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穿過男裝,頭一回倒挺新鮮!
小靈子和飛娜嘰嘰咯咯的笑,紛紛搖著頭,“一點也不像,一看就知道是女孩子。”
芙蓉面、楊柳腰……
“金鞍美少年,去躍青驄馬。”棘茉陽哈哈一笑,在她們的幫助下上了馬,“本公子去也。”
這些日子以來不是忙于公務(wù)就是被宇文執(zhí)氣得頭痛,好久都沒有放松心情四處看看了。
所以今天一下朝,她心血來潮的挑了一匹馬,跟父皇說過一聲就想出去溜達。
她策馬出城,心情是輕松愉快的。
看路邊隨風搖曳的不知名小黃花嬌美可愛,她不禁停下馬多看了一眼。
突然一陣馬蹄聲由遠而近飛快的奔了過來。
茉陽連忙一轉(zhuǎn)馬頭,從路中間閃到一旁,誰知道一個不小心,讓馬蹄踩壞了那叢花!鞍!真可惜!”
一人單騎人急馳而過,卻回過頭來看著棘茉陽,眼里充滿驚奇的神色。
她也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這人干么把馬鞭得那么快?瞧瞧那馬身上都是斑斑血痕,好可憐呀。
不愛惜牲畜的人也不會是什么好人!
她又繼續(xù)往前漫行,遇到了一列整齊而神氣的隊伍,中間夾著一輛金碧輝煌的華麗馬車,她又讓到一旁去,心里覺得奇怪。
這些人的衣服和剛剛急馳而過的人倒是一樣,應(yīng)該是同路人。
隊伍很長,羅列著從她旁邊擦過,棘茉陽看那些神氣的人應(yīng)該都是侍衛(wèi),腰間掛了彎彎的大刀,似乎馬車里的人很重要。
她突然想到一件事,幾天前父皇曾說過名雙國派了使者來,說要締結(jié)聯(lián)盟,訂定條約永不互犯。
真是好笑,名雙國怎么會突然想要締結(jié)聯(lián)盟呢?他們大前年才來進犯被打回去,現(xiàn)在又來說要和平相處。只要他們不要到處去進犯別人就很好嘍。
她一邊走一邊想,轉(zhuǎn)眼來到了一條岔路,“啊,去西山亭看看,那里的扶桑應(yīng)該還沒有謝。”
她一打定主意,就往右邊的路走去,往西山亭一步步的逼近。
才穿過小樹林,就聽到一陣悠揚的琴聲,西山亭里人影憧憧,似乎有人在里面飲酒作樂。
兩輛馬車停在亭邊,車夫們在樹蔭下歇息,看他們的主人作樂。
她好奇的前進細看,“誰那么好興致,跑到這來喝酒?”
“褚嚴華!”她看清楚了坐在欄桿邊,抱著個美人灌酒的人,居然是城里的大金主,開心的喊了他一聲。
褚嚴華瞇起眼睛,把手放在額頭上仔細的看,還是看不出來這個美少年是誰。
“是我啦,茉陽,你不記得啦?”雖然只見過幾次面,但她挖了他五萬兩他總不會不記得吧?
他一看,果然是茉陽公主,“你扮成個俊小子,我可認不得啦。”
棘茉陽策馬走近,笑道:“你興致真好,酒很醇,美人更是美呢!”
“好說好說!彼e杯邀她,“公主,來一杯吧!闭f完他回頭對亭內(nèi)道:“宇文執(zhí),瞧瞧是哪個貴客來了!”
宇、宇文執(zhí)?棘茉陽差點沒從馬背上跌下來!
那個沒表情的棺材臉,天字第一號大傻蛋,他也會跟人家飲酒作樂呀?
她微微側(cè)著頭彎身一看,輕蔑的說:“喝!可享受的!”左擁右抱,膝上還坐了一個呢。
宇文執(zhí)連忙站起來,膝上的美人唉唷一聲,跌到了地上,不依的說:“宇文大人!你跌痛我啦!”
褚嚴華笑道:“不痛不痛,我扶你起來!
他醉態(tài)可掬,腳步踉蹌,說是要去扶她,卻一傾身往她身上跌去,兩人摟成一團,旁邊的女子個個嘻嘻哈哈的笑在一起。
棘茉陽聽那笑聲就是不順耳,拿眼睛往宇文執(zhí)一瞟,酸溜溜的說:“宇文大人攜美賞花,可真是好雅興,叫人好生艷羨哪!”
“沒有公主單騎漫行來得有趣!
宇文執(zhí)在心中一嘆,唉,他從來也不是喜歡這種調(diào)調(diào)的人,為了要避人耳目,不得不來這一套,偏偏讓茉陽給瞧見了。
瞧她臉上又是輕蔑、又是不齒的樣子,他忍不住在心里大叫倒楣。
褚嚴華是城中首富,為人豪爽又慷慨,最喜歡結(jié)交志同道合的朋友。
多少達官貴人搶著要和他攀交情,因此他身邊往來的都是朝中重要的人物。
但是他們沒人知道褚嚴華是皇上的一枚暗棋,表面上他與他們同流合污,事實上他卻是個善于挖掘秘密的密探。
大家都知道他這個新丞相巴結(jié)上他了,時常赴他的酒宴,事實上他們是利用這種公開的酒宴,在傳遞秘密的文件或消息。
“是嗎?”棘茉陽冷冷一笑,“我看你們這好熱鬧,有歌、有酒,又有如花美妓,多風流快活呀!
宇文執(zhí)一定是眼睛有毛。λ@個金枝玉葉不是冷冰冰的棺材臉,就是輕蔑的極盡嘲諷之能事。
而對這些俗不可耐的庸脂俗粉,他倒是挺來勁的嘛!
“那當然啦!”褚嚴華笑咪咪的說:“今天天氣好,我們帶了翠玉樓的幾名粉頭出來游湖,聽她們唱唱小調(diào)、劃劃酒拳,豈不樂哉?”他一副興致高昂的模樣,其實心里暗嘆,眼前這幾名庸脂俗粉,怎么樣也比不上“某個”天仙絕色。
“兩位真賢人也,趁著今日春光正好來仿效‘東山攜妓’嗎?”
他聽棘茉陽把他拿來和魏晉時期的謝安相比,忍不住揚揚得意,卻又故作謙遜,“我哪有那么風雅,說到任情適性,誰能與之相比。逐謝安之流的,也不過李太白、白樂天、蘇東坡罷了。”他這么說頗有哄抬自己之意,居然與李、白、蘇等三人相提并論。
棘茉陽聽他如此大言不慚,大做小丑模樣,反倒忍不住笑了,輕聲道:“你也只能仿效一、二,形似而神非!
他當真以為帶幾名青樓女子,唱幾首低俗的小調(diào)便是風雅了嗎?
“公主今天是特地來取笑的,還是路過?”宇文執(zhí)說道。
唉,這褚嚴華聽不出來她說他只能仿效一、二,其實是在譏諷嘲笑他們,也真是夠笨了。
人家攜美同游,看的是花好月圓;歌的是山清水秀,花間宿、月下飲,依紅偎翠消遣光陰,生活閑適而藝術(shù)。
“誰說我是特地來的,我剛好路過而已!奔躁柡吡艘宦,調(diào)轉(zhuǎn)馬頭,“兩位繼續(xù)風雅吧,不陪啦。”
宇文執(zhí)連忙牽了一匹馬,跟了上去,“公主!
“跟來干什么?想罵我打擾你的雅興是不是?”
“當然不是,我只是對你很有興趣。”
“什么?”她停下馬,轉(zhuǎn)頭對他怒目而視,“對我你也敢胡說八道!”
還好他還不算胡涂透頂,知道她茉陽公主美得冒泡,現(xiàn)在對她有興趣也不算太遲。
“說太快了!彼⑽⒁恍Γ俺紝鬟@匹馬有興趣。”
他一定是存心氣她的!棘茉陽拚命回想著,剛剛她有沒有表現(xiàn)出心下暗喜的樣子?
應(yīng)該是沒有,而且她還厲聲斥了他一頓,面子應(yīng)該還在。
“憑你也懂得馬的好壞嗎?”
“臣說說看,公主再來論定臣懂不懂!彼坏人f好,自顧自的說:“此馬是青海驄馬。《隋書·吐谷渾傳》有云:青海中有小山,其俗至冬輒放牡馬于其上,言得龍種。吐谷渾嘗得波斯草馬,放入海因得驄馬,能日行千里云!
茉陽看著他,“你胡亂杜撰的,我不信!闭f完,她雙腿一夾,駕的一聲奔了出去,“日行千里?瞧你追不追得上我!”
“當然追得上!”宇文執(zhí)一拍馬臀,快馬加鞭的追了上去。
茉陽急馳中回頭看,他和她只相差一個馬頭左右,“還說不是杜撰!怎么你追上我了?”
“我這馬是云南馬,初時奔跑迅速,但耐力不足,不出三十里就追不上公主了!
“那你就永遠追不上我啦!”她咯咯一笑,又催促著馬匹快跑。
跑在他前頭的滋味真好呀!讓他也嘗嘗輸給死對頭的滋味!
她又回頭看,只見他跟她已經(jīng)差了一個馬身,忍不住高興的喊,“灰塵好不好吃?呵呵呵……”
“茉陽!”宇文執(zhí)突地大驚失色,喊道:“俯下!”
“?”她一轉(zhuǎn)過頭去,馬匹順利的奔了過去,她卻被橫生的枝椏給打了下來,重重的落了地。
她只覺得后腦一陣劇痛,眼前一發(fā)黑就人事不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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棘茉陽聽到小溪潺潺的流動聲,有什么冰冰涼涼的東西放在她臉上,滿舒服的。
如果不是她的后腦有些痛的話,她覺得這個覺睡得還滿舒服的。
嗯?她好像不是在漱芳齋睡覺呢!
對了,宇文執(zhí)那臭家伙害她被樹枝打下來,他一定是存心要害她的,否則哪有那么巧的事,他平常也不怎么愛理她,怎么今天會突然想到要追著她跑?
而且他一向都把她壓得死死的,根本不是會服輸?shù)娜耍蝗蛔屗鸟R跑在前面一定是有陰謀。
她緩緩的睜開眼睛,一個黑影籠罩在她頭上,宇文執(zhí)冰冰涼涼的手剛好從她額上移開,“壞東西。”
原來是他把手浸了溪水,輕輕的拍打在她臉上,所以才會那么舒服。
宇文執(zhí)看她醒了,一顆吊著的心才落了地,“還痛嗎?”剛剛那一下撞得不輕,想必很痛。
“少假惺惺了,你故意要害我,我痛死你就樂死了,所以我不痛!一點都不痛!”她咬牙切齒的爬起來,伸手摸了摸后腦勺雞蛋大的腫塊,眉頭皺得死緊,痛死她了。
“怎么會是我故意害你?那棵樹也不是我種的呀!”
再說這里他也是第一次來,他怎么會知道前面的路況如何,還能設(shè)計害她呢?
說來說去都是她對他的成見太深了,而她對他的成見還是他故意制造的。
他會不會制造得太過火了點?
“少來!我太了解你啦!若不是故意要害我,你會那么好心讓我跑在前面?”
這么兇、這么有精神,可見應(yīng)該是沒什么大礙才對。
“你要用你的小眼睛、小鼻子、小肚子猜忌別人,我也沒有辦法。”
“你把我害得這么慘,還敢說我小心眼?你都不怕天打雷劈呀!”
“我到底把你害得多慘?”宇文執(zhí)看著她的臉,忍不住想笑,“我不記得我做過任何一件對不起你的事!
因為被樹枝掃到的關(guān)系,她的鼻梁和兩頰有一道紅通通的痕跡,奇怪的是不丑,還挺有趣的。
“你對不起我的事可多著了。”棘茉陽開始扳著手指頭,準備細數(shù)下去,“你……”
可是聲音卻像被鎖住般猛然停住了。
仔細想想,他好像真的沒有對不起她。
丟雪球?不成,是她先惹他的。
傷風敗行?也不成,她回敬了他一身酒。
聽天石?好像也不怎么算,誰叫大家都站在他那一邊。
“怎么樣?我的罪狀太多了,你到現(xiàn)在還沒數(shù)完嗎?”他好笑的看著她。
“多著呢!你的罪狀是罄竹難書,數(shù)不完!公主我大人大量,不跟你計較,過去就算了,我不是那種小心眼的女人,不會老是記得你罵我傷風敗行。”
“我如果不這樣罵你,你會老記得我嗎?”宇文執(zhí)挑起一道眉。
“什么?!”她兇巴巴的說:“誰老記得你了?!”
就算記得也是記得罵他,每天睡覺前得罵三遍宇文執(zhí)混帳,她才能睡得安穩(wěn)。
“當然是你呀。不管是好是壞,記得就是好事。”遺忘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棘茉陽走到溪邊去,蹲下來洗手上的塵土,瞥見了水中的倒影,“天哪!”
她跳起來大喊,“你看我的臉!你看我的臉!”
難怪他剛剛老是盯著她看,一臉古古怪怪的笑意,他一定是在笑她這可笑的丑模樣!
“看到了!彼浇悄悄y掩的笑意激怒了她。
“笑什么!很可笑是不是?!”她用力的推他一把,沒想到他只退了一步,她卻在青苔上一滑往后跌了下去。
噗通一聲,她屁股先著地,狼狽不堪的坐在溪里,渾身上下都濕透了。
為什么?為什么一碰上他她就這么倒楣,什么狗屁倒灶的事情都會碰上?
一定是他們兩個的八字相克,不然就是生肖相沖到!
回去得找欽司天監(jiān)算算,有沒有什么改運的方法。
宇文執(zhí)很不給面子的哈哈大笑,走進溪中對她伸出手來:“起來吧,魚兒都給你嚇壞了!
“都是你不好!”她伸手與他相握,突然一個惡作劇心起,用力一拉,讓他也嘗嘗落水的滋味。
宇文執(zhí)順著她的拉力落水,他這次要是沒出個丑給她看,她大概會相當介意,嘴一嘟又要喊他故意陷害她了。
棘茉陽看他發(fā)上、臉上都是水珠,忍不住樂得亂笑,“活該!惡有惡報!老天有眼哪!”
“應(yīng)了你的嘴一次。”他站起來扭干長衫的下擺,順便把頭上的水珠甩掉。
棘茉陽還坐在水里,看著陽光把他身上的水珠照得閃閃發(fā)亮。
她突然意識到他是個好看的男人忍不住心怦怦一跳,莫名其妙的紅了臉。
于是趕緊站起來,把視線放到別的地方,不去看他,“馬呢?跑哪去了?”
“應(yīng)該在附近,待會找一找。”他往前走了幾步,回頭看她沒跟來,于是伸手道:“水底下有爛泥,不好走,當心滑了。”
“才不要你牽呢。”看著他伸出來的手,她啐了一口,“連一匹馬都看不住,光是嘴巴厲害有什么用!”
宇文執(zhí)笑一笑沒說話,他的確疏忽了,剛剛忙著查看她,就忽略了要將馬系好,不過兩匹馬都已養(yǎng)馴,應(yīng)該不會走太遠。
她只顧著說話,冷不防腳下一滑,大驚之下下意識的想穩(wěn)住腳步,雙手在空中亂揮倉皇的想保持平衡,兩只腿卻不聽使喚的往前疾沖。
宇文執(zhí)見她一頭撞來,眼看就要摔得五體投地,連忙伸手一攔,她便掛在他的臂彎里。
她抓著他的手,吐吐舌頭,“好險……”這一跤要是跌實了,那骨頭可就有罪受啦!
棘茉陽覺得腳下怪怪的,低頭一看,原來一只鞋早已離腳而去,陷在泥濘里。
“臭鞋!連你也欺負我!”她只覺得耳根發(fā)燒,有些尷尬的看了他一眼。
宇文執(zhí)放開了她,走過去將那只孤零零的繡花鞋撈起來,忍不住覺得好笑,“自找的。”
剛剛才跟她說要小心,還好心的要牽她,她偏偏不肯,原來是讓他有機會暖玉溫香一抱。
“才怪,都是你不好,干么把我?guī)磉@鬼地方?”她推了他一下,小心的上了岸,她可不想再摔跤了。
他大步的跟了上來,將鞋遞給她,“別再摔跤了。”
“知道啦。”他以為她摔得挺樂的是不是?真是個傻瓜。
她坐在石頭上穿鞋,一抬頭便看見他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她穿鞋的模樣,臉上又是一陣紅,“傻瓜!看什么看,還不快帶我去找馬!”
宇文執(zhí)一愣,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盯著她潔白的腳踝瞧,連忙收回了目光。
棘茉陽站起來問:“往哪走?”
她突然發(fā)現(xiàn)一件事,這個宇文執(zhí)跟在宮中和她針鋒相對的時候不大一樣耶。
如果她早知道他也會笑,也會盯著她瞧,就不會叫他棺材臉了。
“跟著蹄印去!彼筮叺男揭恢,“應(yīng)該是那邊!
“上山呀?”真是辛苦死她的腳了,“要是在上面跌跤摔了下來,一定很痛!
“不會的!彼茏匀坏淖ブ氖滞,“牽著就穩(wěn)多了吧?”
“穩(wěn)是穩(wěn)多了啦!敝皇恰傆X得怪怪的。
這樣好像不叫做牽,說是拖還比較妥當。
他們走了一段時間,爬上一個小山丘,訝異的看著腳底下的景況。
許多人來來去去的,有人推著板車,將石塊、沙土什么的從一個外頭架著木料的山洞里推進推出。
馬匹聚集在西邊的圈地里,有的被拉了出去套了韁,拉著一車蓋著油布的東西離開了。
幾名粗壯的漢子在山洞旁邊搭起來的棚子里喝酒、劃拳,聲音遠遠的傳了過來。
“我們的馬在那里!”她指著被圈在一起的馬,“原來是被這些人拉走了。”
“嗯,我們走吧!
“走?馬不要啦?況且這些人鬼鬼祟祟的,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干的一定不是好事!
“又被你說中了!彼戳艘谎鄣紫碌娜,“這山有煤礦,他們在偷采!
“對了!父皇下令過,這山不許開礦的,這些人真是膽大包天!”棘茉陽憤憤的說:“我馬上下去把他們繩之以法。”
“不行!庇钗膱(zhí)立刻阻止,“不要驚動他們,回去再說!
“回去他們就跑掉啦!你怎么這么膽?”真是不敢相信,他還算是個男人嗎?
真是貪生怕死,只顧著逃命連馬都不要了。
“我們就兩個人,別說要把人家繩之以法這種大話了,還是減低自己被荒山埋尸的可能性吧。”他把她一拉,“走吧!
“我不跟你走,我要去叫侍衛(wèi)來把他們一網(wǎng)打盡。”
“一網(wǎng)打盡?”宇文執(zhí)笑了起來,“你抓到的都是小魚,那有什么用?”
“你一走了之就抓得到大魚嗎?”
還替自己的膽小怕事找藉口,她昨晚還分析自己是不是錯看了他,有那么短短的時間,她還以為他是個正直的好官呢。
“我現(xiàn)在走了,改日一定會再回來!彼隙ǖ恼f:“屆時大魚絕對跑不掉!
“我才不信。放著這群人繼續(xù)亂采礦,你該不會收了人家的封口費,叫你什么都別管吧?”
宇文執(zhí)正色道:“公主,如果你都是這樣看事情的,那么你永遠也成不了氣候,當不了一個真正的丞相!
“我現(xiàn)在就是一個真正的丞相!”她惱怒的把他的手一甩,憤憤的掉頭就走,“你不管,我來管!”
什么意思嘛!他說她現(xiàn)在還不是真正的丞相是什么意思?存心貶低她?
“公主!你聽我說!”
“鬼才聽你說,我不聽你的胡說八道!告訴你,這件事我管定了!”她氣呼呼的下山。
宇文執(zhí)嘆了一口氣,尾隨著她。
直到她進了宮門,他還在外面站了一會,侍衛(wèi)忍不住來問他,“宇文大人,是要進宮面圣嗎?”
他搖搖頭,終是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