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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煌和他的情人們 第六章
作者:陳小繆
   
  得知唐煌和唐輝打架后,丘湘的內(nèi)心十分矛盾,不知為何十分在意他們之間的爭執(zhí)。另一方面,她更覺得自從酒會之后,唐煌看待自己的眼神似乎愈來愈奇怪,唐輝也突然對自己緊張起來,時常打電話給她,并要求和她天天見面。

  “不,唐輝,我今天晚上真的有事。是私事……對,我再和你聯(lián)絡。”丘湘被唐輝煩得不得不編謊言婉拒他。

  被丘湘用來當擋箭牌的黎意芬,在一旁看著丘湘用盡心思才擺脫掉唐輝,覺得很好笑。

  “唉!真是天生多情種,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你真幸運,有這種火山孝子緊追不舍!

  “你少幸災樂禍了。”丘湘瞪了她一眼!敖裢碛屑s會嗎?如果沒事就陪我去喝一杯吧!”

  “我沒聽錯吧!”黎意芬睜大了眼睛。“乖乖女會想去喝酒解悶?我還以為你找我來是陪你留在公司加班哩!”

  丘湘看了一下唐煌的私人辦公間,已是下班時間,卻不見他走出來。

  她低頭收拾自己的東西,一面說道:“本來是打算加班,不過,今晚我不想工作!

  “好吧!那讓我去和唐煌打聲招呼再走,我已經(jīng)很久沒和他約會了!

  “喔!另結(jié)新歡了?”丘湘調(diào)侃道。

  “不,只是我有一大堆隨時可以‘墊文件’的約會對象,前一陣子拒絕人家太多次,不得不趁現(xiàn)在較閑的時候一一償還‘約會債’。”

  說完后她便進入唐煌的辦公室,不知又和唐煌說了什么,在里面待了快十分鐘才出來。

  等她出來后,丘湘不覺挖苦她說:“今晚真是委屈你啦!害你不能和夢中情人相會!

  黎意芬只是笑笑!八懔耍凑裉焖埠苊。”

  在她們要離開辦公室之際,丘湘突然覺得唐煌好像把門打開了,她回頭一看,發(fā)現(xiàn)唐煌竟一言不發(fā)地望著她們——不,正確地說,應該只是看著丘湘一人而已。

  為了不想讓心情更加復雜,丘湘強迫自己不要再去在意唐煌的眼光。

  和黎意芬一起到一家溫馨的小酒館后,她便把唐輝和唐煌打架的事說給黎意芬聽。

  聽完了丘湘的傾訴,黎意芬只是點點頭,說道:“你很在意他們之間的沖突?為什么?”

  “我也不知道!鼻鹣嬗X得把唐煌帶給自己的困擾說給這個“七號情人”聽,似乎不是明智之舉。

  于是,她只好說:“或許是這兩個男人和我都很親近,一旦他們有所爭執(zhí),我就不知該怎么做人了。”

  “這樣啊!我想你的心思太細膩,難免會鉆牛角尖。我問你,你覺得這件事發(fā)生后,你和他們之間的關系有什么變化嗎?”

  “這……”丘湘不知該如何回答,但還是照實說了。“唐輝向我求婚了。雖然這不是他第一次提起,可是我總覺得他在那之后變得十分急切,逼得我不知如何是好。”

  “那不是很好嗎?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好對象競向你求婚,你如果愛他的話,就該高高興興的答應他啊!”

  “我不知道為什么會高興不起來!

  黎意芬忽然以一種懾人的眼光望著丘湘!耙驗槟悴⒉粣厶戚x,在你心里,可能有比唐輝更重要的人!

  丘湘突然覺得自己的心思被看透了,霎時嚇出一身冷汗。她連忙說:“別……別傻了,還能有誰呢?你不要用這種眼光看我,嚇死人呢!”

  黎意芬笑了一下,很快地把兩人之間緊張的情緒調(diào)適過來。

  “哈!就是嘛!除了唐輝,你也沒有別的男友了。來,先別談這個了,喝酒吧

  不善飲酒的丘湘只點了一杯甜甜的調(diào)酒,見黎意芬大口大口喝下只加了冰塊的伏特加,不禁佩服她的豪爽。

  忽然間,丘湘問了一句:“意芬,你對唐煌的愛,是怎么一回事?”

  “這個嘛……”黎意芬側(cè)頭想了一下,笑道:“說我不在意他是假的,說我愛他很深,又好像是騙人的?傊莻很好的情人,至少在我眾多情人中,他還算不錯!

  “我的天啊!眾多情人?我以為你煞費苦心追求他,從此就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呢!”

  “小姐,現(xiàn)在還有誰會像你一樣死心眼?我承認唐煌會激起我很大的熱情,但這只是一時,也許時間長些、也許短些,在我心目中沒有所謂的永恒。所以,與其去考慮一輩子的事,不如及時行樂,把握住短暫的火花!

  “這不是太游戲人間了嗎?”丘湘明白自己并不適合這種感情模式。

  “所以啦!如果你覺得自己不是很有勇氣去承擔感情的風風雨雨,那還是乘早找個好人嫁掉算了。唐輝真的是個很好的結(jié)婚對象,只是……”黎意芬不知怎么忽然惆悵起來!爸皇,如果你就這么答應他,以后一定會后悔的。”

  “是嗎?你到底是在勸我答應他還是拒絕他?”丘湘愈聽愈模糊。

  “丘湘,我只是希望你給自己多一點空間,這樣才能善待自己的感情。不要因為會害怕受傷,就不愿付出真感情!

  丘湘反復思量黎意芬的話。黎意芬說的沒錯,如果她就這樣答應了唐輝的求婚,以后一定會后悔的,此刻丘湘的心情就不大甘心,更何況是以后呢?

  還是拒絕唐輝吧!她想,自己真的愛得不夠深,不能這樣就嫁給他……丘湘不禁陷入了沉思、交戰(zhàn)中。

  等到丘湘漸漸回過神之后,突然發(fā)現(xiàn)有個戴眼鏡的男子朝她和黎意芬走來,而黎意芬似乎開始有點坐立不安。

  “我以為他不會看到我,沒想到……”黎意芬喃喃自語。

  “什么?”丘湘才想問黎意芬說的話是什么意思時,那男人已經(jīng)走到黎意芬旁邊。

  他輕聲問道:“近來好嗎?”

  黎意芬的聲音微微顫抖!拔摇芎茫隳?”

  那男人悠悠地說:“沒有你的日子,我怎么會好過!

  黎意芬和那個男人對看許久,幾乎忘了丘湘的存在。丘湘猜想這人或許是黎意芬“眾多情人”之一,但卻不曾見黎意芬這般失常過,莫非這個男人在黎意芬心中占有很重要的地位?

  過了一會兒,黎意芬竟連道別也沒說,徑自和那男人離開了,留下丘湘一人張口結(jié)舌,驚愕地見著黎意芬為了男人拋下自己。

  翌日丘湘到公司上班時,發(fā)現(xiàn)唐煌辦公室的燈還亮著,看來是昨夜忘記關了。她照往常沖了杯茶送人唐煌辦公室,想把電燈關上,卻意外發(fā)現(xiàn)唐煌已在辦公室內(nèi)了。

  “你……一夜沒回去?”看著滿臉憔悴的唐煌,丘湘心里竟有些心疼,是什么事讓他如此煩憂,疲憊至此?但是一接觸到唐煌那灼灼的目光,她又不禁把頭掉轉(zhuǎn)開。

  “我去替你沖杯咖啡,看來一杯茶還不夠你恢復精神!

  丘湘才想走出辦公間,卻被唐煌叫。骸安!我喝茶就行了。你坐下!”

  丘湘惶恐地坐在唐煌面前,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昨天晚上怎么了?”唐煌問道。

  “昨天晚上?你是問黎意芬嗎?后來她被一個男人帶走了,我也不知道——”

  “我問的是你!碧苹土⒖檀驍嗨!拔业攘四阋徽,有話想對你說,可是你竟然一下班就走了!

  “什么事?你說吧!就算昨天沒說,今天上班時也可以說!鼻鹣嬗X得唐煌真是奇怪。

  “這……算了,下次再說好了!碧苹陀杂种,終于還是放棄了!澳惆炎蛱熳龊玫馁Y料送來給我!

  “是!”

  丘湘走回自己的辦公桌找了一份文件,才想送進唐煌的辦公室,桌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她接起來一聽,竟是個女人的聲音!扒鹣,我恨你。你這樣對我,一定會后悔的!”

  丘湘聽出是葉美玲的聲音!懊懒,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你為什么要這么說我呢?”

  “少裝蒜了,我和董事長之間的事,若不是你去告密,怎么會被公司高階知道?你現(xiàn)在可得意了,如愿晉升董事長特別助理。”

  “什么?你說的事我一點也不知道……喂?”還不等丘湘說完,葉美玲就掛斷了。

  這時外面一片喧嚷聲!靶碌娜耸旅罟剂!”所有人都擠到外頭走廊的布告欄旁一探究竟。

  “哇!丘湘被調(diào)升至董事長特別助理?!”

  連丘湘自己都不相信,原以為已被逐出權(quán)力競技范圍外,沒想到最后竟是大贏家。

  “恭喜你啦!”唐煌走到她身邊說!拔乙矝]想過你還能被上頭考慮!

  丘湘悄聲應道:“剛剛?cè)~美玲打電話給我,說是我去告了她什么密!

  “啊!難道說這件事被發(fā)現(xiàn)了?”唐煌神色大變,連忙把丘湘拉到一旁!拔乙嬖V你一件事,這件事你千萬要保密,我們到外面去吧!”

  公司附近的咖啡廳里,唐煌把葉美玲和董事長曖昧的關系,一五一十地說給丘湘聽。

  “所以,一方面她拿我當擋箭牌,以掩護她和董事長的事。另方面,她又擔心你的存在會妨礙她的晉升,于是想辦法把你調(diào)開!

  “原來如此……”丘湘聽了真是百感交集。

  “不過她這么做也是不得已的,原本董事長已屬意由她出任特別助理一職,可是又怕閑言閑語傳出,所以不敢有所動作!碧苹屠湫!澳阒,名義上董事長是公司權(quán)力最大的人,但實際的財務和監(jiān)控權(quán)都在董事長夫人的娘家手上。”

  丘湘點點頭,她曾在上層單位工作過,很清楚董事長夫人垂簾聽政的權(quán)勢。

  “我也勸美玲要早點放棄這段感情,畢竟這樣下去,受到傷害的終究是她。但我想這件事大概已被上面知道了,沒有看見美玲被撤職的消息,莫非是她自己請辭的?”

  “聽她在電話中的樣子好像已不在公司了!

  “她也真傻,連工作也搞丟了,我看以董事長的立場一定不敢去找她。倒是恭喜你了,榮升董事長特助。這個職位可是相當一般單位的主管級喲!而且還能晉身于重要干部會議,看來以后要拜托你多照顧我了。”

  “這……”丘湘并沒有預期中的高興。“我不想去接這個職位!

  “啊!什么?你要放棄這個大好機會?”唐煌睜大了眼,驚愕不已。

  “對,請你幫我想個辦法,或替我向上面說一聲!彼ǘǖ乜粗瑧B(tài)度十分堅決。

  “你不再考慮一下嗎?畢竟你的工作能力已受到肯定,這個職位是你自己努力得來的!

  “不,我覺得再往上層發(fā)展,只會為我?guī)砀嗟氖欠恰,F(xiàn)在一介小小助理職位已夠我忙了!

  唐煌見丘湘這么一說,不覺感到一陣莫名的放心,因而露出了笑容。

  丘湘并沒有因公司里的人事異動而感到高興;相反地,她還得受同事們有意無意的譏諷。首先是她曾在秘書課共事的同事們——

  “恭喜你呀!沒想到外調(diào)竟是榮升的前奏,早知道當初代替你出去就好!

  而一向?qū)λ龥]有好感的業(yè)務部同仁也故意奚落她——

  “咦?還以為你在上面做錯什么才被調(diào)下來,沒想到這么快又升回去,不會是來當‘御史’的吧!”

  等他們得知丘湘不打算接這個職位時,還是有閑話傳出——“她的目標恐怕是要在業(yè)務部當主管,小小的董事長特助她還看不上呢!”

  丘湘已經(jīng)很習慣公司中的是是非非,也不多加辯解,仍一心一意做好自己的工作。上面的主管得知她的意愿時,也沒有再勉強她,僅對外宣布將另覓合適人選,這才平息了這場風波。

  就在丘湘心力交瘁之際,唐輝又打電話來了。

  “我已經(jīng)等你好幾天了,今晚出來見個面好嗎?”

  “嗯,好啊!”此時丘湘也覺得該好好放松一下了,于是很快地答應唐輝的要求。

  不知是唐輝刻意安排,還是丘湘很期待這次見面,他們在新開幕的一家餐廳用晚餐,現(xiàn)場演奏的爵士樂隊讓這個夜晚生色不少。用過豐盛而精致的晚餐后,唐輝在甜點送上來之前,拿出一只用黑色絨布盒裝好的鉆戒。

  “丘湘,我想我讓你考慮的時間夠久了,今天我特地把戒指帶來,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

  “這……”丘湘遲疑了一下,不知該不該接受。

  “丘湘,難道你還不能了解我對你的一片心意?”

  丘湘沒有回答。老實說,唐輝對自己是太好了。而他本人又是個適合結(jié)婚的好對象。黎意芬說的對,眼前的好男人是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伴侶,自己還在猶豫什么呢?

  不要再猶豫了,丘湘告訴自己,即使并不十分愛他,但……她至少可以從這個婚姻中得到安全感,答應他吧!她終于接過了他手中的戒指盒。

  “你答應了?太好了!”唐輝喜出望外,連忙拉過她的手!拔襾硖婺愦魃习!等我們結(jié)婚之后,我一定會給你幸福的生活,你不用在外奔波上班,我們就住在我大廈頂樓的房子里,有兩個傭人替我們料理家務,你若不想出去工作,就盡管做你想做的事好了,畫畫、學音樂或是逛街,總之我要你無憂無慮的生活。”

  這聽起來是多么美好的景象,丘湘還真的有點心動。在歷經(jīng)職場風波之后,她的確向往一個安適的歸宿。丘湘滿意地笑了。

  “喔!我差點忘了最重要的事!我們的婚禮!碧戚x仍沉浸在喜悅中,徑自滔滔不絕地說下去。“雖然我沒有給你一個正式的訂婚典禮,但我會在最快的時間內(nèi)為你舉行一個盛大的婚禮,你說好不好?”

  丘湘笑而不語,沒想到自己竟能帶給眼前這個男人莫大的歡喜。這一刻,她突然有點為自己和唐輝的婚事感動,為了回報唐輝為她花費這么多心思,讓他高興一下也是應該的。也許他們之間沒有濃烈的愛情,但只要有心經(jīng)營,平淡的感情也可以長久地走下去。

  就是他了!丘湘告訴自己。她喜不自勝地摸著戒指上的心形鉆石。

  “你戴上這個戒指果然好看,我一直在想只有你適合這種含蓄內(nèi)欽又不失光芒的款武——就和你的人一樣!

  說完后,唐輝便深情款款地在丘湘手上親了一下。

  當業(yè)務部的同仁見到丘湘手上的那枚鉆戒時,都不禁好奇地詢問著:“你真的要和唐輝結(jié)婚了?”語氣充滿了羨慕之意。

  誰說丘湘不幸運呢?一個默默無聞的上班族,竟飛上枝頭當鳳凰,攀上唐氏影業(yè)未來的接班人。而對方又對丘湘一往情深,才交往沒多久,就傳出婚訊。這項消息使得原本才因調(diào)職風波而倍受矚目的丘湘,再度成為眾人注意的焦點。

  當然也有人不服氣地說:“真不知道人家看上她哪一點?”

  不過丘湘并不是很在意這些閑言閑語。

  周遭的閑雜人等皆因她將嫁入豪門而熱心起來,令丘湘感到啼笑皆非。

  尤其是高美琪,雖說只是唐煌的干妹妹,而且在朱莉嫁掉之后,也對外宣稱已有知心男友,然而丘湘卻認為她還是很在乎唐煌。因為自丘湘宣布喜訊之后,她仿佛意識到原來丘湘并非情敵,因此對丘湘的態(tài)度開始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zhuǎn)變。

  “這么說來,不久你就要請假準備婚事了?”高美琪不但開始對丘湘親切起來,還把自己替朱莉籌備婚事的經(jīng)驗,一五一十全傳授給她。

  丘湘真是不知該高興還是該感慨,不過好在她已習慣這個環(huán)境的人事無常,反正職場如戰(zhàn)場,“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所以一切都默默承受下來。

  盡管大多數(shù)的人對她的婚訊,都抱持祝福的態(tài)度,然而當她向唐煌提出婚假的事時,她卻體會到另一種態(tài)度。

  “你真的要結(jié)婚了?”丘湘看出唐煌的眼中有一抹難以形容的神情。

  “對呀!”丘湘覺得唐煌的態(tài)度好似在考慮批準她婚事的長輩!半y道你不給我祝福嗎?”

  “這……我想你是不是該考慮一下?”

  這下子丘湘更加莫名奇妙!八皇悄闾酶鐔?相信你比我更了解他,嫁給這種人還有什么該考慮的?”

  “不是,我只是覺得你還年輕,說結(jié)婚未免太早了!闭f完后,唐煌又覺不妥,不知自己到底在說什么。

  這反而引來丘湘的反感!澳愫闷婀謫!我只是來請假,你干么一直反對我結(jié)婚?我想以我一介小小助理,就算辭職也沒什么影響,何況只是請幾天假。你不準就直說算了,大不了……我不干就是!”

  “什么,你還想辭職?那我怎么辦?”

  “這只是個提議啦!”丘湘覺得自己已無太多耐心和他耗!胺凑氵可以再找一個更能干的助理回來,所以我考慮結(jié)婚后說不定會……”1i

  “不行,你不準辭!”唐煌怒道。

  “拜托,我又不是現(xiàn)在就要辭職,我只是來請假。”

  唐煌想了一下,又說:“我還是勸你考慮一下!

  這下丘湘已完全失去耐心!澳阋詾槲医衲曛挥惺藲q,會年幼無知到被騙?再說我實在不明白你為什么一直阻撓我的婚事,我與你非親非故又無怨無仇,我嫁給誰和你一點關系也沒有,你何必再阻撓?”

  “因為我……”太遲了,唐煌想,該死的是,愛她的話至今他還是說不出口。

  丘湘心想,該不會是唐煌和唐輝真有什么過節(jié)吧?她想起他們打架的事情。

  “聽好,我不知道你和唐輝之間有什么過節(jié),但是君子有成人之美,我想你再阻撓下去就真的就太無聊了!闭f到最后丘湘已顯得有些不耐煩了。

  “好吧!你想請幾天假?”唐煌只好無奈地答應。他可不想惹她討厭。

  “三個禮拜。”

  “太長了吧?到美國結(jié)婚也不用這么久。”

  丘湘應也不應一聲,徑自轉(zhuǎn)身要走。

  “等一等,”唐煌連忙喊住她。“兩個禮拜應該夠了,反正唐輝會派人來幫你!

  “這……也好,兩個禮拜就兩個禮拜!鼻鹣骐m不滿意,但還可以接受!拔視压ぷ鞲嬉欢温湓僮。”

  “不用了,只是我想問一聲:你婚后會真的辭職嗎?”

  原來唐煌在擔心這事,丘湘不禁莞爾,這也難怪,也許他已習慣她的處事方式,以至于他覺得失去自己是項損失。

  “不一定。不過我想我對你而言,不見得是唯一的助理人才吧?”丘湘說完,便笑著走了出去。

  難道你看不出來你對我有多重要?唐煌事后一直責怪自己為什么沒有及時坦白自己的心意,反而將事情弄得一團糟,語無倫次地說了一大堆惹她生氣的話!拔沂窃诟擅囱!”他握緊拳頭,狠狠槌了桌子一下。

  他不得不藉酒消愁,看來如今能聽他傾訴的,只有加奈子一人了。

  “你現(xiàn)在把她追回來還不遲呀!”加奈子提議。

  “別傻了,婚事已在籌備中了,我現(xiàn)在才出面不是擺明了蓄意破壞嗎?”

  “唉呀!事到臨頭你還在猶豫不決,再不快一點你一定會因此而抱憾終生的!奔幽巫诱嫣嫣苹徒辜。

  “不,”唐煌頹然地說。“她對我的印象已經(jīng)夠差了,我不能再——”

  “誰叫你不早點表白!我看事到如今,就讓我去替你揭發(fā)唐輝的真面目吧!”加奈子打斷他的話,急得在客廳里走來走去。

  “不要,你不用勉強自己,我知道你很不愿意再提起往事!

  “可是我只是想給丘湘一個警告啊!”

  “如果說……丘湘真的愛他,她還會在乎嗎?”他苦澀地說。

  加奈子真是拿唐煌沒辦法,但是她又不忍心見唐煌這般折磨自己。

  “你不是當了一輩子的壞人,怎么在這節(jié)骨眼又善良起來?”

  唐煌冷笑!拔沂翘觳慌碌夭慌,唯獨對她就無法坦白心意。到如今,如果要怪就只能怪自己,誰叫我當初設計了一大堆圈套想網(wǎng)住她,卻反而讓她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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