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盒一開,閻邦鎮(zhèn)邦之寶杳然無蹤。
密室里的三男一女皆驚愕的說不出話來。
翡翠地藏竟然不翼而飛?
“閻王,這……”閻邦四大護法--催命、追魂、奪靈、緝魄異口同聲,面面相覷。
一名黑發(fā)及腰、俊美非常的男子卻斂容無語,陰森不動。
“這該如何是好?”催命緊鎖雙眉。“根據(jù)邦規(guī),新任閻王應(yīng)于老閻王死后七日以翡翠地藏示眾并宣誓繼位,現(xiàn)在可好了,鎮(zhèn)邦之寶被盜,閻王便難以服眾!
長發(fā)男子冷肅不語地坐在雕有無常、鬼剎的檜木椅上,一張瀟灑倜儻的俊臉滿是寒冰。
“賊子一定是趁昨夜老閻王心臟病發(fā)、狎然逝世,咱們一片混亂之際偷盜走的。”追魂推理。
“你的意思是閻邦有內(nèi)奸?”奪靈難以置信的提高音量,她是四大護法中唯一的女子。
“而且是邦內(nèi)身分地位極崇高的人!”緝魄沉聲接口!澳茈S意進出密室的人確不簡單!
“毋需猜測!笨∶罒o情的男人以低冷的嗓音道!爱(dāng)務(wù)之急是尋回地藏!彼睦镌缬袛(shù),只是……
“盜寶動作如此迅速,時機拿捏如此精準(zhǔn),可見早有預(yù)謀!贝呙烈靼肷魏笳f。
“可惡!礙于邦規(guī),閻王必須緊守老閻王床榻二十四個小時,盜寶者必定是乘此時機潛入密室盜取,也許……”追魂低頭思索,緩緩說道:“也許他根本就是存心要閻王拿不出信物,想乘隙引起紛爭,說不定他也在覬覦閻王寶座!
追魂判斷的能力一向高桿,閻王凌厲而深沉的黑眸掃向他。
“哼!干脆下令封鎖清查整座閻王島,就不信找不出那該死的偷兒跟地藏!”奪靈個性急躁,高聲叫道。
“地藏此刻已流出閻邦了!遍愅鮾芍庵糜诜鍪稚,雙手交握,剛毅的下顎抵在交握的指上,俯首深思!袄绫I寶者在地藏到手后立刻轉(zhuǎn)手他人,無償給予名聞通達的中國骨董商霍國書!
四大護法聞言告激動地驚呼:“天!他把閻邦的鎮(zhèn)邦之寶免費贈予一名骨董商?”
“媽的!根據(jù)閻邦邦規(guī),凡是有人敢動鎮(zhèn)邦之寶的歪腦筋,不是五馬分尸就是凌遲處死,絕不寬貸!本兤且а狼旋X的冷哼道!吧頌樗拇笞o法,豈能坐視有人對閻邦的鎮(zhèn)邦之寶如此不敬!要是盜寶者落入我手里,我鐵定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沒錯!”其余三人亦同仇敵愾的呼應(yīng)。
“只是……”追魂的心思飛轉(zhuǎn)極快,他看著面無表情的閻王,“閻王如何知道地藏已落人霍國書之手?”
催命也恍然大悟地道:“難道閻王早就知道誰是內(nèi)奸?”
男子微扯嘴角,“目前毋需多加猜測,尋回地藏是首要任務(wù)、七日之后的繼承大典上,我自會給閻邦人一個交代!彼辉复虿蒹@蛇,也或者、他暗地里希望尚有轉(zhuǎn)圜余地。“霍氏骨董在全球各地設(shè)有不少據(jù)點,將之逐一摧毀,以逼他交出地藏!”他冷聲命令。
“好!”奪靈狂囂地應(yīng)聲!盎魢鴷遗龅夭,咱們就摧毀他的事業(yè),不怕他不交出來!”
“閻邦的鎮(zhèn)邦之寶也敢碰!”緝魄霸氣十足的說!霸蹅兙妥屗移迫送觯
俊美男子只是安靜地微笑。精銳的黑眸流露出掠奪的氣息,渾身上下充滿驍猛狂傲的氣勢,危險得嚇人。
* * *
霍氏骨董上?偛
霍國書鐵青著一張臉靜默不語,兩道灰白的濃眉緊鎖。
“報告董事長,紐約、倫敦、米蘭、柏林、加爾各答的分支相繼被炸毀,下回的目標(biāo)恐怕……”秘書費楠吞了一口口水,緩緩說道:“恐怕就是上海了!”
“新上任的閻王的確不簡單!被魢鴷(wěn)穩(wěn)地坐在明末的檜木椅上,鏡片后的眼眸陰霾地閃動。
“的確太危險了!”費楠擦擦額頭微沁的汗珠,語帶抖音。“翡翠地藏到霍氏不到兩天,五家分公司便接連被炸毀,各國警方竟然都束手無策,說什么沒有證據(jù),我看他們根本就是畏勢不查,所以……董事長,依我看……不如物歸原主吧!”
“費楠,你很害怕嗎?”霍國書眼神銳利逼人,忿忿地壓低聲音說;“閻邦不好惹,我就好惹了嗎?”
廢……廢話,費楠心里嘀咕。光想到自己不知哪一天會被得血肉橫飛,有誰不怕?但是想歸想,他嘴上可不敢這么說。
“沒的事……誰害怕來著!彼呎f邊顫抖!岸麻L當(dāng)然不是省油的燈!彼M楠能混到今日這個地位。也是靠這張嘴呀!暗菍Ψ絹韯輿皼;只怕這是一場硬仗!”
“哼!”霍國書冷哼一聲!熬妥屛視䲡惲业膬鹤影!”
“董事長,識時務(wù)者為俊--”見到老板掃來一道冷光,費楠猛然噤聲。
跟班第一要則就是絕對要懂得察言觀色;第二,老板不喜歡聽的話千萬別講。他對所謂的跟班原則一向拿捏得難。費楠偷偷抬眼瞧瞧老板。
“翡翠地藏在我手上,閻王不可能動上;羰。我決定秘密舉辦一場骨董拍賣會,邀請全球前五十大的企業(yè)家,將地藏拍賣出去,然后以其為后盾,屆時閻邦欲奪回地藏將更形棘手,宣誓繼位之日一過,閻王勢必下臺!表忾W耀,霍國書扯扯嘴角冷笑。
“倘若閻王真有辦法在宣誓日前奪回地藏呢?”不是他在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fēng),但閻邦的確強硬危險得厲害,要是惹毛閻王,可就會死得很難看!費楠越想越腳軟。
“費楠,如果買主是擎天盟呢?”霍國書面露奸笑!皳(jù)我所知,擎天盟首腦蛟的父母愛骨董成癡,也是咱們的老主顧,咱們?nèi)羰枪膭忧嫣烀速I下地藏……你說擎天盟和閻邦對決,誰輸誰贏?”
擎天集團的總部位于臺灣臺北市中心的一幢摩天大樓。二十樓以下是集團多元化的企業(yè)辦公室,二十樓至五十樓則是名聲、勢力遍及世界各地的“擎天盟”核心。
擎天盟分成四門,分別由外號“天鷹”、“地狼”、“日豹”、“月狐”這三男一女負(fù)責(zé),并聽從盟主“蛟”的指令辦事。
閻邦與擎天盟若對上,可以預(yù)期的是定會有一場好戲可看;魢鴷唤诖
“管他輸贏,總之不要妨礙董事長的計畫就是助益!辟M楠諂媚答道!耙苍S咱們還可以委托擎天盟保障霍氏安全!彼是擔(dān)心小命。
“沒錯!”霍國書笑了笑,舒展不悅的眉頭。
“董事長,要不要把計畫通知沁夫人?”
“何必?這一切原本就是阿泌獻計!
“也對!閻邦作夢也沒想到沁夫人會……”看老板笑得如此開心,費楠也跟著陪笑。
“沒有阿泌,什么事都不成……”語畢,霍國書哈哈大笑了起來。
* * *
上;羰瞎嵌馁u會會場
擎天集團總裁,亦是擎天盟盟主段箭清俊的臉孔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因為他老媽正在對他叨念著相親人選!
“兒子,這女孩子芳齡二十有三,父親還是位上將呢。她在奧地利學(xué)音樂,主修長笛……”段凌云柔著聲音說。她手中拿的不是拍賣的骨董目錄,而是相親簿。
她兒子可是堂堂“擎天集團”總裁,而“擎天盟”的勢力更是遍布世界各地,名聲好歹也震驚中外,身為盟主的他竟然讓手下“地狼”搶先娶得美嬌娘,地狼他娘還在她面前驕傲得像只孔雀般炫耀,這口氣她怎咽得下去,更何況那還是她原本為兒子覓來的媳婦!
“媽,將軍的女兒又怎么樣?”這樣就配得上他嗎?“還有,長笛吹久了嘴巴牙齒肯定變形,說話含糊不清不說,搞不好還會流口水,萬一接吻時被她咬傷舌頭怎么辦?”段箭懶懶地瞥了照片一眼,惡毒的批評。
強詞奪理!段凌云瞇眼看他,準(zhǔn)備給兒子一個小小的教訓(xùn)。
“秦始皇時代的半兩錢……”臺上的主持人開始介紹!皢T陽集團的趙董出價二十萬……日本岡山銀行總裁出價五十萬……”
兒呀!別怪做母親的狠心,實在是你一點都不懂得體察我的心意,我只是想含飴弄孫而已呀!段凌云狀似悲痛地看了兒子一眼,舉起手中的牌子。
“擎天集團的殷夫人出價一百萬元!”主持人興奮地叫了起來,見會場再無人舉牌,他拿起木槌,“一百萬第一次,一百萬第二次……” 兒子是她生的,她很清楚什么是治地的根本辦法!
“一百萬第三次!”主持人敲了一下槌子。發(fā)出清脆的聲響!肮睬嫣旒瘓F的段夫人購得一枚秦時半兩錢!”
坐于臺上的主辦人霍國書微微地扯動嘴角。滿意地望著首座的兩男一女,也是他今晚的目標(biāo)。
“董事長,段夫人如此闊氣,看來……”立于他身側(cè)的費楠俯首低話!霸蹅兂晒Φ臋C率非常大!
霍國書輕點頭,仍目視前方。
很好!一枚破銅爛鐵花了他一百萬美金!段箭笑得有點不太自然。
“蛟老大,你這下子可虧大了!”一旁死命忍住大笑的“天鷹”雷奕,附在主子身旁吃吃笑道!拔蚁氲乩呛旺Q田茜的結(jié)合帶給蛟媽媽不小的打擊,這回她是真的卯起來對付你了!”
“我會不曉得她是有備而來的嗎?”也只有他老媽敢這樣無節(jié)制的花費他的血汗錢!
“兒子,接下來這位莫小姐今年二十八歲,是哈佛的企管博士哦!”段凌云又開始介紹下一位媳婦候選人!八赣H是美國當(dāng)?shù)氐拇笃髽I(yè)家,很寵她的,倘若你娶到莫家的掌上明珠,嫁妝肯定包你滿意!边@回她改成誘之以利。
“媽,那種嬌滴滴的千金大小姐哪能娶來當(dāng)老婆?她肯定是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目中無人、潑辣刁蠻、不知天高地厚……”段箭又開始批評。
“老大,還有一句你忘記提到,”雷奕笑嘻嘻地介入他們母子的爭斗!澳蔷褪菗]霍成性!”
“對!沒錯!”終于講到重點了!“開玩笑,我干嘛把自己辛辛苦苦賺來的錢奉送能一只母豬揮霍?”段箭笑得瀟灑,少有人知道他也有手段毒辣的一面。
“她不是母豬!”段凌云反駁!澳〗憧雌饋頊厝嵬窦s、端莊賢淑、又頗識大體……”
段箭匆匆打斷母親的話。“媽,這些優(yōu)點不是一張照片就看得出來的!
“呃…”這兒子竟然敢頂撞她,還一句話就堵得她啞口無言。
“況且這種自視甚高的千金小姐,肯定趾高氣揚又愛興風(fēng)作浪,絕對會挑撥咱們母子倆的感情,屆時不光是婆媳關(guān)懷惡劣,可能還會導(dǎo)致親情決裂!”他不是恐嚇,只是闡述事件預(yù)期的嚴(yán)重性,他希望母親能三思。
哼!我看興風(fēng)作浪的人是你!段凌云痛心的望著兒子,給他一次重新做孝子的機會,他竟還不知道要好好珍惜,非逼得她再一次殘忍的對待他!
“宋真宗時代的江西景德瓷……”臺上的主持人滔滔不絕的介紹古物!暗變r一百萬元……”
段凌云再一次無畏地舉牌,決定“大義滅親”,她的眼底還微微閃著淚光。
算了,浪子回頭金不換,區(qū)區(qū)的一千萬美金算什么,只要能喚回兒子的心,一切都是值得的。段凌云在心里告訴自己。
“旭升科技副總裁出價兩百萬……哦,一旁的安邦建設(shè)董事長以四百萬競爭……”霎時,主持人瞠目結(jié)舌了好一會兒,隨即驚喜大叫:“擎天集團的段夫人又出天價,叫價一千萬!”
段箭笑得很僵,臉部肌肉開始抽搐。
“嘿,蛟媽媽,你就別再整老大了,一千萬美金折合新臺幣三億四千多萬耶!”好歹蛟也是他主子,他不能袖手旁觀!耙恢黄茽花瓶不值得你如此啦!”雷奕試著說明其中的利害關(guān)系。
“唉!”段凌云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天鷹,你是無法體會我的苦衷,我也很痛苦!”然后,她給了他一個為時已晚的眼神。
會場眾人嘩然,霍國書亦詫異地睜大眼。
無視眾人的驚呼和無奈,主詩人準(zhǔn)備敲槌!耙磺f第一次,一千萬第二次,一千萬第三次,成交!恭喜段夫人標(biāo)得。”
段箭只是閉目搖頭。
唉,兒呀,愿你記取此次慘痛的教訓(xùn),好好正視娶妻生子、傳宗接代的責(zé)任吧!段凌云拍拍兒子的肩,示意他別為已逝的錢財太過傷心!
“接下來是今晚的壓軸!敝鞒秩烁吆耙宦。
會場頓時暗了下來,聚光燈集中在一件覆蓋著藍(lán)絲絨的長方體突起物。此刻霍國書站起微微一欠身,右手稍揚,兩名著藍(lán)色旗袍的女子走近,優(yōu)雅地揭開藍(lán)絲絨。
剎那間,會場內(nèi)的人們皆贊嘆出聲,連一向?qū)嵌瓫]啥興趣的雷奕和對骨董深惡痛絕的段箭也都挺直腰桿,屏氣凝神的睜大雙眼注視。
透明玻璃柜中是一尊翡翠地藏,慈眉善目、手持寶器、正義凜然,在耀眼的光線照射下,青翠如山,的確是難得一見的稀世珍寶!
“地獄未空,誓不成佛,眾生渡盡,方證菩提!倍瘟柙谱炖镟畹,心神全被眼前的翡翠地藏吸引住。
奇怪!段箭的心跳莫名地漏了一拍,這翡翠地藏為何如此眼熟?
果然不出霍國書所料,翡翠地藏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尤其看到段凌云一副心魂出竅的模樣,他暗自欣喜。
“不瞞各位佳賓,霍氏骨董這兩日浩劫不斷,實因有心人士妄想爭奪此一罕見的珍寶,既然霍氏骨董無力保有,故痛下決心出讓,各位均是全球深具影響力的大企業(yè)家,相信定能完好持有地藏,只是不知何人有此善緣供奉地藏?”霍國書裝模作樣了一番,眼角還隱現(xiàn)不舍的淚光,哀聲嘆氣?
摹?
只見會場內(nèi)眾貴賓全都高舉牌子,所有人都想將翡翠地藏納為收藏。
當(dāng)然,段凌云也不例外。
“兒子,快舉牌,快幫媽舉牌!”她忙著喊道。“天鷹,你也是,把手舉高!”
“你要是敢舉,就死定了!”段箭咬牙切齒的對雷奕說,那寶物卻也勾起他一股似曾相識的感覺。
瞧眾人踴躍舉牌的盛況,雷奕也了解臺上那東西定不便宜。
“圓通電腦的湯尼總裁叫價一千萬;聯(lián)亞食品的副總經(jīng)理出價一千五百萬;全球旅游的許董事長出價兩千萬;韓國金氏集團……”主持人喊聲連連。
“兒子,你快給我舉牌!”段凌云眼見東西槍手,她又急又氣的命令。
“媽,別這樣,我答應(yīng)你去相親就是了。”為了不讓鈔票再花在一尊佛像上,他不得不低頭妥協(xié)!拔掖饝(yīng)你去和那個莫什么的小姐相親總行了吧!贝藭r他已理出一些關(guān)于翡翠地藏的頭緒。
“相什么鬼親?”段凌云不顧形象的大叫!拔椰F(xiàn)在只想要臺上那尊翡翠地藏!”
“蛟媽媽,別為一尊來路不明的佛像動怒.眼前這些冤大頭情愿被當(dāng)凱子耍,蛟媽媽如此英明睿智,絕對不會上當(dāng)?shù)。”雷奕笑著說。
“天鷹,你再不舉牌,再不閉上嘴巴,我絕對會同其他長老命令你娶文麟。”段凌云咪起眼,語帶恫嚇。
媽呀!要他娶日豹門的小魔女孫文麟當(dāng)老婆,他干脆一頭撞死算了!雷奕十分迅速地高舉牌子。
擎天盟上下人人聞之喪膽的小魔女孫文麟,是日豹孫文麒的妹妹,活潑俏皮,古靈精怪,二十歲就擁有醫(yī)學(xué)、藥學(xué)、化學(xué)、生物等四個博士學(xué)位.是個天才美少女,卻也是雷奕的克星,她對外自稱雷奕的新娘,但雷奕卻避她如蛇蝎。莫怪他這會兒會背叛主子而聽命于蛟媽媽。
“震傳電訊的副董出價四千八百萬,還有沒有人……好!四千八百萬第一次--等一等!擎天航空雷總裁出價五千萬!有沒有比這更高的!
“好,很好,天鷹,真有你的!”幾句話自段箭呀齒中冷冷迸出!拔覜Q定了.看來你和文麟這段姻緣我非要撮合!”他記起來了!關(guān)于那尊翡翠地藏……
天!這是什么世界?雷奕心里叫苦,今天是黑色星期五嗎?他真是豬八戒照鏡子--里外不是人!
“你這不肖子,就專門忤逆我,哄你老媽開開心會死嗎?”段凌云一臉殺氣。
“媽,那座翡翠地藏碰不得的!倍渭龍詻Q反對。
“嗯……把它買下來也許能保證你賺更多的錢呀!倍瘟柙朴驳牟恍衼碥浀。
“那是地藏王菩薩,又不是財神爺。”雷奕小小聲的嘀咕。
段箭的記憶越來越鮮明,那樣罕見的古玩若是見上一眼定令人永難忘懷,也正因為如此,他更堅定的搖頭拒絕。
“唉!我只是想誠心誠意的供奉它,祈求你能早日娶妻生子。”不到最后關(guān)頭,她絕不輕言放棄。
“蛟媽媽,那應(yīng)該是月下老人和送子娘娘的責(zé)任吧!崩邹炔恢么醯牟逶。
“天鷹,告訴你,這輩子除了文麟,你別想娶別的女人為妻了!”段凌云奸計未逞,一雙火眼殺向雷奕。
段箭不理會母親和手下,仍然態(tài)度強硬地說:“我說不行就是不行!這尊翡翠地藏我們絕不能擁有!彼墒情惏畹逆(zhèn)邦之寶!“媽,今晚任何一件骨董你都可以買回家,就這一件不行!”
“今晚任何一件骨董我都可以不要,但就這一件我非要不可!”段凌云被兒子的頑固惹毛,決心與他對抗,雷奕為了不讓自己陷入萬劫不復(fù)的深淵只好乖乖地抿唇不語,置身事外。
“媽,那是一件不祥之物,你瞧,霍氏為了它損失慘重,倘若到了咱們手中,也不知會要擎天集團做出多大的犧牲!倍渭墓虉(zhí)性格遺傳自母親,因此深知母親的脾性,他試著放軟聲調(diào),企圖讓母親打消念頭。
“你究竟是不是我兒子,”段凌云現(xiàn)在什么都聽不進去,只想得到那尊翡翠地藏。
“媽……”他最怕老媽來這招人倫威脅。
“說!你到底有沒有把我放在眼里!彼F為擎天盟盟主的生母,一向呼風(fēng)喚雨慣了,哪能忍受任何忤逆與不順?biāo)臁?br />
“當(dāng)然有!倍渭滥赣H真的火大了。
“既然有,那就……”段凌云舉牌說出一個令全場的人震驚不已的高價碼。
原本嘈雜的會場瞬閑鴉雀無聲,主持人瞠目結(jié)舌地呆立好久,好半晌才緩慢開口道:“擎天集團的段夫人出價一百億美金!”他邊喊心里邊想這個女人瘋了不成。
天!離方才險些敲定的十億美金高出十倍!霍國書摘下眼鏡輕拭,原本他見擎天盟三位貴賓似有爭執(zhí),心里正暗叫不妙,誰知一會兒后,段凌云便以一百億美金的高價購得翡翠地藏,教人驚詫萬分!
老天!老媽還真的買下來了?段箭無奈地拍拍額頭,俊容顯現(xiàn)難得一見的苦惱。
雷奕難以置信的搖搖頭。他實在看不出那尊佛像哪里值一百億美金,這不老大一定心疼死了,可能三天三夜吃不下飯也睡不著覺吧!
乘眾人傻眼之際,霍國書催促主持人快快敲槌通過。
“恭喜擎天集團的段夫人以一百億美金購得翡翠地藏!”主持人在清亮的敲槌聲后,洪亮的聲音響徹全場。
眾佳賓恍如大夢初醒,會場再次喧騰起來,有人驚奇詫異、有人大感不解、也有人徒呼無奈,總之,一尊佛像值一百億美金,實在太……
霍國書的心情因詭計得逞而欣喜不已,他帶著費楠興奮地走向首席。
“恭喜你,段夫人!”霍國書伸出手,鞠躬又彎腰的。“段夫人珍藏古玩玉器的熱情真是無人能及呀。”
段凌云此刻的心情真是飄飄然得像飛在天上一樣,她是名佛教徒,為此花再多錢也在所不惜。
段箭搶先一步握住霍國書的手,以嚴(yán)肅的口吻道:“不知霍氏是如何得到翡翠地藏的?”
霍國書感覺自己被眼前男子的犀利眼神刺得體無完膚,不覺渾身戰(zhàn)粟,急急掙開手。
“董事長是在不經(jīng)意的情況下拾得……”費楠又開始賣弄小聰明,開口替老板解圍,但是在看到段箭冷漠的眼神后,他嚇得心臟狂跳,不敢再多言。
“段總裁,事情是這樣的,一名神秘男子于某日深夜上門托賣,當(dāng)時我立刻為翡翠地藏神魂顛倒。買賣成交后,那名男子便不知去向。霍某喜獲珍寶亦無心細(xì)查,如此而已!被魢鴷焕⑹且娺^世面的大人物,他調(diào)整略微紊亂的呼吸,笑容可掬地說。
“是嗎?”段箭含笑道,黑眸卻陰驚地起了寒冽的風(fēng)暴。
一旁的段凌云嘆了一口氣,她兒子就是看不過錢字這一關(guān),但是,事實已然擺在眼前,希望他能看開些。段凌云以為段箭是因為一時無法接發(fā)百億美金進人別人口袋的打擊,故而遷怒他人,于是絲毫不在意霍國書跟小輩計較。
趁著段凌云霍國書寒暄時,段箭示意雷奕至旁,并壓低音量對身他說:“你知道我為什么堅決反對買下地藏嗎?”
除了錢還能為了什么?但雷奕可不敢這么直接說出答案,為了不讓自己的幸福毀在孫文麟那個小魔女手上,他還是乖乖地扮演下屬的角色,說道:“怕惹禍上身吧?”
“沒錯!不過為時已晚!倍渭,看樣子他母親還頗為沾沾自喜呢!女人就是愚蠢,就是麻煩!
雷奕聞言愣了一下,他竟猜對了。
“蛟,一百億美金雖不是小數(shù)目,但對擎天集團而言,還不算什么吧!”
段箭雖然愛錢,卻也不是個小氣鬼,對金錢他可是精打細(xì)算,賺錢加倍努力在賺,花錢也不落人后,但他的原則是……必須是很有價值、很有用途、很有方法的流通。
“翡翠地藏是閻王島上的閻邦的鎮(zhèn)邦之寶,它不該在這里出現(xiàn),更不該被任何不屬于閻邦的人擁有。”段箭沉聲說。
“閻邦!”雷奕詫異地睜大眼,“該死的!怎么會扯上闖邦?想必霍氏近幾日連串爆炸案,就是閻邦搞的鬼!
“我想也是,今晚咱們搭機返臺,連夜召集地狼、日豹、月狐召開緊急會議!倍渭Ⅴ久迹晕餮b內(nèi)袋掏出手機。“我先聯(lián)絡(luò)日豹查查閻邦、翡翠地藏和那個霍國書,你立即派一架擎天客機待命。對了,別讓我媽知道這件事,我不想讓她卷人這場風(fēng)暴!
雷奕一改嘻笑,神情凝重地點點頭。
別看他平日一副吊兒郎當(dāng),又喜流連花叢,若是正經(jīng)嚴(yán)肅起來,他可不輸擎天盟蛟狼豹狐的任何一個。
* * *
“我不得不佩服霍國書,他竟然有辦法封鎖消息,舉辦這場秘密的骨董拍賣會!贝呙谔珟熞紊,咬牙切齒地說。
“霍國書要是沒有兩把刷子,他有辦法盜得地藏嗎?”追魂在密室里踱來踱去。
“該死!閻邦的鎮(zhèn)邦之寶竟任人叫賣!”翡翠地藏在閻邦是何其神圣,如今竟淪為待價而沽的商品,那該死的霍國書!緝魄重重地捶了圓桌一下,氣得渾身發(fā)抖!拔曳且魢鴷抢项^萬箭穿心而死!”
“那個敢把地藏買下的人也該死!”奪靈怒焰高張地喊道。
新閻王閻戰(zhàn)終于開口,“追魂,查出買下地藏的人是誰了嗎?”
直至拍賣會結(jié)束,閻邦才得知拍賣一事,可見霍國書防范極嚴(yán),分明在提防閻邦從中壞事。
“根據(jù)我們的人傳來的消息,是擎天集團標(biāo)得地藏!弊坊甏鸬。
“擎天集團!也就是那個財力雄厚、勢力廣布全球的擎天盟?”催命感到不可思議!皳(jù)聞擎天盟是個光明正義的組織啊!”
“強占他人的寶物會有多光明正義。”奪靈一張俏臉滿是不屑之情。
這世界是怎么了?他們閻邦就該被人說是神秘、恐怖的邪惡組織,那個擎什么盟的就是名門正派,行事光明正大,我呸!奪靈在心中啐道。
“父親生前曾提及擎天盟盟主,他甚至冀望我學(xué)習(xí)那才長我兩歲的男人,好將閻邦精神發(fā)揚光大,繼而扭轉(zhuǎn)世人對閻邦的印象!遍悜(zhàn)直亮的黑發(fā)一甩,威風(fēng)凜凜地起身,踱步至已過世的父親遺照前。
“閻王的意思是……”四大護法齊聲問道。
“別輕舉妄動。先試著和擎天盟的盟主交涉,之后再作打算。”
“閻邦幾時同人商量交涉過?”脾氣暴躁的奪靈反問。
“擎天盟的聲勢如日中天,閻王的考慮不無道理。”催命年紀(jì)最長.心思縝密,顧慮也多。
“曾幾何時閻邦也得低聲下氣,看人臉色?”緝魄和奪靈是站在同一陣線,翡翠地藏本來就是閻邦的鎮(zhèn)邦之寶,為何得向人做什么鬼交涉!
“我贊成閻王的作法。奪靈、緝魄,你們先別沖動!弊坊瓿雎暣驁A場。“既然擎天盟號稱正義組織,咱們便以光明正大的方法待之。閻王大概也想扭轉(zhuǎn)世人對閻邦的看法吧!
“閻邦并不是兇狠殘暴的恐怖組織,相反的,閻邦是正氣凜然的正義組織。”閻戰(zhàn)讀過頭來微笑道,俊逸的眉宇已舒展。
是的,父親臨終前交代,希望有朝一日世人能了解真正的閻邦,不再視閻邦為神秘黑暗的組織,也不再畏懼、厭惡與排斥,甚至能心生敬意、崇仰閻邦!而他要試著實現(xiàn)父親的心愿。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咱們何必一味在意世人對閻邦的看法?”只要自己捫心無愧便成,別人的看法根本不必在意!伴惏钤诓槐徽J(rèn)同的情況下,不也好好的,何必多此一舉?”緝魄不悅的反駁。
“沒錯,他們想他們的,我們做我們的,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干嘛得費盡心思去討好外人,更何況這世上沒有什么值得閻邦卑躬屈膝去討好的!眾Z靈氣呼呼地鼓起粉頰道。
“奪靈,你說得未免太夸張了吧!贝呙櫭伎此。
“哪里夸張?既然知道翡翠地藏的下落,咱們就該馬上去搶回來,哪里需要向?qū)Ψ阶鍪裁垂菲ń簧!”緝魄沒好氣地道。
“這是命令!”閻戰(zhàn)冷冷地插了一句。
“閻王,距離宣誓繼位大典的日子不到四天,這樣下去恐怕會來不及奉出地贏!眾Z靈改以委婉的方式勸進。
“這是命令!”閻戰(zhàn)再次下令,聲音凍人。
追魂充當(dāng)和事老,“奪靈、緝魄,你們先冷靜下來,仔細(xì)思考閻王的話。閻邦正遭遇前所未有的棘手難題,此刻最需要大家同心協(xié)力解決問題,絕對不能自亂陣腳,先起內(nèi)訌!”
“地藏失竊帶給大家相當(dāng)沉重的打擊,但是你們有沒有想過,此次面對的是實力龐大的擎天盟,他們之所以能如此強盛,自有過人之處。所謂兩虎相斗必有一傷,咱們何必硬碰硬,搞得兩敗俱傷?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來得好吧!”催命苦口婆心的解說。
奪靈、緝魄兩人相視無語,雖然心里十分不服氣,但也相當(dāng)尊重資歷更甚于己者,遂不情不愿地點點頭。
“聽候指令,千萬不可輕舉妄動!”閻戰(zhàn)十分強硬的下達命令。
“是!”四人俯首回應(yīng)。
低頭的同時,奪靈和緝魄交換一個眼色,頗有默契的相視而笑。
閻戰(zhàn)冷冷地膘了他們倆一眼。“尤其是奪靈和緝魄!”
“是!”奪靈、緝魄心虛大喊,聲調(diào)極不自然。
“擎天盟是敵是友,就端看此次交涉結(jié)果了!遍悜(zhàn)沉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