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這里是沈公館嗎?”嬌嬌柔柔地聲音,怯生生的問。
沈芷妘趁著禮拜天休假,趕忙將家里里里外外徹底清掃一遍。才剛剛收拾好東西,準備泡杯茶喘喘氣,門鈴就緊接著響起。門一開,正前方站了個羞答答的小女孩。
“請——請問這兒是沈公館嗎?”宋詠青咽了咽口水,努力的將自己的頭抬起來正視著沈芷妘。
芷妘仔細的打量眼前這位女孩,它有張標準的鵝蛋臉,彎彎的眉毛仿佛一輪新月,小巧秀氣的鼻子配上紅潤的嘴唇,白嫩的皮膚充滿彈性,那模樣彷佛是從畫中走出來的古代仙子。
“是呀!你是哪位?有什么事情嗎?”沈芷妘輕聲的說,深怕嚇著她。
“我——我是來——來——來應征的——”宋詠青終于將整句話說完,雖然有些結巴。
“應征?”沈芷壇終于明白她的來意,不過她看起來似乎還很小。沈芷妘詫異的再問她一次:“你確定是要來應征?”
宋詠青紅著臉直點頭,給了沈芷妘一個確定的答案。
“那請先進來坐一下!鄙蜍茒u請她入屋,泡杯茶給她。
“我們可不可以先談談?”沈芷妘在她身旁坐了下來,眼前這個小女孩看起來不過才十五、六歲的樣子,怎么會跑來應征模特兒呢?“秀,請教你芳名?”
“我叫——叫——宋詠青!
“宋秀,你還是高中生吧?以你現在還是學生的身份,方便來擔任模特兒的工作嗎?”
宋詠青囁嚅地解釋:“我剛剛從國立藝專畢業,家里不——不需要我賺錢養家,所以——所以時間上我可以完全——配合的!
這下沉芷妘可真的是傻眼了,狐疑的望著她。
“我說的全是真的!絕對沒有騙你!不信的話我可以拿身分證給你看!我只是天生娃娃臉,我都二十一歲了!真的沒騙你,相信我,給我機會試試,我一定可以勝任這份工作!拜托你,讓我試試好不好?”宋詠青這番話說得又快又急,完全沒有先前的駭怕羞怯,她極力的為自己爭取,臉上還有一抹勢在必得的決心。
她的反應令沈芷妘相當驚訝,之前來面議的人沒有一個像她這么在意這份工作。
沈暮容在藝壇并沒有多大氣,而這一陣子來應征的人也寥寥無幾,但他還挑三揀四的,理由只有一個——這些人沒有靈氣,全是些庸脂俗粉,絕對引發不起他任何靈感的!
沈芷妘很慎重的告訴她:“宋秀,這扮模特兒的工作,我們并不會提供很高的薪水,你愿意接受嗎?”
“沒關系!多少錢我都無所謂,我不會在乎的!彼卧伹嗷卮鸬糜挚煊终\懇。
沒有人會知道,宋詠青自進入藝專后,參觀過無數畫展,卻從來沒有任何一幅畫能夠感動她、撼動她。直到三年前,偶然的在一個小餐廳中欣賞過沈暮容個人畫展后,心中有一份深深的感動,自此以后,她便開始瘋狂的找尋沈暮
半個月前,在報上看到沈暮容刊登征求模特兒的廣告,卻鼓不起勇氣前來應征,內心掙扎交戰不休,好不容易透過自己層層的心理建設,終于跨出這第一步,不管會不會被錄取,只要能夠見到沈暮容,她就心滿意足了!
沈芷妘看她出神冥想的模樣,有股誘人的出塵之美……
“宋秀……”沈芷妘壓低聲音。
宋詠青出神的楞坐在沙發上,完全忘了她是在別人家里,透過沈芷妘的叫喚,她才回過種,倉皇地露出笑容,滿臉通紅,“對不起!我太不專心了!
沈芷妘從來沒見過這么容易害羞的女孩,真擔心她是否能和父親相處自若。
“小妘,你在眼誰說話?”沈暮容終于睡醒了,他穿著沒扣上鈕扣的睡衣,亂七八糟的頭發像個鳥窩,滿臉的胡子使他看來更加頹廢,只有那雙眼睛因為有充足的睡眠,而顯得神采奕奕。
宋詠青見到沈暮容時,那雙美麗的鳳眼突然一亮,喃喃自語:“沈先生?!真的是沈先生……”語氣里充滿著興奮之情。
宋詠青突然起身,對著沈暮容彎下腰,給了他一個九十度的鞠躬。
“這位是……”沈暮容不明所以的耙耙頭發。
“爸!這位宋秀是來歷征模特兒的。”沈芷妘趕緊對父親說明她的來意。
沈暮容仟仔細細打量著站在眼前的仔宋青,雙眼露出迷蒙的光彩!澳阍敢鈸挝业哪L貎簡幔俊
“我愿意!”宋詠青帝著幸福,甜味的聲音回答他。
難得的假日,偌大的停車場內空空蕩蕩的——
貝爾莎為了這件洗發精的CASE,召集所有與本案相關的工作人員,利用星期假日開會、討論,沒想到一晃眼,己近午夜……
一想起莫巖扉她就一肚子火,這一整天里,他老擺著張撲克牌臉,找他說話也是有一句沒一句的敷衍了事!而且只要一看到她和其他男同事聊天,他那一副肅殺的表情,真會令人不寒而栗。
她重重地踹了下輪胎,想把心中的怒氣踢到九霄云外。
“秀,不開心嗎?要不要我們兄弟幾個陪陪你散散心。 膘o悄情的地下停車場突然冒出男人的聲音,還夾雜著輕浮的笑聲,令貝爾莎驚恐不已。
她轉過身去……
四個嘴里叼著香煙、衣衫不整、腳底穿舊拖鞋的男人,那幾雙邪惡的眼,正不懷好意的上下打量著她。
貝爾莎深吸了口氣,維持表面上的鎮定,她知道這群人絕非善類,還是少打交道為妙,于是立刻從皮包裹取出鑰匙開啟車門。
“別怕!我們又沒惡意,只不過看你好像很煩,想幫你解解悶,和你聊聊天而已。別板著臉嘛!你那么漂亮,我們也很英俊呀!大伙湊在一塊玩玩,嗯!”一個流里流氣的男人用腳將她半開的車門重重的踢回去。
“這里是有保全的商業大樓,外人不可以隨便進來的,你們看來并不是這里的員工。既然如此,是誰允許你們進來的?沒事快點離開,否則我叫警衛過來處理!”貝爾莎對這群人兇巴巴的吼著。她要自己千萬不能露出驚慌的神色,否則這群人看她駭怕的樣子,一定會更加得寸進尺。
“警衛?我們可是大大方方的從正門走進來的,那有瞧見什么警衛!秀,別這樣嚇我們嘛!陪陪我們兄弟你又不吃虧,干嘛兇巴巴的!”四個人斜睨著眼,漸漸靠近貝爾莎。
貝爾莎連連后退,半倚著車了,想伺機從他們包圍的人墻里尋找空隙逃出
這群人步步逼近貝爾莎,垂涎的表情令人看了作嘔。
貝爾莎脫掉腳上的高跟鞋,用力往其中一個人的臉上砸去,趁他閃躲之際,從空隙中逃開,她拼命的往前跑,心想只要跑出這座地下停車場就沒事了。
“還跑,臭婊子!”四個人破口大罵,追著貝爾莎,才跑了一小段,其中一人馬上就追上貝爾莎,一把捉住她的手臂,反手給她一個巴掌。
貝爾莎承受不住他的重手,整個人摔倒在地上,使她覺得眼前一片黑暗,腦袋嗡嗡作響,嘴角還滲出紅紅的血絲來。
貝爾莎在頭昏眼花下,仍然掙扎著想爬起來,但手腳卻不聽使喚的顫抖著。
“跑……哈!再跑!我看你能跑到哪兒去,敬酒不吃吃罰酒!”其中一個揚起手來準備揮打她的臉頰……
此時,外頭突然開進來一轎車子,刺耳的煞車聲大作,隨即車停在他們面前。
大燈強烈的光束照射在那四個人的臉上,讓他們全睜不開眼。車門一開,跳下一名男子,拳頭毫不留情地打在這四個人的身上,將他們打得跪地求饒。
“你沒事吧?”莫巖扉扶起倒臥在地上的貝爾莎。
貝爾莎松了口氣,直搖頭,卻因為雙腿虛軟,整個人倒進他懷里。
莫巖扉感覺到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著,他將她扶上自己的車子,側頭看著她……
她臉色蒼白,手指不自覺的相互拉扯,兩排烏黑的睫毛低垂著,緊抿著唇。她此刻的神情,不再是一位兇悍堅強的女強人,彷佛是只柔弱的小白兔,
需要一雙溫暖的手來輕撫。
莫巖扉突然她想擁她入懷,好好的安慰她……
“有面紙嗎?請你拿張給我!必悹柹曇羯硢〉囊蟆
經她提醒,莫巖扉這才回過紳來拿了張面紙,輕柔的替她拭去嘴角上的血跡。
貝爾莎心中竄起一股暖流,使她全身不由得輕顫。
莫巖扉敏感的停下手!昂芡词遣皇?”
“不是!”貝爾莎不敢正視那雙她從未見過的溫暖眸子。
“我送你去醫院檢查好不好?”莫巖扉很下不心地問。
“不用了,沒事的……”她勉強的擠出一絲笑容來,固執地道:“方便的話,請送我回去!
莫巖扉點點頭,不仵逆她的意思,立刻轉動方向盤,朝她家的方向開去。
兩人自自沉浸在剛才從未有過的悸動中,一路上誰也沒有開口……
“前面就是了,麻煩你停車!
莫巖扉將車子停下來,貝爾莎開了車門,默默的走進豪華的住宅里。她還是無法從他溫柔的關懷中清醒過來。
看著她走進去,看著鐵門緩緩闔上,莫巖扉重重敲擊方向盤,使得車子發出一長串擾人的喇叭聲。
他在心里咒罵著:她真是個被人矯寵慣的干金大秀!好心救她一命,她卻連最起碼的感謝也不曾說!怪只怪自己雞婆,擔心她那么晚回家不安全,才又折了回來,結果人家卻不領情。
活該!他痛罵自己一句,隨即駕車離去。
貝爾莎聽到車子的喇叭聲音,才從驚愕中覺醒,也才發覺,自己還沒跟他道謝呢!折回大門時,莫巖扉已經離去。
貝爾莎吁了一口氣,他哪里會知道她地是多么不愿意讓他瞧見她如此狼狽的模樣!在她絕望時見到莫巖扉來相救,內心的狂喜安慰是她從沒有過的情緒。
在他殷殷關懷注視的眼神下,自己更顯得羞澀而來自在,心弦已被他輕輕撩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