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塞!你是怎么著?不小心被人過肩摔、還是被火車輾過,傷成這樣?”項云天夸張地形容槁木了,還好奇地壓壓楊楚懷瘀青的傷口,結果被踢了一腳!
“嗯,我看不是這樣,這家伙可能搶了人家的老婆,討了一頓好打!卑拙闵酚衅涫碌卣f著,邊說還邊點頭,氣得楊楚懷差點死于內傷!
話說楊楚懷挨打至今巳過了四大,身為好朋友的他們當然得趕過來探望一下,誰知道,他們安的是哪門了“好心”,一來就對他來個“有仇報仇、沒仇練功夫”的折磨,逼得他開始考慮是小是自己交友人慎,該登報斷絕朋友關系?
楊楚懷沒好氣地罵道:“少羅唆!請你們查的事情怎么樣了?”
收起戲謔的氣氛,一票男人認真了起來。
“那幫鬧事的人的確是你大哥所養的小弟,他們奉命去搶人,可惜沒搶到!表椩铺煺f完后,突然轉頭過去和自君毅相視一眼。
“怎么,你們還有什么事沒告訴我嗎?”
白君毅開口:“氏我意外得到一個消息,那就得……楊應熙涉嫌從事色。清模特兒仲介。他以應證模特兒之名,將來應征者騙去日本賣春!
“林麗明一年多前會逃離陳志超,是因為他把她費給了人家,而這個‘人家’,據我推測就是楊應熙。之后,陳志超不斷找尋林麗明,而楊應熙又纏著林麗明不果,派他去搶人,結果,陰錯陽差發生了酒店那件事!表椩铺旌唵蚊髁说卣f了一遍。
楊楚懷的眉頭念蹩愈緊!澳沁不抓他?”
項云大無奈的說:“證據不足,因為他表面上還是經營正當的模特兒公司,警方拿他沒辦法!
白君毅提出他的顧慮,“她住的地方恐怕也不太安全,你得幫她想想辦法。”他更擔心那對母女。
“我明白了,謝謝你們幫忙!睏畛延c他們互相擊掌以示感激,但他們顯然不愿領情,都離他遠遠的,一個蹺腳,個掏耳朵,他不解地問:“你們兩個干嘛?”
“你好客套,我好怕!避E腳的白君毅一點也不害怕地說。
“聽聽最后那句什么話嘛!我耳朵都塞住了。”項云天愈挖愈深。
友情好到不用言謝,楊楚懷銘記在心,卻還是口是心非丟了這么一句:“去你們的!”
項云天忽然舉起手阻止他。“別罵!有人按門鈴,我去開!彼验T一開,看過訪客是誰后,說了句“等一下!比缓蟀验T關上,快步走回拎起一臉莫名其妙的白君毅,“閃人啦!還不快走!
“喂,聊的好好的,干嘛走呀?”
項云天也懶得跟他解釋,將門整個打開,訪客依舊站在門外,他彬彬有禮地迎接,“請進!闭f完后,就和白君毅一起消失了。
“麗明?你怎么跑出來了?”楊楚懷不喜歡這時候看到她,因為陳志趨可能在她出門時擄走她。
她有些靦腆地道:“我……好幾天沒看到你,所以過來看你的傷勢怎樣了;你有沒有好一點?”她向他靠近,同時拿出碗筷與保溫瓶,“這是我請慧娟教我燉的雞湯,給你補身子的。”
“麗明……”
話還沒說出口,門突然打開,露出項云大的頭,還“好心”提醒他:“兄弟,好好保重。喔!對了,記住不要從事‘激烈運動’。 比缓笱杆訇P門,免得被K。
項云天這家伙真是無聊到極點,沒事說這種話,查而明現在整個臉都紅了,也害他……看得出神,F在的她跟普通大學生的裝扮沒兩樣,白色下恤及藍色牛仔褲,使她看起來更年輕有朝氣,比起那天成熟嫵媚的打扮好多了。
她已經把雞湯舀到他面前了,“嘴巴張開,我喂你!
盯著那雙利善卻帶愧疚的美眸,他好舍不得……不自覺地,他舉手仲向她的眉心,用大拇指輕輕地幫她揉掉那份擔憂。
“別擔心,我強壯如牛,健壯如山,這點小傷傷不了我的。”
“真的?”可是,看他的瘀青比之前的顏色還要深哪!
他不回答她,逕自將她手中的碗拿到一邊放著,黑亮的眸子閃動著不可言喻的情感,他低頭俯視她,看到她雙頰酡紅,才低沉著聲音說:“你馬上就會知道答案了!
語畢,他的唇終于落在睽違已久的紅唇上,將數天以來的相思與熱情一并傾盡。他時而粗魯、時而溫柔的輾轉著,品嘗過甜美的唇瓣后,他覺得意猶未盡,于是又啃噬起那圓潤飽滿的且垂,今麗明全身戰栗,呼吸開始變得又碎又細。
她的反應激發他的感官神經,他知道自己快決堤了,趕緊推開她。他望著她酡紅的臉,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推開她,他們都是成熟的男女,感情濃烈時,自然會發展到“那個地步”,可是,為什么他不讓事情繼續下去?
或許……只是不想傷害她吧!
他冉度將她擁人懷中,無關欲望,只是單純的擁抱而已。麗明知道,所以一顆熱騰騰的心,早就完全臣伏于他了。
他好像想到了什么,笑了笑說:“你已經被我‘蓋印章’,跑不掉羅!”
“不是跑不掉,而是不想跑!彼m正他的說法。
他聽了心中大悅,捧起她的臉,用力的親了好幾下,然后哈哈大笑說:“這下即使你想跑也跑不掉了!彪S即露出壞壞的神情,直瞄她的身體,做出要咬她的動作,嚇得麗明趕緊跳得老遠。
“你干嘛又想咬我?”他好像很喜歡咬人。
他張牙舞爪地撲向她,“我想直接在你身上‘蓋印章’呀!”
“呀!我不要!”
她左門右躲還是夕命的被達到。他把她壓任身下,并沒有蓋什么印章,只是“嘿嘿”好笑兩聲,然后開始表演起很饑餓的樣子,假裝吃她的手、她的腳。麗明發現他只是虛張聲勢,也配合地哀嚎了幾聲,兩個人像孩子似的玩成一堆。
“對了!”麗明突然彈起來大叫,然后跑開,拿樣東西又折回,見楊楚懷蟋著身子倒在地上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樣,她緊張不安的跪在他身邊。
“怎么了?是不是玩得過火,傷口又痛了?”
他搖搖頭,擠出聲音說:“麗明……你有謀殺親夫之嫌……”
“我……哪有?”她很無辜地瞄了他幾眼,發現他抱著的地方竟是男人的重要……天。∷裁磿r候對他“那個”的?該不會是剛才跳起來的時候撞到他!
她瞠目結舌地愣著,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站起來,踢了幾下腿說:“還好,我反應夠快,不然就要絕子絕孫了!
她對他行了個童軍禮,“對不起啦!我又不是故意的!闭Z帶笑意,還調皮的吐出舌尖,有點幸災樂禍之嫌喔!
楊楚懷只能嘆口氣,畢竟女人是無法了解這種痛苦的。
她將一個紙袋高高舉起,討好地笑著說:“這是給你的!
他打開一看,“是襯衫?”
“嗯!上次你為了救我,弄破一件襯衫,所以我就做了一件補償你。”
感動在剎那間盈滿他的心胸。他什么都沒說,只是將地擁進懷里,這就是最好的行動了。
楊楚懷低喃:“陳志超已經知道你的行蹤,你就別再去酒店上班了,嗯?”
“這沒問題,可是,我還是得找份工作,不然我就要喝西北風了!
“我可以……”
“我不要。”她臉色稍稍一沉,打斷他未說出口的好意。
“為什么?”
她告訴他,“我在酒店上班并沒有為我帶來多大的財富,可以這么說,我在酒店上班是為了避難,雖然上島酒店是家正派經營的酒店,但我總覺得若拿了客人給的小費,對我來講就同那些為錢、為色在工作的人沒兩樣了,所以,我只拿基本薪資及先前的設計費,再說每個月我還會固定劃撥一筆錢寄給慈濟功德會,所以,我若不工作就沒有收入了。想當然耳,我更不可能接受你的好意羅!·說著,手還指向他。
他原本是想他可以給她錢,她就不用出去工作了,換句話說,就是他養她。但對潔身自愛的她來說,此舉無疑跟養小老婆一樣,讓她覺得很沒有尊嚴,就如同她從不拿客人給的小費及所贈物品。雖然現在她和楚懷是男女朋友,但她可不認為她就得接受他的好意。
他終于明白了!
對她,是不能用世俗那一套公式——男人養女人是天經地義的事,否則,只會傷了她的心。她需要的是工作上被肯定,與愛她的男人的支持與信任,而不是來自他金錢上的施舍及贈予,這樣她才會快樂。
她,果真是奇特的女孩。
她會在兩人初次見面后讓他留下深刻的印象,不是沒有道理的。原來他所要的女孩就是必須具備堅強的意志。外柔內剛的個性。
啊!生命中空著的那個位置,勢必由她填滿了。
他盯視她堅定如山的神情,在她額頭中央落下一吻。
“好,全依你,我靈秀的小寶貝。那么,你打算找什么工作?想不想到我公司去?”
她莞爾道:“去你公司當小妹呀!”
他輕叱:“當我的秘書,什么小妹!
她爽快地答,“好!如果你不怕影印機壞掉、電腦當機、帳目不清楚、行政一團糟,沒兩天時間,整個辦公室就被我弄得天怒民怨的話,你倒是可以試試看。
楊楚懷被她這句話唬得一愣一愣的,一下于才回意過來,弄清楚她的意思。
“你喔!小丫頭,不想去就明說,扯一堆藉口出來,想嚇我呀!”
“本來就是嘛!跟你一起工作那多奇怪,我還是做我的老本行比較得心應手。”
他就知道她會這么說。于是,他朗聲宣布著:“好吧!我以股東之名,禮聘林麗明小姐為本公司首席設計師,即日起開始生效!
“哇!謝謝你!”她高興得大叫大笑,拉著他一起跳舞,左三圈、右三圈,他不知道他們在跳什么舞,可是看她玩得那么高興,也就任由她擺布了。
“搬過來跟我住吧!陳志超恐怕已知道你的住處,你會有危險的!彼撛趺锤f,主謀者可能就是楊應熙?
她跳累了,歇息下來搖頭說;“不要,我搬走了,慧娟、奕玲同樣也會受到威脅!
“小傻瓜,我會向時將你們都安頓好的!
“那我還是要跟她們住在一起啊!”
“為什么?”他抱住她的腰問。
“哎喲!”她扭扭捏擔的推開他,“避嫌嘛!這你都不懂?”
如此害羞呀!真可愛不過,他愿意依她。
他一連選聲應道:“好好好,避妹、避妹,不管你住哪邊,只要讓我嗇得到你,我就比較安心,以后要送設計圖給攸竹或者外出,我都會親自接送你,沒有我或慧娟、奕玲她們的陪伴,你不可以一個人單獨行動,好嗎?”
“好啊!”她勉為其難的說,因為若說不好的話,一定又會被他念得半死。
他拼命壓抑笑意,進出一句,“可是……避什么嫌呀?”
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是裝出來的,這次,她就很不客氣的用力戳他。
“你不知道才有鬼呢!”
他再也忍不住的開懷大笑,笑聲是具有傳染力的,加上兩人之間老是愛抬杠,很快的,兩人又再度笑成一堆。
等到他們兩人想起那碗愛心雞湯時,湯早就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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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家一事進行得很快,當初楊楚懷買房子時,看中朝喚山莊的環境,所以一口氣買了兩幢,預備將來結婚生子后打通,讓空間更大,因此,現在麗明她們就住在他隔壁,有庭有院、有花有樹,是個不錯的居住環境。
搬家當天,“三賤客”全來幫忙了,不過這之前呢,發生了一段小插曲。
話說當天一票男人輕裝打扮前來協助,卻在她們之中發現一個意外人物——白君豫,在他們表演兄妹相會記時,大家莫不為這等巧合之事感到驚奇。
唯獨有個人悶悶不樂,那就是小琳,因為幾天相處下來,她和IUNO已經培養了如姊妹般的情誼,如今找到白君豫的哥哥了,就表示她即將和jUNO分離,教她怎么開心得起來?
而且她沒想到,jUNO的哥哥居然就是那頭大野狼!
唉!真是雙重打擊。
幸好JUNO承諾會常來找她,要不然就損失一位好姊姊了。至于那頭大野狼,來不來都無所謂。但不可否認的,他確實來得很勤,好像想追媽媽。
哼!癲蛤螟想吃天鵝肉!噎死他。▏妵,叛逆的十三歲。)
自從搬來之后,白君毅常隨著JUNO來這邊,說是到隔壁找楊楚懷,“順道”過來這兒看看,她真想問問他,到底看出個究竟沒有?
假仙!而且還動不動就叫她小丫頭,有多小啊7.真討厭!出差帶回來的名產那么難吃又那么多,害她吃得都想吐;她叫媽媽吃不完就不要吃了,可是媽媽還是全部吃完,說是不能辜負人家的好意。依她看哪!白君毅根本就是居心叵測、動機不良。
大野狼就是大野狼!
現在已經沒有“男賓止步”這項限制,誰都可以進來客廳坐坐,否則,她一定會警告他不準進入她家方圓五百里之內!
違者,機關槍掃射至死!
有誰見過在別人家搭伙搭上痛的?就只有白君毅。人家吃一碗,他可以吃上四、五碗,除了星期日公休之外,天天來,也不怕媽媽為了煮他們這一票人的飯菜而累壞。
幸好他還有良心,吃完后,還記得幫忙洗碗,倒也挺識相的。
白君毅的心思,奕娟豈有不知道的道理。
搬家時,他會主動搶走她手上的重東西。有時他到外地出差個幾天,向來總會帶幾盒當地的名產,雖然人人皆有份,可是她那一份特別多;他說,為了她的安全,要她酒店的工作不要做了,并且費心地幫她找了幾個學生補習(他自己也找了個藉口跟著上課),加上他勤于噓寒問暖,這么明顯的表由,恐怕連地上的小螞蟻都知道了。
或許,JUNO已經把她的故事全都告訴他,所以,他才一改原先保留的態度,進而積極的行動。
但為了小琳、為了她曾有過一次慘痛的婚姻,她漠視心底那份因有人追求、重視而產生喜悅的心情,淡然與白君毅相處,使得他總有不得其門而入的挫折感。
這一切全看在JUNO眼中。
有次JUNO突然對她說:“上帝為你關一扇門,就會為你開啟另一扇門!薄
是!就不曉得上帝知或不知,以她現在的條件,是不太有資格開做那另一扇門。
白君毅是獨子,而她曾結過婚,帶著一個傷殘的孩子,且曾在酒店上班,這……教她如何往下想呀!恐怕上帝是健忘了。
但想歸想,自君毅在課堂上專注凝視她的眼神,卻還是教她芳心大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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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楚懷把車駛入車庫。嘴里哼著音樂,掏出鑰匙,帶著輕巧的身形走進一向燈火通明的客廳,愕然發現神色肅穆的父親,及四個表情各異的媽媽坐在那里。
他用目光詢問自己的媽媽,她瞪了他一眼后,則過臉就不再理他。
他自眼角瞥見躲在廚房的攸竹,她伸出食指不停地點著他,那臉上的意思寫滿三個大字;你完了!
他勉強笑著問:“怎么大家都還沒睡呀?等我嗎?不會吧!”
大媽首先發難!俺蜒!不是我愛說你,之前咱們應熙想娶風月場所的女人,鬧得全家不愉快,還是你去把這件事給擺平的。怎么這會兒換你啦!你這樣不是教我這個做大媽的說你也不是、不說你也不是嘛!”
原來他們全知道了。
楊楚懷的媽媽郭寶珠站起來走到他身邊,輕聲斥責他;“你好久沒有回家,打電話到公司去也都說你不在,前天吃飯時,你爸間起應熙,應熙就說你把房子讓給別人住,養起女人來了,還是酒店的女人,而且一養還是三個!到底有沒有這回事?”
楊應熙,你這個小人!惡人先告狀!他心里咒罵。
“媽,是有這回事,但不是你們所想像的那樣,她跟一般酒店的女人不一樣……”
大媽不屑地笑了笑!澳挠惺裁床灰粯拥,不過就是愛錢嘛!你說她不一樣,難不成她還是個清倌?別逗了,怎么可能!
平日待楊楚懷不薄的三媽一聽,急了!“別跟那種地方的女人亂來呀!要是怎樣了,可就麻煩了!爆F在的性病是一個比一個厲害喲!
聽她這么一說,楊楚懷簡直啼笑皆非,看樣子,這件事情有得鬧了。
大媽斜臉他們一眼。上次應熙的事還害她被老爺罵,愈想愈不甘愿,所以,逮到此次機會就教訓他:“酒店女人哪會有什么情呀義的,撈完這個再去撈那個,就跟不忠心的貓一樣,跟誰都可以,只要有得吃就好。楚懷,你該不會認真的吧?還是那個女的不愿離開你?要不然我叫應熙準備一些錢讓你解決這件事……”
“我說大姊呀!你說這句話,該不會因為上次的事而懷恨在心吧!”三媽道。
二媽附和:“我看一定是,她才不會這么好心眼呢!”
大媽擺出茶壺姿勢。“你再說一遍試試看!”
“說就說嘛!怕你呀!你根本就是壞心眼!”
“好啦!都給我住口!除了楚懷之外,全部給我回房去!”大家長終于發話了。
大媽悻悻然地掉頭就走,二媽、三媽及楊楚懷的媽媽掛著一臉擔心的樣子離去。
“楚懷,來這邊坐下!睏钣吏熘甘镜。
他依言坐下!鞍,這件事不是你們所想的那個樣子!
“是不是,我不管,反正你就是必須離開那個女的!
“可是,她現在有危險,我不能棄她于不顧呀!”
爸知道楊應熙在外面的所做所為嗎?看樣子,應該是不曉得。
楊永綮面有慍色!八形kU也是她自找的,你沒必要趟這淌渾水,要是把你牽扯進危險之中,那豈不是跟著倒楣,他不能讓他所重視的兒子有一絲一毫的傷害。
“我不會有危險的,你不用擔心。”
他瞇著眼看他!澳愕囊馑际牵氵是會跟那個女人繼續來往?”
“她是好女孩!
楊水綮沒料到答案是這樣,內心雖震驚,但仍神色自若,“楚懷,男人逢場作戲是為了交際應酬,她賣笑、你出錢,銀貨兩訖的交易是不需要動到真感情,你若傻到會相信那女人對你有真情意,那真是太教我失望——”
“到目前止,我還沒在她身上花過什么大錢,而且,我們之間沒有金錢上的往來!彼麚䦟嵰愿。
“我想,我是太疏忽你的終身大事了。”
楊楚懷一聽,以為他同意他們的交往,一時心中大喜,喊了聲:“爸!”
“下個月二十日就是陳委員的女兒生日,他幫她辦了個生日舞會,那天將會有許多政經界人士前去參加,那天,你下了班后早點回來,我帶你去跟她認識認識,到時候,還會有其他的女孩子也可以認識一下。”
下個月二十日……不就是九月二十日,同樣是麗明的生日啊!
楊楚懷怔忡了一下!鞍帧瓰槭裁?”
“我就是因為忽略你的婚事,沒有積極介紹好人家的女孩給你認識,你才會看上那種不三不四的女人。”
“她不是那種女人!”他霍然站起來,用一種幾乎不敬的口吻對楊永綮說。
他臉一凜,緊盯著楊楚懷,“你這是干什么?”
“爸,我想我必須跟你解釋一下,讓你了解她……”
“我不需要去了解一個風月場所的女人!”
楊楚懷感到不平衡,他別過臉,故意不看楊永綮,說:“爸,我沒想到你竟是這么……堅持己見。”
楊永綮冷笑一聲,“你真正想說的是固執、迂腐是吧!”看楊楚懷默認的樣子,他的笑意更是凍到冰點。
“為了一個女人,你竟不惜頂撞于我,楚懷,我不得不說你是色迷心竅了!
“在我看來,大家閨秀都還未必是好女孩,或許只有出身好可取。麗明是好女孩,在酒店上班是逼不得已,我相信她是出淤泥而不染。”
“出淤泥而不染、灌清蓮而不妖?別對我賣弄中國文學,我不懂這一套?傊,出身不好,就別想進我楊家大們!
真是胡鬧!娶個沒有任何背景的女人對他一點好處也沒有,連這點都不懂!現在楊家企業在臺灣占了舉足輕重的地位,常與政經界人上有交際,如果帶個背景奇差的女人出席宴會,豈不貽笑大方。
“我上樓去了。”楊楚懷知道再談下去,也談不出什么結果,所以只想趕快結束話題回房去,卻被楊永綮叫住。
“你還沒回答我,九月二十日你是去或不去?”
“很抱歉!睏畛阎荒芙o這樣的答案。
父親那點心思他哪會不清楚,自小到大,他的人生路途該怎么走,都是照著父親的指示一路走來,他自認為做得很好。在事業上,他可以照著父親的意思,唯獨合情感上,他渴望能夠自己主宰,結婚是一輩子的事,他可不希望娶了個有利害關系的女人回來當老婆,從此當一對同床異夢的鴛鴦。
楊永綮重重的哼了一聲,“你這是不的意思,是不是?”
楊楚懷沒有回頭!笆,我是不想去。”
“你真是愈來愈不像話!”楊永綮的怒火頓時熊熊燃燒,咆哮如雷的吼道:“為了個上不了臺面的女人,竟然連這種天大的機會都要放棄?你是故意跟我唱反調?還是你翅膀硬了,準備振翅高飛,不想理睬我這糟老頭的話?你相不相信我還是有辦法讓你從錦衣變成粗布衫、從山珍海味到小米稀飯?”
“我從不懷疑。”他道出事實。
楊永綮雖然已將名下產業逐一讓給他的兒子們去管理,聲明退休養老,可是,他就好像垂簾聽政的慈接太后,在幕后操縱光緒帝的喜怒哀樂,若有不從,懲以幽禁!
直到這個時候,楊楚懷才覺得自己不過是個有價值的棋子。所謂棋子,就是不能有自己的思想,一切行動操之在別人手中。
“你當真不怕我將你的繼承權給取消了?”楊永綮寒著一張臉問道。
“決定權在你手上,不是嗎?”
聽到這樣的回答,楊永綮立刻勃然大怒。楊楚懷為了一名在他眼中不過是只討厭的蒼蠅的女人,居然連繼承權也不要了?真是太令人生氣了!
不過,或許楊楚懷只是一時的意亂情迷,他終究是他最棒的兒子,有生意頭腦又聽話,他實在沒必要一怒之下就取消他的繼承權,他想玩就讓他玩吧,男人不可能總是鐘情于同一個女子。
至于那個女人……他會有辦法治她的,當然不是用楊楚懷原先那套方法,人溫和了,效果不彰。
“好,我也不逼你,你慢慢想吧!我回房去了,你也早點睡。”
面對楊永綮這樣的轉變,楊楚懷一臉愕然與不解,慢慢踱回房。
楊應熙恨得想將手中的行動電話給砸了!
他躲在旁邊從頭看到尾,愈看愈覺得老頭子偏心也偏得太厲害了!同樣的事情發生在他身上,被罵得狗血淋頭、再三警告加限制資金運用,發生在楊楚懷身上就沒事,還要幫他介紹女朋友!
這個死老頭!原本還指望他會不會給楊楚懷來個更嚴重的警告,這下子,他得另外想個法子了。
此時.楊應熙的行動電話響起,他按下通話鈕,電話那頭傳來的又是一個壞消息。
他媽的!斧子還去找他的碴了,之前是查他的模特兒公司,現在又懷疑他賣白粉,這件事要讓老頭兒知道的話,后果不堪設想。
他該……先下手為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