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扒出一片情天 第七章
作者:蕭如安
   
  天已亮,新的一天又開始,對于于伯的過世,于妃莉和陶起得才稍稍平靜哀慟的情緒,接受這個事實。

  陶起得沒有傷心的時間,于伯的后事、阿莉未來的棲身之所,都還需要她的打理及解決。

  看著阿莉還是呆滯的神情,陶起得就知道自己該振作起精神。她不能倒下去,否則軟弱的阿莉該怎么辦?

  當(dāng)一切手續(xù)都辦妥時,已經(jīng)過了中午,陶起得雖然一整夜沒睡,但還是護著阿莉,隨著陸正揚一同辦完所有的事情。

  “謝謝你!碧掌鸬脤χ阒徽沟年懻龘P有著感激的心。

  他一早就幫她和阿莉買來了牛奶和面包,還替她們穿梭在醫(yī)院的各層樓。

  她沒想到之前處處挑剔她、為難她的人,會是這樣善解人意。雖然有過那一夜苦有似無的情愫,但是畢竟兩人爭吵時多,沒想到,他竟也是為她支撐起快要倒塌半邊天的人。

  “應(yīng)該的。”他身為人民的保母,應(yīng)該替有困難的人民服務(wù),何況她和他還有淵源,他更不可能袖手旁觀。

  “小陶,現(xiàn)在該怎么辦?”于妃莉的雙眼又紅又腫,她不敢想象以后的日子該怎么過。之前她都是以醫(yī)院為家,現(xiàn)在于伯去世了,就不能再待在醫(yī)院里,但她又該往哪里去呢?

  陶起得鼓起勇氣,硬著頭皮對著陸正揚說:“阿莉可以先暫時住你那里嗎?”

  陸正揚完全失去了跟她斗嘴的興致。

  “我先送你們回去,你們兩個也要好好梳洗整理一番,順便好好休息一下了。”

  于妃莉這時才看清眼前這個溫文俊逸的男人,好像有些面熟。

  她輕聲地在陶起得耳邊說:

  “小陶,這個男人是誰呀?我好像見過!

  于妃莉雖然話很輕,但是還是被耳尖的陸正揚聽了進去。

  “他叫陸正揚,是個警察。”陶起得不得不幫他們做了介紹。

  “警察?”于妃莉張大了眼,一副被驚嚇到的模樣。

  陸正揚看了于妃莉的表情,忍住想笑的沖動。雖然在這時刻不太適合,但做賊的心虛,一點都沒錯。

  陶起得狠狠地瞪著陸正揚,警告似的要他別多嘴。

  “是呀,我現(xiàn)在就住在他家里。”

  “我是小陶的朋友!标懻龘P對著于妃莉頷首淺笑!澳銊e客氣,就暫時先住在我家里,所有的一切我會盡力地幫助你們!彼m時地伸出友誼之手,希望遭遇父喪的兩個小女生,能夠勇敢地面對未來的人生。

  陶起得回給他一抹感激的眼神,卻怕于妃莉多問,抓起她的手就往停車場的方向走去。

  陸正揚沒再多說,以一種明白的心情看著心虛的陶起得。

  反正來日方長,他不需要在這個節(jié)骨眼去拆她的臺。

  送陶起得和于妃莉回家后,陸正揚就趕往刑警隊,處理繁重的公事。

  陶起得于是先帶著于妃莉來到位于二樓的房間。

  坐在雙人的床鋪上,于妃莉羨慕地說:

  “小陶,這個陸正揚的家好大好漂亮喔!”于妃莉忍不住好奇心。從一跨進陸家的大門開始,她就四處張望。

  “嗯!碧掌鸬脹]勁地應(yīng)了一聲。

  他家再大再漂亮也不關(guān)她的事呀!

  “你怎么認(rèn)識他的?”小陶的朋友她幾乎都認(rèn)識,她怎么不知道有陸正揚這號人物?

  “阿莉,這件事我以后再告訴你,你現(xiàn)在先去好好洗個澡!彼龔男欣畲锓隽艘惶装⒗虻腡恤及短褲。

  于妃莉也累了,這些日子無日無夜地照顧父親,常常有一餐沒一餐的;還要神經(jīng)緊繃,隨時擔(dān)心父親的病情。

  照顧病人,費盡心神,她受盡爸爸病痛的折磨,自己也消瘦了一大圈,她是該好好地休息一下了。

  她接過陶起得手中的衣服,聽話地去洗個舒服的澡。

  洗好了操,整個神經(jīng)也跟著放松,于妃莉看著陶起得,想起昨夜去世的爸爸,心頭又泛起淡淡的痛楚,眼淚忍不住又撲簌簌地掉了下來。

  陶起得坐在床上將于妃莉擁進懷里。

  “別哭了,我們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的!闭f不哭,她自己也紅了雙眼。

  “知道是知道,可是等事情真正發(fā)生時,我還是無法接受呀,爸爸才五十歲,還這么年輕……怎么會這樣就走了?”子欲養(yǎng)而親不待,于妃莉痛恨自己沒能力為爸爸盡一點孝心。

  陶起得將床頭的面紙盒拿了過來。

  “阿莉,我也好難過呀!可是我們一定要讓于伯放心對不對?我們?nèi)绻徽褡髌饋,還是整天哭哭啼啼的,于伯在天上會擔(dān)心我們的。”她看著和自己同年紀(jì)的于妃莉,想給她勇氣,也給自己信心。

  于妃莉猛點頭。“小陶,要不是有你,我真不知道我該怎么辦!

  “阿莉,我們是好姐妹呀,我們說過要福禍與共的,你忘了嗎?”

  “嗯,那以后我們該怎么辦?”

  “先把你爸爸的喪事辦完,剩下的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不過有我在,你就別擔(dān)心那么多了!”天塌下來有她頂著,可是……她頂不下時,又該怎么辦呢?

  于妃莉打了一個呵欠,她真的累了。

  “阿莉,你先去睡一下!碧掌鸬锰嬗阱蛘砗昧舜蹭!拔业认逻得去上班!

  “小陶,現(xiàn)在爸爸過世了,也不需要我照顧了,我也想去找一份工作!

  “等于伯的后事辦完,再說吧。”

  看著無助、柔弱的阿莉,她更需要努力地賺錢,可是憑她?她要怎么才能還清陸正揚的五十萬元,還有接下來于伯的喪葬費用?

  錢呀錢,為什么錢對她而言,是一道又一道的難題?

  “于伯才剛過世,你怎么會有心情去上班呢?”陸正揚蹙著眉,看著半夜從酒店下班的陶起得,說得很沉重。

  “就是于伯去世了,我才更要努力賺錢呀!彼Z氣緩和,在經(jīng)過于伯過世的事情后,她對他有了另一種感覺,尤其當(dāng)她面臨情緒崩潰時,幸好有他溫暖的胸膛輕柔地慰借著。

  他平常對她總是嘴上不留情,極盡嘲諷之能事,看似惡言惡語,其實回頭想想,這些日子,他處處地在維護她、幫助她!

  不但沒有將她送警法辦,還借她五十萬元度過難關(guān),更幫她挑起于伯后事的重?fù)?dān),還收留了阿莉住進來,這一切的一切,她點滴在心頭。

  “為什么?”他不懂她為什么非得再走入是非的場合里。

  看著她周旋在那些酒客之間,他心里頭就不是滋味。

  “我說過,我總不能一輩子靠你吧?”想到于伯,她又濡濕了眼眶!坝诓膯试豳M、阿莉未來的生活費,這一切都要錢,如果我不努力賺錢,我和阿莉該怎么過?”她少了盛氣凌人,秀雅的臉上,有了股淡淡的哀怨。

  “你根本不用為錢煩惱,我有錢呀!”他脫口而出,才驚覺自己的沖動,連忙改口說:“我是說,我可以再借你錢,等你找到一份適合的工作,賺了錢再慢慢還我!

  他依稀還能感覺,他曾牽過的小手;還有曾留在他胸口,她溫?zé)岬臏I。他還是喜歡看她張揚的氣勢、得寸進尺的嘴臉,尤其她生起氣來微揚下巴的樣子;他不喜歡她的認(rèn)命、她的哀傷,她看似無依無靠的孤伶。

  他更討厭她無精打采、毫沒斗志的樣子,尤其她的眼淚,像是會滴穿他的心窩,總會引起他一陣陣的心痛,像是要窒息般的難過……

  “你對我已經(jīng)很好了,我不能再接受你的幫助了!

  “為什么不能?”明明沒有錢,她為什么還要這么堅持呢?

  “因為我還不起!彼f得黯然,現(xiàn)在身上連五千元都沒有了,怎么去還他借給她的一大筆債?“我又沒要你現(xiàn)在還錢!”

  她沒再多說什么,只是搖頭,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而陸正揚也無法再多說,再說只會爭吵,只能看著她的背影離去。

  陶起得一進房間,才發(fā)現(xiàn)坐在床邊的于妃莉,淚眼  ?此詾榧t腫的雙眼,顯示她已經(jīng)哭了許久。

  “你怎么還沒睡?”她在她身邊坐下。

  “我想爸爸……”

  陶起得把阿莉擁入懷里。

  “阿莉,你別這樣……我也好想于伯,可是人死不能復(fù)生,我們都要堅強點。”她的眼睫也跟著沾了濕氣。

  “小陶,我想去找份工作做。”

  于妃莉聽見了陶起得回來的機車聲音,本想趕緊打開房門,讓她進來,不料卻聽見了她和陸正揚的談話。

  “阿莉,我不是已經(jīng)跟你說過等于伯的喪事辦好再說的嗎?”

  “我不想加重你的負(fù)擔(dān)呀,我整天像個閑人,什么事都沒做,還要讓你為我操心大大小小的事,我應(yīng)該要學(xué)著獨立呀!”于妃莉除了打工外,從來沒有正式工作過。

  “阿莉,我們是好姐妹,哪分什么你呀我的,你千萬別胡思亂想,況且你從來也不會是我的負(fù)擔(dān),你再這樣說,小心我會生氣!”

  “那就讓我去工作呀,好歹我可以為爸爸的后事盡一點心力。”她眨動眼睫,淚眼汪汪。

  她是無法保護阿莉一輩子,是該讓她學(xué)著獨立的時候,或許讓她去工作,可以訓(xùn)練她的勇氣。

  “好,那等于伯后事辦完,你就去找份工作吧!

  于妃莉點了點頭,眼神中卻還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之感,陶起得心疼她,卻也無能為力。喪失親人這種哀痛,只能靠阿莉自己來撫平,她能做的,只有盡全力來安慰她了。

  于伯做了頭七、二七,在三七剛過,法師的誦經(jīng)聲中,選了個宜安葬的好日子,陶起得、于妃莉和陸正揚將于伯遺體火化,送往廟里安奉。

  沒有電子花車、孝女白瓊;更沒有一長串的送葬隊伍,冷冷清清中更顯得于伯身后的凄涼。

  在簡單的告別式當(dāng)中,卻出現(xiàn)了從不輕易現(xiàn)身的程弼。

  陶起得全身起了警戒,將于妃莉緊護在身邊。

  而陸正揚終于一見大名鼎鼎的程弼,一雙銳眼全身上下仔細(xì)地打量著他。

  七分的江湖味,冷然的眼藏于墨鏡后,多了神秘感,卻無法窺視鬼閻王真實的一面。

  是他?怎么可能?于妃莉注意到了這個全身散發(fā)酷味的男人,跟她記憶中的那個男人很像,可是……他不可能會出現(xiàn)在這里的呀,一定是她認(rèn)錯了。

  但那身影、那臉型,除了那雙看不見的眼以外,世上真有這么相似的人嗎?于妃莉迷 的淚眼里,專注于程弼的一舉一動。

  程弼什么都沒說,連虎視耽耽的陸正揚他都沒放在眼底,他只向于伯的遺相鞠了三鞠躬,交給陶起得一個白包,像是沒有注意到于妃莉這個美人兒,旋風(fēng)式的離開了這個簡易的告別式。

  在沒有人證物證、又非現(xiàn)行犯的情況下,陸正揚無法在這個哀悼的場面里拿程弼怎么樣,只能眼睜睜目送他走。

  于伯的遺體火化,于妃莉在哽咽哀傷中,數(shù)度傷痛昏厥,幸好陶起得當(dāng)起了她最佳的支柱,將泣不成聲的于妃莉緊緊擁在懷里。

  往者已矣,雖然形體上已隨風(fēng)飄散、煙飛灰滅,但是于伯的精神卻永遠(yuǎn)停留在他們的心里,讓他們永生懷念。

  辦完了于伯的后事,于妃莉振作起精神,堅持要去找工作,好幫陶起得償還積欠陸正揚的五十萬。

  這年頭,經(jīng)濟不景氣,工作不好找,于妃莉又絲毫沒有正式的工作經(jīng)驗,要找份像樣的工作做,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于是她只能在速食店找到以時薪論酬的工作。

  這樣至少是她自力更生的第一步,也不用再依賴小陶的救濟,自己能養(yǎng)活自己,不再是個依附別人而活的麻煩。

  在辦完了于伯的后事,生活似乎又步上了正常的軌道。

  “陸大哥,吃飯了哦!庇阱蛱鹈赖纳ひ糨p輕喊著正在客廳看電視的陸正揚。

  難得陸正揚有空可以回家吃午飯,平常的時間里,都是趙貴美、小陶和阿莉三人一起用飯的。

  “來了。”陸正揚給于妃莉一個大大的笑容。

  已經(jīng)在餐桌上的陶起得,早就等不及動起了筷子。

  “喂!哪有人先偷吃的呀!”陸正揚一掌拍下陶起得的一雙筷子。

  “阿姨煮得這么好吃,我肚子餓了,不能先吃嗎?”陶起得繼續(xù)拿起筷子,絲毫不把他的挑釁放在眼底。

  “不能!女孩子家一點規(guī)矩都沒有!标懻龘P在陶起得的身邊坐了下來。

  “我沒規(guī)矩,那你干什么還坐到我身邊呀,你不會坐遠(yuǎn)些嗎?”吃頓飯,也要來 嗦。

  “這是我家,你搞清楚點,我愛坐哪兒就坐哪兒!”什么時候他家多了個管家婆呀?

  “好!那我離你遠(yuǎn)一點,行了吧?”她端起碗筷,改坐到他對面的位置。

  他看著她像避瘟神一樣地坐離他遠(yuǎn)遠(yuǎn)的,他的心里就很火。

  “怎么?什么時候你膽子變那么小,連我身邊的位置也不敢坐了呀?”他故意譏諷著。

  “你——”吃飯皇帝大,她一定不能動氣,要保持好心情。

  “好了啦,你們兩個就別吵了!”趙貴美有點頭大,若是一天沒看見他們兩個斗嘴,那才是天大的新聞。

  “阿姨,他們兩個就是愛斗嘴,不是真的在吵啦。”于妃莉乖巧地為陸正楊盛來一碗飯。

  “誰愛跟她斗嘴!”

  “誰愛跟他斗嘴!”

  兩人很有默契地一口反駁于妃莉的話。

  趙貴美和于妃莉同時噗哧笑了出來。

  “陸大哥,你少說兩句,快點吃飯嘛,不然飯菜涼了,就不好吃了!庇阱驖M意地看著自己和趙阿姨一起煮出來的四菜一湯。

  “阿莉,還是你對我最好了!标懻龘P看著于妃莉時,是滿眼溫柔;轉(zhuǎn)而看向陶起得時,卻給了她一雙大白眼。

  “真的很惡心!碧掌鸬米隽艘粋嘔吐狀!鞍萃心阏f話就說話,別用這么諂媚的腔調(diào)好嗎?現(xiàn)在是吃飯時間耶!”

  “陶起得!”陸正揚咬牙叫著。

  “有!”陶起得調(diào)皮地趕緊舉起右手。

  “小陶,好了啦,你別和陸大哥斗嘴了,要斗等吃完飯有體力了再斗好嗎?”于妃莉趕快阻止一觸即發(fā)的戰(zhàn)火。

  “我有要和他斗嗎?是他先來惹我的!碧掌鸬靡膊辉负退肯嘞颍墒撬褪抢蠜]事就來找她喳。他就不能像那夜的款款深情,不能像是在急診室外給她溫馨關(guān)懷,偏要這樣對她嗎?

  “我什么時候又惹到你了?”他也不肯認(rèn)輸?shù)赜只亓艘痪洹?br />
  “你沒嗎?”做賊的喊抓賊,哼!

  “好了,好了,難得大家有空一起吃頓飯,快吃吧。”趙貴美又當(dāng)起了和事佬。

  陸正揚并不把陶起得的怒氣放在眼底,不知怎么,他就喜歡看她微微動怒的表情,一整天沒跟她斗上兩句,他還真會覺得渾身不對勁呢。

  陶起得很聽話,低頭猛吃飯,吃飽肚子才是真的,待會還要上酒店工作呢!

  而陸正揚絲毫不減聊天的興趣,繼續(xù)說:

  “阿莉,在速食店工作,還習(xí)慣嗎?”他把這個柔弱的乖巧女孩,像自己妹妹般的疼愛。

  “習(xí)慣。店里的同事對我都很好!庇阱驔]說,尤其是男同事對她更好。

  “那就好,要是不習(xí)慣,或受了什么委屈就別做了,陸大哥還有這個能力養(yǎng)活你!

  于妃莉柔柔地笑著。

  “陸大哥,你放心,我要是做不下去,或者有人欺負(fù)我,我一定會回來讓你養(yǎng)的!彼舶阉(dāng)成大哥般的撒嬌著。

  “沒問題,你個兒這么嬌小,很好養(yǎng)的!

  陶起得心里想著,他的意思是那她長手長腳的,不就很難養(yǎng)了?

  “陸大哥,那你養(yǎng)我,我就天天煮好吃的給你吃。”于妃莉調(diào)皮地夾起一塊鹵得香味四散的豬腳放到了他的碗里。

  呵呵!“這豬腳真好吃,又Q又柔嫩,一定是你煮的!彼炖锍缘脻M足,不忘贊美著有著好廚藝的于妃莉。

  “你喜歡吃就好,以后我都煮你愛吃的!

  陶起得看著他們之間你一言我一語的,心里泛起如波濤的酸味,眼前的美食,突然變得一點味道也沒有。

  尤其,他們曖昧似的談話,完全不把她放在眼中,就算他們要談情說愛也要看一下場合呀!

  她再怎么討他的厭,而他再怎么不喜歡她,她也還是個小女人,也會有感覺、也會有自尊心的……他何必在她面前表演出恩愛這一套來刺傷她呢?

  她三兩口囫圇地將碗里剩下的飯快速吞了下去。

  “我吃飽了。”她抽起面紙,抹抹了她嘴上的油膩。

  趙貴美關(guān)心地問著:“怎么吃這么快?我都還沒開始吃,你就吃飽了!

  “你這種吃法,好像餓死鬼一樣,又沒人跟你搶。”陸正揚看她那副急忙的吃相,想要叫她吃慢一點免得噎著,誰知話都還沒說,她就已經(jīng)喊吃飽了。

  她今天沒心情跟他爭,整顆心像死了一般完全提不起勁來。

  別人在恩愛,她若繼續(xù)杵在這,不是在自找罪受嗎?

  她站了起身。“你們慢用。”她雙手插進褲子的口袋里,率性地邁著步伐走回房間去。

  “小陶!”于妃莉喊著,卻也不明白小陶怎么了。

  陸正揚有一口沒一口地扒著飯。那個小陶又在發(fā)什么神經(jīng),他好不容易找了時間,想跟她一起吃頓飯,怎么就擺那副撲克臉給他看?

  怎么她就有辦法隨時影響他的情緒?剛剛他明明心情還很好的,怎么一下子他也郁悶起來了!瓣懘蟾,小陶是怎么了?”于妃莉轉(zhuǎn)而問悶著頭吃飯的陸正揚。

  “我怎么知道?”唉,女人心!他要是懂,也不會老是猜不到那個小女人在想什么,也不會被她弄得烏煙瘴氣了。



  考慮了幾日,陶起得下定了決心。

  中餐時,她吞下嘴里的最后一口飯,對著趙貴美說:

  “阿姨,我想要搬離這里,明天開始我會出去找房子。”

  趙貴美和于妃莉?qū)λ瑫r丟下的話,吃驚得抬起頭,看著語出驚人的陶起得。

  “為什么呢?你們住在這里好好的呀!”自從多了陶起得和于妃莉這兩個人見人愛的女孩子住進陸家后,原本空曠冷清的屋子多了氣息,而趙貴美也多了聊天的伴,不再孤單無聊。

  “阿姨,于伯的后事已經(jīng)辦完了,我和阿莉也都有了穩(wěn)定的工作了,我們已經(jīng)能夠自己養(yǎng)活自己,不能再麻煩你們了。我們是該自力更生了!

  自從那天晚上,在她心中短暫迸出的愛苗,她不知道陸正揚心里怎么想,反正他再也沒有表示什么,甚至恢復(fù)了以往對她的惡聲惡語。

  她就算臉皮再厚,畢竟她還是個女孩家,他不但沒有善意地對待她,反而不時拿言語來刺激她,她反應(yīng)再遲鈍,也不能再若無其事地住下來。

  “小陶,為什么要搬走呢?陸大哥和趙阿姨對我們都很好呀!就算我們想自力更生,也可以付房租給陸大哥,而不需要搬走呀!庇阱蜓鄣子兄唤,這幾年來難得住到這么好的地方,況且還有一個像媽媽的趙阿姨,讓從小失去母愛的她和小陶可以享受到親情的溫暖,尤其陸正揚像兄長般的疼愛,更撫平了她喪父的傷痛。

  陶起得感到自己的嘴里、心里、整個腸子里都在發(fā)酸。

  陸大哥,每次阿莉都是這樣輕喚著陸正揚,而他也總是含情脈脈、笑容滿面地回應(yīng)著阿莉。

  他對阿莉的噓寒問暖、溫柔體貼,看在她的眼底,深深地刺傷了她;她雖然外表打扮中性了些,可是她還是正值 蔻年華的女孩子,他對她的視若無睹,甚至言語上的苛刻,讓她僅有的自信也蕩然無存。

  尤其站在阿莉的旁邊,以前不覺得,現(xiàn)在她卻更顯得自慚形穢了,沒有一個男人會舍棄柔美的阿莉,而對她多看幾眼的。

  她再留下來,有什么意義呢?是不是會更傷了自己的心?

  “阿莉,你留下來陪趙阿姨也好,相信陸正揚也會好好對待你的。”陶起得苦笑著。阿莉的溫柔婉約、小家碧玉,真的很適合外表溫文、正義凜然的陸正揚。

  “小陶,你這是什么意思?”于妃莉急了。

  “阿莉,你聽我說,你在這里生活得很習(xí)慣,而且陸正揚對你也很好,你放心,他一定不會收你房租的,你可以安心地住下來。”她勉強扯起笑容來。

  “小陶,你跟正揚吵架了嗎?怎么突然想要搬走呀?”趙貴美也知道這兩個小孩常常在斗嘴,誰也不肯讓誰,可是只覺得他們愈吵愈有趣,難道這次真的吵翻了嗎?

  “阿姨,我常常和他吵已經(jīng)不是什么大新聞了,我只是不想再麻煩他任何事了,我欠他的已經(jīng)夠多了!比绻梢,她也想留下來,這里有家的味道,還有待她如女兒的趙阿姨……只是留下來徒增別人的討厭,這又何必呢?

  “小陶,你要走,我一定跟你一起走的,你別丟下我,就算我生活得再習(xí)慣,我還是要跟你在一起呀!”于妃莉愛哭的毛病又讓她眼眶微紅了。

  “你們兩個都不許再提什么走呀走的,住在這里好好的,等正揚回來再說吧。”趙貴美說不動她們,只好把陸正揚給搬了出來。

  “阿姨!”陶起得輕輕叫了一聲:“我知道你對我和阿莉都非常地好,可是這里畢竟不是我們的家,我和阿莉沒有理由一直長住在這里的!”

  “小陶,你是正揚帶回來的,正揚嘴里不說,可是我很清楚,他把你當(dāng)成自家人看待,你若真的要走,你自己得去和正揚說清楚!

  怎么說?說她喜歡上這個討厭的家伙?怎么說?才能理清心頭紛亂忐忑的情緒?她……這一思緒,教她驚覺,難道這就是為情煩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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