環(huán)游世界去……
就算是癡心妄想,也未免太過分了吧?!
最重要的是!她可沒答應(yīng)要跟他一起構(gòu)筑未來。
昨晚不管她怎么解釋,對方壓根兒完全聽不進她拒絕交往的回答,韓知融生氣的不得了,那家伙未免也太自以為是了吧!為什么這樣自我中心的男人,她的老爸竟當(dāng)他是乘龍快婿呢?
結(jié)束那頓令人作嘔的晚餐之約后,自己又花了不少時間和工夫說服父親拒絕婚事。好不容易得到父親的允諾,這才讓韓知融的心情稍梢平復(fù)。
本以為事情到此為止,沒想到她今早準(zhǔn)備出門上班時,那位應(yīng)該永不相見的陳先生居然出現(xiàn)在她家門口,一副要接送她上下班的模樣。
這突來的狀況可真是嚇壞了韓知融,敢情他以為兩人吃過一頓相親飯,就一定要踏入結(jié)婚禮堂嗎?這也未免太過一廂情愿了吧?
正因為如此,好心情全被破壞了。
未來可能還會被這姓陳的家伙纏上一陣子,韓知融怎么想怎么不開心。在發(fā)泄完自己那不愉快的相親經(jīng)驗后,她轉(zhuǎn)頭間臧天睿!
“你也覺得那個人很過分吧?他真的太夸張了,兩個人相親就等于一定要結(jié)婚嗎?又不是古人,難不成還要遵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嗎!”
她想,同樣是遭遇相親之苦的臧天睿,一定特別能夠體會她的心情吧!
一般而言,自己是不會向外人抱怨這種事的,要吐苦水也肯定是找拒婚俱樂部的那票姐妹淘訴苦,但這件事來得太突然,她總不能拋下上作就去找朋友哭訴吧?
所以,眼前的喊天睿就成了她最佳的傾訴對象。但男人的回答實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哼!果然還是不能太高估男人……
“雖然那個人的幻想太過夸張,但這也證明了人家有強烈的成家欲望,也打算好好的照顧妻兒,你嫁給他或許不會太糟。站在主管的立場,雖然讓你辭職回家做個全職主婦有些可惜,但是女人結(jié)婚之后還是專心持家比較好,畢竟賺錢養(yǎng)家是男人的責(zé)任跟義務(wù),女人,只要把家里整頓好就夠了。”
她不敢置信地瞪著臧天睿,不敢相信他居然會贊同那只沙文主義豬的想法。
這些男人的腦子究竟在想些什么。槭裁磁司椭荒軌蚪Y(jié)婚生子、辭職回家洗手做羹湯呢?
“總經(jīng)理……你自己不是也很討厭相親嗎?為什么我跟你身陷一樣的處境,你卻鼓勵我早早結(jié)婚?”深呼吸、大喘兩口氣,確定自己不會在辦公室內(nèi)發(fā)飆后,韓知融才能強自鎮(zhèn)定地出聲問道。
難不成她猜錯了?不可能!雖然拒婚俱樂部里的男性成員稀少,但每個人一提到相親時,那表情都是一模一樣的厭惡及不耐煩,臧天睿昨晚的表情明明也是一樣的啊,所以他根本不可能喜歡相親才對……
“你都二十四歲了,再不早點嫁人,我怕你會嫁不出去,既然現(xiàn)在有個男人這么想跟你結(jié)婚,那就早點嫁了吧,別再蹉跎青春,小心變成高齡產(chǎn)婦,到時對你這準(zhǔn)媽媽跟胎兒都不好!
這家伙,說得頭頭是道,甚至還語重心長地拍拍她的肩膀。韓知融看在眼里、氣在心里,才二十四歲的花樣年華,擔(dān)心高齡產(chǎn)婦的問題未免太早了吧?!
雖然這樣說是有些不要臉,但她好歹也是個人見人愛、男人贊美、女人欣羨的美人胚子。不是她在吹牛,從小到大她的追求者從未間斷遏,就算是出了社會,工作忙碌之余也常常有人邀約請吃飯,只是她至今還沒對哪個追求者產(chǎn)生興趣過,所以戀愛史上才會是空白一片。
真想嫁人的話她早就嫁了,還犯得著加入拒婚俱樂部,陪一票不想結(jié)婚的孤男寡女跟長輩們玩躲貓貓?
最讓自己氣不過的,是同樣逃避結(jié)婚的臧天睿憑什么指責(zé)她呢?他自己都不想娶老婆了,憑什么叫她早點嫁人?
一股怒火打從心底沖了上來,幾乎讓韓大美人當(dāng)場發(fā)飆。
冷靜、冷靜,現(xiàn)在是上班時間,這家伙是主管,又是公司最大的人,惹火他,工作就等于沒有了,別忘了,來到這里才不過幾天,如果一個月內(nèi)換兩份工作的話,老爸肯定又會碎碎念,逼自己旱旱嫁人……
韓知融腦海中跑過一條又一條不能離職的原因和理由,努力說服自己冷靜,就算她覺得自己已經(jīng)快氣炸了!
“總經(jīng)理,我先回去工作!迸伦约涸俅氯タ隙〞滩蛔“l(fā)飆,所以韓知融識趣的趕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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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為什么男人都是沙豬呢?
最近韓知融心情不太好,問題就出在她那個帥哥老板身上。
本以為他們同是天涯淪落人,既然都受到相親逼迫之苦,那就更應(yīng)該理解彼此討厭相親的想法,偏偏他老愛唱反調(diào),居然叫她“趕快嫁出去”?!不讓她們女人在職場上跟男人競爭、一較高下,簡直瞧不起女性同胞嘛……
可惡可惡可惡!韓知融氣得忍不住猛撾枕頭出氣,討厭的、可恨的沙豬臭男人,管他們是帥到可以還是丑到抱歉,沙文主義者就是不可原諒。
槌枕頭仍消不了她心中的火,韓知融干脆翻身下床,從床底拿出一個小木箱子,木箱里放了一個木頭制的小人偶,身長約五十公分,看起來活脫脫就是一個人形的縮小版本。事實上它的設(shè)計也的確是按照人體比例來縮小。
再拿出一個擺放金針的收納布袋,隨手抽出幾根針,她唰唰唰地就往木偶身上扎去,毫無停滯。
韓知融滿意地看著木偶身上的小針,在一一取出針后,剛剛扎針的位置居然嘖出一道道細小的水泉……
看到水順利流出,韓知融微笑地點點頭,正打算重覆先前的動作時,卻先聽到尖細悅耳的女聲從門口處傳來!
“姐,你又在扎小人了喔?”
她回過頭瞧著發(fā)出聲音的人,老大不樂意地皺了皺秀眉。
“請說這是在練習(xí)穴道辨位,什么扎小人啊,你說話有夠難聽的。”她瞪著妹妹,滿臉不悅地為自己申辯,說什么扎小人,活像她在作法詛咒人家似的。
“我當(dāng)然知道你是在練習(xí)辨位,但是手上拿個木偶,又拿著針扎啊扎的,看起來真的很像在扎小人啊,如果把木偶換成稻草人就更像了!
韓小妹搖搖頭,笑問:“姐,又是誰惹你不高興?”
她這個姐姐平?雌饋砜墒菧厝嵬窦s、和順恭良的,可若被人挑起了火氣,這女人就會開始扎小人泄憤!啊,說錯了,是練習(xí)穴道辨位。
“你不是才剛換新工作嗎?難道說公司里頭又有什么特別惹人厭的家伙?”這倒稀奇了,從來只聽說過姐姐惹惱別人,很少見到她為什么人生氣呢。
畢竟姐姐裝淑女的工夫一流,真實的個性很少在旁人面前露出頭,就連她們老爸也完全被她淑女的假象給騙了,還真以為他有個完美女兒呢!如果讓老爸知道他這寶貝大女兒一生起氣來就會有“扎小人”的怪癖,肯定會被嚇得昏過去。
“大人的事,你這個做學(xué)生的就不用管了。”
韓知融別過頭,拒絕談?wù)撨@件事。這叫她要怎么說呢?反正她只要一想到臧天睿這么欠揍的回答,手上扎針的動作就會忍不住加重。
噢!她到底在煩什么?他只是她的老板啊,管他說些什么見鬼的鬼話,反正他再怎么樣都管不著她啊……可是、可是她就是覺得很煩。
繼續(xù)扎小人出氣!
“姐,你這次還真不是普通的生氣耶!鼻扑枪珊輨,看樣子事情非常、非常大條喔!
“沒事……我很快就會沒事的!
韓家小妹在一旁看得可是心驚瞻顫,不由得為那個惹火姐姐的人暗中祈禱,希望他的命夠大,能夠承受得起接下來可能會施加在他身上的惡整行動。
畢竟臧天睿一來是她的老板,二來結(jié)不結(jié)婚是自己的私事,他根本也啰嗦不到她頭上。所以在持續(xù)幾天扎小人的動作主后,韓知融也終于慢慢消了氣,其實也沒有到要惡整他的必要嘛!
當(dāng)時真的是這么想的……不過,現(xiàn)在眼前的情況卻讓她不得不改變想法!這個男人真的、真的太欠人修理了!
事情是發(fā)生在五分鐘前!
按照慣例她又被父母押來吃相親飯:然后雙方的父母及媒人都非常自然的借故離席;再來她得開始聽對方超級無趣的自我介紹!至于這一部分的時間長短就得看對方的人生有多“無聊”了。
韓知融難掩不耐的表情,她悶得半死,正考慮該不該直接在對方面前打個超級大的呵欠,好試試他到底懂不懂得看人臉色時,一道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男聲從天而降!
“韓秘書,又來相親啊?”
光聽到這聲音,就足以令韓知融翻上十次的白眼。
怎么會這么巧,她又遇上他了?
而且她已經(jīng)是接連兩次相親都被人撞見,就不知道這姓臧的男人會不會以為她很沒行情,才會老是依靠相親尋覓對象?
暗暗嘆了口氣,韓知融開始埋怨起她猴急的老爸,為什么一直安排這種多余的相親活動,又老是選在同一家餐廳進行?
“韓小姐,這位先生是……”
她的男伴一看見相貌英俊、高大挺拔的臧天睿,立刻有種威脅倍增的感覺,直覺眼前的男人實在太帥,又與美貌的韓知融相當(dāng)熟稔,他們兩人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這位是我的老板,臧天睿先生,也是“富傳企業(yè)”的總經(jīng)理。我的工作就是擔(dān)任他的專屬秘書!焙喡缘貫閮扇俗鐾杲榻B后,她看著喊天睿,臉上有著極其好奇的表情。
“總經(jīng)理,你今天又是來相親的嗎?”
她承認她這樣問有些不懷好意,不過畢竟不是人人都像她這么倒楣,有一大票等著幫她作媒的親戚,害她吃了不下數(shù)百次的相親飯。
沒想到問題一出口,臧天睿的臉色旋即變得鐵青。見狀,小女人嘿嘿干笑:心想她的猜測還真準(zhǔn),她買樂透運氣都還沒這么好過。
“呃……總經(jīng)理,祝你相親順利。”
也不知道自己是說錯了什么,她的話才出口,臧天睿的臉色就變得更差了,完全看得出來,其實他來到這里也是非常的不情愿。
“搞什么嘛,明明自己也不喜歡,還這么愛數(shù)落別人! 一看他臉色大變,韓知融就忍不住低聲咕噥著。
“韓秘書,我們怎么老在這種地方碰面?所以呀,你還是早點嫁人比較好,我實在不想再在這里遇到你,搞不好,人家會以為你是故意追著我跑,如果真讓人誤解,那可就不太好了!
聞言,韓知融氣炸了,他這莫名其妙的個性簡直快令她發(fā)狂,真是氣死她了。
“韓小姐,這是真的嗎?”完全被他們忽略的另一位先生“她的相親男伴”,可憐兮兮地看著她問道。
韓知融嚇了一大跳,不知不覺就和那只沙文豬抬杠起來,害她完全忘了這個男人的存在。
“韓小姐,你還沒回答我,這位臧先生說的全是真的嗎?”見眼前的美人兒還是沒回應(yīng),男人原本火熱的心剎那間就被澆熄。
原來,她相親的目的竟是為了另一個男人?是為了制造合理的機會“巧遇”臧天睿。
而且聽兩人的對話,他們在這里碰面肯定不是第一次了,原來……原來他被人利用了,難怪美女打從一開始就心不在焉,虧他原來還一直說服自己,只要努力一點就能贏得佳人芳心呢……看來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當(dāng)、當(dāng)然沒這回事!我老板只是隨便說說、你別當(dāng)真!表n知融眉頭緊蹙,連忙辯解說道。
其實,就算被誤會了也沒什么關(guān)系,她只怕他四處亂說話,這段渾話如果傳進她父母耳中就慘了,到時候他們一定會吵著叫她把“死命苦追的男人”帶回家鑒賞一番。若事情真的發(fā)展成這樣,干脆一刀砍了她吧!
就算是只有百萬分之一的可能性,她也要死命阻止這種慘案降臨在身上。
或許是她的反應(yīng)太過慌張,反而惹得這位男伴不斷以狐疑目光盯著自己看,眼神是百分之百的不信任,仿彿已經(jīng)認定,她今天來相親的目的,自始至終就是為了見臧天睿一面。
他能不懷疑嗎?臧天睿這個男人一出現(xiàn),她整個人的精神全都跟著起來了,說的話也比和自己對看時還要多上好幾倍。
“韓秘書,原來你真的是……”臧天睿故作訝異地看著她,仿彿是聽到什么最不可思議的事情似的。
可惡,他倒是越鬧越過分了!
韓知融氣得牙癢癢!翱偨(jīng)理,“您”真是太風(fēng)趣了,謝謝“您”為我們提供了一些娛樂,只是這玩笑似乎開得太過火,現(xiàn)在恐怕變得有些不好玩了。”
她必須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能夠勉強扯出一絲笑容。她不是沒能力把這個可恨的臭老板打到趴下,但打人并不是她韓知融的行事風(fēng)格。而且,眼前還有一位相親者還沒解決,說什么也不能在他的面前亂動粗,這可下是為了保持形象,而是為了通過父親那一關(guān)。
即使忍得非常辛苦,韓知融仍然將高漲的火氣勉強壓抑下來。
您?臧天睿挑了挑眉,他可從沒聽過韓知融這么恭恭敬敬的喊他,不知為何,居然有種雞皮疙瘩爬滿全身的感覺,他該不會真的惹惱她了吧?
雖然理智不斷要他立刻收手,但臧天睿卻覺得捉弄她好玩極了。
畢竟這女人在工作時,總是一副八風(fēng)吹不動的冷靜模樣,即使是在她剛來上班、他刻意刁難她時,也沒見過她露出什么慌亂的表情。今天她慌亂的舉止實在是百年難得一見,這情況讓臧天睿幾乎舍不得放手。
“總經(jīng)理,您是否該回座了?畢竟讓相親的對象等太久實在不好!
她咬牙切齒地一笑,實在沒下過這么辛苦的逐客令,韓知融發(fā)誓,如果臧天睿再不識相點趕快離開,她就不能保證自己是否會做出什么事了。
再看一眼那張氣得紅通通的小臉,臧天睿笑了,逗逗這個冷靜過了頭的淑女秘書,真是個不錯的休閑娛樂。
這個臭男人絕對是故意的!
從十七歲起她累積了無數(shù)次相親的經(jīng)驗,就是從沒像現(xiàn)在這么尷尬過。所謂相親飯,就是相親的兩個人一起吃,最多也就是加上雙方親戚及媒人,但從沒聽過相親飯還要并桌一起吃的,這種狀況恐怕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了。
“請問一下,你非得跑來我這一桌吃飯不可嗎?”
自從認識了臧天睿以后,韓知融突然發(fā)現(xiàn)她向來最引以為傲的冷靜自持,似乎漸漸被消磨殆盡,而且他絕對是故意跟她作對的。
連續(xù)一個月的相親宴都是在這里進行,這家餐廳同樣的菜色更是一點再點,韓知融已經(jīng)膩到不能再膩了,而讓她更倒胃口的另一個原因,則是三不五時就會遇到臧天睿這件事。
不知為什么,她老在這種場合遇見他!實在是太荒謬了,平均起來,她每吃三頓相親飯,就至少會遇見他一次。
這樣的機率未免高得嚇人,難道全臺北市的餐廳都倒光了嗎?
雖說相逢即是有緣,但這種緣分她可不可以不要?
實在行夠無奈,從一開始的想盡辦法、絞盡腦汁就為了快速把他趕走,到后來只能任他為所欲為,她已經(jīng)覺得,面對臧天睿她完全不知該說什么才好。
本以為他只是來鬧場而已,卻沒想到他竟厚著臉皮,帶著他相親的對象過來并桌。這么有“創(chuàng)意”的做法還真是生平首見吶!
更何況,她也看到臧天睿的女伴臉色完全發(fā)青,像是無法理解自己為什么要接受這種侮辱。
所有人都覺得很尷尬,唯獨那個肇事者一瞼不以為意,自顧自地與眾人嘻嘻哈哈,活像他們是來參加聯(lián)誼的……天啊,他到底在想什么?
“總經(jīng)理,請問你到底有什么事?”
老實說,她真的是不想問這么白癡的問題,因為臧天睿絕對不可能會給她一個合情合理的答案。
“只有兩個人吃飯實在太無聊嘛,所以我才請黃小姐過來一起吃!”
臧天睿笑呵呵地答道,聽他這種說辭,肯定沒有人相信,其實他們是各自相自己的男、女伴約會,說不定還會有人誤以為他們兩人才是一對,而黃小姐只是路過的友人罷了。
“總經(jīng)理,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跟你現(xiàn)在都在和別人各自約會吃飯,這種飯能并桌一起吃嗎?”就算是認識的熟人,也沒人這么搞吧?
韓知融無奈地想向其他兩人道歉,卻沒想別一轉(zhuǎn)頭過去,競看到黃小姐正與程先生聊得開心,活像他們才是今天彼此的友伴似的……
說得也是,這個就是他們在這兒吃飯的目的嗎?雖然他們另找友伴也不是什么太過分的行為,只是此情此景,看得韓知融是更加火大。
就算她想脫身,也會自己想辦法解決這方面的問題,這男人憑什么跑進來搗亂,而且還相當(dāng)?shù)臉反瞬黄?!吼,他到底想要做什么?br />
看著眼前笑得一臉和樂的男人,新仇舊恨一股腦兒全涌上了韓知融的心頭,他該死的沙文主義思想,他恣意妄為的搗蛋行徑,就算這是自己不想?yún)⒓拥南嘤H宴,她也容不得別人隨意破壞。
這個梁子他們結(jié)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