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黑亮到足以映人影像的克萊斯勒房車,自桃園中正機場駛出后,即更改原有路線,往臺北市區的豪景飯店駛去。
司機下車,快步繞過車身,拉開后座車門,迎下一名男人。
“少先生,豪景飯店到了!
經過長途飛行,身穿名家西服的男人,依然神采飛揚,沒有絲毫疲憊之意;寡薄雙唇,始終噙有一絲遮掩不住的笑意。
“就依我剛才給的地址,快去快回,別讓我等久了!
“是!彼緳C恭敬回應,快速坐進駕駛座,駛離豪景飯店。
見房車遠離視線,男人轉身走進飯店大門。
早已候在一旁等候的林經理,見男人出現,笑著一張臉,趨身向前。
“少先生,好久不見,恭喜你學成歸國。”
林經理沒想到,昨天才在館里聽到皇家主管,談論他們未來上司即將搭機回臺的事,今天就接到他訂下情侶座的用餐電話。
“謝謝!被噬瓲柍c了頭。
雖然再次見面不過些許時間,但林經理已感覺到,當年在T大就讀,也是豪景西歐館座上賓的皇森爾,在褪去學生氣息之后,全身散發出一股尊貴風采。
“你的位置已經準備好了,請跟我來!绷纸浝碛H自帶路。
“嗯。”
才在位置上落坐,負責接待的侍者,已拿著裝有檸檬水的玻璃壺跟上來,為他餐桌上的水杯注進八分滿的水。
“先給我一杯黑咖啡!
“是!笔陶哳I命快步離去。
皇森爾轉了視線,想看向窗外,卻發現林經理還留在原地。
“你去忙吧,不用招呼我。”他唇揚微笑。
“是!弊焐蠎暣鹗,可他雙腳還是定在原地。
“有事?”森爾揚眉問道。
聽到皇森爾開口問,林經理連忙湊上前,笑咧了嘴——
“呵呵呵……其實也沒什么事,只是,我記得你以前從不單獨約女孩子吃飯的,不知道你今天約的那位小姐,和你是什么關系?”
“她?”皇森爾低笑出聲,語帶保留。“很不錯的關系。”
“真的?”新聞!林經理眼睛為之一亮。
“好了,好了,你快去忙吧。”森爾笑著打發他。
“是是是,我不打擾你了。”得到內幕消息的林經理,一見侍端來咖啡,立即殷勤接手端過,放到他面前!吧傧壬,你慢用!
見林經理與侍者一塊離去,皇森爾不禁笑搖頭。幾年不見,林經理依然擁有十足的好奇心。
轉看四周,森爾發現館內的裝潢擺設都變了;甚至,方才在來豪景飯店的路上,他也注意到以往他所熟悉的臺北,也有了改變。
這,他都不在意。只因現在他所在乎、所關心、所注意的,就她一人而已。若非她爸爸的關系,他真想直接到她家里見她。
想起待會的相見,深邃黑眸霎染溫柔情意?聪虼巴,他笑揚了眼。
他終于回來了,回到有她在的地方……
☆
有些暈眩,有些難過,皇森爾任由兩名侍者攙扶,跟隨高純純搭乘電梯直上二十樓。通過懸掛有世界知名畫者作品的長廊,四人在底端套房前停下。
拿出隨身攜帶的套房磁卡,高純純刷開深色房門。這是間有一房一廳的高級套房。側過身,高純純指示兩名侍者,將皇森爾扶進睡房。
“好了,這沒你們的事,出去吧!彼云ぐ锾统鰩讖埓筲n。
“是!彪m然覺得有些怪異,但兩人依然收下為數不少的小費,轉身離去。
幾秒鐘之后,高純純快步走出睡房來到門口。
她拉開門把,向兩側探了探,確定兩人已經離開。
再度關上門,她轉身走回睡房。
看著平躺在床上,緊擰劍眉,極為難過的皇森爾,因反覆翻身致使襯衫半掀,露出結實健壯的體格,她不禁咽下梗在喉間的口水。
忽地,她臉色一變。想起剛才在西歐館內,她明白暗示森爾可上樓尋歡,而遭到他嚴辭斥責的事,高純純心生不快。
因為再怎么說,她在學生時代也是極受男同學歡迎的人,但就他和少數幾人,對她視而不見,甚至還一臉鄙夷的極力與她劃清界線。
不過現在……她就看他要怎么和她保持距離。驀地,高純純得意一笑。
“森爾?”她試探喊著。
“走開!”他憤吼出聲?∶揽犷佉蝾^疼而緊擰。
“走開?這怎可能呢?這一天,我可是盼了好久好久呢!”她吃吃地笑。
她沒想到才回臺灣奔喪聽遺囑,過了幾天無聊日子,今天竟在這豪景飯店里,巧遇學生時代的白馬王子。
“雖然多年來,你從沒將我擺進心底,也極力與我保持距離,但對身分地位、家世背景,都高人一等的你,我哪有可能這樣就放棄呢?”
看床上的皇森爾,因痛苦而扭動身子,高純純掩嘴竊笑。
“再說,能待在俊美挺拔、風度翩翩又溫文有禮的你身旁,不管對誰而言,也都是一種榮幸!彼斐鍪謸崦哪橗。
“所以不管你以前對我是多無情,我相信從今以后,你再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她信心十足。
“誰……”是誰一直在他耳邊吵?皇森爾擰眉搖頭,想甩脫頭疼痛意。
“你知道為什么嗎?嘻……”女人竊笑,自顧自的說著:“因為剛才我在你的咖啡里偷偷下藥了!
“藥……下了藥……”他精神似有些恍惚,無意識地重復著她的話。
“對,就是那種喝了君子成野獸,圣女也成妓的春藥;這藥本來是為晚上羅伯和我幽會時準備的,但是——”想起羅伯,女人笑了聲。
“藥……羅伯……野獸……圣女……”在頭疼間,皇森爾努力集中意識。
“在這種天時地利人和的條件下,羅伯早被我給踢到一邊去了,哈哈哈……”高純純大笑出聲。
“!”突地,皇森爾狂吼出聲。似有人想擊碎他的腦子,他痛苦拱起身。
“頭還很痛嗎?”高純純忽然一瞼歉意。因為她想起剛才的事。
“真是對不起,剛才我怕被你發現,所以一時沒注意,就下了太多的劑量。其實我也不想耍這種手段,但不這樣做,我怎么跟你拉近關系呢?”
“嗯!”他因頭痛而緊咬唇。
“森爾你放心,這種時候我一定會幫你的!币娝荒樛纯,高純純顯得異常興奮。
她相信以皇森爾幾近完美的人格,一旦清醒后,一定會對她負起男人該負的責任。
“對了,森爾,我想你一定還不知道我爸爸去世的消息,不過那不是重點!毕氲阶约荷矸值匚贿B三翻的事,高純純興奮說道。
“重點是現在我已經是高氏企業的老板了,到時,只要你娶我,所有屬于我的一切,就都是你的了。怎樣!我的嫁妝是不是多到會嚇人?”女人說得既驕傲又得意。
突然,高純純發現自己太多話,已經浪費不少時間。她快速脫去自己身上衣物,裸體上床,跨坐到他身上。艷紅的唇浮現一抹媚笑。
“嗯!”他問哼出聲,呼吸急促。突然壓上身的重量,教他極為不適。
他極想緩下燥熱心口的異樣沖動,勉強抬起無力的手,想扯松頸上的領帶,讓自己呼吸順暢些。
高純純憋著笑,伸手幫他解開襯衫上的扣子。
“走開!”森爾抬手揮開高純純的手。他頭疼漸退,意識也漸轉清晰。
深吸一口氣,他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出了狀況。劍眉緊擰,他雙眸緊閉。
“我要是真的走開,就沒人可幫你了!迸死^續解著他襯衫扣子。
那一再在他身上游移的手,似能暫緩下他心底郁悶。是誰?
“雨岑嗎?”應該是她。因為,他只有約她。
雨岑?是紀雨岑。
頓然入耳的名字,教女人瞪大媚眼。她沒想到都已經過了那么多年,森爾和紀雨岑竟然還有交往!
越為清晰的意識,與彌漫四周教他一再深吸入鼻的濃郁香氣,給了皇森爾否定的答案。猛抬手,他一掌就將跨坐他身上的高純純猛推下床。
“滾開!”他半仰身子,黑發凌亂。
“!”沒來得及穩住身子,高純純狼狽跌落床邊。
揉著摔痛的臀部,女人再爬上床。
“森爾,你怎可以這樣對我?我這是在幫……”她擰眉嗔道。
似已用盡力道,他無力地倒回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