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是你?”她不就是一個星期前差點被他撞到、還罵他是大變態的那個小酷妹
“啊——是你!”他竟然是一個星期前差點撞到她、還被她罵是大變態的那個有錢大少!
兩人幾乎異口同聲地驚呼,顯然這一驚非同小可。
由于這年頭經濟不景氣,那種明明是對方撞了人、卻慘遭對方反咬一口,最后只好自認倒霉、花錢消災的事就特別多。
所以雖說車禍當時,他們兩個人都沒啥大損傷,但是他卻在事隔好幾天后找上門來,不禁讓她的腦海即刻閃過一個念頭——此人居心叵測!
“不,不是我!彼B忙壓低帽沿,加以否認。
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原來是你呀!”韋樞好笑地哼道,“難怪我一直覺得你我似曾相識。”
“這位先生你還真愛開玩笑,今天可是我們初次見面耶!”汪恩典才不會笨到去承認咧!
“這么說——是我認錯人嘍?”他問。
汪恩典被他那張詭譎的笑臉笑到頭皮發麻,連忙賠笑道:“絕對是,絕對是!因為我這人天生就是一副大眾臉!睘楹卧┘铱偸锹氛兀
“但是我對于看過的臉孔向來是過目不忘的呀,尤其是對美女或者是……”韋樞意有所指地盯著她,“長相特別的女孩!
居然敢暗示我是丑女……你給我記住!
“人非圣賢嘛!”汪恩典嘴角微微抽搐。
“看來確是如此,不過……唉,真是可惜!表f樞欲語還休。
“可惜什么?”汪恩典好奇追問。
很難想象有人的表情可以變得這么快,一會兒冷漠、一會兒又裝客氣,明明看起來就是個小女孩的模樣,卻又佯裝是個成熟理性的大人,這令韋樞忍不住想逗弄她。
“其實事情是這樣的!彼又质且宦晣@息,“之前我曾經不小心差點撞到一個女孩,害她受了傷,事后我一直耿耿于懷,所以立下誓言,如果哪一天再讓我遇到那個女孩的話,我想……”
“你想怎么樣?”不管他想怎么樣,汪恩典心中都已經想好因應對策了。
就算他長得人模人樣,全身上下穿的又都是名牌,開的也是名貴跑車,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說不定他那身名牌全是“路邊攤”的仿冒品,那輛跑車也是作奸犯科搶來的,因此他若是打著如意算盤前來敲詐或是索賠,那她就馬上放狗出來咬人!
“我想用我的一輩子來補償她,以表達我的歉意!表f樞開玩笑地說。
“一輩子?!”汪恩典嚇得大叫,“拜托!誰要你用你的一輩子來補償我?你饒了我……呃……”
數落的字句猝然停止,因為有人已經自己露出馬腳啦!
“呃什么呃?”韋樞一派悠閑地瞅著她,總算一報還一報了。
“哼!要你管!蓖舳鞯渲焊邭鈸P,別過頭去不看他。
這一仗很明顯的是他贏嘍!“那天的那個女孩果然就是你!
再裝下去就不像了。
“是我又怎樣?”汪恩典揮著手中的榔頭,態度可襥得很。
對喔,是她又怎樣?
其實韋樞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非要追根究底,總之強龍不壓地頭蛇,看在她手中榔頭……不,是看在相逢自是有緣的分上,兩人之間除了她踹了他一腳痛得半死、還罵他變態以外,其實也沒啥大過節,更何況他韋樞又不是什么小氣的人,犯不著和一個小女孩斗氣。
“我們化敵為友吧!”他伸出友誼的手。
“誰跟你敵啊友的?”汪恩典仍是全身帶著刺。
她嘴巴雖然沒有說好,但也沒有說不,不是嗎?
“是呀,算我說錯話!表f樞笑著給她臺階下。
“反正你是要錢沒有,要命就一條!蓖舳鞯浠沓鋈チ恕!拔也皇莵硪X也不是來要命,我只是想來詢問領養小狗的事。”韋樞實在不懂,像她年紀這么輕的女孩就該有朝氣和活力嘛,何必沒事老把自己繃得像只刺猬,而且個性還這么別扭?
“你想養狗?”汪恩典立刻換上精明能干的態度,對他做起身家調查,“你住哪兒呀?住的是公寓、大廈,還是獨門獨院?單身還是已婚?自己住還是和別人?家里還有哪些人……”
“等等,等等!”韋樞好不容易才在那一連串的問號中找到說話的空隙,“你能不能一個問題、一個問題慢慢來,還有,你問這些做什么?”
她前一秒鐘還在仇視他,后一秒鐘就急著想要知道他的一切,這種轉變會不會太快?莫非……她對他……
呵呵,他只能說,人長得太帥難道也是一種罪過?
“你不是要來領養狗的嗎?”汪恩典摘下頭上的斗笠來扇風。
“是呀,可……”韋樞還沒說完,就被她打斷。
“那不就結啦!”汪恩典不耐煩地揮揮手,“你喜歡小孩和小動物嗎?有沒有正當工作?會不會經常不在家?對狗毛會過敏嗎?”
“問完了嗎?”韋樞等著她繼續放馬過來。
“就這些了!蓖舳鞯潼c頭。
“那么我現在就來為你一一解答。”他這人雖然花心,但對女人卻絕對誠實;何況依他的經驗,就算他現在不說,那些對他有意圖的女人一樣會想辦法查出來,“我單身——如果你特別關心這點的話!
他得到的響應是嗤之以鼻。
“我今年二十八歲,血型是B型,身高一八八厘米,體重……”他接收到她翻著白眼、劃著食指,示意他略過這些的信息。
他聳聳肩,只好遵照辦理,“我住的是獨門獨院,有正當職業。自從我不是小孩以后,就沒再接觸過小孩,也從沒養過小動物;至于要不要在家,全看我的心情而定。此外,我身強體健,只對太黏的女人過敏!
汪恩典在那頭聽得只差沒打瞌睡。
“如果你需要的話,我還可以附上學歷證明!表f樞露出迷人的微笑。
汪恩典受不了地撇撇嘴,“還有沒有要補充的?”又不是在應征工作,要不要干脆再多加幾篇自傳和健康報告?
“報告‘班長’,應該沒有了!彼故意兩腳并攏,瀟灑地敬了一個舉手禮,“不過除了最后一個問題以外,我不懂其他問題和我要領養狗有什么關系?”
“關系可大了!蓖舳鞯湫友蹐A睜地叫道,“我要先知道你家適不適合養狗,你會不會是個好主人,這樣我才能決定要不要把狗給你!
搞半天原來是他自作多情,誤以為她忽然轉性,對他有意……但,不過是養條狗,她哪來那么多毛?
早知如此,他干脆直接到寵物店去買一只來還比較快。
“我說汪大小姐,”韋樞盡可能地耐著性子,“你覺得我開了幾個小時的車,把自己弄得又渴、又餓、又累的,只是為了來到這里尋你開心”
汪恩典眼睛亮了一下,“你又渴、又餓是吧?要不要來杯礦泉水呀?”賺外快的時間到嘍!
“好哇好哇!”韋樞自然是求之不得,F在別說是一杯了,就算是一缸,他也能夠一口飲盡。
“你等我一下!蓖舳鞯湔f著便進屋拿了個杯子,然后在屋旁的壓水機——就是那種現在鄉下或許還能見到、大多是厚鐵制成的柱狀物,上面或旁邊有根桿子,然后只要把桿子往下壓,就可以利用空氣壓力把地下水抽上來,再經由側邊那個像茶壺嘴的出口處流出水的抽水機器。
她將杯子盛滿水后,遞給他。
“這……”韋樞臉部的顏面神經有點抽筋。
“你不是要喝礦泉水嗎?拿去啊!蓖舳鞯湔媸鞘懿涣诉@種都市來的大少爺,人沒有知識也該有常識嘛!“這可是純度百分之百的礦泉水喔,比你在市面上買的更有品質保證。”
“是……嗎?”韋樞的顏面神經抽筋得更厲害。
“你喜歡紅蘿卜還是白蘿卜?”汪恩典又問。
“紅蘿卜!表f樞雖然感到莫名其妙,不過還是據實以答。
“算你識貨!蓖舳鞯湔f著又跑進菜園了。
“識什么貨?”韋樞嘟嘟囔囔,然后不小心瞥到手中還拿著那杯“純度百分之百”的“礦泉水”,心想自己實在很渴,就算喝了這杯,頂多也只是拉肚子而已。
于是他先放在嘴巴啜了一小口。
“咦?”口感果然比市售的礦泉水要來得甘甜,韋樞頓時一口氣將它喝光光。
此時汪恩典又回來了,這次她手中多了條胡蘿卜。
“哪,超新鮮的喔!”她用水沖去它上面的泥土,然后丟給他。
“這……”韋樞的顏面神經又開始抽筋了。
“你不是餓了嗎?快吃呀!”汪恩典說。
“就這樣吃?”韋樞問。
“不然咧?難不成要請樂隊來演奏幾曲才能吃?”
“……噢!表f樞無端吃了一頓排頭,本想把胡蘿卜往地上用力一甩,可是又不愿被她看扁,因此只好咬牙切齒,狠狠地啃了一段。
反正已經做好拉肚子的心理準備,也不差這一根紅蘿卜。
“嗯!好甜喔!”這是他咀嚼以后忍不住叫出來的第一句話。
“當然,也不看看是誰種的!蓖舳鞯鋼u頭晃腦,得意得不得了。接著,她手掌心朝上地擺到他的面前,“礦泉水一杯五十,胡蘿卜一根一百,總共是一百五十元,謝謝!
積少成多,有了這些外快,她就可以幫狗狗多買一點狗罐頭和狗食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