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幼谷準備好所有出國的事宜,也決定好該如何處理與忻恬之間的關系時,趁著搭機前的那個下午.他來到了杜家,按下門鈴。
杜太太朗聲說著:“來了!遍T也隨之開啟。
“伯母!庇坠赛c點頭。
“幼谷啊,來來,忻恬今天在家,進來再說!
“可以請忻恬出來嗎?”幼谷不打算進去。
杜太太回頭看著幼谷,明了的應允:“好,我去叫她。”
“謝謝。”幼谷站在門外,看著杜太太消失在門口。
不到一分鐘,忻恬已站在他的眼前,直直的盯著他看。氣氛突然降到谷底,幼谷生硬的開口:
“我們找個地方!
“嗯!”忻恬點頭,率先往公園的方向走。
一路上兩人都沉默著,一直到了公園一處僻靜的角落,忻恬站定,回頭看著幼谷。
“你想說什么?還是該跟我坦白什么?”
幼谷靠在樹干上,手中把玩著樹葉,眼睛直視直方說道:“我想了很多,也許我真的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然后呢?”忻恬銳利的問。
“……”
“你為什么什么都不告訴我?為什么因此而躲著我?”忻恬質問。
“這句話該是我問你吧。”幼谷莫測高深的說。
“什么意思?”忻恬不懂。
幼谷終于看向她!坝浀梦业谝淮稳ツ慵液,跟你說了什么?”
忻恬回想著,應道:“記得。那有什么關聯?”
“有什么關聯……”幼谷苦澀的低喃!澳銥槭裁床桓嬖V我?”
“告訴你什么?”
“告訴我你爸爸的不滿!庇坠扔行┰S不悅。
“他什么都沒說過!”忻恬跳腳。
‘是嗎?”幼谷凄然!澳愕谋Wo讓我毫無心理準備來面對難堪!
“他真的沒說過什么啊!”忻恬急了。
“我一直很謝謝你的用心良苦,總是考慮到我的感受,但你不該連這么重要的事都要瞞我!庇坠仍捓镉忻黠@的指責。
忻恬激動的問道:“你不相信我?”
“……”
“你竟然不相信我!”忻恬不敢貿信的看著幼谷。
深吸一口氣,她說道:“好,即使他說了什么,那又如何?是我要跟你在一起,而不是我爸!”
“這是不可分割的,你不知道嗎?如果你有想過我們的未來的話!庇坠纫а赖恼f。
“如果你有想過我們的未來,你就不會跟我在這里討論這個令人討厭的話題,而是會努力的醫好自己的心病!毙锰駝託獾拇蠛啊
幼谷瞪視著她,重重的吐著氣,苦笑的說:“你終于說出來了,你終于說出真心話!
“你……”
“在你眼里,我果真是心理有毛病,我果真給你帶來不小的負擔,你終于承認了。”幼谷感到自己的心涼透了。
“我沒承認什么!”忻恬大叫!半y道你沒想過爸爸的用意何在?他希望你好,希望你能徹底的掙脫心里的結啊,你不懂嗎?”
“我的結就是你!”幼谷不自禁的喊。
忻恬呆了,寒著臉問:“我?”
幼谷再也控制不住的盯著忻恬那張亮眼而俏麗的臉,口不擇言的說:“我說過,你不是我高攀得起的女孩;我說過,我要的是沒有威脅的女孩;我說過,我寧愿去發掘恐龍的美麗……是你讓我意識到自己的渺小、平凡和不堪……”
“夠了!”忻恬打斷他,略帶哽咽的說:“你怎么了?爸爸的一番話輕易的就擊潰了你的自信,讓你否決一切?”
“是,我就是這么的脆弱而不堪一擊,過去的自信只是建筑在沙灘上的假象罷了,現在你了解我了。”幼谷仍舊喊著。
忻恬猛烈的搖著頭,眼淚掉了下來!安,我不了解。你不是這樣的,你爽朗、自信、幽默、才華橫溢,那才是你!”
幼谷冷冷的接口:“那些的我已經死在你的光芒下!
忻恬震撼的看著幼谷滿臉的挫敗,咬著唇,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否決了我們四年多來的感情?”
“我感謝你一路上陪著我,但也讓我看清了自己的無知和愚昧。”幼谷逼自己絕情的說。
忻恬再也受不了的上前一把抓住幼谷的手,哭著說:“不!幼谷,不要這樣,不要這樣看你自己,你知道你不是的!
“聽恬!庇坠容p輕的拉開忻恬的手,以平靜的語調說著:“我真的累了,我厭倦大家的眼光,相信你也厭倦了大家的質疑,讓我回到原來的我吧!一個能瀟灑的接受別人眼光的卓幼谷!
更多淚自忻恬的眸中滴落。她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她一心一意呵護的情感豈能這樣付諸東流? “幼谷,為什么就這樣判了我死刑?你知道的,從我們相遇的那一刻起,我對你就不曾有過另眼相看,為什么多年后的現在,你要這樣選擇?”
“因為我不想再自私下去。”幼谷旋過身,不讓自己看到她的淚。
“我寧愿你自私!
“忻恬……”
“我等你,我等你想通的那一天!毙锰駡剔值恼f。
幼谷背對著忻恬,慢慢的移動腳步,淡淡的說:“你不用等了,沒用的!
“我一定會等。”忻忻對著他的背影,堅持的說道。
幼谷終于側過頭,決然的拋下一句:“我今天就要出國了,你不用浪費心思在我身上!
忻恬跑上前去,對幼谷驚問:“你說什么?你要去哪里?”
幼谷只是掃了她一眼!拔椰F在就要去機場了,何時回來,我不確定。”幼谷故意不告訴她自己的歸期,打算讓她放棄。
“為什么?”忻恬抓著他的衣襟問著。
幼谷拉下她的手,不回答她,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越過她,緩緩的走出她的視線。
忻恬崩潰了,她跌坐在草地上,看著幼谷離去的方向,一串串晶瑩的淚珠不斷的落下,突然,模糊的視線中出現一條淺藍的手帕,忻恬呆滯的看向主人,原來是——
“別哭了!眲P文溫柔的說。
忻恬沒有接過手帕,只是別過臉不看他。
“你哭到天明他也不會回來了!眲P文今天剛好要來拿請忻恬幫忙翻譯的文章,
剛好她不在,所以他就開著車在附近閑晃,打算等她回家,沒想到卻讓他看到她和幼谷的爭吵。
忻恬瞪視著他,忿忿的起身,掉頭就走。
凱文抬手想叫喚她,但最終還是頹然的放下手,看著她微微顫抖的身影,回想剛剛幼谷和忻恬的對話,看來……唉!
回到家的忻恬臭著臉,無視于坐在客廳里的父母,直直走向房間,發泄似的甩上房門。
杜父向太太使了個眼色,杜母只好起身往忻恬的房間走去。悄悄的打開忻恬的房門,杜母看到忻恬雙手環抱著膝蓋,曲著身體坐在床上,杜母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只好靜靜的看著她。
過了好久好久,杜母才輕聲的開口:“忻恬!
忻恬仍舊一動也不動,甚至連頭都沒抬起來。
“忻恬!
“媽,你讓我靜一靜!毙锰窭淠恼f。
“有什么就說出來,不要問著!
“我想靜一靜!毙锰窦又卣Z氣。
“好吧!我先出去了。”杜太太無奈的走出房間。
杜父看著她垂頭喪氣的模樣,問道:“怎樣?”
杜母只是搖搖頭。
“給她一些時間,讓她想清楚也好!
“我在想或許你做錯了!倍拍赴肼裨沟恼f。
“我有感覺,忻恬和幼谷不會就這樣算了,等幼谷豁然開朗之后,會再來找忻恬的!倍鸥溉粲兴嫉恼f。
“忻恬就活該得等嗎?”
“那就看你的女兒想不想得開、愿不愿放棄啊!”
杜父播著頭,繼續看手上的報紙。
★★★
幼谷匆匆趕到機場,和其他團員會合之后,便等著要出關,此時凱揚來到他身旁,沉痛的問:“幼谷,你……真的決定了?”
幼谷只是看著大窗外來來往往的飛機,不回答。
“我替你感到可惜。”
“別說了,都會過去的!庇坠揉硢〉恼f。
“如果她來找我呢?”
“告訴她,要她尊重我的決定。”
“你很殘酷!
“不要告訴她我什么時候回來!庇坠壤^續說著。
“你當真是……”
“你認為我無情也罷,我只是想讓彼此好過一點!
“你……”
幼谷望著凱揚臉上明顯的擔憂,勉強擠出一抹笑。
“放心,在美國,我會仔仔細細的改正我的想法,或許回來后,我就是一個全新的卓幼谷,可以刀槍不入!
凱揚緊繃的臉部線條總算松弛了點!拔移诖,好兄弟。”
“嗯!”幼谷和凱揚互相擊掌,堅定的信念在他的眼中不斷跳躍。
“幼谷,來吧,要走了。”其他團員叫喚著。
“我走了,保重!庇坠葹t灑的跟上其他人的腳步.迎向全新的環境。
看著幼谷所搭乘的飛機飛上云霄,凱揚只能惋惜的感嘆著。
幾天后,不出凱揚所料,忻恬來到久違的墾。皇且郧皻g快的模樣不復見,取而代之的是沉悶的低氣壓。凱揚帶著忻恬走在幼谷時常研究的樹林,像是在感受著幼谷的足跡。
“這就是幼谷平常工作的地方!
忻恬看了看四周,伸手觸摸著樹干,想著幼谷在這片樹林里埋頭工作的模樣。
“在他回來之前,我得接替他的工作!
“他什么時候回來?”
凱揚張開嘴,但想到幼谷的話,他又硬生生的吞了回去!安灰欢,看他們的狀況!
“為什么事先都沒告訴我?”忻恬蹲下身吸取著草香。,
“他說沒有適當的機會。”凱揚記得幼谷是打算在幫忻恬慶生時告訴她,沒想到……
“借口!”忻恬冷笑著。
“不可否認的,你爸爸傷到他了!
“為何他不去感受爸爸的用心?他希望幼谷能真正得到解脫。”
“這是要漸進式的,你父親太直接了,而且他毫無心理準備!眲P揚回想起幼谷當天回到宿舍時孤絕的神色。
“就是出其不意才能喚醒他啊!”忻恬皺眉。
凱揚雙手插入褲袋,閑適的開口:“說句不客氣的話,在這個問題上,你也有錯!
“我……”
“打一認識開始,你就刻意用平常的眼光來看他,但心里卻又小心翼翼的,就怕一句耳語傷了幼谷,這不是很矛盾的嗎!如果你真的待他如一般人,你就不會那么小心翼翼!眲P揚認真的看著忻恬,說道:“你怕幼谷不自在,所以絕少讓他曝光在你的朋友面前,或許幼谷會為你的舉動感動、窩心,但是,是不是也會更加的自我否定,認為他真的無法跟你站在一起?如果我是你,我會不著痕跡的讓他與我一問活動,剛開始或許會不自在,但是久而久之就會習慣,而你的朋友經過相處,對他也不會再有乍然相見時的訝異了!
忻恬的心狠狠的抽了一下,她完全被凱揚的分析給震懾住了。難道……自己的方法真的錯了?
“對不起,你別在意。”凱揚看得出忻恬的悔恨。
忻恬回神,落寞的說:“不,或許我真的太天真了,以為這是最好的方式,沒想到卻適得其反!
“你也別想太多,幼谷……”凱揚實在說不出口,但還是勉強的說道:“不是要你別等他了嗎?”
“你也這么想?”
“我聽幼谷說,你身邊有個不錯的人選……”
“幼谷說的?”
“嗯!沒錯!
“沒人會像幼谷對我這樣的好了!毙锰窀锌恼f。
“給他一點時間,讓他沉淀一下思緒!
“我會的。凱揚,謝謝你!
“說什么謝,一個是我好兄弟,一個是我老婆的好姐妹,我不幫你們幫誰?”凱揚直率的說。
忻恬驚喜著:“老婆,怎么,有好消息了?”
“沒有啦!”凱揚不好意思的笑笑。
“我猜你們一定有計劃。”
“嗯,希望你和幼谷能一起實現!眲P揚由衷的說。
“可能嗎?”忻恬苦笑。
★★★
忻恬在沒有知會父母的情況下,辭去了補習班的工作,打算北上看看久違的方維維,也順便散散心。
正當她在收拾衣物時,杜母進來了。
“忻恬,你做什么?”杜母驚訝的問。
“媽,我想去找維維,順便散散心。”忻恬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
“請假請好了?”杜母幫忙著。
忻恬看著母親,低低的說:“我辭掉了!
“嗄?”杜母倏然看向忻恬。
“對不起,沒跟你們提!
“怎么突然辭了?你不是做得很開心嗎?”杜母真的擔心起來了。
“想換換工作,換換心情!
杜母挪出一個地方,坐了下來,關愛的問:“忻恬,幼谷對你的影響這么大?”
忻恬面無表情的答道:“也許吧,我也不知道!
“還在怪爸爸?”
“沒有,該來的總是會來,就像爸說的,我們不可能一輩子都被那個問題困死,如果幼谷覺得分開比較好,那么……”忻恬逼回又要決堤的淚水,淡淡的說:“我尊重他!
杜太太上前擁著她,心疼的說:“如果你真的放不下.就去找回他,媽媽支持你,我覺得他是個好孩子,而且他珍愛你的心讓我放心!
忻恬哽咽的說:“沒用了,他走了!
“走了?”
“他出國了!
“這么突然?”
“嗯,也不知道他何時回來。”
“他不像這么狠的人啊!”
“他需要沒有壓力的空氣,我知道跟我在一起,他承受了很多,他是個男人,卻要不斷接受別人不友善的對待,這都是因為我……”忻恬自責的說。
“你不也是?”
“跟他比起來,不算什么。我充其量不過是個虛榮的女孩,大家都把我捧得高高的,而把幼谷貶得低低的!毙锰穸吽坪跤致牭酱髮W時那些刺耳的耳語。
“忻恬……”
“媽,什么都別說了!毙锰窦涌焓稚系乃俣。
杜母也只能默默的幫忻恬整理東西,不再開口。
當天晚上,忻恬便來到了臺北方家,方家父母皆熱情的招待她。吃完豐盛的晚餐后,維維便帶著忻恬窩在自己的房里。久未見面,兩人該是開心不已的,但維維已從凱揚那里知道了幼谷和忻恬的事情,所以她見到消瘦的忻恬,一點也沒有開心的感覺。
“來,喝杯果汁!本S維端來一杯新鮮的番茄汁。
“謝謝!
維維努力維持平常的語調,開口問:“辭掉工作,你打算做什么?”
忻恬想了想,喃喃的說:“做旅行社好了!
維維眼睛為之一亮!罢娴膯?”
“你這么開心做什么?”忻恬失笑。
“因為我也在旅行社工作啊!”維維嬌憨的說。
“真的嗎?”
“是啊!我一直沒告訴你,自從畢業后.我就一直待在旅行社工作,就是因為時常要跑來跑去的,所以沒辦法下高雄去看凱揚啊!”維維遺憾的說。
“看樣子,我挺適合這個工作的。”忻恬苦笑。
維維試探的問:“你真的想投入這個要東奔西跑的工作?”
忻恬迎上她的目光,聳聳肩的說道:“你這個幸福的小女人都舍得東奔西跑了,我這個了無牽掛的人,更有資格了不是嗎?”
維維憐惜的說:“別這么說,除了感情,還有很多的事情可以專注的不是嗎?”
“我已經在嘗試了,你沒看到嗎?”忻恬自我解嘲。
維維握住她冰冷的手,鼓舞的說:“別灰心,真的,相信我,我和凱揚都祝福著你們!
忻恬的眼圈驀然飛紅,“我決定不再想他了,反正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會再回來,我只想著怎樣過好往后的日子!
“不愧是我的好姐妹!本S維欣慰的說,念頭一轉,她又問:“你想在臺北工作嗎?”
“不!我還是想在高雄,畢竟我弟弟都在國外,我不能放著爸媽不管!
“也是。那你考慮我們旅行社嗎?我們在高雄有分公司!
“可以嗎?”
“我跟副總講一下,應該沒問題,他還滿疼我的!
“需要什么條件嗎?我是說,如果我想跑國外團的話。”
維維想了想,抱歉的說:“你還沒有帶團的經驗,我想還是得從最簡單的國內旅行團帶起!
“沒關系!
“不過我對你有信心,憑你的外文能力,只要熟悉領隊的事務,很快就可以帶國外團了!本S維沒忘記忻恬可是第三名畢業的高材生。
“嗯!”
隔天,維維帶著忻恬去公司面試,李副總非常喜歡忻恬,一口就答應讓她在高雄的分公司任職。走出了公司,維維開心的叫道:
“真是順利,我就說嘛,美麗的女孩總是能輕易的擄獲人心!
“這都要感謝你啊!”忻恬也覺得出乎意料之外的順利。
“也是你的能力讓李副總有信心。對了,我現在帶你到處去走走,首先先去淡水吃小吃!本S維拉著忻恬往捷運站跑。
“你啊,第一個就想到吃!毙锰裥χ鴵u搖頭。
☆☆
在墾丁的凱揚正與遠在美國的幼谷通著電話——
“怎么樣,還適應嗎?”凱揚問。
那頭傳來的是幼谷略顯乏力的語調:“還好,這邊的研究環境的確好很多。”
“聽起來你的精神不是很好,很累嗎?”
“我倒覺得如果忙一點會比較好!
凱揚了然的勸著:“幼谷,人都到幾千里外的地方了,就把臺灣的事情放下,讓自己的心凈空,再回來才會有全新的心情.”
“我正在努力,只是……談何容易?”幼谷語氣中有著明顯的牽掛。
“她辭掉補習班的工作,上臺北找維維散心!眲P揚主動的報告忻恬的近況。
“那很好啊!”幼谷寬心的說。
“你也要振作,否則你當初夸下的?诓痪褪莻屁!”凱揚率直的說。
“哼,要不是認識你太久了,真會被你的用語給破壞了美好的幻想!庇坠容p斥著。
“老兄弟了,還顧什么形象。”凱揚不在意的說。
“謝謝你的情報,我可以專心做事了。”幼谷精神一振的說。
“看來這帖特效藥還得服用一段時間喔!”
“我盡量啦!”幼谷感謝凱揚總是在言語之間為自己打氣。
“好啦,拜!眲P揚收了線,倒向身后的大床。都一個多月了,幼谷還是會打電話回來問問忻恬的消息,他是否該多事的告訴忻恬呢?隨手打開收音機,一首陌生的歌曲傳來,深情中帶著心痛的曲調,讓凱揚不自覺的閉上眼專注聆聽,突然,一陣刺耳的電話聲響起——
“喂,我是盧凱揚。”
“凱揚啊,睡了嗎?”電話那頭傳來維維甜甜的聲音。
“沒,聽到你的聲音就醒了!
“真的嗎?你今天辛苦嗎?要接下幼谷的工作!
維維貼心的問,她知道星期二是凱揚最忙的時候。
“不會。忻恬不是在旁邊嗎?”
“是啊,怎么樣?”
“維維,盡量不要在忻恬面前談到幼谷吧,免得她難過!眲P揚細心的說。
維維突然掩著話筒說:“可是我希望他們能和好耶!”
“那也得等幼谷回來再說啊!”
“所以我要有意無意的提一下嘛!”
“你啊,別老是……”凱揚的話被維維的問話給打斷了:
“你在聽‘冷風’嗎?”
凱揚愣了一下,笑了。他太習慣維維這種跳躍的說話方式!斑@首歌叫‘冷風’啊?新歌嗎?”
“柯志倫的新歌啊!”
“你怎么這么了解!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昵!”
“這張專輯跟第一張一樣出色耶!”維維贊美著。
“對了,剛剛幼谷打電話回來了!
“真的!那他有沒有說什么?”維維急急的問。
凱揚沉吟著,考慮到忻恬正在維維家,而維維那心無城府的個性鐵定什么都會說出來,他決定稍作保留!皼]什么,只是說說在那邊的狀況!
“那你……”維維正要繼續說什么,卻突然驚叫:“忻恬,怎么了?怎么了?”
凱揚嚇了一跳,急急的問:“維!怎么了?”
維維匆匆的說了句:“忻恬莫名其妙的哭了,先拜了。”便掛了電話。
凱揚只能對著嘟嘟的話筒干瞪眼。
放下電話的維維拍著忻恬的背,關心的問道:“好好的,怎么突然哭了?”
忻恬只是搖搖頭,帶著濃濃的鼻音要求著:“維,可不可以再放一次這首歌?”
維維恍然大悟!熬蜑榱诉@首‘冷風’?”
“你放嘛!”忻恬不耐的說。
維維無言的再次按下播放鍵,霎時,深情而又悲痛的樂曲再次縈繞在房里——
終于 我失去了你 一個和煦的午后
人來人往的機場 交疊著悲喜與歡憂
漠視你盈然的雙眼 斷然遠去寧愿相信這是一場鬧劇
自憐 是分手的理由 像是一陣冷風吹過
支離破碎的世界 將伴著我走向天涯愛 你或許是最好的借口
冷冷的風 吹得我不知所措 為何你會成為那道刺骨的寒風
這樣的結局是不是上天注定的安排
冷冷的風 吹得我不知所措 請相信我這不是我真實的情感
在我把真心遺落在你那里的時候 冷冷的風
聽到最后一個音符停歇,忻恬把自己埋在棉被里,讓心痛的淚水放肆的狂飆。
維維無言的陪著她。沉默是最好的安慰。
不知過了多久,忻恬悶著聲音問:“這是誰的歌?”
“柯志倫的新歌!
“是小男人寫的嗎?”
“詞曲都是他!本S維拿起歌詞本端詳著。
忻恬抬起淚痕斑斑的臉,奇怪的自言自語:“奇怪,怎么這么巧!”
“有什么不對嗎?”維維好奇的問。
“投什么!大概是我多心了!毙锰裎亲樱Φ粜睦锬欠莨之惖母惺。
維維小聲的說:“忻恬,幼谷打電話回來了。”
忻恬的身體僵了僵,掙扎著,但她只是低著頭,什么都不說。
“你不問他說了什么?”維維看著她。
忻恬起身拿起衣物,輕聲的說道:“我先去洗澡了!
“唉……”維維只能無奈的看著她快速間進浴室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