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三點,黎芷柔在心底掙扎許久,還是決定到機場一趟。
她只要遠遠的見伯母他們一面就好,這樣,應該不會冒犯到向凱南吧?
她提起勇氣拜托主管準假后,便匆忙的離開公司,只是她的心情依舊沉重無比。
向凱南說她自由了,她不是該高興嗎?可從昨晚到現(xiàn)在,她一顆心除了亂還是亂,丁點也高興不起來。
“問題到底出在哪兒?”
黎芷柔恍恍低喃,突然被人擋住去路,她抬頭一看,不禁詫異的睜大眼。
“紀亞妮?你怎么會在這里?”
紀亞妮斜睇黎芷柔,劈頭就道:“我知道你想去機場送向伯母,不過我要是你就不會去!
“我不懂你的意思!
紀亞妮冷嗤了聲,“反正你和南大哥也不會有結果,何必趕去機場,做這種無謂的表面功夫?”
“你在說什么?我只是想去送行!崩柢迫嵛櫭碱^,有些反感。
“黎芷案,別以為討好向伯母他們,你就能稱心如意的待在南大哥身邊,你以為你比得過我?比得上另一個‘紀曼妮’?”紀亞妮的唇邊泛起一絲冷笑。
“另一個……曼妮?”黎芷柔定愣的看著眼前這張美艷的容顏。
紀亞妮湊近她,挑撥的說:“怎么?南大哥沒告訴你,其實他很喜歡我,只是怕對不起我死去的姐姐,所以這些年來,他才和我一樣刻意壓抑自己的感情?”
“怎么會?他明明……哎呀——”
沒料到紀亞妮會突然用力推她,黎芷柔一個不穩(wěn)就往一旁跌去,左手肘撞上騎樓廊柱的利角,痛得她抱手悶哼。
“你還真搞不清狀況,就憑我這張和曼妮一模一樣的臉蛋,你想南大哥能不對我心動嗎?你要是識相,就離南大哥遠一點,別妨礙我們!”
黎芷柔聽得心頭直震,左手傳來的陣陣麻痛卻教她倒抽著冷氣,無法開口。
“你聽清楚我說的話了吧?”
紀亞妮不客氣點指黎芷柔肩膀的手,毫無預兆的教人一把抓下。
“小姐,我剛剛看見你動手推人了,如果不想上警察局,你最好馬上離開,別再找這位小姐的麻煩。”路過的俞益德忍不住仗義執(zhí)言。
紀亞妮見有人跳出來管閑事,狠瞪黎芷柔一眼后,便扭腰離去。她可是專程來下馬威的,黎芷柔要是夠聰明,就不會再待在南大哥身邊!
“小姐,你沒事吧?”
俞益德輕扶起倚著廊柱的大女孩,在看清她的五官時,神思有些飄恍。
這小姐的眉眼、清柔的神韻好像……
“謝謝,我沒事!崩柢粕V钢匀惶弁吹淖笫只卮稹_@位替她解圍的陌生長者,教她打從心底覺得好親切。
“小姐請問……”
“幸好你還在這里!我?guī)湍氵@個迷糊蟲拿皮包過來……這位先生是誰?還有那位紅衣小姐又是誰?我剛才看見她也在你旁邊,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事了芷柔?”從公司跑出來迫芷柔的田雁芬,邊喘氣邊喋喋地發(fā)問。
一旁的俞益德如遭電極的震住。芷柔?這女孩……
“我……”黎芷柔才想開口,肩頭突被身旁的中年長者抓住。
“你母親的名字是不是叫宋憐?”俞益德激動不已,難怪這女孩的神韻神似未憐,原來她……
“喂!”田雁芬防衛(wèi)的拉過芷柔,“你想干什么?芷柔的母親不叫什么宋憐……芷柔,你怎么了?”
田雁芬見芷柔突然蹲下去,她急得也跟著蹲下身子。
“她剛才被那個紅衣女子推了下,手可能受了傷,先送她上醫(yī)院吧!
俞益德幫忙扶起這個喚作芷柔的女孩。雖然心底難掩訝異和失望,但沖著她也叫“芷柔”,俞益德就無法坐視不管。
“不,雁芬,先替我叫輛車,我要趕去機場。”黎芷柔忍痛要求。
“既然受傷就該去醫(yī)院,反正向凱南也沒要你去送機!
“可是我能見伯母他們的機會,就只剩今天了呀!拜托!”黎芷柔輕扯雁芬的衣服央求。
“芷柔……”田雁芬無奈的喊,她就是弄不明白,芷柔為何和向凱南的父母那么投緣。
“不如這樣吧,芷柔,我的車就停在前面,我送你去!
望進那雙透著關心的慈藹瞳眸,黎芷柔胸中暖暖的。
好奇怪,她對這個初次見面便直喊她名字的長者的親切感,好像比當初見凱南父母時……還要多……
黎芷柔輕輕點下頭,“謝謝,麻煩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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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園國際機場內,搭機的人潮絡繹不絕。
羅秀荷頻頻眺望機場人口處,可就是沒瞧見她想見的身影。
“芷柔怎么還不來?會不會出了什么事?”
“媽,芷柔又不是老板,你總不能常常要她請假,再說人家老板也不見得肯準假!毕蛞肆骐S口安撫,眼角余光直瞄低頭站在一旁的凱南。
這個今天幾乎沒說什么話的小子,莫非真在昨天和芷柔做了了斷?
“就是啊,老伴,我們又不是不再回來,你就別這樣掛心,否則要是讓芷柔知道,那孩子一定會感到過意不去的。”
“這我知道,但我就是覺得不對勁!
羅秀荷說著便走到凱南跟前,質疑的問:“凱南,你老實跟媽說,你昨天回去是不是和芷柔吵嘴了?要不然以芷柔的個性,她無論如何都會趕來才是。”
向凱南無言以對。
這樣很好,不是嗎!她沒來,他就不用擔心她會再為他帶來任何的意外狀況,他就能恢復往常的輕松自如,不是再好不過嗎?
可他為何壓根兒也輕松不起來?滿腦子全是昨晚她落落寡歡的影像?
“你這孩子,媽在跟你說話,你聽見沒?”羅秀荷搖搖失神的兒子。
“聽見了,難道媽要我現(xiàn)在去接芷柔來不成?”向凱南苦著臉說。
“你這孩子,現(xiàn)在才說,你剛剛為什么不去接?”羅秀荷拍了她欠打的兒子一下,忽然聽見有人叫“伯母”,她高興的轉頭,笑容卻凝在半空中。
“伯母……啊!總算趕上了。”紀亞妮氣喘的跑近向凱南他們。
“你不是說人不舒服,怎么來啦?”向鴻圖輕問,將他妻子的失望瞧入眼底。
“伯父伯母要回去,我覺得還是得親自來送行才不會失禮,所以身體比較好后,我就叫車趕來了。”
紀亞妮面不改色的說完謊,又故意問道:“咦?那個黎芷柔怎么這么沒禮貌,知道伯母你們要回加拿大,居然沒來送機?”
羅秀荷向亞妮說:“芷柔在公司忙,走不開,你別誤會她!
紀亞妮不禁在心里暗自竊笑。經過她的警告,諒黎芷柔也不敢來。
“老伴,時間不早了,我們該進候機室了!毕蝤檲D上前摟過妻子的肩。
羅秀荷不舍的再望向大門口一眼,又跟兒子女兒交代幾句,才和他們道別。
就在羅秀荷抬頭的同時,黎芷柔悄悄地躲到人群后。
她終于趕得及再見伯父伯母一面,真是太好了。
片刻,黎芷柔小心的再探頭瞧看,只可惜已不見伯父和伯母。
伯父伯母離開了,只剩下宜伶姐和……黎芷柔心頭一抽,迅速移開視線。
“怎么啦?你的表情怪怪的!碧镅惴液傻乃奶帍埻。
“沒什么!崩柢迫岬吐暵,她只是看見向凱南和紀亞妮并行的身影,突然感到心痛……
心痛?
黎芷柔不禁急攜狂跳的心口。她……難道她對向凱南……
她驚駭的眺往向凱南那邊,不料他剛好也望向她這頭,她一驚,趕忙低頭側過身去。要是讓他發(fā)現(xiàn)她跑來這兒,他大概又要不高興了。
“雁芬,我們回去吧。”黎芷柔輕扯雁芬,沒察覺向凱南正定定地盯著她看。
“等一下,這口氣不出,我就不叫田雁芬。”
田雁芬說完就往前走。她不放心芷柔一個人搭陌生人的車,所以陪她一塊來,沒想到會讓她瞥見那個推芷柔的紅衣女子,不找那個女人算賬,怎么行!
“雁芬!”
黎芷柔猜得到雁芬想做什么,她撫著稍一晃動便疼痛不已的左手急往前追,怎知腳步一個踉蹌,差點跌倒,還好跟在一旁的俞益德扶住了她。
在另一角落的向凱南倏地瞇起眼。
那個突然冒出來扶住芷柔的中年男子,是誰?
該死!他居然將手放在她的腰上?誰準他這樣放肆的!
“凱南,你去哪兒?”向宜伶見凱南氣沖沖地往前走,她也跟著追上前去。
“向凱南,我問你……”
田雁芬迎面碰上向凱南,正想問他剛才站在他身邊那位紅衣女子是誰,豈料他竟理也不理她的與她擦身而過。
“糟糕……”黎芷柔暗呼不妙,見向凱南朝她這頭走來,她不覺往后移步。
“芷柔,你怎么了?”俞益德伸手幫忙穩(wěn)住受傷的芷柔。
“該死!別碰她!”向凱南低喝,右手一伸,將芷柔扯人他懷中。
黎芷柔被使勁拉扯,左手一陣劇烈的刺痛猛烈傳來,她連悶哼都呻吟不出口,只覺左半邊身于狠狠發(fā)麻……
“這位先生……”俞益德?lián)牡脑捳Z硬是被冷冷打斷。
“這女人的反應最遲鈍了點兒,但你想趁機占她便……喂,你怎么了?”
感覺懷里的嬌軀微微顫抖,向凱南低頭一看,陡地一驚,她的小臉怎會這樣蒼白?額際還冒著冷汗?
“向凱南,你對芷案做什么呀!她的手受傷你還拉她!”田雁芬看到剛才那一幕,連忙跑回芷柔身邊。
“受傷?你……”向凱南才想問她如何受傷,她卻緊閉雙眼,整個身于癱軟下去。
“凱南,芷柔怎么了?”趕到凱南身旁的向宜伶著急不已。
“先送她上醫(yī)院,芷柔的傷勢看來不輕!庇嵋娴录奔贝叽。
向凱南只覺心頭揪過一陣又一陣,無暇詢問懷中人兒究竟如何受傷,只顧心急的抱起她,倉皇走出機場。
田雁芬、向宜伶以及俞益德,全都快步跟上前去,惟獨紀亞妮仍站在原地,忿忿的在心中噴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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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合醫(yī)院的普通病房外,向凱南正利眼掃視田雁芬,及那個自稱是俞益德的陌生人。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何芷柔會弄得手肘嚴重挫傷?”向凱南愈說愈氣,她怎會那么不小心,竟然傷成這樣?
“你該去問那個趁我們一團混亂時,溜之大吉的紅衣女子!碧镅惴乙彩且欢亲踊,她還沒罵到那個女人耶!
“亞妮?”向宜伶驚訝的與凱南對望。
田雁芬沒好氣的說:“我管她什么妮,反正就是那莫名其妙的女人害的,芷柔才會受傷,不信,俞先生可以作證!
俞益德點點頭,“我確實看見芷柔被那位紅衣女子推了一把,只是沒注意撞上騎樓柱子的芷柔,會傷得那么嚴重!
“該死!她只要輕輕一跌,就會撞個滿頭包,更何況是撞上柱子……”
向凱南從門縫看見躺睡病床上的人兒正要下床,他急忙推門而人。
“別動。”
聽見喊聲,黎芷柔的心怦然直跳,一時竟只能僵著,眼看向凱南朝她走近。
“手還痛嗎?”向凱南桑著嗓音說,幫她整理背后枕頭,讓她舒服的坐著。
“呃,不痛!崩柢迫嵝募碌膿u頭,他的聲音……好溫柔。
“你啊,就算是痛也會硬忍著,在車上問你傷勢如何,你也直說不礙事,結果咧,在機場昏倒啦!”田雁芬數落完芷柔,又轉瞪向凱南,“不過這說來也該怪你,沒事你那么用力拉芷柔干嗎?”
向凱南眉頭頓皺的睨向俞益德,誰教這個平白冒出來的家伙任意碰芷柔?
俞益德尷尬的笑笑,這個器宇軒昂的年輕人恐怕誤會他了。
“對不起,是我不該跑到機場,給你們添麻煩!崩柢迫岬吐暤狼,凱南那時大概是在生她擅自跑到機場的氣吧?
“笨蛋,這不關你的事!毕騽P南忍不住低念她的傻氣,輕柔攬住她道:“醫(yī)師說你不必住院,但明天要再來復診,我們先回家吧!
回家?黎芷柔胸口緊了緊,她輕輕推開他,“我今天住雁芬那兒就好!
“耶?”田雁芬和向宜伶同聲驚呼。
不等向凱南發(fā)問,田雁芬已連珠炮的娘:“向凱南,你什么意思?你爸媽一回去,你就趕芷柔出來?你……”
“雁芬!”黎芷柔急得直拉雁芬的衣袖,“不是這樣。”
“凱南,這就是你的決定?”向宜伶不滿的看看凱南。
從機場到醫(yī)院,凱南明明很緊張芷柔,他怎會昨晚就已決定放了芷柔?
向凱南被他老姐問得心煩,快然的修一視黎芷柔,“該死!你一定得在你受傷時談這件事嗎!”他是說過她可以搬走,但她就這樣急,一天也不愿再持在他的住處?
“我……”黎芷柔不知所措的瞅他,她又說錯話了嗎?
“芷柔,要是亞妮跟你說了什么難聽的話,你就當沒聽過,別理她,你還是跟凱南回去吧!毕蛞肆孑p聲哄勸。
黎芷案心里隱隱泛疼,卻搖頭說道:“這和紀小姐無關,我們只是恰巧在路上遇見,沒什么,我是因為……因為受傷,住雁芬那兒有她照顧我,比較方便!
“芷案,我不想委屈受傷的你跟我和我妹擠一間小房間,不如我打電話叫孟翔來接你?”田雁芬猜想,芷柔一定和向凱南發(fā)生什么事,否則芷柔不會突然說要住她那兒。
“孟大哥?”黎芷柔一陣錯愕。
向宜伶眼尖的捕捉到凱南眼中的不悅。
“可惡!為什么又扯到孟翔!”向凱南板臉沉吼,胸中盤旋的煩悶擦撞出無名的火苗。
“因為孟翔肯定會好好照顧芷柔。”向宜伶故意激將。
“宜伶姐,你……呀!”黎芷柔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已教向凱南攔腰抱起。
“喂,向凱南,你要抱芷柔上哪兒?”田雁芬急喊。
“回家!”
向凱南頭也不回的走出病房。芷柔又不是孟翔的,他為什么要將她交給他!
“等一下……”黎芷柔才開口,低沉的威嚇已撂下——
“你再羅嗦,今天你就睡我房里!
黎芷柔驚愕的望著他繃得寒凜的俊臉。這個人,怎么這樣霸道?
病房內,始終靜站一旁的俞益德,雖然不清楚芷柔和向凱南之間發(fā)生什么事,不過他發(fā)覺芷柔是真投他的緣,而且這小兩口,還真是登對。
田雁芬怔怔地看著遠去的芷柔和向凱南。
這兩個人橫看豎看都不像在演戲耶!尤其是向凱南對芷柔那種占有的霸氣,她怎么不曉得向凱南的演技這么出色?
向宜伶仔細的將凱南剛才的表情回想一遍,心里不禁泛滿疑惑。
凱南分明就是在吃孟翔的醋,可是如果他愛的是曼妮,又何必在乎……
腦中忽地竄出個念頭,難道說,凱南根本沒發(fā)覺,其實他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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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芷柔正準備沐浴,她拿好衣服,卻在衣櫥前發(fā)起呆。
她弄不明白,他為何要帶回她?他那天明明要她在伯父伯母回加拿大后搬出這里的呀!而且更重要的是,紀亞妮不是說……
黎芷柔心口一揪,輕嘆的關上衣櫥。
怎么辦?她好像真的喜歡上向凱南?墒撬豢赡茉賽凵掀渌娜,除了——
除了紀亞妮。
黎芷柔又低嘆一聲,悵然若失的走出臥房。
既然向凱南喜歡紀亞妮,他為何不向他家人坦白,還多此一舉的要她介入他的計劃?
“要洗澡?”
“嗯。啊!”聽到聲音,黎芷柔抬起頭,一見到他就站在她跟前,她心跳加快一拍,低呼的往后退。
“小心你的手!”
向凱南眼明手快的攬過她,“你是嫌你的手傷得不夠嚴重是嗎?”
黎芷柔瞥瞥左側的墻角,低低咕噥:“是你突然出聲嘛!”
“是你心不在焉!彼衅鹚龔膭偛啪偷痛沟男∧X袋,“你在想什么?”
“你為什么帶我回來?”她不假思索的問。
“你這么問是因為你想到孟翔那兒?”她受傷他不該帶她回來?她受傷就非得要孟翔照顧?
“不是,你……”望著他又斂起的臉,黎芷柔嘆口氣。
這個人怎么一提到孟大哥,就特別不高興?
“我要去洗澡了!彼蜃≡掝},走向浴室。
“你不會笨手笨腳的又在浴室跌倒吧?”向凱南不放心的跟在她后頭。
黎芷柔被糗得臉蛋微紅,“我會很小心!
“你的小心沒有絲毫的說服力!彼沃∈议T說。
“你該不會……”她驚慌的縮回踏進浴室的腳,他該不會……要跟她進去吧?
“我就在門外等,浴室門別鎖,聽見沒?”他對她耳提面命,真怕她又出任何狀況。
“哦!彼缘勒Z氣里的擔心,讓她心弦輕悸。
“記得,左手肘別碰到水。”向凱南在她關上浴室門時,又叮嚀了句。
黎芷柔進入浴室后,一顆心仍怦跳不已。
這下如何是好?她似乎……又多喜歡了他一些……
“糟糕,解不開!
黎芷柔將右手伸往背后,試著解開內衣的環(huán)扣,無奈就是解不開,猶豫半晌,她打開浴室門。
“怎么?忘了什么東西?”向凱南狐疑的問。
“我……想打電話請雁芬來。”她扭怩的說。
他微挑濃眉,“干嗎?”
“因為那個……”她低頭揪住衣襟,有些難以啟齒。
“因為哪個?”他著急的托起她下巴,她又碰傷哪里了嗎?
黎芷柔臉紅如霞,小聲的說:“我解不開扣子!
向凱南微愣,拉下她的右手,想也不想的伸手解開她襯衫上的第一顆鈕扣。
“拜托,單手解扣子這么簡單的事你不會?你想笑掉人家的大牙嗎?”
“你……”黎芷柔羞赧的再次緊揪衣襟,他竟然……
“我說的不是襯衫的衣扣,是里面的衣服啦!”她頰上熱呼呼的就想往廳里走,卻教他擋住。
“你是說——內衣?”他頓悟,只見她俏臉紅得不能再紅。
“我去打電話!彼中哂志剑乇芩囊暰。
向凱南隨手攬住她的腰,“這么麻煩干嗎?我?guī)湍憔秃谩!?br />
黎芷柔聽得心跳如雷,登時只能瞠目結舌的瞅著他。
“我可不想你那個聒噪的朋友來家里,惹得我耳根不得清靜,只不過是解個扣子,有什么大不了的!毕騽P南說著就伸手由她腰際滑入她的衣內。
“呀——”黎芷柔全身一顫,嬌呼的壓住他的手,“那我……我找宜伶姐!
“你誰都不用找!
向凱南說完,沒讓她有再開口的機會,俯下頭深深吻住了她。
不想辦法分散她的注意力,只怕為了件內衣,不知還要摩蹭到幾時。
黎芷柔根本弄不清怎么一回事,就教他摔不及防的吻,吻得天旋地轉。
“你……你怎么可以……”她在他灼熱的唇下,虛軟的低喃。
“我就是可以。”他原本打算解開她內衣暗扣就放開她,可是……
他舍不下她口里的甜美滋味,忍不住再次密密地捕捉住她的小嘴,深深地吻她。直到他粗喘不已,她嬌喘吁吁,他才不舍的松開她。
“你可以進去洗澡了。”他在她酡紅的小臉上呢喃。
“。俊崩柢迫嵘瞪低,三秒后,她慌窘的伸手指向不再有束縛感的胸前。
“你……”他……他是何時解開的?
“你再不進去,我可要……”他伸指撥弄她教他吻得紅艷的唇瓣,情不自禁的向她俯近。
“呀!”黎芷柔慌張的躲入浴室。
“小心點,聽到沒?”向凱南不忘叮囑她。
“知道了啦!大色狼!”
聽著浴室內傳來的顫抖嬌斥,向凱南不由莞爾的搖頭。
居然罵他?也不想想他今天為她擔了多少心
向凱南驀地一頓,怔愕的盯著緊閉的浴室門。
他今天確實為她緊懸著一顆心,那種心急如焚的感覺……
老天!難不成他……
向凱南心下大駭的背過身。該死!他在胡思亂想什么?那只是很單純的擔心而已,畢竟黎芷柔這些日子幫了他的忙,他掛心受傷的她是很自然的事,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
向凱南甩甩頭,取過口袋里的皮夾,靜靜凝視里頭那張嬌甜的笑靨。
“曼妮!彼谛牡椎偷蛧亞尽
是啊,他有曼妮了!怎么可能——
愛上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