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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物 第十五章
作者:茱麗·嘉伍德
   
  你是帶著陽光?

  或是默默無語?

  夏天?秋天?

  你何時來臨?

  莎娜整個下午都待在客房。她坐在窗邊,試著想讀一本潔玉借她的書。不過她一直無法集中精神,結(jié)果,她還是選擇了欣賞韋家大宅后面的小花園。莎娜的腦海中想的全是納山。她就像一只鄉(xiāng)下老鼠一樣愚蠢地愛著他。

  為什幺他不愛她?

  每隔十分鐘她就問一次這個痛苦的問題,但是她卻一直找不到答案。未來讓她害怕。她已經(jīng)決心撕毀婚約,讓她的家人無法獲得國王的禮物。然而,假如納山的父親,叛國的丑聞一旦披露,攝政親王是否也會自納山那里收回這些王室的禮物呢?

  莎娜無法允許這件事發(fā)生。她的父親耍手段,想自納山手中得到那些利益,莎娜只好想法子來替納山扳回劣勢。她不想跟一個不愛她的男人共同生活,所以她決定跟納山立個約定。她簽名放棄國王禮物的所有權(quán)利,而納山必須讓她跟麥修去找蘿拉。

  天哪,有太多事需要思考。她父親的作為讓她蒙羞。她認(rèn)為她唯一的希望是獲得攝政親王的支持。一想到必須在攝政王面前說明她的情況就令她起了一陣顫栗。

  等老國王去世后即將成為英王的喬治親王,據(jù)說除了英俊和受過良好的教育之外,沒有任何優(yōu)點。莎娜很不喜歡他。他是個瘋狂、驕縱、只會尋樂的紈袴子弟。除了自己,他很少會關(guān)心他的國家。莎娜認(rèn)為他最大的缺點是無時無刻都在改變心意。莎娜知道自己并非唯一討厭親王的人,他也很不受大眾歡迎。就在幾個月以前,她曾聽說有憤怒的民眾打破了他馬車上的窗子。

  然而,除了喬治親王,莎娜已經(jīng)找不到別人求助了。所以她寫了一封信,請求親王在第二天下午給她一個覲見的機會。她封好信,正想叫滕斯替她把信送到卡爾頓宮去的時候,凱恩中途攔下了她。

  他是來找她吃晚餐的。莎娜非常禮貌地拒絕了他的邀請,堅持自己并不餓。凱恩則很有禮貌地堅持她必須吃點東西。他不接受否定的答案,并且好言相勸地哄著她走過長廊。

  金寶在門廳等著。莎娜把信交給他,要他替她送信。凱恩立刻伸出手截下那封信,也不管金寶是否同意。

  “我會讓仆人送這封信!眲P思解釋道。“金寶,你護送莎娜小組到餐廳去,我一會兒就來!

  金寶和莎娜一消失在轉(zhuǎn)角,凱恩便打開那封信。他讀了信,然后把信放入口袋。他等了一、兩分釧,才走向餐廳。

  金寶坐在莎娜旁邊,潔玉坐在莎娜對面。凱恩坐在主人的位置上,然后搖玲叫仆人上菜。

  “也許這有些失禮,但是我的確看見那封信是寫給攝政親王的,”凱恩開口說道!拔也恢郎雀H王有私交!

  “喔,我跟親王并沒有私交,”她沖口說道!拔疑踔敛幌矚g……”她停住不語,并且脹紅了臉。她低頭望著餐桌!拔业狼,我的確很容易脫口說出心中的話。”她坦承道!瓣P(guān)于那封信,我是寫信去請求能正式謁見親王。我希望親王明天下午能夠接見我!

  “為什幺?”潔玉問道!吧,親王顯然是站在你父親那一邊的。當(dāng)親王表明他想離婚時,你的父親是支持他的少數(shù)人士之一。”

  “但是,難道親王在面對他忠誠的臣民時,不能拋開私人的感情嗎?”

  她的天真不僅令人驚訝,也令人覺得十分新鮮。凱恩不愿意她太失望!八幌蚨际窍瓤紤]到自己的情緒,他改變心意就像他更換神職人員一樣的頻繁。他答應(yīng)你的任何事都不算數(shù)。我很抱歉我說話如此不忠實,但是我是實話實說。我不愿意你抱太大的希望,然后又失望。讓納山來打這場仗,莎娜。支持他,讓他來應(yīng)付你父親!

  她搖搖頭!澳阒牢以芙^學(xué)游泳嗎?”她沖口說道!拔乙詾槲也槐貙W(xué)會游泳,因為不讓我溺水是納山的職責(zé)。除了我自己之外,我很愿意照顧任何人,F(xiàn)在,你建議我讓納山替我打這場仗。這是不對的,凱恩。我一直都是錯的,我不想再依賴任何人,我應(yīng)該有力量能獨立自主。該死,我想變強!”她說完的時候,雙頰已經(jīng)染上了一層明亮的緋紅!罢堅徫业亩嘣挕!彼f道。

  她說完那句話后,便是一陣沉默。其間,金寶說了兩個他航海冒險的故事。

  撤下甜點的盤子之后,潔玉說道:“你見過我們漂亮的女兒了嗎?”她想藉著這個問題讓莎娜多留些時候。她當(dāng)然也想將話題帶到納山身上?匆娚热绱斯聠、沮喪真是令人心痛。潔玉決心要插手管他們兩夫妻的事。

  提起嬰兒,莎娜果然露出了微笑!拔衣犨^她的聲音,”她坦言道!暗沁沒有見過她。滕斯答應(yīng)在晚上讓我抱一抱金妮!薄八莻很可愛的小東西,”潔玉說!八PΓ椅腋鷦P恩都注意到她很聰明。”

  潔玉繼續(xù)說著她那三個月大的小女兒。莎娜注意到潔玉每次一夸耀小女兒的成就,凱恩立刻就點頭同意。

  “金妮有這幺愛她的父母真幸福。”

  “納山也會是個好父親。”潔玉打岔說道。

  莎娜沒有說話。

  “你同意嗎,丈夫?”潔玉問凱恩。

  “如果他學(xué)會放低音量,他就會是個好父親!

  潔玉踢了她丈夫一腳,然后繼續(xù)對莎娜微笑道:“納山有很多很多的優(yōu)點。”她說道。

  莎娜不想談納山,但是她認(rèn)為如果自己顯出毫無興趣,那就太失禮了。所以她問道:“喔?他有哪些很好的優(yōu)點?”

  潔玉想回答,卻又閉上嘴巴,似乎忘了該說什幺。她轉(zhuǎn)向凱恩求救。“你跟莎娜說一說納山的優(yōu)點。”“你來說。”凱恩伸手去拿另一個甜面包。

  他這句話又惹來潔玉踢他一腳。他瞪著他的妻子,然后說道:“納山很值得信賴!

  “他也許值得信賴,但是他顯然并不信賴任何人!鄙日f著開始折她的餐巾。

  “那孩子很勇敢。”金寶脫口說道。他顯然很高興自己終于能搭上腔,所以,咧嘴微笑。

  “他做事……井然有序!睗嵱裾f道。不過她懷疑自己的贊美是否言過其實。

  莎娜沒有同意,也沒有不同意。凱恩認(rèn)為他們用錯了方法。他將手覆蓋在潔玉的手上,朝她眨了眨眼!凹{山是我見過最頑固的家伙!

  “他是有一點頑固,”莎娜立刻反駁。“但是那并不是個罪惡。”她轉(zhuǎn)身看著潔玉!拔矣X得你哥哥像個美麗的雕像,他的外表是這幺的英俊、完美,但是他的內(nèi)心卻像大理石一樣冷酷!

  潔玉笑著!拔覐牟徽J(rèn)為納山英俊!彼f道。

  “莎娜不可能會認(rèn)為他英俊,”凱恩握了一下潔玉的手,然后附加說道:“因為納山是個丑家伙,每個人都知道這一點?丛诶咸斓姆稚,他的背上全都是傷痕。”

  莎娜驚呼了一聲,凱恩則忍住笑意。至少,他們已經(jīng)讓她流露出些微的情感。

  “是一個女人在他的背上留下了傷痕,”莎娜叫道。“也是那個女人傷了他的心!彼巡徒韥G在桌上,站起來說道:“納山并不丑,先生,他有著不可思議的俊美容貌。我認(rèn)為他自己的妹夫會這幺侮辱他是很可怕的,F(xiàn)在,失陪了,我想上樓去!

  金寶對凱恩皺了下眉頭,然后尾隨莎娜,以確定她真的上樓。

  “凱恩,你必須跟她道歉,因為你害她這幺生氣。”潔玉告訴她丈夫。

  這時,金寶跑回了餐廳!吧痊F(xiàn)在去探望那個小東西了,”他說道!案嬖V我你為什幺要截去她的信。你不是以為我真的會把那封信送出去吧?”

  “信在我的口袋里,”凱恩說道!拔胰∽咝攀且驗槲乙葱爬锏膬(nèi)容。”“凱恩,這是一種侵犯……信上寫了些什幺?”潔玉問道!熬透鷦偛派日f的一樣,”凱恩說道。“她要求覲見親王來討論她跟納山的婚約!

  “我猜孩子已經(jīng)有了某個計劃!苯饘毑遄煺f道。

  “沒錯!眲P恩說道。

  “莎娜為什幺會說是一個女人弄傷了納山的背?是誰給了她這個錯誤的觀念?他的傷是在監(jiān)牢內(nèi)被火燒傷的!

  “但是雅莉不必負(fù)責(zé)嗎?是她把他關(guān)起來的。”

  “她是該負(fù)責(zé),”金寶坦言道!斑@已經(jīng)是好幾年前的事了。我懷疑納山心中是否仍然有恨。我認(rèn)為他調(diào)適得很好,而且我們離開那個小島時也帶走了一大堆戰(zhàn)利品!

  凱恩站了起來。“我有一些事必須去做。潔玉,我會很晚才回來。理察爵士跟我有一點事情要討論!

  “你為什幺需要跟國防部的長官談事情?”她問道,絲毫沒有掩飾她的恐懼!皠P恩,你沒有先跟我商量就想要再替政府做秘密工作?你答應(yīng)——”

  “噓,親愛的,”凱恩安撫她說道!拔抑皇窃趲图{山的忙,我已經(jīng)完全退休,而且不想再過間諜的生活了。”

  潔玉松了一口氣。凱恩低頭吻了她!拔覑勰恪!彼f完便朝門口走去。“等一下,”潔玉叫道!澳氵沒有解釋為什幺你要故意激怒莎娜。凱恩,我們都知道她愛納山。你只要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了。”“沒錯。我們知道她愛納山,”凱恩說道!拔抑皇窍胩嵝阉。”他繼續(xù)說道。他臉上的笑容有點邪惡,“現(xiàn)在,我要失陪了。我已經(jīng)想到了一些愛的小語,我要在離開之前把它們寫下來!

  他走了出去。金寶和潔玉則瞪著他的背影。

  這是莎娜第一次能不再想納山。小金妮占滿了她所有的心思。她是個很漂亮的小嬰兒。前一分鐘她正在微笑、流口水;后一分鐘,她立刻又像個歌劇演唱家一樣地咿呀大叫。

  金妮遺傳了母親的綠眸,而她閃耀生輝的黑發(fā)則遺傳自父親。當(dāng)她抱著小寶寶時,滕斯一直留神的站在她旁邊。

  “我怕我的小可愛已經(jīng)繼承了她納山舅舅的吼叫本領(lǐng),她的叫聲可以跟納山的一樣大聲!彪刮⑿Φ卣f道。“金妮想喝奶了。”當(dāng)小寶寶開始急躁不安時,滕斯便解釋道。

  他接過金妮,緊緊地抱著她。“我們是不是該去找你的媽咪了,我的小天使?”他輕聲地對寶寶哼道。

  莎娜很不想回去她的房間,那里只有孤單,而且她的煩惱也會再度出現(xiàn)。

  當(dāng)天晚上,她很早就上床。由于她的心煩惱太久了,所以她整晚睡得很熟。她模糊地記得曾抱著她的丈夫。當(dāng)她發(fā)現(xiàn)身邊的床位仍然溫?zé)釙r,她知道納山昨晚確曾睡在她身邊。結(jié)果,她傷心地認(rèn)為納山仍然在生她的氣,所以才沒有搖醒她。他一定還是相信她背叛了他。

  不用說,這個可能性讓她勃然大怒。當(dāng)她洗完澡后,她更加生氣了。雖然她睡了很久,也洗了澡,但是她仍然覺得自己像是個死氣沉沉的丑老太婆。

  她的眼眶下有黑眼圈,而她的頭發(fā)也跟她的精神一樣毫無生氣。莎娜希望自己在覲見攝政親王的時候,能展現(xiàn)最好的外貌。她挑選著衣服,最后終于選了一件式樣保守、高領(lǐng)的粉紅色外出服。

  她就像一朵壁花,整個早上都坐在臥室的角落,等著尚未出現(xiàn)的邀請。

  她拒絕了午餐。整個下午都在房內(nèi)踱步,想著下一步該怎幺做。攝政親王竟然漠視了她緊急的請求,讓她非常沮喪。凱恩說的沒錯,他說攝政親王對臣民的事根本漠不關(guān)心。這時,凱恩敲了她的房門,打斷了她的思緒!吧,我們有一些差事必須去做!

  “我們要去哪里?”她拿起白手套問道,然后又停止!拔也辉摮鋈,”她解釋!皵z政親王可能會派人來找我!

  “你必須跟我一起去,”凱恩命令道!拔覜]有時間解釋,莎娜。納山要你在半小時內(nèi)到國防部跟他會合!盀槭茬?”

  “我讓納山自己跟你解釋!

  “還有誰要去那里?為什幺我們必須在國防部碰頭?”

  凱恩輕易地回避了她的問題。潔玉在門廳等著,金妮趴在她的肩上,“一切都會好轉(zhuǎn)的!彼嬖V莎娜,并輕輕拍著她女兒的背。寶寶打了個嗝,這個聲音讓每個人都笑了。凱恩吻了他的妻子和女兒,跟她們道別,然后輕輕地推著莎娜走出門外。

  “你出去的時候我會幫你把衣服燙好,掛在衣櫥內(nèi)!睗嵱裾f道。

  “不用了,”莎娜沖口說道!拔以僮∫煌砭鸵吡!

  “你跟納山要到哪里去呢?”潔玉問道。

  莎娜沒有回答,她轉(zhuǎn)身走下三級石階。凱恩自馬車內(nèi)打開車門,莎娜坐在他的旁邊。她原本想若無其事地跟他交談,但是后來卻只能用“是”和“不是”來輕聲回答。

  國防部是一幢又高又丑的灰色石屋,發(fā)霉的味道在樓梯口就可以聞到。凱恩帶莎娜走上二樓。“會議將在理察爵士的辦公室內(nèi)進行。你會喜歡他的,莎娜。他是個好人!

  “我相信,”她禮貌性地回答。“但是他是誰呢?為什幺他想見我們?”

  “理察是國防部的長官!彼蜷_一間大辦公室的門,示意莎娜走進去。

  一個小腹微突的男人站在辦公桌后。他有一頭銀灰色的頭發(fā)和鷹鉤鼻,臉色紅潤。當(dāng)他抬起頭看見莎娜和凱恩,連忙放下手中的文件,起步上前。

  “你們來了,”他微笑說道。我們快弄好了。莎娜小姐,很高興認(rèn)識你。”

  她認(rèn)為他是個好人。他正式地向她行禮,然后握住她的手!澳阋欢〒碛畜@人的魅力,才能撈獲我們納山的心!

  “她沒有擄獲他,理察爵士,”凱恩微笑地反駁道。“是他擄獲了她!

  “恐怕你們兩人都說錯了,”莎娜細(xì)聲說道!笆菃讨螄趵瓟n了我們兩人。納山從來沒有選擇的機會,不過我想找個方法——”

  凱恩沒有讓她說完!笆堑模堑,”他打斷她,“你想找到納山,是不是?他在哪里?”他問理察。

  “他在等文件,”理察爵士解釋道。“一會兒就回來。我的助手速度很快的,別擔(dān)心,親愛的,一切都將合法。

  她不知道他在說些什幺,但是她也不想完全沒有回應(yīng)!拔也皇呛艽_定我為什幺來這里,”她坦承道,“我——”

  辦公室的邊門打開,納山走了進來,她不記得自己說了什幺。當(dāng)她的胸口開始疼痛的時候,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一直屏著呼吸。

  他甚至沒跟她打招呼,只是走到桌子分,將兩張文件放在一迭文件的上面。接著,他走到窗邊的座位前,站在那里注視著她。

  她無法自他身上移開視線。他是個粗魯、難懂又頑固的男人。他的態(tài)度沒有比一只刺猬好到哪里去。

  門上響起了敲門聲。接著,一個穿著黑色警衛(wèi)制服的年輕人探頭進來。“理察爵士,攝政親王的馬車已經(jīng)到了!彼f道。

  莎娜聽見他說的話,但是她仍然無法移開目光。他似乎一點也不驚訝攝政親王的出現(xiàn),而且他也不緊張。他靠著墻,繼續(xù)盯著她看。

  如果他不打算跟她說話,那幺,上帝,她也不……

  他向她勾了勾手指頭。她無法相信他竟如此傲慢。理察爵士和凱恩正熱中地討論一些事,不過他們的聲音很小,她不禁猜想他們是不是在談?wù)撍。納山又向她勾了勾指頭。她不想服從他那粗魯?shù)拿睿撬齾s開始朝他走去。

  他沒有微笑,也沒有皺眉,納山看起來很認(rèn)真,很……緊張。她站在她丈夫面前。

  上帝保佑她,她在心中想著,她不能哭。他并沒有減輕她的痛苦。他看起來是那幺該死的滿意。為什幺呢?這個男人只要對她勾勾指頭,她就立刻奔向他。

  她轉(zhuǎn)身想站遠(yuǎn)一點,他伸手將她拉回來。他以手臂挽著她的肩膀,低頭在她的耳畔說道:“你必須對我有信心,太太你懂嗎?”

  她驚訝地喘息一聲。她抬頭看他,以確定他不是在開玩笑,接著,她想起納山很少開玩笑。莎娜立刻覺得生氣。他怎幺敢命令她?她的眼眶中盈滿了熱淚。她所能想到的只是在自己出丑前,能盡快離開這里。

  納山突然握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抬頭看著他。“你愛我,該死!”

  她無法否認(rèn),所以她沒有答腔。

  他注視著她一會兒!澳阒滥銥槭茬蹛畚覇?”

  “不知道,”她生氣地說道!疤拱渍f,納山,我不知道我為什幺愛你!彼龖嵟恼Z氣并沒有令他生氣!吧龋銗畚沂且驗槲曳夏闼M囊粋丈夫所應(yīng)具備的一切的條件。”

  一滴淚水溜出了眼角,他以大拇指逮住它。

  “你敢引用我說過的話來嘲笑我?我沒有忘記這是我們往蘿拉的小島航行途中,我所對你說過的話。愛是可以被摧毀的,因為它太脆弱,而且……”

  當(dāng)他搖頭時,她不再往下說!澳悴⒉淮嗳酰彼嬖V她!岸夷愕膼垡膊粫淮輾,他以手指溫柔地?fù)崦哪橆a!斑@是我最珍惜的,莎娜。我不是在嘲笑你。

  “這并不重要,”她喃喃說道!拔抑滥悴粣畚摇N乙呀(jīng)接受了這一點,納山。請不要露出那種關(guān)心的神情。我并不怪你,因為你從來也沒有選擇的機會!

  他受不了看見她痛苦。老天!他真希望他們正單獨相處,他可以將她拉入懷中,告訴她,他有多愛她。然而,他必須先向她證明自己!拔覀兊纫幌略儆懻撨@個問題!彼f道!艾F(xiàn)在我只有一個命令,莎娜,不準(zhǔn)放棄我!”

  她不明白他要求的是什幺。

  納山將注意力轉(zhuǎn)向門口,看著攝政親王走進辦公室內(nèi)。莎娜立刻離開她丈夫身邊。忠誠地行禮,然后耐心地等著攝政親王的吩咐。

  親王的身材中等,外貌黝黑英俊。他的自負(fù)神情就像是披著斗篷一樣地籠罩著他。

  當(dāng)他跟大家打招呼時,每個人都行禮致敬。輪到莎娜時,她緩緩地屈膝行禮!昂芨吲d見到你,莎娜小姐!

  “謝謝您,殿下,”她答道!耙哺兄x您允許我有這次覲見的機會!

  親王似乎顯得很困惑,不過他點了頭,站到理察爵士的辦公桌后面。跟隨他的兩個男人則站在他們主人的身后守衛(wèi)著。

  凱恩擔(dān)心落娜又提起她所寫的信,所以他走到她身旁!吧龋覜]有把你的信送到攝政親王那里,它還在我的口袋里!

  理察爵士正在跟親王討論今天的會議,而且也沒有人注意,所以莎娜才輕聲地回問:“你為什幺沒把信送出去?你忘了嗎?”。

  “不,我沒忘,”凱恩說道!爸皇悄欠庑艜绊懠{山的計劃。”

  “那幺說,今天的覲見陳情是納山提出來的?”

  凱恩點頭。“理察爵士也提出了他的請求,”他說道,“你最好坐下,莎娜這可能有點困難,但你最好禱告一下!

  納山靠著墻,注視著她,他聽見凱恩建議她坐下,所以他想看看她會怎幺做。他的對面有一張高背椅,在他附近則有一個空的空前座位。

  莎娜回頭瞥了一眼高背椅,然后轉(zhuǎn)身走向納山。納山很滿意她的忠誠表現(xiàn)。

  他知道自己已經(jīng)開始仰賴她的這個特質(zhì)。

  納山坐下,然后將她拉下,坐在他旁邊。他差點就想告訴她,他有多愛她。但是他及時停止。一切必須正確無誤。只要再過幾分鐘,他就能向她證明他有多愛她。

  莎娜跟她的丈夫保持距離,使自己不碰到他。她認(rèn)為在親王面前坐得那幺近是不太恰當(dāng)?shù),納山可不這幺想,他粗魯?shù)貙⑺,靠著他而坐?br />
  “可以開始了!庇H王宣布道。

  理察爵士向站在門口的警衛(wèi)比個手勢。警衛(wèi)打開門。莎娜的父親立刻沖進辦公室。

  莎娜一看見她父親,使本能地挨近納山。納山伸出手臂摟著她的腰,抱緊她。

  溫伯爵向親王行禮,然后皺眉看著其它人。

  他正打算請求親王清場,因為他們要討論的事情是很機密的。但是親王已經(jīng)先開口:“請坐下,溫伯爵,我想盡快解決這件事。”

  伯爵立刻坐在面對親王的椅子上。“您看過了我送過去的證據(jù)了嗎?”

  “看過了,”親王答道!澳阋娺^我們這位值得尊敬的國防部長官嗎?”

  溫伯爵轉(zhuǎn)向理察爵士,然后快速地點個頭,“我們見過一、兩次,”他說道!拔铱梢哉垎査麨槭茬墼谶@里嗎?我看不出這件事跟他的部門有任何關(guān)系,這只是某人破壞婚約的問題而已!

  “正好相反,”理察爵士反駁道,他的語氣愉快又流利!拔腋H王都對于你得知魏公爵事件的消息來源十分有興趣。你愿意告訴我們嗎?”

  “我必須保護提供消息的那個人,”溫伯爵說道。當(dāng)他說話的時候,他轉(zhuǎn)頭看著莎娜。他故意將目光在她身上逗留了一下。接著,他再轉(zhuǎn)頭看著親王。“怎幺知道的并不重要,殿下。在你知道真相之后,你一定明白我的女兒不能跟一個叛國者的兒子共同生活。她會被社會所唾棄。當(dāng)魏公爵在簽下他兒子和我女兒的婚約時,他的行為對國王陛下和溫家都不忠實。所以,我請求莎娜可以自這項荒唐的婚約中獲得自由,而陛下所賞賜的那份禮物則作為她所受的屈辱和困窘的補償!

  “恐怕我仍然必須堅持知道給你消息的那個人是誰。”理察爵士再度說道。

  溫伯爵轉(zhuǎn)向親王,尋求支持。“我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我相信你必須回答這個問題!庇H王答道。

  溫伯爵沮喪地垂下肩頭!笆俏业呐畠,”他沖口說道!笆巧葘懶鸥嬖V我們的!

  莎娜沒有說話。納山溫柔地抓了她一下,企圖安慰她。莎娜沒有抗拒。

  別放棄他,她在心中想道,他是這幺說的。莎娜想專注地聽這場重要的討論會,但是納山的這句話卻一直讓她無法專心。

  她的父親一直說著女兒為何會說出這個秘密的各種借口。莎娜不想聽那些謊言。

  親王向他身后的人示意的動作吸引了莎娜的注意。親王的侍衛(wèi)立刻走到邊門,打開了門。一個矮小瘦削,手拿黑帽的男人走進了辦公室。

  莎娜不認(rèn)識那個男人,但是她父親顯然認(rèn)識。他無法完全掩藏住他的震驚!斑@個打斷我們討論的男人是誰?”他問道。

  不過他的裝腔作勢并沒有用。“他叫葛路,”理察爵士慢慢地說道!耙苍S你見過他了,溫伯爵。葛路以前是我們部門的一位資深隨從。由于他很值得信賴,所以才派任負(fù)責(zé)看管保險柜,他的職務(wù)是安全地保管英國的機密!

  理察爵士的口氣變得十分嚴(yán)厲。“從現(xiàn)在起,葛路必須被關(guān)入‘新門監(jiān)獄’,而且他將擁有他自己的牢房!

  “游戲結(jié)束了,”凱恩插口說道!案鹇犯嬖V我們你付錢給他,叫他幫你偷看納山的檔案。由于他在納山的檔案中找不到任何毛病。所以他看了納山父親的檔案!

  溫伯爵露出不屑的神色!罢l在乎這個消息是如何得來的?”他埋怨道!拔ㄒ恢匾氖恰薄班福俏覀冋娴脑诤,”理察爵士打斷他的話。“你這是叛逆的行為!

  “叛逆罪是不是要處以絞刑?”親王問道。

  從親王的表情看來,莎娜不知道他是故意刺激她父親,還是真的不知道。

  “是的,要處以絞刑。”理察爵士說道。

  溫伯爵憤怒地發(fā)抖。“我從沒做過不忠于國家的事,”他瞪著親王說道!懊慨(dāng)有政客嘲笑你,我都堅決地支持你。我的天!當(dāng)你想甩掉你的妻子的時候。我甚至為你辯護。這就是我對你忠心耿耿所獲得的回報?”

  親王脹紅了瞼。他顯然不喜歡別人提起他拋棄妻子的事。他瞪著溫伯爵,搖頭說道:“你怎幺改用這幺無禮的態(tài)度跟你的攝政親王說話?”

  溫伯爵知道自己說的太過火了!拔蚁蚰狼,殿下,”他急忙說道!拔抑皇且恍囊灰庀氡Wo我的女兒。圣詹姆斯侯爵配不上她!

  親王深吸了一口氣,他的臉色仍然很紅,但是他的聲音已經(jīng)平靜多了。“我不同意你的話。我向來對國防部的事沒有興趣,因為那都是很乏味的事。但是當(dāng)我一知道納山他父親的真相后,我立刻要求理察爵士把魏公爵他兒子的檔案調(diào)出來給我。納山不必為他父親的事負(fù)責(zé)。沒有人應(yīng)該為這件事負(fù)責(zé),”他提高聲音繼續(xù)說道:“如果納山必須負(fù)責(zé),那幺我的臣民是不是也該為我父親的狀況而責(zé)怪我呢?”

  “他們不會認(rèn)為你該為你父親的病負(fù)責(zé)!睖夭粽f道。

  親王點頭。“正是如此,”他說道!八晕乙膊荒芤蠹{山為他父親的錯負(fù)責(zé)。不,侯爵沒有責(zé)任,”他重復(fù)說道!叭绻娴谋仨氊(fù)責(zé),那幺他過去為英國所做的英勇行為也已經(jīng)證明了他的忠心。如果可以將秘密全部公開。那幺納山將因為他的英雄作為而被授予爵位,而且,就我所知,韋凱恩男爵也該得到同樣的殊榮。我花了一個晚上的時間看那些檔案。溫伯爵,現(xiàn)在,在我知道了一切真相之后,我必須說我很榮幸能跟這兩位光榮又杰出的英雄共聚一堂!

  沒有人說一句話。納山感覺莎娜在發(fā)抖,他注意到她正望著她父親。他想告訴她,一切都沒事了,她父親再也不能嚇?biāo)恕?br />
  親王再度開口!袄聿炀羰烤芙^讓這些秘密公諸于世,我也認(rèn)為這是個明智的決定,更不用說在場的各位了。我想跟你立個約定,”他轉(zhuǎn)向理察爵士!叭绻麥夭舯WC不會吐露關(guān)于魏公爵的秘密,我建議我們不必監(jiān)禁他。”

  理察爵士假裝考慮著這個提議。“我比較喜歡看他被絞死。不過,這件事由您決定。我是您謙卑的仆人。”

  親王點了頭,然后再望向溫伯爵!拔抑滥愕募胰酥幸延胁糠值娜酥肋@個秘密。你必須讓他們?nèi)}其口。你有責(zé)任必須替納山澄清任何丑聞,因為如果有任何謠言傳入我耳中,你將被處以絞刑。聽清楚了嗎?”

  溫伯爵點頭。他憤怒得說不出話來。親王已經(jīng)表明了他的疏遠(yuǎn)態(tài)度,溫伯爵知道他以后再也無法參與重要的國情了。一且親王跟他斷絕關(guān)系,其它人也會跟進。

  莎娜可以感覺到她父親的憤怒。她的喉嚨干澀,她覺得自己快生病了!拔铱梢院缺畣幔俊彼p聲對納山說道。

  納山立刻站起來,走出房間去取水。凱恩也自椅子上站起,將葛路帶出邊門。溫伯爵轉(zhuǎn)向理察爵士“我可以反駁這一切。你們只有葛路的證詞!

  理察爵士搖頭。“我們還有其它證據(jù)!薄e稱道。

  溫伯爵站起來、他顯然完全相信了理察爵士的謊言。“我知道了,”他悻悻然地說道,“你們怎幺會發(fā)現(xiàn)是葛路?”他問親王!笆悄愕钠拮痈嬖V我們的,”親王答道。“當(dāng)你想毀滅你女兒的時候,她出手幫助了她的女兒。你走吧,溫伯爵,看到你讓我覺得頭痛。”溫伯爵向親王行禮,然后轉(zhuǎn)身瞪著他女兒,最后才走出辦公室。

  莎娜從未見過她父親如此憤怒,她的心中充滿了恐懼。她知道她的母親將會首當(dāng)其沖地承受她父親的怒火。

  親愛的上帝,她必須先到她母親的身邊去。

  “請恕我失陪一下!彼械,然后沖向門口。

  莎娜等不及親王點頭就沖出辦公室。

  “她是不是生病了?”理察爵士問道。

  “這是正常的反應(yīng),”親王答道!袄聿!彼詼睾偷穆曇粽f道!拔抑榔渌块T的長官都輕視我。喔,我有打探消息的間諜,我也知道你從未說過我的不是。雖然大家都錯誤地認(rèn)為我是個善變的領(lǐng)導(dǎo)者,但是我現(xiàn)在告訴你,真相并非如此。我向你保證,對于溫伯爵這件事,我決不會改變心意!

  理察爵士陪著親王走到門口!暗钕,你也知道我對溫伯爵說還有其它的證據(jù)是騙他的。如果想再爭辯這一點……”

  親王微笑道:“他什幺也不會爭辯!彼蚶聿毂WC。

  納山拿著一杯水從邊門走進來。凱恩走在他旁邊。親王已經(jīng)離開了,“莎娜在哪里?”納山問道。

  “她到盥洗室去了,”理察爵士說道。他回到辦公桌后,癱在他的椅子上!爸x天謝地,一切都很順利。我一直不確定攝政親王會知何裁決,但是他這次的表現(xiàn)實在可圈可點,不是嗎?”

  “他會保持下去嗎?”凱恩問道!斑是溫家明天又會成為他的寵臣呢?”

  理察聳聳肩!拔移矶\他不會改變心意而且我的感覺是,他將會遵守承諾!

  凱恩靠著辦公桌!拔也桓蚁嘈拍銜屗礄n案,理察!

  “那你就不要相信,”理察露齒一笑。“我只是給他一些摘要。別再皺眉頭,凱恩,看在老天的分上,納山,你別端著杯子走來走去的。你杯子里的水幾乎都灑在地毯上了!

  “她為什幺去這幺久?”

  “我相信她不太舒服,讓她一個人靜一下!

  納山嘆了一口氣。他重新去加了水,而理察則跟凱恩談些國防部的活動。

  納山想要耐心地等。但是十分鐘過去了,莎娜還是沒有回來。他決定去找她。“該死的盥洗室在哪里?莎娜也許需要我!

  理察跟他說了方向!澳切┪募呀(jīng)準(zhǔn)備好簽名了嗎?”當(dāng)納山轉(zhuǎn)身時,凱恩問道。

  “文件在桌上,”納山回頭叫道!爸灰乙徽业缴龋覀兙涂梢酝瓿蛇@件事了。”

  “他是個很浪漫的家伙!眲P恩懶洋洋地說道。

  “沒錯。他為妻子所做的事讓我明白他是個很浪漫的人。誰會料到納山會談戀愛?”凱恩露齒而笑!罢l料到會有女人要他?莎娜愛他的心就像他愛她一樣的深。納山?jīng)Q心要超越一切!

  “是的,濃烈的愛,”理察爵士說道。莎娜一定會很高興他這幺體貼。她實在應(yīng)該快樂地生活。今天對她來說太沉重了。當(dāng)親王提起她的母親時,她臉上的神情真是令我心碎,凱恩。她看起來很害怕,讓我很想伸手拍拍她,告訴她一切都真的必須克制自己想過去安慰她的沖動!

  凱恩看起來很困惑!拔也挥浀糜H王提過莎娜的母親!

  “在你跟納山出去之后,親王才提起的!崩聿煺f道!笆堑,沒錯,”他點了頭!澳菚r只有莎娜一個人坐在那里,納山出去給她倒水。”

  “莎娜不在盥洗室,”納山自門口吼道。“該死!理察,你讓她到哪里去了?”

  凱恩站起來!凹{山,我們可能有麻煩了,”他的聲音因為擔(dān)心而變得沙啞!袄聿,你把親王提起莎娜她母親的情形詳細(xì)說給我們聽。”

  理察已經(jīng)推開椅子站起來了。他不確定有何危機,但危險的氣氛已經(jīng)彌漫在空氣中了。

  “溫伯爵想知道是誰告發(fā)了葛路。親王告訴他,是他的妻子告訴我們的!

  納山和凱恩已經(jīng)跑出門口!皽夭舨桓遗鏊钠拮雍团畠,是不是?”理察追著他們兩人說道!澳銈冋J(rèn)為莎娜去了溫家?查斯,”他回頭大叫!榜{我的馬車過來。”

  納山跟凱恩沖到一樓時,理察也跑到樓梯的轉(zhuǎn)角!凹{山,你不會相信溫伯爵會傷害他的妻女吧?”

  納山推開門,跑到街上。“不,”他叫道!八粫鏊齻。他會讓他的兄弟來執(zhí)行懲罰的工作,這就是那個畜生的方式。該死!莎娜坐走了你的馬車,凱恩。老天!我們必須在亨利傷害她之前找到她!

  一輛出租馬車從街上過來,納山把握了這個機會。他不想等理察的馬車。他沖到街上,抓住了馬的韁繩。

  他用肩膀的力量撞向離他較近的那匹馬。凱恩助了他一臂之力,馬車立刻停了下來。

  車夫被摔得撞到車頂,開始破口大罵。一個戴著眼鏡、英俊的金發(fā)年輕人自車窗探頭,想看看究竟發(fā)生了什幺事。納山拉開車門,在年輕人知道發(fā)生什幺事之前,納山已經(jīng)把他丟在人行道上。

  凱恩對著車夫大叫著方向,理察正好扶起那個年輕人,當(dāng)他明白自己快被丟下時,立刻粗魯?shù)貙⒛贻p人推倒在地,然后在凱恩關(guān)上車門之前跳上馬車。

  到溫家的途中,沒有人說一句話。納山恐懼地全身發(fā)抖。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背叛了他強加在自己身上的隔離感。他需要她,而且,天哪!如果在他向她證明他愛她之前,她發(fā)生了任何事,他不認(rèn)為自已能再活下去。

  在這段難以忍受的時間之中,納山學(xué)會了如何禱告。他覺得自己像個無神主義者一樣地笨拙。他記不起孩提時代的祈禱文,所以他只能乞求上天大發(fā)慈悲。

  他非常需要她。

  到她母親住所的車程中,莎娜并不曾感到驚慌,因為她知道她有足夠的時間先找到她母親。她父親必須先到他兄弟的宅邸去,他起碼要花二十分鐘的車程。接著,他至少還要花十五分鐘的時間讓他的兄弟替他感到憤憤不平。亨利一定跟平常一樣,宿醉未清醒。她父親得花更多的時間搖醒他,讓他穿上衣服。

  納山不久就會發(fā)現(xiàn)她不在盥洗室,而且也會知道她的去向。她知道他會追著她后面趕來,這使得她有一種奇怪的安全感。

  別放棄我!他的聲音再一次盤旋在她的腦海中。她立刻想使自己生氣。他怎敢認(rèn)為她會放棄他?他怎幺敢……

  她無法使自己生氣,因為在她的心中,她不確定自己是否有生氣的權(quán)利。她放棄他了嗎?不,當(dāng)然沒有。事實是,納山并不愛她。

  不過,他向她表現(xiàn)了他的體貼。她想起當(dāng)她月事來的痛苦夜晚,他一在撫摸著她的背。他的手是那幺溫柔,那幺的具有撫慰性。

  他也是一個溫柔的愛人。他在愛撫她時,從未給她任何愛的字眼。但是他表現(xiàn)了他的溫柔和耐心,她從來也沒有真的怕過他。從來沒有。

  但是他不愛她。

  他花了很長的時間教了她很多她要學(xué)會獨立所必須知道的事,她以為他這幺做是因為他不想保護她。當(dāng)她認(rèn)為保護她所愛的人——例如她母親——是她的責(zé)任時,她卻把保護自己的工作留給她丈夫。

  像她母親……

  親愛的上帝,蘿拉說的沒錯。莎娜不自覺中已經(jīng)步上了她母親的后塵,堅定的要仰賴她的丈夫。如果納山變得像她父親一樣的殘酷、自私,她是不是也會在他每一次大聲說話,就變得畏縮發(fā)抖呢?

  她搖頭。不,她永遠(yuǎn)也不允許任何男人恐嚇?biāo)。納山讓她明白她自己的力量。她可以單獨活下去,而且當(dāng)然也能活得很好。

  他教她如何自衛(wèi),并不是他不想保護她,只是他根本不希望有任何事發(fā)生在她身上。

  他是個好人。

  莎娜流下了眼淚。他為什幺不能愛她?

  別放棄我。如果他不愛她,他為何要在乎她是不是會放棄他呢?

  莎娜全神貫注地想著完全沒有注意到馬車已經(jīng)停下來了,直到凱恩的車夫?qū)λ敖小?br />
  她叫車夫等一下,然后快步爬上階梯。

  管家,她父親新雇用的仆人,告訴她,她母親和她姊姊出去了。

  莎娜不相信他。她推開他,急切地走上通向臥室那一層樓的樓梯,自己去找她母親。

  管家對她的無禮很生氣,所以自己走到屋子后面,不理會她。

  臥室是空的,莎娜先是松懈了心情,接著,她又想到必須先溫家的人找到她母親。她走到她母親的寫字臺前。翻看著上面的邀請函,但是沒有一張是今天下午的。

  她決定下樓去問仆人,他們一定有人知道她母親去了哪里。

  她走到樓梯口時,前門打開了,她以為是她的母親回來了,立刻跑下樓梯。當(dāng)亨利叔叔自門廳走進來時,她立刻停在樓梯中間。

  他一下子就看到她了,他臉上的冷笑讓她覺得胃痛。

  “父親直接去找你了,是不是?”她叫道。語氣中充滿了輕視的意味!拔抑浪麜フ夷,這是他唯—一件可以讓人預(yù)料到的事。他以為讓他酒醉的兄弟來管他懲罰別人是一個很聰明的計策。父親在你家等你,是不是?”

  她叔叔的眼睛瞇成一條縫。“你的母親竟敢背叛她的丈夫,實在該割掉她的舌頭。沒有你的事,莎娜。滾開,我跟你母親有話要說!

  莎娜搖頭!拔也粫屇愀f話,”她叫道!艾F(xiàn)在不會,明天不會,永遠(yuǎn)也不會!即使我用強迫的方式也要將媽媽帶離英國。她該去拜訪她的姊妹,那樣她就永遠(yuǎn)也不會想回來。天哪,我希望是這樣。媽媽應(yīng)該過快樂的生活,我要讓她過快樂的生活。

  亨利用腳把門踢上。他知道打莎娜是不明智的,因為他記得她丈夫曾經(jīng)在酒店里威脅過他的話。

  “回去找你嫁的那個雜種,”他大叫道。“薇亞,”他尖聲喊道!跋聛恚矣性捀阏f!

  “媽媽不在這里,F(xiàn)在,你滾出去,我看見你就想吐!

  亨利開始朝樓梯走去。當(dāng)他看見角落的雨傘架時,他停下了腳步。他憤怒得沒有顧慮到后果。這個丫頭需要得到一個教訓(xùn),他自己在心中想道,只有好好地打她一頓才能讓她不再這幺囂張。

  他伸手拿了一根象牙杖頭的拐杖。只有好好地打她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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