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今晚有個應酬,我要你陪我去!共抛隽藳Q定,慕弦歌就走過來打斷了她的冥想。
「咦?」朱弄月疑惑地抬起頭,不明白他怎么會突然要帶她出席應酬?
平時他去應酬都只帶齊放云去的,一開始她半開玩笑地問他怎么不帶她去時,他只是冷冷地笑問:
「你確定對方看到你還吃得下嗎?」
真是哇咧圈圈叉叉!他不帶她去當陪酒女郎她還要喊哈利路亞咧!這家伙就是嘴巴惡毒得讓人想揮拳打扁他!
不過,她也知道他是為她著想,帶著女性去應酬難免會被男性客戶吃豆腐,所以雖然他嘴巴不好,不過還真不失為一個好上司就是了。
慕弦歌翻看了一下腕表后道:「還有五分鐘就下班了,把東西整理一下就走吧!」
「欸,等等!」朱弄月驚跳起來,「怎么突然想帶我去應酬了?這一向不都是放云兄的工作嗎?我今天剛好沒空耶!」
就算閑著也是閑著,她也不愿去應酬,再怎么說今天也是她的生日,她寧可回家睡覺、打電動或看電視逛街,也不愿意下了班還跑去吃喝應酬,做些無意義的事情。
「我今天剛好有點工作走不開,」齊放云像是從百忙之中抽了個空檔回話,「所以輪到你上場代打!
朱弄月一愣,他還有什么工作可以走不開?他的工作不就是照顧慕弦歌嗎?
「如果是加班費的問題,這你就不用擔心了,該給的還是會算給你!鼓较腋枥仙裨谠诘卣f著。
啊,有錢賺嗎?她的雙眼立刻閃閃發亮。
但是不對,她明明已經下定決心不要再和他一起單獨出去免得被他偷襲的。察覺到自己在聽到有錢賺就沒了節操,朱弄月趕緊收起很感興趣的臉。
「可是我這樣的衣著會不會太不正式了?」朱弄月找出一個相當虛弱的理由來拒絕。
她知道這樣是很不敬業啦,可是她實在是不愿意,一方面是因為今晚她想要有個個人空間,另一方面自然是因為上次他曾偷襲她,所以總覺得還是跟他保持距離,以策安全的好。
到現在她還是沒敢問他為什么要吻她,他明明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不是嗎?還是這家伙只是喜歡接吻而已?
依他那驕傲的個性,應該不會是因為他喜歡接吻,可是若說他是因為喜歡她才吻她,她又覺得滿奇怪的,以他們兩個人這種相處模式,怎么看都不大像是會互相喜歡的樣子。
嗯,慕弦歌才不會喜歡她呢!她在心中暗自認定著,雖然認定得有點心痛。
欸欸,等等,互相喜歡?她喜歡慕弦歌嗎?
朱弄月又猛然驚跳了起來,「我才不喜歡他咧!」等到她回過神,她已經把話說出口了。
「什么喜不喜歡的?」慕弦歌淡淡地睨著她。
「。俊怪炫掳l現他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而且還若有所思,只得嘿嘿傻笑的想打混過去,「呃,我是說我對穿套裝不感興趣啦,哈哈!」
「沒有人強迫你一定要穿套裝!鼓较腋璨皇遣恢浪中脑谙雱e的事情,雖然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不過他也沒有戳破。
「但是,不是要去應酬嗎?」朱弄月困惑地問著。
「總而言之,關于衣服、頭發、鞋子的事你就不用擔心了,我會帶你去,自然也會幫你打點。」慕弦歌把所有她可以找出來推托的藉口全都用一句話堵死,「如果沒其他的廢話那就動身吧!」
「是,算你狠!」朱弄月把這些話含在嘴里不敢講得太大聲,眼前的人畢竟還是她的老板吶,說話還是得有點分寸的,要是被炒魷魚了,那也不是鬧著玩兒的;這份工作的薪水不錯,她還想再做一段時間,所以,她也只能乖乖聽話了。
于是,朱弄月乖乖地拿起背包起身,或許是過度沮喪以至于她沒看見齊放云對慕弦歌比了個OK的手勢。
女為悅己者容,自古以來女人只有在為了自己喜歡或者是喜歡自己的人才會把自己弄得漂漂亮亮的;連某位名作家都有一句詩是:「如何讓你遇見我,在我最美麗的時刻。」
當然也有很多女性是只為了「悅己」而打扮,但是朱弄月由于本來就是那種大而化之的人,從來也不興打扮那一套;穿衣服只為蔽寒保暖,太過華麗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她反而覺得是一種多余的束縛了。
但是……
朱弄月眨著不敢置信的眼睛,看著鏡中像是被神仙教母用魔法棒點過的自己,她居然覺得鏡子中的人——那個面若芙蓉眉兒如柳的女人,根本不是她!
「總算是稍微能見人了!鼓较腋杩粗粨Q裝后帶出來的朱弄月,勾著嘴角刻薄地下評論。
很適合,穿上染著淡淡藍色的連身洋裝,只需要經過簡單的剪裁就足以烘托出她活潑亮眼的氣質;平時總是隨意扎著的馬尾也被放了下來,放下長發的她,那種慵懶可人的味道使她看起來就想讓人一口吞下去。
慕弦歌很高興她現在這么亮眼奪目的裝扮,只有他一個人看得到,而且,是只為他一個人綻放的美麗。他的嘴角不禁勾起了笑意。
到底是從何時起,他對她有了這樣的獨占欲呢?希望能夠永遠握在手里的,淡藍色的月光……
「這個該不會是要從我薪水里扣吧?」這衣服質料不錯,價錢肯定也一樣昂貴,呃,她在說廢話嗎?
「我打算如果你穿起來不能看,就要從你薪水中扣除;不過……」慕弦歌停頓了一下,才推高了眼鏡道:「看在你穿起來還勉強能看的份上,這次的治裝費就先由我付好了!
「這是恭維嗎?那我收下了。」習慣他的刻薄,朱弄月也懶得和他計較,「對了,你跟客戶約幾點?我們現在才去會不會太晚?」
既然是陪來應酬的,那她就得盡責一點,乖乖地擔任起秘書提醒的責任。
「時間是差不多了,走吧!」慕弦歌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朝她伸出手。
「咦?」朱弄月一臉疑惑,他做啥一副好像在等她把手遞給他的模樣?
是禮貌吧!她聳聳肩,沒有想太多的就將小手滑入他等待許久的掌心之中;那個一直都在等待她的掌心,只是她一點都不知道。
染著淡淡藍色的遙遠的月亮,現在就在手中,他竟有些恐懼,怕一個不小心就會把握在掌心的月亮給捏破了。
慕弦歌握緊她的手,覺得自己已經等待太久了。
不想放開她,以及她的手。握住這雙手,像是也可以握住所期待的幸福。
他到底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放不開她的呢?
朱弄月并沒有察覺到慕弦歌心中的轉折,只是看著那張俊美的臉龐發怔。
月光灑落在慕弦歌的臉上,她這才發現他的氣色其實一向都不是很好,但是他眉宇之間那種意氣風發強烈到掩蓋了一切的虛弱和不足,所以才會讓旁人都感覺不到他是有病在身。
其實她偶爾會因為他那種十足的王者架勢而失神,他優雅的氣質和內歛的風采令她移不開目光。也許他的外表看起來太過陰柔,但是他所散發出來的氣勢,卻教人無法將他和娘娘腔那一類的人聯想在一起。
尤其是他那雙足以洞察人心的眸……
「做什么一直盯著我?」慕弦歌挑起眉。
「咦?」朱弄月這才發現自己又盯著他失了神,連忙轉開眼珠假裝沒那回事,「嗯,沒有,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她人在這兒,心卻不在這兒的事情讓慕弦歌有些不是滋味。
她在想什么?
難道是那個叫駱裴農的男人?
他記得他去店里找她的那一天,駱裴農曾經十分親密地靠在她的耳邊說話,他和她到底是什么關系?
即使知道自己沒辦法給她幸福,但是真要把她交給其他人,他卻也不愿意。尤其是這段日子相處下來,他對她更是有了強烈的占有欲。
那是在少年時期就有的念頭,想讓高掛夜空的月亮只屬于自己一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