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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遇,在最美的流域 第二章
作者:朱若水
   
  分手的那個(gè)夏天,舉目都是這樣的星光——班爛,但到遙遠(yuǎn)寒冷。不變的夜空,不變的星辰,今夜這點(diǎn)點(diǎn)微寒,依稀回蕩著那個(gè)夏天嘆息似的回音,流水似的清清。

  滿天的星,只有人不見。

  那一年,她才十八歲吧!訪山尋水間的相遇,于她,或許只是夏日午后的閑夢一場,卻留予他心傷刻痕,短促的愛戀。

  他一向能透視人的靈魂,十八歲的那女孩,卻有著八十歲般老的靈魂。千古以來,人類懼畏的,便是肉體的衰老,則日交替間,慨然唱嘆時(shí)空與人生的無常。其調(diào)“日月逝于上,體貌衰于下,忽然與萬物遷化,斯士之大痛也”;對生命之注定腐朽,骨血里與生透露著一股冷顫和不安。

  那一次,他卻為那個(gè)女孩早老的靈魂,釋露他從不肯為人類開放的心靈與柔情,為她添憂和上愁。

  他仍然記得,她的笑容很生澀。面對面相遇,她輕輕撫摸著他的外身,哺哺自語著只有她自己聽得見的落寞。她仰頭對著他望,似乎在笑;透過她的手的傳觸,他感覺到了她的心。不笑的話感到不安,獨(dú)影的寂寞太深、大荒涼;可是他知道,即使笑了,她心里還是不安。

  那不安,并不是因?yàn)閼峙氯菝菜ダ希怯懈畛恋陌С钤诶镱^。

  七年了,那嘆息似的回音,依舊在他耳邊回響;滿天的星依舊,只有人不見。

  真實(shí)的人間,沒有餐風(fēng)飲露、絕食辟級的神仙。人類會者,生命會墜逝消長,而他卻只能默默無語的等待。

  七年,或許不過年輪的一小環(huán),可是他卻難以再承受這種無望的等待。他的靈魂早已疊著她的靈魂,思念飛騰在云間那端,他無法再忍受,這樣一直無望的等待。

  他仰起頭,枝椏向天,樹葉婆婆,呢喃的聲像風(fēng),像是在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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