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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物 第六章
作者:茱麗·嘉伍德
   
  真是糟糕的一天。

  當她醒來時,納山已經(jīng)離開艙房了。他替她開了活板門,讓新鮮的空氣和陽光進到室內(nèi)。今天的天氣比昨天暖和多了。莎娜洗了澡,換上一件鑲著白色花邊的寶藍色衣裳,然后去找她的丈夫。她想問他哪里有替換的干凈床單,而且她也想叫他再吻她。

  她走上階梯,正朝甲板走去時,突然聽見一個男人的叫聲。

  她急急忙忙地走上前去想看看究竟發(fā)生了什幺事。結果她差點就踩到了那個趴在甲板上的男人。這位老水手顯然摔得很重,因為他昏倒了。

  莎娜一直找不到的陽傘此時正卡在他的雙足之間。金寶單膝跪在那個摔倒的男人旁,拍著他的臉想叫醒他。

  沒多久,一群人已經(jīng)圍了過來。大家七嘴八舌地建議金寶一些叫醒他的方法。

  “發(fā)生了什幺該死的事?”

  納山慍怒的聲音自莎娜身后傳來。她沒有回頭,直接答道:“他絆到了某樣東西!

  “不是‘某樣東西’,夫人,”人群中有一個人說道。他指了指甲板!笆悄愕年杺憬O到了他的腳!

  莎娜不得不負起全部的責任!皼]錯,是我的陽傘,”她說道。“他的受傷是我的錯。他沒事吧,金寶?我真的不是有意要引起這件不幸的意外。我——”

  金寶同情她!皠e放在心上,莎娜小姐。大家都知道這只是個意外!

  莎娜抬頭望著四周的人群。大部分人都對她微笑點頭。“你不必害怕,夫人。伊瓦一會兒就會醒的!

  “摩利?”金寶叫道!敖o我一桶水,讓我把他潑醒!

  “伊瓦今天晚上還能替我們煮晚餐嗎?”莎娜記得說話的男人叫維斯。他正皺著眉頭看著莎娜。

  她回瞪他一眼。他顯然是責備她引起了今天的事端,所以她開口問道:“你的胃會比朋友的健康還重要嗎?”不等他回答,她便蹲下來,拍著昏倒水手的肩膀。他沒有反應。

  “我的天!金寶,我害死了他嗎?”她低聲問道。

  “不,你沒有害死他。”金寶答道!澳憧梢钥匆娝有氣,莎娜。等他醒來之后,他只會頭痛一陣子,如此而已。”

  納山抱起莎娜,想帶她離開人群。她并不想離開!拔冶仨殲檫@件意外負責,”她說道,目光直盯著伊瓦,同時,她也注意到其它男人紛紛點頭表示同意。他們欣然的認同讓她臉紅!暗,這是一個意外事件。”她叫道。沒有人反駁她的話,這使她覺得好過些。“我應該照顧伊瓦,”她說道!爱斔逍押,我要當面向他道歉。”

  “他不會有心情聽你的道歉。”納山預言道。

  “沒錯,”賴特附和說道!啊植酪镣摺粫p易原諒別人。他喜歡懷恨在心,對不對呀,華得?”

  一個身形瘦削,有著深褐色眼睛的男人點頭同意!耙镣邥鹈叭伞!

  “伊瓦是船上唯一的廚子?”莎娜問道。

  “沒錯。”納山告訴她。

  她終于轉身面對她的丈夫。她的雙頰緋紅,而她自己并不確定紅熱的臉頰是因為這是他們經(jīng)過昨夜之后的第一次碰面?或者是因為她引起了這場騷動?

  “他們?yōu)槭茬劢兴植酪镣摺?”她問道!笆且驗樗钠夂軌膯幔俊?br />
  他瞥了她一眼,然后答道:“他們不喜歡他煮的伙食!闭f完,他指示他們將水潑在伊瓦臉上。伊瓦立刻口沫橫飛地呻吟著。

  納山點點頭,轉身走開。

  莎娜無法相信他竟然沒有知會她一聲就離去。她覺得受到了侮辱。她轉頭看著伊瓦,不停地絞著雙手,等著向他道歉,同時,她在心中發(fā)誓,她將跟納山談一談關于禮節(jié)的問題。

  伊瓦一坐起,莎娜立刻蹲跪在他身旁!跋壬,請原諒我引起了這個傷害。是我的陽傘絆到了你。不過如果你稍微留神,你一定會看見它的,然而,我還是乞求你的原諒!

  伊瓦揉著后腦,瞪著眼前這個責備他自已不小心的漂亮女人。

  她擔心的神情讓他保留了他想罵出口的話。而且,她畢竟是艦長的女人。

  “反正我也沒有撞得多厲害,”他粗聲地說道!岸夷悴皇枪室獾,不是嗎……”

  他說話有愛爾蘭的腔調。莎娜認為他說話很有音樂性。

  “不,我當然不是故意的,先生。你站得起來嗎?我扶你。”

  從他警戒的神情看來,她可以看出他并不希望她的協(xié)助。

  金寶拉起了伊瓦,但是他一松手,伊瓦便顯得站立不穩(wěn)。莎娜仍然蹲在一旁。她伸手想取走陽傘,而另一個水手則伸手扶住伊瓦?蓱z的伊瓦又陷入一場拉扯戰(zhàn)爭,因為船長的妻子正在推著他的腿。結果他又摔倒在地上。

  “滾開,全都滾開,”他咆哮道!澳銈兘裢頉]有湯喝。我的頭還在痛,現(xiàn)在連我的屁股也痛了。如果不上床休息那才真該死!

  “嘴巴放干凈點,伊瓦,”金寶命令道!拔覀冇信吭趫觥!

  金寶拿起莎娜的陽傘交給她,轉身正欲離去。然而,莎娜接下來所說的話卻令他吃驚地再度回頭。

  “我來替大家煮湯!

  “不用了,”金寶嚴厲地說道,絲毫不留爭辯的余地!澳闶谴L夫人,不必做這些雜事!

  莎娜不想在這幺多人面前跟金寶爭論。因此,她等到金寶離去后才說道:“我要為你們煮一道可口的湯。伊瓦,如果你今天能好好休息,是不是會覺得好多了呢?這是我起碼能為你做的。”

  伊瓦開朗了起來!澳阋郧爸筮^湯嗎”,他半笑半皺眉地問道。

  由于每個人都望著她,所以她決定撒個謊。煮湯會有多困難呢?“喔,有的,煮過好多次了,”她吹噓道。“我曾幫過我家的廚子煮過很多好吃的菜!

  “像你這樣高貴的女士為什幺要做這些雜事?”柴斯問道。

  “因為鄉(xiāng)間的生活很……無聊,”她說道!八晕艺伊诵┦虑樽觥!

  他們似乎相信了她的謊言!叭绻隳軌驇胰N房,伊瓦,我想現(xiàn)在就開始著手準備。做一道美味的湯需要花很多時間!

  她附加說道,并且希望自己說對了。

  伊瓦允許她扶著他的手臂。他仍然用另一只手揉著后腦,然后指向他工作的地方。“那里就是廚房,夫人,”他說道。

  “等一下,小姐,”當莎娜向前走去時,他不悅地說道!拔疫有一、兩件事情要交代!

  他們一前一后地走到一個黑暗的甬道上,直到莎娜迷失了方向,伊瓦才熟悉地引導著她走到他的工作場所。

  他點燃兩根蠟燭,固定在玻璃球中,然后坐在靠墻的一張凳子上。

  廚房的中央有一個巨大的烤箱,是她見過最大的一個。她跟伊瓦說了她的評論,伊瓦搖頭。“那不是烤箱,那是爐子。另一邊有一個煤坑。你得繞過角落去看看它。我一向在那里用鐵叉子烤肉。在這一邊你可以看見四個大銅鍋。四個銅鍋都是用來煮我的牛肉湯。這些是肉——有些肉已經(jīng)壞了。我已經(jīng)把好肉和壞掉的肉分開了。在我去甲板上跟柴斯說話前,我已經(jīng)將大部分的肉都煮過一遍了。這里實在很悶,所以我才上去呼吸新鮮海風。”

  伊瓦比了比他放在一旁的那一堆壞掉的肉,想告訴她,等他覺得舒服些之后,再來處理這些垃圾。但是,當他的頭開始疼痛時,他完全忘了要向她解釋這件事。

  “也沒什幺好做的,”他稍微恢復時,說道:“只要切一些蔬菜,加一些調味料。你當然知道這些。你要我留下,直到你熟悉一切嗎?”

  “不用了,”莎娜答道。“我會做得很好,伊瓦。你去讓麥修看看你的傷處,也許他有藥能減輕你的頭痛!

  “他當然有,小姐,”伊瓦答道!八麜o我一壺摻水甜酒來減輕我的痛苦!

  伊瓦一離開,莎娜立刻開始工作。她要做出這些水手從來沒吃過的美味牛肉湯。她把放在一旁的肉加入湯里,。每個銅鍋都放一些。接著,她在每個鍋內(nèi)都撒上足夠的調味料。有一個瓶子里裝了一些搗碎的棕色葉子。它的味道很嗆鼻,所以她只加了一點點。

  莎娜在廚房里花了一個早上和下午的大部分的時間。她很奇怪竟然沒有人來找她。她想的那個人當然是納山。

  “他沒有給我適當?shù)膯柡!彼匝宰哉Z地說道。她拉起圍在腰上的毛巾擦拭了額頭,然后撥開被汗水浸濕的發(fā)絲。

  “誰沒有給你適當?shù)膯柡??br />
  這個低沉的聲音來自門口。莎燃認出那是納山的聲音。

  她轉身,皺起眉頭看著他!啊恪瘺]有給我適當?shù)膯柡!?br />
  “你在這里做什幺?”

  “煮湯。你來這里做什幺。”

  “找你!

  廚房里很悶熱,她相信這是讓她心神恍惚的原因。不可能是因為他注視她的樣子讓她有這種感覺吧?

  “你以前煮過湯?”

  她走到他面前。納山靠著門,像一只隨時準備跳躍的美洲豹。

  “沒有,”她說道!拔也恢涝蹒壑鬁,不過我現(xiàn)在知道了,并不會很困難!

  “莎娜……”

  “他們?nèi)脊治液σ镣咚。我必須做些事來贏得他們的忠誠。此外,我要我的員工們喜歡我!

  “你的員工?”

  她點頭!澳銢]有房子,也沒有仆人,但是你有這艘船,所以你的水手們也就是我的員工。當他們喝了我做的湯之后,他們就會再喜歡我了!

  “你為何要在乎他們喜不喜歡你?”他問道。

  他走近她。該死,他就像一個醉鬼被酒吸引一樣地被她吸引著。這都是她的錯,因為她看起來太甜美、太漂亮了。

  廚房的熱氣在她的臉頰上染上兩朵紅暈,她的鬈曲發(fā)絲也都濕了。他伸出手,溫柔地拂開貼在她臉上的發(fā)絲。他對自己這個自然的舉動很驚訝。

  “納山,每個人都希望受人喜愛!

  “我就不希望!

  他的反駁讓她不高興。他又上前了一步,他的腿碰著她的腿。

  “莎娜?”

  “什幺事?”

  “昨晚的疼痛還在嗎?”

  她立刻臉紅。當她回答的時候,她沒有看他的眼睛,而是望著他的鎖骨!白蛲淼拇_很痛!彼p聲說道。

  他以拇指抬起她的頭!拔也皇菃柲氵@個。”他輕柔地說道。

  “那幺你想知道的是什幺?”

  她說話的方式似乎是快窒息了。他認為她需要一些新鮮的空氣。該死!他可不希望她再昏倒!拔蚁胫滥悻F(xiàn)在還痛不痛?”

  “不,”她答道!艾F(xiàn)在不痛了。”

  他們沉默地看著對方。莎娜認為他可能是想吻她,但是她并不確定!凹{山……你還是沒有給我適當?shù)膯柡颉!?br />
  她將雙手放在他的襯衫上,閉上眼睛等著。

  “該死!什幺是適當?shù)膯柡?”他問道。他完全知道她想要什幺,但是他想看她接下來會怎幺做?br />
  她睜開眼睛,對他蹙起眉頭!澳銘撐俏。”

  “為什幺?”他繼續(xù)調侃她。

  她生氣了!澳阒灰鼍托辛恕!彼畹馈

  在他問另一個捉弄她的問題之前,她以雙手捧住了他的臉,拉下他的頭!班,算了,”她喃喃說道!拔易约簛怼!

  他沒有抗拒,然而,他也沒有接手。莎娜坦率地吻了一下他的唇,然后說道:“如果你能合作一點,感覺會比較好,納山,你應該要回吻我。”

  她的聲音低沉又誘人,就跟她的身軀一樣地輕柔。男人是不太可能禁得起誘惑的。他低下頭,緩緩地吻住她的唇。當他分開她的唇,更加深入地吻她時,她發(fā)出了一聲嘆息。

  莎娜已經(jīng)完全融化在他的懷里。他再也無法忍住他愉快的低吼聲。

  當他終于放開她時,她猛然跌落在他的懷中。他以手臂環(huán)繞著她,用力地抱著。她的味道聞起來像是芬芳的玫瑰。

  “誰教你接吻的?”他粗聲問道。他知道這是個不合邏輯的問題,因為她是個處女。但是他卻不得不問。

  “你教我的。”

  “在我之前,你沒有吻過任何人?”

  她搖頭,他的怒氣頓時煙消云散!叭绻悴幌矚g我接吻的方式……”她說道。

  “我喜歡!

  她不再抗辯。

  他猝然完全放開她,然后抓住她的手,將她拖到蠟燭前。他吹熄了蠟燭,往甬道走去。

  “納山,我不能離開廚房!彼f道。

  “你需要小睡片刻!

  “什幺?我從來不睡午覺的!

  “現(xiàn)在要了!

  “我的湯怎幺辦?”

  “該死!莎娜,我不希望你再煮東西!

  她皺眉地看著他寬闊的背。天哪!他好專制!拔乙呀(jīng)解釋了我做這個工作的原因了!彼f道。

  “你以為煮一鍋大雜燴就能贏得他們的忠心?”

  如果她不放慢速度,一定會踢他一腳。“那不是大雜燴!

  她叫道。

  他沒有跟她爭辯,繼續(xù)拖著她走回他們的艙房。當他跟著她走進來時,她有點驚訝。

  他關上門,并且上了閂。

  “轉過來,莎娜。”

  他的獨裁語氣讓她皺起了眉頭,不過她還是轉過身去,他迅速地解著她衣服上的紐扣。

  “我真的不想睡。”她再度告訴他。

  當她的衣服滑落到地上時,她仍然不明白他并不是真的想強迫她睡一覺。他解開她的寬松內(nèi)衣。然而,當他想脫下她的內(nèi)衣時,她推開了他的手。

  納山一直注視著她。她的酥胸豐滿,腰身纖細,雙腿修長漂亮,是一副完美的身材。

  他炙熱的目光不一會兒便令她覺得不自在。她拉住內(nèi)衣的帶子,想要遮掩她的酥胸,卻是徒然無功。

  當他著手脫下自己的襯衫時,她才不再覺得困窘!澳阋惨缬X?”她專注地問道。

  “我從不睡午覺!

  他將襯衫丟在一旁,然后靠著門,開始脫去靴子。莎娜后退了一些距離。

  “你不會是想換衣服吧?”

  他露齒微笑著!安皇恰!

  “你不是想要……”

  他回答的時候眼睛沒有看她!班,是的,我想要!彼麘醒笱蟮卣f道。

  “不行!

  他站直身子,然后走向她,雙手放在臀部上!安恍?”

  她搖頭。

  “該死!為什幺不行?”

  “現(xiàn)在是白天。”她脫口說道。

  “該死!莎娜,你不是又害怕了吧?老實說,我不認為自己能再經(jīng)歷一次那種痛苦的經(jīng)驗!

  她很生氣!巴纯嗟慕(jīng)驗?你把跟我做愛說成是痛苦的經(jīng)驗?”

  他不打算讓她岔開主題!澳愫ε聠幔俊彼麊柕。

  他那樣子似乎很擔心她的回答。莎娜突然想到有個方法可以逃避此刻的問題,但是她立刻便放棄了那個方法。她不打算欺騙他。

  “昨晚我并不害怕,”她說道,并將雙臂交抱!昂ε碌娜耸悄!

  他犯不著因為這句話而跟她爭辯!澳阏f你已經(jīng)不痛了!

  他提醒她,并且又上前走一步。

  “沒錯。但是我們兩人都知道,如果你再堅持己見,我又會痛了,納山。”

  他的笑容顯示出他的愉快!斑@幺難以忍受嗎?”

  她的腹部已經(jīng)凝聚了一股熱氣。這個男人只需要用他那種特殊的方式注視著她,她就無法招架了。

  “你還會……動嗎?”

  他沒有笑。她看起來很擔心,而他不希望她以為他在嘲笑她。

  他也不打算說謊。是啊,”他向她伸出手,懶洋洋地說道。“我還會再動。”

  “那幺我們除了午睡之外,什幺事也不能做!

  這個小女人實在必須明白究竟誰是丈夫,誰是妻子。他決定稍后要向她說明她必須服從他的義務,現(xiàn)在他只想吻她。

  他將兩只手臂放在她的肩膀上,然后圈住她。接著,他拉著她一起把活板門關上。

  艙房內(nèi)一片黑暗。納出低頭吻了莎娜。那是一個濕熱又冗長的吻,讓她明白他真的要做了。

  接著,他轉頭想點起蠟燭。她阻止了他!安灰!彼p聲說道。

  “我想看你在……”

  當他感覺到她的手伸到他的腰帶上時,他不再往下說。莎娜的手在發(fā)抖。但是她仍然迅速地解開他褲子上的紐扣。她以指頭輕拂著他結實的腹部。他的嘆氣告訴她,他喜歡這樣。

  于是,她更大膽了。她將臉貼在他的胸膛上,然后慢慢地解下腰帶!澳阆肟词茬勰,納山?”她喃喃問道。

  他必須集中精神才知道她在說些什幺。她的手指更慢慢下滑至他的胯下,這種甜蜜的痛苦讓他閉上眼睛。

  “當你在獲得滿足時的神情。”他低吟道!袄咸,莎娜,撫摸我!

  這一次,她先獲得了滿足,而她的戰(zhàn)栗也讓他達到高潮。他一直沒有說話,但是她卻不停地說著話。她不斷地閑扯著,說些溫柔的話。有些話有意義;有些則完全沒有意義。

  在他癱倒在她的身上后,他才再度有了思考的能力。他知道她在哭。

  “老天,莎娜,我又弄痛你了嗎?”

  “只有一點點!彼咔拥卣f道。

  他望著她的眸子。“那你為什幺哭?”

  “我也不知道為什幺,”她答道。“這是這幺的……讓人吃驚,而我是這幺……”

  他吻了她,阻止了她的喃喃低語。當他再次看著她的眼睛時,他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她顯得非常困惑。

  他突然明白,莎娜能夠完全俘虜他的心。水手長的哨音宣布換班的時間到了,同時也像是警告納山的警鈴。他如此地被他的妻子所吸引是危險而且愚蠢的,也會令他無心于他的職責。對她的關心讓他變得脆弱不堪。如果他由其中學到了任何事情,那便是:無論如何,他必須保護自己。

  愛她將可能毀滅他自己。

  “納山,你為什幺皺眉頭?”

  他沒有回答。他離開床上,背對著她穿上衣服,然后走出艙房,緊緊地關上門。

  他的行為讓她震驚得不知如何反應。她的丈夫飛快地奔出了艙房,好象后面有魔鬼在追他。

  他們的做愛對他是這幺的微不足道,讓他迫不及待地想離開她?莎娜的淚水奪眶而出。她想要,也需要他的親密言語。天哪,他對待她的方式就好象她只是個讓他宣泄欲望的工具,迅速地完成,然后迅速地忘記。一個娼妓都不會有這樣的遭遇,午夜女郎至少還可以賺一、兩個先令。

  而他甚至連道別也沒有。

  她頹喪地躺在床上掉眼淚,并且猛捶著納山的枕頭,假裝那是納山的腦袋。接著,她拿起他的枕頭,緊緊地抱在胸前。枕頭上有納山的味道,也有她的味道。

  她覺得自已真可憐,所以她把枕頭丟在一旁。轉為去整理艙房。

  整個下午,她都待在艙內(nèi),她仍然穿上那件藍色的衣裳。當她把房間整理好時,她坐在椅子上,開始在她的素描本上勾勒出這艘船艦的輪廓。

  畫畫讓她不再想著納山。麥修來敲門,打斷了她,他問她是否要跟前兩批的水手共進晚餐。她告訴他,她要等著跟蘿拉姨媽一起用餐。

  莎娜急切地想知道他們對她的湯有何反應。當她煮好湯,加上調味料之后,湯的味道聞起來很香。喝起來一定很不錯,因為她煮了好久。

  那些水手遲早會來向她致謝,她撫著頭發(fā),并且換了一件衣服,等待著他們的來訪。

  她的員工們很快就會對她完全忠貞不二。煮湯是使她朝向這方面的一大步。等到夜晚來臨時,他們會認為她非常、非常有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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