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貴妃娘娘!庇须p慧黠大眼的宮女,向身著綾羅紫衣的女子欠了個身。
“我讓你打聽的事辦得如何?”
紫衣女子轉(zhuǎn)過身子,柔和的頸部線條、雪白的肌膚、媽紅的櫻唇,在宮燈照射下展現(xiàn)迷人風(fēng)采,也難怪她可以在眾臣的“擁護”下,榮登僅在德妃之下的貴妃娘娘。
“已查明皇上今晚將召德妃娘娘侍寢。”妙齡宮女沉穩(wěn)地稟明。
“下去吧!弊弦屡硬宦堵暽卣f。
“是!睂m女悄悄地退了出去。
“好個郎珞映,竟然欺騙本宮自己是男兒身!這筆賬咱們可有得算了!”秦媚娘終于眼露寒光,復(fù)仇之火不斷地自心田燃起……
她可是費盡千辛萬苦,才得以進入這帝王之家,沒想到這該死的女人也入了宮!
不過,她不會讓她得意太久的!否則她就不叫秦媚娘!
初更時分,皎潔月娘染上昏黃,皇帝的寢宮朝陽官卻依舊燈火通明。
“啟稟皇上,德妃娘娘已帶到!笔殖謸P塵的陳公公恭謹?shù)胤A告。
“快宣。”劉子安隨陳有風(fēng)往門邊走去。
“宣——德妃娘娘覲見——”陳有風(fēng)對著繽彩漆門傳喚。
不一會兒,只見四名太監(jiān)將雪白被中的月牙兒給扛了進來。
“皇上,德妃娘娘帶到。”陳有風(fēng)面無表情地說道。
這幅光景倒教劉子安傻了眼!
誰讓他們這么做的!
“放肆!”如雷的怒聲,頓時吼出。
“皇上——”這求饒的聲音之后,便是五雙膝蓋下跪的聲響。
陳有風(fēng)實在不知道自己錯在哪里!
“誰讓你們這么讓德妃娘娘進宮的?”劉子安冷喝道。
他可沒讓他們這么請月牙兒來與自己做伴。此刻白布下方的她可是光裸裸的,真不知她會怎么想?!
“皇上不是讓小的請德妃娘娘侍寢嗎?”陳有風(fēng)鼓起勇氣問道。
“我是這么說的嗎?!”劉子安惱火地反問。
“皇上息怒。”陳有風(fēng)伺候皇上也有一段時日,的確不曾見過他傳喚哪位嬪妃侍寢,今兒個他說去請德妃來朝陽宮,所以他便自行判斷合該是讓德妃娘娘來侍寢。
難道不是?!
“下去!若再辦事不力,就處分!”劉子安聲音凜然,凈含不容辯駁的威嚴(yán)。
“謝皇上不殺之恩!标愑酗L(fēng)連忙起身,“那德妃娘娘該如何處警?”
劉子安瞥著四名小太監(jiān)手中的包被,又是一陣煙硝味,“先放到朕的床榻,再讓宮女為德妃整裝!”
“是!标愑酗L(fēng)不敢怠慢,一個眼神,四個小太監(jiān)已匆匆退下。
宮門再度被闔上,劉子安捧著忐忑不安的心往床榻走去。
糾結(jié)不安的心緒宛若逐漸加溫的開水,越燒越炙,幾乎燙傷他向來不技不求的心。
他這一生從沒有真正在乎過什么事、什么人,連皇位他都不曾放在眼里。
“君臨天下”對他而言,根本不及縱情山水來得有趣,如今卻為了包被下的女子思意情牽,甚至顧忌這種自古至今的待寢制度,可能會場及月牙兒的自尊,他這是怎么了?
隨著距離的拉近,他的腳步益發(fā)沉重。
終于來到床前,舉起千金重的手,捧著全身自頭至尾被包被綁縛的月牙兒……
她真的好輕柔啊!
他輕輕地掀開包被的一角……
一雙同樣驚愕失措的藍眼,又羞又窘地凝視著位高權(quán)重的劉子安,久久不能言語。
“委屈你了,月牙兒!边是劉子安打破沉默,“這不是我的原意,我……我只是讓你來陪我聊聊天、品茗剛剛進貢的名茶。絕無……我已經(jīng)讓人為你整裝了。”
因為真心,所以感動,反而一掃月牙兒羞窘難當(dāng)?shù)睦Ь,“參見皇上!睉讶嵴Z調(diào)緩緩逸出。
溫柔的呢喃像涓涓溪流,流過干涸的心田,連最不易滲透的角落也被滋潤。
“月牙兒——”他柔情難抑地擁住她。
“謝謝皇上的體諒!痹卵纼盒呒t的臉,寫盡對他體貼的感激,自小到大,她還未曾這么與一個人裸裎相對呢!
“我說過了,你我相處時,那些世俗的繁文縟節(jié)全可免,你,永遠是我的好兄弟!”既然彼此的“身份”永遠不可能改變,那么從中找到他倆可以相處的模式,將是享有幸福的關(guān)鍵。
睇著他認真又促狹的目光,月牙兒感覺兩人又回到過往。
那個灑脫不羈、言辭犀利,不時喜歡調(diào)侃人的“大哥”又回來了!
當(dāng)初她就是被他那股無人可擋的氣質(zhì)所吸引,義無反顧地將自己的終身托付給他。
盡管彼此的身份有別,但她卻十分珍惜那段無責(zé)任加身的快意時光。
原來,平民百姓才能真正享受人生,不受身份所限擇其所愛!
她好懷念那段日子!既然皇上要她改口,她或許該樂得道命。“大哥。”
“這才對嘛!”他對上她急遽轉(zhuǎn)變的美麗容顏,仿佛再次看到那個不時會臉紅,卻對敵人不茍言笑的“應(yīng)弟”,不禁喜上心頭。
“怎么宮女還沒來?”她可不愿這么包塊布和他聊天敘舊。
“是啊,不過,我倒不介意與賢弟這么促膝長談。”
“你們中原人真是怪,侍寢就侍寢,為何將人弄成這模樣,一副擺明了……”馨紅再次爬滿香腮。
“哈!那么你們大漠的宮廷規(guī)矩又是如何?”劉子安心情好的出奇。
“我怎么知道!庇质羌t霞照朱顏。
“對,這是大男人才會知道的事,誰教應(yīng)弟只是個假男子!哈——”肆無忌憚的笑聲,不住地回蕩在金碧輝煌的寢宮中。
“你——你欺負人。”被他這么挖苦,月牙兒有些抹不下臉。
“我只懂得憐愛你,怎么會欺負你呢?我劉子安對天起誓,終生絕不負月牙兒、我的妻子、我心中永遠的皇后。”雋刻的五官因決意而更加挺立鮮明。
“大哥——”心頭感動,哽咽忽上。
“不哭,我要你永遠快樂,為我笑,為我歡愉,永永遠遠……”
淚,沾覆在水藍的眸瞳上,幾乎要奪眶而出,急于濡濕她的雙頰,但他的話、他的諾言,又將它們一一逼回。
“不哭,不哭,月牙兒永遠不哭,雖然生不能同時,但求上蒼憐恤我與君同穴!
最動容的芳姿,不是美自盼兮的粲笑光彩;該是沾著珠光,決意傾心相待的神韻。
月牙兒對他的癡,深深地打動劉子安,他再也無法移開目光……
一雙修長的指尖,開始不聽使喚地觸撫著她粉嫩的紅頰,微顫的悸動立刻傳導(dǎo)指尖兩端,酥麻的感動旋即震碎劉子安僅有的理智。
“月牙兒——”沙啞的聲音猶如催情劑,努力為持續(xù)加溫的情欲喊話……
未經(jīng)人事的月牙兒,早已迷失在那麻顫的引頜中,不能言語,無法思考,只能任雙瞳癡迷地迎向他火熱的眼。
她不知道他炙燃的眼瞳寫著什么,但她隱隱感覺到它像一團火,一團熊熊的烈火,一發(fā)不可收拾地點燃他兩人未曾觸碰的禁地。
就在她未能分析他眼光中所釋放出的光和熱,所代表的意義時,柔唇已被一股濕潤所覆蓋。
“哦——”月牙兒本能地往后挪了半寸,卻為劉子安攫著正著。
“別怕。”濕潤再次覆上她的唇,擒住她本欲抗拒的唇瓣,品嘗芳唇的所有滋味,霸氣地烙下他專屬的痕跡與氣味,包被也在不知不覺中被展了開來……
不安的身軀寫下她欲抵抗的最后堅持,怎奈,原本輕柔的勾引很快變了質(zhì),轉(zhuǎn)化為猛烈、激狂的攫奪,糾纏得她無法思考,只能承受他的溫柔攻擊。
那吻持續(xù)延展,灼燙著每一寸的肌膚,他有力的手臂轉(zhuǎn)而勾住她的蠻腰,不安分的在她的軀體上下游移、撩撥。
當(dāng)衣衫褪盡,壓在上方的狂炙烈焰,倏地包裹住她所有的甜蜜、柔軟、激痛,任誰都無法再思考,雙雙跌入失魂的呻吟中,欲望轟地燃燒焚毀……
在這春色無邊的月夜中,喃喃地互訴著永恒的承諾。
“聽說,樓蘭城外的日出最美;而樓蘭女也最深情……”
他輕柔地執(zhí)起她的粉顏,就是真摯的一吻,“我怕自已再也不能沒有你晨昏相伴了!
她卻笑了。得此夫君,真是上蒼厚愛。
然而,在朝陽宮西側(cè)的牡丹宮,秦貴妃可是寒著一張臉,若有算計!
“參見皇兄。”與劉子安同樣俊美無儔的男子,神情嚴(yán)肅地說道。
“子棋,什么事這么緊急?”劉子安看著小自己三歲的胞弟,關(guān)切地問道。
“據(jù)守將吳承澤急報,邊關(guān)吃緊。”劉子棋直接道明來意。
“可有良策?”他雖然精于武學(xué),但卻不習(xí)真正領(lǐng)軍打仗,這方面棋弟就較他有經(jīng)驗多了。
“皇兄,臣弟以為,不妨改派關(guān)大將軍前去支援,此人擅于調(diào)兵遣將,而且長年居于關(guān)外,幼時家居大漠,他該是最能驅(qū)逐匈奴之人!眲⒆悠逵袟l不紊的分析。
他英氣勃發(fā),貴氣天成,較劉子安的儒雅翩翩,更多了一分威儀之氣。
有時,劉子安不免會想,棋弟或許比自己更適合當(dāng)一國之君。
這個念頭才起,又被劉子棋掃開。
“皇兄,更替動作必須盡快,否則,關(guān)外三十余小國,只怕懾于匈奴連比的淫威,不得不良服于他。”
“你說誰?”劉子安驚心問道。
“老單于赫達夫已駕崩,改由其子赫連比接任!眲⒆悠謇潇o地陳述,“據(jù)聞此人生性冷殘、行事乖張,欲達目的不擇手段!
“我明白!”劉子安立即憶起與赫連比,在山?蜅=皇值那榫。此人的確是個陰毒的小人!
“皇兄明白?”他大惑不解。
“之前曾與他有過數(shù)次交手!彼皇菦]將他險將送命的過程說出。
“皇兄明白他的為人是最好不過了,所謂知己知彼,百戰(zhàn)百勝,或許皇兄可以告曉關(guān)將軍,助他速速將敵人逼退!眲⒆悠尻庼驳哪樈K于露出曙光。
“嗯!眲⒆影草p允著。
“皇兄,臣弟仍有一事不解——”劉子棋向來心細。
“說吧!
“匈奴一直以并吞西域三十余小國,為擴大版圖的目標(biāo),這也是樓蘭等國這么積極送王子到洛陽為人質(zhì)的原因?墒侨缃窈者\比卻一改歷代軍于先收西域等國,再侵大漢的策略,我想不透他這么做是為了什么?”劉子棋蹙眉地說。
“你說,自赫連比即位以來,并沒有立即興兵討伐大漠諸國,反而直接向我大漢挑戰(zhàn)?”劉子安隱隱知道答案,因為在娃娃谷中發(fā)生的事,他仍記憶猶新。
“是。”
“你可有什么想法?”他反問。
“皇兄,我不知道自己的臆測是否正確。”劉子棋有所保留的說。
“但說無妨!彼J真的詢問子棋的意見。
“在西域有兩個人聲名遠播,一是才德兼?zhèn)、色藝雙全的月牙兒公主;另一個則是剽悍凌人、武功凌駕其他小國之上的赫運比。為此,他不諱言得到月牙兒公主為其平生心愿之一。
如今月牙兒被皇兄封為德妃,據(jù)臣弟猜測,以赫連比量小氣狹的個性,只怕這口氣他是咽不下去。所以是否會因此而先攻打我國,實在拿捏不準(zhǔn)。”劉子棋分析著。
赫連比這陰狠小人的確有可能這么做!
思及此,劉子安渾身有如熱油澆淋,痛辣旋即傳遍全身。“傳我詔書,全力迎敵,生擒赫連比!”“是!”
劉子棋對上皇兄那雙滲著妒怒的眼,更加明白他對月牙兒的情感,已到了無以復(fù)加的地步,甚至活了贏得她不惜一戰(zhàn),這不免讓他有些憂心。
身為大漢天子,有時為了國家,即使是妻兒皆必須放下!然而皇兄根本不可能會放棄月牙兒,如此摯情,不知會為他帶來何種危機?
憂戚之色再次爬上劉子棋那張俊美的五官。
桂花飄香的清秋時節(jié),吟月宮已籠罩在桂香撲鼻中。
月牙兒自從那日被召人朝陽宮待寢,一夜芙蓉帳暖后,她便蛻變?yōu)槭熘耸碌膵D人,更因君恩浩瀚,令她的心完全牽絆在他身上,再也移不開。
劉子安為了她,可說是費盡心思。
單說這吟月宮的一桌一椅、一草一木,幾乎參照她在樓蘭的寢宮而做,為的只是一解她的思鄉(xiāng)之苦。
而樓蘭國也因她的特殊身份而加派軍力,以防匈奴來犯。
至于他本人,更是三不五時到吟月宮,與她吟風(fēng)弄月、同案共枕……
對這么一個摯情至性的夫君,月牙兒一則以喜,一則以憂,喜的是欣慰上蒼如此厚愛,賜此夫君深雋憐愛;憂則是,擔(dān)心厚福遭妒,不能長相廝守,或終身為君所愛。
“又在想家了?”那熟悉的嗓音滲著關(guān)愛,出其不意傳進月牙兒的耳中。
“參見皇上!蓖鴦⒆影,月牙兒滿心感動。
他又來看她了。
這對一個忙于國事的國君而言,他這么做的確不容易。
更教她不安的是,至今他仍未立后,朝野不時會聽見“國不可一日無國母”之諫聲?墒撬珪焕,其中的原因,昭然若揭,眾人卻也無可奈可。
受君如此深愛,她此生已了無遺憾。
“樓蘭在皇上的恩澤下日益壯大,月牙兒已無所牽掛,如今心中只有皇上您一人!
真心的告白如網(wǎng),密實地罩住劉子安的心。
“卿卿吾愛,只怕今生來世除了你,我心中再也容不下其他女子!
“皇上——”感動如潮水,漫過月牙兒的心湖。
“你又叫我皇上了!”他佯怒。
“大哥——”真怕集三千寵愛于一身的自己,會遭天妒人怨。
“來,陪我賞月,順便告訴我大漠的月亮真的有洛陽圖嗎?”
“你還記得這事?”月牙兒倚著他的肩頭,凝視著這個仿佛愛了幾世紀(jì)的絕色男子。
“當(dāng)然,應(yīng)弟說過的每一句話,我都銘記在心!彼で榈負碜∷瑢嵲诓桓蚁嘈抛约簳绱松類垡粋女人。
“你又取笑月牙兒!蔽⑧俚闹齑椒滤普瓷隙鄣幕ò,分外誘人。
劉子安登時看傻了,鼻端這時又飄來純凈幽香的氣味,蠢蠢欲動地占據(jù)他的感官神經(jīng),如入無人之境在體內(nèi)狂肆流躥。
陣陣欲火不斷焚燒,他的聲音不禁低沉了幾度,“我又想——要你了。”一抹濕潤瞬間罩了下來……
此時此刻,劉子安的理智再次崩塌。不僅因為她絕美的五官與胴體,還有沉潛在心中的狂驗,崩裂躥出,體內(nèi)沸騰的情欲再也拉不住……
劉子安利落地將月牙兒攬腰一抱,大步往內(nèi)室走去……
“哦——”月牙兒突然輕輕作嘔,“快放我下來,讓人……見著了,怪……難堪的!痹捨幢M,嘔聲再起。
“你怎么了?”先前的調(diào)情立刻化為關(guān)懷,“是我出手太重?”
“不是皇上的錯,我只是忽然感到有點……惡心!泵夹孽玖缩,難過似乎未退。
“來人!來人!”劉子安立即對著不遠處的侍從喊道。
“參見皇上!”一名太監(jiān)立即跪了下來。
“快宣御醫(yī)!蹦强〗^的臉,寫滿了焦灼。
“我沒事,別叫御醫(yī)。”月牙兒打算阻止。
“我不愿冒任何失去你的危險!毕肫鹂赡苁ニD時恍遭電極,椎心捂肺。
“皇上——”一種說不出的激動充斥于胸,兩人的視線持續(xù)膠著……
“不準(zhǔn)你留下我一個人,知道嗎?!威逼的口吻卻含盡多少深鐫在心的情意。
“妾身明白!痹卵纼涸俣纫羞M那堅實的胸膛中,“我只是想提醒皇上,月牙兒也懂醫(yī)術(shù),自知身體無礙,請皇上放心!
劉子安霎時開懷大笑,“對呀!我的命還是你救的呢!”
“臣妾不敢居功!
“不過,我還是堅持讓御醫(yī)為你把脈,任何風(fēng)險我都不愿意冒!
“謝謝皇上!睂櫮佀查g圍繞一身。
“當(dāng)只有你我兩人獨處時,不準(zhǔn)稱我皇上,否則罰你——”劉子安曖昧地湊近月牙兒的身邊,“夜夜與我度春宵!
“你又欺侮我了。”微藍的瞳孔,放射出一股滿足的光澤,盛載柔情。
他被她那雙笑意盈波的水亮瞳眸迷住了,“我只懂好好愛你,怎么會欺侮你呢?”獨屬于兩人世界的甜膩,沾得彼此一身。
“你……”她的臉頰又紅又羞。水滟滟的笑容夾著了悟的勾勒,含笑的波主在眼眶中晃漾,迷煞人也。
“哈——”他的憂、他的愁,總能在她那兩抹深盼中得到紓解。
“哦——”又是一記輕嘔。
“你——還好嗎?”愁容再現(xiàn)。
“我,我不知道是不是吃壞肚子了?!”秀眉擰了起來。
“該死的御廚,拖去斬了!”他突然暴厲地喝著。
“你不是說真的吧?”燦若星子的眼眸閃著苦笑。
他也扯著唇,無奈的笑答:“為了你,我會當(dāng)一個好君主,絕不亂開殺戒,可以吧!不過,若真是他闖了禍,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唉,真難為大哥,也難為御廚了!痹卵纼河质且挥浉蓢I。
“該死!這么久了怎還不見御醫(yī)?!”怒火燎原,勢不可擋。
“別生氣好嗎?扶我回房休息一下,也許就沒事了!痹卵纼嚎刹辉杆w怒下人。
“嗯!被饸忸D時被她嬌滴滴的懇求聲消弭。
他倆才一回到寢宮,御醫(yī)使老汗淋漓地趕了過來,三跪九叩地請罪。
“廢話少說,快給德妃娘娘把脈!”劉子安可不領(lǐng)情。
“是!”老御醫(yī)不敢怠慢,連忙為月牙兒把脈。
不一會兒工夫,那張被歲月刻畫的老臉終于有了笑容,連忙起身。
“恭喜皇上、賀喜皇上,德妃娘娘有喜了!
“什么?”這突來的大好信息卻教劉子安怔在原地,不知作何反應(yīng)。
“德妃娘娘有喜了!”御醫(yī)再次稟明。
“快,快,快用所有上好的藥材,替德妃娘娘補身!”他這才回過神來。
“是。”老御醫(yī)領(lǐng)命而去,其他的宮女、侍從也退了出去。
寢宮又剩下他們兩人,相視而對。
“哈——”爽利的笑聲立刻縈繞四周,“原來,我才是那個令你身體不適的始作俑者!哈——該罰!該罰!”
“你……你又欺負人了!毙呒t的雙頰趕不走初為人母的喜悅。
“我說過,我只會愛你,絕不會欺負你!眲⒆影舱秊楹罄^有人而龍心大悅,“不過,我害你難受,就罰我十個月不能好好愛你!哈——”曖昧的詭笑在月牙兒的耳邊低切響著。
“不來了——”嫣酡再上紅妝雙頰。
月滿、夜?jié)、心連結(jié)。
詭譎多變的官闈之戰(zhàn),卻在一抹黑影消失盡頭時,暗暗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