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已來到酒井醫院的傅風生,一邊打著呵欠,一邊朝著位于頂樓的院長室走去。
對于昨天未隨高島登門拜會之事,他已先行致電酒井院長取得諒解。幸好自己口才一流,硬是找了個借口塘塞過去。
叩!叩!
"請進。"
他推了門進去。"您好,我是傅風生。"
頭發已呈灰白的院長轉過身來,并伸出手,"傅醫生你好,我是酒井隆夫,久仰大名了。"
"酒井院長,彼此彼此。"傅風生斯文地頷首,伸手與之一握。
"你三年前替本國首相動的手術實在令人印象深刻,這次肯出席會議真是本院的榮幸。"
"那里。我也很高興到日本來,酒井院長。"他稍稍欠身。
"啊,時間就快到了,我們往會議室去吧,邊走邊聊。"酒井隆天拿起桌上的文件,便領著傅風生往外走去。
"管理這么大的一間醫院不容易吧?"傅風生客套的問著。
"是啊,尤其我年紀愈來愈大,偏偏女兒又一直沒有結婚的打算,真希望能有個女婿來繼承我的事業啊。"說罷,他意有所指的看向傅風生。
哈!果然找死。
他突然恨起自己哪壺不開提哪壺,才為了逃避朱院長的女兒跑來日本,可別在這里又惹上麻煩啊。
"呵……"傻笑好了,畢竟笑容是國際語言。
"傅醫生還沒結婚吧?"
怎么上帝還是不肯饒過他?"是還沒有。"
"像傅醫生這樣年輕有為、事業有成,怎么不早點結婚?"
"這……家母希望我再多奮斗幾年。"他笑說著,心里不斷地向遠在臺灣的老媽道歉。
天曉得,老媽為了家里三個死不結婚的兒子是如何傷透腦筋!
"這樣啊……"
此時,一個醫生突然叫住了酒井隆夫。
"院長,我有急事要跟您報告。"
"喔,那……傅醫生,前面的大門進去就是會議室了,有勞你先行前往,我一會兒就到。"
"沒問題。"
待他一走進,那深具國際標準的會議室即映人眼簾,圓型環繞的設計,不論哪個座位都能看到前面的講臺。
傅風生隨便挑個位子,隨手翻著會議的資料。
突地,一個女聲揚起--
"你怎么會在這里?"酒井隆子雙手叉腰地瞪視他,大有想趕人出門的架勢。
今天是重要的國際醫學會議,這個一點醫德也沒有的家伙竟然會出現?!
傅風生優雅地抬起頭采。"啊,是你。"一早就能見到美麗的人,任誰都會開心的。
"你還沒回答我,為什么會在這里?"
再次看到她生氣的臉還是這么好看,不禁讓傅風生覺得,這趟來日本也許并不是那么糟。
"唉,我也想知道答案哪!"天地良心,誰不知道他是個戀家的男人,要不是為了避掉"紅禍"(紅顏禍水),他根本不想離開臺灣。
"既然這樣,麻煩你立刻離開。"酒井隆子打量了下四周,現下坐了近七成的個個都是醫界的杰出精英,眼前這個人待在這里,簡直是對這會議的大不敬。
"這重要的國際會議,就算是你誤闖,也沒有留下來的必要。"她嚴厲的再度開口。
傅風生推推眼鏡。"這么沒有人情味?好吧。"
說罷,他緩緩站起身,卻見斜前方有人正朝他走來。
"怎么?傅醫生要出去?會議就要開始了。"酒井隆夫走近他,疑惑的問著。
酒井隆子挽著父親的手臂。"爸爸,您別被這個家伙給騙了,他是個失格的醫生,想混進來擾亂會議。"
"失格?擾亂會議?你在說什么?你們認識嗎?"
"不認識。"罵對方兩次,在她眼里可稱不上認識。
"認識。"他同時應著,但繼而想想,她說得也對,自己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哪能叫認識?!
"你們應該不認識啊,傅醫生昨天才從臺灣來的啊。"
聞言,她大吃一驚。"臺灣?"
看著一旁露出迷人笑容的男子,酒井隆子追問著:"他從臺灣來?他不會是那個您說年輕有為的傅風生醫生吧?"
"不好意思,正是。"他笑答道。
奇了,眼前的美人臉上怒氣已經不再,取而代之的竟是些許的狼狽和不知所措?!而她那表情卻讓他為之怦然心動,真是可愛的女孩呢!
他問:"不知小姐大名是?"
"傅醫生,不好意思,這是小女,隆子。"酒井隆夫對她一使眼神。
"我是酒井隆子,真是失禮了!"天!竟然會是他?!
"傅醫生,不好意思,我們往前坐吧。"酒井隆夫笑說著,同時引領他們往前入座。
不多久,會議正式開始,報告的醫界精英上臺解說新近的研究,精彩程度遠超乎傅風生意料之外,因此這趟日本行,其實是不無所獲的--
也包括讓他認識了酒井隆子。
不過,她怎么可以是院長的女兒呢?
打量著坐在左側的美人,此刻她正專心聆聽,目不轉睛地看著臺上展示的照片,他突然發現,她有一雙好長的睫毛。
"長睫毛啊,難怪這么恰。"他低喃著。
酒井隆子轉過頭。"不好意思,你說什么?"
"喔,沒什么。"
不解的她又將注意力轉回臺上。
唉,真是劫數難逃!他為了躲一個院長的女兒跑來日本,想不到卻又遇上另一個院長的女兒,糟的是,他還挺喜歡她的。想到這里,他不禁用手拍了下頭。
"你怎么了?"她怔愣問道。
"沒事,借我支筆吧。"他給了她一個優雅的笑容。
將筆遞給他,酒井隆子又移回視線,雖然想專心于臺上的內容,可心里卻不由自主地一直注意隔壁這個男人。
她不懂,對于臺上報告一臉興趣缺缺的他,真的是那個大家讀不絕口的胸腔科權威嗎?
"我沒有錯,對吧?"她低問著,視線仍然盯著臺上。
"咦?"傅風生猶自盯看她美麗的側臉。
"那天,你是真的打算一走了之,對吧?"
他沒有否認。
其實他是那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個性,從小最佩服的人就是小說里有原則的神醫,拿一命換一命。不然,要是什么人都來者不拒,只怕有一天神醫也要變成鬼醫,累到提早向閻王報到。他可是立志要做個有原則的神醫,而有這種志向的人,絕不會是熱心義工。
"就算不是日本人,救人是一個醫者的天命,你也不該逃寓現場的。"她依舊不看他。
"我并沒有要逃寓。"
她轉過臉一瞪。"說謊。"
剎時,他傾向前,嚇得她急忙往旁退去。
"我沒有'逃離',而是打算從容的溜下車。"
"你……"
"當時警察已到達現場,救護人員也快到了,現場有我沒我根本沒差。要不是為了你,我早就下車了。"
這話讓她一愣,"為了我?"
"我怕你被流彈波及,或是嚇昏,也有可能變成人質。"說罷,他調整回最舒服的姿勢,欣賞著臺上的人。
眼前這優雅男子出人意表的貼心言語一出,反倒令酒井隆子有點不知所措。
其實三年前那場驚動亞洲的換心手術后,傅風生的名字就開始在媒體上出現,而同樣身為胸腔外科醫生的她,立刻就被他漂亮成功的手術所吸引,而后就不由自主地搜尋有關傅風生的任何報導和消息。
只不過,他似乎不愛曝光,所以從來未見他的相片或影像出現。
對于這個人,其實她已牽念多年、期盼見到他,可是在這短短兩天的互動里,卻讓她有種不如不見的矛盾。
然而,想到原來是自己讓他在那場混亂中留下來,而且還這么注意自己,酒井隆子竟忍不住臉紅起來,不敢再轉過頭去。
一旁,傅風生偷偷瞄著她紅咚咚還略帶羞澀表情的臉,禁不住想再多和她說句話。可這時會議正好結束,坐于最前排的酒井隆夫也已走丁過來--
"如何?我們日本的研究水準有沒有讓你刮目相看?"酒井隆夫得意問道。
"的確是很了不起的報告。"傅風生隨即站起應和。
"回去記得要告訴朱院長喔。"說著,他看到酒井隆子已經收拾好準備離開。"隆子,你要去哪里?'
"我要回辦公室。"
酒井隆夫不禁皺起眉。"今天不是沒有門診?"
"我想回去整理檔案。"
"傅醫生難得來日本,一起吃個晚飯。"酒井隆夫神色一斂,有些斥責意味。
"我……想回家吃飯。"現在她實在不想跟他面對面。
"不然回家吃好了。傅醫生,你干脆到飯店收拾行李,還是依原訂計劃住到我家吧。"酒井隆夫一臉期待的問。
可傅風生卻不領情。"謝謝您的好意,我已經安頓好了。"
"是啊,如果傅醫生都已安頓好,也就不好勉強人家了。"酒井隆子趕緊幫腔,她暫時不想時時刻刻都有遇到他的壓力。
可是為什么會有這種感覺呢?這似乎有點奇怪啊……
他眸光柔和地盯視她,顯然眼前的美人對他并沒有什么好感,也罷,就先回去休息吧,他還得將報告稍加匯整一下哩。
禮貌性地告別兩人之后,傅風生隨即大步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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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回到飯店的傅風生拉掉領帶,脫去衣服,就往浴室走去,想沖個澡放松一下。
半響后,他圍著一條浴巾從浴室里走出來,發尾仍滴著水。
突然間,"刷"地一聲--
一個人影迅疾撲向傅風生,感覺到空氣中的異常流動,他立刻往旁邊閃去,兩個人就這么對峙著。
他看得出對方是個女人,但奇怪的是,他在日本并不認識任何人,她何必蒙面呢?
"把實法交出來。"
非常好聽的女音;說著非常標準的日文,可是,他卻聽不懂。
"實法?"
"別裝蒜,那天你也在新干線上。"
"我不知道什么實法,如果不是你騙我,想趁機看我的裸體,就是找錯人了。"奇怪,這女子是何來歷?竟然知曉他的行蹤?
對方冷冷瞄了他一眼。"如果你不主動交出,我就自己找。"
"請便。"他攤開雙手,毫不在意。
可意外地,對方不是去找東西,竟是掄起拳腳便往他這兒打來--
傅風生急忙揚手格擋,"別鬧了,我不是都說歡迎了,你自己找啊。哇!"差點被打到帥臉。
這女子身手不弱,也很明顯有致他于死的意圖,這可逼得傅風生不得不認真了。他有柔道黑帶的實力,只是長這么大,還很少有像此刻必須為了保命而派上用場的機會。
剎時間,他一個手刀壓去,將她制倒在地,可一個翻身,她又快速地朝他頻頻出招,此刻,他身上的浴巾竟也隨之滑落,既然沒有時間"整理儀容",他也索性不管了。
而這時,趁著對方一呆,他迅速上前扯掉她臉上的遮蔽物--
"這下子可公平了。"
只是,女子早已撇過頭去,長發披散兩頰,令人看不清面容。
然而,傅風生已鎖死了她的退路。
"哇,平常真該認真練習的,打得我腰酸背痛。"晃晃手里的巾帕,他溫柔的說:"小姐,麻煩你轉過臉來,好歹我全身都被你看光了,讓我看一下你的長相并不吃虧吧。"
女子不為所動,未作回答。
"總不會看你一眼就要娶你吧?"他笑著調佩,腳下也一步步逼近,完全不顧自己的裸身是否會給異性帶來困擾。
"站!"
女子一喝,隨即正面朝他襲去,在他還來不及反應之時已擅開他,然后奪門而出,"沒有拿到實法,我是不會罷休的。"
幸好,傅風生右邊的墻止住了他的跌勢,雖然背部傳來陣陣痛楚,但是此刻,讓他感到震撼的,卻是剛剛那一眼--
他看到她了!
他簡直不敢相信……
難怪她要戴面具,難怪她會知道那天他也在車上……剛剛那女子,竟然就是酒井隆子?!
陷入沉思的他怎么也想不通,那樣一逗就會臉紅的人,竟然會有如此兇狠的身手和那冷然至板的眼神?
想起之前酒井隆夫問到他們是否認識時,她便立刻出口否認。
她說對了,他的確不認識她呵……
"奇怪?門為什么大開。"
此時,酒井隆子的聲音傳來,可才一踏人,"!"她大叫著轉過身去。
傅風生沒想到她竟會再出現,一聽到聲音便立即走過去并帶上門。
"你在干嘛?"她捂著臉不敢看,這大家口中的天才竟開著門,裸身家居?
一個念頭忽地閃過:天才與變態,往往只有一線之隔。
想到這里,酒井隆子立刻拔腿想跑。
"你想逃去哪?"他擋住門把。
酒井隆子瞪大眼睛看著他。"逃?我干嘛逃?是你的舉止太怪異。"她把一份文件丟到他手里。"這是我父親要給你的資料,我已經送到,麻煩你讓開。"
"你何必一臉驚嚇,剛剛我們交手的時候,你不是還大方地打量過我全身?"
"我?"她眼睛瞪得更大了。"打量你?"
她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看到男人全裸,除了避開,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能力去作所謂的"全身打量"。
"我不知道你在胡說什么,請你讓開。"
將資料往床上一丟,他走向她。"我不知道你的身手這么好。"
酒井隆子往后退去,卻已抵住了墻。"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仔細看看這個房間。"
她依言轉頭,只見一室的凌亂。"怎么會……"
他冷冷開口:"這全是拜你所賜啊。"
"我?"她一臉無辜。
"你還裝蒜?!才來偷襲,說要拿什么實法,一轉眼就不認賬了?"
"實法……"她喃念著。"你怎么會知道?"
傅風生一把捉住她的手,"承認了吧。"將手里的巾帕塞到她手里。"你怕我認出,所以特地蒙面,只是沒想到我的身手并不差,要扯下一條臉上的巾帕,對我來說并不難。"
她看著手上的巾帕,上面有著非常熟悉的繡紋,難道是……
"不是我。"她閉眼說道。
"不是你?"他生氣了。"之前不知是誰還正氣凜然的教訓人,現在我也想告訴你,敢做就要敢當。"
"我說了,不是我就不是我。不過,如果你真的拿了實法就快交給我,不然會有麻煩的。"
"你到底是誰?實法又是什么?"
"我是酒井隆子,酒井醫院的醫生,你知道的。至于實法是什么,我不能說,只是,如果東西在你這里,麻煩你交出來。"
"不,東西不在我這里,就算有,我也不交。"
嘆了口氣,"我不跟你說了。"說罷,她就要走人。
可傅風生怎么可能任她二進二出,如入無人之境?當他伸手用力捉住她時--
只聽聞她一聲尖叫,"好痛……"
他愣住了,"你怎么不顧勢打過來?"從剛剛的聲音,他知道她的手脫臼了。
"我幫你把手接回去。"
"不用你管。"酒井隆子跑到門邊打開門,停頓了下,"我暫時相信東西不在你這里,不過,我還是要聲明,不交出實法,對你只有不利。"說罷,她扶著受傷的手立即離開。
"隆子?"傅風生叫著。他不放心她,才想要追去,卻發現自己身上只有一條浴巾。
等他快速換好衣服趕下去時,街道上早已不見人影。
"搞什么?!簡直莫名其妙透了。"他忍不住低吼。
他真是不懂,自己明明沒有看錯啊,那個襲擊的人的確是她,為什么她卻不承認?
而那實法,到底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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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在高級典雅的書房里,柴可夫斯基的音樂流泄其中,微風透過落地窗緩緩吹送進來,令人好不愜意。
酒井隆夫一邊啜飲紅酒,一邊以手輕敲著椅上的扶手打拍子,心里興起了有錢真好的想法。
以日本的醫師來說,他是夠有錢了,但那還不夠,他的生命里還是有缺憾。
他看著桌面上攤開的資料夾,那是他花了三年的時間收集來的。
資料夾里滿滿都是近來有關亞洲胸腔科的報導,最上面的一份是臺灣民權醫院三年前那令人印象深刻的換心手術,執刀醫生正是傅風生。
隨手翻翻桌上另一邊有關傅風生的調查資料,酒井隆夫輕輕笑了,今天他總算見識到這個特別的醫生。
對于傅風生,他是非常滿意的,不論他的外型或是醫學上的見解。相較于由他一手帶出來的大澤秀一醫生,的確是出色多了。
只是,對于這樣一個有鬼才之稱的男人,該用什么來釣他呢?
正當酒井隆夫思索同時,酒井隆子已來到書房門口。
叩!叩!
"進來。"酒井隆夫轉頭望去,"隆子,有事嗎?"
"爸爸,你是不是派'她'去過傅醫生那里了?我想,實法應該不在他那里。"不知為何,她就是不希望他牽扯進來。
"你怎么知道?你向來不過問青龍的事務。"酒井隆夫冷冷說道。
酒井隆子打量眼前的父親,現在的他和白天時判若兩人。白天的父親是一個人人敬重的院長,然而離開醫院,他的身份就變成了日本最神秘的黑道組織頭頭。
"我并不想介入,只是那天我也在新干線上,湊巧目睹了一切。爸爸,我們不該追殺自己人的。"酒井隆子愈說愈激動,非常不認同這種行為。
"我不認為這件事有錯,想偷實法威脅青龍,這就是叛徒的下場。"
酒井隆夫韻臉透著些許猙獰,她不喜歡看見這樣的父親。
"這我不想管。不過,我看傅風生的樣子不像說謊,實法或許真的不在他手上。"
酒井隆夫站起身。"東西是在車上掉的,當時車廂內的所有人也全都一一過濾了,唯一的可能就只剩他。"
她低下頭,試圖掩去復雜神色。"可是爸爸,您不是很欣賞他,這么做只會讓他喪命。"
她不是不知道'她'的個性,為達目的,往往不擇手段。
酒井隆夫走過去拍著女兒的肩。"我是很欣賞他沒錯,但是現在卻牽扯到實法……你應該知道它的重要性,只要一天不找回來,我們就一天不能安穩。"
酒井隆子無奈地點頭。
"隆子,實法是一定要找回的,我也不想用這種方法,不過……"他眼里突進出一絲詭光。"如果不想他受害,或許,就把他變成我的女婿吧?!"
嗄?她一愕。
"我看他的樣子,應該是喜歡你的,而你……似乎也不愿他受到任何傷害?!照這情形看來,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他變成我們酒井家的一分子,這么一來,等他了解實法的重要性之后,就會交出來了;就算最后證明實法真的不在他手上,爸爸也算了了一樁心事啊!"
"爸爸,我們是什么樣的人家?"她不禁皺起眉說道,"我不想害他。"語畢,她轉身就想離開。
縱使心里對他仍充滿崇拜之意,但那矛盾情緒卻始終擺脫不去。
"隆子……"
輕輕帶上門,她不愿再多想了,也許幸運一點,傅風生終究能逃得過吧……
不過,一切只能看他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