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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物 第四章
作者:茱麗·嘉伍德
   
  有些人很遲找到愛情,有些人很早找到,有些人卻要等到天空蒼茫。

  第二天早上,當(dāng)莎娜醒來時,她覺得好多了。她獲得了充分的休息,也準(zhǔn)備好重新加入這個世界。更直接的說法是,她覺得自己可以再次跟她的丈夫談話了。

  昨晚,她想到了一個完美的計劃,而且她相信,只要她說明她想要的是什幺,他一定會同意的。喔,他也許會皺眉,但是當(dāng)他明白這件事對她的重要性時,他一定會屈服。

  他們有很多事必須討論,但是她決定先提出讓她最擔(dān)心的一件事。

  她想要一段追求和一個適當(dāng)?shù)幕橐。不論他是如何的粗魯自負,在她向他說明的同時,她會忍住脾氣。她會盡可能地用甜美的聲音和合乎邏輯的觀點來跟他解釋.

  天哪,她實在感到害怕。納山不是個好說話的人。這一點讓她覺得眼前一片黑暗。他如果不是真的想跟她結(jié)婚怎幺辦?

  “胡說,”她自言自語道!八(dāng)然想跟我結(jié)婚!

  這一點信心并沒有持續(xù)多久。她老早就把納山當(dāng)做自己的丈夫,根本沒想過要嫁給其它的人。她從小就是在這個想法中長大的。由于她隨和順從,所以從未對自己的命運產(chǎn)生質(zhì)疑。

  但是納山呢?他似乎不是那種會順從地接受一切的男人。

  除非她能跟他談一談,否則她會一直焦慮不安。

  她仔細地打扮自己,選了一件領(lǐng)口不那幺暴露的淡粉紅色袍子。她認為這可能能讓他有個好心情。

  他們的船艙真的很好,比她上次去探望蘿拉所住的船還大。艙頂也比較高,看起來寬敞不少。

  不過艙房的裝潢不多。在角落有個螺旋狀的金屬爐架,而在爐子的對面角落有一座白色的屏風(fēng)。屏風(fēng)后的墻上有許多掛衣服的鉤子,還有一個盥洗臺。盥洗臺上放著瓷壺和盆子。在床對面的角落放著她的行李。艙房的中央是一張桌子和兩張椅子,另外有一張?zhí)一ㄐ哪敬髸绖t放在墻邊。

  是的,這間艙房的布置不多,但是卻能在此住上一、兩個月,端賴天氣而定。如果海洋一直保持平靜,那幺到她姨媽的島上.就不必花太多時間。

  莎娜將納山的衣服自鉤子上拿下,折迭好之后便放在她的箱子上。接著,她掛起她的衣服。她還將他放在書桌上的紙張和地圖移開,擺上她的素描本和炭筆。

  她穿上粉紅色的袍子和相配的鞋后,開始梳理頭發(fā),然后用一條粉紅色的絲帶將頭發(fā)綁在頸后。接著,她抓起粉紅色的陽傘,打算去探望蘿拉。她希望她的姨媽已經(jīng)休息夠了,可以到甲板上去散步。在面對納山之前,莎娜希望能先跟蘿拉談一下。

  但是蘿拉還在睡覺。莎娜不忍心搖醒她。

  她離開蘿拉的艙房,發(fā)現(xiàn)這條陰暗窄小的甬道直通一間長方形的大房間。陽光灑落在階梯上,使得木制的地板閃閃發(fā)亮。這個地方?jīng)]有任何裝潢,只有許多黑色的金屬掛鉤自天花板突出。她不知道這個地方是做什幺用的,或者這里只是一個浪費空間的設(shè)計。她注意到有個船員正走下階梯。

  “早安,先生,”她禮貌地說道!拔沂菧厣刃〗。”

  他對她搖搖頭。她不明白這是為什幺。

  “你是圣詹姆斯侯爵夫人!

  他的直言無諱令她吃了一驚。“沒錯,”她同意道!拔沂鞘フ材匪购罹舴蛉耍x謝你提醒我!

  這個大塊頭聳了聳肩,耳垂上的金耳環(huán)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他對她似乎有些戒心。也許是因為他不習(xí)慣見到高雅的小姐吧!拔液芨吲d認識你!。

  她等著他說出自己的名字。他看著她好一會兒,才回答道:“我們昨晚見過面,圣詹姆斯侯爵夫人。你還打了我,記得嗎?”

  她記得。她不高興地看著他,因為他讓她想起了自己的壞行為!笆堑,我記得,先生。既然你提起這件事,我為自已的魯莽向你道歉。我當(dāng)時實在嚇壞了。你叫什幺名字?”

  “金寶!

  她認為這是個奇怪的名字,但是她并沒有透露出她的想法。她伸出雙手握住了他的右手。她柔軟的膚觸讓他嚇了一大跳!澳憧显徫掖蛄四銌,先生?”

  金寶瞠目結(jié)舌。這個他兩個晚上前才認識的女人竟然此謙卑地站在他的面前。老天!她實在是個漂亮的小東西,有一雙他所見過最漂亮的棕色眸子。

  當(dāng)她困惑地看著他時,他才集中心思!拔以辉從阒匾獑幔俊彼麊柕。

  莎娜握了一下他的手才放開!班,是的,金寶先生,當(dāng)然重要。我實在太魯莽了。”

  他轉(zhuǎn)動眼珠子,朝上方望去。“好吧,我原諒你。反正你也沒打傷我!彼г沟卣f道。他覺得自己好象一個怯弱的小學(xué)生。

  莎娜的笑容化解了他的皺眉!拔液芨屑つ,先生。你有一顆仁慈的心!

  金寶仰起頭,哈哈大笑了起來。待他稍微平靜后,他說道“記得跟船長提起我的……仁慈的心,他會很高興聽到這幺高的贊美!

  她認為這是個好主意。“好的,我會跟他說!

  這個船員似乎心情不錯,所以她決定問他一些問題!跋壬,你知道女仆在哪里嗎?我的床需要整理,而且我的衣服也需要收拾一下!

  “我們船上沒有女仆,”金寶答道!笆聦嵣希愀愕囊虌屖谴蟽H有的女人。”

  “那幺是誰……”她猛然打住。如果沒有女仆。那幺是誰替她脫衣服的?她一下子就知道了答案。是納山。

  金寶看著她的雙頰出現(xiàn)紅暈,不知道她在想些什幺。

  “我還有一個問題想請教你,先生,這間房間叫做什幺?或者它有一個特別的稱呼?”她用手指了指這個地方!拔乙詾檫@里只是一個甬道,但是,在陽光的照射下,我看見這里比較寬敞。這里可以做個沙龍。”她附加說道。

  “這是軍官休息室,”金寶告訴她!霸谒熊娕炆,這個地方都是這幺稱呼。”莎娜看見了一道通往下一層的階梯!斑@些階梯是通到哪里的?”

  “我們下面那一層儲藏了水和酒,”金寶說道!霸傧乱粚臃胖昧藦椝!

  “彈藥?”她問道!拔覀?yōu)槭茬坌枰獜椝??br />
  金寶微笑著!爱(dāng)你上船的時候,一定也沒注意到大炮,我的夫人?”

  她搖頭!澳菚r候我心情很不好,先生,根本沒心情去注意一切!

  說她心情不好實在太含蓄了,金寶想著,她當(dāng)時簡直是大發(fā)雷霆。

  “我們一共有八門加農(nóng)炮,”金寶說道。“對大部分的船只來說,八門大炮還嫌少呢!不過,我們一向能命中目標(biāo),所以我們不需要更多的大炮。這艘船是根據(jù)船長所喜歡的軍艦,縮小比例所建造的。儲存在水位以下的彈藥是為了招致攻擊時之所需,很安全,不會爆炸!

  “但是,金寶先生,我們現(xiàn)在并非戰(zhàn)時。船長為什幺要在船上放置武器?”

  金寶聳聳肩。莎娜突然睜大了眼睛!芭岣彼龥_口說出這位聲名狼藉的海盜的名字,然后點點頭!笆堑,當(dāng)然了我們精明的船長是為了那些橫行海上的海盜才準(zhǔn)備了彈藥。他是想防止海盜的侵犯,是不是?”

  金寶花了好大的工夫才忍住笑!澳懵犝f過裴根?”

  她以夸張的口氣說道:“每個人都聽說過那個壞蛋。”

  “壞蛋?這幺說,你不喜歡裴根嘍?”

  她覺得這是她所聽過最古怪的問題。他眼中的光采也令她迷惑。他看起來似乎很愉快,但是這一點道理也沒有。他們目前討論的是令人膽寒的海盜,而不是說些倫敦社交圈所流行的笑話。

  “我當(dāng)然不喜歡那個人。他是個罪犯,先生。懸賞他人頭的獎金早就是一筆天文數(shù)字了。如果你相信那些關(guān)于裴根偽善的愚蠢故事,那幺你顯然是讓浪漫的天性給蒙蔽了!

  尖銳的哨音打斷了她的演說!澳鞘鞘茬墼胍簦俊彼龁柕!拔覄偛乓猜犨^!

  “那是水手長的笛聲,表示該換班了!彼忉尩馈!懊扛羲膫小時,你就會聽見一次這種哨音,不管日夜都一樣!

  “金寶先生?”當(dāng)他轉(zhuǎn)身時,她又問道。

  “莎娜夫人,你不必叫我先生,”他抱怨地說道!敖形医饘毦托辛!

  “那幺你也不要叫我莎娜夫人,”她反駁道!拔覀儸F(xiàn)在是朋友了,叫我莎娜!彼プ∷氖直邸!拔铱梢詥柲阕詈笠粋問題嗎?”

  他回頭看了一下!笆茬蹎栴}?”

  “昨晚……還是前晚?總之,我注意到你似乎是我丈夫的員工,對嗎?”

  “沒錯!

  “你知道納山在哪里嗎?我有話要跟他說!

  “他在船尾!

  她吃驚地愣了一下,然后對著他搖頭。她臉上的責(zé)備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完全轉(zhuǎn)過身子面對著她。“我跟你說了,他在船尾。”

  “是的,他也許十分瘋狂,(譯注:船尾aft和瘋狂daft兩字的音非常相近,所以莎娜產(chǎn)生了誤解。)”她開口說道。接著,她拿起陽傘,走過金寶的身邊。“但是你竟然這幺大聲地把你的想法說出來,顯示你是多幺的不忠誠。我現(xiàn)在是納山的妻子,我不想聽這幺無禮的話。請你不要再說出這幺不尊重他的話!

  正走下階梯的麥修正好聽見他的朋友咕嚕地說些關(guān)于“尊重”的話。莎娜小姐則微笑地走開。

  “發(fā)生了什幺事?”麥修問他的朋友!拔液孟舐犚娔悒D―”

  金寶的瞪視使他不再往下說。“你絕不會相信這件事,但是我保證以后絕不會再對任何人說納山在‘船尾’!

  麥修搖搖頭!八龑嵲谑莻異數(shù),是不是,金寶?我想不通像她這幺純真的孩子怎幺會來自那幺卑鄙的家庭。”

  他們的談話被一陣驚栗的尖叫聲所打斷。他們知道那是莎娜的尖叫聲!八龑嵲谑莻杰作,不是嗎?”麥修懶洋洋地說道。

  “是該死的尖叫杰作,”金寶說道。“不知道這一次又是為了什幺?”奇怪的是,他們都迫切地想上甲板去看看發(fā)生了什幺事,一看之下他們的臉上全露出了笑容。

  莎娜剛找到納山。他背對著她站在航輪后面,莎娜正想開口叫他時,他正好動手脫下他的襯衫。

  她看見了他背上的傷痕,本能地發(fā)出憤怒的叫聲。

  “是誰這樣傷害你的?”

  納山立刻有了反應(yīng)。他抓住他的鞭子,轉(zhuǎn)身面對威脅。結(jié)果,他發(fā)現(xiàn)并沒有敵人想傷害他的新娘。莎娜獨自站在那里。

  “什幺事?”他對她怒吼道,并且一面使心跳平靜下來。“我以為有人……”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后繼續(xù)說道:“你不舒服嗎,小姐?”

  她搖頭。

  “不要再那樣尖叫了,”他以稍微緩和的口吻命令道!叭绻阆胍鹞业淖⒁,只要用說的就行了。”

  莎娜走向納山,她的陽傘掉落在甲板上。她所目睹的一幕讓她仍然十分震驚,所以她根本沒注意到陽傘掉了。她站在納山面前,他看見她的眼中含著淚水!艾F(xiàn)在又是怎幺了?”他問道!坝腥藝樀侥懔藛?”該死!他可沒有耐心跟她磨蹭。

  “是你的背,納山,”她喃喃地說道。“你的背上滿布著傷痕!

  他搖著頭。沒有人敢在他的面前提起他的傷痕?催^他背部傷痕的人都會假裝視而不見。

  “謝謝你告訴我,”他悶哼道!胺駝t我永遠也不會知道……”

  該死!她開始哭了。他的嘲諷顯然對她太苛刻了!奥犞,”他生氣地說道!叭绻冶成系膫胺噶四,請你下去!

  “你的傷并沒有冒犯我,”她答道!澳銥槭茬垡@幺說?”

  納山示意金寶過來接掌舵輪,然后他將手放在后面,以免自己伸手去抓她。他實在很想搖醒這個女人。“好吧,既然如此,你為什幺尖叫?”

  他的語氣跟風(fēng)一樣地銳利。莎娜猜想他是對他的傷痕有些忌諱!拔铱匆娺@些傷痕時非常生氣,納山。你曾經(jīng)出過意外嗎?”

  “沒有。”

  “那幺是有人故意弄傷你的?”她并沒有給他時間回答!笆悄膫怪物弄傷你的?我的天哪,你一定很痛吧!

  “看在老天的份上,這已經(jīng)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是裴根弄的嗎?”她問道。

  “什幺?”他問道。

  他看起來很吃驚。莎娜認為自己猜對了!笆桥岣獋愕模瑢Σ粚?”

  金寶開始咳嗽。納山轉(zhuǎn)頭瞪著他,金寶立即不再作聲!澳阍蹒蹠J為是裴根?”他問莎娜。

  “因為他是個卑鄙的壞蛋!彼鸬。

  “喔?”他問道!澳闶窃蹒壑赖?”

  她聳聳肩!奥爠e人說的!

  “不是裴根!

  “你確定嗎,納山?沒有人知道那個壞蛋長什幺樣子。也許是裴根傷了你,但是你并不知道他就是裴根!

  他露出憤怒的神情!拔抑朗钦l干的!

  “那幺你可以告訴我他是誰嗎?”

  “你為什幺要知道?”

  “這樣我才能恨他!

  他的怒火消失了,她的忠誠令他十分震驚。“不行,我不會告訴你他是誰。”

  “但是不是裴根?”

  她簡直快把人逼瘋了!安皇恰!彼俅位卮。

  “納山,你不必對我吼叫!

  他轉(zhuǎn)身背對著她。金寶離開了航輪。莎娜等到她跟她的丈夫單獨在一起時,才走近他。

  他感覺到她的指尖碰了碰他的右肩。他沒有動。這個輕如鴻毛的撫觸一直下滑至他的背部,不僅出乎尋常的溫柔,也具有挑逗的功效。他無法忽視她的指尖,和她所撩起的奇怪感覺。

  “如果我知道你受了傷,我昨晚就不會戳你的背,”她輕聲說道。“但是我在黑暗中根本看不見,而且我不……知道!

  “老天!女人,我的傷已經(jīng)不痛了。這已經(jīng)是好幾年前的事。”

  他突兀的語氣讓她吃了一驚。她縮回了手,垂在身旁。她走到他旁邊,手臂碰著他的手臂。她仰起頭,等著他低頭看她。他的神情就好象是自石頭中雕刻出來的,跟她腦海中所想象的維京人一模一樣。他肩上和手臂上的肌肉完全就像一位戰(zhàn)士。他的胸膛上覆蓋著V字形的胸毛,一直延伸至他的腰際。她不敢再往下看,因為那樣做是可恥的。當(dāng)她再度看著他的臉時,發(fā)現(xiàn)他正注視著她。

  她羞紅了雙頰!凹{山?”

  “干什幺?”

  他一定要用這種勉為其難的語氣跟她說話嗎?莎娜強迫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愉快些!叭绻覀α四愕母星椋蚁蚰愕狼!

  他不認為必須回答這句話。

  “船長會介意嗎?”她問道。

  “介意什幺?”

  “介意你指揮他的船!

  他的笑容讓她覺得很溫暖。“這不是一艘船,莎娜。你可以稱呼‘海鷹號’是一艘艦艇,不要說它是一條船,因為這是一種侮辱,新娘。我們當(dāng)艦長的人可不希望聽見這種侮辱的字眼!

  “我們?艦長?”

  他點頭。

  “喔,納山,我不明白,”她脫口說道!斑@幺說,我們很富有嗎?”

  “不!

  “為什幺?”

  該死!她看起來不太高興。納山于是告訴她。他跟他的朋友韋克林,一起成立船運公司的經(jīng)過,以及他決定要當(dāng)幕后合伙人的原因。最后,他告訴她,最多十個月,頂多一、兩個月的出入,他們的公司會開始有確定的進帳。

  “你怎幺能確定我們只要一年就能有錢?”

  “因為我簽了約!

  “你是說船運的合約?”

  “不是。”

  她極具戲劇性地嘆了一口氣!罢埬憬忉屢幌,納山!

  他不理會她的請求,她推了推他。老天!想讓他開金口實在很不容易!叭绻阏娴倪@幺確定,我很樂意幫你的忙!

  他笑了起來。莎娜重新振作了精神。她想幫忙的提議顯然令他很高興。于是,她熱切地說道:“我可以幫你記帳。我對數(shù)字很有一套。不行嗎?”她看見他搖頭,立刻附加問道!暗俏蚁霂兔Γ 

  他放開航輪,轉(zhuǎn)身面對她。老天!她今天真漂亮,他看著她整理著凌亂的鬈發(fā),心中不禁想著,甲板上的風(fēng)大,使她根本整理不好發(fā)絲。她穿著粉紅色的衣服,雙頰紅潤,真像一幅可愛的圖畫。他的視線移到她的唇上。她的雙唇就跟她其它部分一樣,泛著微紅的光澤。他屈服于自己突如其來的沖動之下。在她后退之前,抓住了她的肩膀,將她拉入他的懷中,貼著他的胸膛。接著,他一只手插入她頸后的發(fā)中。她的頭發(fā)像絲綢一樣的柔軟。他抓住一把鬈發(fā),使她仰起頭,讓她的臉面對著他的臉。他告訴自己,他想吻她是為了讓他的心靈平靜下來。而且他知道,如果他事先向她說明,她一定會尖叫。

  “我們兩人有特殊的職責(zé)必須去做,”他告訴她,他的唇漸漸地貼近她的雙唇!拔业穆氊(zé)是讓你懷孕,而你的職責(zé)是給我一個兒子!

  他的唇正好吻住她憤怒的叫聲。

  莎娜震驚得不知該如何反應(yīng)。他的唇炙熱有力,而且不住地索求。他的溫暖、味道和神奇的男人氣息淹沒了她。

  納山希望她回應(yīng),而她并沒有讓他失望。當(dāng)他的舌尖伸入她的口中,纏繞著她的舌頭時,她的雙腿變得軟弱無力。她將雙臂繞在他的脖子上,攀附著他甚至當(dāng)她試著想離開他的懷抱時,她仍然緊貼著他。

  她不了解自己正在回吻他,而且也不知道自己發(fā)出了嘆息的聲音。

  在她完全的配合下,納山的吻變得溫柔。天哪,她好柔軟。他可以感覺到她體內(nèi)的熱氣,并且想要更接近她。他的手移到她的臀部,慢慢地將她抱離地面,直到她的小腹碰到了他自己的,他才讓她緊貼著自己。

  他一直吻著她,想要進入她。納山知道自己太靠近了,足以失去所有的戒律。他的饑渴迫切地想得到滿足。

  就在這時,他聽了口哨聲和喝采的笑聲。他的手下顯然正在享受他所帶給他們的這一幕浪漫的風(fēng)光。納山試著想拉開莎娜。

  她不愿放開他。他低吼地在她默然的請求之中投降了。他們的吻充滿了欲望。

  當(dāng)他們分開時,兩人早已經(jīng)氣喘吁吁了。莎娜無法保持平衡,跌在航輪附近的木制平臺上。她以一手撫著胸口,口中喃喃地念道:“喔,天哪!”

  船長一放開他的新娘,水手們立刻奔回自己的崗位。納山瞪視著他們的背影,才再度看向莎娜。她迷惑的神情讓他獲得了莫大的滿足感,也使他想再吻她。

  對于自己的缺乏自制,他不禁搖頭。他認為自己在她身上浪費了太多時間,所以他又轉(zhuǎn)向航輪。當(dāng)他注意到他的雙手微微發(fā)抖時,立刻皺起了眉頭。這個吻對他的影響顯然出乎意料的大。

  莎娜花了好長一段時間才恢復(fù)。她從頭到腳不住地顫抖。她完全不知道一個吻會是這幺的……徹底。

  他并沒有受到影響,這是當(dāng)她看見他臉上的厭煩神情時所下的結(jié)論。

  她突然有一股想哭的沖動,她不明白這是為什幺。接著,她記起了他所說的關(guān)于她的特殊職責(zé)的話。“我不是生產(chǎn)的工具,”她低聲說!岸椅铱赡懿幌矚g讓你碰我!

  納山回頭!澳泸_不了我,”他懶洋洋地說道!澳阄俏业姆绞健

  這是一個侮辱,但是他說話的方式卻溫暖了她的心。他說話的方式給了她親昵的感覺。這實在沒道理。她真的這幺渴望聽見這個維京人的親昵言語?莎娜感覺自己臉紅了。她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子,雙手端莊地交迭在一起!澳悴豢梢栽傥俏摇!彼f道,并希望自己的語氣能更強硬些。

  “不行嗎?”

  他顯得十分愉快!安恍,你不行,”她告訴他!拔乙呀(jīng)決定了,納山,你必須先追求我,然后我們在牧師面前舉行婚禮,那樣你才可以再吻我!

  說完話,她抬頭想知道他的反應(yīng)。很不幸的,他的表情并沒有告訴她任何事。她皺起眉頭看著他!俺俏覀冊谏系勖媲罢f出我們對彼此的誓言,否則我相信我們的婚姻會遭到法律的質(zhì)疑!

  他終于讓她看見了他的反應(yīng)。不過她倒寧愿自已猜測他的反應(yīng)比較好。天哪,他那張不悅的臉就像是正午的烈陽照在他們身上一樣的令人難熬。

  但是他的眼睛……那顏色是這幺的生動、真實,又令人癡醉。當(dāng)他的目光直接望入她的眼眸時,她頓時忘了呼吸。一個突然的想法盤據(jù)在她的心中:她的維京人非常英俊。

  為什幺她以前沒有注意到呢?親愛的上帝,她是不是開始發(fā)現(xiàn)他是一個十分具有吸引力的男人呢?

  納山開口說道“你認為你已經(jīng)找到一個撕毀婚約的方法?”

  “不是!

  “很好,”他說道。“我跟你說過,我不準(zhǔn)備解除我們的婚約,莎娜!

  她不喜歡他自負的口氣!霸谀愀嬖V我之前,我已經(jīng)知道了!

  “你知道?你怎幺會知道?”

  她搖搖頭,但是納山再度將她拉回懷中,強而有力的手抓住了她的頭發(fā)。

  “放開我,納山。你這樣拉我的頭發(fā)會痛!

  他沒有放開她。不過他開始撫摸著她的頸背。他的撫觸非常舒服,讓莎娜小心地忍住極欲吐出的嘆息。

  “你知道我多幺想要那些錢和土地,是不是,莎娜?”他問道!八阅阒牢也粫獬榧s。”

  “不是!

  納山不知道他為何想知道她的解釋。他十分好奇,因為她的表現(xiàn)是如此該死地害羞。他決心要了解她是如何想的。

  “你為何知道我會想跟你保持婚約?”

  “任何丈夫希望妻子擁有的條件我都有呀,”她沖口說道。她試著想跟他平常說話時一樣的自負、自信!斑@是真的!彼c頭說道。

  “是嗎?”

  她看見他眼中的笑意。她那股裝出來的驕傲立刻消失無蹤!笆堑!彼f道。

  她的雙頰又染上了一抹紅暈。怎幺會有人說話如此自負,但是表情卻如此的羞澀呢?他在心中想道。對他而言,她真是一個十足矛盾的個體!澳阍敢飧嬖V我,為什幺你會認為你是我想要的妻子?”

  “當(dāng)然,”她答道!皢尉推渲幸稽c來說,我很漂亮,而且不乏味,”她急切地說道。“我承認我不是絕世美女,納山,但是這并沒有影響!

  “你不相信你是一個……絕世美女?”他驚訝地問道。

  她微微蹙額地看了他一眼,因為她認為他是故意在調(diào)侃她!爱(dāng)然不是,”她說道!澳阋欢ㄓ谐靶ξ业臍埲烫煨。我并不丑,納山。你不能只因為我有棕色的眼睛和褐色的頭發(fā)就認為我……相貌平凡!

  他的笑容很溫柔!吧,當(dāng)你走過男人的身旁時,你從未注意到他們會停下腳步盯著你看嗎?”

  她希望能揍他一拳!叭绻闶窍氚凳疚,我的吸引力有限,那幺,先生……”她抱怨地說道。

  “怎幺樣?”他問道。

  “你也并不出色,丈夫。”

  他搖頭。他娶的老婆一點也不會讓人覺得無聊,這一點令他很高興!澳阏f的沒錯,”他說道!拔乙娺^更美的女人,但是正如你剛才所說的,你是否為絕世美女并沒有影響。”“如果你認為你這番魯莽的話會讓我感到自卑,那幺你就錯了,”她反駁道。她的羞赧表現(xiàn)在她的聲音中!拔艺娴氖悄腥丝释麚碛械暮闷拮。你敢笑我?我說的都是真的。我一直被訓(xùn)練去做一個好妻子!彼桃獾芈柫寺柤。

  她神情的脆弱顯而易見,同時也再度引起了他的好奇心。這個女人說的是最該死的事!吧,你究竟接受了哪些訓(xùn)練?”

  “我能夠輕易地管家,不論你雇有多少仆人都一樣!彼f道!拔业呐t做得很好,也能籌劃邀請兩百位賓客的晚宴,”她夸張地說著!岸疫能照顧龐大的家產(chǎn),盡我該盡的義務(wù)!

  她相信這一串話一定令他印象深刻。同時,她也為自己的這段話感到十分吃驚。有很多細節(jié)她是夸大其辭的。比如說,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否能照顧龐大的產(chǎn)業(yè)。但是納山不可能會知道這些,不是嗎?此外,她只是從沒有招待客人的機會,這并不表示她無法籌辦一個邀請兩百位客人的宴會。她相信只要全力以赴,她可以完成任何目標(biāo)!霸蹒蹣樱俊庇捎谒麤]有說話,所以她問道!澳阏J為我這些成就如何?”

  “我可以雇人來幫我管家,”他辯駁道!拔也槐貫榱讼胍粋舒適的家而結(jié)婚!

  他差點就大聲笑出來,因為她臉上的失望神情很生動。

  她盡量不使自已被他的話擊敗!皼]錯,但是我可以聰明地跟你的客人聊些時下流行的話題。我很博學(xué)多聞!

  他的笑意阻止了她再往下說。他的行為正像是別人對圣詹姆斯家族所期待的反應(yīng)。納山就像他的族人一樣地卑劣,而他簡直頑固透頂。

  “你不可能雇用到一個教育水準(zhǔn)如此高的管家!彼г沟。

  “就這樣?”他問道。“你還受過其它的訓(xùn)練嗎?”

  她的驕傲就像一件破爛的袍子纏住她的膝蓋。還有什幺能讓他印象深刻呢?

  “比如說?”

  “比如說在床上取悅我!

  她的臉一下子就脹紅了!爱(dāng)然沒有,”她結(jié)巴地說道!澳銘(yīng)該要教我如何……”她停頓不語,并且重重地踩了他的腳。“你怎幺敢認為我受過訓(xùn)練要……要……”

  她說不下去了。她的眼神讓他十分困惑。他不知道她是想哭,還是想殺他。“我想,情婦可以替你盡這方面的義務(wù)?”他故意說這句話來刺激她。

  天哪!她實在是個捉弄的好對象。她的反應(yīng)是這幺的直接,這幺的……孩子氣。他知道該停止這個游戲了,因為她已經(jīng)十分認真了。但是他玩得太愉快了,還不想就此罷手。

  “你不能有情婦!”她大聲叫道。他故意聳了聳肩。她再一次踩了他的腳!安还芩噻燮,不管她多有……才能,不管怎幺,”她說道!拔也辉试S你有情婦。”

  她繼續(xù)說道,并未給他時間回答!爸劣诟彝瑢嫷膯栴},納山,你最好記清楚。你必須先追求我,向我求婚。在牧師證婚之后,你才可以跟我同寢。”

  她等待他的同意!霸蹒蹣?”她問道。

  他再度聳聳肩。

  她怎幺會認為他有吸引力呢?她希望自己有足夠的力氣可以重重地踹他一腳!拔覀冇懻摰氖呛車(yán)肅的問題,”她堅持道。“如果你再聳肩,我發(fā)誓我會再次尖叫!

  他并沒有告訴她,她已經(jīng)在尖叫了!安皇俏覀,”他輕柔、安撫地說道。“只有你認為這件事很重要,”他解釋道。“我并沒有同感。”

  她深吸了一口氣,然后試最后一次!凹{山,請你試著了解我的感覺,”她低聲說道!拔乙呀(jīng)決定你跟我同床共枕是不合宜的,”這個問題讓她很困窘!澳憔烤挂灰医Y(jié)婚?”

  “我已經(jīng)跟你結(jié)婚了!

  老天,她真的生氣了。她的臉色發(fā)紅,目光緊盯著他的胸膛。他似乎很難理解這個問題。

  但是,她仍然堅持己見!奥犞彼裨沟。“這是很容易了解的,即使對圣詹姆斯的人來說也很容易。我要一段真正的追求,納山。除非我們在神職人員的面前說出我們的誓言,否則你不準(zhǔn)碰我。你聽見我說的話了嗎?”

  “我相信他聽得很清楚,小姐。”她身后有人叫道。莎娜推開納山,轉(zhuǎn)頭望去,發(fā)現(xiàn)一群大約十人的觀眾正微笑地看著她。所有的人全都放下他們手邊的工作,朝她猛點頭。事實上,他們跟她之間尚有一段距離。

  “是啊,我敢說他聽見了每一個字,”另一人叫道!澳阏f除非你們正式結(jié)婚,否則作不讓船長碰你。是不是這樣,金德?”

  一個光頭、彎腰的男人點頭!拔衣牭降恼沁@樣!彼械馈

  莎娜羞愧得無地自容。天哪,她一定是像個悍婦一樣地大吼大叫。

  這都該怪納山,她轉(zhuǎn)身瞪著納山!澳阋欢ㄒ屛页龀髥幔俊

  “這可是你自已造成的,新娘子。回船艙去,”他命令道!懊摰暨@件衣服!边@個命令阻止了她的腳步!盀槭茬?你不喜歡這件衣服?”她問道。

  “脫下每一件衣服,莎娜,我一會就下去。”

  當(dāng)她明白他說的意思時,她的心跳差點停止。她氣憤不已。沒心思再跟他理論,二話不說,便轉(zhuǎn)身離去。

  當(dāng)她走過金寶身邊時,她沙啞地說道:“你說對了,金寶先生。納山的確瘋了。”

  金寶來不及回答,因為莎娜小組已經(jīng)走了。

  當(dāng)她走到船員休息室時,她才開始用跑的。她拉起裙擺飛快地奔跑著。不過她不是回自己的艙房,而是跑向蘿拉姨媽的艙房。

  即使麥修已經(jīng)上了年紀(jì),而且身材也日漸發(fā)福,但是每當(dāng)有情況發(fā)生時,他的動作仍然十分迅速。在莎娜跑到艙門前時,他也同時到達門口。

  “莎娜小姐,我希望你現(xiàn)在不要打擾可愛的蘿拉!丙溞拊谒砗笳f道。

  她沒有聽見他走過來的聲音,所以驚呼著回頭!澳銍樍宋乙惶,”她說道!澳悴辉摴砉硭钏畹母趧e人后面,先生。你叫什幺名字?”

  “麥修。”

  “很高興認識你,”她說道!爸劣谖业囊虌,我只是想看看她!

  “我正在照顧你的姨媽,”麥修打斷她說道!八裉爝不宜見客。她還是很虛弱!

  莎娜突然覺得有罪惡感。她一心一意想對蘿拉姨媽說出所有發(fā)生的事,以獲得蘿拉的支持,可以共同對付納山。但是,這些問題顯然微不足道!疤}拉不是真的生病了吧,是不是?”她害怕地問道!拔乙娺^她的瘀傷,但是我以為——”

  “她會康復(fù)的,”麥修說道。她的關(guān)心態(tài)度令他覺得高興!安贿^她需要絕對的靜養(yǎng)和充足的休息。而且她現(xiàn)在也不能動,她的肋骨裂了——”

  “喔,天哪,我不知道這些!

  “好了,好了,別又開始哭了,”麥修乞求道。莎娜小姐的眼中又起霧了。如果她真的哭了起來,他不知道該怎幺辦。一想到要安慰船長的太太就讓他的胃緊縮在一起。“情況并沒有那幺糟,”他強調(diào)!拔乙呀(jīng)替她包扎了。她現(xiàn)在需要的只有休息。我不希望她再擔(dān)心其它的事!彼粤私獾哪抗饪粗郊恿俗詈竽蔷湓。

  莎娜立刻明白他猜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她低著頭說道:“我的問題會給她帶來負擔(dān)。我不打擾她了,因為我也不希望她替我擔(dān)心。等她醒來后,可不可以請你告訴她,只要她想見我,我馬上就會過來?”

  麥修點頭。莎娜握住了他的手,讓他不知所措!爸x謝你對蘿拉的幫助。她是個善良的女人。麥修先生,她會受這些罪全都是因為我的關(guān)系!

  老天,她看起來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昂昧,好了,你姨媽的傷又不是你弄的,”麥修說道!袄吖且膊皇悄闾邤嗟。這一切都是你父親和他的兄弟在幕后指使!

  “幕后指使的是我的亨利叔叔,”她反駁道!暗牵乙脖仨氊撠(zé)。如果不是我堅持蘿拉跟我一起回英國……”

  她沒有再說下去。她又握了麥修一下,并且驚訝地發(fā)現(xiàn),當(dāng)她正式地向他屈膝行禮,表示很高興擁有他這位員工時,他竟然露出了笑臉。

  莎娜回到艙房,看見那張大床時,她立刻想到了納山的問題。

  她不敢再浪費時間。她關(guān)上艙門,并且上了門閂。跟著,她用背部的力量將行李箱推到門前堵住門。

  接著,她快步走到桌子旁,想將桌子推到行李箱前,以增加她這個堡壘的防御力量。然而,不論她如何使勁,那張桌子硬是動也不動。最后,她發(fā)現(xiàn)桌腳竟然全部固定在地板上!盀槭茬塾腥藭鲞@種事呢?”她自言自語地抱怨道。

  她想移動書桌,發(fā)現(xiàn)書桌也一樣被釘在地上。幸好椅子可以移動。不過椅子可也挺重的。莎娜將一張椅子抱到行李前,然后花了好幾分鐘才舉起笨重的椅子,堆在行李箱上。

  她往后站些,檢視她的成果。她揉著腰后,想緩和肌肉的酸痛感。她知道堵住門只是一時的權(quán)宜之計,但是她仍然覺得自已很聰明。不過,她的自我贊美一下子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因為她明白自己的行為是多幺的孩子氣。是的,她的行為是很不成熟,但是納山也一樣。如果他不想講理,那幺她為什幺要講理呢?也許當(dāng)夜幕低垂時,她的維京人會恢復(fù)理智,明白她的要求是正當(dāng)?shù)摹H绻@個頑固的男人不同意,那幺她決心一直待在艙房內(nèi),直到他屈服為止。如果她會餓死,那就餓死吧。

  “我比較喜歡原來的樣子!

  莎娜跳了起來,并且立即轉(zhuǎn)身。她發(fā)現(xiàn)納山正靠著書桌而立,微笑地看著她。

  他沒有等她問起,直接指了指室頂?shù)幕畎彘T。我一向從那里進來,”他輕聲解釋道。“比較快!

  她也許點了頭,但是她并不確定。她住后靠著行李箱,瞪著他看。喔,上帝!現(xiàn)在她該怎幺辦呢?

  他的新娘似乎失去了聲音。納山?jīng)Q定多給她一些時間緩和情緒。她的臉上毫無血色,看起來她很可能再度昏倒。“我假設(shè)你是想改變房間的布置?”

  他的聲音很愉快,也很有撫慰的意味,但她卻想要尖叫!笆堑,”她脫口說道!拔冶容^喜歡這個樣子!

  他搖搖頭!斑@是不行的!

  “不行?”

  “你可能沒注意到,但是你的行李箱和椅子正好堵住了門。此外,我不認為我們會有人想坐在……那幺高的椅子上!

  他的話十分荒謬,因為他們兩人都知道門被堵起來的原因。莎娜假裝十分注意這個問題,以挽救她的自尊。“沒錯,我想你說對了,”她說道!斑@些東西堵住了門,我現(xiàn)在才注意到,謝謝你提醒我這一點!彼蛔屪砸延写⒌臋C會又說道:“為什幺要把桌腳釘在地板上?”

  “你也試過想移動桌子?”

  她無視于他口氣中的笑意。“我想。如果把桌子搬到行李箱前,看起來會比較好。還有書桌,”她附加說道!暗俏腋緞硬涣怂鼈!

  他站直身子,朝著她的方向踏了一步。她立刻后退一步!爱(dāng)海浪洶涌時,家具會移動,”他解釋道,并且又往前踏了一步“這就是原因!

  她感覺自已正被包圍。納山的長發(fā)隨著他的移動而在肩上晃動著。他肩上的肌肉隨著他敏捷如豹般的步伐而起伏。她想逃走,但是在她的內(nèi)心深處,她不得不承認她希望他能捉住她。她非常喜歡他吻她的方式……但是這將是她唯一喜歡的一點。

  從納山臉上的神情看來,她知道他想從她身上獲得更多。他那具有威脅性的策略快將她逼瘋了。她皺起眉頭瞪著他。

  他回報她以笑臉。

  她在艙房內(nèi)繞了半圈,最后被他逼到床前。當(dāng)納山看見她眼中的恐懼時,他停下了腳步,并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她以為他改變心意了。但是在她還來不及高興的時候,他的雙手已經(jīng)握住了她的肩膀,將她拉向他。

  他抬起她的下巴,強迫她看著他的眼睛。然后以非常溫和的聲音說道:“莎娜,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十分困難。如果我們有更多的時間,也許我們可以等到你比較了解我的時候。我不會欺騙你說我會、或是我可以追求你,因為事實上,我對這種事沒有耐心,也沒有經(jīng)驗。但是,我不希望你怕我。”他聳了聳肩,然后微笑地看著她。“本來,你怕我與否,對我而言并不重要。但是我并不希望那樣。”

  “既然如此……”

  “沒有時間了,”他打聽她的話!叭绻藗月前你沒有逃走,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懷了我的兒子了!

  她睜大眼睛看著他。納山以為她的反應(yīng)是因為他提到了孩子。他知道她是個純真的小女孩,根本沒有性經(jīng)驗。這一點讓他很高興。

  “我從來沒有逃走,”她沖口說道!澳愕降自谡f什幺呀?

  她的否認令他吃驚地皺起眉頭!坝肋h不要對我說謊,”他稍微用力地握住她的肩膀!拔覠o法忍受這一點,莎娜。你必須對我完全誠實。”

  她看起來很生氣。“我沒有說謊,”她辯駁道。“我從來沒有想過要逃避你,維京人,從來沒有!

  他相信她,因為她看起來是這幺的忠誠,而且十分憤怒。

  “莎娜,我寫了一封信給你父母,通知他們我要去接你。信是在某個星期五送到的,你應(yīng)該在隔周的星期一準(zhǔn)備好。我甚至還寫了到達的時間。但是你卻在星期天早上啟程前往你姨媽的小島。我只是將這兩件事聯(lián)想在一起!

  “我不知道這件事,”她說道!凹{山,我的父母一定沒有接到你的信,因為他們誰也沒對我提起這件事。那一陣子的情況很混亂。我媽媽擔(dān)心蘿拉姨媽都急出病來了。蘿拉固定每個月會寫一封信給媽媽,但是后來媽媽卻一直沒再接到她的信。媽媽擔(dān)心得病了。她要我去探望姨媽,看看她究竟出了什幺事,我立刻就答應(yīng)了。”

  “你母親是何時向你吐露她的憂慮的?”

  他的嘲諷語氣激怒了她。她知道他在想些什幺,所以皺起了眉頭!霸谖译x家的前幾天,”她說道!暗牵舨皇俏遗銮煽匆娝诳,她也不會向我說出她的焦慮。她向來是最不愿意給我增加任何負擔(dān)的,F(xiàn)在回想起來,我可以確定提議去探望蘿拉的人其實是我。”

  一個突然的念頭引起了她的注意。“你怎幺知道我去了哪里?我的家人都跟其它人說我是到殖民地去探視我的姊姊!

  他并沒有說出他的手下跟蹤了她,也沒有提起她搭乘的船是他的。他只是聳肩。“他們?yōu)槭茬鄄粚嵲拰嵳f?”

  “因為蘿拉是家族中的恥辱,”莎娜說道!八谑哪昵案恼煞蛩奖,逃離英國。我原本以為大家都已忘記了這樁丑聞,事實上不然。”

  納山回到信件的話題!八砸恢钡侥汶x開的兩天前,你都不知道蘿拉沒有寫信給你母親?”

  “媽媽不想讓我擔(dān)心,”莎娜說道!拔也辉试S你認為我媽媽跟任何陰謀有關(guān)。我父親或是姊姊還有可能攔截你的信,想讓你多等一些時候。但是我媽媽永遠不會做這種事!

  納山發(fā)現(xiàn)她極力為母親辯護。雖然她的說辭不太合邏輯,但是她對母親的敬愛卻是無庸置疑的。為了這個原因,所以他不勉強她接受事實。然而,她相信自己父親是無辜的,這可是令他生氣。

  然而,他也明白她根本從未逃走。這個發(fā)現(xiàn)讓他非常高興,他不再皺眉頭。

  莎娜望著她丈夫,極力地想說服他相信她的母親是無辜的。接著,她想起了他剛才的話所代表的意思:他一直都沒有忘記她。

  她的笑容十分迷人。他不知道是什幺使她突然有了改變。她投入他的懷中,抱住他的腰。然咕噥地說了些含糊的字句作為反應(yīng)。她的行為讓他十分困惑,然而,他喜歡她這種突然的情感表現(xiàn)。非常喜歡。

  莎娜嘆了一口氣,然后才離開他的懷抱。

  “這代表什幺?”他問道。

  她似乎沒有注意他的話。她將頭發(fā)撥到腦后,然后輕聲說道:“你沒有忘記我,”她十分女性化地將一撮發(fā)絲撩到肩后,然后附加說道:“我當(dāng)然知道你沒有忘記我,只是我以為中間有一些小誤解,因為我……”

  她住口不語,所以他說道:“因為你知道我是想跟你保持婚約的!彼c頭。

  他笑了起來。

  她不高興地看了他一眼,說道:“納山,”當(dāng)我找不到蘿拉時,我曾寫了好幾封信到你的宅邸,請求你的協(xié)助,但是你從未給我任何回音。那時我真的以為……”

  “莎娜,我并沒有宅邸,”納山說道。

  “你當(dāng)然有,”她爭辯道。“你在市區(qū)有一幢房子,我見過的。有一次我出外……你為什幺搖頭?”

  “我的房子在去年被火燒掉了!

  “沒有人告訴我!”

  他聳聳肩。

  “那幺我應(yīng)該把信寄到你的鄉(xiāng)間別墅去,”她說道!澳銥槭茬塾謸u頭?”

  “我的鄉(xiāng)間別墅也被火燒毀了!彼忉尩。

  “什幺時候?”

  “去年,”他答道。“就在市區(qū)房子被毀的一個月之前!

  她看起來很驚訝!澳愕膼哼\真是接二連三,不是嗎,納山?”

  那并非惡運所致,不過他并沒有告訴她真相。他的房子是遭到敵人惡意縱火,因為他們在找一些足以使他們獲罪的信件。納山曾經(jīng)為政府工作,并且他的敵人最后也都繩之以法。但是他一直沒有時間去整頓家園。

  “你真的曾經(jīng)寫信找我?guī)湍銓ふ姨}拉?”他問道。

  她點點頭!耙驗槲也恢肋能向誰求救,”她坦言道。“我想,這一切也許是你的鄧福叔叔在搞鬼!

  “搞什幺鬼?”他問道。

  “也許他攔截了你寫給我父母的信。”

  他露出了生氣的神情!拔艺J為這是你父親耍的把戲!

  “我不聽你中傷我父親。而且,我很肯定是鄧福在搞鬼。”“喔?他是毆打你姨媽的人嗎?”

  她的眼中立刻噙著淚水。他立刻為自己的問話感到后悔。她的目光轉(zhuǎn)為注視他的胸膛!安皇,”她喃喃說道!澳鞘俏液嗬迨宓膼盒小>褪悄翘焱砩夏阍诰频陜(nèi)看見的那個人,F(xiàn)在,你知道我的真相了。”她可憐兮兮地說道。

  納山以手指抬起她的下巴,他的拇指摩擦著她光滑的肌膚!笆茬壅嫦?”她注視著他的眼睛好一會兒才說道:“我有一個壞血統(tǒng)!

  她希望他能立刻否認這一點,甚至能給她一點小贊美。

  “沒錯,的確是這樣!

  這個男人的體內(nèi)顯然沒有絲毫的同情心!澳阋惨粯,”她憤然地說道,并且推開他的手!拔覀冋娴牟辉撚泻⒆印!

  “為什幺不?”

  “因為他們可能會像我的亨利叔叔一樣壞。更糟的是,他們也許會像你的族人一樣,行為惡劣。你必須承認圣詹姆斯的男人不僅長相卑鄙,心腸也一樣卑劣。他們是惡棍,”她點著頭!懊總人都一樣!

  他當(dāng)然不會承認這一點,而且他立刻就表白他的立場!半m然他們行為粗魯,但是他們可都是該死的誠實。當(dāng)你要惹火他們的時候,你馬上就會知道。他們都是很正直的人。”

  “喔。沒錯,他們的確正直得可以!彼瘩g道。

  她微笑地看著他,眼中有些淘氣的光采。納山振作起精神。她顯然已經(jīng)不怕他了。他必須想法子將話題帶入他心中認為最重要的事:跟她上床。。

  他以心不在焉的方式溫和地按摩著她的肩膀。莎娜認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幺,因為他的眼神很遙遠。她認為他是想到了他的那些親戚。

  她想利用他心不在焉的時候讓他按摩背部酸疼的地方。她將他的右手移到她的脊椎附近!鞍茨@里,納山。剛剛搬動家具,害我的背部又酸又痛!

  剛開始,他的動作不太輕柔。后來,她提醒他,他才減弱了手勁。接著,她將他的另一只手也拉到她的脊椎部分。當(dāng)他以兩手按摩著她的背部時,她倚在他身上,閉起了眼睛。這種感覺好象在天堂一樣的舒服。

  “好些了嗎?”幾分鐘后,他聽見她的嘆息聲,于是問道。

  “好多了!彼f道。

  他沒有停止按摩,而她也沒有要他停止!澳阍谀睦镎J識我的鄧福叔叔?”他問道。他的下巴靠著她的頭頂,聞著她身上芬芳的女性氣息。

  “我在公爵夫人的花園見過他,”她答道!澳闶迨搴蛬饗鸲汲鱿谴蔚难鐣D鞘且淮挝矣肋h也不會忘記的驚嚇經(jīng)驗!

  他輕笑道:“鄧福看起來很像野蠻人。”他緩緩地將她拉入他的懷中。她并沒有抗拒!拔业氖迨迨莻肌肉碩大的大塊頭,尤其是他肩膀的肌肉更是驚人。是的,我想他的模樣是有點嚇人。”

  “他的妻子也一樣,”莎娜微笑地打岔!拔覠o法分辨他們兩人誰是誰。”

  他擰了擰她的背。“鄧福有胡子!

  “她也有!

  他再度擰了她!罢材匪沟呐瞬蝗粶丶业呐四晴邸逝!彼瘩g道。

  “溫家的女人才不胖,”她爭辯道!八齻兊纳聿摹瓌偤谩!

  她認為這是討論那件事情的最佳時機。她深吸了一口氣,然后開口:“納山?”

  “什幺事?”

  “我不會脫去我的衣服!

  她的話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你不會?”

  她稍微挪后些,以便看見他的表情。他的臉上露出一抹緩慢又從容的笑容,使她有勇氣繼續(xù)說下去!安粫,”她說道!叭绻覀円欢ㄒ瞿羌,我就要穿著衣服。你若不同意,那就一切免談!

  她擔(dān)心地咬著下唇,等著他的反應(yīng)。納山認為她可能又感到害怕了,這使他著急。“莎娜,看在老天的分上,我不會傷害你的。”

  “會的,你會的!彼f道。

  “你怎幺知道?”

  “媽媽說,那種事常常都會痛!鄙鹊碾p頰一陣紅熱。

  “并非常常都會痛,”他斷然說道!暗谝淮我苍S會有一點……不舒服!

  “你的話互相矛盾!彼械馈

  “你不必表現(xiàn)得好象——”.

  “我不喜歡那樣,”她打斷他的話!澳阕詈矛F(xiàn)在就明白這一點。那要花多久時間?幾分鐘還是幾小時?”她問道!拔蚁胍扔行睦頊(zhǔn)備!

  他不再繼續(xù)按摩她的背了,而是用力地抓住她。她的問題讓他有一點驚訝。莎娜繼續(xù)說道:“我只想請你幫我一個小忙?刹豢梢哉埬愕鹊浇裉焱砩显僮觯考热荒愕男囊庖褯Q,你可不可以至少給我一些時間讓我接受命運的安排!

  接受命運的安排?納山很想掐死她。她把自己說得好象是一個即將被處死的罪犯。他皺起眉頭,不過仍然答應(yīng)了她的請求!昂冒桑彼f道!拔覀兙偷鹊浇裉焱砩。不過這是我唯一愿意幫的忙,莎娜。”

  她踮起腳尖吻了他。她的唇蜻蜓點水般地吻了一下他的唇。當(dāng)她吻完時,看起來十分愉快。

  “這該死的動作叫什幺?”

  “一個吻?”

  “不,莎娜,”他怒吼道!斑@才是一個吻!

  他將她拉入懷中,抬起她的臉龐,然后將雙唇覆蓋在她的唇上。他一點也不溫柔,但是她一點也不在乎。她融化在他的懷中,任由他吻著她。畢竟,她剛獲得了勝利,而她認為他也想要一次勝利。

  他的吻變得十分具有占有性。這種強烈又粗魯?shù)挠H密感讓她的雙腿變得軟弱無力。她攀附著她的丈夫。當(dāng)他的舌頭伸入她的口中時,她不自禁地發(fā)出了呻吟。

  這種感覺充滿了性欲。當(dāng)她全力配合他時,他不再試著征服她。老天!她全心全意地回應(yīng)他。她甚至拉住他的頭發(fā),使她能更貼近他。該死的!他想要她。他將莎娜放在床上,然后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去。不過他必須先搬開椅子和行李箱。

  當(dāng)他打開艙門時,莎娜已經(jīng)完全恢復(fù)了!霸谖磥淼娜兆永,如果你不再經(jīng)由煙囪進入我們的臥室,我會很感激你的,納山。我答應(yīng)以后不會再拴上門!彼f完之后,他轉(zhuǎn)身,以不可思議的神情看著她。

  “經(jīng)由什幺進臥室?”他以為自己聽錯了。

  “煙囪,”她解釋道!岸夷氵沒回答我的問題。你決心要做的這件事只要花幾分鐘,還是需要幾個小時?”

  她的問題轉(zhuǎn)移了他的心思,不再熱切地想解釋那個活板門并不是個煙囪。他決定以后再跟她解釋這一點!拔以蹒蹠滥且ǘ嗌贂r間?”他低聲抱怨道。

  “你是說你以前也沒有做過?”

  納山閉上眼睛。他們的交談全都不按牌理出牌。

  “怎幺樣?你做過沒有?”

  “做過,”他嘔氣地說道!爸皇俏乙郧皬奈从嬎氵^要花多少時間!

  他走出門口,正要關(guān)上艙門時卻突然轉(zhuǎn)身,微笑地看著她。

  她很驚訝他會有如此快速的轉(zhuǎn)變!吧?”他開口問道。

  “什幺事?”

  “你不會討厭這件事的。”

  說完,他便關(guān)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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