嘯天為了懲罰翠屏,便命人把翠屏懸吊在井上,昏迷的翠屏一醒來,看見自己被懸吊在井口上方,嚇得哇哇大哭著。
“救命啊、快把我放下來!”
有幾個打掃庭院的下人看見,知道這是大阿哥的命令后,沒人敢理會翠屏,只任由她哭喊去。
☆☆☆
在獲知翠屏被懸吊在井口上一事,果親王便叫嘯天進(jìn)書房問話。
“嘯天,你老實說,你是怎么摔下斷崖的?”果親王見到兒子來,劈頭便問。
他早就發(fā)現(xiàn)兒子對怡王的敵意,而且兒子在被救上來后,個性更加陰沉,尤其是對怡王府的人更甚。
嘯天不說,他也能猜到幾分,所以,他也由著他同日娶二妻。
但是,今日翠屏的事,讓他不由得擔(dān)憂起來,再這么下去,要真鬧出了人命,那不又是憾事一樁嗎?
“阿瑪,您早猜著了,不是嗎?”嘯天反問著。
“這,我要聽你親口說,這種事光是臆測是不行的!”
嘯天看著自個兒的阿瑪,半晌后,沉聲道:“是怡王派人暗殺我,所以我才會摔下斷崖的!
嘯天把那天的經(jīng)過情形簡述了一遍。
他娶怡王的女兒,復(fù)仇的目的已達(dá)成,把實情說出也無妨。
“這怡王實在欺人太甚!”果親王聽了兒子的敘述后,怒地拍桌,“我誠心想和他結(jié)親家,他卻暗地里反將我一軍,還想害死你!”
“哼!這會兒,他怕是夜夜難眠了!”嘯天冷笑著:“我也不會讓他的女兒好過!”
“可你這么做,萬一真出了人命那可不好!”
“我要真殺了她,相信怡王也不敢吭聲!”嘯天一臉篤定。
“我把這事向皇上稟明,要皇上還我們一個公道!”果親王憤恨不已。
“阿瑪,那太便宜他了!皇上出面作主,重者,一刀處決他;輕者,罷黜他了事,這不是我想要的!
“那你?”
“我會慢慢折磨他的女兒,要他有氣吭不得!”
“包括淚月?”
“不,淚月是我的妻子,從她踏進(jìn)果親王府那一刻起,就不再是怡王的女兒!”
聽兒子這么說,果親王了然于胸。這件事,他是無法插手去管了!
☆☆☆
一大早,淚月忙著收拾細(xì)軟。
昨晚,嘯天告訴她,要她陪著福晉上山去住幾天,等福晉適應(yīng)新環(huán)境后,她再回府里來。
她很樂意幫他去孝順福晉,也知道他擔(dān)心福晉年歲大了,怕她一個人照顧二阿哥會累壞身子。
她收拾好一些衣物后,轉(zhuǎn)身整理著床鋪。這張床,有著他和她纏綿歡愛的情景,有他對她輕聲款語的溫柔,有他摟著她入眠的甜蜜……想著、想著,她不禁臉紅了,她輕咬著下唇,卻掩不住唇邊嬌羞的笑容。
“少福晉、少福晉!
聽到小芹的喊聲,淚月連忙轉(zhuǎn)過身來,迅速抹掉腦海中還殘留的纏綿情形。
小芹上氣不接下氣,喘吁吁的立定在她面前。
“小、小芹,你的行李呢?”淚月正色的問。
“在我房里。我,哎呀,我不是來說這個的。”小芹滿心為難,一臉欲語還休。
“發(fā)生什么事了?”
“這個……”小芹真不知該不該說。
她是來告訴少福晉關(guān)于翠屏福晉的事,但又想,或許是翠屏福晉遭到報應(yīng),那也是她自個兒活該受罪;但回頭一想,好歹她也是少福晉的姊姊,若不告訴少福晉,要是翠屏福晉真出了事,那,少福晉定會很自責(zé)的!
“什么事?你說呀!”
小芹皺著眉頭,掙扎了許久,決定說出:“少福晉,翠屏福晉她、她讓大阿哥給吊在井口上了!”
“啊,翠屏姊姊——”淚月聞言,心頭一驚,疾步跑向后院。
“少福晉,等等我呀!”小芹也跟在后頭追出。
☆☆☆
“救命呀,誰來救救我!阿瑪、額娘,快來救我呀!”
翠屏不斷的哭喊著。她兩手被繩索綁著,吊在汲水桶上方的橫杠上,要是繩索斷了,她馬上就會掉入井中。淚月趕到的時候,翠屏正拼命的踢著腳。
“你這個賤人,這下你可得意了吧?”翠屏邊流著淚,又恨得牙癢癢的。
“翠屏姊姊,我……”
“哼!你仗著自己身在果親王府,我額娘無法管你,你就想盡辦法來整我,F(xiàn)在我栽在你手中,你要是不放了我,日后,我也不會讓你有好日子過!”
“翠屏姊姊,我會救你的!”
淚月早習(xí)慣翠屏對她的態(tài)度,方才她一席話,她也不放在心上,她現(xiàn)下只是擔(dān)心,翠屏真的會一個不小心便掉到井里去。
昨兒個,雖然翠屏狠心的要逼她投井,但,也因如此,她更能體會翠屏心中的恐懼,畢竟是姊妹,她無法眼睜睜看著翠屏受苦!
淚月上前想解開翠屏手上的繩索,卻讓翠屏給踢了一腳。
“你要做什么?你想害死我,是不是?”
“我、我要救你呀!”淚月用手按住被翠屏踢疼的肚子。
“哼!誰知道你安的是什么心!你把我手上的繩索解開,我不就掉下井里去了!”
“我……”淚月一心想救她,太過心急,真的忘了解開繩索的后果,“小芹,你幫我!”
“少福晉,我、我不敢!”小芹猛搖頭,“那是大阿哥命人綁的,我……”
“你別在那兒假惺惺了!”翠屏怒罵著:“要不是你向嘯天告狀,我怎么會被綁起來?”
“不是我,我沒說!”淚月?lián)u著頭。
“鬼才信你!你一定是對我懷恨在心,才會叫嘯天教訓(xùn)我!”
“不是的,不是!”
“是我告訴大阿哥的!痹跍I月猛搖頭之際,日彥正巧來到。他站在井邊,瞪著翠屏,“這是你罪有應(yīng)得廠
“二阿哥!”淚月皺著眉頭,“你為什么要告訴嘯天?”
“淚月,我不能再任由她欺負(fù)你!
“哼,你們倆也別演戲了!”翠屏冷哼著:“八成是你們串通好,聯(lián)手要來對付我,你們之間肯定有不可告人的曖昧關(guān)系!”
“你可別亂說話!”向來好脾氣的日彥,也被翠屏的口不擇言給惹火了。
“翠屏福晉,你別冤枉二阿哥和少福晉,我成日跟著少福晉,我可以證明他們是清白的!”
“哼!你證明?你算什么東西!說不定,你是貪了他們什么好處!”
“我沒有!”小芹氣急敗壞的吼道。
淚月拉著小芹,要她別在意翠屏的話,更別同她計較。
“二阿哥,你幫我抱翠屏姊姊下來,好不好?”淚月轉(zhuǎn)向日彥央求著。
“救她這種人?甭了!”日彥轉(zhuǎn)過身去,咳聲不止。
“二阿哥,你吃過藥了嗎?”
“我沒事!淚月嫂子,你就別理她了!
“我不能不理她,再這么吊著,她會撐不住的!”
一時之間,許多下人聽聞少福晉要來救人,紛紛前來圍觀,幾個在府里待得久的下人紛紛勸她別救,免得惹火大阿哥。
但淚月實在不忍心看翠屏受罪,沒人敢?guī)退,她只好自己上前去?br />
“翠屏姊姊,你撐住,你把腳踏在井口上,雙手抓住上方的橫杠!
“淚月,別理她!”日彥上前要拉開淚月,自己卻又咳聲不止。
“二阿哥!小芹,你先扶二阿哥去吃藥!
“好!
小芹扶著日彥,憂心忡忡的回頭看了淚月一眼:“少福晉——”
“快去!”
“喔!
淚月看著他們離去,擔(dān)憂日彥病情嚴(yán)重,要真到了山上,沒有大夫,那要如何是好。
“你到底要不要救我?別只出那一張嘴!”翠屏早擺好了姿勢,若繩索解開,她絕不會掉下去的。
“喔,我來了!”
淚月踮起腳尖,吃力的拉著繩索。
“你快一點,好不好?”翠屏不耐煩的吼著,“拉不到,你不會爬上井口來嗎?”
“我——”
淚月發(fā)出求助的眼神,但下人早閃得不見人影,剩下幾個小婢女,身子也不比她高。
“你要我等到什么時候?我這么站著,腿都站廢了!”
“好,我爬、我爬!”淚月拉高裙擺,正想爬上井口,幫翠屏解繩索之際,嘯天怒沖沖的趕來。
“你在做什么!”狂怒的聲音逸出,淚月嚇得瑟縮著身子,“嘯天——”
原來,有個下人見到此狀,連忙前去稟告,雖沒惡意,但嘯天一聽淚月要幫翠屏解開繩索,心頭便升起一股怒意。
翠屏一見嘯天到來,見機(jī)便哭訴:“嘯天,你可來了,就算你讓淚月來置我于死地,好歹也讓我見你最后一面,我和你雖然沒有夫妻之實,可我也是坐花轎嫁進(jìn)來,也和你拜過堂的!
淚月聽得都傻眼了。
“翠屏姊姊,我、我沒有要置你于死地呀,我、我是要救你的!”
翠屏才不理會她,徑自向嘯天哭訴著:“她說是你命令她來解繩索,要我葬身在這口井里!”
“我沒有,不是這樣的!”淚月惶然的搖頭。
嘯天滿腔怒火,一上前,不由分說,便狠狠的打了淚月一個耳光。
圍觀的下人全嚇得愣住了,而淚月則是撫著發(fā)疼的臉頰,萬般震驚的看著他,久久無法言語。
☆☆☆
淚月坐在床邊,整個人傻呼呼的。
昨天一整天,她全沒吃東西,整個心緊揪著,昨晚她一直等著嘯天進(jìn)房,她要問他是否真的相信翠屏姊姊的話,真的把她當(dāng)成心機(jī)深沉的人嗎?
但是,他一直沒進(jìn)房,她向侍衛(wèi)問了他的去處,但侍衛(wèi)說他出去了還沒回來。
方才小芹來告訴她,轎子已在外邊等了。
她要陪福晉和二阿哥上山去,他也不回來看看她嗎?
淚月抹去眼角的淚珠,她想,他是在躲避她吧?或者,他壓根不想再見她?想到此,她的淚如泉涌,她趴在枕頭上想感覺他,但響應(yīng)她的,只是一陣冰涼。
☆☆☆
“福晉,用膳了!”
淚月走進(jìn)一間清幽的佛堂,輕聲喚著正誠心念佛的福晉。
福晉向菩薩恭敬的磕了頭,緩緩站起身:“辛苦你了!
“不會的,很多事都是小芹在幫忙!
福晉拍拍她的手:“淚月,你是個好孩子,嘯天也是!
聽到嘯天的名字,淚月心中隱隱抽痛。
那天,他打了她后,沒再和好說過一句話,只讓侍衛(wèi)傳話,要她如期陪福晉和二阿哥上山。
來到這山上已五天了,他沒來看她,也沒讓人捎口信來。
難道,真的因為翠屏那一席話,他就認(rèn)定她是心機(jī)深沉的狠毒女人?
“別難過,他是真的對你好的。他打你,我想也許是他當(dāng)時太生氣了。唉,那孩子,有時候,他心里在想什么,我是全然不知。”福晉悵然道。
淚月苦笑以對。
遠(yuǎn)處,日彥咳聲不斷,福晉的心中更添憂愁。
“福晉,您別擔(dān)心,二阿哥有小芹照顧著,沒事的!睖I月安撫著她。
福晉搖搖頭,“大夫說了,彥兒的日子不多了,少則一個月、多則三個月,他就——他就——”說著,果福晉便掩面痛哭。
“是……真的嗎?”淚月著實震驚不已。
福晉傷心的點著頭:“王爺和嘯天都知道。一開始,他們都反對日彥來山上靜養(yǎng),但日彥他堅持,他希望能在一處清幽的地方安安靜靜的死去!”果福晉痛哭流涕的說著。
“難怪昨兒個王爺來的時候,滿面愁容。”
“王爺只恨在日彥所剩不多的日子里,無法天天陪在日彥身邊!
“福晉,您別傷心了!
“我不哭、不哭!惫x擦著淚痕,“別讓日彥看到我哭,否則,他會走的不安心!
“福晉……”
淚月感受到母子親情的不舍,鼻頭一酸,泫然淚下,小芹倉皇的跑進(jìn)來。
“福晉、少福晉!”
“小芹,怎么跑得這么匆忙呢?是不是二阿哥他……”
“日彥他……我去看看他!
“不是的,二阿哥沒事,他吃過藥后,便睡著了。是、是怡王妃來了!”
淚月嚇得跌退三步:“她、她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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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福晉,怎好意思讓您一直陪著我呢?”怡王妃皮笑肉不笑,“我這不速之客,不敢勞煩您做陪!
“不打緊,反正我也沒有其它事,能有人陪我聊天,我倒是挺高興的。”果福晉微微笑著。
怡王妃雖是滿面笑容,肚里可一肚子氣!淚月那丫頭就在眼前,她卻治不了她,讓她更加懊恨!
自從她的女兒翠屏和淚月同一天嫁入果親王府,她的女兒竟委屈當(dāng)了側(cè)室,這不打緊,偏偏那大阿哥還冷落翠屏,時常給翠屏苦頭吃;偏就他們還有把柄在嘯天手中,除了叫翠屏忍耐外,他們也無可奈何。
但有一點,她就是想不透,若嘯天要拿人出氣,這兩個都是怡王的女兒,怎么他偏就只對付翠屏,卻沒動淚月一根寒毛?
想來想去,她就覺得問題一定是出在淚月身上,肯定是淚月使了狐術(shù),媚惑了嘯天的心,還鼓動嘯天拿翠屏出氣。
她一直愁著沒法整治這丫頭,這下可好,讓她逮著這個機(jī)會,她是絕不會放過她的!
“果福晉,您不去看看您兒子?聽說他病得可嚴(yán)重了?”怡王妃頻頻找借口,想支開果福晉。
“我——”被點到痛處,果福晉心口一揪,一時間也沒話對上。
“二阿哥剛睡!毙∏蹤C(jī)伶的湊上話。
怡王妃狠瞪了她一眼:“這丫頭,真沒禮貌,主子們在說話,她還敢插嘴!
“小芹她很乖巧的!惫x簡單的響應(yīng)怡王妃。
怡王妃這會兒氣極,索性直截了當(dāng)?shù)溃骸笆沁@樣啊,我想和淚月說些體己話,我怕您在這兒,聽了會肉麻,讓您見笑可不好!”
“那怎么會呢?您和淚月說些什么體己話,我正好可以學(xué)學(xué),日后也好知道該如何和兩個好媳婦相處。”
果福晉的一番話,讓怡王妃聽了為之氣結(jié)。她本以為果福晉善良可欺,沒想到,果福晉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哎呀,我的發(fā)簪怎么不見了?”怡王妃摸著發(fā)頂,驚叫了聲。
“王妃,會不會是方才我們在半山腰處躲雨的時候掉的?”一名丫環(huán)陪著唱戲。
“唷,肯定是,那可糟了!那只發(fā)簪可是王爺送給我的,要是弄丟了,王爺會發(fā)脾氣。淚月,你好歹也吭個聲吧!”王妃睞了一直低著頭不發(fā)一語的淚月一眼,“你可別嫁了人,就不認(rèn)我們府里的人了!你可是我們怡王府辛辛苦苦拉拔大的,你要是有一點感恩的心,就別凈杵在這兒,快去幫我把發(fā)簪找回來!
“怡王妃,這外邊還下著雨呢!”果福晉想幫忙擋著,無奈,日彥似乎醒了,咳聲又不止。
“哎唷,是不是二阿哥又在咳了?果福晉,你倒是快去看看呀!”
“我……”果福晉一顆心緊揪著。日彥的咳聲,聲聲催促著她,可她又不能放著淚月不管。
“福晉,您去看看二阿哥吧,我、我不會有事的!睖I月咬著唇說道。明知福晉一走,她肯定遭殃,但日彥比她更需要福晉照顧。
小芹扶著果福晉離開后,怡王妃馬上用眼神示意丫環(huán)把門關(guān)上,門一關(guān),響亮的巴掌聲,便在屋內(nèi)回蕩著。
“你呀,你可真是大膽!敢把我的話當(dāng)成馬耳東風(fēng)。我是怎么交代你的?我要你護(hù)著翠屏,你沒護(hù)著她,反而還欺凌她。今天,我非打死你不可!”
怡王妃打了淚月十幾個巴掌,怒氣未消,憤而拳腳相向。
淚月蜷縮著身子,任由怡王妃踢打。她知道,不管她說些什么,怡王妃都聽不進(jìn)去,怡王妃今日前來,準(zhǔn)也是刻意來教訓(xùn)她的。
“哼!你要是再唆使嘯天把翠屏關(guān)在柴房,叫她做下人們做的事,我絕對不會饒你!”怡王妃氣得踩著淚月的手指頭,“我可警告你,你要是不馬上叫嘯天讓翠屏回到她的房間,讓她做一個真正的少福晉,下一回,壓在你手指上的,就不只是鞋子,而是一把刀了!”
怡王妃狠狠的蹂踩,痛得淚月的手全麻了。
“啊!王妃,我沒有、我全不知道啊!”淚月咬緊牙根,忍著痛。
“哼!”怡王妃腿一伸,把淚月踢倒在地,“你別仗著有嘯天讓你當(dāng)靠山,我告訴你,真把我逼急了,我什么都不怕,到時候,我就是拼了命,也要拉你一起下地獄!”
淚月的手掌抖個不停,五只手指全是傷痕,鮮紅的血液沁出,滴落在她的裙擺上。
“還愣在那兒做啥?給我找發(fā)簪去!我可警告你,沒把發(fā)簪找回,你就識相一點,干脆死在外頭算了!”怡王妃厲聲喝著。
淚月拭去淚痕,強(qiáng)忍著痛站起,盡管外頭下著大雨,她還是一步一步的走出去。
她寧愿讓大雨澆淋,也不要和絕情的怡王妃共處一室。
耳邊突然響起嘯天說過的話——她是果親王府的人,不是怡王的女兒。
她不恨,只是怡王妃那無情的對待,讓她的心底寒透!
她一步步走著,遠(yuǎn)離了竹屋,耳邊也聽不見日彥的咳嗽聲,只有雨水嘩啦不停的下著。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跌了幾回,汨月全身濕透,雨水模糊了她的視線,手指關(guān)節(jié)還隱隱作痛,致使她每走一步,都覺得艱難萬分。
她揮手甩落在她眉睫上的水滴,看到前方有一用破布遮避的小茶棚。她吃力的往前走,想到那兒去躲雨,未料,才跨出一步,她的左腳便陷入了泥濘中,人也跟著趴倒在地上。
她想爬起來,但視線愈來愈模糊,身上一點力氣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