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眠中隱隱有些不甚安穩(wěn),管家雩長又密的睫毛扇了扇,迷迷糊糊的張開雙眼,一時之間還想不起身在何處,直到渾渾沌沌的茫然過了之后,她終于醒覺自己身在何處。
糟了個糕,她想,不知道桑曜宇醒轉(zhuǎn)了沒?原本想趁他尚未清醒之際偷偷離開,卻沒想到睡過頭了。老天保佑,千萬別讓他先起身。
猛然抬頭,第一個映人眼簾的人赫然就是桑曜字的特寫。
還是來不及了!她七手腳的將蜷縮在身上衣服拉好,眼下也只能硬著頭皮打招呼,“桑大哥,你醒了?天氣真好。”她打哈哈,卻不見桑曜宇的臉上出現(xiàn)一絲笑容,她只好干笑兩聲。
他的雙眸只能盯著她,方才夢醒的她有一股清新的氣味,和毫不矯揉做作的神態(tài),該死,他居然有想抱她的沖動。矛盾的想法在他腦海中翻騰,不知道是該打她一頓屁股還是先愛她一場。
“好奇怪哦!怎么才剛閉上眼,天就亮了?我本來還想比你早起,沒想到你居然起得這么早。”
終于收斂了心神,他略帶審視的眼光瞅著她,梭巡她的全身,一臉的不可置信與輕蔑。
停滯半晌,他才輕輕的開口:“管管,這里是我家,你躺在我的床上,你昨夜為什么會在這里?我要怎么向管媽媽說明我一向待之如親妹妹的你居然自動送上門?”
他的語氣陰冷,在他危險的眼神凝視下,她不由自主地起了一身的疙瘩。
“我可以解釋的……”面對他嚴(yán)厲的質(zhì)詢,她的聲音如蚊蚋,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你最好有個充分的理由。”他惡狠狠的說:“我雖然落魄了,但還不需要你的同情!
“我沒有同情你,昨天你喝醉了,我只是幫你的忙,送你到房間而已,你不要想太多……”她想要說明,話還沒說完,卻被硬生生的打斷。
“昨天我喝醉了,結(jié)果你就乘機上了我的床。如何,我的技術(shù)還可以嗎?你還滿意嗎了或者說我讓你很失望,原來男女之間不過如此,不像小說中描述的浪漫,也不比電影中來得火辣煽情?”連連迭聲的逼問,實在是他不能讓腦海中愈來愈濃的欲望將自己的情感表露,所以只好藉著聲量加強意志。
“桑大哥,不要再說了,不要再羞辱我。昨天晚上我們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這個答案你該滿意吧!你喝醉酒沒有判斷能力,并不表示我跟你一樣不知道保護(hù)自己!”
管家雩大聲的將話喊完,她心目中和善的桑曜宇真的變了,變得讓她害怕,變得讓她不想再接近。一個人怎么會在短暫的期間轉(zhuǎn)換如此迅速,她還依稀記得他昨夜的溫存,現(xiàn)在卻像一場夢一般。
他當(dāng)然一點都不信,昨夜的軟玉溫香猶在他的記憶中,他手中柔細(xì)的觸覺,耳際低吟的嬌哦,吻起來香甜可口的口感,再怎么愚昧的人也該明白自己的作為。
“說得真好!好個高尚的情操,管管,犧牲自己的行為雖然可貴,但是用在我身上好像太浪費了點,你又何若來哉!彼呐氖郑霂е爸S的語氣,“但你該知道,就算你心甘情愿的給我,我也不會因此改變劣根性,更不會感激你放我一馬。我勸你,如果對我有所要求,還是趁你還有籌碼的時候比較恰當(dāng),超過時效,一切的證據(jù)都不存在哦!”
“不不不!我并沒有什么要求,我的出發(fā)點只是關(guān)心你呀!桑大哥,從江映霞離開你之后,你一直封閉在痛苦深淵,利用飲酒作樂麻痹自己,荒唐的行為當(dāng)真對你有所幫助?日復(fù)一日,除了更難受之外,你又得到什么?管家雩殷殷懇切的問道。
桑曜宇不屑的冷哼一聲,“多謝你的關(guān)心,尤其是你居然關(guān)心到床上,還真是令我受寵若驚。你放心,基于你如此善良的本性,我一定會負(fù)責(zé)任,反下場燈紅酒綠的日子我也膩了,現(xiàn)在我只想專心在工作上做出些成績,你當(dāng)真好心,那就做到底吧!”
“你的意思是……”管家雩不明白他話中的含意,怎么才剛說應(yīng)酬好,現(xiàn)在又不想去了,而且事情還跟她有關(guān)。
桑曜宇挑起她的下巴,輕佻的眼神望進(jìn)她的靈魂深處,“既然我們都上了床,你就準(zhǔn)備當(dāng)桑家的新娘子吧!其實娶你也不錯,既明白我的一切一想法,也不會羅哩羅唆,惹人厭煩!
她一把掙脫他的掌握, “我不要!
“如果我把事情對你媽說,你想你還有選擇的余地嗎?”桑曜宇冷冷的語氣中沒有憤怒,就像隱身在暗處的黑豹,正悠的玩弄他的獵物。
“你不會的,你不是這種人,你只是欺騙我,你只是說著玩的,對不到?”她的頭搖得跟博朗鼓一般!霸僬f我老媽一旦明白你的改變之后,就算她有了你的謊言,也一定不會讓我受苦的!
桑曜宇笑了,嘲弄她的無知與天真, “人性本善”的說法在現(xiàn)代社會中并不存在。
“好,我們可以試試看,我會不會去做,或者是管媽媽相不相信我。你放一千兩百個心雖然我不夠浪漫,但是該給你的我一毛也不會少,該盡的義務(wù)我一點也不會錯過!
“可是你不愛我,何苦將我們的一生都?xì)Я!桑大哥,除了江映霞,你還是能愛呀!就算那個人不是我,也一樣會替你感到高興!惫芗姻У男木境梢粓F(tuán),她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他輕輕一笑,笑意卻沒有到達(dá)眼中。 “管管,我沒有多余的心力投注在情呀愛呀那些無聊的事情上。我一直想著,你當(dāng)然的最佳人,完全不需要多說,也不會奢求我的注意呵護(hù),對我來說,有什么比得上你嗎?當(dāng)然沒有,況且你自己送上門,我不需要推辭!
“桑大哥,你變了!彼f得心痛。
“人總是會變的,現(xiàn)在的我已經(jīng)不復(fù)從前,你也別在我身上找尋以前的影子。管管,長大吧!”他答得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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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管桑曜宇口中說得無情,但他仍在吳秀鳳回家之后,誠懇的對她說出一切的事情經(jīng)過,并表示自己愿意負(fù)責(zé)。
只因為他對愛情已經(jīng)心力交瘁,無力再施舍更多的情感,也不可能心平氣和的評估一個女人。管家雩的一切是他所熟悉的,他不需要冒險、不需要寵愛呵護(hù)、不需要用心經(jīng)營。
更重要的一點,他要賭一口氣讓江映霞看看,沒有了她,他桑曜宇并不是真的是活不下去。
聽完他所說的話,吳秀鳳半是欣慰半是開玩笑的說道:“真是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沒想到我們才出門幾天,你和管管之間就有這么大的進(jìn)展,勝過我說她千遍萬遍。早知道我和你爸媽早就應(yīng)該結(jié)伴去旅行,說不定現(xiàn)在都可以抱孫子啦!”
面對吳秀鳳眼中所泄漏出的光彩一陣羞愧的念頭沖上他的腦門,他當(dāng)真能帶給管管幸福嗎?不,絕不可能如兩家的家長的殷殷期待,更甚者也許他會為她帶來痛苦。
桑曜宇幾乎想承認(rèn)自己的罪狀,但話到嘴邊,終究還是未能說出,他只有低垂著頭,無言以對。
沒有得到桑曜宇的回答,吳秀鳳只當(dāng)他是害羞,并不以為意,所以她自顧自的說下去,“曜宇,你知道管媽媽一向很喜歡你,希望你能好好的對待管管。你管叔叔去得早,就只有給我留下她這么一個女兒。也是我管教不周,她并不像一般的女孩子溫柔體貼,個性好強,但你要看在我的面子上,千萬不要對她太過苛求!
母兼父職,吳秀鳳對女兒的評論向中肯,雖然不偏頗自己的女兒,卻依然有著為人母最深的期待,希望管家雩能得到真正的幸福。尤其現(xiàn)在打開報紙一看,到處都有危險人物隱身在其中,更是讓為人父母者操煩,壞人好人又沒有寫字,自然難以分辨。
現(xiàn)在女兒的對象是青梅竹馬的桑曜宇,人品好、相貌堂堂不說,至少習(xí)性是她所熟知的,個性是她所了解的,她犯不著整天提心吊膽淘氣的管管嫁出去后會被婆家的人欺侮……呃,是婆家的人被欺負(fù),總算是一顆懸在半空中的心有了著落。
“管媽媽,不會的,你別擔(dān)心了,我和管管認(rèn)識好多年了,她的脾氣我很清楚,她的優(yōu)點與缺點我甚至比她自己更明白,請你放心將管管交給我,你會發(fā)現(xiàn)一切都很好!
桑曜宇心虛的回答,就因為太了解管家雩性格上受人情的羈絆遠(yuǎn)多過理性的牽制,所以他才會找吳秀鳳當(dāng)后盾,讓她完全沒有說“不”的機會,這一招還真是狠!
不過他確實回答得很慎重,即使對管家雩沒有真愛,但他仍不會效法江映霞,將自己的快樂建筑在別人的痛苦上,一旦他決定要安定下來,他就會盡到該有的責(zé)任,給予不會有出軌的行為。
“但是有一件事要請管媽媽幫忙!鄙j子顫瓭恼f。
“好。∥?guī)偷蒙闲牡囊欢]問題,你直說吧!”吳秀鳳回答得很干脆俐落。
“請管媽媽好好勸勸管管,對我來找你這件事情,她一定會很生氣,甚至?xí)以S多理由推辭,我希望管媽媽能助我一臂之力。”
這也是桑曜宇覺得最棘手的地方,依照管家雩又直又硬的性子,除了吳秀鳳外,可沒人能奈她保。雖然以往他說的話,她多少會加以采納,然經(jīng)過這次的事件后,現(xiàn)在可沒這么好嘍!
吳秀鳳爽朗的笑笑, “傻孩子,說什么幫不幫忙,我們就快是一家人了,你放心,我一定會支持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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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把我賣了!”聽完吳秀鳳的話之后,管家雩口中的西瓜子差點如數(shù)噴出,她立刻哇哇大叫!袄蠇,我們家有欠錢嗎?如果你缺錢用,可以跟我說,我會想辦法,犯不著急著想收聘金呀!”
吳秀鳳則是慢條斯理的一瓢一瓢的挖著從,一點也不受她的影響。
“什么賣了,真難聽,我可連一毛錢都沒有收到,聘金對我來說一點也不重要,我是嫁女兒又不是賣女兒,你連對象都不問。就斷定是我將你賣了,這也太說不過去吧!”
管家雩聽了猛搖頭, “對對,你提醒了我,到底是誰好大膽子,居然敢向你提出不知死活的要求?”冤有關(guān)、債有主,等她知道誰搞鬼,她一定要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以示警戒。
“我只不過是答應(yīng)‘曜宇’要讓你跟他認(rèn)真的交往。西瓜好甜,夏天吃最合適了!
“曜宇?桑曜宇?!我們隔壁的鄰居?!媽,你確定你沒有弄錯?或者是同名同姓的人?”
吳秀鳳沒好氣的白她一眼, “你認(rèn)識幾個叫‘桑曜宇’的男人,還不就是青梅竹馬的鄰居嘛!都生米煮成熟飯了,不快點想辦法解決,我還怕我的寶貝孫子會難堪呢!”說完話,好又大口吞下一口西瓜。
現(xiàn)在管家雩有種想殺人的感覺了,哥惡的臭男人,居然來真的。
“媽,你還真的有閑情逸致,隨隨便便就將我的終身幸福葬送。我真的一點行情都沒嗎?人家說幾句混蛋話,你相信你的女兒做出那種事來?”
沒想到桑曜宇當(dāng)真對她母親說那天發(fā)生的事情,原本她心中還殘存著一點希望,看來已經(jīng)變成絕望。不成不成,她一定要抗?fàn)幍降,說什么也不讓他達(dá)到目的。
“現(xiàn)在社會中有什么不可能的,你一天到晚都往曜宇的房間鉆,說不出事才有鬼,老媽我很開明,只要你明白自己在做什么,而且對象又不錯,我也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眳切泺P說得理直氣壯。
“我們那天什么事情也沒有發(fā)生。”她斬釘截鐵的說。
“為什么?你沒有魅力嗎?”吳秀鳳帶著興味問。
管家雩伸手在自己頭上敲一敲,一臉快暈倒的表情。
“媽,你可不可以正經(jīng)點,我很認(rèn)真耶!”
“我也很正經(jīng)呀!曜宇可不是‘隨便人家’,他是我們愛十幾年的‘老厝邊’,是你最親密的童年玩伴,再過不久更快要是我的好女婿了。”想到女兒披著白紗的模樣,吳秀鳳的心情就開始雀躍。
管家雩聽到母親的話,氣得直跺腳。笑話,她姓管,可是吳秀鳳的親生女兒,說出來的話居然比不上一個“鄰居”有分量。
天可憐見,怎么會有媽媽聽到女兒被毀謗會如此高興,猶如把家中堆積許久的存貨出清,只差沒有放鞭炮。
想她才區(qū)區(qū)二十郎當(dāng),就算沒有楊貴妃妖嬌的美,起碼也沒有她腫脹的的肥呀!雖然她吃得不少,一餐頂多也吃不超過三碗飯,現(xiàn)在居然被如此陷害,豈有此理,她不玩了!
“我不管,你要是再替他說好放,我就搬出去,省得整天聽你嘮叨!
吳秀鳳奇怪的看著她, “曜宇是做了啥對不起你的事,你把他當(dāng)成蛇蝎一般的看待,我瞧他很好嘛!”
管家雩為難的低下頭,要怎么對親娘說他的惡行惡狀,只怕說出來也沒有人會相信,誰教他形象一向太好,世人全被他老實的外表給蒙蔽。但話又說回來,真要她在背后道別人是非,她也做不出來,更遑論桑曜宇本人在她心中分量十足,即使他現(xiàn)在改變了很多。
“你看看,說不出來吧!老媽是自己人,又不是外人,何必扭捏做態(tài)!眳切泔L(fēng)只當(dāng)她是女孩子怕羞,故意取笑她。 “媽,曜宇已經(jīng)有要好的女朋友,這件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根本就不愛我,何必強要出頭!
莫名的痛在管家雩的心海中浮沉,提到江映霞,管家雩的心中仍是揉合了一股酸楚與抽痛的感覺,因為她永遠(yuǎn)是桑曜宇的最愛,甚至于失去她讓他整個人都消沉了。
老實說,對桑曜宇提出的要求,管家雩心中有著無比復(fù)雜的紛亂,她一方面竊喜,另一方面又極端排斥。該說好還是說不好?當(dāng)真能一生守候在他身畔,頗令她心動,可若是他只為責(zé)任”兩字,也未免太傷人了。
她的內(nèi)心也掙扎,卻無法產(chǎn)生一個定論,所以才會假藉一些理由,就是不想讓他太早稱心如意。
“原來是你心眼小,懷疑曜宇對你的一片真心。放心,他什么都跟我說,連江映霞移情別戀也告訴我,你不要老把陳年舊事提出來,女人太喜歡鉆牛角尖可是一點都不討喜。我的女兒何時把自己看得如此輕,其實她可比世界上任何一個女人都還強哦!”
從管家雩有個陰晴不定的神色,吳秀鳳看出她明明是喜歡桑曜宇,卻死鴨子嘴硬的不肯承認(rèn),原來是心中有疙瘩,唉!女人唷,永遠(yuǎn)是口是心非的動物。
“媽,你不了解,事情沒有你想的那么簡單!彼鄲赖陌櫰鹈碱^。
吳秀鳳伸手撫平她額上的皺摺,一向開朗活潑的女兒臉上出現(xiàn)愁容自然是令自己關(guān)心。
“我和你老爸結(jié)婚前也沒有多少時間認(rèn)識彼此,雖然你老爸走得早,但是我從沒有后悔過與他一起的日子,那是多么甜蜜的過往!
想起從前夫妻兩人之間不算長的日子,沉湎于往事的吳秀鳳,臉上散發(fā)出幸福的光彩,宛如少女般的動人。
“那是因為爸爸一直對你很好,如果今天情況不同,如果桑曜宇也能以真情對待,如果兩人之間沒有橫著一個江映霞的影子,她自然不會抗拒得如此強烈,也說不定她會樂于接受。
“曜宇也會對你好的,因為你總是讓人家打心底的喜愛!眳切泺P捏捏女兒的面頰。
管家雩對母親的說法不予置評,反正父母看兒女總是自家的最好,所謂“癩痢的兒子還是自己的好”,縱然他們有幾千幾萬個不是,錯誤也永遠(yuǎn)在別人身上,她太了解這一占,所以對母親的贊美只是笑笑。
“管管,你是個好女孩,除了天生的熱忱,相處愈久愈能感受到你的細(xì)心。除了瞎眼以外的人,沒有人不喜歡你,所以當(dāng)曜宇對我說他喜歡你,我一也都不驚訝,對于青梅竹馬的你們,我甚至覺得他花了太久的時間才明白你的優(yōu)點。就算現(xiàn)在他沒有愛上你,就算他是因為責(zé)任想補償,但是時日一久,他終究會明白上天對他是如何的寬容,因為他得到了個無價瑰寶,所以,千萬不要對自己沒有信心!
當(dāng)了管家雩二十多年的媽,管家雩的心里有幾個竅,吳秀鳳可摸得一清二楚,可是她現(xiàn)在在說的話可是沒有半點虛辭。
“哦,媽媽!”
管家雩撒嬌得投入母親的懷中,吳秀鳳的一席話已經(jīng)將母愛表達(dá)得淋漓盡致,教人不得不動容。
“不好意思,羞羞臉,都已經(jīng)快出嫁的人還像個小孩子般小人哄。咳,可是真歹命,我要何時才能真正的放手呀!”吳秀鳳假意的喟嘆,實則對女兒的行為甜在心頭。
“就算我七老八十,你還是把我當(dāng)小孩子!彼粡埬樇t紅的不敢抬起來,嘴巴上卻沒有認(rèn)輸。
“在父母的心目中,兒女永遠(yuǎn)都是兒女!眳切泔L(fēng)嘆口氣,感慨萬分的說。她愈來愈發(fā)現(xiàn)原來還只是個抱在懷中疼愛的小女兒,現(xiàn)在居然已經(jīng)懂得為其他人著想,管管真的長大了,希望老天爺一如往常的保佑她幸福快樂。
經(jīng)由尤導(dǎo)演的一曲寫實浪漫的新型喜劇片“我見猶憐”,片中江映霞楚楚動人的神態(tài)與嬌憨美麗的天真,透過大銀幕更是栩栩如生的表達(dá)出她的特色,也讓觀眾的眼睛為之一亮,新一代的偶像就此出現(xiàn),成為所有的傳播媒體爭相報導(dǎo)的新天后,她如愿以償?shù)呐噬涎菟囀聵I(yè)的高點。
無可否認(rèn),她本身具有一定的才華,外貌出眾又兼能歌善舞,只是處在演藝圈中,人才濟(jì)濟(jì),想要出人頭地最重要的就是機運。藉著黃冠志的拉抬,江映霞迅速找到了討喜戲路,再也不必浮浮沉沉的了。
可成名總要付出代價,現(xiàn)在的江映霞出入公共場合總會有許多狗仔隊的追蹤,搞得她動彈不得,整天只能窩在家中。原是個極端需要愛的女人,想在演藝圈出頭也只是希望得到更多矚目的焦點,可是自從條件交換過后,黃冠志出現(xiàn)的機會愈來愈少,而她的社交活動也只被局限在某些特定場合。
江映霞自認(rèn)不是懂事的女孩子,她明白工作對一個男人有多重要,她已經(jīng)為了黃冠志忍耐了又忍耐,按捺滿懷的相思,堅持不去探班,以免記者寫出驚天動地的緋聞;漫漫長夜,也可以獨守空閨,只要等他下工后飛車前來見一面?墒钱(dāng)她親眼見到黃冠志重施故技對另一個才剛進(jìn)入演藝圈的年輕女孩薛可人染指進(jìn),她再也無法忍氣吞聲。
扭擺著柳腰,她怒氣沖沖,筆直的朝著正坐在角落里竊竊私語又狀似親密的黃冠志與薛可人走去,一臉的寒霜。
“黃冠志,你又勾引小女生?不怕人家還未成年嗎?”
他抬起頭眼了她一眼,不在乎的又轉(zhuǎn)頭回去。
“我跟你說話,你聽見沒?”江映霞可忍不住了,她的脾氣馬上揚起。
“原來是現(xiàn)在當(dāng)紅的偶像跟我說話,你好!居然在同一間餐廳吃忽,好巧!來,今天你們都一桌就算我請客!秉S冠志無所謂的說。
“誰希罕你請客,我要你解釋一下,這到底怎么回事?”她雙手叉腰,一副潑婦罵街的模樣。
“可人是我新認(rèn)識的朋友,既然大家有緣當(dāng)同行,不如乘機請她吃飯,也算給她的見面禮,你說是不是?”他吊兒郎當(dāng)?shù)恼f。
“我Call你至少一百遍,你怎么不回電話?”既然脾氣已經(jīng)起了,江映霞也跟著興師問罪。
“你也看到我沒空嘛!總不可能要我把可人一個人丟下,就為了回你電話!再說我們之間又沒有特殊的瓜葛,誰規(guī)定我對你要隨傳隨到呢?”他無聊的彈彈褲子上的灰塵。
“冠志,她好兇哦!原來電影上溫柔的個性都是假裝的!毖扇斯室鈱⑸碥|挨近他,同時不忘出口傷人。
江映霞一聽,這還像話嗎?一個新人居然敢當(dāng)著眾人的面給她難堪,今天她要不反擊,她就不姓江。
“好個扭怩作態(tài)的小騷婦,哼,有本事不要靠男人,自己在電影圈闖闖看。”
“冠志,你看,她罵我,你要替我出口氣。”仗著自己是新歡,贏過舊愛萬千倍,薛可人故意拉著黃冠志的手臂嗲聲嗲氣。
女人都是一樣,就會為一點小事爭風(fēng)吃醋,黃冠志在心底無耐的直搖頭。
“小姐們,安靜一點,你們也是有知名度的公眾人物,可不可以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
兩個當(dāng)今演藝圈的當(dāng)紅炸子雞,加上一個年輕的美少女,這種組合當(dāng)然容易招惹不請自來的觀眾,此刻的餐廳內(nèi)幾乎一片寂靜無聲,全部的客人都豎起耳朵等著看好戲。
薛可人雖然然名度還不夠,可以對這些無動于衷,但是只要黃冠志說的話,她都奉為圭臬,“冠志,對不起,我錯了!
“好了,知道錯就好,下次別再犯了,小乖乖!秉S冠志摸摸她的頭,愛憐的捏了一下她尖細(xì)的下巴。
這些舉動看在江映霞的眼中頗不是滋味,那原先是他最愛逗弄她的姿勢,乖巧也是他最常掛在嘴邊形容她的言詞,現(xiàn)在他又以同樣的方法應(yīng)付別的女人,而且就在自己的面前,是不是她在他的心中一點分量都沒有?她還曾經(jīng)以為在他的心里,自己會是最特別的一個。
“黃冠志,你欺騙我的感情,你是個大騙子!苯诚加蒙阶畲蟮穆曇艉鸾小
她引來全餐廳的側(cè)目。
黃冠志極冷然的說:“映霞,我們之間的種種是你情我愿吧!說我騙你也未免太嚴(yán)重了。你想從我身上得到什么,我也已經(jīng)給了你,一切扯平,F(xiàn)在我對我們之間的種種已然厭倦,如果你想要得到難堪,你可以繼續(xù)在這里表演,如果你不怕你的玉女生涯當(dāng)場毀掉的話。”說完,他摟著薛可人大方的走出餐廳,留下無言以對的江映霞,一個人孤單的品嘗苦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