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喬建國的個性,知道他若問不出他想知道的事,是絕不會罷休的,而席婷婷也懶得再和他對抗,這畢竟不那么好玩。
“他是方蔓蒂的大學同學!
“蔓蒂的同學?!”
“這樣你滿意了嗎?”
“而你和他從中午一直……”喬建國這會心中已不是用醋勁和妒意能形容了!澳愫瓦@家伙以前就認識了嗎?”
“當然不認識!
“而你居然可以和一個你當然不認識的人共度一整個中午和下午,甚至還吃了晚飯、一起看夕陽……”喬建國不知道他該怎么安撫自己的情緒,只知道這件事可惡到家,而她竟然敢如此的愉快?
“我說了他是蔓蒂的同學和朋友,蔓蒂信得過他,她要我在臺灣時可以和他聯絡!毕面美淅涞恼f。
“而這個蔓蒂的同學兼朋友也就熱情的招待你了?你真是有魅力。 彼鲅韵嘧I。
席婷婷抿著唇,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替自己今天的行為辯解什么,她不覺得自己有什么不對,蘇偉志雖然是今天才認識的,但他們已像老朋友,她又不是和什么野男人通奸,她只是和朋友共度了愉快的時光。
“喬建國,我真的謝謝你的好意,但我不認為我該繼續(xù)再住在你這!边@會席婷婷是認真的。
“你要走?”
“我可以住到飯店。”
“或者是蔓蒂的同學家里?”知道自己沒理由再吃這種醋,但是喬建國還是酸溜溜的說了。
“你的思想真下流!
“是我思想下流還是你的行為不檢點?”
“我行為不檢點?”席婷婷氣瘋了。
“你今天才認識那個家伙啊!”
“對!我是今天才認識那個家伙,但我相信他是一個正人君子,而且我也沒有說我要住到他那去,不過既然你這么好心的提醒我,說不定我真的會哦!一旦他知道我沒有地方住,我相信……”席婷婷故意激喬建國。
“你哪里都別想去,就給我待在這里!”喬建國知道不能硬來,席婷婷是吃軟不吃硬的,但他還是……
“你以為你能二十四小時的綁住我嗎?”她目光冰冷的看他!爸灰蚁胱,你是說什么都留不住我的,我已經和你沒有一丁點的關系!
“別走!”
“我要走!”
“只要你留下來……”喬建國妥協(xié)了,他讓了這一大步。“只要你不走,我不會再干涉你的自由,我不會管你到底是和誰出去,因為如你說的,我們只是朋友,沒有其他什么關系。”
“你……”席婷婷不太敢相信,她不太相信喬建國居然會讓這一步,他真的那么想留住她嗎?
“我為我剛才的反應道歉,我想我并沒有資格去管你,你已不是我的妻子,我的反應……應該說是擔心,我擔心你的安全,畢竟你才來臺灣,而且一不見就是大半天的,我自然會有一些不合理的行為,如果我能知道你在哪里,大概什么時候會回來,那我……”
席婷婷也冷靜了下來,他的這種說法,她可以接受,她也可以真心的認同。
“我們現在是朋友,我認為既然是朋友了,就免不了會互相關心,你必須原諒我的……”
“你真的希望我住在你這?”席婷婷問。
“直到你要回芝加哥。”
她心平氣和的問:“如果我要出門,最好先知會你一聲,并且盡可能的告知你我的返家時間?”
“如果你愿意!
“你不會干涉我?”
“你肯讓我干涉嗎?”
“只要和你報備一聲……”
喬建國深深的凝望了她一會,并且很自然的替她理了下因為她剛才激動時弄亂了的頭發(fā),如果他們晚個幾年結婚,那今天就不至于是這種下場,但是……現在他只能逆來順受了。
“你出去了一天,我還是讓你休息吧!”喬建國嘆了口氣,知道她應該是不會走了。
“你……吃了晚飯嗎?”明知她不必去關心他,但她還是感情勝過理智的關心了。
“我不餓!眴探▏蛷d走。
“我可以隨便弄點……”
“我要出去!彼仨毘鋈,他必須去找個人談談,必須和人談談他的感覺,否則他會炸掉的。
席婷婷沒有阻止他,她覺得他們兩個都需要冷靜一下,而且她今天似乎也有些過火,但這都是蘇偉志的錯!都怪他那張可以把死人說成是活人的嘴,這家伙真是有趣極了!但再有趣,她的心中還是另有其人。
喬建國在走出家門之后,曾漫無目的的開了好一會的車,但開著、開著,他居然開到了天母他的二姊家門前,他一向和他這個二姊很有話說,他二姊也知道他和席婷婷之間的故事,即使不是全部的故事,但知道的也夠多了。
而他的到來似乎打擾到了一個溫暖家庭的天倫之樂,他的二姊和二姊夫本來正在陪孩子講故事、玩樂高玩具,結果他一出現,變成爸爸把小孩帶開去玩,媽媽則陪他這個極需“心理輔導”的弟弟聊天。
在知道弟弟根本還沒有吃晚飯,喬敏惠馬上去熱了菜,就在飯廳里,這對姊弟倆邊吃邊聊。
“婷婷還住你那?”即使只見過這個無緣弟婦的相片,喬敏惠也感受得出這女孩的嬌麗、漂亮、迷人之處,畢竟她的弟弟也非泛泛之輩。
“沒走!
“這令你困擾?”
“不!真正令我困擾的不是她,而是我自己!痹谒⒚媲埃瑔探▏恍枰[瞞什么。
“你還愛她?”
“二姊,女人真正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他沒有回答他二姊問他的問題,反而用男人的角度去問他二姊一個最普通、最平凡的問題。
“現在的新女性很多,女權主義高漲,女人大喊男女平等,我并不知道所有的女人都要些什么,但如果只問我,我只代表我自己這個女人回答的話,那我會說是一個溫暖的家、老實可靠的丈夫、天真活潑的孩子,這對我而言就夠了!眴堂艋萏嵉男χ。
“這樣就夠了?”喬建國存疑。
“我知道現在很多女人都很獨立、都講自我,我們已經不再是古時候的女人,現在的女人可以有很多的選擇、許多的取舍,但是我想……”喬敏惠堅定的神情!坝行〇|西是不會變的!
“你是指……”
“對家庭的渴望、對孩子的那份心、對丈夫的要求、對愛的追尋,我想這些是不變的!
“那你認為我和婷婷的問題是出在哪里?”他很煩躁的吐了口氣,真的是身心俱疲,席婷婷沒來之前他只是工作繁重,老覺得睡不夠,但現在他是心靈疲倦,他真的好累、好倦了。
“我不知道你們的問題出在哪里,我只知道這應該問你自己,你自己才知道的啊!”喬敏惠當然心疼自己的弟弟,但是感情的事……
“如果有孩子……”喬建國低喃。
“孩子是可以解決一部分的問題,但是并無法解決全部的問題,真正要靠的還是你和婷婷!
“但我們離婚了!眴探▏酀囊恍。
“如果真合不來……”
“二姊,我們……我想我和婷婷依舊是愛著彼此的,只是我們?yōu)楹螣o法維系一個婚姻呢?”
“也許你們都太驕傲了!
“你也知道這幾年來我并沒有任何的女人,我除了拼命工作還是拼命工作,結果呢?賺到了全世界時,老婆卻飛來要辦離婚手續(xù),這對我公平嗎?”喬建國一心想出人頭地、一心想要飛橫騰達,然后他就可以大大方方的去芝加哥接人,但是……
“這是你的感覺,但你想過席婷婷的感覺沒?她獨守了四年空閨,而你不曾回去過芝加哥一次,你要她怎么想、怎么說服自己?”喬敏惠很公平的說。
“我的工作……”
“如果你賺到了全世界,但是代價卻是失去你所愛的女人時,你要什么?”喬敏惠笑笑的問著她弟弟。
“但你不知道席婷婷是芝加哥的‘華裔公主’,她一定要有一個王子來配她!
“也許她并不想要一個王子!
“二姊,你不知道她……”
“也許她想要的只是一個愛她,能陪在她身邊,能和她長相廝守的男人,也許她壓根不要什么王子!眴堂艋莺軠厝岬纳袂椤
“但沒出息的男人……”
“你以為一個男人有勢、有錢、有名,那就代表著有出息嗎!眴堂艋輷u了搖頭。
“不過最起碼的……”喬建國有些說不過他二姊。
“看看你姊夫,他只是公家機關里的一個小主管,一個月只領個四、五萬的薪水,但是我不覺得他有什么沒出息,他愛家、愛孩子、愛妻子,他負責、忠實,他已經盡了力,這樣的男人,你還要苛求他什么?”
“而你是滿足的?”
“我感謝上天!
“不曾后悔過?”
“你要我后悔什么?”喬敏惠輕輕的捶了一下她弟弟的肩膀!拔抑垃F在的離婚率很高,我知道有很多婚姻不幸福的女人,我知道有很多女人不快樂,但我并不屬于那些女人之一!
“那么你認為我和席婷婷還有機會嗎?”
“你還愛她?”喬敏惠再問了一次。
“我只知道自己除了她并不想要其他任何女人,我只想帶這個女人上床,只想和這個女人做……”
“夠了,老弟,不要太露骨。”即使是姊弟,也不可能那么肆無忌憚的談性,反正她已經知道她弟弟對席婷婷的感覺了。
喬建國露出一個邪邪的笑容!拔液退苍S在很多方面都合不來,但是在‘性’那回事上……”
“那你們至少還有救!
“是嗎?”
“男人可以為性而愛,但女人絕對是為愛而性,所以你不妨試試……”喬敏惠突然看著她弟弟!八F在就住在你的家里,你們又曾是夫妻、有著很美滿的性生活,那么最近你和她有沒有發(fā)生……”
“沒有!眴探▏行┻z憾的表情!八粊砼_灣就提離婚,隔天我們就辦了手續(xù),然后我們又強調現在彼此是朋友,所以……”
“試試嘛!”喬敏惠建議她弟弟。
“這會有用嗎?”
“不試怎么知道?”
抱著一種“受益無窮”的心情回到家,雖然吃的是他二姊家的剩菜、剩飯,但是喬建國卻覺得好飽,而且也有了好的心情。
他二姊說得沒有錯,那么多的言語暴力還不如來一次激烈的性愛,既不會影響感情,反而還可以增加感情呢!為什么他沒有想到呢?
而老天好像也有意要幫他似的,當他一踏進門,只見席婷婷全身上下只圍了條大浴巾的走出浴室,她不知道是忘了拿衣服進浴室,還是沒有料到他會那么早回家,總之在被他逮到她只圍了一條大浴巾時,她臉紅了,并且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浴室門口。
喬建國先是一動也不動的盯著她,他發(fā)現到她的身材非但沒有因為歲月的摧殘而走樣,反而比四年前的身材更棒、更凹凸有致,瞧她那白里透紅的肌膚,肌膚上晶瑩的水滴,頓時一股情欲充斥著他的全身。
他要她。∷胍氲靡!
曾熱戀了一年、曾做過一年的夫妻,所以喬建國這會心里想什么、他的身體會有什么反應,席婷婷全猜得到,她完全了若指掌,但是……但是他們已沒權利做那回事了。
而就在席婷婷移動她的腳步朝和室走時,喬建國也有志一同的大步走向和室,然后在三秒鐘之后,他們一塊站在和室前瞪視著彼此。
他聲音充滿情欲的喚著:“婷婷……”
“想都別想!”
“婷婷……”
“我可不是存心要引誘你,我是忘了帶衣服!
“我不在乎!
“我在乎!彼浦胍阉崎_,但是他連動都不曾動一下!拔铱刹幌氘斈阈褂臋C器,如果你有需要……花錢嘛!”
“你還是不懂?”喬建國抓住席婷婷的雙手,但是一點也不粗暴,而是溫柔得教人骨頭酥軟。
“我就是不懂!毕面每谑切姆。
“婷婷,我要你!想想以前我們……”
“沒有以前!彼挪粫膭,才不會被他幾句話就給軟化,他想把她“騙”上手?!還早呢!“以前的事全都是過去了,我們已經不是夫妻,我沒有義務去滿足你,如果你敢強迫我,我會告你……”
“強奸?!”
“對!你不要以為我是說著玩的,只要你違反了我的意愿,只要你敢硬來,那我發(fā)誓我……”
“如果不是硬來,如果是你自己自愿的呢?”喬建國挑逗著席婷婷,整個人也朝她貼近。
“喬建國——”她的聲音有些脆弱。
“好久了……”他的雙手攬著她的腰,只要他想,他隨時可以扯下她身上的那條大浴巾,但他沒有那么沒風度!版面茫y道你一點都不想嗎?難道你沒有需要?難道你真不要我了?”
“喬建國,如果你希望我要你,那你四年前就不該丟下我而一走了之!毕面糜址鹆伺f帳,知道這可以澆熄他們之間已經燃起的情欲。
“我有要帶你走,是你自己不肯的!眴探▏R上澄清,他可不是一個無情的負心漢。
“你的要求不合理,我的根……”
“你的根是在我這里,你為什么始終搞不懂呢?有我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你的根,這才是夫妻,這才是一體的感覺!”只要一扯到這個,他就有氣、他就覺得煩!澳愕浆F在還不懂?”
“走開!”她吼他。
“婷婷!”
“你休想碰我!
喬建國也固執(zhí)的說:“如果我就是要碰呢?”
“在你誤會我和什么野男人出去玩了一天,在你打了我之后,你還指望我讓你碰我?!”
“我只是拍了一下你的屁股而已!
“都一樣。”席婷婷牢牢的抓住了裹在自己身上的大浴巾,如果她這會向他降服了,那她就會永遠的萬劫不復。
“你也要我的……”
“喬建國,我是正常的女人,我自然有正常的需要,但是在我的前夫丟下我有四年之久后,相信我!我即使沒有男人、沒有性,我也可以好好的活下去的!彼o了他一個甜蜜的笑容。
“如果我求你呢?”
“你會求人?”
“只要你肯、你甘心,只要你愿意把你自己給我,那我……”的確他是不求人的,但是在面對自己心愛的前妻時,暫時放下男性的自尊也不為過,更何況就她一個人看到他這卑躬屈膝的樣子!拔以敢馇竽。”
“你真的這么想要我?”席婷婷的眼神有些狡猾。
“這一刻……”他看著她的裸肩。“是的!”
“即使我要你跪下來求我?”
“你不會真要我跪下的。”
“如果我就要呢?”
喬建國沒有回答,他是想要她想得要命,但是真教他跪下來……不!她不會這么的惡毒,四年前的席婷婷絕不會有這種“歹念”,但是在四年后,在他們已經不是夫妻之后,他沒有個準了。
“喬建國,別擔心,我不會真要你下跪,但至于肯、甘心、愿意和你上床?!”她一哼!澳懵!”
“婷婷……”她可以把一個大男人逼瘋,她真的有本事把一個大男人逼到發(fā)狂。
但接著席婷婷昂起頭的繞過他,她用力的拉開了和室的門,然后又當著他的面的用力關上。
于是往后喬建國的日子里充滿了折磨、充滿了沮喪、充滿了挫折,那種看得到卻摸不到的痛苦可以令一個大男人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如果他把心一橫,那他可以請她走,他甚至可以替她付飯店的住宿費,但他偏又做不出這種會令自己心碎的決定,而席婷婷暫時似乎沒有回芝加哥的打算,她好像很高興有這機會可以整他。
然后喬建國開始“無緣無故”的體重減輕,他開始脾氣暴躁,動不動就訓人,甚至會去得罪客戶,而若不是秦恬妮私下的安撫行動奏效,只怕這會沒有其他建筑師敢替他工作,他簡直是比一代暴君還可怕。
這天喬建國又逼著一大堆人跟著他加班,而其實并沒有那么急、那么重要的事,他只是享受著虐待人、令人神經緊繃的樂趣,只是想弄得大家和他一樣的痛苦罷了,終于秦恬妮發(fā)難了。
她可以不要這個工作,但是她不想眼睜睜的看著他變成一個可怕、惹人厭、令人畏懼的人。
“老板,如果殺人是無罪的,那你現在很有可能已經上天堂了……”秦恬妮不怕當烈士。
“你是什么意思?”
“大家都是平凡老百姓,不知道該上哪去雇殺手,否則你的性命有可能不保哦!”秦恬妮站到他的辦公桌前。
喬建國沒耐心的表情!澳愕降紫胝f什么?”
“你會眾叛親離,如果……”
“如果我怎么樣?”
“如果你不改改你的態(tài)度!
喬建國當然懂秦恬妮的意思,但是他只是冷哼了一聲,不肯承認自己的錯。
“老板,我們這些人都是無辜的。”
“我到底是怎么虐待你們了?”
“你對我們精神折磨!
“你為什么不說是你們這些人無法承擔壓力呢?”喬建國也有他的看法!拔抑徊贿^是說話大聲了些,語氣比較不……比較不溫和罷了!
秦恬妮失笑的問:“只是這樣嗎?”
“不然是怎樣!
“小妹被你訓得躲在女用洗手間里哭,只因為她把一份設計圖寄錯了地方;小李則被你吼得精神快要崩潰,你說他白念了四年的建筑系,這真的很傷人心,你知道嗎?”秦恬妮例舉出理由。
“他們做錯了事,他們也誤了事,難道我不能說他們幾句嗎?”喬建國冷漠的問。
“你可以說他們,但是你也要考慮到他們的感覺啊,不要把他們當白癡、仇人看!
喬建國不肯承認!澳闾赃^其實!
“是你自己執(zhí)迷不悟。”
“恬妮……”他的眼神與語氣里充滿了警告!安灰詾槟闶俏业拿貢涂梢赃@么的對著我說話,我是老板,我有權利要求你們的工作效率,只要你們不犯錯,我又哪來的機會找你們麻煩?”
“話是這么說沒有錯,可是……”
“沒有什么可是,如果你們有什么不滿或是另有高就,我是不會耽誤你們的。”喬建國將手上的筆朝辦公桌面上一扔,什么都不在乎的說。
“所以為了一個女人,你可以犧牲掉所有無辜的人?”秦恬妮覺得很委屈。
“秦恬妮——”
“我看我該溝通的人不是你,而是你的前妻!鼻靥衲莶活櫳kU的說。
“如果你敢……”
“我該替大家去求求她,求求她給你一點好臉色,對你好一點,只要你被好好的對待了,那么我們也可以受到比較人道的待遇,你說我是不是可以去求求她啊?”明知自己是虎口拔牙,但是她已經置自己的死生于度外了!八龖撌怯写缺陌?”
“你被開除了!眴探▏鏌o表情的說。
“那我可真是解脫了!鼻靥衲蓍_心的笑。
“秦恬妮——”他指著門。
“你不可能找到比我更好的秘書,所以給你三秒鐘,收回你的開除令,否則你這家事務所的業(yè)務會停擺哦……”
知道她講得是事實,也知道自己并不是真心的要開除她,所以喬建國不語的旋轉著他的辦公椅,將自己背對著她的面向落地窗外,他的性情真的因為席婷婷而改變了那么多嗎?
“老板,如果我能幫得上忙……”
“但你幫不上!
“你沒有想過……”秦恬妮很慎重的說!半y道你沒有那種天涯何處無芳草的概念嗎?你是所有……你是很多女性心中的白馬王子!
“我不想當什么很多女性的白馬王子,我只想當一個‘華裔公主’的白馬王子,我……很后悔我簽了離婚協(xié)議書!
“那……”即使自己很心痛的,但秦恬妮知道感情不能勉強,而且還好她沒有在他的面前出丑!澳悄銥槭裁床辉僮匪淮文兀俊
“再追她一次?”喬建國轉回椅子面對秦恬妮。
“有困難嗎?”
“可是我……”他拉得下這個臉嗎?
“與其你在這里后悔,為什么不再給自己一次機會呢?說不定她也后悔了,說不定她來辦離婚只是想試探你,沒想到你卻同意了,我覺得你可以再試試的!碑吘瓜鄲鄣娜丝偝删鞂俨攀切腋5摹
“恬妮,你真的認為……”
“我只是覺得你可以不要那么絕望,對自己有點信心嘛!以你今天的條件和身價,不要說‘華裔公主’,你都可以娶皇室的公主了,給自己一點鼓勵吧,如果還愛她,那就再追她吧!”
已經一連推掉了數次蘇偉志的邀約,直到她實在找不出藉口、想不出理由,她才只好答應他,而在出門前,她也特別留了紙條,她實在不希望和喬建國之間的和平再次被破壞、摧毀。
好不容易再把席婷婷約了出來,所以蘇偉志安排了很精采的一天,他先是帶她去打保齡球,然后請她吃了頓道地的臺灣小菜,包括她慕名已久的波霸奶茶,再帶她上了KTV去唱歌,最后還有一項對席婷婷而言很新鮮的玩意兒,那就是釣蝦。
席婷婷看過父親釣魚,也陪她父親去釣過魚,但她不曾真正的拿起過魚竿,她只是戴著草帽、太陽眼鏡的在旁邊看小說、聽熱門音樂,這會要她自己拿起釣竿去釣蝦,真是太有意思了。
不敢自己上餌,所以由蘇偉志代勞,只見他動作很快的就搞定一切,好像非常熟練的樣子。
“你常來釣蝦?”
“心情不好時就來。”
“這么說你現在……”
蘇偉志立即一副該死了的表情,而他隨即露出了一個懊惱的笑容。“我只是想你一定沒有釣過蝦,所以帶你嘗嘗鮮,和你在一起如果我還心情不好,那我干脆跳下去讓這些蝦子吃了算了!
“只是開玩笑!彼郎\笑。
“我會當真的。我會把你的話當真!彼恼f。
“蘇偉志……”她覺得有壓迫感。
但是蘇偉志沒有再多說一句,他知道說多了反而會嚇跑她,所以他擺好了架式,一副很認真的模樣,然后開始釣起他的蝦子,美女在座,他不能漏氣。
釣蝦場的人不是很多,而且地點因為近郊區(qū),所以感覺起來挺寧靜的,因為席婷婷的竿子一直沒有動靜,所以時間一久,她感到有點無聊。
感覺出了她的乏味,蘇偉志出聲了!澳阍趺纯赡艿浆F在還是單身呢?”他是想破了頭,但怎么樣也想不出一個好答案。
“不能嗎?”
“你的單身只表示所有的男人都太差勁、都太沒種了!碧K偉志很直接的說。
“你一定沒和方蔓蒂聯絡……”席婷婷笑笑的說。
“我不想打電話給她,因為只要和她聯絡了,我們就一定會談到你,而我不想給你一種我在打聽你的感覺,我寧可是你自己告訴我的!碧K偉志這點風度和涵養(yǎng)是很教人欣賞的。
“所以你并不知道我是芝加哥的‘華裔公主’?”她是在挖苦自己,絕不是在吹捧自己。
“公主?!”
“反正這頭銜跟了我好久了,二十出頭時還可以認同這是某種恭維,但現在都二十七、八了,我覺得這頭銜諷刺極了,我不是什么公主,我只是一個平凡的女人而已!毕面蒙舷聯u晃著釣竿,很麻木的說著。
“席婷婷,不管是現在還是當你二十出頭時,你都配得上這個頭銜。”蘇偉志這可不是什么巴結的話,這是他的由衷之言。
“你知道我到臺灣來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嗎?”席婷婷覺得是該告訴他的時候了,她不要他日后有一種受騙上當的感覺,她不是感受不到他對她的好感,但她該給他一個真正的事實。
“是什么?”他當然希望弄清楚。
“我是來辦離婚手續(xù)的!
“離婚?!”蘇偉志目瞪口呆。“你已經……”
“如果沒結婚,又怎么會需要離婚?”
“你結過婚了?!”他意外,但是并沒有什么受騙、上當的感覺,因為他一直覺得她不像有老公的樣子,而且上次她又說她是單身,所以他沒有料到她是離婚了。
“失望嗎?”
“只有意外,沒有失望!
“套句你剛才說過的話,如果我沒有結婚,那不是表示所有的男人都太差、都太沒種了嘛!”
蘇偉志苦笑一下,知道他今天是休想釣到任何一只蝦子了,他心情的起伏太大,池子里的蝦子應該都感覺得出來。
“我先生是留學芝加哥的準建筑博士,我們談了一年的戀愛后才結婚,但他始終不把芝加哥當家,所以在我們結婚后一年,他就自己一個人回臺灣了,這樣的婚姻……”席婷婷很平和、沒有一點火藥味的說。
“所以你就來臺灣辦手續(xù)?”
“不是立即就來,我等了四年才來辦手續(xù)!
“四年?!”
“這之中自然還有一些故事。”她不可能把她懷孕、流產的事都說出來,這些事連喬建國都還不知道呢!
“你為什么要等這么久?”這是蘇偉志覺得自己非問不可的。“莫非你對那個……前夫,還是……”
“蘇偉志,我想我不必對你說那么多吧?”席婷婷是挺喜歡有像蘇偉志這樣的朋友,但是要她像面對心理醫(yī)生般的坦承她的所有心思,那也未免太早了些。
“我只是關心。”
“謝謝!
“那現在……我是說一切都已經解決了嗎?”他不在乎她結過婚,只是很高興她已經離了婚,他要追她,才不管她結過幾次婚,只要她目前是自由身,他就要追她,這女人是他夢寐以求的。
“我說了我是席小姐!”
“可以被人正大光明追求的席小姐?”
“蘇偉志……”
“我要追你!”蘇偉志大聲的宣布,雖然這才是他們第二次見面,但機會可是不等人的!跋面,很謝謝你告訴我這么多,既然話都講開了,那我也不必再掩飾我的企圖,我要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