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中孝看看床頭的鐘,晚上七點。誰會在這時候按他的門鈴?今晚他已向周杰仁請了假,周杰仁也了解。
昨夜他聽周杰仁訴苦了一夜,今天下午他又去和蘇貞玲見面,現(xiàn)在他正想好好的睡一覺,連門鈴都不放過他,找他的麻煩,他就不能好好的睡一覺嗎?
隨手抓起擱在床邊上的牛仔褲套上,光著腳,赤裸著上身,一臉不耐的他正大步的走向大門,他已經準備好不管來的人是誰,他都要破口大罵,那怕來人是天皇老子或是伊莉莎白女王。
門一拉開,罵人的話已到嘴邊,幸好他沒有罵出來,因為來的不是別人,正好是他的“冤家”黎美珍。
“你怎么知道我住這里?”
“我沒有嘴巴不會問啊?!”她的口氣不好,瞇著眼的打量他,第一次注意到齊中孝有這么好的體格,光裸的上身結實而沒有一點贅肉,光滑又性感,健康極了,低腰的牛仔褲松垮垮的掛在腰間,凌亂的頭發(fā),似乎被她從床上吵醒,她不知道他有如此棒的……
“看夠了沒?!”他問。
她立刻收回視線!澳阌悬c禮貌好不好?有女士在場,請你自重,加件衣服可不可以?”
“我準備在你走后馬上鉆回被窩里!
“晚上七點你就上床睡覺了?”
“我累,可不可以?!”他沒好氣的說。
“我剛從‘洛可可’來,知道你今天見過‘她’了。”
黎美珍一副平靜的神情!拔蚁胫牢覍κ值膶嵙Γ旄嬖V我! .
“‘對手’?!”他皺皺眉。
“不是對手是什么?!”黎美珍慢慢的失去耐性!案嬖V我你對她的感覺,和我比起來,她比我強嗎?她漂亮嗎?她現(xiàn)在在做什么?她真的和周杰仁生過一個女兒?”
“知道以后你又能怎么樣?”
她有一會目瞪口呆。
是啊!知道以后她又能怎樣?!剛剛周杰仁已經跟她說得很清楚,他對她的感情始終是一種亦兄亦友的友誼,他更明白的說自己不會愛上她,他真正愛的是他女兒的母親,那個齊中孝今天下午去見過的女人。
“我不甘心!”她跳腳。
“你知不知道感情不能勉強?”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狗屁!”他粗魯的啐道。
“齊中孝!我是來問你話,不是來聽你咒罵的!”
“虧你說得出口,‘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我努力了半天,只差沒有昭告天下,我又得到了什么?!你連正眼也不會看我一眼!”
黎美珍沉默了足足一分鐘。
“別裝出你不懂我在說什么!”
“你到底在說什么?!”她提高音量。
他挫敗又沮喪的搖頭,走向他的床頭小幾上,抽出一根煙,苦笑的點上火,他一直想戒煙,但是每次因為黎美珍的問題,他就會一根接著一根的抽個沒完,所以他下了結論:黎美珍是他戒煙的大敵。
“你別光抽煙,說話啊!”
“你的智商不是很高嗎?”
“我的智商是很高,但是我不懂你話里的意思。”
“那就算了!彼痪洹
黎美珍豈肯就此算了,她怒火沖沖的到了他的面前,二話不說的一把搶過他的煙,在煙灰缸里將煙摁熄,從來沒有哪個人敢這么做,一般人都不了解齊中孝,所以都不太敢惹這個內斂、常常面無表情又一言不發(fā)的人,只有黎美珍常在太歲頭上動土。
偏偏齊中孝對黎美珍的種種驚人之舉都一笑置之,所以在“洛可可”里,黎美珍的地位非常特殊,很多人私底下都認為黎美珍左右齊中孝的心情。
像現(xiàn)在。
“你淑女一點好不好?!”
“你給我解釋清楚!” “很多事只能意會,不能言傳!
“狗屁!”她也罵道。
他情不自禁的將食指壓在她的唇上,溫柔的說:“我知道你很性格,但是你終歸是女孩子,文雅一點,沒有男人喜歡自己的女人像個男人婆!
她摸摸他的額頭!澳闶遣皇遣皇娣?!”
“我現(xiàn)在是再好不過了!
“那就快告訴我她的事!崩杳勒浯叽俚馈
齊中孝的所有柔情全給黎美珍踩得粉碎,她硬生生的扯開他的心,將他傷得體無完膚,他到底是哪種傻瓜?會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任她傷害,她的心里根本沒有他的存在。
他后退兩步,往自己的床上一倒,雙手交叉的置于腦后,閉上了眼睛,一副不聞不問的態(tài)度。
“齊中孝!你在干嘛?!”
“我要睡覺!
“你不說我是不會走的!”
“歡迎你,需不需要留半邊的床給你?”
“你敢吃我豆腐?!”
“回去吧!”他疲憊的說。
黎美珍見狀,她才不會像落敗的狗,夾著尾巴悄悄的走,她走到齊中孝的高級音響前,將音響的音量轉到最高,而且胡亂的轉著上面的鈕,整個音響發(fā)出了凌亂、刺耳、恐怖又極不協(xié)調的噪音。
齊中孝立刻由床上跳起,沖到了音響前,切掉電源開關,他生氣了,不是氣她折騰他的音響,他真正氣的是黎美珍的盲目、固執(zhí)和她對周杰仁的那種感情。
“我沒打過女人!彼淅涞恼f:“不要讓我破例,你已經鬧夠了!”
“我不信你敢打我?!”她篤定地說,一點也不怕。
“別那么自信!”他警告。
她存心以身試法的試他,伸手去按電源開關,剎時室內又充滿了震耳欲聽的恐怖聲音,齊中孝的臉色變了,他看著她,怒氣正在凝聚,偏偏黎美珍還得意萬分的朝他做鬼臉,一副看他能怎么辦的刁蠻神情。
“關掉!”他命令。
“不關!彼χf。
“關掉!”他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黎美珍臉上雖有笑容,但是心中卻頗有騎虎難下的無力感,關了等于向他低頭,承認自己錯了,但是不關又只表示出自己的幼稚、任性,她這年紀不該再有的舉動,就在她決定承認自己錯誤,無理取鬧時——
她晚了一秒鐘。
齊中孝再一次切掉電源,但隨即而來的是一個火辣辣的耳光,力道雖不大,但是把她的自尊心全打掉了。
黎美珍撫著臉頰,只覺得難堪,想找個地洞鉆,眼淚全擠在眼眶四周,隨時可能奪眶而出,她無法再待下去,她轉身想沖出這里。
但齊中孝比她快了一步。
他將她困在自己和大門之間,心疼的低頭看著她,抓著她正掙扎的雙肩!皩Σ黄!”
他不說還好,一說她反而放聲大哭起來。
她哭得那么傷心、那么難過,讓一向冷靜過人的齊中孝也慌了手腳,他一個動作的攔腰抱起她,將她抱到大沙發(fā)上坐下,他并沒有放開她,她就坐在他的大腿上,臉埋在他的胸膛里哭泣。
“別哭了!黎美珍!”
她哭得更大聲。
“你打回來好了,隨便你想怎么打都可以!”
她只是用手捶著他赤裸的胸。
“我求你別哭了。”他的內心比她的更痛,說什么他都不該打她,明知道她的脾氣,明知道她會有那種倔強的反應,他何苦和她賭氣。
“你去死!”她罵。
“好!我去死!等你不哭我馬上去死,可以了吧?!”
他哄著她,唇忍不住的親吻她的發(fā)絲,他愿意去死,如果這真的能令她快樂的話,但是他又舍不得離開她,他極不喜歡電影《第六感生死戀》中那種天人水隔,永遠錐心刺痛的感受。
好在黎美珍破涕為笑。
他扯來一張面紙,親手幫她擦拭臉上的淚,而她也用衣袖將他胸前的淚水擦掉,直到她意識到彼此的行為好像過份的親密,她才猛的由他的大腿上跳開。
齊中孝很高興她這么做,因為她再多坐在他的大腿上五秒鐘,他就無法控制自己的欲望了,他說不定會違反她的意愿的在沙發(fā)上就要了她。
“你不能光說道歉,你要幫我做一件事。”
他站起身!澳憧纱嚼账鞯臋C會了!
“你肯不肯?”
“好!你說。”
“你答應了?!”她興奮的問。
“你說吧!”他連死都不怕了。
“安排我和‘她’見面!
“她不一定肯見你,她連你是誰都沒有概念!
“我不管!”黎美珍委屈的說:“你一定要安排好,就像你常說的,是你欠我的,何況我剛挨了你一耳光,我從小到大還沒有被人打過。”
齊中孝輸給她這個小無賴了。
“我安排好就通知你!
“不能借故拖延!
“三天之內好嗎?”
“可以!彼R上又心花怒放了!安怀衬懔,你去睡吧!雖然挨了耳光,不過我想是很值得的!”
他這下是怎么也睡不著了,他既然答應了黎美珍,他就必須做到。她真是殘忍,她不可能會不知道他的心,但是她卻玩弄著他對她的感情,利用他對她的那份愛反過來索他。
“那我走了!
“你上那?回家嗎?”
“去做臉,我要在自己最佳的狀況下和‘她’碰面!
黎美珍自信滿滿的說。
由黎美珍去吧!
齊中孝在心中苦嘆:該他的就跑不掉,如果命中注定無緣,他做再多的努力也沒有用,走一步是一步,他這個不被老天疼惜的人,這次說不定會有個不同的結果。
一個他希望的結果。
難得一個有著冬陽的星期天午后。
周杰仁和蘇貞玲帶著他們的寶貝女兒到野外郊游,今天兩個大人都暫時的忘卻他們之間的種種不快,一切都是為女兒,架可以留著以后吵,但是歡樂的時光不易,今天他們可以當自己有個幸福的家。
妮妮開心的吃著漢堡和薯條,弄得滿嘴的蕃茄醬,還一副不亦樂乎的表情。
蘇貞玲拿著面紙的幫女兒擦嘴。
“妮妮!慢慢吃,沒有人會跟你搶!彼f。
“吃完薯條我要喝可樂。”妮妮說。
“好!”她笑著允諾。
周杰仁想這一天已經想得很久了,他希望這種歡樂的時光可以永遠的持續(xù)下去,他要一個完整的家,除了有女兒,還有一個妻子,一家人住在起,享受溫馨的家庭生活。
“爸爸!我吃不下了。”妮妮將一個咬了幾口,而且慘不忍睹的漢堡交給了他!敖o你吃!
“你不是喊肚子餓嗎?”周杰仁對漢堡沒什么胃口。
“吃飽了!
“妮妮!媽咪不是說過嘛,東西買了就要吃完,不可以浪費食物!碧K貞玲對女兒說:“剛才媽咪要你點雞塊,你偏偏要漢堡,現(xiàn)在就要吃完!
“爸爸!”妮妮只好對自己的父親撒嬌。
周杰仁知道蘇貞玲的脾氣,在她教育女兒的時候他最好不要插手,他雖然寵女兒,但是他不想把女兒寵上天,以免日后過份的嬌蠻,,成為問題兒童,他望著蘇貞玲,看看她希望他怎么做。
“妮妮!”蘇貞玲正色的看著女兒。
“媽咪!我下次不會這樣了!
“你記住了?!”
妮妮點點頭。
“我可以吃了吧?!”周杰仁看看蘇貞玲又看看女兒,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
兩個女人都同時的點頭,帶著笑靨。
這一刻是周杰仁最滿足的時刻,雖然他對漢堡沒興趣,而且視漢堡為垃圾食物,但是這個漢堡是女兒吃過再給他的,現(xiàn)在她們全等著看他把漢堡吃完,這種踏實的滿足感真是無法言喻。
“爸爸好棒!蹦菽輾g呼。
“貞玲!如果你必須不停的吃妮妮吃剩的東西,你怎么可能還維持這么好的身材?”
“你在所以妮妮以為有靠山,平常她不會這樣的!”
“你把妮妮教得很好。”他由衷的說。
“所以單親家庭對女人來說并不是難事。”蘇貞玲自豪的道;“只要有心,一個家庭有沒有父親都是一樣!
“你六年前就是這么想?”
“我知道會吃苦,但是我也會咬著牙的承擔一切。”
周杰仁猛然發(fā)現(xiàn)蘇貞玲竟有如此堅強的自信,六年前他一直忽略了她堅強,能苦撐到底的能耐,現(xiàn)在要她點頭結婚,的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只有打出他手中唯一的一張王牌——妮妮,想讓妮妮由蘇芩變成周芩,靠的只有妮妮自己了。
于是他朝女兒使了個眼色。
妮妮聰慧的即時會意,他們父女倆已訓練多時。
“媽咪!你什么時候要嫁給爸爸?”
蘇貞玲狐疑的看著周杰仁。
周杰仁無辜的攤攤手。
“媽咪!小朋友都是跟爸爸姓的,我應該叫周岑才對,為什么我要叫蘇芩?而且爸爸說只要你和他結婚子,我就可以叫周岑,不會和其他小朋友不同!
“叫蘇芩不好嗎?”蘇貞玲邊瞪著周杰仁邊說。
“但是我應該叫周芩的,對不對?”妮妮非常堅持的說:“我問過老師,老師說我應該叫周芩的,因為我的爸爸姓周。”
“貞玲!你聽到妮妮說了。”
“不要拿小孩當武器!
“你是真的不愛我了,還是想懲罰我?!”
蘇貞玲自己都不知道答案是什么。
“媽咪!答應爸爸好不好?他告訴我他已經向你求婚好多次了,沒有結婚的人是不可以生小孩的,你們沒有結婚,有一天我會不會消失?”
“當然不會!”她將女兒抱在懷里。
“媽咪我會怕!”
“媽咪保證不會有事!
“貞玲!”周杰仁誠懇的看著她!澳菽輿]有必要因為我們的事而擔心、害怕,給她一個完整的家吧!別讓她幼小的心靈受到傷害!
“你不該卑鄙的利用妮妮!”
“媽咪!什么是卑鄙!?我‘卑鄙’嗎?”
蘇貞玲笑了出來,小孩子就是這么的天真、不解世事,如果可能,她希望妮妮永遠不要長大,永遠保持一顆童心,永遠這么的單純。
“貞玲!”周杰仁打蛇隨棍上。“你就答應我吧!至少答應你會考慮。”
“媽咪!答應爸爸!”
“好吧!我會考慮!
“哇!”妮妮興奮的手足舞蹈,沖到周杰仁的懷里。
“爸爸!媽咪要嫁你了,我要當花童,我也要穿白紗,媽咪說有一天我也會穿白紗,會像公主一樣的漂亮,是不是現(xiàn)在?我要當公主了,對不對?!”
“對!在爸爸的眼中,你現(xiàn)在就是一個小公主了,而且會永遠都是公主!
妮妮撒嬌的摟著周杰仁的脖子,拼命的親啊親啊的,叫蘇貞玲看了也不得不感動,她在心中甚至已經承認自己六年前的做法是錯的,但是她不會說出來,她允許自己考慮周杰仁的求婚,畢竟他是她第一個而且是唯一的男人,她對他的愛并沒有完全的死去。
“媽咪!爸爸說要去逛百貨公司,爸爸要給我買公主的衣服。”妮妮大聲的宣布。
“是啊!貞玲!去幫妮妮添點衣服!
“她的衣服還夠穿!
“多買幾件又有什么關系?”
“寵小孩不是這種寵法。”
“只是幾件衣服!”
“媽咪!”妮妮要求的眼神,這小妮子很喜歡逛街,而且對穿著極有自己的意見,五歲多就吵著要穿窄裙、短裙,每天上學前,她們?yōu)榱耸裁匆路概畟z總會斗嘴上個半天。
“好吧!”蘇貞玲只好順水推舟!爸淮艘淮闻!”
“貞玲!希望妮妮長大后別像你這么食古不化!”
她對他冷冷哼一聲。
“媽咪!你說要保持微笑的,你說微笑的小孩才會討人家喜歡!蹦菽菪〈笕怂频刂刚K貞玲。
周杰仁聽了哈哈大笑,妮妮學著父親的樣子也笑了起來,蘇貞玲也不想忍了,笑是會傳染的,而且在這一家人相聚的時刻,根本沒有必要繃著臉,最后她加入了他們父女的陣容。
這的確是一個快樂的星期六下午。
星期一。
蘇貞玲一走進自己的辦公室就看到已經坐在她辦公椅上的關子仲。
關子仲是深思、凝重、考慮的表情,他一直盯著她,眼神毫不曾轉移,好像第一次見到她似的,叫蘇貞玲有些反應不過來。
“你一大早在我的辦公室干嘛?”她放下公事包問。
“前天我看到你了。”
“是嗎?”
“你沒有看到我?你的眼中只有一個叫你媽咪的小女孩,而你們的身邊有一個高大、英俊的男人,小女孩叫他爸爸,蘇貞玲!我不知道你結婚了,而且還有個五、六歲的女兒!彼还淖鳉獾恼f。
“我沒有結婚!
“那你怎么解釋那個小女孩和你身邊的男人?”
“我什么都不需要向你解釋,請你把辦公室還我,我要開始上班了。”她淡然的說。
他由她的椅子上起身,但是沒有離開她辦公室的打算,他靠在墻上,雙后插在他的西裝褲口袋里,交迭著雙腳,一副問不出名堂就不走的樣子。
“我是有個女兒!彼谷坏恼f。
“但是你沒有結婚?!”
她點點頭。
“蘇貞玲!我看你不像那些新潮、前進的女人,為生小孩而生小孩!彼麚u搖頭,表示不相信!俺悄切∨⑹悄泐I養(yǎng)的。”
“不!妮妮是我懷胎十月生下來的。”
“那個男人呢?”
“他是妮妮的父親!
“他不愿娶你嗎?”關子仲義憤填膺!斑@樣的男人你還和他在一起?他是有婦之夫嗎?你怎么可以讓他他這么對你?!”
蘇貞玲一副關子仲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你沒有資格說任何話,不管你是出于善意或什么的,我和他之間的事不足為外人道,他也不是什么負心漢,我更不必你來替我出氣,幫我說話。”
“你居然幫他說話?!”
“起碼他錯得不比我多!”
關子仲一個轉身就走出她的辦公室,但是立刻又折了回來,并且將辦公室的門關上。
“我到底還有沒有希望?!”
“我不知道你的希望是什么?”
是啊!他到底希望什么?他想定下來嗎?他已經視蘇貞玲為終生的伴侶嗎?以前他認為她只是冷漠了點,難以相處,但是這些他可以克服,他可以慢慢的影響她,現(xiàn)在她卻有一個女兒了。
一個女兒!
他實在沒有預料到這個。
“你打算當一輩子的未婚媽媽嘛?”
“希望不會!
“那你要嫁孩子的爸爸?”
“有可能,考慮中!
“其他男人呢?你都不考慮了嗎?”他不假思索的說:“比那個孩子的爸爸更好的男人呢?你寧可自己生下小孩而沒有嫁他,當初一定有你這么做的因素,現(xiàn)在這些因素都消失了嗎?”
“消失了。”
“那就嫁他!你為什么不嫁他?!”關于仲不顧一切的說:“你應該結婚,讓其他的男人徹底的死心,這樣才公平,你不該讓其他男人抱著希望。”
蘇貞玲一聲嘆氣,叫她說什么?!
“這兩天我一直在想,在預測答案,我一直希望聽到你否認,說你只是那小女孩的干媽,說你并沒有女兒!
“你這么在乎我有女兒?”
“我并不冬烘,但是看那天的情形,你一定非常疼你的女兒,你已經非常難纏了,再加上一個對我存有排斥之心的小子孩,我還會有什么勝算?”
“那就打消你原先的念頭好了!
“如果我能,我會的!”
蘇貞玲忍不住的想同情起關子仲,他的條件是那么的好,幾乎是辦公室里面女同事的白馬王子,加上若能嫁給他,以后就可以定居在法國巴黎,所有的女人都在躍躍欲試,使出渾身解數,偏偏他感興趣的是她,這下他知道她有女兒,事情可能好辦點。
她是挺喜歡他,但還不至于想嫁他。
“事情還沒有結束!彼磺粨。
“只要你能承受失敗!”
“我一向只準自己成功的!
“凡事不一定能盡如你意!
“一會見!彼谕蝗恢g就恢復了樂觀的心情!拔也皇悄敲慈菀拙徒^望的!
“做人是不應該太容易被打敗!彼l(fā)現(xiàn)自己居然在鼓勵他,這太不應該了。
他打開她辦公室的門,和公司的小妹擦身而過,小妹是一臉期待的表情,幻想著自己是否可能有朝會“麻雀變風凰”,一見到蘇貞玲面無表情的臉,小妹將一封信放下就走。
蘇貞玲納悶怎么一早會有信?而且沒有貼郵票,她打開信封,里面有少少的幾個字,但是光這幾個字就足夠叫蘇貞玲心驚肉跳,終日惶惶不安
因為這是一封恐嚇的信。
“你什么?!”周杰仁抓著齊中孝的衣領
“你怪我好了!
“居然安排美珍和貞玲見面?尸周杰仁不信的又再問了一遍!薄澳愕降字辛死杳勒涫裁茨Х?!居然會讓她們見面?你明知道貞玲已經把我的胃口吊足了,現(xiàn)在再加上一個黎美珍,你是要我死?!”
齊中孝無言以對。
周杰仁忿忿的松開他的手。
“中孝!你不該這么對我!敝芙苋市耐吹恼f。
“我辭呈已經寫好了!
“不準!我不準你辭職!
“但是漏子已經捅出來了!
“中孝!”周杰仁難怪要大驚失色!拔乙恢庇X得你適合當情報員,因為我以為你是那種寧死也不會背叛組織的人,但是你真的背叛了我。”
“黎美珍知道我去見過蘇貞玲。”他替自己辯護。
“她怎么知道的?!”
“‘洛可可’的人都知道妮妮,那天我回來告訴你我和蘇貞玲見面的結果,可能是有其他侍者聽到,輾轉傳到了黎美珍的耳朵里。”
周杰仁罵出了三字經。
“當晚美珍就找到我那里了!
“你可以死不承認!
“我承認了!
“中孝!你一碰到美珍就沒轍,這點我可以諒解,但是在你安排她們碰面之前,為什么不先知會我一聲呢?”
周杰仁來回苦惱的踱步!拔铱梢宰柚姑勒,我可以要她打消念頭!
“你真的能嗎?”齊中孝苦笑。
“至少我可以和貞玲談過,把我和美珍的關系交待清楚,免得她誤會!
“美珍不準我讓你知道這件事。”
“你這么聽她的?!”
“老板!如果我能,如果我能把黎美珍當成一般上‘洛可可’的女人,今天我也不需要這么痛苦了!
“她們在哪里碰面?”
“‘可頌坊’!
周杰仁立刻看表!澳銕退齻兗s七點,現(xiàn)在不過七點出,我趕去應該還來得及。”
“你何不讓她們去談,我相信黎美珍會有分寸。”他阻止周杰仁!澳氵@樣貿然的跑去,反而會把事情弄僵,讓蘇貞玲對你的誤會加深,說不定你不動聲色,反而一切沒事!
周杰仁是自討苦吃,他為什么不在一開始就徹底的拒絕黎美珍,他應該讓她斷了對他的念頭,而不是任她鍥而不舍的做她的努力。
齊中孝滿心歉意,但是說再多的話都沒用,他不否認他這次是全站在黎美珍那邊,完全順她,因為那一耳光,因為他會去做任何她要他去做的事。
愛情就是這樣,是盲目的。
“中孝!你想怎么樣?”
“你是指——”
“美珍!除非美珍低能,否則他不會一點感覺都沒有,我不知道她會對我和貞玲之間造成多大的殺傷力,但是我會去加以補救,我現(xiàn)在要考慮的是你的態(tài)度,既然你無可藥救的愛上美珍那個小惡魔,你就該有你自己的一套辦法,為了我們大家好!
齊中孝抱著坐以待斃的表情。
“向美珍求婚!敝芙苋式ㄗh。
“她不可能答應的!”
“她不可能碰到比你更好的男人了,尤其你是任她這”
“但是她對你不可能全無好感!
“好感當然有,但是受得了她的只有你!
“她對我沒什么感情。”
“是沒有還是她自己不自覺?!”周杰仁想點醒齊中孝!拔也辉凇蹇煽伞瘯r,美珍也沒有馬上就走,雖然你們兩個始終你諷刺我,我挖苦你的,每天這么不亦樂乎的舌戰(zhàn)半天,為什么?如果她對你沒有一丁點感覺,她吃飽撐著?!”
齊中孝無語。
“中孝!見微知著!
“她什么都是說你!”
“她根本搞不懂自己的感情!敝芙苋拾俜种俚目隙ā!八诿绹凰陌⒁毯鸵陶蓪檳牧,她不是小孩子,但是她根本就像小孩般,以為她要什么就一定能得到什么,中孝!你可以愛她,但你要扭轉她這個觀念!
“我盡力!
周杰仁往椅子一癱,平靜下來,反正現(xiàn)在就算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也沒有用,無濟于事,倒刁;如順其自然,他還有妮妮這張超級王牌,對美珍,他坦蕩蕩的,沒什么好緊張的。
齊中孝也由周杰仁的這番話抓到一些方向,他已經心里有底日后該如何去“對付”黎美珍了。
“中孝!現(xiàn)在只有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