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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的痕跡 第六章
作者:林曉筠
   
  蘇貞玲看著桌上的花,不用看卡片她也知道是關(guān)子仲送的,他已經(jīng)持續(xù)送花快一個月了,他根本不理會辦公室其他人好奇、討論的眼神,非常的我行我素,除了送花,他沒有其他的舉動,完全是公事上的往來。

  她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但是她的神經(jīng)卻已經(jīng)很衰弱,她不知道他下一步會出什么奇招,會給辦公室一些什么討論的話題,她不希望再這么下去,一方面要應(yīng)付來勢洶洶的周杰仁,另一方面又得顧慮別有所求的關(guān)子仲,她真的會被這兩個男人給折磨死,精神折磨。

  她決定不再沉默。

  關(guān)子仲抬起頭,很意外會在自己的辦公室看到蘇貞玲,他直覺的認(rèn)為她是來談公事的,但是見她手中并沒有什么計劃書或卷宗,他則納悶了。

  “臺北的花很便宜?”她出其不意的問。

  “還好!比法國便宜一些。”

  “你常送花給女人?”

  “偶爾。”

  “那么我應(yīng)該覺得榮幸了?!”

  他一副安之若素的表情!澳切┗ㄊ鼓悴皇娣?!我以為在辦公室里插點花可以改變辦公室的氣氛,增加工作的效率!

  “原來是我自作多情,那些花不是送我的?恍然大悟狀。“對不起。”說完她作勢欲走。

  “蘇貞玲!”他叫住她。  

  “怎樣?!”

  “是送你的。”他站起身。

  她故作“你知不知道你的舉動已經(jīng)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議論,讓我很難做人?”她質(zhì)問著他。“尤其是一些男主管,一些不滿女人和他們平起子坐的小心眼男人,公司最近有一個副理的職位出缺,大家都在等著看會不會是我!

  “如果是你呢?”

  “話可能很難聽,認(rèn)為我是靠美色或是給了你什么“好處”才會由我接任!

  “如果不是你呢?”

  “那些男主管會認(rèn)為理所當(dāng)然。”

  “你覺得自己有沒有接到副理的能力和本事?”

  “有!”

  “那你又何必在乎別人怎么想、怎么說!!”他走向她。

  “這個社會里本來就存在著很多三姑六婆、看不得別人好的人,沒有誰可以做到八面玲瓏,怨言和攻擊的話永遠(yuǎn)不會有止息的一天,做人瀟灑點嘛!”

  “你什么時候回法國?”

  “不一定!彼粗f。

  “預(yù)定的時間是半年后,對不對?”

  “原則上是這樣。”

  “你到說得很好聽,半年后你拍拍屁股走人,我卻還得留在這個公司上班,你懂不懂‘人和為貴’?我知道自己在公司的人緣不見得一流,但是大家都知道我是本本份份的在做事,他們不必喜歡我,但他們會尊敬我的工作態(tài)度。”她一口氣的說完。

  “你的重點是……”

  “停止送花!  

  “這樣就不會再有閑話?!”

  “至少辦公室會平靜一些!

  他完全不贊成她的論點。“如果送花的舉動給你造成困擾,那我很抱歉,但是如果是我關(guān)于仲想做的事,我就不會去在乎別人怎么說,我千脆把話挑明,蘇貞玲!我要追你!”  



  她露出一個大惑不解的表情。

  “意外?”他心照不宣的模樣!昂芏嗳硕枷胱纺,只是你平日總是冷冰冰、高不可攀的樣子,有些人會嚇得撤退,但不是我!”

  “我不信。”

  “為什么不信!?”

  “我不是那種游戲人間型的女人,我心如止水,我對男女之間的交往沒有興趣!

  “我相信你的心理沒有病!

  “關(guān)子仲!大家都是出來討生活,混個飯吃,別人為什么會給我取個‘冰山美人’的綽號?我相信是其來有自,為了你好,為了我好,我們就保持公事上的關(guān)系好嗎?”她井井有條的剖析!胺駝t你我都不好做事!

  “別說道理!我就是要追你!”

  “你怎么做都沒用。”她表面上很鎮(zhèn)定,但其實是心驚膽跳!澳悴涣私馕,對我是一無所知,你憑哪點要追我?別浪費時間了!

  “不!我沒浪費時間,我才正要開始呢!”

  “你不怕我辭職?”

  “我知道你不會臨陣脫逃!

  “我可能結(jié)婚了!

  “但是你沒有!彼浅?隙ǖ恼f,顯然他不是毫無準(zhǔn)備!半S便你想捏造什么,對你的過去,不管是什么樣的過去,我都不會去理會,只要你是個自由身,什么都好辦,三十六歲了,我什么樣的女人沒有碰過?只有你是比較特殊,而且經(jīng)過了一個月還不會讓我厭倦的。”  

  “你談女人的口氣很不屑!?”

  “你例外。”

  “我不想要這個例外!

  “這我就控制不了我自己了!

  她實在辯不過他,她心里清楚,關(guān)于仲不是個簡單的男人,他的心眼又比一般的男人大些,照理她該對他有好感的,他的胸襟、氣度、工作能力、處世態(tài)度,如果周杰仁沒出現(xiàn),她說不定就接受了關(guān)子仲的追求,畢竟和她可說旗鼓相當(dāng)。

  不過周杰仁的時間可挑對了,徘徊在過去的感情和新的追求之間,她也做不出什么正確的抉擇,一個是妮妮的父親,一個是個還算入流的男人,她不允許自己腳踏兩條船,和自己過不去。

  “晚上一起吃個飯。”他輕松的問,不把她的話放心上,也不怕再被拒絕。

  很特別的,她投有馬上拒絕。

  關(guān)子仲幾乎是喜出望外的。

  “可以考慮一下嗎?”她問他。

  “通常六至七點是吃晚飯的時間,我們六點下班,五點五十九分之前給我答復(fù)好嗎?”

  她點點頭,露出了個淺淺的笑,然后一言不發(fā)的走出了他的辦公室,或者這是個開始,她必須考驗一下周杰仁在她心目中的份量到底有多少。

  關(guān)于仲的心情飛揚,他覺得自己已經(jīng)成功了一半,今晚應(yīng)該能和蘇貞玲一起共度吃晚飯的時刻,他期待已久的事,鍥而不舍絕對沒有錯,他已經(jīng)沒有再辦公的情緒了。  



  五點五十九分,現(xiàn)在不過是三點半。

  多難熬的一段時間。  

  侯晶倫將批好的文件交給了秘書。

  秘書沒有馬上離開,反而用一種若有所求似的目光看著他,好像想對他說什么,但是又不敢開口似的,一反往日的精明,顯得有些怯生生的。

  “還有事嗎?”他問。

  “今天是我的生日!彼行┎缓靡馑嫉恼f。

  “你想提早下班嗎?沒關(guān)系。”他對她笑著。“祝你生日快樂,難怪你今天看來特別的不同!

  她馬上就嬌羞不已的紅了臉,她看起來不同是因為她正面對他?而他對她微笑著,她告訴他她生日的事,不只是為了聽到一聲“生日快樂”而已,她希望他能邀她出去,當(dāng)了他三年的秘書,他們好像還沒有一起單獨的吃過一頓飯,實在不像一般的老板和秘書。

  但是他為什么不開口呢?  

  侯晶倫不懂今天他的秘書是怎么回事!!就算今天是她的生日,她也不必這么——好像有點呆傻似的,他不是批準(zhǔn)她提早下班下嗎?

  “還有事?!”

  “晚上一起吃飯好嗎?”她終于大膽的問,

  “我要趕著看蘇貞玲他們公司的折扣案子!

  “不是要到下星期才做決定的嗎?”

  “既然我有空就先看一下。”

  他在拒絕她!

  她很傷心又羞辱的想到。

  侯晶倫只要蘇貞玲一通電話或是一到百貨公司來,他就可以排開所有業(yè)務(wù),完全以蘇貞玲為優(yōu)先,對一個沒結(jié)婚卻有女兒的女人,他卻能付出那么多的關(guān)懷和時間,叫她實在不平。

  她退出了辦公室,但是她的內(nèi)心卻有如怒火般的燃燒,如果蘇貞玲是她得到侯品倫的阻礙,那她只有把蘇貞玲這個阻礙除掉。

  是的!侯品倫是她的。  

  她要除掉一切不必要的阻礙。

  關(guān)于仲替蘇貞玲開了車門,并禮貌的送她走到公寓的大門口。

  “需不需要送你上去?你好像說你住四樓!

  “送到這里就可以了!

  “今晚還愉快吧?!可以讓你稍稍的改變一下對我的看法了嗎?”他瀟灑的問她。

  蘇貞玲不得不承認(rèn)關(guān)子仲的確是一個很好的伴,他風(fēng)趣、幽默,很會帶話題出來聊聊,尤其是那些法國式的笑話,加上他對法國及歐洲各國那些栩栩如生的描述,她覺得自己好像已經(jīng)去過法國,流覽過法國的艾非爾鐵塔、著名的香榭大道、羅浮宮、凱旋門,那種感覺的確奇特。

  她更發(fā)現(xiàn)他極有文學(xué)素養(yǎng),對歐洲的歷史如數(shù)家珍,他提過他年輕時曾在歐洲各國間流浪了一陣子,美其名是尋找自我,但是實際上他卻把自己沉浸在文化氣息濃厚的歐洲,好好的修身養(yǎng)性了一番。

  關(guān)子仲的確比普通的男人是多了些什么。

  她也真的改變了對他的某些看法。

  “是改變了對你的一些看法,那又怎樣?!”她以一種平靜的聲音問他。

  “表示我有希望了!

  “只因為吃了一頓飯,只因為改變了一些看法,這樣就表示有希望,那你日后失望的可能性一定很大!

  “你就是不肯讓我擁有一個愉快的夜晚?”他懊惱的說;“我本來想開開心心,帶著甜蜜的感覺回家的,你卻吝嗇的奪去我這種希望!”

  “關(guān)子仲!不要小題大做!”

  “今晚對你而言沒有什么嗎?”

  “我很愉快!”

  “就只是這樣!”

  “你到底希望我怎樣?”她忽然產(chǎn)生一種不堪其擾的感覺!爸皇且活D飯,難道你還抱著什么其他的想法嗎?如果這樣,下一次誰還敢和你出去吃飯,我到底該有什么反應(yīng)?欣喜若狂?以身相許?這里是臺灣,我不知道法國女人的腦袋里想什么,這里不興這一套!”

  她誤會他了!

  關(guān)子仲實在有理說不清,以往,通常是他約會的對象會再請他上去喝杯咖啡或睡前酒的,接下去則要看當(dāng)時的氣氛和他們的心情、情緒、感覺,但蘇貞玲這會卻已經(jīng)把事情透明化,叫他里外不是人。

  是他失去魅力了?!

  抑或是蘇貞玲真的對他不感興趣?!

  “我要上去了!彼隙ǖ目谖。

  “明天見。”他居然認(rèn)命的口氣。

  “謝謝你的晚餐!

  “我的榮幸!彼猿暗拇。

  “法國菜的確不錯。”

  “很高興你吃得來!”

  她打開公寓的大門,很快的閃身進(jìn)去,什么都沒有和他再說,甚至是一聲再見。她邊上樓梯邊想,他現(xiàn)在的感覺一定很嘔,她不知道他在心里會期待些什么,但是她什么都不會給他,對一個男人即使有好感,自己也不必犧牲太多,,即使是“希望”。

  她將鑰匙插進(jìn)洞里,沒想到鑰匙還未轉(zhuǎn)動,門卻應(yīng)聲而開,她面對的是周杰仁那張憤怒、質(zhì)詢,而且不滿的臉。

  “你可回來了!”他話里帶刺的問。

  “你怎么會有這里的鑰匙?”

  “妮妮奶媽給我的!

  “那妮妮呢?”

  “在奶媽那里!

  確定妮妮平安沒事之后,她對他那種態(tài)度也馬上火冒三丈起來!澳悄銇磉@里干嘛?!你沒有權(quán)利任意開我家的門,奶媽也不該將鑰匙給你!”

  “我是你女兒的爸爸!”他吼她。

  “我可以否認(rèn)這一點!。她吼回去。

  周杰仁要不是怕事情會愈弄愈糟,他可能已經(jīng)動手打她了,有些女人就是需要好好的修理,他最受不了什么女權(quán)至上的那一套,把女人弄得氣焰高漲,動不動就和男人唱反調(diào),動不動就以“新女性”自居,蘇貞玲就是一個非常明顯的例子。

  但是現(xiàn)在他必須忍。

  “不談鑰匙!剛才送你回來的那個男人是誰?”

  “你看到了?”

  “我就站在陽臺上,如果你稍稍的留心一下,不會看不到我,我只差沒有砸盆花下去提醒你。”

  “提醒我什么?!”她將大門用力的一摔,即使要吵,也要關(guān)起門來再吵個夠,不必給左鄰右舍的人看笑話;“你是誰?你有資格管我嗎?我把妮妮安頓得好好的,你叫什么?!”  



  “把女兒安排在奶媽家過夜,然后和男朋友約會,你為什么不干脆把他帶上樓,反正女兒又不在這礙事!”

  “或許下一次我會!”  

  他的手已經(jīng)揚了起來,但幸好他有足夠的理智沒有打下去.這一打下去,戰(zhàn)況不會比中東危機、波斯灣戰(zhàn)事遜色,蘇貞玲已不是六年前那個柔順、事事以他為主的女孩了,她決不會任自己被打而不反手。

  “貞玲!我們心平氣和的談?wù)労脝?”

  “對不起!我心平氣和不起來!”她將皮包往沙發(fā)上一丟。“你也不是來和我談?wù)劦,你是來挑我毛病,你是來和我吵架?”

  “除非你告訴我送你回來的人是誰?”

  “你管不著!”

  “我管不著嗎?!”  

  “你是我的什么人?”她直指他的胸膛。“我沒報警已經(jīng)算你走運了,因為你一點立場都沒有,我的女兒姓蘇,你在哪一方面都站不住腳,你還想爭什么?!擺什么丈夫的架子?”

  他的呼吸沉重,而且似乎費了好大的一番勁才壓抑得了自己,如果他能,他會毫不考慮的把她拉到法院或是禮堂結(jié)婚,如果他能,他要讓妮妮姓周,妮妮應(yīng)該是周芩,而不是蘇芩,但是今天他好像屈居下風(fēng),施展不開,必須受限于蘇貞玲,如果他對她已經(jīng)沒有愛也就算了,偏偏他還愛著她,難怪居下風(fēng)的是他!  



  電話鈴聲響起,他本能的想接,但是蘇貞玲瞪了他一眼,自顧自的拿起話筒。  

  “喂?”她開口,但是對方弓點聲音也沒有。

  “喂!”她有了些怒意,但是對方依然沒有出聲。

  “再不出聲我要掛斷了!”她警告。

  對方先收了線。

  “神經(jīng)!”她掛上電話!斑@年頭吃飯沒事做的人不少,還有人有閑情打這種不出聲的電話。”

  “你得罪了誰?”  

  “我能得罪誰?!”

  “接到這種電話你不怕嗎?”  

  “如果一點小事就要怕東怕西的話,那做人豈不是太痛苦得一點?我反正不惹人,相信人家也不會來惹我——”話尚未說完,電話鈴聲又響起。

  蘇貞玲拿起話筒,這次她不出聲了。  

  對方也不出聲,只聽得到輕微的呼吸、喘氣聲。

  她一火的把電話掛上,接著轉(zhuǎn)而一想,干脆把話筒拿了起來,她不想被這種無聊的電話,影響到自己的心情。  

  “貞玲!和妮妮搬去和我一塊住。”

  “你休想!”  

  “你知道在社會中存在著多少變態(tài)、恐怖又精神不正常的人?你一個人帶著妮妮,你知不知道這有多危險,隨時你都可能碰到一些不好的事,那時誰來救你?!”他心慌的說,想說服她。

  “你不必危言聳聽!”

  “不是沒有可能!”

  “六年來我不是自己這么熬過來了嗎?”

  “那是你幸運!”他不相信她會如此頑固,拒絕所有對她和妮妮好的提議。“你不要和我賭氣,就算是為妮妮著想吧!你希望妮妮——”

  她嚴(yán)厲的打斷他。“女兒我自己會照顧,不需要你操心,我很累了,我想休息了!

  “你那個男伴做了什么會令你‘累’的事?”他譏諷而且具有暗示性的問!拔乙詾槟銓δ腥藭苤缟咝悖銓ξ也痪褪沁@樣嗎?”

  “他和你不同。”

  “‘他’有這么好?!”

  “起碼他不會讓我有家歸不得,起碼他沒有讓我一個人帶著女兒辛苦的為生活而掙扎,你知不知道我差點得下海去伴舞,因為我要養(yǎng)活自己和妮妮!”說到過去,總會令她情緒大壞!岸悴攀橇钗疑钤诘鬲z的那個人!

  “我可以補償,我說過了!

  “我不要!”  

  “那就忘掉過去!彼笏!澳氵有好多個六年要過,我相信也保證你往后的每一個六年都會衣食不缺,過幸福的生活!

  她搖頭,表情凝重,聲音破碎而且斷斷續(xù)續(xù)。“我真的無法當(dāng)過去的六年沒有發(fā)生,妮妮就是一個最好的證據(jù),我現(xiàn)在站穩(wěn)了,我寧可要平靜,而你只會擾亂我的平靜,像今晚,你真的沒資格追問我什么,我只是和上司吃個飯,你就興師問罪,我——”

  “我向你道歉!”

  “你根本不信任我。”

  “我只是太在乎你!”

  “我不想再聽到這句話!彼龘u搖手!澳腥丝偸窃诖蟀l(fā)脾氣之后才想道歉,而不想在事先就問個清楚,永遠(yuǎn)也不會改變!

  “貞玲——”

  “請你回去!”她指了指門!拔颐魈爝要上班,如果你能體諒這點,我會非常感激你的!”

  他這會已經(jīng)“上天無路,入地?zé)o門”,怎么也說不過她,除了乖乖走了還可以維持點顏面外,他再留下去只有自討苦吃,讓她休息吧!她真的需要。  

  六年了。

  他的出現(xiàn)應(yīng)該是分擔(dān)她肩上的擔(dān)子,而不是加重她的負(fù)荷及壓力。

  望著帶上的門,蘇貞玲覺得自己快虛脫了,她沒想到會和周杰仁唇槍舌劍一番,更沒想到第一次和異性去吃個飯就被周杰仁逮到,雖不至于代表什么,但總是怪怪的。算了!她都不在乎他這六年和多少女人上過床,他又有何資格管她和誰出去!

  打烊后的“洛可可”。

  “洛可可”這時的寧靜和高朋滿座時的熱鬧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感覺,有種“曲終人散”后的那種落寞感。

  周杰仁坐在吧臺前。齊中孝則權(quán)充酒保,周杰仁的杯子一空,他就給周杰仁盡情的喝,如果醉了能令一個人暫時的擺脫煩惱、痛苦,他鼓勵所有的人偶爾應(yīng)該好好的醉個一次,忘卻一下想忘卻的事;

  “中孝!我沒有錯!”

  “我知道!”

  “哪個男人年輕時不會糊涂一陣子的、不會混日子?那時的我是糟了一點,但是我應(yīng)該罪不致死,不過蘇貞玲卻給了我死刑。”

  “給她點時間!

  “我怕她會投到別的男人的懷里!

  “已經(jīng)有這樣的男人出現(xiàn)了嗎?”

  “我不能等到‘木已成舟’才去急吧?!”他問著齊中孝!半y道要等我們的女兒去叫別的男人爸爸,我才能警覺到事態(tài)嚴(yán)重嗎?那時來不及了,中孝!記住這點,不能讓女人等,女人的耐心其實并不比男人強到哪里,你冷她太久了,就等著失去她吧!”

  中孝變得若有所恩。

  “中孝!你幫我想想辦法!”

  “我?!”他有些啼笑皆非。

  “你看我該怎么做?!”

  “我自己都自身難保了!

  “對了!這陣子美珍都沒來‘洛可可’,她是不是在生我的氣?!如果能因為妮妮而讓她死心,這倒是好事,我記得她有二十六歲了,真的該好好的正視她的未來了。”

  “是啊!”

  “中孝!你還是沒讓她知道?”

  他搖搖頭。“我嘴巴沒說,但是我已經(jīng)暗示得很清楚了,她不可能不懂,她只是不愿意去面對罷了!

  “我真希望貞玲和美珍別再這么死腦筋。”

  齊中孝將一杯八分滿的白蘭地灌進(jìn)喉嚨里,他也想要一個女兒,一個會整天親他、纏他、叫他爸爸的小女孩。  

  “中孝!我希望有人能幫我。”

  “別人幫得上忙嗎?”

  “本來我想請貞玲的父母出面,但是又怕會弄巧成拙、得不償失,把問題擴大,妮妮是可以幫點忙,但是她也怕貞玲,只要貞玲臉色一變,妮妮就只能無辜的和我對望了!敝芙苋仕坪跤袧M腹的苦水。

  “我出面有用嗎?”

  “你想和貞玲說什么?”

  “說說你這幾年奮斗的經(jīng)過,證明你是一個負(fù)責(zé)、成功,而且和六年前的那個周杰仁完全的判若兩人,是個絕對的好丈夫人選,至于是不是好爸爸,妮妮就可以幫你證明了!彼麘醒笱笳f。

  “好!

  “真的可行?!”

  “總得試試!敝芙苋史凑е八礼R當(dāng)活馬醫(yī)”的心愿!澳憧梢宰屌藢δ闼f的話產(chǎn)生信任感,更由于你是旁觀的第三者,我想,說不定有用!

  “那我明天去見她!

  “我給你她公司的地址!敝芙苋实木駚砹!翱赡軙袋c臉色哦!”

  “我從黎美珍那兒已經(jīng)看遍各種臉色了我會盡力而為的!

  “那真的拜托你了!

  “我人事盡了,你就要看天命了。”

  別擔(dān)心我

  周杰仁認(rèn)命的笑笑,他這時若看不開又能如何?但是在心中他卻忍不住的會去揣測貞玲的上司到底是何種男人,是個對手?是個人物?和貞玲之間的關(guān)系如何、他們會成為情敵嗎?知已知彼才能百戰(zhàn)百勝。

  希望齊中孝這回真能幫上忙。

  蘇貞玲看著會客室里這個陌生的男人,自從周杰仁在會客室?guī)Ыo她驚訝之后,就算是保羅紐曼在他們公司的會客室出現(xiàn),她都不會吃驚了。

  “你好!我是齊中孝。”

  她點點頭!澳菽菘谥心莻齊叔叔!

  “那么你知道我?!”

  “知道,但是不認(rèn)識!彼埶隆!熬拖裎抑烂绹偨y(tǒng)是布希,但是我并不認(rèn)識他。”

  “謝謝你這么好的比方。”  

  “找我有事?”

  齊中孝給她這么直接了當(dāng)?shù)囊粏,反而接不上話,只好打量著她,看看什么樣的女人可以讓周杰仁這么割舍不下,而且還盡了一切的力量想讓她重回他的懷抱。經(jīng)齊中孝細(xì)看之后,他發(fā)現(xiàn)蘇貞玲的確是有此能耐,她是個會叫人眼睛一亮,值得去一看再看的美女。

  “齊先生?!”  

  “抱歉!我想事情想出神了!

  “你找我有何貴事?因為現(xiàn)在是上班時間,一會我必須主持一個業(yè)務(wù)會議,所以——”她故意頓了下,不忘露出一個有距離的笑。

  “我是為我們老板來的。”

  “當(dāng)說客?!”她的神情有些冷淡。

  “不!只是來說幾句公道話。”

  蘇貞玲并沒有完全的原諒周杰仁,但是她卻會很高興周杰仁有這種員工、朋友,來替他說話?!要不是妮妮一直說齊叔叔對她多好、多疼她,貞玲早就把齊中孝請出去了,也不會在這里聽他說話。

  “齊先生!你并不了解我和周杰仁之間的事!

  “我的老板都說了!

  “那是他的一面之詞!

  “我真的相信我的老板沒有騙我!彼谋晨吭谝伪成,正色的說:“‘洛可可’每晚有數(shù)不清的女人想對老板投懷送抱,但是他連看都不會看他們一眼,甚至有個老板拜把的妹妹,一個條件很好的女孩,對老板心儀不已,老板也只當(dāng)她是妹辣般!

  “你說這些有什么特殊的意義嗎?”

  “老板對你是真心的!”

  “很多人對我都是真心的!

  “但他們不是妮妮的爸爸!

  “請你和周杰仁都不要再強調(diào)這點,妮妮他也有份沒錯,但是六年來他并沒有為妮妮做到什么;就算他現(xiàn)在再怎么做,做得再多,也打動不了我!

  “你并沒有給他一個去做父親的機會!

  “現(xiàn)在爭這個沒用!

  “我知道當(dāng)年老板曾經(jīng)令你傷心,但是,忘了過去,重新的正視未來不好嗎?更何況你有個像妮妮那么可愛的女兒,你忍心讓她一輩子冠母姓?她現(xiàn)在還小不懂,但以后呢?”

  蘇貞玲惱怒的瞅了他一眼。

  “妮妮偷偷的問過我,為什么她的爸爸不和她一起住?為什么九點一到就要送她回家?是不是九點以后,她的爸爸就不喜歡她了?”

  她愕然的沒答話。

  “妮妮還小,但是她也有她的想法,有些事她不敢問老板或你,你們考慮過妮妮的感受沒有?她稚嫩的心靈說不定已經(jīng)受到傷害了。”齊中孝的口才一向不是很好,但由于他對妮妮發(fā)自內(nèi)心的關(guān)懷,所以他可以侃侃而談,而且句句有血有肉。

  “妮妮還對你說了什么?”

  “她希望她的媽媽和爸爸能住在一起!

  “還有呢?”

  “我的老板告訴她說,爸爸和媽媽沒有結(jié)婚,所以不能住在一起,老板只是想安慰妮妮,沒想到妮妮反問我的老板一句:沒結(jié)婚可以生小孩嗎?”

  蘇貞玲掙扎著不笑出來。

  周杰仁一定還沒有好好的見識過妮妮人小鬼大靈精怪的一面,她雖然只有五歲多,但比一般同齡的小孩早熟、聰明,不是那么好哄騙的。

  “老板當(dāng)時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想像得到!彼K于笑了。

  “為了妮妮,難道蘇小姐你不能——”

  她一個嘆息,打斷了他!扒骞匐y斷家務(wù)事,如果我真的不給周杰仁機會的話,我又怎么會讓妮妮叫他爸爸?并給他們父女相處的時光?”  

  “你可以做得更好!

  “不是現(xiàn)在!

  “老板真的很痛苦,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借酒澆愁了!

  “勸他別養(yǎng)成酗酒的習(xí)慣,而且這套沒有用!

  女人硬起心腸時,真是鉆石的硬度都比不上,他今天似乎是無功而返。

  蘇貞玲看看表起身。“我開會的時間到了,很高興見到你,也謝謝你對妮妮的寵愛。”

  “我希望自己也有一個像她這樣的女兒。”

  “記得先結(jié)婚!”她挖苦一句。

  “我不會忘的。”他笑著回敬說。

  “那我就不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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